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施暴
他还想尝尝!
“来。”某人大方的往床上一躺:“想啃哪啃哪!都给你啃!”
雌虫噗嗤一声被逗笑, 也顺势收了手中的小刀放回衣兜里,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雄主,凑近他, 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
那绿油油的眼高兴的像散了花一样簌簌的漂亮。
“就这?”还以为他想尝尝哪呢,于寒相当不满意的坐起来,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按下去:“好好尝, 尝透了,别到时候又说不是。”
……
一转眼, 半小时过去。
感觉虫虫在陌生环境中总是无法保持全然的放松,连声儿都不怎么出, 几乎有点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这种平静感让于寒感觉不是在和他亲热,几乎回到了之前第一回‘使用’他的无聊时光,干脆开口和他聊聊。
“总看什么呢?”
“……看您。”
“我好看?”
“嗯。好看。”
“好看也不能这么不眨眼的盯着看,后半辈子天天都这么看, 你容易瞎。”
后半辈子?
安德烈颤着胸口抽了口气,之后是长长的叹息:“唉……”
“不是、你还叹上气了?”于寒拉起他的脚腕, 惩罚式的贴撞上去:“我现在满足不了你了是吗?和你玩游戏, 你给我戳破。睡你,你一声不吭,还叹气。”
“没有。我错了……”雌虫被故意弄的腹中酸痛,无奈的笑着认错,他只是想起了雄主刚才新买的那只雌虫:“您新买的……虫呢?”
“那个龙什么的?”名字有点长, 于寒没记住:“怎么了?你觉得他也好看, 你想叫来看看?”
“您觉得他好看,就好。”
“确实好看。”可惜安德烈没见过家里那只虫嫂子, 不然也会有一点小小的震撼。想着,他又打量着躺在自己面前这只鼻梁高挺眼睛纯澈, 薄唇粉嫩又精致的虫,由衷的亲了一口赞叹:“但不如你好看。”
安德烈觉得雄主是骗子。
拿他和十几岁的虫比……只能比得过年纪。
但即使是骗,也莫名的心里喜悦,唇角带了丝笑意:“哪里比他好看?”
“哪都比他好看。”当时看着那在里面洗澡的虫胳膊腿虽长,但肌腱还有点显圆,就知道应该年龄不大:“他小虫孩,还没长开。”
“那您喜欢吗?”
“喜欢。”于寒说的是实话:“我看惯虫了,和我哥之前喜欢各式各样的小花狗一样,哪个都喜欢,哪个都好看,有摇着尾巴跑过来蹭的,他准保忍不住摸。”
安德烈总听他提起家里的哥哥,也能理解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幼稚任性。
不知道是不是像奥维拉一样,家里有个哥哥,总是有恃无恐些。
“您哥哥喜欢小花狗。您喜欢小花虫?看了就忍不住想玩?”
“没错,但我最喜欢小金毛,看了就忍不住想睡。”于寒笑着在他染成金色的发丝上亲了亲,满眼都是喜欢:“……原来你才三十三,真小。”
安德烈侧过脸,颊边突然一片深红:……感觉被贴脸嘲讽年纪大。
雌虫光鲜耀眼的少年期就那么几年,之后就进入漫长的成年期……成年期的雌虫,皮肤愈发绷紧,骨骼也逐渐变得更加硬实,多半不受雄虫喜欢。
他早就成年许久了。
于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以自身人类视角做着分析:“按照你们星系的平均寿命,大概能活三百多年,你三十三岁,整体寿命的十分之一。人类抛去机械飞升不算,能活一百多年。所以……三百分之三十,十分之一。你相当于人类十岁。”
安德烈也不知道他怎么算的,最后得出自己十岁……
十岁?
“你十岁。”于寒又重复了一遍,眼眸中的光越发闪耀:“呵呵……我比你大,叫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里的小雄主都变得更热烈了些。
“雄主……”安德烈叫不出口。
男人不满的嘶了一声:“叫哥。”
雌虫抿着唇,摇头:“不能。”
“为什么?”
