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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现

第十四章 雪现
转身奋力跑开的凌雪,小小的身影直奔於泥泞的地上,跑著、跑著一个不留神,便被大水过後所遗留下的石子绊了一跤,整个人便狠狠朝著泥地扑去。

就在凌雪将要跌的满身是泥时,有只大掌即时拦腰扶住凌雪那前倾的身子,那是一个穿得虽然斯文,但却是獐头鼠目,猥琐异常的人,一双狭小双目就在凌雪的身上骨溜溜转个不停,一付贪财好色之样。

“呦呦!这不是凌家那标致的『雌倌儿』吗?怎麽一人这麽狼狈地在这荒地中,啊!难不成是在这专程等何小爷我的。”男人那只拦於凌雪腰际上的大掌,正不安分地上下其手、胡乱偷摸。

凌雪一听那猥亵的言语及好心扶起他的人姓何後,小手大力挥开,那只放於他身上的咸猪手,身子连退二步後,满脸怒意扬声说道:”呸~~鬼才会在这等你,登徒子你和你爹一样全都无耻。”

“啧啧!好泼辣的小倌儿,好在何小爷我现在心情正好,不想同美人儿计较,怎麽样要不要到爷儿我的醉月楼来呀?在那吃好穿好,还能存笔银两好来为你家那老头买个罪,脱离罪奴的身份,啧啧!你瞧瞧,这纤细的皮肤这张美丽的脸蛋,只要让爷儿我调教二、三个月後,肯定会大受欢迎的,小倌儿要不要考虑看看呀?”

“我呸,谁要到醉月楼当妓,我凌雪是个有骨气的人,宁愿和爹一块饿死,也绝不会为了生计到那出卖自己的。”少年的脸都因为愤怒而胀红,在太阳金色的光芒照射下,仔细观看,还真有一股独特的清新韵味。

“哈哈哈~~~小美人,这年头『骨气』能值多少金两?能让一家温饱吗?别傻了,看看你家那老头的下场吧!那时若他丢下那可笑的骨气,今日小美人你还会是个官家倌儿。”何小爷表情猥亵地笑著说道,同时眼神朝向两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三、两大汉悄悄移步至凌雪的身後及左右,而那何小爷则双手大张一付『看你往那跑』的模样。 )

一直坐在马车上停於远处观望的月翔凤,看到这情景後,内心不由得直升起一阵怒火,这人是谁?他是官吗?不过感觉到不太像,若是富商?又怎麽能如此嚣张?一身『正义感』又再次发作。 

“月影!咱们走。”

“啥?”马上的月影一头雾水的愣愣应声说道。

完全不留给月影任何思考空间的月翔凤自个掀帘下车,直往凌雪立身处走去。

“快跟上。”坐於马车驾驶座上的日影出声朝著恍了神的月影唤道。

月影闻声回神,目光望了日影一眼後,人便连忙跃身下马,跟上月翔凤的脚步。

『啪』!一声轻脆而响亮的声音,纸扇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何小爷那只欲再次伸向凌雪的魔爪,而何小爷的力道之大,让纸扇的玉制扇骨应声产生出道道裂痕。

“你…………”左手捂住右手那直泛疼的手背,因好事被人打断而心生恼怒的何小爷猛然抬首一看。

“雪!又乱跑!爷儿我可找你好久了。”月翔凤状似熟人般朝凌雪亲切唤道,同时一手开扇姿态优雅地於面前轻扇,另一手则揽过凌雪的腰际,将那纤细的小人儿拉至他的怀中。

“你是什麽人?”何小爷的脸上神情多变,可话语中却带著高傲及戒心出声问道。

“在下姓月,乃月里来的商人,不知道这位爷儿找在下侍妾有何贵干?”月翔凤面容上带著淡淡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让人分不清他真实的情緖。

“月里来的商人……姓『月』……哦!~~~~这位公子想必是来买闻明天下的泽洲米吧?小爷我乃何泽洲城郡守何坤日之子何健杰,人称-何小爷。今日有相见即是有缘,小爷我『无意』间助月公子找回家眷,又碰巧月公子想在泽洲城做卖买,不如这样吧!在泽洲之商货米粮之卖买,那家米粮品质好,那家米粮品质差,我何小爷可全都一清二楚,月公子要不将事交给小爷我办,包准不出七日,你要的货定能备齐。”何小爷在听闻月翔凤的自介後,那多变的脸上顿时换上了贪婪的样貌,他先是高傲地报上了自个的姓名後,紧接著话锋一转攀起关系,最後这才将他的目的说出。

