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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阳路路口,毛天安处理完一件假冒武警车辆号牌的案子刚要上车,

第四章

三阳路路口,毛天安处理完一件假冒武警车辆号牌的案子刚要上车,
“毛副科。”

对面车道上停下来一辆黑色奥迪,车上下来一位女军人左右看了看车流,横穿马路走了过来,

刘逶迤。

“哟,真巧。”毛天安微笑。一身毛呢军装,斜背腰缠棕色军用皮带,白色钢盔,“纠察”臂章,英气潇洒。

“不巧,特意来找你的,司令部没找着,说你来这儿处理事儿呢。”逶迤笑着说,

天安弯腰把记录本放进车里,又抬起身稍倚在车门,压低些声儿,“不好意思,这案子我得回去交代声儿。”

“没事儿,你去,我在门口等你。”

逶迤对他确实没话说,像哥们儿。

就这样,天安跟着车还是回到了司令部,处理完了这件案子才出来,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逶迤一直在外面等着。

到“小勒泰”时正是个饭点儿,门口停满了高级小轿。现在是这样,“高档消费”得到遏制,开始往“有特色小规模”的会所性质发展。“小勒泰”在市委后面,听说羊肉汤一绝。

跟逶迤她们混熟了,经常一起吃饭,有时候除了逶迤、杨万,也会多几个新朋友,有男有女。逶迤看来真把他看成一个贴心的弟,这种私人聚会,上哪儿也喜欢把他带着。

小包间里,位置不大,却颇雅致,傲竹红梅一勾勒,奢侈的调儿柔和了许多。

一桌儿,逶迤、杨万那个熟,钟麒、张末认识,杨万左边坐着的张淼巽也见过几次,右边这女的倒是新面孔,人漂亮且还有点异域风采,一介绍才知道呼伦贝尔的,在沈阳军区,名叫白钺。沈阳军区现在正好有个交流团过来交流工作。

“毛天安。白钺。”逶迤为他俩介绍,天安伸过手去与美女握了下。美女跟他一样个军衔。

“天安,白钺跟你是同行,沈阳军区警备司令部纠察处的,不过她是文职。”

“哦,欢迎指导工作。”天安笑着时是很得人缘儿的,白钺看来很放松,笑着轻轻摇摇头,“哪里。”

“天安,逶迤真把你当亲弟,听说你喜欢吃小羊肉,挖着这地儿给你做好锅子。”

“呵呵,难道不是因为小钺姐来自关外,咱们应该好客为主。”

“咳,瞧天安这张嘴。白钺,这吃羊肉啊你真该跟天安好好交流交流,咱毛二那才是吃羊肉的好口儿,地道着呢。”

“哪里哪里,呼伦贝尔的羊肉那才叫肉质鲜美,什么时候去实地尝尝才叫有幸呢。”

“可以啊,你们去我做东。”

啧啧,毛二的“变色龙”性子用在这油嘴滑舌的场面上真是好!

滚烫的奶白色羊汤盛在牡丹富贵大碗中端上来时,他们正在说起一桩风流韵事。

“穆小和从沈阳军区调到我们广州军区来,你们那儿大把的美女舍不得吧。”

“那是,穆小和呢。”要说白钺还是位气质美女,可提到这位主儿,那眼中的暧昧情调多少有些玩笑取乐。

“我听说穆小和开会时被抓住过偷情,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都这么传,传的最邪乎的说看见他裤子荷包里露出蕾丝,怀疑是女人内裤。”

“咳,这位主儿也是会玩,敢玩,瞧吧,把仕途都玩回去了,沈阳军区政委调到我们这边儿成了副司令员,降了半级咩。他当上军区政委,39岁,曾被誉为史上最年轻最帅气上将,可以跟咱们周儿老总比肩,没想,就一年,滑下来了。啧啧,风流种。”

“面儿上这么说,也有这样的说法,穆小和是安渠的人,一年前提拔他,那是以为安渠要上位,结果,老爷子倒了,这下面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我还听过这样的口风,分老总估计要往总参提了,提前把穆小和调过来磨练着,这是往一把手上推呢。”

“不是说分老总不想去总参么,那如果是后面这种说法,穆小和来就是生生夺权的,……”

天安静静喝着羊汤,这些权权纷争就算涉及到她多么熟悉的人名,也就泰然处之。天安现在慢慢学得老练了,就像晋阳说的,这样的话题,话越多说越出错,听听就算了。有人拉她说,她不痛不痒敷衍几句也就完了,没必要参和进去。

那边说的起劲儿,这时候,逶迤轻轻拍了拍天安的胳膊,头挨近,低语,

“白钺虽然是个文职儿,可她家在沈阳是老底儿,心里明镜儿似的。说起的这穆小和,身上肯定有事儿,干净不到哪儿去,白钺在这儿肯定不得明说,私下里你可以多跟她联系联系。穆小和的根基一直在北边儿,那边他人脉复杂,揪不住他的脏尾巴。现如今他南下了,脚跟儿还没站稳,你跟白钺交流交流,可以盯盯这人。上次我告诉你南京路那少校,事儿不黄了么,姐觉着挺不好意思的,今儿个特意给你引见引见。”

天安明白她的意思,“梅趣招妓”那事儿没捉成双,虽然逶迤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可也知道天安是扑了个空的。咳,逶迤也真算为着她这个弟儿悉心着想了,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心在里面,毕竟她还想靠着天安找出“项巾”,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再帮忙也出自真心,是真亲近毛天安这个人。

毛天安当然也能感受到,人对她好,毛二知心,

“谢谢姐,我知道。”说着,拿起酒杯,“这你对我照顾,……咳,不多说了,都在这杯里。”说完,一口懑下。

“诶,私下喝什么小酒,有什么喜事儿台面上喝,大家都高兴高兴撒!”

