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两个
安德烈猛地明白过来, 原来雄主说的玩两个,不是他和弟弟,而是雄主和他分裂出来的……影子?
是影子吗?
可是哪有这样拟形分裂出来的会这么真实……看起来, 一模一样。
安德烈几乎差点伸出手去摸摸突然变化出来的那个复制品到底真不真实,却又在下一瞬想起自己之前对纳维尔那张脸多番心软后付出的代价,以及南斯医生之前戏弄说他轮换的话, 火速收回手,摇头拒绝。
“不!我只要一个。”
两个身影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他:“那你要哪个?”
“要……”安德烈卡顿很久, 默默选择抓住于寒的衣襟:“这个。”
另外那个鱼寒显然不高兴了,目光森冷的看向安德烈:“那我呢?”
安德烈像快要碎掉一样,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雄主站在自己面前,即使之前还在想如果他只是那条八爪鱼该多好,却也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选,咬紧牙看向别处。
“我要他……”他更加用力的缠住于寒的胳膊:“不要, 鱼。”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被拒绝的在默默沉下眼色之后站起身, 倒退了几步, 随后噗嘟一下变成一条小八爪鱼的样子,躺在地上不动了。
雌虫被吓一跳,惊慌失措的下床过去,蹲看着地面上的一小条扁八爪,不能接受的回头望着于寒。
“他……死了?”
于寒坐在床上, 懒懒的靠着床边点头:“是啊, 被你气死了。”
明明可以有机会玩一下刺激的,现在被他这样左拖右拖, 时间到了,给拖没了。
不过对于寒来说, 能看到他惊讶慌张的表情已经够了,到底是不是双倍快乐也无所谓,便抬手示意他过来抱抱,许久没亲热,也该黏糊黏糊。
结果安德烈蹲在小八爪鱼边上,小触角几乎低到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伤心。
半晌才抬眸问:“我能把它埋掉吗?”
“嗯?”埋掉?
这算什么,缅怀过去?还是埋葬失去的爱情?
于寒觉得好笑,示意他可以去埋。
雌虫小心翼翼的把死去的八爪鱼捧在手心,在花园里找了一棵喜欢的花后,用木枝挖开一层土后把它埋了进去,还陪着它蹲了一小会儿,看起来好像有点抱歉没有选他。
回来之后,看着已经洗好澡盖着被子眉目含笑等着自己的男人……安德烈的心和身体都在同一时间于期待的热烈之中痛到发疼。
……
他以为,一切都这么过去,那只八爪鱼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再去研究。
没想到隔天……当南斯医生又一次来为他检查身体时,他竟又带了一条小章鱼来。
“你雄主说你的小八爪鱼死了,我又去逮了一条,送你了。”
安德烈这回很意外的看了那小章鱼就脸红,把它小心的放进鱼缸后,等着南斯医生离开,就反复的看那条章鱼会不会爬出来。
直到它真的有了动静儿,八只爪都扒在鱼缸上,那金黄的水族眼睛盯着自己,总觉得奇怪。
许久,他反复路过时都看着那双眼盯着自己,不知怎么想的,小心轻声的问:“您是……之前那个雄主吗?”
章鱼可不满意了,用小小的声音回应他:“你不是选了他吗?你还问我干什么。”
于是章鱼闭气,章鱼死亡。
看着鱼缸里章鱼又一次眼睛泛白死掉的安德烈:“……”
第三天,当南斯医生过来的时候,安德烈好像一直有话想说。
直到他收拾药箱准备要走了时,这只雌虫才带着一些尴尬的脸红,主动问他:“南斯医生……您、还有章鱼吗?”
“章鱼?”南斯医生推了下眼镜,十分惊奇,但于寒这次没给他章鱼,只能拖延的说:“我……先得回家看看。”
就这样,五分钟后,于寒就收到了南斯医生汇报说安德烈还想要一条小章鱼的消息。
不知内情的南斯医生很奇怪这种小玩意儿怎么可能逗的雌虫开心,好奇的问:“这章鱼不会就是你给他吃的药吧?”
