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079
暗示完超人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事作风, 别有事没事一天到晚飞出去的时候乱扯衬衫——至少要记得扯完收拾一下现场，布鲁斯就直接离开了韦恩大厦。
他这几天事不算少，没有太多时间把自己整个人放置在韦恩大厦当一个吉祥物。
当然了, 这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坏消息, 毕竟虽然对于往日的布鲁斯韦恩来说, 事多意味着麻烦多，不是全世界的麻烦就是哥谭的麻烦, 二者在更多的时候意味着危险和生命的流逝。
但现在不太一样。
现在的情况要缓和不少。
作为哥谭最深的恐惧，这些年蝙蝠侠在某种意义上基本已经活成了哥谭的具现化象征，哥谭人总是对于哥谭有着异样的痴迷的, 就好像他们对待蝙蝠侠那样。
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越是璀璨的灵魂越是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而如果谈论灵魂的耀眼程度，蝙蝠侠的灵魂绝对是独属于哥谭的太阳。
这些年他干的的确很好。
削减的犯罪率，比平日里更加有保障的人身安全, 太多太多的不同。
如果说哥谭在曾经是一所在黑暗中不停下坠, 疯狂的将要带着一群人共同死去的城市, 那么在蝙蝠侠出现之后,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的确做到了拉住哥谭的坠.落, 并努力的拖拽着这座城市以微不可见但是的确存在的速度, 一点一点的上升。
哥谭是一只沉溺在黑暗中的巨兽，而牵着他冲向阳光的人是蝙蝠侠和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他身边的, 继承了蝙蝠侠的精神的他的孩子们。
没人不知道这个，所有的哥谭人都清楚这个。
可以说如果要让哥谭人选择一个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唯一的求助目标，那么从上到下, 从老到少，一个纯正的哥谭人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蝙蝠侠。
这是一种信任, 信任无论哥谭这座城市烂到什么地步，无论这座罪恶的都市看起来不可挽回到什么地步，蝙蝠侠也总是不会放弃，愿意试图拯救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里的人。
这算是一种双向的信任。
是这么多年蝙蝠侠用他的行动刻痕在哥谭这所城市上永远不可能褪.去的事实。
而这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蝙蝠侠太刺眼了。
在哥谭这种沉.沦在黑暗和罪恶之中的城市里，蝙蝠侠的存在简直就跟大晚上在本就无光的深渊里投放了一颗太阳一样扎眼。
喜欢吗？喜欢。
人类的灵魂注定他们具备有趋光性，没有人会不为这颗疯狂燃烧的太阳而疯狂。
他们试图追逐，他们试图抓住。
但同样，他们也在试图把太阳熄灭，拉入深渊。
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趋光性归趋光性，劣根性归劣根性，黑暗里存活的太久了，太久看不见光亮，在自己都默认了无光的疯狂的时候，看见有如此璀璨的灵魂，喜欢的同时，当然也会想要把对方拉入深渊让对方永远属于自己。
一种极度扭曲的爱，堪比污染的狂热，这在哥谭已经几乎变成常态化。
要论哥谭的犯罪分子，哪个还能没点蝙蝠情结呢？被蝙蝠侠打过的人在团体里混的都比没被打过的高出一等。
或许这些年的确有人抨击过，并试图让众人相信哥谭之所以这么多犯罪事件，这么多可怕的疯子，全是因为蝙蝠侠出现，他们全都是冲着蝙蝠侠来的，都是因为蝙蝠侠诞生的，所以他们造成的人命和损失全都应该怪在蝙蝠侠头上。
可事实上大家都很清楚情况并非是如此。
从来都不是因为有了英雄所以罪犯出现了，而是因为有了英雄，所以之后出现的罪犯，都有了能被遏制住行动的人。
哥谭这所城市，没有蝙蝠侠只会更差——罪犯不会因为缺少了蝙蝠侠就不会出现，他们只会孕育，诞生，然后拉着这座城市，或者是其他的城市一起陪葬。
蝙蝠侠的诞生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灯塔，你不可能因为灯塔的出现，吸引了已经破壳的犯罪显得过于显眼，就觉得是灯塔投放了催化剂，催化了罪恶本身，从而忽视掉这些罪恶本来就会存在的事实，忽略掉那些因为灯塔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罪恶，并努力做出限制之后，那些有机会诞生却并没有真的出现的犯罪分子，和从本该发生的惨剧之中获救的普通人。
哥谭罪犯的确对蝙蝠侠执着——但就说句大实话，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接触了蝙蝠侠之后不会被对方吸引吗？
越是在黑暗中侵染的越深，越是容易被火光吸引。
某种程度上你真的很难说蝙蝠侠就是哥谭这句话是错误的，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像这座城市在黑暗中挣扎了太久，终于获得的保护防卫措施。
哥谭人爱哥谭，就像哥谭人爱蝙蝠侠。
嗯。货真价实。
就是——爱嘛，哥谭的爱总得是比较与众不同的。
