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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第040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啊?”姜酒惊愕地抬起头, 怔怔地望着周正,“跟了你?”
周正脸皮一燥,刚才看姜酒闷闷不乐的样子, 就鬼使神差说出这番话,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也了解姜酒目前的状况,刚才听林茹说的什么城里媳妇, 估计是吹了。
“嗯,”周正点了点头, 他一紧张起来, 又开始说话结巴,“你跟了…俺, 俺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姜酒微睁大眼睛, “你什么意思?是要我给你当媳妇?”
周正红着脸点点头,既然之前姜酒说他偷看, 那他就应该负起责任,以后就像现在这样两人一起生活。
“你!”姜酒见鬼似的看着周正黝黑古铜色皮肤微微泛着红,正想骂这个乡巴佬做白日梦, 但他又很快想起现在自己的处境, 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站起身, 往屋里走, 谁知周正也跟着他进了屋,他顿时警惕起来。
之前他是把周正当成长工外加保镖的,现在周正想要他给他当媳妇, 他立即防备地看着周正。
周正只是将麦芽糖放在桌子上,说了句, “我先去做饭。”就出去了。
只留姜酒一人待在屋子,过了许久, 姜酒走出屋子,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周正,说道:“我想好了。”
周正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看着姜酒。其实刚才他也冷静想了想,这样会不会为人所难了。
不一定非得当他媳妇,当成弟弟来照顾也行啊。
他正想开口,就听见姜酒低着头说:“哥,我给你当媳妇。”
周正一下子愣在原地,半天都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回过神之后,手忙脚乱地拿着将炖鱼端到饭桌上。
洗碗的时候差点摔碎了个碗,等菜上齐了,姜酒坐过来,他僵直地坐在座位上,往姜酒碗里夹菜。
姜酒一言不发,低着头将周正夹到碗里的菜都吃了。
直到晚上要休息,周正感觉还是没有彻底回过神,他看着姜酒汲着拖鞋,露出白嫩的脚丫,和一双又白又直的小腿。
脸顿时一热。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忙也赶紧去洗漱,等回屋时,发现屋内竟然还亮着煤油灯。
姜酒不像往常那样早早入睡,而是坐在床边发呆。
由于是坐着的姿势,姜酒的短裤上移,露出白皙的大腿根,他一走近些,就能闻到姜酒身上好闻的味道。
才刚洗过澡凉快一点的身体,又燥热了起来,他站在门边半晌,最终也只是走过去拿起枕头,打算到外面大堂将就睡一晚。
听见动静,姜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你去哪?”
周正一怔,拿着枕头站在门边,走也不是,回也不是,他喉咙干可得厉害,沙哑着声,“我去外面睡。”
姜酒低着头不说话,周正也不敢走,过了一会,他听见姜酒躺上床的声音,以为姜酒要睡了,转过身想要把煤油灯关了。
结果却看到,姜酒往里挪,留出大半个空间出来。
周正那一刻心跳如擂鼓,他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过去,僵着身体,坐在床上半晌也不敢躺下。
背对着他躺下的姜酒,侧脸埋进枕头里,眼圈微红,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那种迫不得已跟了乡村糙汉农夫,还要被人嫌弃。
要不然,周正怎么连靠近他都半晌没个动静,果然,男人都是嘴上说说,说什么要照顾他?
