第六十五章

钟离说调查就去调查, 他的直觉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管是传说中的鬼故事，还是过去跳楼的学姐, 都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不管是为了作文比赛的题材, 还是因为他的好奇心，他都想去查查看, 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楚奕并不太信闹鬼一说, “世上没有鬼, 别自己吓自己。”

钟离以前也是不信这些, 可经历过穿书这种非自然力量，他没办法像楚奕那样想。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只是人们没发现呢。”毕竟他都穿书了, 什么事没可能发生？

钟离战战兢兢的盯着前面黑暗未知的路, 尤其手机的光亮，让前路显得更加幽黑, 总让他觉得那寂静的黑墨里, 藏着未知的可怖的东西。

钟离一只手紧紧拽着楚奕的衣袖, 秋天多风, 一阵风惊扰了教学楼旁的树丛, 树叶沙沙的轻响, 还掉落了一些露出了些动静。

这一点点小的动静, 都会在此时被放大, 钟离感觉旁边有什么飘过, 吓了一跳，紧紧抱住旁边的楚奕，身体紧挨着他。

楚奕嘴角微微勾了勾, 伸手搂住他的胳膊，将他搂在怀里，他知道他怕黑，原来他更怕鬼？

对于楚奕的亲密，钟离不像平常那样害羞或者推拒，他现在一惊一乍，都快被自己吓死了，哪里注意到楚奕满意的笑容，和在他腰上作乱的手，反而贴他贴得更紧。

楚奕笑容更深，“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真的有鬼。”

楚奕如果坚持和他说科学，钟离还不会太害怕，结果他这么一说，钟离心里仅存的底气都没了，几乎要把自己缩在楚奕怀里。

楚奕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很是温柔，“好啦，逗你的，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钟离紧紧贴着他，让他很享受，可他也不想真的看见喜欢的人吓出什么好歹来。

两人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任何奇怪的事，楚奕道，“如果不是有人看错了，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人。”

钟离一开始也这么想，但他又想，“会不会真的有鬼，冤魂索命？”

楚奕笑，“你恐怖片看多了。”

钟离道，“我才不看恐怖片，我最怕看恐怖片了。”

楚奕眼神变了变，“对哦，你这么怕鬼，肯定不敢看。”

钟离忙不迭点头，“是啊，不敢看。”

楚奕嘴角微微勾了勾。

钟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搂着他的胳膊道，“我们去小花园看看？那里才是出事的地方。你说高三的学长学姐也可怜，单独被分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要上晚自习，怪吓人的。”

楚奕点头说好，高三的教学楼下面几层楼是教室，有人在上晚自习，可上面几层是老师办公室，最上面则是活动室，常年关闭用锁锁起来。

小花园在教学楼后面，站在小花园里，还能看见教学楼上几间教室亮着灯，应该是学长学姐们在晚自习。

但即便教学楼有灯光，小花园里还是黑的可怕，只因这里树木假山太多，天然的屏障遮蔽了阳光也遮蔽了灯光，钟离一走进这里就感觉全身像是进了冰窖那样冷索索的。

钟离心跳的更快，他紧紧抱住楚奕，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面无表情，异常的淡定，不由在心底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你都不怕吗？”钟离忍不住问，他这么淡定，显得他好胆小，他深吸了口气，放开了楚奕的胳膊，男人的自尊心，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怂的一面。

楚奕轻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眼他放开的手，难得没说什么，只淡淡道，“没什么可怕的。”

这话说的钟离更加不爽，他都吓成那样了，楚奕一点反应都没有，太没面子，他鼓起勇气，先楚奕一步往前走，探索这里有没有奇怪的事。

他刚走了两步，草丛里传来一声响动，钟离吓得差点叫出声，转身就往楚奕怀里扑。

楚奕嘴角微勾将他接住，他低头看，钟离小脸都吓白了。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害怕，还非要来调查。”

钟离在他怀里喘气，平复刚才受惊的心跳，“草丛里有东西，真的有，你看，还在那里动。”

楚奕搂住他，往草丛方向走了几步，他故意弄出了声响，草丛里的东西跳了出来，对他们“喵”了一声，又跑到了另一个草丛。

钟离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

楚奕低头看他明明被吓到，还要假装没事的倔强模样，觉得异常可爱。

他低头，没忍住，在钟离嘴角亲了一下。

钟离一愣，“你干什么。”

