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隐隐约约，几人的话题也渐渐扯到了新歌上面。
“你们的歌都挑好了吗？”酒一喝，气氛也热络起来了。
“当然！我都练习了几天了。”
“冷霆这人眼光真是没得说，都是不错的曲子！”
“你还说！那首《彼岸年华》被你抢走了！”
“我去，这也怪我！明明是你下手慢了好不好！”
……
明面上的争吵，却显得感情更加真实了。
男人们都是愿意结交朋友的，既然事情都过去，大家也干脆把话说开。
彼此在一个团队里，一直勾心斗角谁也不会好受，大家都愿意爽快点，干脆点。
路更首先说出来。
“我说啊，以后我们内部有什么矛盾，就直说！大家一起解决，平时是朋友，是兄弟。到了台面上的冲突，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怎么样？”
其实大家的心里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既然路更率先说了出来，当然不会有人反对。
“此酒为证！”
他们的年龄都不大，虽然临哲是已经活了一世的人，算起年纪也近30几，但这具朝气的身体却是20岁的模样。何况……30几，从心理上讲，也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而他们之中最小的sunlight只有17岁。最大的路更也只有22岁。
正是结交朋友的黄金时期。
单纯而朝气，开朗而活力。
即使他们已经作为娱乐圈的一份子，内心比他们同样年纪的人成熟不少，但年轻人依然是年轻人，那种迅速能和别人熟稔的人群。
这一天他们又闹了个通宵。
结果第二天一个个又精神耸拉，冷霆见了却只是神色不变地看了他们一眼。
“下不为例。”
众人轻舒一口气，冷霆还是有人性的啊！
“不要高兴的太早，精神状态和歌声可是有着相当大的联系的，也就是这平时的练习，要是录音那天你们还这个样子……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样子录出来的专辑，能有几千的销量就谢天谢地了！”
冷霆继续冷笑冷笑冷笑。
直到众人看得心里发毛才停了下来，语气一转。
“方临哲，安烨，腾铭，路更，你们四个留下。sunlight你先自己去练习。”
临哲看了看留下的几人，心里微微有数。
恐怕留下的，都是有原创作品的吧。
腾铭会有原创他倒是知道的。毕竟前世他就了解到腾铭是个三栖艺人，而且还弹的一手好琴，身世更是优越的。从小的培养，这些东西都会也不奇怪。
只是依照他的条件，家里又怎么会让他出来做个艺人呢？
而路更……
不可小窥。
能在前世当上队长，自我介绍又是说最擅于唱歌。
会写点曲子，不奇怪。
至于sunlight没有原创则是意料之中的事，凭他的出身和仅仅才17岁的年纪，不会是正常的。
“你们的歌我都听过了，总体来说……还不错。”冷霆斟酌了一下用词。
“可是、这还不够。”
“不是原创的曲子不够，而是歌还不够突出。太大众了！”冷霆润润嗓子，继续道，“你们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歌太多了！你们作为新人，即使公司会做宣传，又会有多大的效果？群众不会买广告的帐的，他们只会买你们的歌的帐！”
“要是花了钱，买来一听，却和街头那些唱烂的东西没什么两样，还有谁愿意掏钱去买？”
冷霆的话字字在理，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反驳。
腾铭忽然开口，“哪里不好？”
冷霆也不多说，直接起身走到钢琴旁，弹起了腾铭的曲子。
旋律从轻微到减响，然后□。冷霆的指间随着黑白两键交叉跳跃，白皙的皮肤衬出残影。
音符也在跳动着。
随着最后一个声响的传出，戛然而止。
很好的演奏，却让腾铭皱起了眉毛。
如冷霆所演，还不够。
自己写的，自己弹出来，没有别人在你面前演奏来的有震撼力。
空洞，缺少感情，腾铭用这两个词给自己的曲子做了评价。
“我拿回去重写。”腾铭很干脆的拿过自己的曲谱，转身就要走。却被冷霆一口叫住。
“你是以为自己很能？一首曲子写出来这样，两首，三首，上百首，又有什么区别？”
腾铭看着冷霆不语。
“你的问题先放着，待会一起改。现在是你的歌，安烨。”
重新坐回钢琴前，冷霆深呼一口气，开始了他又一次的表演。
冷霆弹琴的时候表情是静止的。大家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整个房间只有钢琴声在耳边萦绕着。
飘逸，轻灵。
安烨的曲子好像是带着灵魂的，却又由于一些技巧的不够，原本的协调性被大大的破坏了。
安烨听着，也明白自己的短处。
接下来是路更，依旧走的流行风的曲调，让人听着听着就能HIGH起来。却是市面上最多见的歌曲。
轮到临哲的时候，冷霆却没有弹，而是盖上了琴盖。
“你的歌，老实说，我不知道怎么改。”很直白的话。