以前一般都表现在激.情犯罪之后攀比自己被打了几拳，又是第几次被送进医院——但现在大家都比较想要比较到底是哪个幸运儿在被打的时候享受到了蝙蝠侠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收敛了的大.腿绞杀行为。
蝙蝠大.腿，超爱的。
在现在的哥谭犯罪届，蝙蝠大.腿的受欢迎程度仅限于蝙蝠丁丁和蝙蝠屁.股——当然了，后者一般大家都只敢想一想，毕竟大.腿绞杀概率有和丁丁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是一般接触完可能没反应过来就要被挂路灯等着拖进ICU抢救。
但是蝙蝠屁.股……好家伙，超人能摸得到吗？
嗯，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做梦来的快点。
而就是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能独享蝙蝠大.腿、蝙蝠丁丁、蝙蝠屁.股的归属还不满足，继而给蝙蝠侠的脑袋上螺旋发射绿帽子！
很难说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毫无疑问的是，屏幕的能量催化了最本源的执念，于是在哥谭这种地方，这种行为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哥谭群众之中发生两种畸变。
一是：卧槽，牛哇，不愧是大佬你，敬佩了！
第二是：你居然敢绿蝙蝠侠！？！？给我去死！！！！！
前者多为红头罩爱好者，后者一般都是蝙蝠侠毒唯。
但不可置否的是，因为这破事儿，杰森的确是有几个晚上没能正常的参与夜间的活动。
毕竟大晚上一冒头，到处不是扬言要帮助蝙蝠侠消灭污点替天行道的人，就是用一双写满了“大佬！牛逼”的眼睛看着他的家伙。
更有甚者，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冲昏了头脑，直接冲到他面前来大喊：“红头罩！！！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绿一次蝙蝠侠！！我可以提供资金支持！”
红头罩：“…………”
红头罩：“不感兴趣，谢谢，滚远点。”
总之，恨不得邦邦两枪直接给全世界干失忆了。
而这，甚至还算得上好的，对于红头罩来说，周围的人烦是烦了一点，有的时候心大一点假装没听见也就过去了，日子该咋过咋过。
关键问题出在家里。
嗯，是的，家里。
虽然红头罩日常其实不怎么回韦恩庄园，偶尔看起来对蝙蝠侠还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甚至动不动的会和自己的兄弟们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打成一团，偶尔还要分散出精力怼一怼老父亲，但他的确不可动摇的是蝙蝠家的一份子。
这也就注定了一件事情——甭管他怎么看，达米安的确是他的弟弟没错。
而他，现在被曝光了和塔利亚之间阴差阳错的过往……
讲真，吃代餐这个事情其实要就杰森来看还蛮正常的，隔壁超人还不是很偶尔的偷偷用黑色猫猫代餐一下蝙蝠侠，到他这里情绪上头，脑子不太清醒，和塔利亚互相代餐一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杰森没当回事，塔利亚没当回事，毕竟也不是真的有感情，谁都不放心上。
但这不代表这事儿就不存在。
总体一句话。
从曝光的那一刻开始，杰森都不需要细想都能明白他和达米安之间算是彻底完了。
这几天罗宾简直和疯了一样的试图地毯搜捕他，甚至于到达了丧心病狂的大晚上不夜巡，蹲点他安全屋的地步。
杰森那叫一个苦啊，要就一个达米安，来也就来了，大不了先打一架再说。
但问题是因为塔利亚的问题，布鲁斯最近也在找他。
老头子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主要就是想要聊一聊——这其实不坏，杰森有些时候也并不抗拒这个，毕竟蝙蝠侠也不是真的啥时候都锯嘴葫芦，而他也的确是一个很爱孩子的父亲。
但问题在于现在情况不一样。
已知，蝙蝠侠曾经和塔利亚有关系，然后，他在明确知道塔利亚和蝙蝠侠的关系下，搞出了这种事情。
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种代餐。
是，他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躲着布鲁斯走。
但问题是杰森现在是真的不想和布鲁斯见面，就现在这情况，他简直恨不得十年八年直接绕道。
要不然怎么办，听布鲁斯的，和他谈谈，然后大聊特聊他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进行的代餐，他真的那会儿对蝙蝠侠的感情特别复杂，急着报团取暖，看到代餐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饶了他吧，如果情况真的发展成这样，他宁愿现在把自己重新摁回棺材板里面，或者干脆当初还剩口气的时候直接被丧钟捡走，也好过现在在这里搞这种卡着不上不下的诡异情绪。
人果然还是不能吃代餐的。
如果重来一次，杰森一定要把这句话刻死在DNA里面。
但事已至此，往事不可追，现状仍旧惨淡。
杰森只能寄希望于这件事情快点从所有人的记忆里褪色——要不然他可能只能把自己投射出地球，去外太空执行任务了！