楚奕收紧搂住他腰的手，“你被吓到的样子很可爱。”

钟离忍不住翻白眼，“可爱你妹。”

他要推开楚奕，楚奕却将另一只手也搂在了他的腰上，不让他走，“我没有妹妹，但是有，应该也没你可爱。”

钟离一个大小伙子，整天被他说可爱，虽然心跳是很快没错，但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许说我可爱，要夸就夸我帅。”

楚奕轻笑了起来。

钟离深吸了一口气，对他的笑容很不满，“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我不帅吗？”

楚奕笑容更深，“我眼里，你不帅。”

钟离瞪大眼睛，“楚奕你找打。”

楚奕握住他挥过来的手腕，眼中始终带着浓浓的笑意，“我眼里，你漂亮，可爱，总是让我很心动。”

钟离微微一愣，都顾不得抽回手，“你，你好好的说什么。”他别过眼，这人怎么忽然表白，他都反应不过来。

楚奕低头深深的看他，脸渐渐朝他靠近，钟离眼珠转了转，看见他异常漂亮的脸，渐渐靠近自己，吞了吞口水，“你干什么？”

楚奕不说话，只是慢慢朝他靠近，钟离察觉到即将做什么，抽回手往旁边跑，楚奕扑了空，也没拦住他，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侧过头看他。

钟离往旁边小跑两步，但诡异幽黑的小花园，很快将他劝退，他心有不甘的走回楚奕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走啊。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楚奕握住他的手，“不跑了？”

“什么跑啊，干正事啊。”他想放开楚奕，可是他不敢，他总觉得四周都有鬼在看着他。

楚奕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他，“我的正事，是这个。”他低头吻住钟离的唇。

钟离呼吸一顿，伸手将他推开，“唔….你这人真是….”

他推开楚奕，四周有风吹过，小花园里树影重重的影子，像鬼怪张扬舞爪的诡异肢体，钟离推开楚奕，可又不敢离开他，他太需要楚奕身体的温度。

不用楚奕抓着他，搂着他，他反而要抓紧楚奕胸前的衣服，“哎，你别亲，我们先做正事。”

他一边躲楚奕的吻，一边往旁边看，生怕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被楚奕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你，你就是故意的。”

钟离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和楚奕两个人在这种寂静无人的小花园里，楚奕对他做什么都行。

楚奕的确做了什么，他将钟离亲的气喘吁吁，才放开他，两人靠在一起，楚奕紧紧抱着他，钟离深吸了口气，“楚奕你可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楚奕轻笑，“什么机会？”

钟离道，“欺负我的机会。”

楚奕笑，“这是欺负？那以后我们上床了，你怎么办。岂不是要被我欺负哭。”

钟离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楚奕，你怎么口无遮拦的，还好这里没人。”

他不住的怪楚奕，楚奕却说，“你确定，这里没人吗？”

钟离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身体一僵，紧紧贴在楚奕胸口，“你别吓我哦。”

楚奕搂住他，给他安全感，“没吓你。”他说完对黑漆漆的假山丛道，“还不出来吗？难道有人，你不出来吓唬吓唬我们，岂不是浪费了。”

钟离没想到这出，紧紧抱住楚奕，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假山，生怕看见什么，好奇心又让他期待看见什么。

过了半晌，一个人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钟离吓得差点叫出来，那人披头散发穿着白衣，他以为见到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整个人缩在楚奕怀里不敢动。

钟离这只小猫难得乖巧，还吓成这么怂的模样，让楚奕又心动又好笑，心软了一大片，将他搂在怀里，“别怕，是人，不是鬼。”

钟离不解，“你怎么知道？”

楚奕温柔在他耳边道，“鬼走路怎么会有声音。”

钟离一听这话也是，刚刚那人从假山后走出来的时候，脚踩在草地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不会是鬼。

钟离心放松了许多，果然楚奕还是挺让人安心的。

那人将面前的头发分开，露出了脸，他透过钟离手机里的光，看清看两人的模样，也很惊讶，“你两竟然真的是这种关系？！”