这虫现在是学会拒绝了?总说没完。
就给爽爽不行?主人不会叫,老公告诉了也不张嘴,现在哥也不能叫,于寒沉下眼。
“你想怎么着?你欠收拾?”
雌虫不说话。
欠教育套餐立刻奉上,肆意顶撞的同时几次三番的催他:“叫哥。”
这只被恶意玩弄到迷迷糊糊的雌虫骨尾又一次有控制不住要钻出来的趋势,手臂攀住了男人肩膀,呼哧呼哧的哼哼。
于寒也纳闷儿,他向来听话,这次却不肯叫一声哥。
直到被再次弄的失神,恳求允许,被雄主反向要挟不叫不允许,雌虫挣扎着无法克制,才被逼无奈的叫了一声‘哥’,也是叫完后立刻转头看向一边,眼尾红的像是能滴出泪一般的委屈苦涩。
“就叫声哥,至于么。”于寒手欠的捏了一下这虫脸上的白肉肉:“没让你叫爸爸呢。”
雌虫一直都没回声。
和往常一样,他得有点大脑空白后的缓和期。
十多分钟后,逐渐清醒的他,才睁着迷濛的眼看向于寒,突然哑着嗓子说:“刚才有一只白豹……舔了我……对不起。”
“舔了哪?”
“嘴。”即使又水懵懵雾蒙蒙,雌虫也还是明显的屈窘:“对不起……我怕您训斥我……没敢……走。”
“没事,老公也舔两口,给它盖上。”明知道那只豹子是哪来的于寒,肆意在他唇上舔了两下,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抬眸看他果然有些羞涩僵硬,笑的乐呵:“表扬你,听话,乖,一动不动。”
“所以……”雌虫侧目看向一边后,又小心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还能……继续叫您雄主吗?我……喜欢您,不是把您当哥哥的喜欢……我……不是十岁,我已经成年很久,我不想给您……当弟弟。”
“嗯?”
难得听到他主动表白的于寒,都没等兴奋,听到后续话却又突然理解,搞清楚原来不肯叫哥的脑回路是这么回事!
“称呼这事又不是改了就没了!谁爱给你当哥!”差点气着,笑着给他触角上弹了一下:“过来,亲你爹一下!”
“唔!”雌虫被弹的身子一抽,立刻撑起发软的上半身,在他唇边‘啾’了一下,修长的手臂环住他,抬眸轻轻叫他:“雄主……?”
于寒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小心翼翼像是验证答案似得态度,无奈的应声:“亲了你爹,我现在是你爹。”
上次被告诉过,‘爹’是雄父的意思,安德烈知道又被雄主占了便宜。
他雾绿色的眸顷刻间染上一层无奈,连着摇头:“不是,是雄主。”
“知道还问。”
……
当于寒领着有些走路发虚的安德烈回到拍卖场时,那些喷气冒烟的虫们几乎都被喜欢他们的饲主买走。
晋宁还紧紧攥着那只虫的锁链,生怕一不小心他跑了回来和老板没法交代,一看到老板身影,蹭的一下站起来!
龙利斯坦见到于寒,比晋宁更快的起身,还喊了一声:“雄……哥!”
“哥就可以了,不用雄哥。”于寒拍拍这两米高的小虫子肩膀,示意他:“快坐下,后边的一点看不见了。”
他坐下后,于寒又看了眼站着的晋宁:“没说你?一米九?”