……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逃避不是永远有效的，对于杰森来说现在这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希望自己此时此刻其实已经睡着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梦，否则怎么能在自己的一窝小弟里面莫名其妙的看到了一张格外眼熟的脸。
黑发，蓝眼，五官精致——如果不是这个颜值极高的家伙名字叫做布鲁斯韦恩，杰森大概还能保持着勉强淡定的心态从一群小弟中间穿过，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但现在，他只能看着这个眼熟的家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然后看到站在布鲁斯边上的小弟开心的和他说什么，又用一种分外骄傲的表情看着自己。
杰森：“…………”
杰森发出了红头罩的低吼：“谁让你们把他抓回来的！！我不是说过我的地盘上不允许任何人绑架韦恩吗！？”
妈的，好不容易能暂时冷静当几天鸵鸟，现在直接把人送到面前这是几个意思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猪队友！
红头罩要气死了。
殊不知小弟也很委屈：“我们没抓……”
谁还不知道自家boss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感情纠葛啊，屏幕全球播放，是个人都有所耳闻。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家BOSS都爱成那样了，他们谁敢动布鲁斯韦恩？怕不是感觉生活太美好了，试图找死刺激一下神经。
这次这个情况还真就是个意外来着。
“韦恩是被其他人抓的。”小弟委屈的说道：“只是路过被我们发现，然后我们把他抢回来了而已。”
毕竟说不准绑架又没说不准打劫，抢别人的战利品怎么能叫做绑架呢？
他们可没打算要赎金，更不打算扣人，至于说为什么把人抢到手是十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了，韦恩却到现在都还没走，那纯粹就是因为阔佬太娇气的，被人下手没轻重绑的有点痛，所以暂时不太想动，准备歇歇再走来着……
当然了，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其实也纯粹是因为红头罩的小弟们没打算这么快的把韦恩放走。
最近哥谭大家都在疯狂抢夺布鲁斯韦恩的归属权，数个派系都快要因为布鲁斯韦恩打成狗脑子，隔壁夜翼和一向不知道啥情况的蝙蝠侠那边情况不说，红头罩的小弟们反正是挺为自家老大着急的。
主要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被明牌打，可以说基本就属于终点前的冲刺阶段，想要最后抱得阔佬归，就看谁的冲刺力度强。
结果自家老大倒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感道德底线实在是过高，居然还不进反退了——趁机卖惨拐带韦恩阔佬？开什么玩笑，别说是人了，那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
不是啊BOSS，你都爱成这样了，你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身体交换出去就为了能和布鲁斯韦恩最终达成眷属了，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做出了这么严肃的交易，你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就等着上位呢！人家夜翼现在可都有孩子了！
痛心疾首，怒其不争！
但不敢说，也不敢背着老大瞎搞。
怕被打。
于是听见韦恩被绑架的消息，那简直是二话不说带人就冲，直接把人先捞回来。
至于说送走——迟一迟也没啥，反正这里是红头罩的地盘，红头罩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四舍五入，这里和韦恩家也没啥区别。
总之，趁着老大还没回来把人送走，赶紧说点好话是必须的。
他们老大情感便秘说不出来，就知道默默的干，他们难道还没有嘴吗？一个合格的小弟群体就是要思老大所思，做老大想做的事！
总之，双方一拍即合，布鲁斯直接在这边最高待遇等到了红头罩的到来。
哦，顺便还听到了不少“红头罩超爱布鲁斯韦恩的！”绝佳信息！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背地里为我做了这么多。”
一片暗色里，杰森看到布鲁斯一脸感动的朝着自己走来。
有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映在对方漂亮的钢蓝色瞳孔里。
那眼睛里的诚恳几乎要凝成一种实质。
“我们能聊聊吗？”杰森听见布鲁斯这么说。
杰森：“…………”
不得不说，当一个韦恩想要蛊惑一个人的时候，成功的概率是真的很高的。
尤其是针对罗宾鸟。
杰森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答应了。
直到他看到布鲁斯说完话之后身边一众小弟感动到几乎眼泪汪汪的表情——天杀的居然还有人偷偷摸摸的给布鲁斯韦恩的手里塞了两个……看看这方方正正的小塑料袋，是避.孕.套吗？啊！？
杰森：“…………”
杰森冷静的后退了几步：“不可以。再见。”
他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