张末起哄。两人心照不宣,笑着看过去,推杯接盏,又是另一派热闹。

下20

有些债是要还的,比如徐奶奶这笔。上次放了人家姑娘鸽子,徐奶奶又亲自打来电话问过,无论如何,回请是应该的。

给姑娘打去电话,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哪儿,”

“‘柏丽’吧。”毛天安吃过这些地儿,这个去处是她个人比较喜爱的,清静。

“你很有品位。”姑娘挂了电话。毛天安望着手机不免莞尔,这位姑娘挺有意思。

见到人,才发觉这姑娘确实有点意思。

“你好,我是杜璇。”

“你好,毛天安。”

她穿着厚棉登山服,拎着一个纸袋儿进来了,人有点黑,但是大眼睛,简单的马尾辫儿。放下纸袋儿,微笑着,大大方方向毛天安伸过手。

天安一身毛料军装,肩头一杠二星,有型有味,也站起身,伸过手去。

两人坐下,她一直望着天安,笑起来,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甭说了,我是高攀不上。”

还是那样略微沙哑的喉咙,女孩儿很直爽。

天安也笑起来,摇摇头,“哪里,我……”女孩儿却轻抬了下手腕儿,头往他跟前凑了点儿,低声说,“你是个稀罕物,不是普通人驾驭得了的。像你这样的男人,前途无量,越往后走越吃香,……不过,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感受吗,你要是个女人,那就无敌了,肯定是个大祸害。”说着,女孩儿爽朗地笑得更开怀,“别介意啊,我实话实说,真的没想到徐奶奶会介绍这样个……极品给我。”

这样的姑娘肯定讨人喜欢。天安笑着,心里放松面儿上依旧很静。天安也豪爽,但是跟杜璇这种“爽”还是有区别,更内敛一些。

“旅行才回来?”

“看出来了?”

天安微抬下巴指了指她的脸庞,微笑,“晒的。”

咳,怎么得了,毛天安哟,不说你现在如何逼疯那些男的。女的,就凭你这么修炼,哪种类型的你又拍不下来呢?

杜璇眼里,这“极品”二字绝不是脱口就能出来的,话是直,但是,真心话。她眼里的毛天安,……第一眼,他独自坐在那里,右腿压在左腿上,一身军装,略显空荡,但就是那么说不出的,独一无二的,……不好说不好说,杜璇找不着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接着,一抬眼,一微笑,投递过来的手“你好,毛天安。”摇头,倾听,接受她控制不住的类似“谄媚”的赞美,……很稳,很大气。这样年轻,却似有千年的阅历……怎得不稀罕!

“才从甘肃回来,走了三天玄奘西天取经曾经走过的一段路,应该是他刚离开当时大唐国界走的第一段路。”

“瓜州塔尔寺到六工城,再到白敦子?”

“你也去过?”姑娘摆明惊喜,天安却真不是有心显摆。

说实话,妖精面上稳啊,大气啊,心里虚咧,修炼是修炼,可保不齐也有没话找话说的时候,现在是走运,他扯“旅游”,她说起“甘肃”,毛毛没去过那里,但是老虎是走过“千山万水”,对她提过“千山万水”,咱毛二不就记性好咩,才会叫这显得不冷场。

两人这一聊二聊都放松了,毛二有心思的,本想轻松的状态下说出理由,这“谈朋友”的事儿肯定得拒绝。不过,人姑娘一来就表示“高攀不上”,毛二是压根没把她那番美言当正经听,不过,她这么说也省去一些麻烦了,不提正好。

“柏丽”毛天安来吃过几次饭,一向安静清爽,谁曾想,今天来了,怎么弄出些新玩意儿了?

“我们去跳一段儿?”

你说好不好玩,中间几桌白领估计有一对儿要求婚,找餐厅一商量,弄了段悠扬的音乐,对对儿尽兴跳起舞来。杜璇望一眼天安,提出邀请。

天安笑,“我跳不好。”

她跳得好,当“男伴儿”这边“女伴儿”这边,她都跳得好。老虎不好儿这,可没少训练她。按老虎的话说:会跳一段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

杜璇起身了,很大方地伸出手,“难得跟你这样儿的跳舞。”

天安没再推辞,起身,挪开椅子,优雅潇洒。

下21

《春之声》。

法国,14岁的毛天安在一次私人晚宴上,跳过这支宫廷圆舞曲。至今,历经这次晚宴的人们依旧无法忘怀这位神秘的东方少女。有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影子。

14岁的天安身材已经抽条儿,穿着一件淡蓝色裙装,高腰,前襟饰以凡尔赛宫图案的立体刺绣,确有安托瓦内特特有的浮华古典风格。她被牵着走进钻色聚光灯下时,人们屏气凝神,从挽起的长发到细致的肌肤,从嫣红的双唇到灵静的眼睛,难得,里面深抹一层玩世不恭……一场梦境。玛丽?安托瓦内特正是14岁嫁给的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