钟离也看清了对方，是高三的一个学长，还是明岚岚的同学，他在明岚岚身边见过他。

“怎么是你？鬼是你装的？”

学长脸色沉了下来，半天没说话，他气不过瞪着楚奕，“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不仅不害怕，还在这里调戏了钟离半天，害得他在一旁尴尬的站了半天，不知所措，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他。

“你早就发现了你不早说。”钟离没好气瞪楚奕。

楚奕但笑不语，早说还怎么亲到钟离，“抱歉，这里气氛太好，我没忍住。”

钟离微微眯起眼睛，“楚奕，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楚奕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下，在他耳边道，“我以后会越来越坏，敬请期待？”

钟离耳朵通红，他愤愤道，“楚奕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楚奕轻笑了起来，低头注视他又害羞又恼怒的样子，觉得心里格外的开心。

站在一旁的学长：…..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忍不住道。

楚奕立刻回答，“是。”

学长无话可说，“哦。”

钟离翻了个白眼，只有他还想起来做正事，“学长，你干嘛大晚上的在小花园装鬼吓人啊。”

提到这点，学长脸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不关你事。”

他说完就想走。

钟离拦住他，“你惊吓了其他学长，也让闹鬼的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你这样影响了其他同学，是不对的。”

学长脸色变了变，“我知道不对，但我没办法。”

钟离一听这里面有故事，他忙道，“学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没办法解决，才想到这招的？”

学长的神情，让两人一看就知道，钟离猜对了。

“学长，你遇到了什么事？”钟离声音放轻，让他放松戒备，“或许，我们能帮你？”

学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楚奕，“你们真想帮我，就把事情闹大。”

钟离和楚奕对视了一眼，“什么事，需要装鬼闹大？”

钟离想了想，“是不是和杨蓓有关？你和杨蓓什么关系？”

学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钟离深吸了口气，“学长，我和楚奕这么晚在这里，就是为了调查闹鬼的事，所以你有什么尽管可以告诉我们….”

学长更加惊讶，“你两是为了调查闹鬼？不是来私会？”他嘀嘀咕咕，“我刚刚还以为你两要做什么羞羞的事，在一边想了半天到底走还是不走。”

钟离脸一红，“谁会和他做羞羞的事。”

学长耸耸肩，“你两都亲嘴了，我亲眼看见的。”

他眼底还露出点失望，似乎因为他们没做更亲密的事。

钟离眯起眼睛，“学长你正经点。”

楚奕在一旁轻笑了一声，钟离敲了他一下，“你还笑，都怪你。”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的，想吓唬你，让你发出动静。”

学长了然，“竟然是这样？”

楚奕搂住钟离的腰，对学长道，“我两要私会，在我家就可以，不用在这里。”

学长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更大，“你们果然是那种关系，天啊，我竟然知道了我们学校最劲爆的八卦。”

钟离忍不住翻白眼，“楚奕你别瞎说，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楚奕侧过头看他，“我们何时不是那种关系？”

学长在一旁听了半天，摇了摇头，“你两搁着给我撒狗粮呢，那我走了，单身狗见不得这种场面。”

钟离尴尬道，“别别别，学长，你还没说正事呢，你和杨蓓是不是有关系？”

学长听见这个名字，眼神里就露出黯然，“她是我表姐。”

钟离有点惊讶，他想了想道，“学长，我这次参加作文比赛，想写关于校园暴力的主题，我想让更多人重视校园暴力，别让这种事继续发生在校园里，我让班主任查了下学校曾经发生过的比较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然后得知了你表姐杨蓓的事….她的死，是不是和校园暴力有关？”

学长盯了他半晌，微微点点头，“她是因为不堪忍受校园暴力才自杀的，可校园暴力她的人，却活得好好的，她们做了错事恶事，却毫无负罪感的活得好好的，我不服。”

他越说越咬牙切齿，可想而知，对这件事有多恨。

钟离深吸了口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上辈子的朋友遭受网络暴力，差点自杀，可那些网暴的人，也依旧毫无罪恶感的活得好好的。