“月某感谢何小爷的热心,只是月某要做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小卖买,今於街上己打探过,这笔卖买在泽洲,只有曹爷做的起。”月翔凤将何建杰的话於脑子里兜了一圈後,閤扇扬笑朝何建杰丢出一个更大鱼饵。

『不是一般普通的小卖买』、『只有曹爷做的起』这两句关键字串,有如跑马灯般於何建杰两耳直奔入脑中。

“月公子想见曹爷?”何建杰搓著双手,眼里闪动著异样的神彩,他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怎麽?何小爷能引见?”月翔凤状似不信地挑眉反问。

“当然能,这事让别人来,还不见得能见到,可要是小爷我,可包准让公子你不止见到曹爷的面,还能同他说上话来。”何建杰不受激地回道。

“月某想见曹爷,只是……这见面的代价?何小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语,您就先挑明直说吧!”月翔凤谈笑自若地同何建杰过招,暗底里则收紧双臂提醒那莫明被揽於他怀里的凌雪安份些。

“这事待小爷我安排好後,在同月公子您讨。”何建杰嘴边挂著淫邪的笑意,目光则不断飘向月翔凤身旁的凌雪回道。

“成!”月翔凤毫不迟疑的应声回道。

“小爷我还得代家父四巡水患之区,那就不打扰公子与内眷的『重逢』之喜,至於公子所希之事,请静待佳音。”何建杰说毕,人将其他三名侍卫招回後,便大摇大摆的离去。

“你…..你…..”隐忍许久的凌雪,一脸神情嫌恶的挥开月翔凤的手後,双臂环於胸前,气到一话都无法说完全。

月影见状正想出声斥喝,月翔凤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月影别出声。

“我有这麽惹人厌吗?还是说方才救美之行,其实只是在下多此一举?”月翔凤笑的很痞,他故意将那张漂亮的脸硬是凑至凌雪的面前。

凌雪被逗的心神大乱,情急之下扬手欲给月翔凤一个巴掌之际,月影身手利落地於半空中拦住了凌雪的手腕,沉声说道:”不得无礼。”

“呵呵呵!月影,我的脸有这麽欠扁吗?”月翔凤毫不在意凌雪的反应,他带著笑转过头问著月影。

“欠扁??属下不懂,不过您方才之举确实是满惹人厌的。”月影一脸苦笑的对著总是满口胡言、玩性十足的主子回道。

“呵!月影,带他上车吧!”月翔凤笑著向月影下了个指令後,人便从容的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走了回去。

月影不顾凌雪的抗议,轻松的一把将其扛在肩头上,就跟於月翔凤的身後走向马车。

城西堪察的路上,马车里,沉默的气氛弥漫於车厢中,永荷和永莲低著头做著自己的事,允龙则乖乖的趴於月翔凤的身子上,圆圆亮亮的目光不断朝车里的凌雪身上望,而瑟缩在车厢一角旁的凌雪杏眼怒瞪地直瞪著月翔凤,不发一言一语。

月翔凤望著低弥气息的产生者一眼,他肩头一耸,轻叹口气後,於心底喃喃说道,好吧!刚才的行为却实是有些不顾『当事者』之意愿,但是…….我需要个人能让我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泽洲城的现况,既然他不出声,那麽为打破沉默我只好自己出声了!

“泽洲城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水灾年年都发生吗?”

“……….”凌雪用眼角的馀光看了月翔凤一眼後又撇过头去。

“怎麽!同帮你解危的人说上一句话都不行呀?”月翔凤语带挑侃地说道。

果然,挟带著『恩人』这个头衔,凌雪那张清秀的容颜再次转了回来,不过恶狠狠的眼神仍然没改变,他咬著牙出声说道:”我可没有意愿当你第三个『妾』,恩人。”

这话一出,月翔凤立刻扬首大笑,笑的胸膛大力起伏,小小的允龙则一脸不解的吸吮著指著,望著他娘亲看,车内专心缝绣的永荷和永莲两人一脸惊愕地,停下手边的工作,眼神怪异地抬首望著凌雪。

