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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身世

第064章 身世
  【064】

  黎佑这次回国的消息捂得很严实,基本上没有被任何媒体和狗仔知晓。

  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在了项东鸣的那栋庄园别墅,这是岳正翰和项东鸣商议后的决定。

  至于原因,黎佑虽然不知道,却也能猜出几分。

  他和岳正翰的关系不被岳家承认,现在岳正翰有事情不在国内,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岳家势力,也不能回去他和岳正翰的爱巢。虽然那栋房子是岳正翰的母亲留给他的,但在同样没有得到潘家人的认可前,黎佑并无资格再去入住。

  而项东鸣就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的私事没有人可以干涉,哪怕他是岳家沾亲带故的外戚,却也无人敢轻易挑衅他的权威。更何况,在岳家人的心里,巴不得项东鸣再接再厉,从岳正翰手里把黎佑成功抢走,这样就能让岳正翰彻底死心,他们也乐得轻松自在了。

  于是,黎佑一回国就住在了项东鸣的私宅里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岳家。

  岳老爷子眉开眼笑地对岳叔吩咐道:“告诉薛世侄,他的条件我同意了。”

  岳叔忙领命退下。

  岳兆玮轻轻皱眉,有些不赞同父亲拿他儿子的感情来做交易,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岳兆廷拉住了,眼神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岳兆玮暗叹一声,沉默着转身离去。

  岳兆廷看了眼兀自高兴的父亲,也跟着悄声走出书房。

  刚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楼内,就看到妻子周琴正在院子里侍弄一盆珍贵兰花。

  “回来了,父亲找你什么事?”

  “是小翰的事。”岳兆廷走上前,帮她递了水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好了要回家住的吗?”

  “小非不在,回家也没意思,还不如来老宅多陪陪公公。我听徐老说,他的血压最近一直不稳定,肯定是又没休息好,操心太多了……”

  妻子话里有话,岳兆廷如何听不懂,他苦笑道:“老爷子闲不住,我们做儿女的又不管了,你说该怎么办?”

  周琴瞪他一眼:“不怎么办!我觉得小辈的感情,我们当长辈的就不应该瞎掺和。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观念不同,追求不同,兴趣爱好也不同,就算有些地方有违伦常,可也不能用逼迫的手段去挟持、去威胁,这些做法我是非常不赞同的。”

  岳兆廷被妻子一顿变相的言传训教,不禁失笑道:“你这是说给我听的,还是想要我去劝劝父亲?”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又不是我儿子犯错。”

  “哟,这么说,如果哪天小非也给你带回来一个男媳妇,你就会一下子接受咯?”

  “他敢!”周琴立马掐腰瞪眼,俨然一副母老虎恶婆婆形象。

  岳兆廷举手投降:“好好好,咱不说这个了。今天父亲心情不错,待会儿陪他吃顿饭,我们就回家去吧。”

  周琴纳闷地看着他:“你平常不都很孝顺吗,三天两头的往老宅里跑,怎么今儿这么反常。”

  “我要说我就是想抽点时间陪陪你,你信不?”

  说完,岳兆廷展开手臂抱住妻子,这突如其来的浪漫温情,让周琴颇有些不适应,微红着脸顶了他一肘子,轻斥道:“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害臊!”

  两口子恩恩爱爱地陪着老爷子吃了顿便饭,顺便讨得老爷子的欢心就回他们自己的小家去了。

  岳兆玮也不在,他因为军区事务繁忙,很少回老宅,一般都会住在部队宿舍。而他和已故妻子曾经生活过的家,也被岳正翰强硬收回谁也不让去,就连他这个亲老子也不行。

  诺大的深宅里就只剩下一个没人陪的孤零零的老头子。

  当然,除了还在休养身体的岳淑曼,真的是没有其他人了。

  岳淑曼由于从小体弱多病,常年闺居在岳家的一栋精致楼院内足不出户,今天照样没有出来陪长辈们吃饭,而是单独在自己房里用餐。

  岳老爷子不在意这些,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但岳家的人都知道,老爷子生性霸道,独断专横,手腕强硬,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不服从他的命令。自从岳老爷子当上岳家家主之后,他就强行制定了一个新的家规,凡是岳家子弟无论是成年还是成婚,都必须置住在老宅内,不准私自在外安家。