学长深吸了口气，“也是我表姐傻…..”他对钟离和楚奕打开了心扉，开始诉说他表姐的事。

“其实我表姐的父母，也就是姑妈一家也有问题。”学长道，“他们对表姐总是采取批评试教育，不管表姐做了什么，都要批评她，小时候表姐和我哥吵架，其实是我哥抢了表姐的洋娃娃惹哭了她，但姑妈他们为了息事宁人，就让表姐道歉。”

“后来长大了，表姐和人闹矛盾，也不问原因，先批评表姐一顿，他家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鼓励过她，所以，当表姐遇到校园暴力的时候，她也曾想求助，她求助老师，老师一开始管一管，但她们联合起来，老师就会觉得，这么多人都和你处不好，肯定你也有原因。”

“这话可真无耻。”学长露出不屑的表情，“就算有原因，就算我表姐不合群，也不是他们伤害我表姐的借口吧。”

钟离认同的点点头，他一向反对任何名义的暴力，与自己无关的事，别打着正义旗号去批判，有可能只是一句伤人的话，或许都会是导致他人走向命运终点的□□。

学长道，“学姐后来也想和她爸妈说，她爸妈根本不问原因，劈头盖脸就指责她，说她应该检讨自己，不然怎么那么多人不喜欢她。他们只想表姐学习好，从来没想过，她的心理好不好。”

“表姐就这样得了忧郁症，没人管，表姐越来越不合群，那些人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厉，终于有一次，她们诬陷表姐偷钱，在吵闹中故意当着所有人面，打开了表姐的书包，把她的包里的东西洒落在地上，那包里没有钱，却有一包卫生巾，和日记本。”

“她们嘲笑她的卫生巾，读她的日记本，她日记本里写着暗恋班长的故事被大声暴露了出来，大家都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她极尽羞辱，当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很多事积累在一起吧，最后表姐选择了跳楼，就落在这里。”

学长指了指身边的假山，钟离看了眼假山，却没有半分害怕，只觉得心里难受。

学长愤愤不平，牙齿几乎要咬碎，“表姐跳楼了，事情闹大了，学校才重视起来，问到她们，她们却说是表姐开不起玩笑。”

学长捏紧了拳头，“开玩笑？什么叫玩笑？伤害别人这叫玩笑？我特么杀了她们，也说句开玩笑，法律能不能不管？”

钟离很能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背。

学长冷笑了一声，“我姑妈他们后来倒是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他看向钟离和楚奕，“其实要说我表姐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从小被家长批评惯了，人比较自卑孤僻，不会说话不太合群，又喜欢上了那群人里某个人喜欢的男生，这算什么大错吗？”

钟离和楚奕摇摇头，“这不是什么大错。”

学长迷惑的神情终于露出了欣慰，“是啊，我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错，怎么就非要伤害她到那种地步呢。”

钟离叹了口气，回想起看到的杨蓓资料上的女生照片，心底无比的难受。

“那人现在还在学校里吧，伤害你表姐的人。”不然，学长没必要闹鬼把事情闹大。

学长眼底露出愤恨，“对，就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她们以开玩笑为借口，实行校园暴力，导致我表姐自杀，事后学校只有几句处罚，她们什么责任也不用付，这不公平，我要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什么德行，我要她社会性死亡，要她失去工作，尝一尝我表姐受过的苦。”

钟离听见是高二一班班主任，眼底露出微妙的眼神，他看了眼楚奕，“上次带学生指责你作弊的人里，是不是就有她？”

楚奕点点头，“她也收了霍文择的好处。”

只是，她只是个小角色，楚奕还腾不出手收拾她。

钟离垂眸想了想，“学长，你有证据，证明是高二一班班主任做的吗？”

学长点头，“有，我表姐的日记本，班级合影，表姐的其他同学，都可以证明她是校园暴力的主力，可笑的是，她竟然又当了老师，还是在这所她害死过人的学校，真不怕我表姐冤魂索命吗。”

“显然是不怕的。”钟离道，“恶人怎么会怕鬼呢，人心比鬼神更可怕，说不定鬼还要怕她呢。”

学长点头，“你说得对，她就是恶人，不要脸的恶人！”

