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殇】下
看着这样的他,霄漠大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呛咳了两声,喘了两口气摇了摇头,显然他知道幕雅想要说什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祈和,还是决定给这个从未入过他眼的人解惑“你虽然这些年炼的也是毒功,但是你觉得你能跟我这种先天毒体相比吗?还是说能跟玄泽比吗?”更不要说能把体内毒素分化两种的祈和了。想到这里,霄漠垂下头亲了亲祈和的额头,只是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上也呈现出了青紫的颜色。
幕雅脸上一变,随即身上淡灰色的光芒一闪,消失在原处。
霄漠低着头,看着怀中的祈和,并未对他的离开做什么反应,幕雅是在霄漠转世那些年上位的。早先鬼毒宗内由玄泽处理宗务,后来霄漠成人,便由霄漠主理,玄泽则退下开始养伤,六百年的那一战霄漠轮回而去,玄泽也不耐处理宗务,于是就提拔出来了一个人来代理,这个人就是幕雅。能力尚可,就是私心重了点,野心大了点。在霄漠寻找轮回那些年,影也在代理宗务,只是他是霄漠私人的护卫,代理宗务并不算是名正言顺,而玄泽也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所以那些年幕雅虽然得势,却不得力。
修魔也好,修仙也罢。都是为了强大,为了长生。虽然玄泽带伤,总是常年修养,但是实力之强大却是无需置疑的,还有霄漠,霄漠是玄泽一手调教出来的,在他还是宗内一名小卒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而有了机会往上爬,自然是不择手段了。
这会战斗虽然打的惨烈,但是说到底,鬼毒宗内的人其实出来的并没有多少,毒雾毒怪什么的,多是这些年宗内研制出的产物,可以说鬼毒宗并未伤筋动骨,而幕雅也有自知之名,以他现在元婴中期的修为,根本不能在那些名门正派手里讨得好处,于是就在后方蛰伏下来。
这次‘了谷’能把事情闹得怎么大,主要还是他的功劳,这次战斗之后,所有门派元婴中期以上的修士基本陨落殆尽,而此次‘了谷’为了养伤吸收精血,把那些留守门派的元婴期修士全部灭杀吸收,所以整个天下的门派之中,基本上可以说已经没有一个是元婴期的了。
这些,霄漠都猜到了,只是现在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此时的他抬起头,看向天上那失去空间屏障阻拦的金色光球,渐渐飞往天际,嘴角露出微笑,然后闭上眼睛,从身体上分出三股银色的光线来缠绕住光球,制止他的飞离。
他抱着祈和把他放平在地,自己则挨着他一起躺下,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闭上眼。
三股银色光线慢慢边粗在金色光球旁边变成了一枚银色的光球,而随着光球的成型,缠绕金色光球的线便消失了,于是一金一银两色光球一前一后的飞往天际,渐渐的消失在晨间的阳光之中。
晨雾渐渐的浓厚,而在晨雾之中并排躺着两具尸体,渐渐的随着阳光的大亮消失溃散掉,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两具尸体身下的土地却渐渐的泥软,粘稠了起来。
==============================
“回门派吧”虚空看着在那里咳嗽的几乎断气的虚真,忧心忡忡的说道。
虚真则摇了摇头说道“是要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他坐好,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你应该快要结婴了吧”
虚空点了点头“恩,不过没事,压制一下什么的能坚持回门派”顿了一下说道“我虽然跟二师兄学过一阵子的医术,但是毕竟还是跟二师兄比不了,他跟着精通空间同道的霄漠在一起,应该是能比我们早些回去的,我们回门派发出消息,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赶回去的,你这伤不能在拖了”
虚真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结婴是大事情,需要有万全准备的。
“不会”虚空回答的很肯定,于是他们就决定要回霄山派,在这个木屋周围下了禁制,然后对慧娘交代了一番,就准备上路。。其实别看虚空对虚真回答的那么肯定,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些年他早就能结婴只是调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就一直在压制而已。
但是,还是出事了,虚真本来身体就不好,遁速也不敢太快。就怎么拖拖拉拉的,终于有一天,当虚真恢复好看见虚空仍旧在打坐的时候明白了,虚空还是没有压制住。
在这里,就是现在,他要结婴了,虚真见过祈和结婴时候的情况,就在十几年前这场站在如火如荼的时候,当时天地变色的惊恐仍旧记忆犹新,而这结丹结婴什么的晋升境界,对于修士本身来说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陨落的下场,所以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在周围布阵下禁制。为的就是怕被人打扰,而修炼的这个境界,说没有仇家是不可能的。
如今虚空只有自己,没有禁制,没有阵法。只有自己这个病恹恹的师兄,是自己拖累了他。虚真闭上眼,深吸一口,从储物手镯中拿出几枚之前虚空给他的傀儡,然后又拿出阵盘布阵。
因为自己带伤,修为用不了多少,所以能做到的只有这些。随即面陈如水的坐在阵眼处,为虚空护法。
元婴也好金丹也好,对于修士来说都是大补之物,而修士在结婴结丹的时候很脆弱,如果有人专门吃这一路,现在防的不适仇家,而是这些人,结婴的动静远远比结丹要大,如今天地之间正乱着,拿着个元婴增强自己的实力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有足够的诱惑。
很快的,虚真看见远方出现隐隐的遁光,心中一叹,把阵盘放入手中,调动起全身的真元,局势待发。
来人的是五个人,一个金丹末期,两个金丹初期,两个金丹中期的。不说虚真此时身上带伤,就是全盛时期也胜不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一搏之力。放入一枚中篇灵石进入阵盘,然后转动阵法。
从虚真发现虚空将要结婴之时,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此时天已经大亮,他不知道结婴究竟要多久,那次祈和结婴用了三天,而他早就听说根据个人修为历练的不同,元婴凝结的时间也有相应的不同,虚空结婴需要多久他不知道,但是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当虚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几天之后的晚上了,夜空中的月光明亮,他看见的就是虚真看向他的微笑,虚空先是一怔,然后看见虚真掉入了自己的怀中,在他背上差着一把破旧的飞剑。虚空抱住他,看着以他为中心,四周扩散开来的残骸,还有周围的几具尸体。
最后目光回到了虚真的脸上,他的眼睛仍旧张开着,只是眼神开始涣散了,他觉得心脏猛然一滞,迅速从戒指中拿出一枚玉简,帖在他的胸口处,以灵力激发,就看见虚真的眼猛然一睁,瞳孔一缩,随后闭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来。
此时的虚空元婴以成,定型丹的作用已经消失,他的身型已经成了二十许的青年人模样,一头黑亮的青丝微微的被风吹着,原本合身的长袍此时已经变短,脚上的短靴于贴身的衣物也在凝体的时候被溶掉,他赤着脚站在月光下,怀里抱着一个人,目光阴冷的看着周围那些还活着的人。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抱住虚真的手握成拳淡声道“都死吧”语罢,那些人脚下破土而出的就是巨大的藤蔓把他们缠绕住,而那些人连讨饶的机会都没有,虚空抱着虚真缓缓的离开。
在他背后那些粗壮的藤蔓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的消失掉。
=========================
虚空坐在窗前,看着仍旧闭目好似沉睡的虚真长叹一声。他回到霄山派的时候,门派已经一片狼藉了。只有几个留守的虚字辈弟子坐镇,元婴期的一个都没有。
虚清的师妹虚瑶成了代理掌门,虚清下落不明,而虚挚更是没有人知道。虚空想或许不是人人都有运气从那场空间爆破中逃生,不过此时他根本就没有心情管这些,回来之后就带着虚真回了观云峰,去祈和的住处拿一些药材来稳定虚真的伤势。
但是他还是能力有限,能做到的也就是不让伤势恶化,维持现状,其他的无能为力。
虚瑶竟然又发了三道金令召唤他去青竹峰商讨情况,虚空才没兴趣跟他们掺和,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个虚瑶竟然有这么重的权利心,上次自己实在是觉得不好太过于驳斥她代理掌门的面子,就去了,结果他竟然让自己让出观云峰。
当下虚空什么都没说,直接拂袖而去,并且把所有阵法禁制打开。哼!想要观云峰,也得你们能进来再说!