“你….你们那是什麽反应?”看著一车人反常的反应,凌雪慌了。

“我俩不是主子的…..『妾』。”永莲张著大眼,先是回给月翔凤一记『请收敛』的眼神後,这才出声回凌雪说道。

“是呀!主子他……..”就在永荷跟著要再解释下去之时际,一道软软的童音由月翔凤的胸前响起。

“娘…笑笑。”允龙用著那只沾满口水的小掌,置於月翔凤的脸上,那张半分像焰、半分像月翔凤的小脸笑的像夏日里的太阳般超级可爱的。

“娘……….他……他….他是雌子!!”允龙这『神来一笔』的童语,让凌雪完全傻了眼,他伸长了手颤抖地指向月翔凤,结结巴巴道出他脑子里所整理出的新认知。

“啧!真不开心!难得有人当我是公子说,凌雪你放心,我没有纳『妾』的『打算』,况且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允许我这麽做的。现下可以安心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你叫凌雪是不是?家住那?家中除了老父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像是一名叫『凌云』的哥哥之类的?”月翔凤眼看凌雪慢慢收起警戒之心後,虽然三、两下就被永莲打回『原型』,不过重点不在这,他得问到脑子里想知道的事才行。

“………”就在月翔凤问到凌雪家中人口时,那小子的眼神中又重新出现戒备的目光。

“唉~~~~~你不说,我就无法帮你,凌雪你听好了,有人可以改变泽洲的现况,不过他需要先知道泽洲目前的现况,由外地听到的传言,决不会比你这个当地人来的清楚的。”月翔凤抓住允龙那只湿漉漉的小掌,阻止允龙的口水继续美容他的脸後,收敛起笑意的他,那张阴柔娇弱的脸上,竟然还能展现出刚强的神态。

凌雪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後,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睁大了杏眼颜容上有著喜色,他急急忙忙的出声问道:”天呀!……..您是不是朝中派来要来救泽洲的?”

“不论是谁派来的,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说的那人确实会救泽洲,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帮我?”月翔凤将允龙按回怀里,笑著回答了凌雪的问题後,只见凌雪那双晶亮透彻的大眼中缓缓流出滴滴泪液,头直朝月翔凤点。

“喂喂!别哭呀!”永荷见状连忙掏出了帕子,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回…回您的话….凌雪乃是西炎泽洲人氏….娘早逝….从小和父兄相依为命,我爹本为泽洲储粮官,不愿见百姓没粮挨饿,所以违反郡守大人之命开仓发粮,最後丢官入狱沦落为罪奴,为了生活身为文人的爹租田耕作,不过从三年前开始田地连年被大水淹没,我爹年年辟地整田,最後积劳成疾,原还一名叫凌云的哥哥,他因为领人去郡守府闹事,最後逃出了泽洲城。这儿每年雨季过後,九江水就会淹大水,淹没泽洲城郊西边一带的田地和房舍。”

“果然没猜错,凌云和凌雪是一家人,难怪姓名有些雷同。”月翔凤暗自低语。

“这里的郡守叫何坤日,历代世袭为泽洲郡守,这人视钱、视权如命,紧握西炎大半民生命脉的他,根个就是个朝里动不了的『民间帝王』,听我哥哥说他时常为朝庭中不同派系的人马提供银两,左右逢源,稳固他在泽洲的根基不动摇。”凌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在彰洲城听说田民向米商租田,每次收成要交四成给官,四成给米商,二成自己留著,若是一年没上缴,就算欠米商的,欠的无法缴就用筑堤等劳役来替代,若是跑了,就算犯了罪,抓到要关这些可都是真的?”月翔凤回想著彰洲城中店小二所说的话,出声问道。

“嗯!上缴的多,自己留的少,这的水患连续五年都犯滥成灾,光是我们家就欠了不少,我哥逃了,被官府通缉中,我和我爹因无力筑堤劳役,所以不断想法子重整租来的田,看看能否待下次收成时,一点一点慢慢还完。城中有很多人家中有『雌倌儿』的,若是长的还可以,有些过不下去的人家都狠心送进醉月楼当妓,一来不愁吃穿,二来还有恩客额外给的碎银,可以来还债,我…我本来也打算要去的,可是我爹不准,他说凌家人要有骨气,宁愿饿死,也不能做那没尊严的事,你若是去当妓,我就不当你是我儿子,就像那个不孝子一样。”说完,凌雪那漂亮的小脸蛋又落下泪来了。

一直策马於旁的月影,闻言後,剑眉全拧在一块地出声问道:”那为何不起身反抗呢?”