天安个人却不愿回想起那次经历。

那时候,她带着浅缘在街头拉琴。浅缘像个瓷娃娃坐在前头专心拉着悠扬的曲调,她站在后头,靠着墙,一脚抬起弯曲着撑着墙,手里甩着一根小绳儿,听着调子,又像想着心思。

一辆车开过去,又倒回来,黑黑的车窗里,里面坐着什么人什么的都看不见。

好一会儿,下来一个男的,很有派头。

“我能邀请你参加一个聚会么。”

天安压根儿没搭理他。手上的绳子还甩啊甩的,绕着食指尖儿。

那人微笑着也不放弃啊,一直站旁边,仿佛也静耳凝听着浅缘的琴声。

天安觉得这人真碍眼,突然收起绳儿拉起浅缘,“回家。”

男人就一直跟着她们。

浅缘一边走还回过几次头,回过脸来就笑,“冤大头。”

天安瞄她一眼,走了几步,突然住脚,“送上门的冤大头。”眼里一抹晶亮。

浅缘拉住她,“太危险!”

天安朝她轻轻摇摇头,回身儿微扬起下巴对那人说,“600欧。”

那人笑着点点头,稳重又欣喜。

后来,天安用这600欧买了一只兽皮弹弓送给老虎。她老早就看中这只弹弓了,总想真正儿自己赚钱买了送给老虎做生日礼物。

结果,那次,老虎生生将这只弹弓折断!……“你要再这么干,下次,直接把我的命拿走当礼物吧。”

天安再也不敢了。

那只折断的弹弓,还有一些残留着天安不愿意去回想但是她又坚决不丢仿佛给自己做“警戒”的东西,全收在一只木箱里。这只木箱,天安称作“天谴盒”,一直压床底下。老虎走后,再没往这只木箱里放过东西,也再没打开过,不过走哪儿都带到哪儿。现在在浅缘那儿,因为当时天安去当兵,行李不宜带多,浅缘在文工团,有固定的宿舍。

今儿个,天安再次伴随着这支圆舞曲挪动舞步,不过,走男方。也许想起那只弹弓,也许,天谴盒。总之,舞步显得泛点儿懒意,笑意也淡玩,反而成了另一种味儿,迷人十分。以至于杜璇临走时说,“你跳舞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碎。”

心碎。

天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她也好想看看自己“叫人心碎”的模样是个什么样儿,也许,能找回14岁时候的影子……

从洗手间里出来,天安微低着头撞着了一个人,“对不起。”忙说,却被人正面拥抱着抱起来!

“跳得真好,毛副科。”

抬头,崇重的笑眼抵在眼前。

下22

公共场合,崇重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唇抵在她额间亲了亲就放开了,人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抽出一旁的纸巾擦着手,从镜子里看着天安。

“都看到了?”天安站在他身后,微歪头,

“看到了。严吣在外面,走,出去说。”崇重微笑着扶了下她的胳膊,两人一道走出来。

果然,一转弯儿角落一个位置,严吣坐在那里。天安也不矫情,裤腿儿一拎,大方坐了下来,笑,

“你们也在这儿吃饭?”

“巧了不。一进来就看见你跟个女的跳得欢快。”严吣没动,人靠着卡座后背笑着说。

天安坐下,崇重抬手招服务员儿来要了小盅米酒。这很贴心,天安从小就喜欢喝孝感米酒。“柏丽”的米酒自然不会做的普通,里面还有枸杞红枣小汤圆儿之类。天安扭头看向崇重,笑得真切,“谢谢。”

“怎么,那谁介绍的女朋友?”严吣把瓢羹递给她,

“嗯,就对门那徐奶奶。”天安舀起一口小汤团儿吃进嘴里,味道很不错。他们真的很用心,知道她刚也吃过些儿,点点儿这样的小甜品也不至于叫她干坐这儿,还是她最爱吃的。正是因为这样,天安在他们面前很放松。

“现在就有人揽这事儿了,以后恐怕更多。”崇重这也是实话实说,照天安这等势头发展下去,多得是人关心他的“大事儿”。

天安轻轻摇头,淡笑说,“尽量推呗。”抬眼一看对面的严吣,他正看着自己,天安微抬下巴,“你还在连队里?”

天安这么问摆明儿也就是不信任当初他下连队来的动机,这会儿她都“升任”脱离基层了,“监视的人”都走了,他还留那儿?

严吣何其精,她都这么问了怎么会不晓得她什么意思?

严吣笑了笑,“我当初下到这儿不是为了监视你,别错怪了晋阳。”

“哦?是吗。”天安故作惊奇地抬了抬眉,显然不信。

这时候崇重拍了下她的胳膊。崇重的手臂像小学生上课那样叠加着,带着眼镜儿的精致脸庞看上去这样儒雅,不过天安心里清楚,这些个披着羊皮的狼代王,平日里最是会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那都是何等的孽障!

