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虽然依兰现在在药物的作用下, 没有感觉,但莫里依旧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莫里转身, 冲着格索炫耀的歪了歪脑袋。
格索笑不出来了,他表情凝固,如果不是胳膊被锁在床边, 一定要冲上来一口咬死莫里,把他心爱的哥哥抢回来。
莫里悠哉悠哉抱着怀里的大兔子在病房里溜达, 顺路带依兰去看看窗外的风景, 莫里看着窗外惬意的景色, 感慨道:“你说说,你喂的药, 现在倒是便宜我了。”
莫里抱着大兔子靠在窗台, 尾巴绕到身前挡着格索的面挑开依兰衬衫, 黑色尾尖紧紧贴在瓷白通透的皮肤上, 泾渭分明:“这要是平常, 我哪有这福气, 想抱就抱。”
依兰脸色蓦地一变,然而已经来不及阻止。
格索不顾自己双手被锁在床边, 从床上跳下来, 撅着屁股用力挣脱锁拷, 满目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你放开我哥哥!你不许碰我哥哥!”
格索干着急使不上力, 只能眼睁睁看看自家哥哥被邪恶的灰毛雄虫禁锢,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等!着!”
“格索!”依兰厉声叫道,仔细听,能听见一丝颤抖压抑的尾音。
格索陡然闭嘴, 低头缩在床底下。
莫里看向自己怀里的大兔子,大兔子眉头紧皱,冷冷出声,凶巴巴的:“阁下,请放我下来。”
莫里低头和大兔子蹭了蹭,依兰顶着一头乱毛,精致的面容上嗖嗖冒冷气。
忽然,莫里手腕微凉,一阵冷气包裹他的手腕,突然他手肘像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瞬间失去力气。
莫里手一“滑”,依兰仰面从他手中坠落。依兰现在没有一点反应能力,根本无法在落地的瞬间保护自己,万一要是把胳膊腿摔断了……
莫里反应极快,尾尖迅速勾住依兰腰身,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依兰双脚落地,以一种站立的姿势被莫里抱在怀里。
莫里甩了甩麻木的左手,心有余悸地抱住依兰:“你干什么?医生不是和你说过不许乱用精神力吗?”
律法庭第五庭,律法界权利之巅,说一不二,不容置疑:“阁下如果不放开依兰,依兰自己有办法。”
依兰双腿无力,软软的搭在莫里脚面,他苍白的面容坚决固执,一丝漂浮的威风缠绕在莫里指尖,那是依兰的精神力。
格索愣住,崇拜的目光看向他的哥哥。
良久,莫里放弃了,他叹了一声气,抬起指尖,那缕微风在他指尖流淌,随他而动。
莫里用自己麻木的指尖抵在依兰唇边轻轻一抹,眸光暗淡,低声道:“听你的,我不问了。”
微风离开莫里手指,点点荧光缓缓没入依兰颈侧的肌肤。
莫里抱起依兰,轻轻把他放在床上,让依兰靠在床头,替他把被子盖上。
莫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一言不发,人家俩是兄弟,是害得差点半身不遂还能平心静气共处的一家人。
莫里这个外人,不想再掺和。
在依兰的视角,第一次看到雄虫阁下不开心了。那双幽深的眸子波澜沉静,低垂着盯着自己的手看。
他是不是把雄主……弄疼了?
格索盯着莫里看,好像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第一时间察觉雄虫情绪是雌虫的必修课,格索也不例外,见惯了在家里作天作地的雄主,第一次见到如此内敛的生气。
依兰冲病房外叫虫:“进来。”
两位执行官推门进来,站在依兰病床旁听命。
依兰下意识看了眼莫里的反应,没有反应,雄主好像突然对自己的事情不关心了。
依兰胸口闷闷的,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依兰吩咐执行官:“把格索带走。”
莫里轻轻挑眉,麻木的右手正逐渐恢复知觉。
执行官:“是。”
“我?把我带走干什么?”格索扒住床边,“不行,放开我,我不能走!”
他指着莫里:“不应该是他走吗?为什么不是他走?”
把没有行动能力的哥哥和生气的雄主留在一起吗?这可是恐怖片!
依兰吩咐:“带他出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
两位执行官不由分说,拉起扑腾的格索就往外走。
病房里陡然安静下来。
依兰盯着自己的指尖,素白的指尖搭在床边,蓦地,轻轻一颤。依兰一喜,想要尝试操作指尖弯曲。
突然,一双宽厚的手掌覆盖依兰五指。
莫里将依兰颤抖的指尖压制住,皱眉冷声道:“有事叫我,不许再动用精神力。”
“你要是变成傻子了,我就把你锁在家里,让你给我洗衣服做饭生虫崽子。”
依兰长长的睫羽垂落,红色眸子半遮半掩,掩藏眼底划过的一丝欣喜。
“阁下,这是奖励。”依兰淡淡的说。阁下不知道,这是多少雌虫梦寐以求的一生。
莫里:“……”
完了,没注意文化差异。
依兰声音缓缓:“阁下有没有想和依兰说的。”
莫里:“比如?”