伸手摸了摸虚空的脸,心中叹气,他已经把消息传出去,希望祈和知道了速速赶回来,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枚玉简能稳定多久,为今之计,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师兄,这是你最喜欢的酒,我给你带来了,你可要早些醒来啊”虚空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酒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着他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了,终于完了,脑细胞死啦死啦一大群。。
哎没力气说话了,明天上班,同志们好眠。
番外什么的有想看的留言告诉我,最近留言太冷清了,还是说这文真的不值得留言了?
呃,如果这样的话,我会考虑自宫掉,把未来卷给咔嚓掉的。
哎,动力啊动力,你在哪里~
如果喜欢本文请留下印记告诉阿暖,你的留言跟鼓励会成为阿暖的动力。如果有建议跟意见也请留下,阿暖会斟酌采纳~
谢谢~大家睡吧。。。好吧,估计就我一人没睡了~困~
番外 莫相负
寒风萧瑟的十月,在外面片片飘落着这晶莹的雪花,屋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温暖。
“呃…恩…啊…唔…慢点,呃…大人,慢点!”喘息的声音伴随着床榻的轻响声低低的传来,呻吟声很微弱,就好像小猫抓一样,挠的心里痒痒的。
“妖精儿…唔…爷,爷要被你吸干了”伴随着这句话随后就是一声低吼发泄了出来,之后这个男人抱住身下的人,细细的亲吻着他的白皙滑腻的脊背。
“大人,酉时了…”身下的人带着情事之后所特有慵懒的口气说道,而男人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提醒而停止,只是继续的亲下去,不过折腾了将近一晚上,他也实在是没力气了,最后就抱着他,下身仍旧埋在他的温暖里不曾拔出。
“酉时就酉时吧,今儿个不回了”男人很累,抱住他低声的说道,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
“可…”大人已经三天没有回去了!身下的人还想说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
亥时正的时候,那个大人醒了,闭着眼睛还能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温暖,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口气,抱住怀中滑腻的身体重重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拔出了埋在里面一晚上的东西。
“大人醒了”那人低声的说道。
“恩,更衣吧”男人起身,那人裸着身体下床去一旁的衣架上拿起放在那里的衣物,回身来服侍男人更衣,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男子情事之后在没有服侍他着装整齐之前,是不允许穿衣的。本来男人早起的时候就有冲动,看见如此模样的景色又如何按捺的住,于是抓住他,按在了床上。
又是一番春意盎然!
在身下的男子没有任何反抗,很柔顺的承受着,只是把头埋在丝绸的缎面里,把自己那眉眼间的哀伤给掩盖住。
一番缠绵之后,男子又服侍男人起身,男人闭目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男人睁开眼睛,看着低眉顺眼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系扣的裸身男子,心中一软柔声道“清墨”
叫清墨的男子抬眼,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怎么?大人?”
“今晚你上台,我找了个擅长青瓷人画的大家来,让他把你给画到青瓷上,等以后我外出看不见你的时候,看着那些青瓷也就能日日的看着你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清墨露出微笑,点头道“好,清墨一定不辜负大人期望”
男人很高兴,抱着他又亲了一会,转身离开了。而清墨则含笑看着他离开,恭敬的关上门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慢慢的扶着墙走回床榻。
看着凌乱着弥漫着淫靡味道的床榻,叹了口气,挨着床沿斜坐了下去。这时有人轻声敲门道“墨哥儿,墨哥儿,在吗?”是一个小童的声音。
“在的”清墨的声音疲惫,脸上的神色也满满的是疲倦,他背靠在床帏上。
小童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青铜盆,胳膊上耷拉着一条手巾,看见清墨后转身关上门,然后把青铜盆放到桌子上“墨哥儿,我看见朔拓大人走了,就想着墨哥儿要梳洗…”
“打水吧,我洗个澡,你把床褥换了,我在睡一会儿,朔拓大人让我晚上上台”清墨没有动,半闭着眼睛,似乎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小童皱了皱眉“朔拓大人也真是的,墨哥儿累了一晚上…”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还是住了嘴,走出屋子,去准备洗澡水了。
==================
“项大家,今晚是三喜班台柱子清墨演出,朔拓大人特意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清墨,能不能把他给烧到瓷器上”一个酷似龟公的小二把一个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很壮硕的男人往茶馆里面请着。
这个壮硕的男子有一对浓密的眉毛,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别的五官平平无奇,年级大概三十岁上下,皮肤微黑,却有一双细腻白皙一看就知道是被保养很好的的手。
项大家跟随者那个龟公一样的小二,进入了一个包厢里,这里一看就是特定的,因为是距离舞台最近而且角度最好的,项大家在其中一个偏位坐定,外面此时已经喧嚣一片,似乎看客们都已经知道今晚清墨出演,很是兴奋。
大概一刻钟之后,外面响起了静场的锣声。
然后…然后这就是项净柳第一次见到清墨的情景,粉墨登场,低眉顺眼的人,迈着轻轻的步子,柔软的腰身与回眸浅唱中那种风情。
这一晚,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人,那种风情,那种身段…
“很美吧”低沉的声音,在清墨下台之后他才听见,回头,看见的就是那个雇佣自己朔拓大人。
“人间美到极致的景色,应该就是如此了”项净柳笑着说道。
“恩,那么就托付给你了,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是他固定上台的日子,本来他今天不用上台的,不过想着邀请项大家你来了,就让让他去唱了,你可以经常来听,费用算我的,只不过我希望尽快能看见瓷器”朔拓大人很期待的说。
“这是自然”项净柳点头,然后又说“这样美好的样子还是留下得好”
“那么就拜托项大家了”说着,朔拓大人起身,拱手“我就先走一步了”然后离开。
项净柳站在那里看着朔拓的背影,还有周围已经冷清下来的场地,长叹一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次日晌午,项净柳被引荐给清墨认识,当时清墨正在屋内练身段,一扭身,一瞥眼,皆是风情。一个回眼,看见的就是愣愣看着自己的项净柳,一怔,随后看着班主给自己引荐。
“没事,你继续”项净柳送走班主,找了个地方坐下,示意清墨继续,清墨点了点头又开始一步三摇的练习走步跟身段,项净柳就怎么的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
青瓷图案之中有景的,有物的,也有人的,而其中能烧出人画的,烧出好的人画的,百不存一。项大家三十岁就能被称作大家,原因就是他能烧出人画来,而且还是顶级的人画,不过尽管如此,目前为止他也就烧出了寥寥几件。就是这寥寥几件的作品已经成就了他如今的名声。
为了烧制以清墨为原型的青瓷人画来,为了能经常看见清墨练功,他就住了下来,并且知道了朔拓侯跟他的关系,其实戏子嘛!就是靠人捧的,被人捧不单单是自己演的好,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且还是毫无选择的…