晋宁:“……”
这俩都立刻坐下。
原本进门买了四张票,一共四个座位,现在多了一位。
按理说买回来的奴隶没资格坐,可龙利斯坦被于寒按着坐下,他现在坐的位置,之前属于安德烈。
就这样,当于寒坐下时,就剩安德烈一只虫没地坐。
他一如既往的不闹,只是稍稍蹲下,以免挡了后面……但他身高也快两米,蹲在小夹空中必然不舒服。
于寒看着虫的表情,故意像他之前那般拖延了一阵儿,没有说话。
晋宁立刻想给让个位置给‘老板娘’坐,结果发现腿被精神力缠住,没法动。
奥维拉也想起身,却同样被精神力紧紧的禁锢着——他皱起眉头,知道是哥夫干的,瞪他几秒后,眼神转换为恳求。
半晌。
于寒用腿踢了踢虫虫蹲着的膝盖:“你没地方坐,就不知道自己找地方?”
“我找了。”安德烈示意自己蹲着的这个小空空:“在这里。”
妈的。在、这、里。
“你只能在我这里。”
于寒失笑着把他往自己身边扯了扯,拉到腿上坐了两下,被虫推拒,然后按怼下来……捧着脸强行亲了两分多钟。
旁边的龙利斯坦看的眼神都变了,那双紫色眼睛一直眨啊眨的,一点都不知道回避一下。
晋宁咳嗽一声,咳嗽两声,没用……最终只能亲自伸手,把这虫眼睛挡住。
他家老板硬是把虫身子弄软,不再抗拒的任由磋磨才肯放开,看着虫救命般的呼了口气,笑的像是中了几千万。
龙利斯坦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得到释放,看着安德烈,两只虫目光对视。
“他叫安德烈,以后你也管他叫哥。”于寒看着另一边眼神怨毒的奥维拉,死坏死坏的就这么给安德烈又安排了一个弟,并对安德烈介绍:“龙什么的,记不住,以后叫他龙龙。”
奥维拉原本看哥哥和哥夫在那亲亲,正高兴,一听这句话,笑容一秒消失的同时,挤开了龙利斯坦与晋宁,硬是坐在了哥哥和哥夫旁边,还轻轻的扒拉安德烈。
“你只是我哥哥,对不对。”
安德烈摸摸他的脑袋,示意他:雄主说的都对,雄主说是弟弟就是弟弟,但你永远是我亲弟弟。
奥维拉扬了扬脑袋,哼唧一声,把头枕在哥哥手臂上,回眸刚好看到龙利斯坦,又翻了个白眼,把哥哥抱的更紧了一点。
拍卖途中,于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其它雌奴被买走清空了笼子替换上来的,一个金发碧眼满身伤痕的普通雌奴,名称‘布兰特’。
价签直接替换写明:8号,起拍价:3000。
其他具体下面的详细介绍字太小,于寒现在的眼神太远还是看不清,但不看他也知道这只虫是什么状况。
是原来纳维尔的那只间谍雌侍,每次都惹着于寒挨揍的那只倒霉蛋。
于寒当初确实没管过那三只雌侍是死是活,给了钱之后就离开,等恢复身份后又忙着把傻虫的缠线脑瓜搞顺,各种杂事就全权交给了希斯顿那只老虫子处理,后续一应没问过。
但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临走的时候其它那两只明显想合伙把布兰特杀了分钱。
俩掐一的局面,结果最后布兰特没死?
旁边几只虫也在讨论有关于他的事,言辞之间说的是:“起拍价这么低,应该是有什么疾病,带回去卖血都划算。”
连洗澡的龙都要七百多万,他只要三千,可见是已经破烂到了一定的地步。
于寒看向晋宁,给了个眼神。
通常晋宁都会机械化的执行老板想法,但这次……他选择了望天。
“咳。”
于寒抱着虫呢,也不好动手,只能咳嗽示意让他动动手,举个牌子示意一下,把那只虫买下来。
晋宁并不认识布兰特,只以为老板是看中一个又要买,无力的垂下肩膀劝了劝:“老板……已经够多了,政务中心那边还有二百多只,您这……报复式玩虫……”
说着,他眼神看向安德烈。
不是说好了来打探虫母殿下的吗?买了一只还想买一只,真的不怕‘大老婆’不高兴?
