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二十及冠
水宁以为他听错了!
这是直接找了一位元婴修士指点他?
他立刻就有些胆战心惊:“我这里有点灵石……”
想着,先要孝敬一番,可能会更好的指点自己?
“不用任何花费。”白泽指着阮博文道:“跟着这位弟子走就行了。”
阮博文如今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士了,但是他一如既往的客气道:“这位水宁前辈,请跟我来,一号场所……平顶峰在东边……”
水宁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跟着阮博文走了。
到了平顶峰,发现这里有两个剑修,还是在一边,特别安静的小院子里,他被领入另一个小院子里,里面一个他同样看不透修为的年轻人,正在等他。
他是金丹大圆满的境界,自然看不透清风这元婴初期的境界了。
不过清风对每一位来求指点的剑修都非常和气,并没有一般剑修的冷漠和惜言如金,对谁都很真诚,因为白泽师弟说了,要让人“如沐春风”。
水宁一开始有些紧张,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清风却一直耐心地听他说话,并且偶尔给予一点回应,等他说完了,清风才对他开口,当然,一开始是确定他的功法应该是高阶功法,要好好修炼,其次呢,就是水宁修为的肯定,一个人修炼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可不容易。
然后又让他不要过于求成,放开心胸,回顾一下自己的过去,等到水宁心有所感的时候,才跟他详细的讲了现在境界的不足之处,又说了一下化丹成婴时候的感悟,心得……
水宁本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会儿果然跟另外两个剑修一样,直接就入定了,他就要化丹成婴了。
而清风则是在这里依旧坐镇。
白泽安排的人非常顺手,筑基期的就送去给王亚和刘颖夫妻指点,金丹期的看功法,分别送去几个师兄那里指点,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看到过元婴期……大概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好事,很多人还在观望之中。
几日之后,有八位金丹期,突破成为了元婴期修士。
有十二位筑基期铸成了金丹。
还有二十几个练气的,直接就筑基了。
筑基期里有一半的人,选择投入千机宗。
而金丹期的人有两个,选择留在千机宗。
不过,元婴期倒是没有人表示什么,反而纷纷留下一些灵石,或者是少见的天材地宝,并且表示下次有机会,再来请教。
白泽笑盈盈的送走了他们,回头就跟他宗主师兄道:“一群没良心的,这就走了?也不说留下的话……”
本来想着给宗门搂点人才回来,白泽才会如此积极的搞什么“千机宗第一届交流大会”的,结果留下来几只小虾米,高阶的全溜了。
“这有什么?他们好歹都是有传承的人了,就算是在本地开宗立派也是可以的,你别想那么多。”洪晨却觉得小师弟做的非常好了:“没想到你还做的不错,井井有条的没出乱子。”
要知道,他们夫妻俩,可是铆足了精神,想着小师弟一旦有事情,立刻就接手这什么“千机宗第一届交流大会”
………话说,这名字起得也太长了。
“我就是……”白泽有点委屈。
“小师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委屈,来,大师兄奖励你一个极品灵石,乖啊!”洪晨掏出来一块极品灵石放在白泽的手心里:“去玩儿吧。”
白泽叹了口气,收下了灵石:“大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就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惹得洪晨也摇了摇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这活泼劲儿,哪儿看着稳重了?
不过千机宗这次举办的交流大会倒是非常成功,瞬间就博得了全泊烟州修士的好感。
一个月一次的“交流会”,其实来的人并不多,因为修士们的时间观念跟凡人们不一样。
等一年之后,交流会再来求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毕竟泊烟州的修士也不多。
而白泽,也十七岁了。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白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下着的雨。
“预计?”钱算子问他:“你预计干什么坏事呢?”
“没有……”白泽出溜下去,正好窗下就是玉榻,他打了个滚儿:“师父啊,吃葱油饼好不好?”
“你想吃,就去厨火峰找大锅勺。”钱算子打发他出去玩儿。
白泽瘪嘴,离开了归一峰,跑去厨火峰。
大锅勺巴不得他来呢,想吃葱油饼?容易!
不仅给做了葱油饼吃,还有卤的牛肉,烤的灵鸭,炖的五彩鸡……
白泽吃的打了个饱隔,才踩着金盏银盘,在雨中飘飘忽忽的离开厨火峰,只是他没回自己的大衍峰,而是觉得踩在金盏银盘上,在风雨中,立于天地之间,别有一番意趣。
而白泽不需要打雨伞,他的金盏自然会给他撑起一片屏障,金色半透明在头顶,让他不至于被风雨淋湿。
哗哗的大雨,虽然是在宗门内,但是白泽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孤寂,整个修真界又如何?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他的很多事情,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人听得懂。
这些修真大能们,知道什么是飞机吗?知道原子弹吗?听说过核武器么?