“你别真不信,就有这巧的事儿,他办公室坐厌了,当时就想去基层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正巧,你们那儿潘桃不出了事儿,军区政治部的老付,付德旭,严吣早跟他打过招呼,哪有缺儿哪补,这就给补上去了。”

天安这时候显得尤其较真,特别可爱,她勺子也放下了,看一眼崇重,又盯着严吣,

“那他向晋阳是超声波,啥都知道!”

严吣望着她,略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否认碰着些你的事儿跟他说说,这也是应该的不是。你也别把我们都想得那么坏,这么些日子下来,害过你?”

天安想想,也笑爽快些了,“那也是,除了鬼混,倒也没什么损失。”

你看,毛天安就是这点招人喜欢,她大气撒。鬼混,她也享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也不计较人家了。

说起鬼混,两个男人心里都飘了一下。崇重把脑袋搁在交叠的手臂上,低声说,“这个鬼混,可以继续有。”天安微眯眼,似笑非笑,“我就是捉这个的。”

严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绝对堪比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的优雅,不紧不慢,低笑,“你如果自愿,你自个儿捉自个儿都不好意思。”

天安静静舀着米酒吃,不知被刚才那支舞弄得真有些情绪低潮,还是他们的贴心叫自己感动,竟然没有反对。

三位年轻军官饭后轻声交谈着离开了“柏丽”,如常,随意,惬意。

车,向161驶去。崇重说,一会儿晚上他还有台手术,干脆去他医院打一炮儿,方便。

妖孽们已然敞开了心扉,鬼混,就更图快活咯。

下23

亦帅亦风骚。

毛天安觉得自己身体里一定住着一只大毛怪,当寻欢作乐之时,它就特别兴奋。

手术室后边儿最深里的一个房间,白帘之内,一灯如豆,三影如妖。

崇重把她放倒在窄床上,剥光,一寸一寸亲她,从额头到脚趾,一停一顿,什么地方敏感,他就多盘桓一阵。

天安的肉身逐渐松弛下来,无比柔软,她弓起腿,手抱着崇重的头,轻轻抚摸,懒懒地眯开眼,

“开了荤后就没找别的姑娘?”

崇重贴着她的肚皮摇摇头,“我从来不憋自己,我还没吃够你这口,我吃不够,腻你还有段儿时间。“

天安咯咯笑,“怎么腻我?”

崇重头依旧埋在她肚皮,头也不抬,修长好看的手从一旁矮桌儿上拿过一块薄薄的白纱布,

“这样,你用这擦你身上一个部位,我闭着眼睛,闻,能告诉你是哪个部位。”

天安不信,手肘支起身体,看那头坐在床尾吊着两条腿,赤着上半身,下边只套着一条军裤,还敞着全没扣,抽着烟的严吣,“敢情这是个狗鼻子?”

严吣下巴轻抬,眯着眼笑,“你试试呗。”浪荡得不成名堂。

天安拿起白纱布,崇重闭上了眼。

“这是什么部位的味道?”

“头发。”

“这个呢?”

“大腿外侧。”

“这个呢?……”天安娇笑,崇重的一指插了进去,天安屁股直扭,“疼。”

崇重luo着身赤着脚去那边倒水喝,严吣军裤垮到大腿根儿压在天安身上。

天安抱着他的头缠绵如丝地亲吻着他的唇,呢喃,“都是烟味儿……”

“想抽么,”严吣食指拨了下她的下唇,

天安摇头,“不想。”

“官场上应酬总得有这口,学着也没坏处。”严神存心勾引你时简直把你往死里拖。

“别听他的,他就想吃你嘴里的烟味儿。”崇重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递到天安唇边。严吣头稍往后挪了点,天安就这么轻抬头被崇重喂了点水进去,杯子一离开,严吣的唇就压上去,天安唇色红润,美得似梦……

崇重就这么端着杯子,微歪着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欢愉在肉欲中的天安,

相悦,

贪恋,

痴迷,

嗔怒,

蚀骨,

美人儿,难能的美人儿,

荡而不淫,

浪而不坏,

骨子里的帅,

性子里的媚,

美人儿,难能的美人儿……

崇重这时候还不是觉着自己身体里住着一只大毛怪,抱着天安欢愉时尤其欢乐,像偷了别人的东西,灭了自己的敌人,快活得离佛很近。

“崇医生,”突然门外有人喊他,因为隔着一层门,声音传进来有些闷,却也听得出声儿里的急,

崇重轻蹙起眉头,眼中有稍许不悦,这间休息室是专属于他的私人空间,整个医院都知道,崇重休息的时候都不要去打搅他,再紧急的事儿,手机上短信留言,不要靠近他的休息室。

这会儿人竟然找到这里,……可想,那得多大的急事儿。

“什么,”

估计外面的人听见他的声音也很闷,除了也是门阻隔的缘故,多少也能听出些崇少的不悦,

却,就算如此,这边的人也要硬着头皮说呀,真的很急,

“穆小和副司令员被紧急送到了六楼,您快去看看吧。”

下24

穆小和?

