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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听,好像很吵?”Jim忽然转过脸。

第十七章

“你听,好像很吵?”Jim忽然转过脸。
“什麽?”季迦亭忙竖起耳朵。

上方果然嘈杂起来,不再是单纯的脚步声,倒像是被哪个大嗓门的家伙闯进来,并发生了争执。

“有人来救我们!”季迦亭感觉到一线生机。

“是Ben!他说要给我送下午茶。”Jim说,”糟糕!”

为什麽说糟糕呢?季迦亭不解,但仍紧张的竖著耳朵,做好随时可以起立的准备。

“Ben是个没脑子的,他来有什麽用!打起来必定吃亏,不如回去叫人……等会儿发生什麽你别说话,都听我的!”Jim气急败坏的嘱咐道。

Jim说得没错,噪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然後铁门被从外部打开,Ben被两个男人架进来,一把推在地上,唐野最後一个走进来将铁门锁好,回身炫耀般踢了踢Ben的屁股。

Ben像是暂时昏迷,高大的身躯没有生气的伏在那里,皮肤上也全是伤,他呻吟一声,慢慢动了动脖子。

他不好过,显然也没让别人好过,除了唐野,其馀两个男人脸上也都是瘀青。

“妈的!吃什麽长大的,拳头那麽重!”

“幸好唐哥聪明!”

“别废话了,动作快点!”唐野喝斥道。

两人赶忙拿出准备好的粗绳,将半昏迷中的Ben捆了个严严实实。

没过一会儿Ben就醒了,他看清主使者後,露出茫然的神情,”唐野……唐野?你不是唐野吗?!你在这做什麽?!”继而发现身体被绑,才满口脏话的挣扎起来。

“这麽多年过去,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长!还是Jim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唐野轻蔑的笑骂著。

“真是,蠢猪。”Jim轻声道,之後便闭起眼,看也不看Ben一眼。

Ben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季迦亭和Jim。

“你绑架他们!?”

“才看出来啊,真是蠢。”唐野又不屑的啐了一声。

季迦亭苦笑著望向Ben,很快也闭起眼睛,他浑身都很痛,手臂因为长时间被绑紧已经血液不通,胃里也空荡荡的,胃壁可能由於饥饿在摩擦吧,过一阵子就响起咕咕的声音并带来绞痛。

如果Kane去房间找自己的话,应该会看到他留在床上的手机吧?他会不会找来这里呢?这种时候他只能寄望於Kane,但他又不希望他来——如果他来迟了,正好看到最不堪的一幕怎麽办?

只是想想那种情形就冷汗满头,虽然他已经拍过那种东西,但毕竟和现在的处境不一样,被动的话,和强奸也差不多吧。

等待演员准备的工夫里,唐野就以殴打Ben为乐,随著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Ben吐了一口血,密室里的味道霎时古怪起来。

如果现在都只是一场恶梦该多好……可惜不是。

“心疼吗?”施暴结束的唐野朝Jim踱过来,居高临下的,”我打他,你心疼吗?”

Jim始终养神似的闭著眼,彷佛身边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直到这时,才微微抬起头:”这麽蠢的人,被打死也活该。”

“哦?”唐野饶有兴趣的蹲下身,”他可吐血了哦。”像是想探清Jim的真实想法似的把脸贴得很近。

Jim忽然笑了:”唐野,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唐野微微一怔,下意识接口。

“把季迦亭放了,我给你拍。”

唐野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头,像是在评估这句话背後的可行性。

Jim又道:”你只是想拍片嘛,我的水准还不够?用得著他添一脚?你也知道他用替身,不就是因为不够专业?”

“你这是在求我吗?”