清墨并不快乐,其实对他们这些戏子来说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他们其实就是个玩物,高兴了摆弄摆弄,不高兴了…三十多年心如止水的项净柳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于是就去了朔拓侯专门给自己盘出的瓷窖,一来这个瓷窖虽然也是有年头的,但是自己并不熟悉他的火候跟受热,需要炼制几窖来看看出瓷的成色来,二来…想要炼制点小玩意来哄他开心。
哄他开心!项净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似乎有什么想法隐隐的要出来,不过被他遏制住了。从他往上数十代都是做青瓷的,他绝对算得上是家学渊源,而到了他这一代,父亲因为意外身故,而他则肩负起了复兴家传手艺的任务。
为了那最终的目标,‘君臣十二变’这是从他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追求的,从他有记忆起,他的爷爷父亲也都是如此,而他到如今也是,到现在没有成亲就是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上面为了‘君臣十二变’传说中的君臣十二变!!
据说这君臣十二变青瓷,一共有九组瓷器,每组瓷器又分为九具。所以一共为九九八十一具。这被称为君臣瓷,而十二变则是每具瓷器都会经历各种不同的十二中变化,每变一次都会在青瓷本身留下印记,等到最后出窖的时候色彩之斑斓,釉色之华丽,让人无法形容!
据说项家的先祖烧出来了一窖君臣十二变,结果遭了天妒,刚刚出窖不到一息的功夫,天降巨雷,然后所有就付诸一炬。项家的瓷器手艺就没落了,不过此后经过世世代代先辈的努力,一直到了他爷爷那一代,又为了能重现这君臣十二变而努力,项净柳亦然。这么多年他为了这个目标心如止水,在见到清墨的时候却产生了涟漪。
九天后的一个晚上,项净柳拿着一个三寸高的人物青瓷,出现在了清墨的屋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粗重的喘息跟撩人的呻吟声,项净柳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因为这一刻他脑中回荡的全是清墨悲伤的神色。
他是什么身份,朔拓大人是什么身份,清墨是什么身份,他虽然是个瓷匠,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他拿着瓷器离开了,并且在屋子里摔碎了这个具自己熬了几个晚上守出来的物件。
清墨知道那个有着一双好看手的粗壮男人是朔拓请来的,那个男人是个瓷匠,据说烧的一手好看的人物瓷,青瓷他见过的确好看,但是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好看。他现在也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别的什么…他早就不在意了。
这个叫做项净柳的是个很奇怪也很安静的人,自己在那里连身段练走步他从来不说话,自己的这惹祸的相貌自己心里清楚,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相貌他活不到现在,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相貌他也不用受这种侮辱。
他本身也是书香门第啊,父亲是进士,爷爷是个探花,只是招来了灭门之祸,被人牙子转卖到了朔拓府,十三岁就被醉酒后的朔拓侯给强了的。那个时候自己没哭,以后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泪早就哭干净了。就怎么活着吧,就向母亲希望的那样…
清墨是生无可恋,唱戏,戏中的人生…那种百态,那种……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此这般的三年之后。清墨与项净柳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变化,项净柳是个一心在瓷器上的人,在没有认识清墨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他认识清墨,他们之间有了个三年,然后……
朔拓大人有事出去了,清墨穿着单衣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抬头看着天井中的夜空发呆。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项净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在看见他只是穿着单衣的时候眉头一皱,把自己的外罩解下披在他的身上“穿怎么单薄就出来了”
“净柳…”清墨倚在他的肩膀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了这是!!”项净柳连忙想要起身帮他擦拭眼泪,是被他拉住“净柳,我今年二十了”
“恩”项净柳点头,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想要帮他取暖。
“老了呢”年老色衰,大概就是这样吧,而且,朔拓大人家的夫人对自己…清墨垂下眼,想要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不老,怎么会老呢!”项净柳急忙安慰他,其实也不能算是安慰,毕竟二十岁真的不算是老,而且他也算着日子呢,等三喜班不要他了,等朔拓大人不要他了,他就把他领会自己家去,别的什么,之前的那些什么,他都不在意。
“咳咳~”清墨咳嗽了两声说道“净柳,你现在能炼制出朔拓大人想要的瓷器吗,可以的话,炼出来后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画样什么的我已经有腹稿了”项净柳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你去炼吧,我在这里等着看你炼制出来的青瓷,不要让我失望”清墨看向项净柳,如水眸子中的情意让他身体一热,连忙点头,然后清墨倚在他的怀中,项净柳揽着他心情很好的一起看星星。
他们都没有看到的是,一旁的阴影中站在一个人,在确定他们不说话之后,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去了。
次日,项净柳就离开了,回到那个瓷窖拿出专用的粘泥还有最好的釉彩,开始仔细的捏制泥胚,在泥胚上作画与在宣纸上不同,釉彩是随着温度不同在变化,不同的釉彩可以根据温度的不同变成很多种颜色,而做青瓷就需要靛蓝色的釉彩,每一窖其中的三具都用了家传的靛蓝色釉彩,这种釉彩据说能烧出青瓷中最珍贵的雨过天晴色。这每一具中的图案都不同,他把记忆中的清墨画上,最美的清墨画上,这笔下的不单单的人画,还满满的都是他的思念,他的爱意。
一年,项净柳整整消失了一年,一年之后的一个夜晚,他带着他烧制好的青瓷,去了朔拓府,当时正赶上清墨在台上,他站在那里,就那么的看着看着,那一刻周围所有的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等到散场了,他带着那些瓷器给朔拓侯送去,跟朔拓侯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正妻,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女人,当然项净柳并不在意,他只想着晚上把自己私藏的那件雨过天晴颜色的青瓷给他看。这一件是名副其实这一窖的窖王。而这一年之中所有染有雨过天晴色釉料的青瓷,只剩下这一句烧出来了,也成功了。
于是半夜的时候他趁着四下无人带着那具瓷器给清墨看,一年不见,清墨消瘦了很多,其实清墨一直都是很瘦的,只是这次见到却显得骨瘦嶙峋,脸上没有上粉却仍旧苍白,只有那双水色的眸子仍旧闪烁着光彩。
“这是这一窖的窖王,我带来给你看看”项净柳拿出那具青瓷,清墨在看见这具瓷器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彩,他有些颤抖的拿出,对着烛光仔细的看着,其实他不懂瓷器,少得可怜的知识也是项净柳告诉他的,但是他仍旧能看出这具瓷器的美感。
雨过天晴的颜色,白色的底色,上面一个淡青色的人影甩出长长的水袖,扭身回眸。
真美!
