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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杭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童乐心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尾,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色吊带裙覆在薄薄的肩背上,两片漂亮的蝴蝶骨一览无余。

第十八章

杭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童乐心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尾,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色吊带裙覆在薄薄的肩背上,两片漂亮的蝴蝶骨一览无余。
窗帘没拉严,光被那一道缝隙切割,柔柔地投在童乐心的半边侧脸上,杭远怔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宝宝?”

宿醉,嗓音沙哑,童乐心被这声轻唤从沉思中猛地拉扯出来,肩膀往里缩了缩,回头看向杭远。

“阿远你醒啦,”童乐心朝他笑了一下,眼眶周围泛着红,面容有些憔悴,“胃还疼吗?”

昨晚断片的记忆一时没办法完全复原,杭远愣了愣,记不清自己到底抖落出来多少不能让童乐心知道的事,他直起身靠在床头,略微紧张地说:“不、不疼了。”

童乐心“嗯”了一声,就着扭过上半身的姿势看他,半晌,膝行至床头,跨坐到杭远腰胯上,勾住了他的脖子,低头贴近,鼻梁亲昵地挨在一起。

难得的主动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杭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拥了香软在怀。但童乐心仍是不说话,以至于杭远只敢虚虚地扶着他的腰,心里开始打鼓,“心心你怎……唔……?”

被吻住了。吻得很凶。

这好像是重逢以来,童乐心第一次主动吻他,杭远分神想。以前倒是有过几次,不过也不多,经常是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仰起脸看着他,然后他就会把人抱起来,吻上去。

但杭远很快就没那个心思回忆从前了。

在他因为走神和惊讶而忘记回应的几秒钟里,童乐心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缝,仿佛带起一阵酥酥痒痒的电流,让他不自觉揽紧了童乐心的腰。大概是宿醉让人变得迟钝,杭远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掌心之下的轻柔触感来自于自己最熟悉的裙子,而童乐心正穿着它,物归原主。

唇舌交缠,像一场迟来的燎原大火。

杭远扣着童乐心的后颈,让他更紧密地贴近自己,即便他所有的接吻技巧都来自于十七岁的童乐心,也足够驯服二十三岁的童乐心。

因为他清楚童乐心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猜得透他所有的需求,就像他曾试图给心电感应以佐证:“他看着我,我就知道他想要我吻他哪里,想要温柔的还是放肆的高潮,眼泪是因为太快乐还是因为太舍不得这些快乐。”

于是当他夺回主动权,舔过上颚,吮过舌根,童乐心原本挺直的腰塌了下来,揽着他的双臂变得无力,整个人都软了,任他予取予求。

长吻结束,童乐心呼吸急促,嘴唇润红,看上去不再那么憔悴,他垂下眼睫,食指绞紧了裙角,很小声地问:“阿远……想不想做?”

“……”杭远忽然感到喉咙发涩,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勾住童乐心的食指,将那一角皱巴巴的裙摆解救出来,把童乐心的手困进自己的指缝掌心,哑声说:“想,很想。”

童乐心的手覆上杭远胯间鼓起的一大团,没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直接放出那根尚在晨勃状态中的器物,慢条斯理地套弄着。

杭远被这种不上不下的快感吊着,眸色愈发深沉,终于忍不住,温柔但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心心,尝尝它。”

童乐心有意讨好,低头用舌尖碰了碰不断溢出腺液的铃口,尝到杭远味道的那一刻,仿佛被某种最直白的性暗示深深刺激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反应,因为故意没穿内裤,裙摆被顶起一个羞耻的形状,只能通过调整姿势来掩饰。

他没有太多技巧,和曾经躲在奶茶店柜台下给杭远口交时相比,没有任何进步,更何况杭远的尺寸比几年前更可观,他只能勉强含住一部分。吮着头部,舌尖胡乱舔弄,偶尔碰运气找到茎身敏感的地方,杭远会按着他的后颈示意再含深一点,他有点害怕那种被顶到喉头的窒息感,只能抬头委屈地看一眼杭远,用手轻轻揉着下方的囊袋以示安抚。

杭远靠在床头粗喘,看着童乐心嘴角沾着的晶亮液体,忽然有一瞬间的茫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侵犯天使,还是在被天使引诱着,一起堕入这声色犬马的人间。