“是,我在求你。”

唐野捏住Jim的下巴:”再笑一下。”

Jim温顺的扯出一个微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唐野被蛊惑般呼出一口气,手指顺著下颔向脖颈里滑去,粗长的手指一根根爬过Jim的喉结。

唐野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潦倒,即使现在占了上风,把Ben踩在脚底下,那种狂傲也仍是属於寇类的,季迦亭没见过这人鼎盛时期的丰采,但就此时此刻而言,他对Jim的触碰,是活生生的玷污。

“混蛋!你别碰他——”Ben喝道。

“我碰了又怎样?”唐野回道,想到什麽似的又怪声怪气的笑了:”老子和他上床时还没你什麽事呢!”说著故意把手探进Jim胸口,摸了一大把。

“你!”Ben的眼睛瞪得快要蹦出来,表情被满面伤口衬得更加狰狞。

“唐哥,怎麽著?您要亲身上镜?”旁边有人下流的笑起来,”——那更不能放了那个姓季的,大明星呢!就算不拍,也给我们尝尝啊!”

“你们闭嘴!”

唐野喝道,目光回到Jim脸上:”好歹咱们也有过一段,怎麽那小子一来,你就跟老母鸡护雏似的?嗯?”

Jim垂下眼,没有吭声。

“如果没有他,你当年会不会跟我走?”

探进衣内的手似乎加了力道,Jim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我就问你,拍是不拍?”

“拍!为什麽不拍?!我还等著这片子热卖呢!”唐野猛然站起身,从身後的人手里接过两叠纸,把其中一叠撕了个粉碎,把另一叠掷到Jim脸上。

“看清楚了,只有两份合同,他的我撕了,你乖乖在这份上签名。”

“你先放了他。”

“签完再放。”

“好。”Jim温言道。

唐野解开Jim身上的绳索,塞给他一枝笔。

Jim的手有些抖,但还是飞快在上面签了名字,Ben则因为口中被塞了个大号的口球,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签完了,可以放人了吧?”Jim放下笔。

“你当我傻的?”唐野捡起地上的合同,”放他出去好找救兵?你应该不怕被人观摩吧,就再绑一会好了。”

把合同收好,唐野又不怀好意的咕哝了一句:”而且……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被人看。”

“你说什麽?”Jim这才勃然变色,”你闭嘴。”

“好好,我不说~”

唐野坏笑著,又对另外两人道:”你们,还愣著干什麽?该开机子的开机子,反光板给我打起来!”又促狭的看看Jim:”把Mix也叫进来,多点人才high~”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野的心情似乎一下好起来,似乎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的那种优越感写在脸上,当他看向Ben时,这种神色就越发明显。

Jim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淡定,反而有点恍惚,他垂著脸,目光定在自己的鞋尖上,几缕长发披在脸侧,看起来有些憔悴,甚至比被揍得鼻青脸肿、现在又被塞了一只口球的Ben看起来还要可怜,好像属於他的伤口正在被生生扒开。

季迦亭一直认为以Jim的脾性,无论情况到达何种境地,他也一定为自己留好了後路,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Jim。”趁唐野和手下挑选道具、暂时放松监管的间隙里,季迦亭做口型轻声道:”趁现在,快走啊!”

Jim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用口型回答他:”我走了你们就死定了。”

季迦亭急了:”难道你真拍?!”他还以为那是缓兵之计。

Jim眨眨眼:”不要紧,我有办法的。”

见对方露出惯见的狡黠光芒,季迦亭才稍微安心。

现场很快布置完毕。

强烈的白色灯光聚在房间一角的高背木椅上,Jim就坐在那里,但却是受刑的姿态。刚获得自由的手臂又被反剪到身後,从椅背的孔洞里穿过并固定,脚也被拉开,分别绑在左右两边的椅子腿上,头发被解开,凌乱的披在脸侧,衬衫解到第三粒钮扣,从裤腰里拽出。

“这条裤子一会儿恐怕要报废了。”唐野阴森森的笑著,把一柄剪刀和其他必需品放在椅子旁的地上,回头对身後的男人道:”Mix,准备好了吗?”

叫做Mix的男人点了点头,他穿著劲瘦的黑色皮裤和皮靴,上身赤裸,脸上覆著同样黑色的皮质眼罩。

“Ok!那就开始吧!”

唐野并没有亲身上阵,而是坐在摄影机後,随著Mix走进镜头,皮靴踏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响,唐野的神情就越来越兴奋,嘴角不可抑制的颤抖著:”这画面太棒了!一定会大卖,一定!”