天安心是一动,但是不动声色。轻笑,单纯,“你不是妇产科医生么。”

严吣趴在她身上,脸蛋儿枕在她的胸脯上,望着崇重,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崇重缝针的手艺简直到了登峰造极……”后面这话儿就是对崇重说了,“看来是外伤。”天安明白这意思,既然这么急叫到了崇重头上,那就是相中了他缝针的手艺;既然需要缝针,肯定就外伤了呗。

“去看看再说。”崇重坐在床边已经套上裤子,看见天安瞄着自己,崇重一笑,伸手过去拍了拍天安的脚踝,“想不想去看看,军区才来的二把手。”

天安求之不得!不过,这孩子真沉得住气,面儿上一点也不现急切,她也笑了笑,“怎么去看,咱们没那级别。”

“哟,这孩子官场起来真矫情。”严吣起身,把天安的衣服都拿过来放到她跟前,天安开始一件件往回穿。“以后到底儿都别想着有你见不着的东西,真不关级别什么事儿,你想看什么还不得都叫你看着。”

这话儿说得也暖,天安套上衬衣一只胳膊的,探过身去亲了下严吣的脸庞,“谢谢。”这时候天安是个真情的小妖精,笑得真好看。严神微驼着背,双手放在腿上,被天安这么一亲,扭头笑着看她,竟有些纯真之感,着实是满足啊。

崇重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在前头,天安跟在后面,也穿着白大褂。崇重说,这样他走到哪儿她都能跟到哪儿,谁也不敢问,别人还以为这是他带的研究生呢。

就说这位爷儿真乃天姿绝色吧,你看他利落的短发,俊美干净的脸庞架着一副眼镜,里面军装,外面白大褂,神色淡静熟悉地走在医院走廊里,如何看得出,赌场里那样放浪豪阔的,床上那样色情媚坏的……就说这些爷,最高级别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出六楼电梯,就有人迎着他过来,

“小重,可来了,这非得你来……”

天安不知道,这位是161的书记沈从民。书记亲自出来接,可谓重视非常哦,当然崇重可能谱儿大,里面那位身份也实在特殊。

跟着再往里儿走,沿途三两站着几位高级军官,无论老少,看见沈从民领着崇重进来……望见崇重,分明表现出谦逊。他们也许也听说了崇重会过来,无论认不认识,好奇,尊重,这就是“四大将”的分量……

再往里儿走,到了门口,两位肩头扛着两杠四星的,一位双手捏着公文包放在身前,一位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放在军裤荷包里,望见沈从民他们走过来,手放军裤里的那位手拿出来,去握的却是崇重的手,“崇医生有劳了。”这两位,一个是穆小和办公室主任,马书玄,就是握手那位,他并不认识崇重,但绝对听过崇重的名头,所以称“崇医生”。另一位是穆小和的私人秘书,唐钰。唐钰伸出手,也和崇重握了握,“有劳了。”

这时候,毛天安就有些奇怪了,人伤着,应该进进出出的是医院里的人呐,怎么这一路儿,包括门口站着这俩儿,倒像守着啥,反而不叫人轻易进去……当然,刚才沈从民领着崇重在前面走,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毛天安也听不到,自然不知道啥情况。

却,这门一推开啊,里面窗帘掩起一半儿,光线半掩,滋生的不是一点半点暧昧情调,

待毛天安跟在后头再往那床铺上一看哇……惊为人天!!

白色被单上luo趴着一躯精致男体,那背,那腰,那腿,……啧啧,美得没话说!

更叫毛天安屏住呼吸的是,

一把霸气锋利的青龙剑从男人右臀峰处往下纹至右小腿肚!精美绝伦。

剑柄在臀上,青龙缠绕,活灵活现;剑锋在小腿肚,犀利锋锐。

配上男人结实的臀,比例超好的腰线,妖!实在妖!

更主要,

天安也看到了他的伤口所在,竟然在左大腿内侧,天安食指那么长的伤口,又十分狰狞,

怎么说呢,

天安只觉着这样初遇穆小和真是一点也不驳悖她那次在刘逶迤餐宴上听到的有关他的一切,就算伤口血腥,关键是伤着的位置太香艳,加之这柄震撼人心的青龙剑!……穆小和,你还真尤物也!

下25

天安一手托着另一手手肘,一手巧妙地反捂住脸,站在几位要人之后看着崇少施展精湛的医术,书记沈从民在旁亲自打下手。

天安心忖,这就是不随便叫太多人进来看的原因吧,部队不准纹身,还是这么一把招摇的青龙剑,……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儿一定不是穆小和早年纹上身的,权力加身后,谁人还敢扒他的裤子检查不成?嘴巴捂在手心里的天安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心思暗留,今儿个既然被自己瞧见了,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由于他俯趴着的关系,加之光线原因,毛天安始终也没看清楚这位主儿到底长啥样儿。刚进来时,穆小和是醒着的,跟崇重说话声儿也小,不过,清晰,有度,当然内容无非也是些客套话。就是一点,毛天安印象深刻,崇重问他是“全麻还是局麻”,他好像在笑,“这还需要麻醉。”伤口很深咧,他倒不像想象中一娇主儿。

血渍拉祜,看这些东西也蛮倒胃,崇重其间接了个电话,走去外面接听时,天安也跟着出来了。

他接电话呢,天安也没打搅他,站他一旁,发现崇重接听着电话呢,眼睛却是望着走廊那头……

确实,透过玻璃望过去,走廊那边又来了不少人。细看,叫人稍稍吃惊呢,官儿都挺大,里面两个人肩头扛着一颗金星!