白泽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飞行法宝上晃荡,索性盘膝坐在金盏银盘上,将他的那些乐器都拿了出来,在大雨里唱歌,总不至于还让谁谁谁升级了吧?
于是,白泽自己对着瓢泼大雨,嘶吼着:“别猜我敢不敢爱!拥抱我的胸怀!仗剑走遍人间,痴心绝不悔改!”
一曲《敢不敢爱》唱完,白泽换了个更高难度的《海阔天空》,仿佛要将自己一腔的郁闷之气都吼出去才罢休。
唱完《海阔天空》他又嗷嗷叫着唱了一曲荒腔走板的《死了都要爱》,三首歌唱完……他也从元婴中期,晋升到了元婴后期。
他自己没啥感觉,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他的师父钱算子:“这小子到底是对剑修有多执着啊?还仗剑走遍人间……他仗个屁的剑!”
冷剑魂冷哼一声:“要不我收小泽做个记名弟子?”
白泽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反正雨是停了,空气超级好啊!
他坐在一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山峰上,看着远山如黛,高岗犹如翠屏,想到了一首老哥,于是仗着附近没杀人,继续嗷嗷叫着唱《离歌》,一阵的歇斯底里,终于,舒坦了。
自己傻乐了一会儿,跑回大衍峰,躺下就睡着了,无忧无虑的很。
倒是偷偷观察他的钱算子擦了把汗:“没想到小徒弟这么痛快的就过了心境这一关……”
因为白泽修为太快了,可是他的心境上,一点心境历练都没有。
钱算子真怕他修炼着,修炼着,就走火入魔了。
没想到,白泽自己就将心境这一关给迈了过去。
白泽的郁闷之气,其实就是来自他的心境跟修为不对等上,若是其他的修士,可能会憋着,可是憋着憋着吧,就容易走火入魔。
而白泽他心情不好,就很容易的跟前世一样,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发泄出去。
以前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他们公司同一个部门的员工,就会组织去唱歌,会餐,或者是出门旅游什么的,绝对不会一边让员工加班,一边还不许他们休息。
所以白泽潜意识的就依照前世的习惯,给自己疏导心情,然后舒服的睡一觉,一切就都又好了起来。
就这样,白泽在不知不觉间,渡过了他修真生活中的第一次危机。
又一次新年晚会,好多弟子能歌善舞,又有一些门派或者是散修,被邀请来千机宗过年。
过年啊?
好多人都对这个词汇无感,没想到千机宗这么有生活气息,竟然还跟凡人一样,过年呢。
白泽又收了不少的礼物,甚至水宁单独送了他一棵三叶两朵花:“这是在山里采来的,给白兄你作为新年礼物。”
“这个不太好吧?”白泽看着眼前小小的一棵三叶两朵花,这东西据说是七级灵药,只长三片叶子,但是却开一对儿花,晶莹剔透的花朵,一看就是成熟的灵药了。
“没什么不好的。”水宁淡淡一笑:“山里灵药多得是,这也不是多名贵。”
再名贵,能有白泽对他的照顾难得吗?
水宁至今为止都非常感激白泽,因为白泽给他指明了一条路,第二感激的是清风,因为清风是真的指点他了。
最后感激的是千机宗,他虽然没有加入千机宗,却永远都不会与千机宗为敌。
过了年,白泽就十八岁了。
他跟着嫂子学的符篆和阵法,已经让宗主夫人教无可教:“好了,小泽,你现在可以自己去研究了。”
作为宗主夫人,玲珑仙子是有真本事的,可是作为老师,她有些沮丧,自己的本事,小师弟三年就学会了。
而且学的非常彻底,融会贯通。
“好的,谢谢嫂子。”白泽十八岁,比起前世,现在的他还有那么一点稚气,但是行为举止已经很有大人风范了。
他研究的修真界版本的炸弹,已经进化到了以器具为主,但是不再用火棉绳那样简单的引爆工具,改成了拉弦的那种。
犹如手榴弹,与香瓜炸弹的区别,威力更大,波及范围广,并且元婴期也不可幸免。
要不是白泽不敢“大逆不道”,他其实更想连化神期都能受伤,那才够劲儿。
不过这东西现在制作只有他跟大器真人、小器真人会。
其次就是,白泽发现符篆也很好用啊!
尤其是其中一种,名叫“爆裂符”的符篆,爆炸威力不比他做的“手榴弹”差,虽然需要灵力激活,但是需要的那点灵力,就像是一个引子。
不过他是元婴修士,这点灵力不算什么,九牛一毛罢了。
而且这种爆裂符,是根据个人修为而定,你要是元婴期,用出来的就是元婴期的威力,你要是化神期,那用出来的就是化神期的威力。
所以白泽最近爱上了绘制这种爆裂符。
“这么喜欢爆裂符?”宗主夫人看他认认真真的绘符,心里特别受用,这是对她教授的东西的一种肯定。
“当然了!”白泽画完之后,挥舞了一下手里一打爆裂符:“以后谁敢在我跟前嘚瑟,我就一把爆裂符丢过去,不把他炸的他老妈都认不出来他,我就不姓白!”
