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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那是他们到村子的第二天,村民们回来吃午饭后,他趁着闲暇时间聚集了他们,来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

第075章

那是他们到村子的第二天,村民们回来吃午饭后,他趁着闲暇时间聚集了他们,来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
说的都是稿子上的内容,几乎没什么遗漏的。

溯看着热闹的现场,忽而就笑了。

演讲能带来的不仅仅是村民们对未来的希望,还有村子的生气。

如此生气勃勃的景象,在魔神战争时期的村子已经很少见。

而现在,他见到了,并且能肯定若陀龙王定然会把这个希望,这种现象,带到璃月的每一个村子。

下午若陀龙王依旧给溯打下手,分药材,甚至是煎药,哪怕有些磕绊,最终也没出什么错。

这让溯把事情交给他的时候更为放心,觉得跟若陀龙王一起行动倒也不是坏事。

到了夜里,溯拿过若陀龙王的演讲稿再进行润色,这才发现若陀龙王也对演讲稿做了些修改。

溯顺着他的修改默读,发现很顺畅,而修改的地方都是一些口语上的问题。

溯习惯了日常口语,书面形式和正规场合的语气难免会有病句,这种习惯没能让他及时察觉,所以才有这有病语的演讲稿。

可惜的是汉字顺序有时候真的不影响看的,听的人对意思的理解,哪怕是病句,哪怕是错别字,哪怕是倒装词语,很多时候就跟脑子里有翻译器一样,自动纠正过来。

正是因此,哪怕溯过了两遍稿子也没发现问题,但若陀龙往一看就看出来,并且做出修改。

溯抬头,看着正在打磨玉石的若陀龙王:“其实你写得很好。”

若陀龙王头也不抬:“别,这么说可就是给我戴高帽了。我就跟摩拉克斯学了一些字和词,其他的都不懂。还是得你来找缺口,填补进去,才能让演讲达到更好的效果。”

原来是摩拉克斯教他识字认词,怪不得写得这么工整。

溯嘴角弯了弯:“那我就接下这顶高帽。”

溯简单补充了一些细节,不过没有给他组合起来,只是把重点点出来,然后让若陀龙王自己组织语言。

若陀龙王看着这些略微伤脑筋,虽说不难,但真的费时间。

他跟溯商量:“我在给你弄你的玉石,不如你帮我改改?”

溯眉头一挑,看着若陀龙王手中的东西,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两年前他选的那块原石。

老实说,他甚至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过他好像跟若陀龙王说他要一块无事牌。

溯上前:“我记得我要无事牌,但你这是准备雕刻吧。”

若陀龙王点头:“双面,有一面雕刻祥云纹路,你可以换着戴。”

说着他强调:“别以为我雕的轻松,我可是挤出时间来给你弄。”

又停了片刻,他说:“近期可能也完成不了。”

溯倒是不在意:“没事,我都忘了这事,什时候弄好什么时候给我。”

若陀龙王一听就不高兴了:“我给设计祥云都设计了很久,甚至在切牌子前还推翻了设计再次思考,你竟然忘记了这事?”

溯想起一件事,反问:“还没开始雕刻吧?”

双手环胸,若陀龙王说:“没有。”

溯:“那我能看看设计稿吗?”

若陀龙王不满:“有什么要求直说。”

溯略微不好意思:“那个,你见过摩拉克斯本体吧,他尾巴上的祥云你记得吗?”

“记得。”若陀龙王不明:“所以呢?”

溯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尾巴上的祥云好看,不如就雕成那样?”

若陀龙王皱起眉头:“我不否认摩拉克斯的尾巴威风凛凛,但那只是一朵祥云,放在牌子上太简单了。”

单调,且没法展现他的雕工。

溯却摇头:“越是简单越好看,我原本想要的就是素面无事牌,太过于复杂的祥云纹路对我来说可能还不怎么喜欢。”

并不知道若陀龙王内心所想,但根据他亲手打磨的状态不难猜测对雕刻这方面他很重视。

于是他说:“而且我知道越是简单的图案越难体现出它本身的美,所以我想着你应该能弄出我预想中的效果。”

误打误撞,若陀龙王心情舒畅。

他说:“行吧,虽说原本是先设计再取料,但已经取好的料子另外设计图案也不是不行。当然,这也就代表弄好的时间再次推迟,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把成品交给你。”

溯点头:“没事,都行。”

若陀龙王点头,然后不忘补充:“你给我弄稿子。”

