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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044一诺,二十! 黄裙

第044章 044一诺,二十! 黄裙
“这是亚洲杯的战场, ”熊居士突然开口:“任何小看这个战场的人都将走向失败,就算你是格斗邪王也不会例外。”
“喂喂喂——”
冉乐再次提醒他,大哥差不多就行了, 这是战场, 不是炊事班, 再说,我也喝不下你的鸡汤!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小看比赛了?
但熊居士似乎对他的判断相当自信,他认定冉乐就是小看比赛, 还说:“柔道、柔术、截脉、气功本出自同源, 皆以万物元气为根基,修其形, 引其势, 本该随气之变化如风之多端……”
冉乐听他说这些, 连连点头, 还称赞了一句:“理论学得不错,很扎实。可你的招式为什么套路痕迹那样明显?你的气、风变化呢?使出你的真本领吧, 柔道本不该是这种三招两式的样子, 它也是一门深奥博大的武学!”
这话冉乐真心就事论事,却不知哪一句戳到了熊居士的痛点, 就见他忽然脸色一沉,像只被剁了尾巴的熊竟然拔地而起,猛然蹦到了空中,这一下子, 大概蹦起来一米多高, 甚至引起了观众席上一阵惊呼——
熊居士似乎很享受这种引人关注的感觉, 甚至为了配合声势大叫了一声, 双手交握成空拳向‘邪王’的头顶砸去!
冉乐以为他要使出什么惊天大招,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么简单直白的一招‘醍醐灌顶’?这一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只要对手能躲过去,打不中也是白搭。而且熊居士跳到半空中这一点几秒的时间相当于是被动的不能动的状态,冉乐只要出手足够快,只要能打中他,他连躲都不能躲,相当于就是白送一个破绽给冉乐。
这种机会,冉乐怎么可能错过?
说他小看这场比赛?
简直笑话!
冉乐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可是亚洲杯匿名赛,是全亚洲四十八个国家除了那群实力顶尖有资格代表国家打职业联赛的武道高手外,所有武痴们梦寐以求的舞台。能被选拔进这个大赛的选手,全都是隐藏在民间的高手,面对这样一群人,冉乐怎么可能轻敌?
再有,冉乐非常清楚,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行侠仗义几乎是刻在人们骨子里的热度,而这也正是我们华夏五千年来歌颂的精武之魂!
那么,亚洲杯这场盛赛,对冉乐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推广机会!
他想赢,他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华夏的武术是一项多么有魅力的运动!
精武文化,这是冉乐想要通过这次大赛展示给人们看的东西。因此,他从一开始,一招一式都经过严谨的计算和推敲,对待对手也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没有一丝一毫的小瞧。
所以,熊居士刚才认定冉乐轻敌,那只能是他自己的臆想,或者说他已经发现自己和冉乐之间存在着差距,而这种差距是在这场比赛中他无法用理论和技巧去弥补的,那是对武学在更深层次的理解上的差距,这种差距就像是——
他刚才明明在讲武学武道,这种在直播间里讲出来会被粉丝高呼好深奥,求老师的白话版解析,而听在‘邪王’耳里,也只不过换来了一句‘不错,理论知识还是很扎实的’称赞。
熊居士觉得冉乐这句称赞就是在轻视他,因为在他看来,这么深奥的理论‘邪王’也不一定真能弄懂吧?可是他研究得很透彻,还做了各种归类和总结。他甚至,将柔道的招式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完整的教学体系,在此期间他引领了无数网友入门,让许多许多的人了解了柔道是一门怎样的武学,这样的成就,难道是一般人随便就能取得的吗?
取得了这样成就的他,背出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学教义,竟然也只换来‘邪王’一句‘理论扎实’的评价?
好吧,这确实不只是轻敌,这简直就是侮辱!
所以他要用他最大的一招给这个高傲的邪王狠狠一击!
然而——
就在熊居士跳到半空之际,邪王那魔幻般的身法也再度出现!
只见邪王踮起脚尖,突然双脚快速交换点了数下,而后就在人们已经惊讶地开始猜他究竟想干嘛时,他看准了一个时机,只是轻轻一个提膝,下一秒就听到场馆里‘砰’的一声,一道抛物线从擂台上方滑过,被抛出去的赫然就是熊居士那庞大的身体!