宗主夫人:“……!”
白泽绘符一流,然后又开始研究阵法,他将自己的金盏银盘都给改装了一下,更完美了一些。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一年,白泽十九岁。
宗主夫人跟宗主洪晨商量:“小师弟从小来宗门,眼看着,就二十岁了,要举办冠礼的吧?”
“办,一定举办。”洪晨果然二话没说,就点头了:“幸亏夫人提醒,他都二十岁了啊。”
然后就听外头不知道哪儿传来“嘭”的一声,爆炸的动静。
“你说要不要请白家人来一趟?”宗主夫人道:“自从小师弟来了之后,白家人只送礼,送信,人没来过。”
“还是不要了吧?”洪晨道:“我听师父说,白家人少,孩子们不是出门拜师学艺,就是在家苦修,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世仇在侧,虎视眈眈,一般不敢离开太远,怕被算计……”
这也是为了小师弟的家族好,修真之人,不在乎这十几二十年的。
然后外头又不知道哪儿传来“嘭”的一声,爆炸的动静。
“小师弟又在实验什么东西了。”宗主夫人尴尬的笑了笑:“那有空,就叫小师弟出门回家一趟吧?他也长大了,二十岁了。”
“这个得看师父放不放人。”洪晨想了想:“还是先给小师弟办个及冠礼,成年了,就能算个大人了。”
外头又是“呼通”一声……不知道哪儿爆炸了。
白泽这一年来,有点丧心病狂了,因为他发现修真界的灵气还真是百搭,而且他还研究出了很多,不需要灵气也能引爆的东西,还有修真界的火炮,哦,现在叫灵力炮。
甚至小器真人研究出了以灵石驱动的火炮,目前正在研究,减少灵石用量以及降低灵石的等级。
春去秋来,又过了半年,白泽发现宗门里的人都忙忙碌碌的,仿佛是有什么喜事,可是没人跟他说,他好奇的问师父钱算子,被师父塞了两块花生糖:“乖啊,去一边玩儿吧。”
再不玩儿,你就没得玩了。
白泽郁闷了。
跑出去见几个低阶弟子正在培育两株福生树,给它们松土。
就更郁闷了,福生花在修真界不是什么奇花异草那一类的,只是这福生花自带吉祥光环,据说只有洞天福地才会有福生树,福生树要有功德才能开花。
以前千机宗的福生树只有一棵,但是只长个头,开花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可倒好,年年长个头不说,年年开花,自从白泽来了之后,他就没见福生树不开花的时候。
而且福生花摘下来放在香囊里佩戴在身上,据说可以增加好运光环啥的……就是走运。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人们都这么说。
现在不止是千机宗的弟子人人都戴上了福生花,连带着常来宗门的人也都有了一大把,听说外头连有一点家底的凡人家里头,都挂上了一朵福生花,供奉老祖宗。
一直到过年的时候,白泽也没打听出个子午卯酉,他并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执着的人,反倒是因为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在搞研究,成果斐然不说,他还弄了不少效果非常让人惊艳的烟花出来。
夜空之中爆发出的阵阵漂亮的烟花,让修真界的土包子们叹为观止,白泽非常嘚瑟,风头一时无两。
可惜,过了正月,一进入二月份,白泽就知道大家在忙什么了。
“及冠礼?”白泽看了看自己:“我都二十岁了呀?”
“你以为呢?”钱算子看小徒弟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顿时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二十岁了,当年师父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才周岁。”
“是啊,师父还不会抱孩子,我还记得呢。”白泽也唏嘘了一下:“还不会喂饭。”
钱算子好笑的看着小徒弟一脸“翻小肠”的架势:“是啊,你怎么就长了这么大呢?当年白面团子一样……”
十九年的相处,从小养大的孩子,也是他最后的衣钵传人。
“师父,你这么感慨干什么?我才二十岁,刚成年,举办完冠礼,我才弱冠。”白泽看着师父一脸伤感的样子……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二货师父了,难道走火入魔了?
不由得伸手扯了一下钱算子的头发:“师父,你没发骚吧?”
“滚蛋,你才发烧了呢,还有,说话把舌头给我捋直了。”钱算子才不上当:“后天就举办冠礼了,不可以调皮捣蛋,不可以搞怪,不然,当心师父揍你屁股。”
白泽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师父,我都成年了,能不能不体罚啊?”
他知道他这师父,是说到做到啊。
“你就是当了神仙,那也是我徒弟。”钱算子维护自己当师父的权利:“想收拾你,就收拾你。”
白泽无语了,半晌才不情不愿的道:“这个没有监督的原始社会。”
“什么乱七八糟的?”钱算子对小徒弟的一些言辞,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