为了便於看管,季迦亭也被堵住嘴巴,和Ben背靠背绑在房间的另一头。

机器已经运转起来,现在是进入拍摄倒数计时,Jim无声无息,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季迦亭快急疯了──

不是说有办法吗?这麽被绑著,能有什麽转圜?!傻Jim!刚才跑掉不就好了!

看不到身後Ben的表情,但从紧贴著的逐渐升高的背部温度来看,他一定更难以忍受,可是却无可奈何。

“没想到真的有这个机会,早就想一亲芳泽了。”

Mix靠近Jim,後者没有回应,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话,捧住对方的脸颊重重吻下去。

当吻蔓延至脖颈,男人的动作也越发粗狂,如果说一开始还抱著忐忑的小心,现在就可称得上肆无忌惮了,他的手急不可待的探入Jim的衬衫领口,原本就开得很大的衬衫从中部被彻底拉开。

随著布料撕裂的声音,Jim保养得当的赤裸上身暴露出来。

霎时,男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强光下的两人身上,室内的空气灼热起来,并加入渐粗的呼吸声。

像是刻意一般,Mix尽情玩弄那两粒深红乳尖,含住它们时故意发出啧啧吸吮声,手也开始下移,抚摸过那白滑的腰部,又进一步伸向後面,试图从裤腰上方侵进臀部……

“这、这是怎麽回事?!”Mix似乎摸到什麽,霎时打破现场的旖旎气氛。

“Cut!搞什麽?为什麽停下──”唐野不满的嚷道。

“他、他身上有疤,还老大一块──”Mix摘下眼罩。

“……”

唐野大步走过去,拾起地上的剪刀,三两下挑断绑住Jim手脚的绳索,然後将人翻过去,粗鲁的扯下裤子。

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幅被毁坏的美景。

Jim白皙的皮肤上横贯著一条巨大的伤疤,像暗红色的大虫那样从腰後一直爬进臀峰,那凹凸不平的肌理,是化妆也无法掩盖的深刻形状。

“是……烧伤?”Mix不无惋惜的叹道,”真是可惜了。”

“你是故意的?”唐野抓住Jim的脖子将其从椅子上拎起,”是故意的吧?故意骗我撕毁那张合同,因为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拍摄!”

“咳咳!”由於还有一只脚被绑在椅子上,现在被掐住脖子,还要腾出一只手去提裤子,以致Jim的样子很是狼狈,但神色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反正你要我拍,我同意了……拍不拍是你们的事!”

“妈的你耍我!”唐野把人按回到椅子上,”是不是那次留下的疤?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的?!”说完狠狠看向Ben。

Ben却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伤疤的样子,眼里都是震惊和茫然。

“你不知道?”唐野似乎想到什麽,”你竟然不知道他有伤,那麽你一定也不知道……”

“唐野!”还没说完,便被Jim厉声打断。

“哈哈!有意思……他果然不知道呀。”唐野撇下面色苍白的Jim,径直朝Ben走去。

“原来你们没做过。”唐野复又补充,”我指的是他息影这些年。”说罢摘掉对方嘴里的口塞。

“你、你怎麽知道?”Ben这才收回放在Jim身上的目光,声音有些乾涩。

这句等同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唐野小人得志般大笑起来,”原来你根本不知道──Jim的秘密啊!”

Ben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他也相信对方确实掌握著自己所不了解的内幕。

唐野继续得意的说下去:”Jim,他是个贱货。

“他啊,必须有人看,才能high起来哦!知道他为什麽会来拍GV吗?并没什麽高尚的理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啊!他永远也不可能和谁真正的谈感情,除非你能接受每次上床时都有一圈人围观。”

说到这,唐野俯下身子,盯著Ben的眼睛,恶毒的说道:”他一直在拒绝你吧?不是因为他清高,是因为他不行!他没办法正常的做。伤口是拍《夜豔》留下的吧,听说也是为了救你呢,真没想到,竟然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

怪声怪气的笑了一会,唐野又转头看向Jim:”如果不是这疤,你才不舍得退出吧?毕竟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满足性欲啊,又不用担心健康问题……已经三年了啊,憋得很难受吧?怎麽?不反驳我吗?”