于寒:“嘶——”
晋宁:“………”
老板牙缝里一抽冷气,那就是要扣工资。
扣工资……
被老板用阴冷的眼神望着的晋宁最终毫无办法,只能举起了指示牌,示意自己要购买8号。
奥维拉此时所有精神都放在那个龙利斯坦身上,根本没关注台上又换上来了什么虫,看到旁边的晋宁举了下牌子,表情奇怪。
“你也要买虫?”
“不是我。是你哥夫,我老板。”晋宁暗暗指了指于寒,又指了指台上的虫:“他想买右边那只虫。”
“他还买?!”奥维拉一听,蹭的站起来,而在看到晋宁指向的是谁时,眉头皱的更紧:“是他?布兰特!”
当这个名字一叫出来,原本被磋磨的迷糊,正盯着雄主衣服前面扣扣发呆的安德烈忽然有了反应,呆呆看向弟弟,又顺着看向台上被指着的虫,眼神一惊。
于寒知道安德烈看似恢复许多,却仍然对在纳维尔身边的那三个月心里有疙瘩,无语的摸了摸他脑门——暗骂晋宁:和你说了别吵。
按于寒这性格,有仇通常是当场就报,当场报不了,后续哪怕是花点钱也要把事儿干爽了。
他本打算让晋宁偷偷把布兰特买下来,带回去好好治一治,然后找机会弄回来伺候安德烈。
即使明知道自家老实虫虫不会像之前布兰特欺负他似得欺负回去,但哪怕是端茶倒水看着也能舒坦。
结果这么一吵,让安德烈看见了。
“没事,别怕。”怕他吓着或者又像之前看见纳维尔似得神经痛到紊乱,在这里可没办法给他全身弄湿安抚他,于寒赶紧低头亲亲他的脸颊:“他不会伤害你了。”
安德烈比想象中平静。
也只是吃惊了一下,没有当初见着纳维尔时那副崩溃的状态。
那时候他的蛋没了,雄主也被关在监狱里,很多事缠绕在一起,现在……被强按着坐在雄主怀里,还能有什么紊乱的。
“雄主,”都没等于寒说话,安德烈就主动看了那边一眼,试图沟通:“能买下他吗?”
“谁?”
“……他。”安德烈抬手指了一下:“布兰特。”
牵着不走赶着倒退·于,咬了下唇角,不肯配合:“买他?凭什么?”
“他对他的上级很忠诚。而且他……很便宜……”
“这么说你有钱?”
“……”安德烈吃瘪。
他没有钱。
“没有钱拿身体换。”于寒指了指自己一边的脸:“亲一个,买一个,不黑吧?”
平时在家的时候也总被他用亲来要挟什么……但这是在外面。
雌虫坐在雄虫身上不停的被亲,本来就总让周围的虫盯着看的本末倒置感,现在还要腻歪回去……安德烈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脸颊闭着眼亲了下去。
“嗯。”于寒爽了,又给了晋宁一个眼神:下单。
经过三分钟的举牌竞价,最终布兰特以32万成交价被晋宁拍下来。
一个月不见,这只虫瘦了一大圈,身上多了不少贯穿伤也不知道哪弄的,同样被用锁链带回,钥匙交给了新买主。
当无意中抬眸看见买下他的是谁,原本精神蔫蔫的布兰特突然惊恐的瞪起那双蓝色的眼往后缩了缩,发出比刚才那塞了管子还粗的血碎嘶哑声。
“您……是……”
于寒微笑着告诉他:“是你害怕那个。”
一秒钟后,啪嗒一下,布兰特当场昏倒,被晋宁手疾眼快的抱住后软软的挂在手臂上。
“好,他不需要椅子了。”于寒指了指刚刚傻虫蹲过的那个缝缝儿:“放‘这里’。”
……
随着大部分前菜都陆续被买下,场内正中央也推上来一只新虫。
他的出场,让全场都开始欢呼雀跃。
背景光屏上瞬间弹出他的名字——【基兰·艾德利斯】
他,就是那只,据说和虫母可能会有一定关系的雌奴。
当他一出来,于寒立刻停下继续琢磨虫虫的玩法,仔细的朝着台上眯着眼看去。