其实莫里心里有一个猜测,依兰不信他说的话,始终。
“依兰可以接受任何结果,阁下不必有顾虑。”依兰想用指尖碰一碰他的雄主阁下,但他只恢复了一点微弱的知觉,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莫里心中苦涩:“我从未说过假话,大法官,请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质疑我的清白。”
手心里那个努力触碰他的指尖像一簇熄灭的小火苗,静静沉了下去。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
咚咚——
依兰置若罔闻。
莫里收回手,把依兰的手放回被子里,问道:“什么事?”
护士打开门进来,看了看莫里,进来将一套衣服放在莫里身上:“我来送换洗的病号服。”
依兰住的是普通单人病房,除了门口有两个执行官受着,作息完全按照医院标准走。
护士忙的脚不沾地,边往门外走边嘱咐:“换下来衣服放在门外的椅子上,我一会儿会来取。”
莫里把病号服放在被子上,从昨夜到今天,依兰还穿着他的衬衫长裤。
不等莫里问一问,依兰嫌弃的摇头开口,拒绝之意显而易见:“不要,阁下。”
普通病房的病号服都今天病人穿明天收走统一清洗,第二天按顺序随机发放的,在依兰看来这里每一件病号服都很脏,绝不可能上身。
莫里发现自己忽略一个有趣的事实,他想套话,不一定非要找格索。
莫里展开一件病号服,衣服干净整齐,肉眼看根本没有其他虫穿过的痕迹。
“大法官总不能不换衣服。”莫里坐在床边,尾尖从衣摆探出悠悠晃动,一丝对于雌来说堪称致命的香气从尾尖逸散。
依兰惊恐地看着莫里手中被无数虫穿过的衣服,却是连后退也无法办道。
“阁下!”依兰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居于莫里,似乎忽略了是谁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莫里斟酌信息素的用量,不要太过,有点反应就行了,大法官现在的身体受不住刺激。
莫里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他抱过依兰坐在自己腿上,指尖灵活挑开衬衫纽扣,口中说出的话宛若来自地狱的低吟:“大法官现在这身衣服穿太久了,该换了。”
依兰能调动的精神力不多,况且莫里栽过一回,必然对他的精神力有准备。
依兰第一次黔驴技穷,因为自己洁癖,接受不了穿其他虫穿过的病号服。
“阁,阁下。”依兰尝试打商量,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雄虫信息爱,莫里的信息素最为糟糕,味道淡,效力却强。
丝毫没有给依兰反应的时间,比他鼻子察觉到信息素的是自己的身体,一股热流粘湿裤子缝隙,与此同时,一的不轻不重的力道恍若无意按压他的小腹下方。
依兰不由得惊呼一声,脸色赧然,大法官紧紧咬住下唇,气都不敢重喘。
莫里力道下压,隔着西装长裤感受大法官的小挂件在生机勃勃的顶他的手心,手掌缓缓扣住。
莫里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的好人,他凑到大法官耳边轻轻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依兰当然不需要,他却没有拒绝的权力,雄虫阁下的尾尖垂在他脚边,黑色尾尖在白瓷似的脚掌旁划动。
依兰感受到了第二波信息素。
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充斥鼻腔,一呼一吸间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莫里:“与我讲讲,你们兄弟俩说什么悄悄话了?”
“讲好了咱们就开窗户通通风,换换空气。”
依兰向后仰头,脑袋却正好枕在雄虫阁下颈窝,入目是雄虫阁下锋利清晰的下颌线。
依兰呼吸剧烈起伏,他才发现,身前是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身后更是雄虫阁下本虫,自己没有一点逃避的余地。
太狼狈了。
莫里整个手掌覆盖在大法官两腿之间,微微用力下压,对依兰的粉色小挂件施加压力。
莫里不知道他的动作在信息素的激发下是多大的刺激,依兰仰头,发丝散落莫里满身,突然,依兰殷红的唇瓣张开,喉间泄出一丝不堪入耳的声音。
手心里的小挂件轻微跳动,莫里微微一愣。
不至于吧……
“那个……”
怀中依兰忽然浑身细微的一颤动,这是依兰能做到最大抗拒的挣扎了。
莫里的手没来得及拿开,出乎意料地,他逐渐感觉到手中小挂件依然精神,甚至更精神了。
看来是还没有……
那抖什么?
抖什么,只有依兰自己知道,雌虫的自持力足够他坚持到药剂代谢之后,所以他向医生拒绝了插辅助排泄的管子。
12小时之后,弊端显现出来了。
莫里吸取教训,怕给人刺激过头了,于是手掌逐渐向上滑动,手掌覆盖依兰腰侧的流光闪动的虫纹上。
依兰暗红色的瞬间蓄满水光,难以置信的微微瞪大。
阁下是故意的吧……,依兰再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为什么阁下这么清楚他的薄弱点。
“阁下……”依兰话刚说出口,腰腹之处传来按压的力道,依兰差点直接把一肚子的东西都交代出来。
“别别别。”依兰惊慌地制止莫里。
莫里放轻力道,怀住大法官的肚子,不知怎么,今天的小肚子软软圆圆的,格外好摸。
“说什么?”
依兰一咬牙,话还未说出口,脸色已经涨红一大片:“求阁下别再压了,会,会失控的……会失控。”
依兰语无伦次,既怕雄虫听不懂,又怕雄虫阁下听懂。
莫里当然听不懂,直愣愣地问:“什么失控?”
第五庭律法官想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