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捂着嘴,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因为他们只看到邪王提膝根本就没看见他出腿,至于他是怎么把熊居士给踢飞的,就更加没人看到了。
眼睛无法捕捉的招式得有多快,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
然而很多坐在一旁观察‘两条锦鲤’比赛的选手们却再次被邪王的实力刷新了认知。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上一场输给邪王的富士岩浆选手遗憾的说:“好想再和他打一局。”
他身旁有一位头顶白毛巾皮肤黝黑的壮汉说:“我希望下一场能遇到邪王,他激起了我的好胜心。”
“那你应该羡慕那位美女吧?”有人打趣地说。同时抬手一指已经在向擂台走去的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神色冷萧,脸上带着一张黑羽面具,代号乌鸦。
她是邪王这一场的对手,两人打完后,今天的所有比赛将全部结束,而本届亚洲杯匿名格斗大赛也将诞生前32强。这32人将参加明天的八强角逐战。依旧是上下午各一场淘汰赛,最终剩下的八人会成为本届大赛的最强八人,而他们也将于第四天开始进行八强争斗战的排位赛。
战况越往后将会越发精彩。
熊居士被踢下擂台,他昂面躺在地上,大概懵了片刻后痛哭失声。
没人笑话他,选手输了比赛情绪失控需要发泄很正常。本来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就连熊居士俱乐部的人也都是这么以为的,然而,谁都没想到,就在俱乐部的人把他扶起来,往赛场外走的时候,熊居士突然用H语大声喊叫起来——
就算语言不通,但是人们从他那懊悔至极的语调中也能感受到他悔不当初的心情。这刺激可是受大发了吧?
观众席中有人开玩笑的说:“他最后那一击叫‘醍醐灌顶’是吗?我看他没能给邪王醍醐灌顶,反而让邪王给他醍醐灌顶的教育了吧?!”
“咱们的邪王实在太厉害了!”华夏本土的观众自豪的说。
这话引来了无数人的附和赞赏。
“不过,他接下来的对手也是咱们华夏的,还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女选手之一。看现在网上的热帖,有人说这位乌鸦姐姐,用的可是峨眉功法!”
“我去,那这一场应该很精彩。”
因为组委会要求今天终结单号,所以锦鲤较量战胜出的人,才有资格打满今天的两场比赛。冉乐的第二场对手就是这个乌鸦。
中场休息半小时。
冉乐此刻正在休闲区喝水,边听随队的翻译给他讲熊居士大喊的那几句话。
翻译道:“他说自己好后悔,当初不该为了虚荣开直播,更不该沉浸在虚假的夸赞中放弃了对真实的追求!他愧对柔道精神……”
“幡然醒悟了,还不错。”
冉乐又喝了一口水,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有赞助商提供的专业团队为他按摩肌肉调节身体状态,冉乐觉得精神恢复得确实比以往要快。斗服面具一场一换,没有汗水沉积在身体表面的感觉还是很好的,而每场比赛都是满血状态的感觉那简直就是太爽了。
冉乐调节得差不多,又做了几个热身,就从容地向擂台走去。
而此时的擂台上乌鸦已经闭眼静默了大概有十分钟,她就那样笔直的站着,一个瘦弱的剪影,但是她的双手即使在全身放松的状态下依然虚握成拳,这令冉乐一眼看到后,就微微眯了眼睛。
于是,比赛开始前,冉乐一脚踏上擂台,对乌鸦说:“你之前是习惯用冷兵器吗?”
只这一句话,乌鸦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她阴冷的目光向冉乐瞪来,虽然没有做任何回答,但这个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冉乐又道:“我看了你之前的比赛视频,你出身峨眉这一点假不了。但是峨眉功法讲的是救济天下之道,你的一招一式却全是杀招,你不是峨眉的人,或者说你曾经在峨眉学过武术,如今却与其背道而驰。你来参加比赛到底有什么目的?”
“邪王,”乌鸦一张口声音沙哑极了,这显然是用功法进行了变声,一般‘被雇佣’的人在执行任务时会采用这种伪装,而冉乐在开赛前就直接识破了她的身份,这令她十分恼怒,立刻放下狠话:“我会打败你。”
“哦,只是打败我吗?”冉乐挑眉,语气随意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干掉我的。”
这随意到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狂妄态度,彻底激怒了乌鸦。正好这时开赛铃声响起,乌鸦怒火中烧,大叫一声,率先向冉乐攻了过去——
冉乐抬手招架,乌鸦飞脚旋踢,冉乐侧身闪避。
两人都是快打型,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丝毫不带拖泥带水,比赛的节奏简直就像坐了火箭,立刻就冲上去了。
很快观众们就开始目不暇接。
很快现场观战的选手们开始集体皱眉——
因为比赛开打五分钟,乌鸦竟然出现了两次失误,一次是邪王露出了右侧肩部的破绽,只要她补上一拳或者一脚,肯定能够命中,然而乌鸦虽然下意识有做攻击的动作,却中途收手了。
第二次是邪王突然蛮横地企图直接锁住她的咽喉,谁都看得出来,邪王冲过来时,就放弃了防守企图用博子的战术,快速结束这场比赛。然而乌鸦不但没有趁机猛攻,还在格挡邪王时同样发生了失误,她竟然手滑了?!