背地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看他笑话,笑他被城里的有钱媳妇抛弃了。
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躺过来,果然,周正只是为了看他笑话才说什么要他给他当媳妇的话。
姜酒心里憋屈得厉害,既怨自己只能跟了这种傻愣愣的村夫,又怨那城里无情的媳妇就这么抛弃了他。
周正完全不知道姜酒的心理活动,僵着身体坐在床边半晌,直到腿脚都麻木了,他才回过神。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下,哑着声说道:“我关灯了。”
姜酒没有回应他,煤油灯灭了下去,屋内一片漆黑,安静到周正能清晰听到姜酒清浅的呼吸。
他睁着眼睛,在夜里压根没有一点睡意,他转过头,面向姜酒的方向。
本只想静静看着姜酒的背影。
姜酒却忽然转过身,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热乎乎的呼吸轻呼在他的胸膛上,霎时间,他头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翻身将姜酒压在底下,掐着姜酒的下巴,咬着姜酒的嘴唇不放。
压在身上的人又沉又重,跟座山似的,手臂粗壮,姜酒被压得透不过气,以前觉得周正力气大能干活,这会子又嫌弃起他粗鲁手劲大。
姜酒嘴里被人搅得乱七八糟的,被亲得难受了,但又不敢推开,只将周正脖子后背挠出一条条痕迹。
他眼里含着水光,心底憋屈得要命,恨不得自己一夜变成有钱人,将钱摔在这个鲁莽的糙汉村夫脸上。
等两人嘴唇分开,姜酒张着嘴,嘴唇又麻又酸,往外呼气时都觉得嘴里热辣辣的。
嘴上说要照顾他,实际上凶得要命,这还只是亲嘴,要是办事,那不得痛死。
越想越气,激动之下,他反手打了周正一巴掌,似乎已经瞧见自己悲惨的,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软着腿每天躺在床上的生活。
都没法下地干活了,到时候邻居村民都来笑话他。
被莫名其妙甩了一巴掌的周正,一下子愣住了,嘴唇上还残留着姜酒的香味,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一股子热气直往脸上冒,木讷地说道:“对不起。”
原本还在担心周正生气被人打了一巴掌,结果却听到周正的道歉,姜酒顿时又得意起来,觉得这个粗鲁村夫还是很好拿捏的。
这会子像个大爷似的,指挥周正去给他端水过来,周正跑前跑后,才终于把姜酒伺候睡下了。
只徒留周正辗转反侧,失眠直至天明。
早上起来时,姜酒一脸神清气爽,反观周正眼下青黑,姜酒催促着他赶紧下地干活,自己则坐在院子里陪小鸭子玩。
周正话不多,扛着锄头就出门了,走之前还叮嘱姜酒记得吃了包子再出门。
姜酒摆了摆手,回厨房拿了几个包子,背上竹篓,边吃边往外走,今天要去外面割草回来喂牛。
路上却偶遇了林茹,林茹神色有些憔悴,像是没睡好,走路时还频频回头看,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跟上。
姜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等她走远之后,他去找了周正,让周正从河里抓了条黄鳝。
周正以为姜酒想吃黄鳝,二话不说下水抓了几条,姜酒接过还在活泼乱跳的鱼,周正想拿回去处理,结果被姜酒拦下了。
姜酒说留着有用处,就让周正继续回田里干活,而他拿着这几条黄鳝先回了家。
直到周正干完活回家,周正看到厨房里那几条已经被放了血的黄鳝,有些纳闷,但也没问,处理了剩下的鱼肉。
晚上他洗澡出来时,发现姜酒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恰好撞见姜酒刚从外面回来。
他问,但姜酒神秘地朝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回屋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就听到村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听声音离得并不远,像是姜宏胜那边的声音。
怕吵醒姜酒,他起身想关上窗户,发现姜酒此时已经坐起来了,侧耳细听着那头的动静。
联想起昨晚姜酒的种种迹象,周正莫名觉得此事跟姜酒有关,他看向姜酒,姜酒听罢了那头的惊叫声,拉了拉被子又躺下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姜酒淡淡地撂下一句,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没过一会,院外砰砰砰传来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林茹在外面声嘶力竭大喊着,“小畜生,你给我出来!”
周正眉头一蹙,立即起身去开了门,目光沉沉地盯着林茹和姜宏胜,“有事?”
见周正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林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但很快她又想起他们来的目的,开始大声嚷嚷。
“姜酒呢?叫他出来!”
周正脸色迅速一沉,张口就想赶他们出去,此时身后有个声音忽然响起。
“找我吗?”姜酒斜斜倚靠在墙上,面色平静地看着林茹和姜宏胜。
林茹一见到他,立即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抓住姜酒,周正直接将她推开,她被推得差点摔倒。
瞪大眼睛,瞪着周正,“好啊,联合起外人来欺负我是吧?”