清墨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青瓷,回身抱住项净柳说道“真美”
“你喜欢就好了”项净柳看着清墨喜欢的神色很是高兴,清墨露出微笑,然后闭上眼双手扶着他的头双眼直直的看向他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脏…”
项净柳摇头,刚想说话就被清墨打断,用唇打断。项净柳先是一怔,然后放松的任由他主导,随后好像听见什么声音,抬起眼就看见正对着自己的门啪!的一声打开。
进来的是朔拓侯,他手举长剑,在看见他们亲吻的时候双眼赤红,一剑就戳向了清墨,项净柳一怔,随即立刻推开清墨,而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到在地的清墨,抬头看见的就是朔拓侯拿剑刺入项净柳身体的景象。
他有些颤抖的起身,然后飞快的扑到项净柳的身上,项净柳一剑穿心,气息全无。朔拓侯怒不可遏,抓起清墨就丢到一边,嘴里呵斥道“奸夫淫妇”拿起插在项净柳身上的剑又反复的捅了几剑才拂袖而去。
而清墨被推倒在地之后,碰碎了那具青瓷,他整个人倒在碎片里,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好像整个人都被冷透了,才颤抖的起身,抓起一枚比较大的青瓷碎片,缓缓的爬向项净柳的尸体。
爬了过去之后,枕着他那似乎还有余温的胸口,拿着那枚青瓷,看了又看,最后露出一抹笑容淡声道“净柳,我其实知道你的心思的,但是…”十三岁被破身,为了维持嗓音与身上的皮肤,三喜班的班主没少喂他吃药,他的寿命已经…不过…“净柳,现在都不重要了,你等等我,等等我吧”说着,拿着那枚瓷器,用力的,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
随后闭上眼睛,嘴里轻声的唱着项净柳第一次来得时候,他在台上唱的那一折戏,声音慢慢的弱下…
那一身的血液救怎么的流着,一直到浸透了一旁那具残破了的青瓷碎片,月光顺着门扉照射进来,那在月光下闪着点点星辉的青瓷碎片突然颤动,最后漂浮起来,自己竟然慢慢的组装起来。而且竟然隐隐的听见了清墨唱戏的声音…
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想写写了尘什么什么的,但是五千来字了,在写就往六千跑了。
所以关于了尘种种种种,大家脑内吧~
下集番外预告玄泽 敖鸾 之间的故事。
话说,看见有亲留言箱要虚清同志的。。呃。。其实也有初步构思,但是还有别的亲想看吗,虚清,虚挚之间的。。。师兄弟之间的。。。
呃。。不早了,同志们早些睡吧
番外 爱别离 【上】
第一次见到敖鸾的时候,九觞是与玉麟一起,他领着自己走进了一片灿烂的桃花之中,大朵大朵粉红色的花朵,妖娆的盛开在枝头。那个人坐在桃花丛中闭目浅笑,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敖鸾,我带来了一个人”玉麟脸上露出微笑,然后把九觞引见给了他,那一刻,九觞的眼睛移不开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灵界十君之中啊,论模样气质,敖鸾绝对是第一第二的”在回来的路上,玉麟不无得意的对他说,而他也是淡笑的附和着,他不是不识情事的小毛头,自己那一瞬间的心动,他心中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后,九觞就经常去找敖鸾,他与灵界这些本土生长的生物不同,他是下界飞升上来的,所以对于人心人性都有深刻的认识与了解,在见到敖鸾的第一面,在那寥寥几语的交谈中,他已经对敖鸾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所以投其所好什么的,信手拈来。
慢慢的,在九觞的主动之下两人也从原来的泛泛之交,成了几乎无话不谈,是的,几乎!在然后他见到了那个让他时至今日提起仍旧恨的咬牙切齿的人,玄泽真君!
多少个日日夜夜九觞对他都是嫉妒的,嫉妒他拥有敖鸾,嫉妒他肆意挥霍敖鸾对他的爱意。
“敖鸾”九觞拿着刚刚从拍卖行买来的玉木来到桃花林外,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皱眉,因为敖鸾本体就是天下至毒之物,所以对各种毒物有本能的敏感,尤其擅长解毒制毒,但是却很少用毒。九觞则擅长医术,其实擅长医术的没有几个不擅长毒物,只是在敖鸾面前他坚称自己对毒物并无太深入的研究。于是敖鸾就乐得跟他一起对一些植物的医用性还有毒性进入共同的研究。这也是九觞接近他最便捷的一种手法。
这种刺鼻的味道,如果他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希蝎尾于毋蛇毒液所调配出来的味道,这是研制某种毒物中间药液的必须材料,敖鸾怎么会做这种东西?!