杭远难耐地挺着腰,竭力压抑着心底的施虐欲,在童乐心湿热的口腔里小幅度抽送,喘道:“……宝宝,要射给你了。”

这是暗示也是请示,接收到这一点的童乐心没有放开,而是看着杭远眨了眨眼,下一秒,大股大股的精液冲刷着口腔,腥膻味混着荷尔蒙占据理智,童乐心几乎要窒息。

直到凶巴巴的肉茎退出来,他下意识地吞咽,将溢出唇角的精液也勾回口腔里,乖巧地咽下去,看得杭远眉头直跳。

裙子被压出了皱褶,乱,但并不妨碍美,杭远将滑下童乐心肩头的吊带拉上去,低头吻了吻,“宝宝,你在哪找到这个的?”

童乐心努力蜷起身体,挡着胯下,支支吾吾地说:“昨天晚上,你的箱子里……”

杭远回想起昨晚的几个瞬间,童乐心突然的主动似乎有了理由,他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他的笨蛋哥哥是打算用自己作筹码,来换他对过去几年的坦白,未免太可爱。

把努力藏进枕头里的人翻过来面对自己,看到裙子被顶起的弧度,还有洇湿的深色痕迹,杭远笑了。

撩起裙子,握着那根被冷落的可怜肉棒套弄几下,指尖捻了捻湿润的顶端。

也许是杭远当初在母亲的子宫里抢走了太多营养,导致童乐心先天不足,再加上成长环境的双重作用,他比杭远矮一截,骨架小上一圈,性器的模样也不像杭远的这么凶,耻毛粗黑旺盛,全勃时像凶恶狰狞的野兽。即便在情欲的怂恿之下,童乐心的肉棒也只是不安分地翘着,顶端湿淋淋的,是干净的深粉色,看上去有些秀气,还有些羞怯的可爱。

杭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顽劣,还有浓度可怕的欲望,“宝宝,有这么喜欢我的鸡巴吗,光是给我含也能湿成这样。”

童乐心感觉脑袋嗡了一下,有点受不了这样淫色的挑逗,杭远以前也爱在床上欺负他,但从没说过这样的脏字。对上杭远晦暗而陌生的眼神,仿佛雄兽盯住了猎物,童乐心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但是又能逃到哪里去,还没能下床就被杭远捉到身下牢牢困住,裙摆翻到胸口,腿被分开,架到杭远腰间,一个完全被钳制的羞耻姿势。

“宝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杭远低声提醒他。

“我没有……唔……”

没什么底气的反驳被杭远无视,手指探到童乐心股间,穴口还有些干涩,杭远握着再次勃起的阴茎,冠头抵住臀缝,模仿性交的动作顶蹭,将残余的精液唾液,和重新分泌的腺液一并涂抹在穴口。

杭远没怎么费力就插进去两根手指,慢慢摸索着,“心心里面好乖,在夹我。”

最近频繁的性爱不仅惯坏了杭远,也喂饱了童乐心,让身体的本能反应变得不受理智控制。里面的嫩肉很快适应了手指的玩弄,杭远轻而易举地摸到一处凸起,逼得童乐心喘息着,几乎要尖叫出声,腰不自觉往上挺,内壁紧紧裹吸着手指。

他闭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正在抬着屁股,淫乱地迎合,但呻吟咬不住,只能抓着杭远的手臂恳求道:“不要……阿远不要这样,啊……会、会射……”

“没关系,宝宝,那就射出来,”杭远哄着他,手指抽送的频率越来越快,低下头,从大腿中间那颗小痣开始,一寸一寸吻上去,吻到腿根,吻到臀瓣,舌尖舔过紧绷的会阴,“是不是很舒服?嗯?”

濒临高潮的肉棒直挺挺地贴着小腹,童乐心下意识夹紧腿,却更方便了杭远在他腿间作恶,怎么也逃不开掌控。

“呜……裙子要弄脏了……”

终于他崩溃地哭出来,被两根手指操射了。

卧室里的淫靡气息还没散尽,童乐心侧趴在枕头上,和杭远面对面,忽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毫无杀伤力地埋怨。

杭远虽然早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对,但还是决定配合他演完这场主动勾引的戏码。薄唇勾出一个痞气的笑,用调笑的语气试探道:“到底怎么了,宝宝?昨晚喝醉了没亲你,想我想成这样?”

