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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0章 洛书心中大惊,驭起防御术法将阿雁护在身后,这行事乖张怪异的国师竟是珈蓝!

第0050章

洛书心中大惊,驭起防御术法将阿雁护在身后,这行事乖张怪异的国师竟是珈蓝!
他在国师体内设下的禁制只能诛妖邪魇魔,对与他一本同源而生的珈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他分明在禁制内留下了一抹自己的神识,珈蓝对国师下手这件事他竟丝毫未曾觉察到。

珈蓝伪装成国师参加祝桑国的祭祀大典,将那装满身染恶疾男子的囚车带到祈神大殿。而那几名男子浑身长满血色水泡的病状,与万叶城那场瘟疫的病状如出一辙。珈蓝若是想让瘟疫席卷祝桑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洛书平复好自己有些不安的心绪,抬眸看向伪装成国师的珈蓝,冷声质问道:“珈蓝,你废此心机,究竟有何企图?”

“国师”嗤笑一声,说:“你无需如此紧张,我不过只是想邀你同我对弈一局。”

洛书他们尚未撤去隐匿身形的术法,祈神大殿内能够看见他们的人,只有珈蓝假扮的国师,以及被鲛人之泪点过双眼的乔思衡。在其余人看来,就只有这发疯的国师在自言自语。

珈蓝这人行事一向乖张狠戾,此行的目的必不可能如此简单。这场对弈输赢背后的赌注,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

洛书的眼眸布满寒霜,语气凛冽:“你如此大费周章,恐怕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对弈吧?”

“知我心者,莫过于洛书是也。既是对弈,便有输赢,既有输赢,便有赌注。凡人所恐惧避讳的瘟疫,便是今日棋局的赌注。”珈蓝失去了扮演国师的乐趣,于紫雾笼罩中现出真身,将从国师身上扒下来的血淋淋的人皮扔向囚车,“想必你对他们身上的病状并不陌生,万叶城的那场瘟疫可还喜欢?我原本只是去风回山寻血灵虫培育疫人蛊,却没曾想会遇到那娇滴滴的小少爷,便只好提前为你送上这份大礼了。我跋山涉水赠你厚礼,你若是不喜欢,可就太屈我的心了。”

洛书闭口不言,思索其间的利害关系。他的围棋曾是珈蓝所教,而珈蓝有天下第一棋圣的美名,这场棋局于他来说并不占太大优势。他若是随意应下了这场棋局,便很有可能为祝桑国国民招来杀身之祸。

“你如此草菅人命,有悖天理伦常。”阿雁召出自己的伴生法器落雁翎,一把剑柄刻有鸿雁,剑尖缀着雪色雀翎纹样的七尺长剑,他要用珈蓝的鲜血祭奠惨死的亡魂。

阿雁羽翼未丰,不能让他同珈蓝对战。洛书一把搂阿雁,并温声细语地劝解他不要轻易动手,待阿雁冷静下来之后,直接将他收进了须弥珠之内,以防后续珈蓝趁乱对阿雁下手。除非阿雁发现须弥珠已对他认主,否则就只有洛书能让阿雁走出这芥子空间。

洛书将须弥珠收回乾坤袖后,视线落到珈蓝毫无遮掩的脖颈间,说:“先辈有错,后辈何其辜。珈蓝,你不该如此肆意滥杀。”

“凡人皆是狼心狗肺之徒,你们何必如此在意其生死?”珈蓝摩挲着横亘在他脖颈间三寸之长的陈年伤口,十分不屑地说着,并同时迈着恣意悠闲的步子走到洛书跟前,指着大殿里那群动弹不得之人,“他们不过一群蝼蚁之躯,能成为你我对弈的赌注,是他们毕生修来的福分。”

江岁愤然地啐了一口,召出无尘剑指向珈蓝,冷声道:“你若觉得这是福分,我将这福分还与你可好?你今日若敢动我祝桑国百姓,我拼尽这条命也要用你的血喂忌他们!”

“你若有此能耐,鄙人愿随时奉陪。”珈蓝圈指弹了一下无尘剑的剑身,剧烈震颤的无尘剑发出一阵刺耳的铮鸣声,“水神大人请切记一点,这群蝼蚁的生死定论不在我,而在于洛书同我对弈的成败。若是洛书不愿同我对弈,这大殿中的人即刻就会爆体而亡。不过你放心,我很喜欢那群乐师鸣奏的乐曲,并不会伤害你的小情人。”

如此决绝的威胁,这场棋局是非应不可了。

洛书示意江岁将剑收回,并出声回应珈蓝强制性的邀约:“好,我应下这场棋局。”

珈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是否应下这场棋局,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你输了这场棋局,我立刻就会吹响骨笛,藏匿在这圜丘之外的疫人便会应声而出,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只是这殿中的两百来人了。趁棋局开始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想好了再应承我。”

满城百姓的性命被珈蓝当作赌注,江岁的愤怒之意上升到了极点。他再次剑指珈蓝,愤然道:“我这就去将他们找出来杀个干净,让你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

珈蓝大笑了几声,用看蜉蝣蝼蚁的眼神看着江岁,说:“愚蠢至极,我怎会给你们留下这个钻空子的机会?”