学长对高二一班班主任的恨已经到了骨血里。

钟离道，“学长，你别装鬼了，我本来就打算写校园暴力主题参加作文大赛，我将这件事写进去，会比你装鬼闹得更大。而且，如果我比赛赢了，可以有个我自己的专栏，我可以帮助很多人，避免他们再遇到相同的事。”

学长听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底都红了一圈，作文大赛上的作品都会公开，写出来不管怎样都会获得影响。

“你这个办法好，钟离，你一定要赢，我…..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有同样的女孩，不，男孩也是，遇到我表姐这样的事，最后只能无助的跳楼自杀，结束短暂的生命。”

钟离点点头，又道，“你装鬼吓人，上次都吓得一个学长发烧，到现在都害怕的不敢上学，总归是不对的，你要给人道歉才是。”

学长垂了垂脸，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是，你说得对，我回头向他道歉，和他解释清楚。”

“好。”钟离看了眼身边的楚奕，“走吧，学长你多和我说一些你表姐的情况，我记录下，回去准备作文比赛。”

三人走出小花园的时候，高三已经放了晚自习，学校漆黑一片，学长转身看了眼表姐曾经摔落的假山，摇摇头走了。

“这里，我再也不想来了。”

钟离没说什么，还好手心传来楚奕的温度，不至于让他觉得太冷。

钟离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楚奕递给他一杯水，“还在想学长的事？”

钟离点点头，怅然若失，“只是觉得，校园暴力太可怕了。”他顿了顿，“不对，暴力都可怕。”

楚奕垂眸，握住他的手，“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不对的事，很多我们没办法阻止。”

钟离微微动了动嘴唇，还没开口，却听楚奕道，“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

钟离有点惊讶，“你不阻止我？”

楚奕笑道，“你有崇高的理想，是在做好事，我为什么阻止你。”

钟离眨眨眼睛，他还以为楚奕会说，这些事很危险，很得罪人，不要去做。

楚奕盯着他道，“你想做就去做。”这样正义勇敢的钟离，是他最喜欢的在钟离，“我会努力变强大去保护你。”这样，他就不会担心，钟离遇到任何危险。

钟离看着楚奕，心底深深的触动，世上最难得到的就是知己，比爱人更珍贵，是一个了解你，理解你，明白你，支持你的人。

楚奕摸了摸他的头发，“少看点言情小说。”

钟离挥开他的手，刚刚那点感动消失了一大半，“谁看了。”

楚奕笑，“你手机里，那个绿色的APP，哦，不是言情小说，你在看纯爱小说。”

钟离脸红了起来，怒瞪他，“你偷看我手机。”

楚奕装无辜，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没有，我只是….也下载了一个。”

钟离抢过他的手机打开看了眼，他最近阅读和收藏夹明明和他的一模一样，楚奕见被他发现，讨好的笑了笑，“我只是，单纯好奇你的喜好，我想多了解你。”

他说完见钟离要发飙，忙拦住他挥过来的爪子，“不过你品味不错，好几本小说都挺好看的。”钟离本来只是听徐茹推荐，想了解一点和男生感情间的事，来处理他和楚奕的关系，没想到，越看越是被剧情吸引。

钟离点点收藏夹，“那当然，这几本的确不错，不光有情爱，还有壮阔的世界观，尤其这本，还说到了上古神话…..还有这本无限流，很恐怖但是看得很过瘾啊。”

楚奕微笑盯着他，看他开心的安利自己喜欢的小说，至少，他不再为杨蓓学姐的故事难受，他难受，楚奕就难受。

楚奕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要他难受一点点。

钟离洗完澡躺在床上，他一直说想回家，结果每次都被楚奕带回了公寓，他住着住着也习惯了，最神奇的是，他那个弟控狂魔哥哥钟步，居然一次都没提出让他回去？

钟离深吸了口气，楚奕还在浴室里洗澡，他拿起英语书坐在床上看，不出意料，十分钟不到，他睡着了，甚至在楚奕洗完澡之前。

楚奕出来就见他抱着英语书睡觉，边擦头发边笑了笑，轻柔的将他英语书拿开，将他的胳膊放到被子里，然后擦完头发，掀开被子，躺在他身旁，伸手将他抱进怀里，盯着他看了会，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在换工作，明天要去新公司上班，有点紧张，哎，其实一点也不想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