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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白黎对他,果真是百般迁就、万般包容。

第六十八章
  白黎对他,果真是百般迁就、万般包容。
  他永远不必担心白黎拒绝他,哪怕他显露如此丑态,这个人依然会回应他一切渴求。
  极端迷乱的神思下,方河唯剩一个念头——他只想将自己献给白黎。
  “……你可以,抱着我。”
  话语极轻极低,细微且含糊,白黎却听得仔细,伸手圈在方河腰际,问道:“这样?”
  方河一时未能言语,只是肌肤相触便让他浑身一颤,身前之物越发肿胀,因这紧贴的姿势几次蹭过白黎腿间,他完全不敢去想白黎是何感受。
  他已情动至此,可白黎却似浑然不知人事,继续问他:“还要什么?”
  ——他果真,对此事一无所知?
  方河咬着下唇,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忽地埋首下去,含住白黎半勃的下身。
  “方——”
  白黎立时喝止,方河却第一次违他的意,舌尖一挑齿关轻合,以他自己都意外的方式,尝试抚慰那炽热的器官。
  ……!
  白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千百年来寡欲清心的神君第一次受此撩拨,只觉神魂都在震动激颤,炸出无数眩目白光。
  他的手不禁落在方河后颈,下意识想将方河推出去,可方河无师自通了取悦他的办法,两根手指搭在柱身末端,揉搓那无法吞咽的部分,与此同时舌尖顶弄缠绕,上颚挤压着搏动的青筋,只将白黎笼在极致的温热包裹中。
  “你……!”
  柱身俶然跳动,涨大至方河再难吞咽的尺寸,方河被呛得不住干呕,突得后仰撤开,侧过脸去不住咳嗽。
  “你在做什么?”
  此刻白黎的物事终于被他完全撩动,热硬之物尺寸骇人,白黎向来淡薄的面上也染上几分绯红,然而他的眼中又透着无措,茫然干净的,倒显得方河像勾引神君堕落的罪人。
  “——进来。”
  方河低垂着眼,跪伏着俯视白黎,神情恍惚而迷离。他一手撑在白黎身侧,另一手已将后穴撑开两指,他悬于白黎下身不过寸许距离,一身焦灼渴望几如岩浆将他吞没,可他到底不敢冒犯到那一步,终究还是要白黎的首肯。
  廉耻理智在蚀骨的欲火前不值一提,见白黎不知其意,方河艰难启齿:“我需要你,填满我、贯穿我,用你的这根东西……赐我一个解脱。”
  “白黎……我在向你索求交合。”
  必须直白到如此地步,方河难堪地闭上眼,大概此生都不会再有如此放肆荒唐的一刻。
  但万幸白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揽住方河往下一沉,由此那物事便挤入了头部,但那尺寸绝非方河粗略扩张便能容纳,即便内壁焦灼吸吮,白黎仍旧挺进艰难。
  “你会疼的。”
  不上不下地缓慢侵入中,白黎沉声开口,如此平静的语气,仿佛那火热胀硬的凶器并非为他所有。
  “……不会。”
  方河嘶声轻呼,此刻他鬓角全是细密汗珠,寸寸开拓的感觉固然异样而痛苦,但被逐渐填满的充实令他越发畅快满足,冥冥中似有贪婪野兽盘踞在他心底,此刻终于等来了满足的饷食。
  身躯寸寸下沉,他的物事蹭在白黎腹间。说不清是什么缘故,白黎只想试着如方河抚慰他那般帮帮他,他抬手圈住方河阳具,拇指刮过孔眼,指腹摩过胀硬的青筋。
  方河未料到白黎如此作为,心间陡然一惊,一直为他主导的开拓失了轻重,竟是慌乱跪坐下去——
  那一下直入内里最敏感的地方,紧密的楔合与侵占贯穿识海,仿佛有电流疾蹿过魂灵,两人俱是一声低喘。
  “唔、咳……”
  方河霎时失神,喉间泄出难耐的吟声,瞳眸颤抖涣散,唇瓣瑟瑟发抖。
  “……方河?”