“没什麽可反驳的。”精气都抽乾了般,Jim靠坐在木椅上,”你说的都对……你到底想怎样呢,唐野。”这麽说的同时,却幽幽看向Ben。

细微的举动立刻被唐野察觉,”真这麽喜欢他?可惜……”

“可惜什麽?”Ben忽然接口,”你抖出这些事,想干什麽?”

“想干什麽?作为前辈提醒你一下喽~”

“听说你们曾交往过,但是很快便分手了,就是因为这个吗?”

“是啊没错,你吃的都是老子吃剩下的,何况你还没吃到!”

听到对方一再侮辱Jim的话语,Ben沈默了数秒,像是在逼自己冷静下来。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包括他的全部,你抖出的这些所谓的秘密,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Ben说完慢慢抬起眼皮,看向对方。

虽然Ben现在的样子很糟糕,连眼皮都是乌青的,但在对视的过程中,却是唐野先错开眼神,”你……”

“身为当事人的他,应该比谁都痛苦吧。”Ben慢慢说道,但是由於喉咙带伤,声音显得很是闷压,嘴角还不断有血丝挂出来,”他把真相告诉你,却因此被嫌弃,现在还……哈哈,你还真是个人渣。所以他才会瞒著我。”

Ben咳了一下,继续吃力的道:”如果说唯一不爽的,就是……”顿了顿,看向Jim:”你才蠢得像猪一样,居然以为我会在乎这种事,不就是心理疾病吗?去治不就好了!就算治不好,我……我也不会……你居然以为我会和那个人渣一样!”

戏剧化的,现场忽然呈现诡异的安静,连刚才一直怪笑著附和唐野的人此刻都沈默下来。

在这样的空白里,Jim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出挑,他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沛帛……”

包括季迦亭都没明白这两个字的含意,Ben却哑著嗓子笑了:”你啊,只有在认错时才会想起喊我的名字!”

“他……他妈的!老子让你们演!”唐野忽然暴怒起来,抄起地上一截不知是水管还是钢条的东西朝Ben掷去,被後者险险避开,墙壁被砸得掉下一阵灰。

“不就是一块疤吗!不拍後背位就是了,都他妈给我动起来──”

之後发生的事情,对季迦亭来说可谓深刻无比,当然不是说Jim在他面前遭受了何等程度的对待,而是,他们获救了。

就像电影演的那样,主角们终於获得救赎,而英雄也总在危急的最後关头出现。

Kane弄塌了地下室的一面墙,尘土落尽时,他就站在墙体的另一侧,身後是隔壁住户的地下储存室。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沈默著环视了全场,最後目光落在季迦亭身上,然後径直朝对方走去。

还是唐野先反应过来,”Kane?”随後抄了截家夥,向身後一挥手:”把他拦住!上啊!”

可惜Kane并不是一个人,在唐野和他的同夥冲上前的同时,七、八个健硕的小夥子也从Kane身後窜出,将他们堵了个正著。

“金哥说了,这夥人一个也不能放走!”有人这麽呼喝道。

“我们正当防卫,不要用器械。”Kane叮嘱道。

“没问题!”

现场立刻混乱起来,两拨人很快打在一起,但显然Kane带来的人更占优势。

不理会其他,Kane只直直朝季迦亭走来,身後是四下飞扬的尘雾和晃动的拳头,以及施加在皮肉上发出的钝响……

他在他面前蹲下,手法轻柔且快速的解开绳缚,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季迦亭一遍,确定没有伤口後,压低的眉头才松下来。

“Kane……”这样的Kane,令季迦亭有些害怕,虽然外表看上去无比镇定,但他整个人都好像在燃烧,正在呼呼向外扩散著热气。

“Kane,他们是谁?”

“我的朋友。”

Kane简短的答,把从季迦亭手臂上解下来的粗硬麻绳的一端飞快缠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後把剩下的部分对折再对折,再拧紧,直到将它变成一截短粗坚硬如同短鞭一样的东西,才道:”你可以帮Ben解开吗?”