只看到里面一只穿着单薄黑衣的虫紧绷着身体靠在笼子边上,和照片里的长相差不多,一头半长的银发披散在身后,眼睛是血红色的,目光警惕冷漠,唇色很深,口中的虫齿毫不收敛的宣誓着他的桀骜与攻击性,翅翼是薄膜样式,周遭有些许骨质。
唯独,在来之前,于寒还在说,自家两只白毛虫都很白什么的……看见了他才知道,这才叫真的白。
他白到甚至有点透明,能够清晰的看到青紫色的血管绕着虫纹盘转,头上那对发光触角也比照片里看起来更加明耀,关节处都附着一些晕染干净粉色的细密鳞片,在灯光的照耀下看着更显神秘。
当竞价开始时,旁边的工作虫用了一些电极枪之类的东西瞄准他,迫使他站起来行动,在笼子里转了几圈。
后续当价格一点一点的攀升,工作虫用电极枪彻底击倒他后用一把铁叉铲住他的脖子,随后拉扯着他的衣服,着重展示着他身上的肌肉与各类虫族特征,包括下身那些包裹在一起的鳞片,工作虫们用电极戳上去,看着鳞片倏地张开露出里面的颜色,艾德利斯满眼屈辱的咬牙挣扎着,口齿中溢出沉闷的咆哮声,却始终挣脱不开扣着脖子的铁叉,竞价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
台下三只雌虫统一靠后,脸都皱成酸萝卜样……不忍直视。
于寒也跟着举牌喊了几次价,还以为能有机会买下他。
结果后来喊到三十多亿,哪怕执政官也没这么多现金,只能咳嗽两声,无奈埋怨:“这虫虫钱儿,动不动几亿几亿,和冥币似得。”
晋宁也跟着叹息一声:“是他本就值钱,前面的普通雌奴都只值几万而已。”
奥维拉也正拉着哥哥笑他:“看!这虫比你贵三十多倍!哥夫都买不起了!”
“嗯。”安德烈看着那笼子中被强迫展示自己隐私的雌虫,回忆起曾经的自己,暗自庆幸没被送到这样的台上来,回答低沉而无奈:“就算我只价值一虫币,我的雄主也不会杀掉我,他却不一定。”
“嗯?他会被杀掉吗?”
“或许吧。”安德烈没有明着回答,只是偷偷看了一眼雄主。
于寒看到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毫不客气的拢住他的脸颊,还给他那句熟悉至极的:“等下就杀掉你。”
……
竞价持续半个多小时,当这只虫以五十六亿的天价成交同时,他也被展示到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软软的瘫在笼子边上,被他的新饲主取走。
于寒叫晋宁把昏迷的布兰特暂时寄存在拍卖场的寄存处,带着三只雌虫快速跟上。
很快,他被连笼子一同运上一台车,经过半小时的周转后到达一处郊外工厂类的地方。
有几只雄虫就站在那等着,并迅速将他送进了工厂的厚重铁门内。
“那里面有东西。”安德烈侧着耳朵,似乎听到了里面粗重的喉咙喘气呼噜声:“像是……兽类。”
大约十分钟后,跟着一同进去的两只虫出来,身上染了许多的血迹,默默摇头。
“他不是。”
“——”某只虫发出了类似骂句的声音,问:“他还活着没有?”
“还有一口气。”
“处理掉,还能回点本,把里面收拾的利索一点,不要被发现了。”
“是。”
一些虫离开,还剩两只虫处理后续。
当艾德利斯被拖出来时,身上到处都是被撕咬过的血痕,身上的肉几乎被挠的看见骨头,口中不停的往外翻血。
“他果然要被杀了……”奥维拉看着那虫惨烈的状况,沉重的呼吸一声:“哥夫……救他一下吗?”