童乐心咬着嘴唇,好像在迟疑。

半晌,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就着这个姿势往前挪了挪,头枕在杭远肩上,“阿远,给我讲讲你在国外的生活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好,都给你讲,”杭远坐起来,把童乐心抱在腿上,一边说一边啄吻他的脸颊,“我可厉害了,宝宝,修双学位,拿全额奖学金,还能用课余时间打工、学做裙子。”

童乐心摸着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那……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我也想知道。”

杭远张了张嘴,微微惊讶,本来以为童乐心会问起裙子的事,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宽泛的问题,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有啊,当然有。”

“我住的地方,楼下有个华裔小孩儿每天晚上七点准时练小提琴,拉得特别难听,后来我买了副耳塞,一到点就戴上。还有……学校附近有家中餐馆,一点也不正宗,宫保鸡丁里竟然放青椒和甜面酱,那个味道绝了,太难吃了。”

杭远只挑无足轻重的讲,他至今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童乐心,其实他那几年一直在英国。因为他拿不准,是完全找错了方向的挫败感更让童乐心难受,还是找对了方向却没能见到他的失落更为严重。

童乐心听他说了半天有的没的,眼角湿红,嗫嚅了片刻,说:“你睡不着,吃了很多药……是因为我吗?”

“还有胃,是什么时候生病的?会经常疼吗?”

事情超出了杭远的预期,他没料到童乐心发现了那些安眠药,语气一下子弱下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

“对不起宝宝,”杭远深吸一口气,用拇指指腹擦去童乐心的眼泪,“我那时候太想你了,只要一想到……”他狼狈地哽咽了一下,“一想到,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就睡不着,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混蛋。”

他把童乐心死死搂在怀里,感觉到衣襟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宝宝,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不是故意瞒着你。”

童乐心埋在他胸口呜咽着,不再压抑自己的眼泪。

昨晚杭远抱着裙子喃喃自语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敢想象杭远是怎么度过那么多的夜晚,因为他太了解求而不得的痛苦,他最怕的不是自己承受,而且怕这些痛苦也会等量地施加在杭远身上。

如果杭远能一直是那个天真傻气的男孩子,课上是所有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但也会为了他和老师顶嘴,课间跑在足球场上,在进球的时候回头冲他笑一笑……那该多好。

“但是我有你给我的裙子,抱着它睡就会好很多,”杭远柔声安慰,低头吻着童乐心的头发,“而且自从搬到这里,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一次都没失眠过,一粒药也没吃过,我发誓。”

“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失眠。”

童乐心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但他却不合时宜地觉得,这一切都美得像个梦。他的心心再一次穿上这件沾满执念的红色吊带裙,而他抱着此刻的他,仿佛艳红的玫瑰重新回归盛夏的花园,香气馥郁,弥补所有错失的花期。

终于肯从杭远怀里抬起头来,童乐心的脸上都是泪痕,裙摆妖冶的红衬出他身上易碎的美,他指尖颤抖着,去碰杭远的脸,从鼻梁滑到嘴唇,再转至下颚线。

他知道他们很像,基因序列注定让他们彼此牵动,藏在五官相似的弧线中,一切都有迹可循,他也知道他们一点都不像,走截然不同的路,爱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无药可救地相爱。

这本来就是一道悖论题,不需要解开答案。

“你也要好好爱我,但是不要对我愧疚,不要因为我睡不着觉……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是我最好的礼物,阿远。”童乐心带着哭腔,笑着说。

杭远点头,抬起他的下巴,和他交换了一个被眼泪味道浸透的、短暂的吻。

“心心,我们以后再也不用难过了。”

“……嗯。”

他们都独自跑了太久,杭远的夜因为想念而变得愈发沉重,数多少羊都不能成双成对,于是熬成诗人,分裂成怪人。童乐心为了减轻行装,丢掉了裙子,丢掉了幻想,本来以为再也不用肖想什么奇迹,一转身,一抬头,却撞见不败的童话。

完美的故事里并不仅仅有华丽的城堡和战无不胜的神话,还有普通的人,学会了为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