天安扭头看向崇重时,崇重正浅笑着看着她,

“就这样。”他挂断了电话,一手将手机放进军裤口袋里,眼睛带着笑意问她,“怎么样,穆小和。”

天安轻笑着摇摇头,“不怎么样。”

崇重揽过她的肩头下巴朝走廊那头轻扬了扬,“那边来的都是大佬。穆小和这一排出来的大院子弟几乎现在都混到了要职。左边那个‘一颗星’是连玉川,总参作训部政委,后面那个‘一颗星’军纪委副书记程茂,都是穆小和的死党。”

天安还是敏锐地觉察出崇重提及这些人时,看似清淡,隐约还是藏着些似笑非笑。

风起云涌的权力场,残酷的权力场啊,

天安哪里又知,崇重看见这些人,包括穆小和,就是一群虽“风光依旧”但已然败下阵来的“弄潮儿”。

因为,他们都是安渠的人。

安渠已经跌下权力巅峰,当初他十分重用这一排四十出头的“生力军”,尤以穆小和为首。可想,如果此时大位之上是安渠坐镇,这一排年轻上将绝对都出了头,哪会各个都还在副职上屈就。

这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安渠年长,却更信任年轻一辈;周儿年轻,更重用稳重老臣。也许各有利弊,但是,领袖的喜好,绝对能左右政治格局,反正目前来看,一等重臣此阶段还轮不上穆小和这辈儿。

不过,话儿说回来……崇重又看向一旁的天安,心想这事儿从这个角度看又特别有意思,

这毛小将……算哪方呢?

论出身,她是安家的,

论成长,她是向晋阳一手托起来的,

呵呵,安小将的前程还真不好说呢。

下26

从医 院里出来时毛天安接到刘逶迤的电话,“天安,白钺他们要走了,我们在雍福会给他们践行,你过来吧。”

因为 这时候见到楼上那些高官们也向门口走来,天安答应了就挂了电话。那头逶迤还挺纳闷儿,怎么挂得这样匆忙?她本还想问问天安现在在哪儿,她好派车过去接他,因为都知道天安没车。再次打过去时,天安的手机显示关机,遥迤想许是他现在有急事不方便接电话。

其实,天安已经 在门口打了辆车向雍福会行去了,手机没电了天安也不知道。

雍福会是国 内十大顶级私人会所之一,总店在上海,去年落脚武汉。雍福会的创办理念是,复活在武汉曾遗失的“奢侈的、浪漫的,神秘的,传说中的东方芝加哥情调。”位于车站路1851年建成的英国领事馆,典型复古风格的西洋建筑,曾有人感叹:美得一塌糊涂,贵得一塌糊涂。说过,“高档消费”全转战私人会所了。

路上有点 堵车,天安到那里将近用了过把小时。到了,才想到没问房间号,掏出手机又才发现手机也没电了。天安跟逶他们来这儿吃饭也不是第一次,逶迤他们在这儿好像包了个房间,总那间嘛,天安也就没在意,直接进去了,直往常去的那间房。

天安可 也没留意,门口停靠的,大多军车。雍福会跟部队的关系很微妙,所以常人根本不容易进来,但是穿军装的只要你报出名儿,放行都比较快,加上天安来过几次,面熟。天安上去三楼,靠里第二间儿就是逶迤他们常去的那间……

手握住把手,扭转,推开门……天安的唇角还弯着淡淡的笑意,洒脱,诚意,“不好意思,来晚了……”

却!

望见里面这局面……天安尴尬极了,搞鬼,不是他们!

不仅不是刘逶迤他们,撞见的这些人,还叫毛天安心一慌,

里面有两人,天安刚在医院才见过,崇重介绍,‘一颗金星’总参作训部政委,连玉川;另‘一颗金星’军纪委副书记,程茂。还坐着四人,有人脱去了军装外套,有人穿着不过敞开了前面的外套扣子,可以清晰看到,肩头俱是一颗金星或两颗。

更不同寻常的是,这些人在这个套房里并不是吃饭,而是有站有坐,看着大背投。天安猛然闯进来好像也惊到了他们,一位将军立即站起身,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可,

这时候,

这位突然闯进高层私密空间的毛天安已经将视线集中到大背投……就这么一眼,就此一眼!……天安的魂魄都要被捏砰了!……

“商周邪”。一块据传商周老玉,上面飞鸟、游龙、长发飘舞的人头。每个夜晚望见它在自己眼前摇摆,毛天安都仿佛闻见大麻的温暖与浑厚。这块“商周邪”从天安记事起就挂在她的床头,老虎说,为她辟邪。

朱顶 红标本。绿肥红厚,花柱头跟gui头一样雄壮。这是老虎的最爱,他也挂在了她的床头。

长命锁。上面刻 着八仙,银的。夜晚的邪亮照在它身上尤为怖美,天安睡不着时就爱看它。它也挂在天安床头整整十几个年头……

这张床,天 安睡了十几年,直到后来她跟老虎离开祖国。

这张床, 除了上面挂满着的各类稀罕物,还承载着她的幼年、童年、少年,承载着她的初夜……11岁,就在这张床上,老虎要了她。

而就这 么一眼,就此一眼!

天安怎能认不出背投画面上,是她的床!她睡了十几年的床!