“也算药的一种。”说着,于寒示意他:“不用管他,我晚上给他带,你直接走吧。”
南斯医生这段时间看着安德烈的身体和精神数据都在一点点回好,心里一直很羡慕他的雄主愿意在他身上花时间,花功夫。
桌子上被整个星系的杂乱战事消息与陈旧档案堆满,明明看起来有很多事要忙的帝星长官,面对这只雌虫,却能给他足够的时间接受,一点一点引导他,逗着他玩似得就把他的心病和身病都慢慢治好。
“真是让虫嫉妒。”南斯医生意有所指的背着药箱离开。
晚上。
当于寒去看安德烈时,不出意外的,给他带了一条小章鱼。
原本看南斯医生一去不复返的安德烈还以为他去给自己抓章鱼出事了,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看到章鱼才放心。
“是南斯医生送给我的吗?”
“嗯。”
谁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雌虫在接过小章鱼瓶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它护好的动作,让于寒略显吃醋。
小章鱼在鱼缸里晃来晃去,很明显,于寒在的情况下,他不想说任何话。
安德烈站在鱼缸前,反复看着在一旁坐下打开光脑处理文件的雄主。
眼看着都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侍虫们照例把所有的餐点饭菜都端出来,放了几个在他这,把其它更多的端走。
明显,雄主不会留下,他还是要在奥维拉那里吃的。
左等右等,雄主就是靠在椅子上,对着些光脑数据看。
当好久好久的时间过去,他收起光脑起身时,以为他终于要走的安德烈立刻开口:“雄主再见。”
于寒:……这么明显要撵我走么。
他呵笑一声,拍拍雌虫脑瓜:“不用再见,我就撒个尿。”
安德烈:“……”
看着这一点不文明的雄主真的去‘撒了个尿’就回来又坐下,再一次点开光脑屏。
死寂般的安静中,雌虫小心开口:“您……不去奥维拉那吗?”
于寒头也没抬的答:“不去,我今天在你这吃。”
安德烈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几个小份菜,在喜悦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就像个备用品一样……是,雄主心血来潮时才来玩玩的备用品。
直到于寒确认了所有文件都处理完毕,今天没有别的事情要查,才合上光脑,去和虫一同吃了几口。
直到吃完后放下餐具,他又一次迎来一句虔诚的。
“雄主再见。”
于寒:“……”
看着那无比期待他赶快走的雌虫把心思都快写脸上了,他偏是不走,还靠过去,拨弄他的衣领,扒开了往里面看看。
雌虫呼吸沉重了一瞬,眼瞳也变得深沉渴望:“雄主……”
“嗯。”于寒顺手捉起他的身子,半扯着往浴室带:“走吧,我检查。”
“检查?”安德烈从温暖的情绪中顿时傻了一下,瞳孔慢慢散开,看着雄主刚进浴室就解他衣扣扒衣服的动作,支支吾吾:“我……没做什么……坏事。”
“谁说你做坏事了?”明明什么都没做还一脸做贼心虚的德性,好玩的不行,于寒花洒拿来,放出冒着蒸汽的热水对着他:“检查一下,我忙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好好擦药。”
雌虫看着雄主低头用淋浴清洁自己的身子,手在身上擦过,与热水蒸过的皮肤相比温度要凉一些,带起一种奇异的感受,让皮肉都紧了一层。
这让安德烈想起了之前雄主在浴室帮自己擦药,反复喊他过来亲亲的宠溺模样,一时间觉得自己确实太花心,总惦记着想和那只八爪鱼说清楚,此时突然开口。
“雄主,我们……把章鱼放回海里好吗?”
一边搅合着心药的于寒笑的不太在意:“你不惦记了么?”