那一下如果她抓住邪王的手臂,不论是用指穴功还是重锤功——捏碎他的手骨——邪王这只手都绝对不可能完好无损!
然而,她手滑了。
无数选手为之扼腕,纷纷在心里骂着这乌鸦也实在太没用了,这样下去难道就让邪王这么完好无损的挺进三十二强,和他们角逐八强吗?!好不甘心!
其实乌鸦也不甘心。她要是知道场边这些选手是这么想她的,一定骂他们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都给老娘滚出’!
这两次失误,第一次可以说是她过于谨慎错过了,但是第二下,她不是故意手滑好么?那完全是邪王身上的这件战服实在是太滑了,鱼鳞一样,被汗水打湿后更是滑不留手,一爪子摸上去,简直就像摸到了一尾大泥鳅,根本揪不住啊。
冉乐也是在乌鸦失手时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件战服的功能有些强大,想来卓亦舟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没少在这些装备上投资就是了,否则哪来这么不同寻常的防御效果。
挺好。
冉乐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眼前这个乌鸦还是有些问题的。刚才他故意卖了两个破绽,这乌鸦都没能抓住时机,在冉乐看来,这不是说乌鸦的功力不行,而是她现在所用的战斗方式不是她最擅长的打法。
而从她的一些动作的习惯和细节上冉乐也不难猜出,乌鸦原本擅长的打法应该是以暗器为主。而从她很多招式出自峨眉这一点上也不难推断出,她曾经应该是入过峨眉派,学过峨眉暗器。
众所周知,峨眉有三大器械:剑、刺(峨眉簪)、针。其中峨眉针就是暗器一门,这针法可用来杀人也可用来救人。其中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便是《九龙针法》,相传曾有峨眉派高能大德,用这套针法于危难期救助万民。
而这套针法和柔骨拳的指针之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九龙针法终究还是要用针,而指针之法却是以指为针,有没有针对武者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不像乌鸦,手里没针整个格斗体系都施展不开了。
如今冉乐几招下来,已经识破了她的底细。再看这个乌鸦的行事作风,很容易就令冉乐想起前不久在卓家小擂台见过的一个人——七星虫。
七星虫也曾是峨眉弟子后被驱逐出师门。
她当时来参加卓家的小擂台似乎是冲着峨眉小师妹何冰湖而来,目的就是要毁掉何冰湖的脸,似乎当年是何冰湖的母亲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那道七星疤。
七星针也属暗器,所以卓家小擂台那场闹剧看起来更像是峨眉暗器一门的陈年旧事,冉乐本都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不过,冉乐和七星虫短暂的交过手,如今又和乌鸦打了好几个回合,他倒是能确认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两人功力深厚不同,乌鸦要比七星虫厉害。
那么乌鸦到底为什么要变声呢?难道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吗?
还有这人来参加比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总不可能乌鸦原本的目的还真是要把他这个邪王干掉吧?可惜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却在卓氏新能源强横地抢走赞助商第一把交椅后,全部泡汤。赛制变得透明,原本想要携带的暗器带不进场,导致想干掉的人也没能力干掉了……
咦,等等!
这么看来这个乌鸦存在的意义很可能不是针对某一个人下黑手,而是为了保送队友安插的黑手。她将会为保送赞助商希望获胜的那个人,暗地里替他扫清对手——
所以说,只要调查清楚这个乌鸦是属于哪方的势力,顺藤摸瓜,就能获得不少被黑暗掩盖的信息。
冉乐想到此处,再也没有犹豫,一把卡住了乌鸦的咽喉,另一手飞快在她的肩、臂上拍了几下,之后他将乌鸦提了起来,直接扔下了擂台!