“呵呵呵!怎麽反抗,我们无刀无剑的,我哥哥那次失败後,泽洲就再也没人敢反抗了。”凌雪苦笑道。

月翔凤听完了这麽一段官府欺民的叙述後,沉思了一会,对凌雪说道:”凌雪,你对外面驾车的日影说你家的位置,月影!月影!”

“主子您有什麽吩咐?”月影出声问道。

“你等会先回去城里一趟,在玄师傅准备的宅院里,安排一个院落出来,等会再要你在驾辆马车来城西郊的长原坡边找我们。”

“是!主子!”领完命後的月影,策马飞奔而去。

马车在凌雪的指引下,总算在荒凉的城西郊的长原坡上找到了凌雪所住的草屋。

天呀!说荒凉还真的很荒凉,一望过去不是杂草就是石砾地,一间草屋醒目的立在一条…称不上是『路』的土道上,滚滚的九江水就在草屋不到五公尺处,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月翔凤感到很怀疑。

马车还未停下,凌雪己先由帘外看到了草屋,并率先出声唤道:”到了!我家到了!”

『傻眼』这二字,是众人下车後,唯一能表现出来的神情,从没见过华屋绿园以外世界的允龙,到是开心地挥舞著小手,裂嘴笑出一串长长的银丝。

“爹爹,有人来了!”凌雪开心的直冲下车,飞奔入门。

半霎,却听见屋内突然传出凌雪凄厉的一惊叫声,惊醒屋外傻眼的众人,一行人直冲入草屋内,只见一名瘦弱枯乾的中年人倒在桌边,地上还留下一滩血,凌雪大眼中满满都是泪水,抱著他爹的身子,哭喊道:”爹爹~~~~~您别吓雪儿呀!爹~~~~~~。”

日影见状一箭步冲上前去,拿起中年人的手腕量了一下脉动,并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探了探中年人的鼻息後,冷静地说道:”暂时没事,还有气息人没死。”

“日影,到城中找大夫,快去!永莲,帮凌雪把他爹扶回床上,永荷去打水,我回车上找些乾净的布。动作快点!”再众人毫无头绪之际,月翔凤先是拍了拍被惊叫声吓到的允龙,接著头脑冷静的朝众人分别下达指令。

“是!”领命後的众人,动作迅速地做著月翔凤所交待的事情,日影转飞身出门,将马车上的马泄下後,策马朝城内热闹处急驰寻找大夫去,永莲和凌雪一左一右扶起凌雪的爹躺回床上,而月翔凤则在车内翻出一些永莲还未绣过的绢帕,永荷则取了些乾净的水,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先将凌雪他爹身上的血迹拭去,不一会儿日影带著大夫随同驾著马车的月影一块回到草屋来。

月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向月翔凤回报说道:”禀告主子,府内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在路上遇到日影,便一同将大夫带来。”

日影则领著一名气喘嘘嘘的大夫进到草屋来。

“嗯!你们做的很好,去歇一会吧!大夫,帮我看看这个人生了是什麽病,还有没有救?”

才稍喘口气的大夫走到床前,一手拿起了凌雪他爹的手腕,凝神探著脉搏,许久之後,大夫面色凝重地放开说道:”这位爷脉数为实,乃过劳气虚,风热摄肺,蕴结不解,至胸肺热壅血瘀,成痈化脓,使其咳聚,胸痛,吐脓血,痰腥臭,自汗喘急,此肺痈也。”

大夫说了一长串,月翔凤也只是有听没有懂,向来都看西医的他,听完了这一大串『专业术语』後,也只知道是『肺病』,心急的他连忙出声再问大夫说道:”那这人病的很重吗?还有没有救?”

“公子!这位爷除需静心修养外,尚需早晚桔梗汤二服,排脓消痈,清肺化痰,佐以莲藕切片沾糖生食,可清热、消炎、止血,约略一个月即可病愈,可……尚若调养不好,此病为急症,亦有可能会丧命,最好别在让他做太过操劳的工作,而且要注意饮食,在下将药方子开给公子您,只要照著方子上所写的抓药、喂食即可。”大夫一面叮咛,一面於随身带来的药箱中拿出纸笔墨,垂首写起药方子。

“谢谢大夫!”凌雪满脸感激的冲上前去抓住正在开方子的大夫衣角说道。

“这位小兄弟,别这麽说,这是身为大夫的职责,在下只是尽力而为。”

“日影,等会送大夫回去,顺便多抓几帖药回来。月影来驾车,永莲永荷,帮凌雪将他爹扶到车上,这的东西看凌雪有什麽想拿想带的就全都一同带走,其它没有必的,就都不要了!在买过就行了。”月翔凤环顾贫困的草屋四周後下令说道。