  白黎余光瞥过方河红透的耳廓,一瞬心中微动,揽在方河腰际的手稍一用力,将他带着再往下压了一寸。
  那狭窄温热的地方又被他辟开一分,内壁贪婪吮吸接纳,方河受此刺激又是声短促急喘,说不清是痛是乐,十指紧绷至发白,却又不敢向白黎索取拥抱,只将身下被衾抓出深深褶痕。
  眼见方河苍白肤色染上艳红,眸光水色淋漓,整个人都似一株吐露开放的桃花,在他身上绽出靡丽旖旎的颜色——白黎头皮发麻,而心跳越发剧烈。
  ——如果这也是方河所求所需,白黎想,他愿意如他所愿。
  他仰头,再度吻上方河颤抖的唇瓣,耐心细致地含着他舔弄他,舌尖温柔缱绻,舔舐过方河自己咬破的细小伤口,传递而来的那点血腥味犹如火星,激起白黎更深的欲望。
  他将方河揽得更紧,自下而上挺腰顶弄,先是缓慢摩挲,激得方河欲求不满心痒难耐,再至越发急促,凶且狠地冲击——方河终于觉出异样,这场情事并非由他所掌控,可为时已晚。
  “……唔!”
  一切惊呼都被封堵在唇舌间,白黎的吻初时温柔轻微,眼下却是攻城略地般攫取掠夺,贪婪舔舐过他的齿列,霸占着他的舌缠绕不休。
  方河舌根酸麻,却无法拒绝白黎的索取,就在他神思迷蒙之际,忽地天旋地转,上下陡然调换——白黎就着与他相连的姿势,翻身将他压制在下。
  接下来的侵占,说是狂风疾雨也不为过。
  神明清心寡欲淡薄无情,可他们若想索取一物,亦会做到极致。
  方河只觉自己被人紧密地拥抱着、占有着,满涨与充实从无一刻离开他,他如风浪中飘摇的一叶小舟,而白黎便是托举着他的海浪——哪怕这风浪是让他颠簸浮沉的元凶。
  白黎的侵入凶狠又急迫,可这样反倒击中方河心中最迫切的渴望,一次次的贯穿插入,迎合着心中欲兽叫嚣,终于能让他消解噬心焚骨的欲望。
  他身前的东西未经太多抚慰,已不受控地发泄了一次。白黎敏锐留意,伸手揉弄他的下身,伺候着他又射了一次。
  雨降彻夜,白黎也带着他纠缠彻夜,记不清白黎是何时释放结束,又或者他们只是反复纠缠着进入下一场——无论如何,方河终于如愿以偿,在筋疲力尽中放空神思,沉沦于欲求与满足中。
  -
  ——这合该是一场长梦。
  方河意识昏昏,仿佛被浸在一汪温水中,身旁万物平静安宁,仿佛在引诱他,大可在此永远沉睡下去。
  恍惚的意识间,他看见无数破碎镜面自他身侧流淌而过,其间倒映折射,俱是高不可攀的天宫幻象。
  白金色的恢弘宫殿、高不见顶的纯白帐幔,九天之上的神君座上,立着一位看不清面目的人。
  他自镜外观望,仍需抬头仰视——那人站得实在太高、离他太远了。
  ……谁是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他茫然自问,无处求解。
  虚空中飘来无数细碎花瓣,那是怒放盛开后的白桃花。
  花瓣纷纷扬扬,遮掩高远的宫殿与长阶,只剩下安详宁和的美梦。
  他陷在白桃花织就的梦乡里,一时忘了困惑与疑问,当所有痛苦与烦忧都被抹去,迎接他的只是一场平和的美梦。
  他安然陷落其中。
  -
  另一边,白黎负手而立,站定无数镜面之前。
  于方河最茫然无觉的识海里,海中水镜、鹿城魔修、镜心城之变、雷雨夜之龙,乃至明幽城中诸多变故,俱被清晰记录其中,一览无余地暴露于白黎眼前。
  方河选择忘却,故而这些镜面蒙了尘,封在识海的最深处,但这些对白黎而言皆非阻碍。
  他静静看遍方河过往,一瞬心中突然涌现极度陌生的情绪。
  最初他以为是替方河不平,在他看来,方河实在遇到太多误解折磨。
  然而当他再度扬首,看向镜中恣意傲慢的魔修与金龙——他忽然惊觉,那是一种妒忌与恼怒。
  妒忌于那些人先于他与方河亲密,恼怒于那些人轻易辜负方河的信任,甚至最终迫使他走上死路。
  白黎犹疑抬手,按在自己心口。
  此前他从未有过如此心情,方河总能让他体会到陌生的情绪。
  一场情事缱绻后,只怕他对方河更有了别的念头。
  是说天道造就他,赐他不沾尘缘的命格,所以他真的了无牵挂地过了千百年岁月。
  而方河,这个与他同样身怀仙骨者,会是那个例外吗?
  他的千载万世逆行孤旅,原来也会有结束的一天……?
  白黎侧首,目光自那些闪烁镜面移开,静静看向深植于方河识海的三株桃树。
  金桃花枯萎,黑桃花半开半谢,独一株白桃花,迎风正招摇。
  他想,他愿意同方河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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