裁判宣布了邪王的胜利。
冉乐甚至都没有再看乌鸦一眼,径直出了比赛场。之后,在数名保镖的簇拥下,冉乐接过自己的手机,飞快给卓亦舟发消息——
‘我今天在比赛场看比赛,发现了一个有趣儿的人,你听我说完,看看对卓氏新能源有没有用……’
卓亦舟看完冉乐的短信后,就把齐岭叫了进来,说:“你去查一下这界亚洲杯一个叫乌鸦的选手是什么来历。看看和千鸟新能源有没有关系。”
齐岭忙应了一声,又道:“这两天网上关于您的讨论很多,我已经让公关部和宣传部全力清扫。”
“嗯,尽快清扫干净。股票还有三天就要正式发售不要受这些舆论的影响。”卓亦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头也没抬地说。
齐岭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卓总,您不是也有WB吗?”
“什么?”
卓亦舟终于抬起了头。
齐岭心想反正我话都到这个地步了,索性就拼了,于是他把心一横,直接道:“就是,您有WB为什么不发一条回应一下冉少呢?这样也省得别人再误会二少了呀。”他说完就紧张地吞咽,盯着卓总等他反应。
卓亦舟双手交叉支在办公桌上,沉吟了片刻,又吩咐齐岭:“嗯,你去帮我买一条米黄色带蝴蝶结的小裙子吧。三岁孩子穿的那种。”
齐岭:……
这尼玛是什么危险发言?!卓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三观都碎了呀,卓总!
“怎么了?没时间?”
卓亦舟见齐岭不动,有些不满的皱了下眉。
齐岭喉结猛动,不敢再问了,最终只得僵硬着笑脸说了句:“有时间,我马上就去。”
“嗯,买回来后,直接放酒店就行。”
卓总边说,边看回电脑屏幕,他表现得实在太淡定了,令齐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终也只能在心中感叹——
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而另一边的冉乐回到酒店后,也对闵哥说:“你再去帮我租条裙子,这次要米黄色的。最好腰间带一只蝴蝶结。”
“现在?”闵哥要疯。
“太赶了是吗?”冉乐遗憾道:“我还以为以你的交际能力,已经把昨天那种品牌商发展成了自己的人脉,原来是我想多了吗?”
闵哥:……
既然你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那我要是办不到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那可不行!
他连忙道:“我可以试试,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然后就叼着根烟,跑到阳台上边抽边打电话去了。
冉乐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进浴室洗漱去了。
一小时后,卓亦舟派来接冉乐的车已经在酒店楼下等了。
又是齐岭从后面的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抱着一束金色的向日葵,刚拉开前面停在酒店正门口的那辆豪车的后车门就从车门的玻璃反光里看到了一位身穿米黄色珠贝光长裙的美女双眼弯弯地向他这边走来。
美女脸上戴着和礼服同款的口罩,头上依旧是深米黄色的大沿遮阳帽,因为礼服的腰间有一个很大的蝴蝶结,给这套打扮整体凭舔了一份波西米亚风格,令人只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不夸张的说,齐岭一瞬间都忘了该干什么,就那么愣在了车门边上,盯着玻璃上靓丽的身影一步步接近。
冉乐一看齐岭那样儿,就知道一定是又被吓到了。他也是无奈了,主动拍了下齐岭的肩,说:“发什么呆呀?你挡着我的路了。”
“对、对不起!”齐岭连忙给冉乐鞠了一躬,退到了一边去。
冉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暗自笑骂,神经病!
齐岭却不敢看冉乐,脸红成了猴屁股,心里万匹羊驼肆意狂奔,硝烟弥漫最终拉成一句话:原来卓总的口味是这样的么?
——米黄色的礼服裙,蝴蝶结!那件小的也是给冉少准备的么?穿在……大腿上……
靠!不敢想了!
卓总牛X!
可不就是牛X,像冉少这种大妖精,一般男人哪受得住?别说连续两天了,一晚上能扛得住吗?弄不好一小时就会出人命哒!
唉,大佬的世界,我果然是真真不懂啊!
齐岭将向日葵递给冉乐,又替他关好车门,从始至终那眼睛规规矩矩盯着地面,没敢往冉乐脸上多看一眼。
这事就是别问,问就是他惜命!