“你个没良心的,往人家家里扔这种东西吓唬你伯伯伯母,你这是要害人不成!”
姜酒看着林茹拎在手上的草鞋,鞋底还沾满了血,平静地说道:“伯母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林茹将草鞋扔在地上,指着姜酒大喊,“装傻是吧?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昨夜偷偷扔进我院子里的东西。”
“伯母你误会了,我昨晚并没有出门。”姜酒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草鞋,“咦,这不是伯伯当初买给爷爷的寿鞋吗?”
“当初明明已经跟着爷爷一起下葬了,怎么会出现在你那里?”姜酒困惑地说道。
此话一出,姜宏胜脸色都变了,捡过草鞋仔细端详,模糊想起这个款式确实是当初他买回来,给他爹下葬时穿的。
姜宏胜手抖了下,立即将手里的鞋扔出去,“胡说些什么?这怎么会是你爷爷的鞋子。”
姜酒脸上却很高兴,“是爷爷,肯定是爷爷,爷爷回来了!”
说完他冲出门,跑到姜宏胜家,姜鹏正在院子里玩,看到姜酒来了,立即站起来,“出去!我妈说不让你进我家!”
姜酒没有理他,低头看着院子里的血迹,后边的林茹他们也追了过来,姜酒指着地上那滩血迹,“快看!爷爷真的回来了!”
林茹尖叫,“闭嘴!你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有鞋印!”姜酒指着门槛那里,他跑过去,地上一长串血脚印,他顺着那血脚印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林茹和姜宏胜脸色难看得要命,但还是跟上了,周正若有所思地看了姜酒一眼,沉默地跟着姜酒。
顺着这些血脚印一步一步指向村子后山处,林茹和姜宏胜猛地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
姜酒钻进了那后山里,随即惊叫,“爷爷墓地上也有带血的鞋印。”
林茹一听,差点跌坐在地上,推着姜宏胜过去瞧瞧,姜宏胜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直到林茹不停催促,才扶着树慢慢走过去。
这一看,差点两眼一黑。
可不是嘛,那带血的脚印,正正就停在了那隆起的山包处。
他吓了一跳,转身就跑,林茹抚着心口,见姜宏胜抛下她就跑,立即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路上那些村民神色莫名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林茹和姜宏胜两口子,纷纷交头接耳。
有住在姜宏胜邻居的村民一脸八卦说:“你们不知道,林茹那两口子,大清早就在门外大喊大叫,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忙出来看,结果看见他们那院里地上全是带血脚印,怪吓人的。”
“这咋回事啊?”村民一脸紧张,“怎么还整出这种怪事来?”
“谁知道呢?”邻居啧了一声,“刚才我听姜家那孩子说,那是他爷爷回来了!”
“嘶…”村民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这两口子该不会是趁着人老头不在了,就欺负人家孙子吧?”
“我看八成是,你们没看过那两口子的嘴脸,当初啊,那老头在家里住得好好的,突然就被那两口子给赶了出来。”
“他们一家三口,霸占了屋子,那老头只好搬去了跟自己孙子住。”
“那这么说来,那老头是回来找他们要房子了?”
“这都说不清了,前几天姜家那孩子不是还说那两口子偷了什么红包,说是买命钱,我看啊,指不定就是老头回来找那两口子索命来了。”
“哎呦!这真是造孽啊!”
村子小,娱乐也不多,谁家有点事,不出半天就传遍全村,村里的村民都听说了姜宏胜家里的怪事,都不敢靠近他。
姜宏胜一脸大汗,脸色发白跌坐在椅子上,林茹关上院子里的门,“他爹,咱们准是让那小白眼狼给耍了。”
姜宏胜却说不出话,当初要下葬姜老爷子的时候,他匆匆在外边买了双鞋,买回来后才发现鞋小了,他懒得换,就硬挤着那老头的脚穿上去。
刚才他看那血,就是在脚后跟那处最多,然后沾满了整个鞋底都是。
他慌得六神无主,瞪大眼睛死瞪着林茹,声音发抖,“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去偷那孩子的钱给鹏鹏看手,要不是你,那老头怎么会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