带着疑问走入了桃花林,在于敖鸾约好的老地方空无一人,九觞眉头一挑,把玉木收入储物戒指中,站在那里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味道,终于在一个方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随即快步走上前去。
终于在一个土坡处看见了他,他站在土坡上,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整个人好像镀一层银色的光边。九觞没有走上前,也没有去打断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的痴了。
过了很久之后,敖鸾的声音传来“九觞兄来了很久了啊”
“有一会儿了”九觞笑着说,看着敖鸾眉眼间的哀伤,他已经猜到今天敖鸾反常的原因一定是那个玄泽,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头,拥有怎么美好的人,竟然还不懂得珍惜,如果他继续不识好歹不懂得珍惜的话,就不要怪自己横刀夺爱了。九觞微笑着,掩盖住眼中闪过的神色。
“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刚刚在一个拍卖会上得到了一块玉木”说着把那块玉木拿了出来,敖鸾一惊,然后伸手接过这块玉木,仔细的看了看。
“这就是传说中已经在灵界灭绝的玉木?”敖鸾显得很吃惊“据说这个是最好的空间媒介,只是可惜了!我们中间没有人懂得这些”说着,有些可惜的把玉木还给九觞。
“谁说的”九觞笑了一下“玉麟最近正在研究呢,他那宝贝媳妇已经怀孕了,他想做出一个空间来给她待产”说到这里一顿“虽然说麒麟一族…不过玉麟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
敖鸾也明白他在说什么,所以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笑道说“你这个要是做成了,记得来给我看看,我可是很期待呢”
九觞笑着点头,其实这块玉木是想送给他的,但是以敖鸾的性格肯定不会收,不过没有关系,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
然后他就去找了玉麟,此时的玉麟身边堆着不少材料,手头还有几枚玉简,一副苦读的模样,在看到九觞之后很高兴“嘿!不去追你的佳人,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
“无事不登三宝殿”九觞笑着拿着玉木来递到他面前。
“这是……玉木!!”玉麟接过,再三确认之后惊喜的说道。
“恩,正是玉木,我费了大工夫竞拍下来的”九觞坐到他旁边,笑着说道。
“这种东西想要到手,肯定要费一番功夫的,不过这东西是宝贝啊,值得,在费多大功夫都值得”玉麟连连点头道。
“呵~”九觞轻笑一声,拿出一叠纸来递给他“这是我画的小样儿,你看看能不能制成这个样子”
“哦”玉麟接过图纸看了看,有些奇怪的说“这是簪子的形状啊,呃…这上面是什么花?怎么没有见过?”
“是桃花,我飞升上来前,所处的那界的桃花”九觞笑道。
“桃花啊,你们那里的桃花是这样啊”玉麟皱眉,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随后又说“先说好啊,我现在的水平也就是给你做做空间门什么的,你让我开辟空间我可做不了”
“我知道,而且玉木并不是最好的空间载物,他最好的作用还是媒介,你就把他做成‘钥匙’就好了,至于另外一头的空间,我会想法子的”九觞笑着说道。
“虽然我现在水平还不能算是顶级,但是这么简单的活儿,随便叫个刚入门的都没问题,更不要说用的还是玉木这种顶级的空间媒介材料了,好了,你就交给我吧”
所以当后来九觞拿着那只玉木做的桃花簪,让敖鸾看的时候,他很吃惊,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朵。
“这是桃花?你飞升上来那个地方的桃花?”敖鸾很惊讶的看着手中玉木簪子上的图案。
“恩,我飞升上来的那个地方,有着很多美丽的景色,并不单单是只有桃花”九觞笑着说。
“很多漂亮的景色吗?”敖鸾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我从有灵智之后,就在这里了,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
“那为什么不去呢?灵界的景色也是很不错的”九觞很奇怪,毕竟像敖鸾这种本土出生的生灵,从先天上来说,就已经比他们着这些后天飞升的要高出一个级别了。
“我的本体你是知道的,是灭魂线蛇,因为具有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上古血脉,所以伴生的植物毒性虽然不是很烈,但是却很麻烦”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朵赤红色的草。
“这是…纠魂草!”九觞一惊。
“恩”敖鸾点头“纠魂草就是我伴生的毒物,这种草药与我的毒性相辅相成”
“即是如此,又如何?”只是些草药而已。去别的地方找自己修为更上一层的缘法又有什么关系。
敖鸾摇了摇头“这种伴生与别的不同,我若是离开了,这些草药就会自动的挥发掉,所以…”
九觞一惊,要是挥发的话,以这里成片成片的纠魂草,只怕整个灵界…就热闹了!只是…“你在这里就没事了吗?”
“是的”敖鸾点头,然后看向周围的桃花“其实,这些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在我身边久了,就自己变成这样了,其实桃花,这个名字很好听,不是吗!”
“恩,是很好听,也很好看”九觞看着他说道,最后又说“如果有机会,如果可能,我带你下去看下界的景色,不单单是桃花,还有大海,还有雪山,还有荒漠,还有…”九觞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而敖鸾则先是吃惊的看向他,之后慢慢的脸上吃惊之色淡化,露出了微笑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好”
这个字对于九觞来说,比他突破境界更让他兴奋,所以尽管他知道返回下界不可能,因为飞升的空间传送是单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人能在返回到下界。不过他仍旧抱有希望,毕竟这也是一个目标,而且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说不定明天一醒来,就可以了呢!
自欺欺人其实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他仍旧经常去找敖鸾,而敖鸾虽然对他与之前的态度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敖鸾的些许松动。好兆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灵界内突然开始了一场战争,突然的让九觞惊讶,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先兆,只是九觞根本就没有在意。战斗没多久,玉麟就找来了,一向比较在意外表的玉麟一身邋遢的出现在九觞的面前。
“你怎么了?”九觞很是惊讶。
“你那里有青玉丸吗?给点!”玉麟抓住他的衣服,很急切。九觞立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两瓶来“是不是你夫人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玉麟拿着玉瓶的手颤抖着,眼泪不能抑制的留下“她,她,她不行了”玉麟的声音颤抖“我现在要去保住孩子,那是她的延续,她用性命换来的”说完用衣袖一擦眼角,便远遁而去。
其实平心而论,九觞对玉麟妻子生子这件事不是很看好,别的不说,这灵界对于他们这些上古神兽的记载还是很全面的,而且玉麟也不是天地间第一只麒麟。按说他与玉麟如此的关系,应该对于他妻子关心一下才是,但是玉麟毕竟是兽,既然是兽,你们生仔什么的就会有本能的保护,就算关系在如何好,你贸贸然的上去说要保护你妻子什么什么的,也说不过去。所以他与敖鸾都很默契的不提这个问题。而在心中也仍旧有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们能成为这天地间的那个奇迹。
可是现在看来,只怕是……九觞在心中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去找了敖鸾。
在与敖鸾经常见面的那个桃花林中看见的却不是敖鸾,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男人的样貌十分的硬挺,与敖鸾略显柔和的五官不同,他给人一种很英俊的感觉。
九觞却皱眉了,因为他是玄泽,那个让他嫉妒不已的玄泽。看见是他之后,九觞知道今天敖鸾不会来了,所以转身就准备离开。
“怎么刚来就要走”玄泽冷哼道。
“想见的人不在,不想见的人偏偏在,留下来做甚!”九觞的口气也不好,对于玄泽他是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有好感。但是突然身体一僵,一股味道飘入他的鼻腔,他转头看向玄泽。
“你最近是不是在研究毒物!”九觞的口气很肯定。
番外 爱别离 【下】
“是又如何”玄泽撇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任何药物都有相生相克”九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药物用的不对也能成为毒物,但是有很多植物却是天生的毒物,纠魂草就是一种。而此时他已经确定,玄泽不知道摆弄了什么毒物使得自己也身中剧毒,只是不知道被什么给压制了下来。其实玄泽的死活他才不管,他关心的是敖鸾。
那股味道,他隐隐的闻见了敖鸾的味道,而中间还参杂着血腥味,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管如何,此次谈话最终不欢而散。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见到敖鸾,而外面的世界却越发的混乱,隐隐的,他感觉到了不妥,很不妥。却说不上来什么。
三天后,玉麟来了,一身血气,面色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一见到九觞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坐下就不再说话。
九觞知道,他的妻子还是去了。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觉得什么话都很苍白。后来玉麟却先说话了。
“这个灵界要崩溃了”
九觞一惊,显然不明所以“什么?!”