今天卓亦舟约了冉乐在云顶大厦的六十层音乐餐厅吃西餐。点餐前他还让齐岭特地问了冉乐现在的随队营养师,他目前的身体状态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之后,他才按照营养师提供的忌口情况,为冉乐点好了餐,还担心冉乐不喜欢,点了两份,一份作为备选。
虽然昨天两人一起在海边餐厅吃饭时,卓总明确表示他很喜欢冉乐穿裙子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奢望今天还能看到冉乐穿裙子来见他,毕竟他了解冉乐的性格,深知冉乐性格中很有几分大男子主义,那种义薄云天兄弟义气也是他性格里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让他天天穿裙子就为了取悦他卓亦舟,那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当卓亦舟今天看到一抹米黄色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餐厅入口时,他整个人是震惊的——
他不敢相信,冉乐真的为了他再次换上了这柔美的裙罗。
而且,今天这件衣服……米黄色……蝴蝶结……
这明显就是和他的心思不谋而合。
一瞬间,卓亦舟望着冉乐的眸光越发沉黯了下去。
如果说昨天的冉乐是高雅的王族,那么今天的他就是遗落的精灵。
几乎是冉乐一出现,卓亦舟的心就被狠狠揪住了。就好像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心,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捏,顷刻间就令他感受到了那种又酸又涩又甜又美的奇妙情绪,他甚至感觉到了眼眶有些温热,连忙抬手揉了揉。
而这时,冉乐刚好在他对面落座。
他带着笑意,问:“不会看见我今天又穿成这样子,把你吓哭了吧?”
“不是。”
卓亦舟忙道。
冉乐就笑,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又穿成这样子吗?”
卓亦舟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等着他给出那个自己期盼的答案。
两个人如果灵魂的契合度非常高的时候,往往更容易产生同频的波动。
冉乐就像是知道卓亦舟在想什么,微微垂下眼睫,再睁开,从下向上看去,视线锁定在卓亦舟的眸光中,用低哑的嗓音,慢慢地说:“因为,昨天,有一个人说他很喜欢。而我,喜欢看他痴迷的样子。”
卓亦舟:!
他听见了自己吞咽的声音,好大一声。也听见了,冉乐同时发出的一声轻笑,然后他的心就融化了,融化在他突然领悟到的冉乐给他的这片名为‘爱’的海洋里。
这一刻,卓亦舟觉得自己很幸福,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幸福。
然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覆盖在冉乐的手背上,紧紧地抓住,用有些激动的声线叫了一声‘小冉’……
冉乐垂眸浅笑。眼角眉梢都挂着无需言明的满足。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温存了好一会儿,冉乐才问:“点餐了吗?”
“嗯。”卓亦舟说:“点了两种,怕你吃不惯。”
冉乐就拿过来他点的菜看了看,说:“好清淡。”
“我问过了营养师,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吃口味太重的,会增加肌肉负担。”
冉乐诧异抬眸看了他一眼,除了感念于卓亦舟的细心,更有种马甲已经被揭开的错觉。于是,他为了能多捂一会儿马甲,故意粉饰太平,说:“我明白,但没关系。”
而卓亦舟却说:“嗯,我会陪你一起吃的,如果不好吃,我们下次就不来这家了。”
“你要因为这个把人家拉进黑名单?”冉乐好笑地问。
卓亦舟却理所当然地说:“有什么不可以?”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冉乐抬手隔着桌子刮他的鼻子,卓亦舟还主动向前探身子,怕冉乐够不着,刮不到。
两人之间的气氛早就暧昧到爆棚,就连远处的侍者和保镖看着他们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或低头,或扭头调开了视线。
冉乐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突然站了起来,探身向前,飞快地在卓亦舟柔软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把卓亦舟搞得一懵,他似乎还玩上了瘾,光啄还不够,他还捏着卓亦舟的下巴第二次贴了上去——
这一次,他嘬住了卓亦舟的唇,狠狠咬了一下才松开。
卓亦舟的呼吸一下就变了。
他悄悄对冉乐说:“我有点想回酒店了。”
冉乐视线锁在他脸上,别有深意地一笑,说:“不行。吃完饭才可以。”
“可是我——”
卓亦舟话被冉乐的手指按住,就听冉乐用压到极低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忍着’。
卓总默默地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想哭。
站在不远处的齐岭看到这一幕,不由想到,或许被冉少支配的快乐,就是卓总的快乐吧。
——反正,我不懂。
卓亦舟终于忍着各种需求熬到了两人回到酒店,才一进门他就想立刻关门,却没想到,齐岭紧随其后似有话说——
卓亦舟脸上就出现了一丝难得的不耐烦,问:“怎么了?”