季迦亭点点头。

“好。”Kane吻了吻他的额头,之後再不说话,缓缓走向混战圈中。

“Kane!”教训一下也就够了,怎麽看他的意思,像要杀人似的?

“没事……咳咳!”Ben用脚碰了碰他:”Kane有分寸。快,先帮我解开!”

Kane沈著脸朝唐野走去,手里提著那截自制的短鞭。

後者已经看出战况不利,正在贼式兮兮的寻求机会脱困,冷不丁感觉一股阴郁气息向这边侵来,看到Kane的面色後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Kane,原、原来你和那个姓季的好上啦!你看,我可没碰他,连一根头发都没碰!”还没说完,就挨了Kane一鞭子。

“嗷!”唐野的脸上立刻留下一道麻绳印,高高肿起来,Kane手下不停,一下一下继续狠力的朝对方抽去,唐野胡乱的挥手护著头脸,乱叫著:”你看到的!啊!我没碰他!”

“我看到了。”Kane不慌不忙的说,手下却没停,”但是你不该在这。”

鞭子毫不留情的落下去,唐野吱哇鬼叫了一通,渐渐趋於安静。

获得自由的Ben第一件事就是冲到Jim身边,为他整理衣服,衬衫已经毁坏到不能再穿,只能脱下自己也邋遢得不成样子的T恤为他套上。

看到Ben袒露出来的皮肤上的伤口,Jim心疼的吸了口气,紧接著盛气凌人的站起来,对Kane抱怨道:”怎麽现在才来!老子吃亏了!”

见唐野已经抱著头发不出声音,Kane才停止殴打,略带歉意道:”因为想找口风最紧的兄弟来,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金哥,这些人现在怎麽处理?”一个人这时问道。

看看那些人,Kane犹豫了一下,Jim接口道:”你没报警?”

Kane摇头。

其实他是经过一番缜密思量的。

在发现季迦亭和Jim都失踪後,便已推算出大致情形,甚至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在打开墙体看到季迦亭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他真想跪下来感谢上苍!──吃亏、被要胁什麽的也好,只要平安就好。

因为已经把情况揣测到最糟,便想到如果有员警介入,就等於通告了媒体,那样的话,现场会很尴尬,所以在仓促的五十五分钟里,他集结了原来一起在海滩护卫队打工的铁哥们,都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难道你想把事情搞大?”Kane很快分析出Jim所想,不解的问。

“当然!”Jim穿著Ben的T恤,神清气爽的跳起来,踱到唐野面前,用鞋尖拨正他的脸,照著新生的伤口用力踩下去。

“啊──”

“知道他为什麽下这麽重的手吗?”Jim的脚慢慢使力,一面朝Kane看去,後者正在为Ben简单处理伤口,向他抛去一个”你随意”的眼神,”我来告诉你,这里……是Kane家的旅馆啊。”

“?!”

“虽然已经停业多年,但却被你留下这种印记……”说著,Jim抬眼看向四周,被毁坏的墙,以及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话的尾音消失在轻浅的叹息里。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像被这情绪蛊惑了似的。

谁知Jim紧跟著抬起头,眉尾得意的挑高:”当然要报警!现在就报!通知媒体更好,就当提前为《齿痕》预热了,问起来就实话实说,非法软禁、有惊无险什麽的。”脚不收力,低下头还送给唐野一句:”谢谢你啊,帮我们炒了一把。”

“Jim你真是……”拍戏拍得要走火入魔了,Ben无声的吐槽。

Kane也无语的掏出手机,报警,顺便为Ben叫了救护车。

Jim捡起那份签过字的合同撕了个粉碎,把纸屑塞进兜里。

警车很快便到,因为都是当地人,交涉起来自然Kane这边占便宜,很快便令警方相信这是非法商业行为,而那些暴力痕迹不过是受害方的正当防卫而已。

当唐野被两名员警押著送上救护车时,季迦亭追出来。

“等一等!”

“你……是怎麽知道我们的拍摄行程的?是谁告诉你的?”

唐野用肿得睁不开的眼睛恶质的瞟了他一眼,却什麽也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