应与不应,皆是一场死局,不如去搏一搏这一线生机。洛书用千里传音术传令镇守中原大地的十方神明,命他们即刻赶到此处蛰伏备战。

“我既选择应下这场棋局,便会竭尽全力护所有人周全。”

一场跨越近千年的师徒对弈,一直搏杀到了日落西沉时。白子与黑子纵横交错,每一步都剑走偏锋,两相厮杀险成死局。终究是白子棋差一招,洛书遗憾败下阵来。

只要他们阻止珈蓝吹响骨笛,蛰伏外边儿的疫人便会按兵不动。洛书召出洛神笔袭向正笑得一脸得意的珈蓝,与此同时将灵力注入所有棋子中,趁珈蓝弯身躲避攻击时,汲取了强大灵力的洛神笔一扫棋盘,三百多颗笼罩在炽热强光中的棋子朝着珈蓝的腹间飞射而去。

珈蓝用宽大的衣袖将杀伤力变得极强的棋子尽数挡了下来,并一甩衣袖将棋子甩向挽着剑花他袭来的江岁。这些棋子就像是成精了一般纠缠着江岁,令他短时间内难以做成新的攻势。珈蓝抬腿袭向笔落偏锋处的洛书,同时捏着瘫软在地的侍卫的脖颈,将自己强劲的真气注入侍卫体内,在侍卫承受不住将要暴体时扔向洛书。

那倒霉的侍卫还没能砸到洛书,就瞬间炸成了无数颗四处飞溅的血肉渣子。腾起的血色薄雾裹挟着细碎的血肉渣子,遮挡住了洛书与江岁的视线,洛书驭起防御术法将自己和江岁笼罩其中,防止珈蓝趁机偷袭以及被那腥臭的肉沫黏个满身。

“既然你们翻脸不认人,也休怪我不信守承诺。”珈蓝笑着说道。

小型利器“咻”的一声从洛书与江岁身边飞射而过,随即从偏殿传来乔思衡吃痛的闷哼声。江岁听见身后传来的阵阵低吟声,瞬间慌了神,他将强劲的真气注入无尘剑内御出剑气,把同他纠缠个不停的棋子劈的粉碎,血肉渣子也随之坠落在地化作一滩血泥,他们的视野重归清明。

血染了白衣的乔思衡躺倒在地,心口处插着一把精致的柳叶飞镖,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溢出鲜血。他死死地捂住胸前的伤口,哀伤悲凉的双眸注视着江岁。

珈蓝似乎还嫌这惩罚不够,将那飞镖隔空收回手中。没了飞镖抑制伤口往外溢出鲜血的速度,一大股猩红刺目的鲜血从乔思衡心口喷涌而出,他在剧烈疼痛下猛烈地咳了两声,随后吐出一大口鲜血,便闭上双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江岁被血色刺痛的双瞳剧烈地震颤,大殿中回荡着他悲痛欲绝的嘶吼声:“阿衡!”,他朝着乔思衡飞奔而去,用真气堵住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伤口后,再轻轻搂住乔思衡感受他微弱的鼻息。

洛书汲取天地灵气注入洛神笔中,洛神笔瞬间化作通体红亮的七尺长剑。他挽起剑尖挑向腾空而起的珈蓝,珈蓝顺势踩在剑身之上,一记势如破竹的劲烈掌风朝洛书迎面袭来。洛书弯身躲避珈蓝的攻击,并同时用术法驭起地上的凡铁,数十把利剑在灵力的催动下剧烈震颤,尽数向着半空中的珈蓝飞射而去。

“我本是想找那小孩儿大战一场过过瘾,你却将他藏了起来,实在太过无趣!”

珈蓝手中长鞭一甩,刺向他的利剑凌空断成几截,所有断剑残片皆朝洛书袭去。残剑断片在两股强劲真气的对峙下,直接碎成齑粉随风飘逝。

洛书冷哼了一声,说:“有我在他身边,岂会让你得逞?”

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天地灵气在他赤焰真气的催动下,凌空汇聚成一个艳如落霞的巨大光球,他并指一挥,红莲业火裹挟着光球朝着珈蓝袭去。

珈蓝将自己的真气注入长鞭,然后甩起变长数倍的长鞭将光球缠绕其间。他抬手一挥鞭,令那极具杀伤力的光球砸向江岁的神像,直接将这石雕的神像拦腰砸断。巨大的撞击致使整个祈神大殿剧烈地晃动起来,细沙碎石如急雨般飞落而下,断裂的半截神像朝着大殿中的众人直直倒去。

洛书将天地灵气汇聚成一个大型保护罩,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然后一掌击碎那倾倒而下的神像,漫天的飞沙走石将他与珈蓝隔绝开来,令他一时间无法阻挠珈蓝的动作。

洛书上空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断裂声,随后,江岁的无尘剑与两截断裂的骨笛,齐齐掉落在他前方的神坛里。

半空中的珈蓝放声大笑了几声,轻蔑地说道:“可笑至极,愚蠢至极!你们以为断掉这根骨笛,我就没有办法操控疫人了吗?”,珈蓝用鞭子卷起神坛旁的麒麟雕像,直接将祈神大殿的房顶砸出个大窟窿,顺势飞身而出。

“阿银,接下来的时间,就由你来款待我的几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