而那上面,

一个十一岁的幼女背趴在这张床上,头发散开,蔓延过肩胛骨下沿儿,长长地伸展到腰部最窄的地方,发梢随着重力滑到身体与被单的交界…隐约可见,锁骨处一个血齿印儿,天安怎得能忘,那是那晚,老虎狠狠留下,他说,从此,你生生世世是我的了……

可,就是这个仿若新鲜还冒着血的齿印儿叫天安几近崩溃,因为,画面里覆盖在她年幼身体上的不是安缘!

是,是……天安清晰看到那张侧脸,……向晋阳……

那晚,安缘如何要了她,天安绝对印象深刻,不过,之后,年幼的天安晕厥了过去,……

那好像还留着血的齿印儿告诉天安画面上记录的就是当晚!

向晋阳,覆在她的身体上,很狠插入的是,她的幼嫩hou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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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毛天安的惊怒如何!却想而不知,现如今的毛天安定力能修炼到斯等地步!

她左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右手轻抬,“对不起,走错房间了。”眉眼低垂,你是看不见她情绪的。转身就要合门离开,

“你哪个部队的。”却,屋内一人问起。

毛天安看过去,那位军纪委副书记,程茂。

这是知道他们的底,均四十出头的年纪,出身大院,无论官场、人生阅历丰富如油,能忍亦能张扬,能狡猾如狈亦能韬光养晦,能掌权亦能享受……程茂没有穿军装外套,衬衣扎在笔挺毛呢军裤中,腰身曲线在皮带掩映下结实完美。妖孽养到这个年纪,已能不怒而威,即使他们聚众看着如此禁忌的镜头……幼女,G交,晋阳……

天安猜,他们此时更怕什么?

画面里,年幼的天安头始终背里,他们看不见她的样貌。……毛天安心里嘲弄地笑,如果画面里叫他们看见了十一岁的毛天安,再看看此时的自己,他们会怕吗?也许不会怕,幼女成年了而已。

晋阳。毕竟领袖的独子,你拿他取乐,……会怕一点吧,怕得罪向周儿。

G交。一众共和国将帅虽私密,但“情趣”若此,何等猥琐!传出去着实难听。也许,这个最怕,毕竟关乎名声。

那么总结起来,毛天安的认为:幼女<晋阳<G交

却,

天安完全错了。

到底涉足官场尚浅,另外,她低估了自己年仅十一岁的身体。

事实,

不能说“怕”,说过,妖孽养到这个年纪这个段位,“怕”已属于低层次情绪了。

叫顾虑。

而这群“中流砥柱”顾虑的排序会是如何?

其实恰恰跟毛天安的认知完全相反:G交<晋阳<幼女

这等事被毛天安无意闯进看见了,你看他们各个有人慌了神么?不急。除了呵斥一声儿“谁让你进来的”……如何俯视的态度!言外之意只是,这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即便现在问一声“你哪个部队的”口气上也只是上级对下级的垂问。这么说吧,如果“怕”,从天安闯进一直到此刻,背投上的影像可一直没有停。这绝不是“怕”的模样。所以说,被撞见看a片,才是最不用“顾虑”的“顾虑”。

要说有点点“顾虑”的应该是向晋阳。而且,不是因为向周儿。毛天安确实不知向晋阳在部队的“存在感”与“影响力”,你去窥探他的私密,无疑,找死。不过,幸而晋阳一向“传说”,能有几人识?闯进来这枚小兵一看级别都知道只怕连“向晋阳”这人是谁都不知道,确实这个认知也降低了这群王侯对晋阳的“顾虑”。

那么,最“顾虑”的其实是这位“幼女”了。这里,甚至可以用到“怕”。

怕什么,

怕这样一个小小的妖精怎能如此彻底地勾引出人心最深层的欲望!

她一直没有露脸,但只看那长发,那锁骨,那背脊,那长腿,那本能紧抓住被单的双手,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幼,意味着摧残,

被摧残里又隐埋的怜惜,

可想,她那抹又嫩又净又紧的小洞能包容男人何其多的梦想与欲望,

她的幼小,

她的疼,

她的承受,

处处爆发着不可思议的禁忌诱媚,

男人们呼吸被勒死,

在自我唾弃与自我邪恶矛盾的撕扯中获取到无尽的快感……

怕她,

是的,最怕她。

天安想错了,如果画面上他们看见了这张脸,

猛然,这张与年幼十一岁神似异常的脸此时此刻站在了他们面前!

无论此刻,他们面前是男是女,

男人们欲望的毒汁都会喷发,

因为,活生生。

活生生一妖精从想象中重生于人世……

怕出丑,

怕一时忍不住,做出……

他们本是主宰“欲望”的主人,到那时,却被“欲望”所左右……这才是真可怕。

所以,即使问了“你哪个部队的”,天安没作答,只是看他们一眼,平静地合上门离开,他们也无需担心。只要不碰触内心,一切外在的,都有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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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之道?哼。毛天安的解决之道参看忽必烈的朋友杨辇真珈,讲究个不极致不罢休。

毛天安先回单位宿舍了一趟。自她升任为这个“毛副科”就住在警备司令部内的单身宿舍里,她的级别摆着在,独门独户,方便多了。

回到宿舍,她先泡了碗泡面,肚子问题要先解决。然后,打了个电话,

“小王吗,你好,我是毛天安……我想借你的松下7-14用用,……呵呵,来了几个朋友想拍拍夜景儿。……好咧,谢谢啊。”