“据说,祖神开天辟地之后,天地分出了很多的界来,人间界,灵界,仙界,还有神界”玉麟的声音沙哑,显得很疲倦“其中人间界若干,灵界六处,仙界三处,前阵子,仙界那三处崩溃了,神界没有消息,不过应该也逃脱不过,这次据说应该突然的能力爆发,而引发各界的灵力混乱致使的崩溃”
这是九觞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恩,然后?”
“没什么然后,灵界的人现在疯了,都开始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玉麟精神非常的不好,显得很萎靡。口气中却带着一些嘲讽。
“这样啊”九觞眯起眼睛,然后说“灵界也会崩溃,那么下界呢”
“下界?!人间界吗?”玉麟皱了皱眉,最后摇了摇头说道“那应该不会,因为我那里有个残缺的上古玉简记载着,人间界属于分支中的分支,太过细微,使得仙界跟灵界崩溃的能量波及不到那里”
九觞垂下头,然后露出笑容“玉麟,我或许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玉麟看向他。
“我们下界去,就从我飞升上来的那个地方”九觞笑着说。
玉麟吃惊的看着他,然后九觞把这些日子有意无意收集来的资料给他,而玉麟在看过之后,有些不确定的点头“或许真的可以”
“不管可不可以,这都是一条路,最后的,唯一的路”九觞笑道,心中却想着,如果下去了,那么戴着敖鸾多去几个地方,至于玄泽…九觞眼中闪过阴狠,逆行空间裂隙的路,可不是那么太平的。
在送走回去研究具体如何实施的玉麟后,九觞就约了敖鸾桃花林见,准备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但是在见到敖鸾的那一刻,一种阴怒从心里往外迸发出来。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九觞快步向前,把他揽在自己的怀中,让他倚着自己。
敖鸾面色苍白,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说“我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自己没事”九觞扶着他胳膊的手有些颤抖。
敖鸾摇了摇头,然后说“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九觞的脸色很不好,但是还是尽量用柔和的声音把那些事情告诉他,还有与玉麟研究退路的事情,最后说“等到了下面,我带你去桃花,带你去看很多很多美丽的景色,带你去感受那些凡人之间的生活,而且灵界一崩溃,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没有了,所以…跟我下界去,这里,已经不再是问题了”握着敖鸾的手紧了紧。
敖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好,我答应你,我们约定好了,等到了下面,你带我去看”
听见敖鸾怎么回答他的九觞心中一喜,立刻答应道“恩,说好了”
两人都没有看见的是,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过粉红色的桃花林,快步的离开,而他原本站着那个地方的桃花树,慢慢萎缩,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你现在精血缺失太过,需要好生调养”九觞看着他说的,随即从怀中拿出几个玉瓶递给他“上次看你的气色不好就留心了药材给你炼制了一些丹药,拿去用吧”
敖鸾接过玉瓶,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九觞一怔,随即笑道“不用说对不起,好好的吃药,好好的调养身体就是对我怎么辛苦炼药的报答了”而敖鸾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九觞从怀中掏出那枚玉木做的桃花簪递给他“你拿着吧,本来就想送给你的”
敖鸾一愣,然后接过那枚簪子说“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了”九觞很高兴的笑了,本来这个簪子就是想送给他的,里面的东西与空间链接口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随后九觞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之后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他与玉麟就一起在共同研究离开时空间结界点的选择与各种准备工作。
就在刚刚忙完,准备去桃花林找敖鸾的时候,他却在桃花林外看见那原本盛开绚烂的桃花尽数枯萎,他站在林子外,看着那一瞬间仅剩树干的林子。脑中嗡的一声响。
随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却被一只傀儡给截住,这种样子的傀儡他见过,是玉麟闲来无事做的,顺手送给了他两三只,功能没多少,也就是炼个低级丹药,送个东西端茶倒水什么的。
这个傀儡送来了一个玉盒,九觞有些颤抖的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支玉木簪子。上面染了一层红色,拿出那枚簪子后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枯萎的树林,大吼道“敖鸾,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吗?我们说好的,说好的…”声音渐渐的底下,最后九觞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攥着那支簪子转身“好,你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语罢有些激愤的离开。
“九觞”淡淡的敖鸾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九觞身体一僵立刻转身,看见的只有站在那里的傀儡,其他的空无一人。
“玄泽,就麻烦你”敖鸾的声音是从傀儡处传来的,九觞瞪着那具傀儡不说话。
“拜托了!”傀儡渐渐的弯下腰屈膝,竟然要跪下。
九觞脸上一僵,最后嘴唇颤抖的说出来一个字“好”随即拂袖而去。而那具傀儡也慢慢的被风吹散,吹散的颗粒中渐渐的飘出金色的光芒,飘向了因为愤怒只是快步走,而没有用遁术离开九觞手中的簪子。
九觞紧紧的握住簪子,并没有发现簪子的异样,他悲愤的来到玉麟的洞府,此时玉麟仍旧在闭目修养,看见他来了,调侃道“不是去找你小情儿献宝了,怎么这样回来了?”
九觞的脸上阴沉的好像要滴下墨来,没有说话,而玉麟也感觉到不对了,声音变得慎重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说敖鸾答应跟你下界了?还是说临时变卦了?”
九觞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镜,深深吐出一口气,仍旧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你到是说话啊!难道玄泽不愿意?他跟着我们一起下去也成了。以我们的修为,下去之后最多修为降点,过空间裂隙没有太大意外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九觞深叹了一口气“敖鸾,去不了了”声音低沉,满含这悲伤。
“啊!怎么回事?真的是玄泽不让?”玉麟惊讶道,不会啊,之前他俩就探讨过,敖鸾绝对不会丢下玄泽自己走,而现在灵界马上就要崩溃,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拼死一搏总比等死强啊,虽然玄泽这人真不怎么样,但是这点智商还是有的啊。
“桃花…谢了”眼睛缓缓的闭上,周身围绕的是浓重的悲伤。
“谢了!”玉麟一怔,他与敖鸾认识的日子可九觞要长的多,所以他知道那里的桃花绝对是常开不谢的。当下有些迷糊,再次确认道“桃花谢了?!”