分明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师，却如此直白地降了身价，就这一点来说，冷霆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论是他的水平，还是他的心胸。
“虽然我这么说，但有一点我还是要说。”冷霆不管其余几人看向他的眼光，盯着临哲道。
“你的歌，太完美了！”
临哲一愣，完美，不好吗？
看出他的疑惑，冷霆低头喃喃，“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歌……正是因为完美，才显得不完美……”好像勾起了他的回忆似的，一瞬间临哲发现冷霆有些恍惚。
但冷霆的话还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因为完美，才显得不完美……吗。
难道是……
临哲忽然眼睛一亮！
是技巧！
他太注重那些必须存在的地方的。歌不是必须遵循着由低向高的规律的，不是必须在最后渐渐轻音直到结尾的。戛然而止反而会更有韵味。
冷霆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忍不住提醒，“遵循你的感觉，就是最好的旋律。”
临哲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他刚刚写完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顺，有些别扭，就是太限制于歌的规格才会这样了！
灵感来的时候，是会忽略别人的。
临哲反反复复地开始改他的歌，当他填完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窗外的天也早就黑了下来。
显然冷霆的课早就结束。其他人也都吃饭去了。
想了想，临哲索性直接点了一份外卖，继续修改他的歌起来。歌和文章一样，只有经过反反复复的修改后，才会呈现它最好的样子。
夜幕拉了下来，街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
暖黄色的基调让临哲的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想起很多，想起大学时期和沈辉一起在夜市里逛小吃，想起那时候他们乘着人多偷偷在人群里面手牵手，小小的满足感和大庭广众下的偷情的感觉让他兴奋而愉悦。
想起大冬天和沈辉一起一边搓了手一边吃冰淇淋，然后把手放在沈辉口袋里面取暖。
……
这些回忆现在想起来，只剩下了淡淡的温馨，却和沈辉这个人，毫无关系了。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吧……
送外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还散发着热气的蛋炒饭，上面撒着几根葱显得格外清香和诱人。已经累了一天又饿了一天的临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可当他才吃到一半，就见安烨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
“哎？你在吃了？”安烨惊讶地看着临哲手里的炒饭，举了举手中的塑料袋。
“亏我还特地帮你带了‘王记’的烧烤！”
“嗯？”安烨一打开包装袋，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轻易把蛋炒饭的清香盖了过去。
‘王记’是附近有名的烧烤店，且不说名声，味道绝对是没的说。只是平时排队排的老长，他们整日整夜的训练，也没去吃过几回。
临哲看了看安烨手中提着的烧烤，再看了看自己正吃到一半的炒饭，果断地把炒饭往桌边一推，不客气地接过安烨的烧烤，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饿极了时候什么都好吃，吃好吃的东西就更好吃了。
当临哲吃饱喝足的时候，看向安烨的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淡。
安烨被临哲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是腾铭带给你的！”
说完就看见临哲怔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也回复了平日的冷淡。
其实说完这话安烨就后悔了。
给临哲带吃的是他提议的，只是正好他没带上前，由腾铭付了一下，但不知道怎么，这话就是说不出口。这在他们以前，带一带晚饭什么的，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怎么现在他却说不出口了呢？
安烨看着自己的影子，有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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