  这条不容反驳的严厉家规,一直执行到老爷子退休,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了长子之后,才得以缓解作废。而因老爷子还健在,他的几个儿女们又都孝顺,就没怎么往外搬,即便各自都在外面安置了新家,却也经常回老宅子居住。

  倒是那两个辈分最小的孙子,天天不着家正常得很,老爷子想见他们一面都很难。大孙子就不说了,身负重任,工作繁忙,天南地北地飞来飞去能理解。可那个最不成器也不省心的小孙子,竟也天天夜宿在各个销金窝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气得老爷子的白头发都快掉光了。

  岳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多子多孙,但岳家的男人从古自今都是痴情汉子,除了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从不纳妾养小。岳老爷子虽然育有三儿一女,可他的孙子也仅有两个。岳老爷子不信邪,亲自请来了一位隐世风水大师,专门在老宅内大肆修葺了一个聚福阵,希望岳家的子嗣可以旺盛起来。

  而那些精美别致的亭台楼阁和独门独院的桥楼建筑,还有满园流水上的青葱馥郁和鸟语花香,都是为了给后辈的孩子们建造的房子,寓意世代同堂,香火不断,血脉绵延。

  可惜,老爷子的愿望还未来得及实现,他那寄予了深切厚望的嫡长嫡孙,居然先给他迎回来了一个男孙媳妇!

  这样巨大的打击,可谓是五雷轰顶!

  不过,岳老爷子不愧是曾经杀伐决断的铁血将军,哪怕他放下枪杆子数十年,可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依然不减当年,那杀人于无形的心智手腕也仍旧不输老辣。

  哼!跟我斗!再修炼修炼吧!

  老头子我吃过的米粒子,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呢!

  自认为做了一个完美决定的岳老爷子,得意洋洋地挺直腰杆去了他的培育花棚。

  而另一边,接到岳老爷子秘书的电话后,薛世荣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对面站着的薛昊。

  “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求我帮你。”

  “多谢父亲。”薛昊微低着头,恭敬地道。

  “若不是为了让你爹地心情好点,那么一个废物小玩意,我可不想认回来。”

  “父亲!”

  薛昊蓦然抬头,双眼发红。

  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地说出这种话!

  那可是他丢失了十八年的亲生儿子,也是爹地当年用半条命唤来的小宝贝,为什么这个男人这般冷酷无情地贬低轻贱自己的孩子!

  “怎么,你生气了。”薛世荣猩红一笑。

  薛昊立刻颤抖着垂下眼帘,藏在袖中的双拳死死握住:“儿子不敢。”

  薛世荣把玩着手中的古玩琉璃珠,口吻淡淡地道:“既然是我薛家的人,就应该明白自己将来的位置在哪里。我答应你爹地放你自由,可并没说不认你这个继承人。在我心里,我还是对你保持着原来的态度,但愿你能达成我的要求,成功坐上家主的位置。”

  “父亲,我会努力的。”

  “好了,你求我的事,我已经帮了。现在,你可以去履行你答应我的承诺了。不过走之前,先去看看你爹地,你们一年没见面,他很想你。”

  “是。”

  “等等。”

  薛昊乖乖停在原地。

  “记住,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要分清楚。”

  薛昊身体一僵,生硬道:“我知道了。”

  京都薛家虽比不上大美洲财势雄厚的薛氏财团,但在华国也算是一流世家,而且两家本根同源,再加上近几年薛昊的到来,所以在生意上有着很密切的合作交流。

  也因此,薛世荣打着归乡祭祖的名义,返回了薛家空置已久的老宅里居住,那些京都薛家人立刻兴奋地举双手欢迎,并在人来之前就把老宅子重新修缮了一番。

  老宅子坐落在京都近郊,这里是薛家祖宅之地,由于常年无人居住,看起来有些荒芜,但也因春夏交替,植物茂盛,百花齐放,倒也显得清新自然,清幽安逸。

  闻君很喜欢这里,告别了大城市的乌烟瘴气,远离了繁华的尘嚣热闹,每天清晨可以聆听清脆鸟鸣,中午享受温暖明媚的阳光,傍晚欣赏大自然景色,十分地悠然自得。

  就算是大美洲那幢占据了半个岛屿面积的奢华城堡,也不能带给他这般恬静闲适的舒服感觉。

  祖宅的院子很大,也很空旷,有数颗年代久远的参天大树,还有许多古朴典雅的回廊画栋,朱漆涂抹的房子早已老旧褪色,但经过装修后拆掉了一面墙壁,换上了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