九觞点了点头,然后说“然后他差使你给他的傀儡,把这个送还了给我,并让我…让我…”九觞伸出手,露出那个已经在他掌心压出印子的簪子,说到最后完全就是咬牙切齿。
玉麟接过簪子,在仔细看过之后,脸色也变得灰白“你是说,敖鸾他…不在了!”
九觞没有再说话,只是倚在墙边,一动不动。
十天之后,灵界产生了巨大的震荡,他们知道,时间到了,他们来到了之前选择好的空间薄弱点。这么久之所以没有人能到下界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灵界的单体空间结界太过于强大,完全没有人能突破,而如果极其万众之力,或许可以,但是那么做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
而这次灵界崩溃,空间结界必定削弱不少,他们的突破口,就是在这里。
玉麟与九觞都没有说话,只是就怎么在空间口处沉默着,过了一会,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慢慢的靠近。
九觞冷冷的看着他,而玄泽也冷哼一声,随即倒是没有在多说什么,就一起等待关键的那一刻,终于整个灵界灵气与空间压力猛然一滞,他们对视一眼,集中所有的真元力冲击像那一点。
面前瞬间出现了一个空洞来,他们三个先后的进入了,而刚刚进入后,后面的空洞就传来巨大的能力冲击,把他们三人冲向前去。
之后三人不知道在空间裂隙里飘荡了多久,终于在玉麟的那个空间罗盘的指引下,看见了九觞飞升那个人间界的空间入口。他们同时一喜,然后九觞的眼神变得阴冷。暗捏灵诀,一道红光闪过就划破了玄泽的衣袖。
玄泽似乎早有防备,于是俩人一来一去的开始过招,招招致命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玉麟在一边看着,不是他不想做什么,只是他做不了,因为他俩打斗的太过于激烈,他根本插不上手。
渐渐的他们周围开始缓缓的出现细小的裂隙,玉麟急了,这些细小的裂隙随时可能成为巨大的空洞,而之所以出现这个也是因为他俩战斗中引发的灵气所产生的。
玉麟根本劝不住,就只能看着周围的裂隙越来越多,空洞越来越大。
“你们差不多一点,我们好不容才到这里的…”
“你先走吧,我是不会进去的,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九觞脸上的狰狞之色全露,甩出两道爆裂符咒“你快点走,你还带你孩子呢,别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爆裂咒符产生的巨大爆破引发了周围空间的裂隙与空洞的巨大连锁反应……
=============
少年跪在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面前,他低着头,很是恭敬。
“那么,你就姓白吧,希望你以后能用我教给你的医术,清清白白明明白白的做事”九觞的神色淡然,不悲不喜。
“谨遵师傅教诲”少年恭敬的叩头。
九觞又道“我让你们找的簪子找到了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说道“徒弟已经派来很多人,现在还在寻获中,并…并未找到…”
九觞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当初从空间裂隙爆破的昏迷中醒来,自己就躺在这附近了,然后发现一只被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心口处的簪子不见了,就立刻培训人手帮自己寻找,谁知到当年在跌落中会掉在什么地方。如今已经十年了…
玉麟不知道如何了,还有玄泽…上天保佑他不得好死。时至今日,他想起玄泽仍旧恨的牙痒痒。
抬头,看向屋外那绵延的桃花林,心中闪过隐痛,大朵大朵的桃花,在下界也能看见呢!敖鸾…却再也看不见了!玄泽,你最好死了,不然别落在我的手里。九觞的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激愤,而这样的情绪似乎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剧烈的开始咳嗽着。从袖中拿出一巾方帕,掩在嘴上,眼角看见一抹红色染在方帕上,心中一叹,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
“母亲,这个簪子会咬人”一个女孩一手含着手指,一手拿着一枚玉簪子,可怜兮兮的对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夫人说道。
夫人显得很严厉,她看见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怒喝道“像什么样子,你是怀凌的皇女,是未来怀凌的女王,怎么可以这么一点痛就受不了,还有这是什么破东西,扔掉扔掉…”
女孩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簪子扔回捡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被咬过之后,她就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
===============
“师兄!师兄!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师傅说的那个簪子?”一个少年拿着那只玉木簪子冲着不远处的青年喊道。
番外 忆少年
听老人说,记忆都是有限的,记得一些东西就要势必忘掉一些,那么他还记得吗?或者已经忘记了!
“嘿!这位师弟,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来,我带你离开”虚清记忆中那个人的笑,犹在眼前,而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一样。
那个时候,师傅虽然严厉但是仍旧没有现在的愁苦,那个时候,四师叔一脸严肃常年不见笑容且滴酒不沾,那个时候,大师伯总是和蔼的笑着。经常对自己说“虚清呀,相信我,你不适合剑修”但是却经常来指导他的剑术。在虚清第一天进入山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身背阔剑的他,站在一个中年人的旁边,周身浮现着白色的光晕,就好像,天人一般。
后来知道了,那个中年人是他的师伯,而这个好似天人一般的人,则是师伯的徒弟,唯一的徒弟,非常优秀。再后来便是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着,竭尽全力的修炼,虽然师傅说自己的天资很好,但是天资并不能取代时间,所以与他相比仍旧是有距离。
“师弟很努力呢!你怎么努力让我觉得很有压力”他看着自己,满脸的宠溺。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
“那么师兄就在努力一些吧”自己笑着,笑的很高兴。
自己的父亲是个夫子,自幼随他研习四书五经与琴棋书画,尤其擅长丹青,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他各种模样画下来,舞剑的,练功的,吃饭的,微笑的…
“师弟,我能御剑了,我带你到天上转转啊”有一天他突然来找自己,手里拿着那柄阔剑。
“好啊”自己点头答应,然后就感觉腰间一紧,缓缓的飘向了空中,虚挚张开护体结界阻挡空中的罡风保护着他,两人的的结界对于现在的虚挚来说,仍旧有些吃力,再加上还是比较生疏的御剑,所以他们很快的降落。而在整个期间,虚挚的手并没有离开过虚清的腰身。
第一次御剑而飞的虚清,虽然被人扶着但是仍旧有些腿软,虚挚扶着他的手说着安慰的话,他回头,看着虚挚温柔的模样愣神。后来他想,也许真的一切妄念,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虚清以为他有很多时间,虽然他与虚挚修为的境界相差很远,但是他有信心,自己不会落下虚挚太多。
后来四师伯收了个徒弟,是在越国战场上捡来的。虚宁,他一身血气,着实令自己不喜。在他的眼里这修真界的确肮脏,但是却不是一片血气,虚宁似乎与虚挚气味相投,不过虚宁的境界太低,自己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日子就怎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虚清每天只是奋力的修炼,为了赶上虚挚,但是却突然出现了变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鬼毒宗,破坏了一切,大量的修真者陨落,终于几大门派决定出手了。
虚清与其师傅留守在门派,几个师叔师伯都带着徒弟出去了。原本虽然不甚繁闹的门派一下子空旷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担心虚挚,且不说他身边有修为高深的大师伯,就是虚挚的修为也绝对厉害。鬼毒宗的那些小喽啰们,根本不够看。
“师弟”有一日,虚挚回来了,拿出一把闪着青光的剑来。
“这是什么?”他很好奇看着这把一看都不是凡品的剑来。
“这是我这阵子找到材料炼制出来的,想起来你没有顺手的剑,就送给你吧”虚挚把剑递了过来。然后看着虚清接过那柄剑露出笑容“那么,既然给你了,就起一个名字吧”
似乎这把剑也知道自己将拥有名字,竟然轻轻的震动并发出细微的鸣叫声,虚清嘴角一翘,把剑竖起在面前,看向虚挚说的“轻鸣,就叫轻鸣剑”
“好”虚挚露出微笑看着他,然后低声说“虚清,这阵子很不太平,不要出去”
虚清露出不在意的笑容“我也是很忙的,哪有空随便出去”
“是是是”虚挚点头,然后靠近他,虚清一怔,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怎么看向自己,虚挚看着他露出笑容,压低头,碰到了他的唇,虚清一惊,后退几步,反射性的用手擦嘴,惊讶道“你……”
看见虚清这样反应之后,虚挚眼神一暗,然后说“我先走了,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御剑离开。
虚清手里拿着轻鸣剑,有些迟疑的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他不是傻子,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没有谁一定会对比人好,这些日子以来,虚挚对他真的太好了。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想法,只是…
后来,虚清拒绝了虚挚的…感情,因为,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阴阳才是正道,才是对的。别的什么…别的什么…只是心中隐隐的有些抽疼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的拒绝,所以不欢而散,虚瑶很奇怪的从一旁树林里走出,她虽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隐隐的几句也听见了,而且他俩关系和睦是在门内公认的,为什么会这样!