于寒默默的看了一眼安德烈:“救吗?”
或许是感同身受,同样被当成物品残忍对待,在地狱里埋葬过灵魂,安德烈也默默点了头,期待着能给他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只点头可不行。
于先生不同意。
凑近他啄了啄唇:“你该说什么?”
安德烈垂眸看着雄主满是热意的眼眸,回吻了他一下:“求求雄主。”
“不太爽,但还行吧。”于寒嗯一声,看向奥维拉:“你呢?”
“……”奥维拉尴尬了一小下,眼神都不敢看他的瞥向天空:“求求,哥夫?”
“更不咋样。”
当目光看向一直站在最后紧张着的龙利斯坦时,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立刻双手捏在一起,紧张的颤着声:“……求求哥。”
“这才对。”果然玩虫还是玩不了解自己的有意思:“多学学这刚从拍卖行出来的调调。”
说完,又给晋宁一个眼神。
晋宁明白,默默跟了上去。
这边,看着那只新买的虫一直有些心慌的小动作,像是想逃跑却又内心挣扎的偷感十足,于寒挺奇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龙利斯坦抬起眼,又是一慌,岩浆似得骨翼都缩了缩,猛摇头:“没有,我没有事。”
“你确定?”于寒看着远处准备开始协商的晋宁:“我马上要开始忙正事,你还有两三分钟可以有机会说话。”
“……”龙利斯坦看着面前这个买下自己的雄虫,胸口紧张的喘了两下:“我……我不应该这样想,毕竟您花了很多钱买下我,我承诺了永远忠于您,就不该……”
“有屁就放,没时间听前奏。”
安德烈与奥维拉常见他时不时的粗暴表现,习以为常。龙利斯坦还处在不适应期,尴尬了一下,小声阐述。
“一周前,我负责给一批在山谷中等待救援的受伤战士运送物资,物资还没来得及放在指定地点……我就被奴隶贩子抓到,我的母星因为我丢失了物资所以并不愿意赎回我,我想回去把那些物资找回来……”
“找回来之后呢?抵消惩罚?回家?”
“不,是我答应那战士中的一只虫,我一定会去找他,无论如何,哪怕我迟到……我也想去履行承诺。我知道您不会放我去的……所以我也只是想想……我没想跑……”
龙利斯坦正说着,脖颈上的抑制环和手上的锁扣就全都被解开。
“……哥?”
雌虫抬起眼,满脸不解的看着他解开了自己所有的奴隶锁后又在兜里掏买下自己时的奴隶证明和各种证件。
于寒把那些东西都掏出来看了看,对着安德烈伸出手:“你盒子里的东西给他拿点。”
安德烈立刻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还挺大方,给了一大把能源石,两朵能源花,和一整袋补充精神力的糖棒。
“行了,”反正刚才也算是玩到一下,比起之前买来直接放走的那些这已经很是不亏,于寒把所有证件都塞他手里:“你自己拿好,我大概率不回再回拍卖行,所以你再被抓,估计真得在那洗一辈子。”
“这是……”
“物资找不回来,哥给你这些也够他们恢复了。”于寒乐呵的抬手:“滚吧,哥忙着呢。”
龙利斯坦看着手里的证件和礼物,泪眼朦胧了许久,才抽抽鼻子深吸一口气:“谢谢哥!我会回来找您的!”旋即翅翼一振,迅速离开。
于寒笑着看着天上的小孩虫飞走,感叹一句:“找我可麻烦。”
有只虫想找他,找了七年又三年,把自己找到一塌糊涂的悲惨。
奥维拉抬头看着龙利斯坦,直到他消失不见,才几乎松了口气般的看向又独属于自己的哥哥。
但他的哥哥并没有看他,他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都在他的雄主身上……表情与当初在帝星看到他买了一众虫奴后不要感激直接笑着放走他们一样。
那样的沉醉,痴迷,完全移不开眼。
……
另一边,晋宁在那只六十亿虫被拖到车上前,拦住那两只雄虫客气开口:“您好,我们老板对你们买下这只虫有兴趣,开个价。”
“买虫?”那两只雄虫低头看着笼子里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虫,笑了声:“老板?你老板是谁?快死了都要?”