溯看看他,再看看稿子,认命点头。

就这样,各自做各自的事,倒是和谐。

第二天溯依旧是去产检,若陀龙王则是去村子里转悠,身上还带着演讲稿子。

语句还是需要改改,但他也不得不佩服溯抓重点的能力。

以及,若陀龙王忽而发现他对这些简化过的璃月字已经认得差不多了。

其他时间若陀龙王并没有闲着,哪怕是吃晚饭后的散步,他也在观察村子,跟村子的人聊天。

虽说若陀龙王的身份在普通人眼中很尊贵,但他本人相当平易近人,而且他的性子很容易让别人放松警惕,很适合打探消息。

当然,曾经的溯除外。

也可认为,哪怕是现在的溯也不觉得若陀龙王平易近人,一直对他高警惕。

这种下意识有时候挺伤人的,好在若陀龙王对此没有过多介怀。

夜里,若陀龙王就开始弄那块玉石。

原本正在整理病例的溯想了想,凑了过去。

“这个难学吗?”

拿着刀具的若陀龙王抬头,看了溯一眼:“想学?”

溯诚实地点头。

若陀龙王:“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事。”

忽而想到什么,他把那块切下来的玉石给了溯:“我记得你擅丹青,把你想要的祥云画上。”

溯捧着那不大的长方形玉石略微有些懵逼,不过他也明白若陀龙王的意思,眼睛瞬间亮了。

溯接过若陀龙王递过来的笔,先是比划了下,很快沾墨水下笔。

摩拉克斯的祥云尾是真的简单,就简简单单一大一小两朵云。

溯根据记忆把它们画了上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若陀龙王一看,乐了:“傻了吧。”

他很是得意的把自己设计的祥云图纸拿了出来:“看看这个,虽说略微复杂,但整体协调,隐约透着霸气。最重要的是我本就是先设计祥云才切出相应形状,玉石上的花色都在他们最适合的位置。”

溯嘴硬:“这块玉石的中水色都很好,不许要个过于在意色的位置。”

虽说嘴里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瞪着那一抹棕黄色,黄灿灿的黄翡,这一抹色是真的绝了。

忽而溯想到了什么,立马用若陀提供的专用水把刚刚自己画出来的两朵祥云洗掉,再次下笔。

这一次,栩栩如生的龙尾显现在眼前。

那一抹黄色,恰恰对应了摩拉克斯的尾巴,而卷曲起来的祥云尾毛,更是因为颜色比尾巴浅,层次分明,这一截尾巴就跟活过来了一样。

若陀龙王轻轻吸气:“你这么画倒是适合。不过,直接把摩拉克斯的尾巴放上去,真的没问题?”

溯抬头,脸上堆着笑:“那就是你需要考虑的事的。”

若陀龙王:?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了?

溯的话义正辞严:“这是若陀你送给我的礼物,而且还是你自己让我画的。现在我画出来了,剩下的自然就交给你了。”

他很是珍重地把手中的小块玉料放到若陀龙王手心:“我期待你的成品。”

若陀龙王看着溯回到他自己的位置,再次打开那一打病例,开始填写,好像真的已经把一切要求交代清楚,把剩下的事交给他来处理。

若陀龙王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把这玩意放到摩拉克斯跟前,都不等他说明情况摩拉克斯就把这几近完美的玉石给毁了。

想让那家伙答应把他尾巴的形象雕琢在这块玉石上,简直白日做梦。

觉得不可行的若陀龙王上前:“要不我也不雕了,把两面打磨抛光,直接给你弄成双面光滑的无事牌。这料子难得,正因为难得,接近完美,什么都不雕更能体现它本身的美。”

溯点头,在若陀龙王高兴的时候又说:“切出来的应该不止这一块,其他料子上可以雕这一截尾巴。”

若陀龙王笑容直接消失:“逗我玩呢?”

溯笑着:“行啦,你不觉得我设计的真的很适合这枚玉石吗?就跟先设计了再把玉石切割出来一样。就去问问,万一摩拉克斯同意了呢。”

关于溯依照玉石花色设计这一截尾巴的成果,若陀龙王还真没法否定,哪怕现在并未雕琢,哪怕只是黑色的墨水轻轻勾勒,但不能否认他已经想到成品,甚至具体到龙鳞上个的色彩是多么写实。

然而,也正是因为写实才让若陀龙王觉得不行。

若陀龙王:“还是换个吧。”

溯头扭到一边:“先去问。”

若陀龙王看着他,沉默半响:“行吧。”

在溯看过来的时候他诚实开口:“我其实也很期待成品。如果它真的能成为成品。”

若陀龙王把这块毛货收起来,拿出切割下来的其他部分。

“还有这些,正好你在,你看看要弄什么,我先把它们弄出来。”

溯一看,发现竟是还有不少,目测还能再做三四块。

他直接挥手:“你自己看着来。反正我只要那块龙尾祥云无事牌。”

若陀龙王嚷了句:“你怎么这么轴呢!”