  每当暮色西沉时,闻君总偏爱躺在青竹摇椅上,一晃一晃地沐浴在霞光万丈的余晖下,平静地凝望着玻璃窗外的园景风光,或者遇上了下雨天时,他能清晰地看到一颗颗晶莹雨珠,哗啦啦地砸落在外面的水泥地板上,滴答滴答,声声悦耳。

  正如此刻,当薛昊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突然间,薛昊的眼眶一下子湿热起来。

  他突然间想起小时候爹地一直卧病在床的情景……

  由于生下弟弟时身体亏损严重,再加上刚出生不久弟弟就丢失了,爹地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父亲大发雷霆惩处了不少亲信,请来了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可依然无济于事。

  弟弟一直找不到,爹地的心病就无法根除,久而久之,爹地的身体日渐虚弱,脸色也是苍白不堪。

  父亲越来越生气,每天都要迁怒别人,也越来越厌恶那个害得爹地生病的弟弟……

  他记得小时候爹地经常跟他说的话就:一定要找到弟弟,一定要找到他!哪怕他死了,也要继续找下去,必须找到他!

  他爱他的爹地,也爱着那个被他们不小心弄丢的弟弟。

  他讨厌那个冷血无心的父亲,可偏偏爹地爱惨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弟弟了!

  可他又不敢说出真相。

  难道要他对爹地说,当年父亲一怒之下,瞒着爹地放弃了寻找弟弟的计划,所以他在成年后才千方百计地要脱离父亲的掌控,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寻找失踪多年的弟弟,完成爹地的愿望?

  爹地知道后,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又加重病情?

  又或者,让他告诉爹地,弟弟已经找到了,可他被两个男人霸占拥有了,而他去求父亲帮忙解救弟弟,父亲明面上答应,实则是为了家族利益?

  薛昊不敢想象,这些话被爹地听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不知道自作主张的把弟弟和那俩人分开,到底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如果他不率先出手,那个冰冷独裁的男人,绝对会做出比他更残忍的事情。

  那个男人的手段,没人比他这个亲生儿子更清楚!

  何况,那是他薛昊苦苦找寻了十几年终于失而复得的亲生弟弟,怎么可以被那两个混蛋如此糟蹋分享!就算他们跟他是关系密切的好哥们儿也不行!

  所以……

  “昊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我差点就睡着了。”

  若不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闻君根本不会发现,儿子在门口站了大半天。

  男人体态纤长,气质出尘,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如玉凝脂,岁月似乎从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晶莹剔透的如雪人儿,早已是两个长大成人的孩子的亲生爹地。

  他身子孱弱,面色苍白,却有着一双清澈动人的乌黑水眸,仿佛流淌着天地间最纯净无暇的泉水,丝丝甜溺,又宛若坠落于天河上最耀眼闪烁的星辰,光芒璀璨。

  薛昊恍惚失神,整整一年未见,没想到爹地比以前更加美丽夺目,也更加……健康红润。

  “咦?”

  薛昊连忙大步走过去,蹲在闻君面前握住了他的手,仔细打量:“爹地,你看起来状态很好,比我走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闻君常年病魔缠身,再多的钱再优秀的医生也无法将他治愈,只因这全都是心病引起的。

  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句话用在闻君身上再恰当不过来。

  他笑意盈盈地摸着薛昊的头,目光温柔而慈爱:“自从知道有你弟弟的下落后,我就觉得心情比以前开阔了许多,身体也跟着好了不少。”

  薛昊欣悦地点点头,只要爹地的身体能好起来,他愿意做任何事。

  “爹地,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DNA检测比对百分之百。”

  闻言,闻君眸光倏然一亮,惊喜地道:“真的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肯定是他!”