“我老板不方便来,但就算死了,也要。”
“那不成,想买虫,您得露个脸,要真是咱仇家敌对之类的,多少钱都不卖。”
晋宁犹豫了。
犹豫之时,在不远处跟着走过来的于寒随意扬了下手:“这呢。”
两只虫立刻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怀里搂着两只金发雌虫走来,上下打量确认他是只雄虫,平日里没有见过,神情稍显放松的同时依然警惕的询问他们。
“谁不知道他可能是虫母的小殿下,您想买,怎么不在拍卖场竞价?”
“竞价了,没比过您这边的大手笔。”
于寒很无奈的笑着摊手,并将目光落在血泊中的虫身上,看到他被撕咬到手臂几乎没了肉,心头感叹这虫真是可怜。
此时,趴在笼子中的艾德利斯看到这个即将买下自己的男人,原本死物般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却不是顺从更不是忠诚,而是对他露出獠牙,仿佛在说——别买我!
可惜,他和当初的安德烈一样,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要被买,于寒还偏要买,又一次搂着自己怀里的两只虫,对他露出垂涎表情。
“我倒是不为了他的身份,我单纯就是觉得喜欢,你们应该也验证过,他不是。所以,让给我吧。”
这两只虫明显是打算把他拿出去卖脏器处理掉的,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的也不算差,左右各搂着一只雌虫,确实像是奔着这虫的身子来的,只犹豫了几秒就开口要价。
“五个亿,不讲。”
原本五十多亿的虫,现在被弄成只剩一口气后打一折还抹零,都是普通虫难以承受的价格。
于先生的座右铭:越不让我干什么,我越要干什么。
于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不讲价也硬要杀价后,他被以四亿零五斤能源石又一次成交。
晋宁拿着提款卡去取现金,奥维拉兴奋的摇晃哥哥手臂:“五十六亿,加上四亿……他比你贵六十倍了!”
安德烈:“……”
两只雄虫听了雌虫说的话,打量了安德烈一眼,摸着鼻子笑:“看来您这只虫侍买的时候也不便宜。”
要不是和虫母殿下沾上关系,没什么虫能拍到这种高价,尤其金发雌虫,十分常见,一个亿买他根本就是冤大头。
因此,那只虫在调侃了一下看起来很暴发户的于先生后递出一张名片:“我们这常常有鉴定下来确认不是的,您要是愿意收,常联系?”
“好啊。”于某完全不在意被当成大冤种,收下名片后顺手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雌虫:“得长得漂亮才行。”
“各花入个眼咯,按这个标准,都不会太差。”
浅谈几句没营养的话后,对方显然对买虫的于寒放松了心态,只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买虫回去玩弄身体而已。
当晋宁取款回来,以万为单位的面额,一沓一百张钱,四亿虫币,整整齐齐的四百沓,凑了满满一大箱子摆在他们面前。
安德烈却在掏能量石前深深看了于寒一眼,就像在问:能拿吗?
这种盒子,是703星系范围内没有的东西,从里面往出取太多东西,他认为有些危险。
于寒给了他一个确认的眼神:你拿就是。
安德烈在确认允许的目光下漠然点了下头,掏出雄主给的洞缩小盒……开始从里面往外拿晶石。
五斤能源石,很大一堆。
就像他担忧的那样,他从那种小盒子里一把一把没完的往外掏,就很令虫疑惑。
那两只雄虫也是看着他一把一把的往外掏,眼神逐渐改变,并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
于寒看着他们的目光,唇角也越发弯起,在安德烈注意到这个目光警惕停下手后示意他:别停,继续拿。
他很清楚,这几只虫能有这么多虫币拍下艾德利斯,并拥有自己的鉴定手段,就算不和当初偷虫母蛋的那伙贼有关系,也是有相当程度的背后线索可挖。
所以,买虫奴是谎头,等他们动手才是真的。
果然,两只雄虫在沉默后,其中一只虫下盘收紧往后退了半步,另外一只虫悄悄把手放进了衣兜里……
下一秒,退后半步的虫突然伸出利爪袭向晋宁!另一只虫也突然掏出一把白色粉末对着于寒以及面前的两只雌虫抛撒出来!