“您…….您这是做什麽?您要把我爹带去那?”凌雪紧张的转过头问道。

“凌雪,你觉得在这里…….你爹能好好的养病吗?”月翔凤拿著纸扇轻扣凌雪的额际,含笑反问道。

“我….这…….确实不能,可是贵人?凌雪没钱呀!除了草屋外更没地方可去?”凌雪顿了顿,他手捂著额际,急急忙忙的回道。

“我可没说要同你拿钱呀!我不缺、也不需要奴仆,当然也没那个本事可『纳妾』,不过你若是接受的很心虚,那我这儿,到是缺个钓『鱼』用的『饵』,这差事除了你-凌雪外,现下的我想不到其他人能胜任的人选,不过……..我先声明,这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决定权在你,若是你不想,我到也不勉强。”月翔凤丢了个问题给凌雪後,人便闲适地抱著允龙离开了草屋。

“你就安心的把东西收一收和我们一同走吧!主子他什麽都不缺,就是一肠子的热心,若你不来,他也会想法子将你硬是接来,别让主子他乱想一些有的没有的怪主意,何况若是再下个大雨什麽的,那江水可能随时会淹没这个草屋的,到时你一个人能带著你爹逃吗?”永荷轻轻拍了拍凌雪的肩头柔声对他说道。

“是呀!你和我们一同离开这,至少让你爹得以静养,难不成你希望你爹再病下去吗?这儿的环境很难养病的。”永莲出声帮忙说服。

凌雪在看了看自己的爹,接著环看残破的草屋,最後垂首思索了一下,这才小声的回应道:”嗯!”

就在众人帮忙将凌雪的爹扶上车後,凌雪带著少的可怜的家当坐上月影驾来的马车,同月翔凤一块等著日影回来,不一会,一阵马蹄声传来,带著药包的日影策著快马朝这奔来,月影驾著车朝他高唤道:”日,就等你了,主子要带凌家人回宅院去。”

“嗯!”坐在马上的日影则应声回道。

待日影将马重新套回车套後,一行人就这样朝著玄印於城东按排好的大宅院前去。

马车继续前行,夕阳也渐渐西下,一片渲染西边天空的红彩,同样照印於大地上,无言许久後,月翔凤拥著半醒的允龙於车内淡淡的出声问道:”日影………”

“什麽事,主子?”

“我们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吗?”

“是的。”

“回家吗?那就好……我和龙儿还等著要吃晚膳呢。”月翔凤淡淡的回道。

马车前行的速度微微的加快了些,一路由城西驶回城东,天色也渐渐变的昏暗,城东大街上晚上的市集正热闹的准备展开,各式酒楼饭馆、妓院戏院正忙里忙外的准备另一个时段的营生。

才进入城东大街,日影立刻熟练的将马车转驶进一条没什麽人烟又漆黑的小巷,两侧全是其他宅院的高墙,没多久,小巷的尽头处,出现了一道红漆有点剥落,看似年代久远的木制大门,门外屋梁上,挂著火红色的两盏灯,灯上仅仅用笔各书上了大大的『皇府』二字。

“主子,要到了。”日影那清冷的声音由马车前方传出。

“嗯!”月翔凤微点头应声说道。

这日影方才扯缰停车,那斑驳的朱红大门『嘎』的一声被人由内向外推开,不知道是早有通报,还是巧合,只见大门之後,是一个广拓的前院,月翔凤眼熟的人们,分立成两排,那推开大门的人–正是陈叔,陈叔推开大门後,随即旋身朝右侧靠去。

日影跃身下车,同样的掀帘抬手领著月翔凤下马车,方垂首屈身由车内来到车外,月翔凤抱著允龙立身於这古朴的宅院大门前,突然间眼角边有些湿热,他看著门後两排方醇厚忠心的人们,刘爷、陈叔、玄师傅……..等等,他们全都含著真诚的笑意在这迎他和允龙回『家』,突然间一股热流直冲上他心头,真的开始….有『家』的感觉。 

“我.回.家.了。”月翔凤用眼神环视了一边,他的新『家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後,语气坚定毫不迟疑的朝著门内唤道。

接著抬首迈步走近宅院,随後陈叔示意其中一人牵马车回马厩,而他则缓缓的閤上那木制的大门,随著门缝愈来愈小,月翔凤和允龙的身影也渐渐消失於木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