这件事上溯就是轴,既然没法拥有毛茸茸的尾巴,那拥有那一朵祥云尾巴的挂件挂着,勉强也能接受。

溯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去养只毛茸茸的动物,猫狗兔子,亦或者山间少见,在原来的世界绝对很刑的动物。

最好毛软一些,又不容易掉毛的。

一想到掉毛溯的积极性就下降,略微郁闷的同时也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依旧没有家,一直在北大陆游历,不管养什么都得带在身边,不保证能照顾好。

对生命负责那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没有那个能力还是不要去承担那份责任。

若陀龙王原本还纠结着,想要跟他说什么,最后发现他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病例上,只能打消念头。

孕妇的事可是很重要,关乎至少两条生命,还有可能牵连两个家庭。

若陀龙王可不会在正事上犯浑。

这一路回璃月港倒是相当顺利,即便因为直觉溯曾经绕道,却也很快绕回去,虽说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依旧到了璃月港。

到达璃月港第一件事,跟若陀龙王告别,去往医馆。

烧伤病人已经全部出院,溯现在要去的是自己的办公室,寻找李大夫给他留下来的烧伤病人的病例。

虽说最准确的情况必然需要他亲眼所见,但从病例中也能看出大概。

溯需要确定哪些人的恢复可能不尽人意,需要他重新想办法。

不论什么伤害都有可能留下后遗症,而烧伤的后遗症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溯要杜绝那些病人因为烧伤日常生活受到阻碍。

溯的到来让红玉很是惊讶,惊讶之后是狂喜,她小跑到溯跟前,问好,寒暄。

溯只是简单应了两句,根本不需要提醒,转了方向就跟她去了妇产科。

有个十周的产妇出现很严重的妊娠反应,吃什么吐什么,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用,现在孕妇的情况很危险,脸色蜡黄,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就出事了。

红玉:“各种开胃,安抚,调理的方法都试过,甚至是一些偏方我们也允许孕妇家属私下使用,但还是没办法。”

溯眉头一皱:“如果真的危害到孕妇的身体,那只能放弃这个孩子。”

他无法说明基因等问题,没法告诉他们有些基因的结合确实不行,更没法跟她们说一些孕妇某一次怀孕确实危险,可能会出现因为孕反死亡的情况。

因为无法解释,他只能用最冰冷的话语说出结果。

红玉抿嘴:“我们已经跟孕妇和孕妇家属提了这件事,但孕妇情况特殊,孕妇和孕妇家属都要保孩子。”

看向红玉,听出她的迟疑的溯询问:“什么特殊情况比孕妇的性命更重要?”

红玉叹息:“孕妇的丈夫一个多月前在前线牺牲,他丈夫的哥哥和弟弟也都因为战争死亡,没有留下后代。孕妇体内的孩子,是他们唯一的下一代。”

溯微微垂眸,片刻之后说:“我先看看情况。不过我还是那个也意见,为了孕妇着想,最好的办法是放弃这个孩子。”

遗腹子。

唯一的下一代。

这两个情况压在孕妇身上,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想拼命留下这个孩子。

溯的到来让孕妇和孕妇家属眼前一亮,老夫妇那双已经浑浊麻木眼睛竟是恢复了清明。

“溯先生!”

“溯先生来了!”

“溯先生。”病床上的孕妇看着溯,热泪盈眶。

溯没有理会两位老者,而是来到病床前:“我得先检查你的情况,冒犯了。”

征得同意后开始检查,主要是孕妇自己的情况,没有超声机器,他就算是想要检查胎儿的情况也束手无措。

这种时候红玉他们的把脉更为可靠。

给孕妇检查的时候溯的眉头狠狠皱起,他看着孕妇的脸,去检查她的眼睛,心底叹息一声。

他说:“这个孩子,可能留不住。”

孕妇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两位老者直接给溯跪下,求他帮忙保住孩子。

溯没看老者,而是对红玉说:“把家属先带出去。”

红玉微怔,最后听话地把两位老者请了出去。

略微强硬,但这是执行溯交代的任务的唯一方法。

孕妇看着溯,哪怕关上病房的门依旧能听到外边公公婆婆的哀求声,她瞬间湿了眼眶。

“仙人,真的没办法了吗?”