这种粉末十分刺鼻,安德烈始终担心他们会有所动作,所以这次反应的尤其迅猛,瞬间把雄主与弟弟拉后,并脱下外套当做隔绝罩在他们头上!
在衣服里近在咫尺的于寒高兴于自家虫老婆反应越来越快,也不忘自己此时的色狼人设,对着奥维拉露出舔唇表情:“来亲个。”
奥维拉默默推开他:“……找我哥亲。”
“说好了,你哥不够玩,你让我玩的,过来。”
“啊啊啊啊——”小虫子被双手捧住脸,用力的捏揉到脸颊气成个包子,咯嗤咯嗤的张嘴咬人,又总被绕开咬不着,发出愤怒的啊啊声。
两分钟后,外面平静了,色狼于先生也松开了手,掀开衣服往外看了一下。
此时,晋宁正一只脚踩着一只虫的背部,另一只手捏住其中一只虫的颈骨扣在地上,两只虫都动弹不得。
安德烈拿下雄主和弟弟头上的外套后自己咳嗽了一声,被那种奇怪粉末刺激的眼睛发红。
但看得出来,他是高兴的。
他第一次,在危险中快速反应,成功的保护了雄主,证明了身为雌虫的价值。
“真棒。”于先生从不吝啬夸奖,摸摸他的脑瓜:“晚上奖励你。”
安德烈抿唇,就像大多数男人被夸‘算你厉害’一样,心里产生了奇妙的反应,眸中喜悦之色变得更胜。
旁边左手一只虫右手一只虫的晋宁咳嗽一声:“老板,动手的是我。”
“可行了,你还争个宠,没给你发工资么。”
于寒蹲在两只被控制住的虫面前,刚要说话,其中一只虫挣扎两下,呲出他的虫齿试图喷射毒液,被于寒一把薅住了嘴唇,弯起眼笑着叹息。
“这就不是我不仁义了,我要花钱买虫,你们非逼我动手。我要和平解决,你又非让我施暴。”
随后那只虫的蓝色眼眸逐渐变得突出,只短短几秒便全身抽搐,眼球出血,嘭的一下当场炸成肉块!
奥维拉即使知道哥夫厉害,也没想到他连雄虫都杀的毫不犹豫,被溅了许多血在身上,心惊肉跳的躲在哥哥身后。
安德烈拢住弟弟拍弹几下,轻声:“他眼里的虫,不论雌雄都是玩物,和虫族看普通虫子没什么分别,有趣者留,有害者杀……这是第一次,以后应该还会有很多次。习惯就好。”
看着哥哥用漠然平静的表情一边说一边把碎肉从他身上摘下来,奥维拉想起哥夫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杀掉你’……猛地打了个冷颤。
“我还以为雄虫能有多少精神力可灌。”于寒没管那两只雌虫的表情,掸了掸身上被炸到的血沫与碎肉,平静的看向另一只雄虫:“你咬吗?”
此时,那只雄虫也在最近距离的状态下被溅了满身满脸的血,看着一地碎骨吓得呼吸都发颤,听到询问后半晌没反应过来,当神智回魂后立刻把嘴闭得很紧,火速摇头。
“好孩子。”于先生同样不吝啬夸奖,但却也同样握住了他的脖颈,微笑以对:“要不,你和我说说,你们怎么确定他不是虫母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