安德烈点头:“嗯……本来想对它说点什么的,现在不想说了。”
刚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愤愤的:“咳!”
安德烈瞬间从平静变为瞪起眼,那双绿绿的眼眸写满了惊恐,看着眼前的雄主没什么变化,小心翼翼的推开浴室门儿一看——
那个男人就那么站在那,对视着他缝隙里的贼目光,气哼哼的说:“你反复把我拿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把我送走?”
“我……”
安德烈头皮一麻,刚想说话,手被于寒拽住,拉回浴室里扣在墙上,对着他的唇亲亲。
转眼门被打开,男人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冒了火,也从另一侧搂住他,咬他的耳朵。
仿佛双层汉堡送到嘴边,这种奇怪的刺激像个漩涡,把雌虫弄的顿时矮了一寸,顺着浴室墙壁往下滑,泪花茫然的连连晃头。
“不行……雄主。”
“叫哪个?”异口同声。
雌虫蹲在墙角,弱小、无助、又……能吃。
以为自己要被掐着脖子强迫吃下这份双层汉堡的雌虫几乎已经认命。
不过他低估了于先生的占有欲。
哪怕是自己吃了鱼肉用原细胞分裂出来的,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共感,也不是本体。
对他来说,这东西就像是另一个和他有相通感受的纳维尔。
其实从之前雌虫乖乖抱着于寒说‘要这个’的时候,他就已经赢了,今天让这个东西再出现也不过是逗逗这傻虫,给虫个机会,让这件事画上个完美的句号而已。
许久,被各种亲亲抱抱,左摇右晃,始终捂着脸无颜对人的虫突然听到耳边说:“喂,我时间要到了,再亲我一下,我走了。”
安德烈回眸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认为的真正本体,询问是不是真的。
于寒笑容大方:“亲吧,这种鱼肉只能维持最多三个小时,他大概还剩三秒、两秒、一秒……”
“啾——!”
浴室中伴随着浓浓蒸汽的大声亲亲急急的落在男人脸上,下一秒男人明朗的笑着说了句:“亲的真响。”随后在雌虫湿透的白发上抚了抚,又凑到他颊边轻轻吻了一下后,衣裳再次掉了一地,只剩一条死去的小八爪鱼。
这一回,忙着干自己事的于寒没时间让雌虫再去把这块死肉给埋了,只是随手丢进卫生间的马桶,真的把它直接冲走后看着安德烈悄悄心疼的脸色,对着他啃了一口。
“心疼的话,下次再送你十条八条的,一起玩。”
安德烈在茫然的幻想中仿佛被十多条八爪鱼缠住,当即浑身一颤,又捂住脸:“不、……谢谢雄主,我不要。”
“哈哈……”
让死板木讷被教育到更傻的雌虫终于又学会说‘我不要’,于先生自己给自己记了一笔丰功伟绩。
既然他肚子里的蛋没了,那下一个目标就该处理和他那个可爱弟弟之间的混乱关系。
原本打算再扯几天,让虫虫的精神再多波动一阵,巩固一下药效,不过之前拿套的时候,看着他那伤心低落的模样,心情没有想象中的又爽又刺激,反而像是被刮了一层般的不适。
这虫,不会闹,有事都是默默忍着,怪可怜的。
见好就收,神经元暂时恢复了就行了,反正也不嫌他傻,其它的等以后慢慢治。
没想到的是,原本打算等睡醒安排他们兄弟俩见面的于寒,当时正抱着在被玩弄后第二天睁眼一定会照例脑瓜短路迷糊的虫虫亲热着,等他彻底醒来说那句熟悉又乖的‘雄主早上好’……就听到晋宁的轻轻敲门声。
“二爷。”晋宁低声叫他:“您在这吗?”
“什么事?”
“是……您的另一只雌虫。”晋宁站在门外,知道他们正在一起,也没办法缩减自己的音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他说有事找您,想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