  刚说完,眼泪就瞬间涌了出来。

  薛昊赶紧抱住他,一边轻拍着他单薄的脊背,一边认真地柔声安抚:“爹地,不要激动,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别让我担心好吗……你放心,我已经和他取得联系了,而且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刚刚从英伦国回来,在此之前,我还和他一起拍了一部广告……爹地,你知道吗,我以前就见过他,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弟弟……”

  薛昊的话一下子吸引了闻君的注意力,他尽量地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抬起头紧紧抓住了儿子的双手,急切地道:“昊昊,你快跟爹地讲讲!”

  “好。爹地,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

  ……

  横贯在西洲和北洲之间的大海洋上,有一处神秘莫测的三不管地带,那里伫立着一座与世隔绝的白沙海岛,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汪洋海域和纯净明媚的蓝天白云,还有一艘停泊在海岸边的小型轮船。

  “我说,你们俩该不会是突然间发现彼此才是真爱,所以才会逃到这里来私奔的吧。”

  岳正翰:“……”

  项东鸣:“……”

  然后两个当事人相互对视一眼,旋即飞快撇开视线,眼中充满了嫌恶和不屑。

  华诀鄙夷地吐槽:“那你们干嘛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真的是闲得蛋疼了?”

  “请你过来,是想问你点事。”项东鸣随手扯开衬衫上的几颗扣子,那狂野不羁地举止看起来十分性感。

  只不过没人欣赏而已。

  “呵呵,我竟不知道还有人绑架朋友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安维明双手环胸,冷冷一笑。

  华诀脸色变得又黑又青,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立即炸毛大吼:“难道项大总裁的脑子进水了,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手机这样方便快捷的通讯设施!还是你觉得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和明哥度个蜜月,你他妈的嫉妒了故意要搞破坏!”

  也不怪华诀如此生气,他正好好地和爱人在床上激情缠绵,突然出来一群人把他们俩用床单打包带走,然后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船飘飘荡荡地来到这个破地方,而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就只是为了问点事情,任谁遇到这种糟心的朋友都会非常地恼怒暴躁!

  项东鸣一点都不在意,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动作优雅地给自己点燃一根,叼在嘴里缓缓地抽了一口。

  “告诉我,黎佑究竟是什么身份?”

  项东鸣的表情很淡然,那张俊美邪魅的脸庞被一层烟雾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华诀神色微变,方才嚣张的气焰顷刻间熄灭,撇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项东鸣眼眸微微眯起,嘴里噙着烟一语不发。

  旁边一直沉默冷淡的岳正翰,忽然看向另一个人问道:“你是黎佑的家人?”

  安维明一愣,随即摇头:“不是。”

  “那你们在掩饰什么?”岳正翰一语犀利。

  安维明眸光轻闪:“可否请岳先生告知我,你们和柚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岳正翰严肃冷漠地盯着他:“我是他的未婚夫。”

  项东鸣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我是他的恋人。”

  华诀:“……”

  安维明:“……”

  岳正翰慑人的寒眸冷冷扫了眼项东鸣。

  项东鸣气势毫不输阵地冲他挑衅一笑。

  影帝和医生两口子,再次:“……”

  “行了,不说废话了。快点告诉我,你们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项东鸣有点沉不住气,凡是牵扯到黎佑,他虽不至于自乱阵脚,但也心神紊乱,静不下来。

  安维明心里是很震惊的,他以为黎佑和项东鸣是一对,万万没想到岳正翰也……

  按理说,他和项东鸣的关系是好友,和岳正翰只是点头之交,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听到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应该要回避这个男人的。

  可不知为何,安维明似乎发现,岳正翰刚才说那句话时的眼神,流露出的那一抹宠溺柔情,绝不是骗人的。

  于是,安维明只犹豫了片刻,便将他知道的关于黎佑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他们。

  岳正翰和项东鸣得知黎佑是日月族人,只稍稍诧异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似乎对这些并未产生太多关注。

  黎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喜欢就好!