齐岭连忙简明扼要:“您让查的那个乌鸦的资料查出来了,我发您邮箱里了。”
“好的,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卓亦舟说着,‘啪’就把门关上了。
齐岭:……
感觉自己就是个被用完就扔的工具人,好想哭。卓总这个‘奴隶主’也太无情了。
他不知道门里,他们眼里无情的奴隶主卓大总裁,正勾着冉乐的脖子忘情地接吻。简直热情得像一只情窦初开的小狼狗似得,完全和一分钟前判若两人。
“抱我到床上。”
一个唤气的间隙,卓亦舟顶着冉乐的脑门,喘着粗气要求。
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被冉乐放在床上压住了。
……
半小时后,卓亦舟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冉乐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问他:“你怎么了?”
卓亦舟说:“没事,就是想哭。”
冉乐:……
麻蛋,卓大妖精这是又进化了吗?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也太好看了吧,这不是要我的命么?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我——
在卓总莫名其妙的眼泪面前,冉乐是真没辙了,他趴到卓亦舟耳边小声问:“想要亲,还是揉,还是……”
卓亦舟说了一个字,冉乐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整个人按到了床头上,凶狠地封住了他抽咽的唇。
再次分开时,那都不知又过了多久。
两人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卓亦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冉乐的裙摆下方伸了进去,而冉乐后背的拉链也被拉开了一半。
而卓亦舟更惨一点,他上衣衬衫的扣子被冉乐扯得崩掉了一颗,整个人从胸膛到脖子到脸颊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靠在床头上,脖颈软软歪着喘息。
他像是被冉乐榨干了力气,但事实上,他的双手自始至终固执地按在冉乐腰上,那是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动作,是控制欲极强的表现,带着明明很浓厚却偏偏被他的无力遮掩住的独占欲。
冉乐似乎已经习惯纵容卓亦舟对自己为所欲为。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卓亦舟因为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依旧是没有攻击性的,他也依旧是冉乐眼中需要被呵护的那一方,所以卓亦舟想要亲亲、抱抱,但凡他撒个娇,冉乐就会毫无底线地满足他!
然后,就形成了今天这种哪怕卓亦舟紧紧握着他的腰,他都没有觉察到一丝违和的境地。
不得不说,对卓亦舟的偏爱和放纵,已经成了冉乐潜意识里的习惯。
两人胡乱折腾了一通,冉乐也气息不稳,他喘息着却还是抬手捏住了卓亦舟的下巴,问:“说,你刚才为什么想哭?”
卓亦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太其妙了,他只摇了摇头。
冉乐对这种回答显然十分不满,威胁道:“不说,亲死你啊!”
卓亦舟却还是摇头,眼角又有些湿润,向冉乐求饶:“你别这么说,你这样说,我又想哭了。”
“啊?”
冉乐先是傻眼,随即似乎一瞬间福灵心至,冉乐明白了,也因此他笑倒在了卓亦舟身上,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就是因为卓亦舟的某项功能还没恢复,所以他情绪积攒到一个点,想要发散出来,只能是流泪。
但是这个也不能跟卓亦舟明说,毕竟要照顾他的自尊心。
于是冉乐就连忙哄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刚刚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在哪儿呢?”
“在柜子里。”卓总说话的声音还是哑的。
冉乐却已经跳下了床,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起了那个盒子。
“这是——”他回头看卓亦舟。
就听卓亦舟沙哑着嗓子道:“虽然,迟了二十年,但是我终于找到了你,可以把它送给你,也就可以兑现我二十年前的承诺。”
冉乐把那条小裙子拿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跳回床上,一把勾住卓亦舟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说:“谢谢!”
“我想,”卓亦舟拿出手机对冉乐说:“拍一张——可以吗?”
冉乐笑道:“这么小我可穿不进去。”
“我想,”卓亦舟说:“在我看到你今天这身打扮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这条小的,和你身上这条很像,我想两张都拍,做个时间轴,一诺二十年,好吗?!”
冉乐:“嗯。”
他脸有些红,被卓亦舟的一诺二十年给戳到了,满心都是:麻蛋,卓总好会啊,他怎么能这么浪漫啊!
卓亦舟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尽,但是新的红潮已经再度来袭。
不夸张的说,他的手机里还是第一次出现穿裙子的真人照片,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冉乐,而冉乐身上这条裙子,甚至刚刚被自己拉开过,如今要拍照,他就那样坐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由着自己摸上他背部的拉链,替他拉起来,盖住那片雪白上的五个指痕……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