挂电话没多久,宣传科的王夏就把相机送了过来,对毛天安客气的不得了。

送走王夏,面也能吃了,毛天安脱了军装外套坐在她那小凳儿上边吃面边盯着那相机,……

杨辇真珈。

老虎一段时间总挂在嘴边儿上的人物。

这家伙下手狠,南宋那几个皇帝的坟他见一个挖一个。宋理宗被挖出来后,杨辇真珈十分喜爱赵昀的脑袋——他的头够大。于是拿回去镶金镀银做成酒壶。这事情绝对真,直到明初朱元璋在元故宫里发现后才把这个酒壶脑袋送回了南方。

有时候,你不心狠手辣,任人欺凌那就是棒槌,同情个屁!

毛天安冷酷地将目光从相机上移开。吃碗面,穿上外套又出去了。

再回来,背回来一卷麻绳儿。

余下时间,天安小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上,脚踝交叠,看着电视,等着时间平静而安详地流过……

“卡。”时针分针俱指向12,凌晨了。

毛小将如夜猫敏捷地跳了起来,换上普通暗黑迷彩服,肩章摘下来放在床头,系上皮带,戴上帽子,最后,在臂兜儿里还塞进去一个东西,细看,竟然是笑笑的那颗淫荡果蛋儿!镜子里的毛小将目光如炬。

楼下停着科里一辆吉普,天安有钥匙。一直不要车不代表不会开车,嘿,这还是咱第一次看见毛小将开车哩……开玩笑,毛天安13岁学车开得就是布加迪veyronEB16.4supersport。

单肩背摄影包儿,手提着那卷麻绳儿,天安上了车。

一路行至161后门。

天安在黑黢黢的车里还坐了会儿,等到后门关了后,……天安沉了一口气,开始行动!

斜背上摄影包儿,麻绳框在肩头,天安利落翻过院墙,深夜里,天安如夜魅暗妖。

这就是才从部队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一枚尖兵!

麻绳套上二层外罩空调架,攀上一层,再往上悠一层,又攀上一层,直至六楼……幸而窗户微开,要不又得费般功夫,毛天安身体往后仰,多么柔软的身段,窗户无声打开,她像一条水蛇滑了进去。

没有月光,但是外面路灯的余韵投射上来些许,不至于漆黑一片。

床上,隐隐还趴着那支人影,不过不似下午见到,已经盖上了棉被。

“谁!”毕竟一神将,就算身负重伤又打过麻药,穆小和还是敏锐觉察,但是,毕竟身负重伤又打过麻药,觉察晚了……天安两三步冲上床骑跨在他身上用棉被边缘死勒住他的后颈脖颇有武松降虎的气势!低声阴沉,“敢叫,憋死你!”

尖兵的身手杀得死人,

神将的身手本也杀得死人,可惜,受伤体弱得犹如病虎,怎么展开得了身手?只得束手就擒。

不过,神将余光借着光亮看到些许这入室者轮廓,……帽檐压得低,不见眼睛,鼻梁隐在阴影里,只有唇峰……些许惑人,因为他在用劲儿,微张……也许,不是个“他”……正因为感觉或许是个女人,神将身体微松,爷儿们气势发挥效力,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咳,神将的直觉怎得如此了得?啧啧……

毛小将见他不扳,毫不拖泥带水,手上勒着他颈脖的劲儿一点也不松,低下头在他耳朵边儿,

“向晋阳G交的录像是不是你弄的!”咬着牙啊!

这就是毛天安一路从雍福会回来想到的唯一结果。因为她清晰记得崇重原话:穆小和是头儿!

这些人看到的东西穆小和不可能不知。进入部队这个大染缸,天安算渐渐看清一条准则:一个一个集团里,私相授受几乎不可能,头儿一定都是主线!

所以,擒贼先擒王,穆小和,我便宜不了你!

哪晓得,手下这“败神”比想象中的更有爷儿们气,

“是。”他竟然出了声儿,声音沙哑低沉……

天安着实愣了下!……因为想不到,他会如此干脆……

可紧接着,戾气骤上,天安煞神上身!

一刀手下去照着他颈后一击!小和晕了过去。

天安气呼呼甩开棉被边儿,在床上就站了起来,捞过摄影包拿出相机,一脚踢开盖在他身上的棉被,夜视状态下对着他身躯后那柄青龙剑连拍数张!

不够,

又把他人侧翻过来,要露脸啊,要不谁知道这是穆小和?连拍数张。

嗯,luo照也有用,老子匿名放到国防军事网上去!彻底翻过来,又是连拍数张。

好了,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拍了够本儿……哦,还不够本儿。

天安直起腰,相机挂在脖子上,从臂兜儿里又捞出笑笑那枚果蛋儿,蹲下身,扒过神将,往他那p眼里就塞,塞一半儿,再照!“咔咔咔”左右上下又是多连拍。最后,全塞进去,狠狠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毛天安从床上跳下来,开窗而下,原路返回。尖兵机警,尽找犄角旮旯猫着腰走,避开顶上摄像头。

上车,开车,连夜毛天安向北京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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