  “不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薛家为什么会插手?”项东鸣突然吐出烟头,嗓音冷锐地道。

  华诀怔了怔,望向项东鸣:“你说的薛家,该不会是大美洲的那个薛家吧。”

  项东鸣没哼声,但看他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

  华诀惊讶地道:“好端端的,薛家想干什么?而且,这又跟黎佑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安维明想知道的。

  “如果我们知道,就不会找你们了。”岳正翰面色深沉,心底一阵烦躁,他一把拽走项东鸣手里的那包烟,迅速抽出一根点上。

  “那么我还想问一句,薛家究竟做了什么,让二位这么的……心慌意乱?”

  安影帝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岳项二人顿时变了变脸。

  华诀笑眯眯地挽住自家老攻的胳膊,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依偎在安影帝怀里,冲那两个男人荡漾一笑:“唉哟!有什么就说出来嘛,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吞吞吐吐。放心,我不会嘲笑你们的。”

  安影帝配合地揽住爱人的腰身,揉搓着他的短碎发,捏捏他挺直的鼻梁,一脸温柔宠溺:“调皮。”

  岳正翰额角紧绷,脸黑如锅底。

  项东鸣嘴角抽搐,恶心得想吐。

  华诀当做没看见,直接发动激将法:“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项东鸣被情所困的样子,太开心了呀!你不是号称无所不能的吗,你不是一向自认实力强大的吗,怎么现在像只斗败的困兽似的,简直太难看了!”

  “岳正翰,我虽然跟你不太熟,但也多少知道你的能力。你可是京都第一太子爷,岳家将来继承人,千万可别被一点打击就给吓怕了,这会让我看不起你的!”

  “如果有人用你爱人的生命来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冷厉道。

  华诀毫不犹豫地表示:“当然是干死他丫的!”

  紧接着,他后知后觉地瞪大眼:“你们可别告诉我,是薛家利用黎佑的安全要挟了你们!”

  岳正翰和项东鸣盯着他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我勒个擦!你们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错事得罪了薛家?你们知不知道那个薛世荣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大变态!就算你们的实力和薛家旗鼓相当,可那个男人却是条睚眦必报的毒蛇,一旦被他盯上,你们肯定没好日子过,就算死不了,至少也得脱层皮下来!”

  不是华诀危言耸听,也不是他不相信这两个男人的能力,而是他亲耳听父亲严厉警告过,出门在外千万要记得一条,世界五大洲最有权力最有财力的财阀世家或贵族皇室,得罪谁千万不要得罪薛家的那位家主。

  薛世荣的手段震慑力十分恐怖,其杀戮残暴的性情更是可见一斑!

  而且,华家跟薛家近十几年来一直来往密切,华诀虽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大致上知道他的父亲和叔伯们,都曾被薛世荣请去医治一位身份神秘的病人。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华诀猛地灵光一闪,他记得父亲曾开过一张特殊药方,那上面的内容是治疗产后亏损久病沉疴的症状,可似乎哪里又不对,因为有一味药材是专门调理男性体虚阴寒的……

  “我擦!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华诀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让安维明有种不详的预感:“阿诀,怎么了?”

  “明哥,我想我知道柚子的身世了。”

  华诀一脸苦逼地抓紧安维明的手,他很懊悔是自己第一个发现的真相,却又很庆幸他倾诉秘密的对象是这几个人。

  安维明察觉出他的异样,不禁轻声安慰:“别担心,尽管说出来。”

  华诀点点头,看向那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表情一阵纠结:“我知道薛世荣为什么要针对你们了,虽然你们不说原因,但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深深吸口气,脱口说道:“因为黎佑很可能就是薛世荣的儿子。”

  闻言,岳正翰和项东鸣神色淡然,并无表现得太意外,仿佛他们早有预料。

  只有安维明,眉头紧皱,满眼担忧。

  “怪不得斯密特会临时倒戈,原来薛昊是大美洲薛氏财团的少主,而不是京都薛家的继承人。”项东鸣讽刺地冷笑道。

  “我们一开始就被他骗了。”岳正翰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既然理清了真相,那就开始行动吧。”

  “当然,很久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项东鸣勾着嘴角,笑得邪肆桀骜:“岳正翰,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岳正翰挑眉:“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