虚清的心很乱,所以并没有看见她,只是自顾自的离开。尔后虚挚随着他师父离开,继续去围剿鬼毒宗,虽然虚清没有去送,但是他对虚挚却很有信心,非常的有信心。
可是他错了,当他看到代表虚挚与大师伯的元神灯灭掉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瞬间被冰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呼呼啦啦的好似走马灯一般的划过。
四师叔重伤,虚宁重伤,四师叔醒来之后,面容瞬间苍老了三十岁,人也渐渐的认不清了。说话颠三倒四,从来不喝酒的他,开始酒不离手。
而虚清的脸上,彻底看不见了笑容,他烧掉了自己所有的画,开始更加奋力的修炼,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虚挚师兄怎么会死!”虚瑶的话,在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梦中回荡着。其实他不怕梦见虚瑶怎么说,他害怕的…害怕的是梦中的笑容,虚挚的笑容。
然后过了很久,好像是三百年,已经神志渐消的四师叔带回来了几名徒弟,那名叫做虚和的弟子,身边总是有一股让人安宁的气息,那种安宁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这个人很温柔,也很单纯,至少对于修真界一些潜规则不甚明了,看见这样的他,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只是虚挚不是虚宁,虚挚师兄拉着自己去了那些低阶的修真者之中,让自己看见那些丑恶,让自己感觉那些丑恶。
虚宁只是保护,他的那些同门们,也只是保护。对于他们这样做虚清不予评论,只是总是不经意的想起来虚挚,那个人已经在他的记忆深处深埋、扎根、生长、发芽。
虚清经常在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会如何回答?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自己当时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因为父亲的教导原因,所以才…其实根本不是,自己是害怕,害怕怎么好的师兄对自己进行采补。如果答应了,是肯定要双修,双修的话…
自己在害怕,害怕!如果当年他没有带着自己去见识那些丑恶,自己应该就会答应他了。
只是如果现在虚挚在问他同样问题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答应,哪怕被采补,没错,哪怕被采补!只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三百年后,鬼毒宗再次卷土重来,虚清牟足了力气跟了去,一边奋力的击杀,一边想着,当年虚挚师兄也是如此吧,而就在与那群怪物陷入鏖战之时,他看见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三百年的男人。
感谢老天!那一刻虚清脑中只有这个词,他痴痴的看着他,虽然他头发白了,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他,不会认错的。他想告诉他,自己改变主意了,他们……在一起吧。
只是,被拒绝了。白色的发尾微微的划出弧度,看着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虚清觉得心如死灰。
可是仍旧不死心,就跟着他随着他,几乎寸步不想离开,最后虚挚把他拉走,对他说“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在想着我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虚清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别这样”虚挚的声音沉沉,听不太清他的情绪,但是却奇异的让虚清心中一安。
虚清抬起头“你的元神灯,是我看着熄灭的,所以我知道你死了”说到这里面色变得很郑重“但是,你就是死了又如何”
这一刻的虚挚,心情的激动的,他想点头,他想拥抱虚清,但是,他不能。所以他狠下心,甩开了他的手,离开。
六年的岁月能改变很多,但是虚挚仍旧跟他保持着距离,而虚清也固执的执着的跟随着他,只是那一晚营地被攻破侵占的时候,自己却跟他走散了,虽然后来与众多道友在一起,只是…他不在身边…
当祈和与虚挚出现的时候,他心中一安,随即专心的指挥轻鸣剑攻击毒怪,虚挚也没有说什么,拿着阔剑进入了战斗。
在然后……后来……
身边细小的空间裂隙开始爆裂,虚挚飞快的拉着虚清的手往前遁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的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只是很快的而他们停止住了脚步。因为…一条巨大的裂隙出现在他们面,周围细小的裂隙也开始有爆裂的趋势。
两人并排的停在那里,沉默着,最后虚清说道“师兄,我在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看着渐渐越来越大的裂隙,虚挚突然轻笑出声,转头看向看着自己的虚清柔声道“笨蛋”
番外 完
作者有话要说:阿暖很用心的写了,阿暖喜欢它们,好的,坏的。
今天有人看见我的收藏收益留言,很鄙视,说都这样了,你还写什么,快点完结吧,还写什么第二部…
阿暖心情不好,这一章脑袋有点浆糊,但是阿暖尽力了。
阿暖不知道什么是萌点,可爱的?白嫩的?LOLI的?正太的?阿暖只是想把想要写出来的写出来。
阿暖有说过要把汐潮他们写在第二部,阿暖答应过的。可是被打击后阿暖很伤心,阿暖耳根很软心肝很脆弱。
阿暖知道未来什么的,机甲什么的,星空什么的,很冷门,很冷很冷。可是……
哎……最后的问一次,真的有人想看吗?有人会支持吗?有人会…陪着阿暖走到底吗?
‘壹’终卷 ·不弃 轮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