溯拉过凳子,坐在边上:“我先跟你说说你的情况。现在你什么东西都不吃下,这个世界也没办法打营养针,但你体内的胎儿不会因为你吃不下东西就放弃争夺你体内的营养。所以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哪怕像现在这样卧床休息,勉力保胎,你可能也活不到小孩出生的时候。”

溯用冷静而冷酷的声音说:“你死了,胎儿也活不了。”

泪水终于滑落,孕妇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没有办法吗?”

溯看着她:“哪怕有九成的概率一尸两命,你也要冒险?”

孕妇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才两个多月,没什么感觉,但她身体的不适让她知道这个孩子就在体内。

对于溯的询问,她的回答是肯定的:“是的,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哪怕接下来的七个多月我都要住在这里,我也会留下这个孩子。”

‘值得吗?’三个字最终还是被溯咽了回去,把孕妇和小孩放在天秤上的时候,他会偏向于孕妇,但如果是孕妇自己做了选择,他也会尊重孕妇的选择。

溯伸出手:“我给你号个脉。”

孕妇一听连忙把手伸出去,略微紧张。

溯是不会号脉的,此时说号脉不过是为了给孕妇注入新生之息。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救眼前的人,除了新生之息,溯想不到其他。

到底有没有用溯并不清楚,但上次新生之息能够给大出血的产妇带来希望,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号脉之后,溯无视孕妇紧张的神情。

他只是点头:“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孕妇心底是失望的,不过还是点头,应声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比刚刚舒服多了,胸口的郁结似乎散了一些。

打开门,溯这才把视线放在两位老者身上。

他又看向一直守在外边的红玉:“你照顾孕妇,有什么情况立刻叫我。”

“两位老人家,关于你们媳妇的事我需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到我办公室来。”

老夫妻连忙应声好。

溯的办公室偶尔会有人打扫,倒是能谈事。

溯让他们坐下,然后说:“抱歉,我刚回璃月港,这里没有水。”

孕妇婆婆连忙摆手:“溯先生不用客气。”

孕妇公公忍不住:“溯先生找我们是要说玲珑的情况吗?求求溯先生,一定要保住孩子,那孩子不仅仅是我们的命根子,也是玲珑的命。”

溯略微有些意外:“怎么说?”

老夫妻对视一眼,最终是孕妇婆婆开口。

“哎,玲珑,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死了爹妈,之前嫁过人,但嫁过去没多久,丈夫一家子都死了,所有人都说她命格孤煞,靠近谁谁就会死。那孩子最后也想不开,要投河自尽,是我二儿子路过救了他。”

“老二是个好人,他不信那些命,跟玲珑互通心意后结了婚,没想到老二一个多月前在战场上牺牲了。”

“村子里的人更信了玲珑命格孤煞的传言,要把玲珑赶出村子。”

“我们没办法,只能在村外给玲珑搭了个睡觉的棚子,每天给她送饭。不过几天就发现玲珑怀孕了。这本是喜事,但玲珑害喜太严重,什么都吃不下,村子里的大夫不敢看,去了其他村子找大夫也没办法改善她的情况,最后只能来璃月港,为的就是找溯先生。”

“溯先生,玲珑觉得老二的死是因为她命格孤煞,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所以一定要保下来啊。”

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于媳妇的事,儿子的死老人家也没有一句埋怨,好似并不把那位名为玲珑的孕妇命格孤煞的传言放在心上。

不仅如此,哪怕他们想要留下孩子确实有私心,但更多的,是害怕如果孩子没能生下来,孕妇玲珑会承受不足。

刚刚被拉出地狱,见到了阳光。

如果再次坠入地狱,那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溯:“我没法跟你们保证什么,我只能说孕妇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如果真的要留下孩子,她只能一直住在医馆。而且,即便住在医馆也不能保证孩子能够顺利出生。”

溯:“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原本要说的话现在想想也不适合再提。如此一来,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如果真到了我觉得必须要保住孕妇的紧急时刻,我会直接出手流掉孩子。”

“这是我作为大夫的判断,不强求你们理解,但希望你们不要阻止。”

孕妇公公颔首:“我们明白的。大人更重要。”

孕妇婆婆点头:“是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两位老人离开后,溯没有第一时间做事,而是盯着窗外。

医院是最容易见证悲欢离合的地方,而妇产科,是家长里短的聚集地。

溯见过各式各样的产妇家属,但这对老夫妻让他心底震撼。

溯给摩拉克斯写了信,他想竭尽全力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