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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安芝公主

第083章:安芝公主
  放下茶杯,那双带着水的眼瞟向我,好看性感的唇微微扯动,“也罢,我也是个不喜拐弯抹角的人,那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她说,“再过几日,圣旨就会下来,我与王爷的大婚。”

  端着茶水的手一抖,还撒了些出来,感觉不到烫,也感觉不到疼,傻傻地看着红一片的手,不知怎么反应。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茶杯,视线落在地上。

  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告诉我?

  安芝起身,走向我这边,就在我边上桌几边的座位坐下,若无其事的脸,直直地说:“我只是来告诉你,然后希望你尽快离开王府。”

  扣了扣自己的手掌,“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想我离开,你去跟池中寒说便是。”只要……他同意,我就……自由了。

  只是,为什么……胸口这么难受?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包括你是被强行留在王府这事、与你逃跑不成功之事。”安芝胸有成竹,“只要婚旨一下来,王爷就不会有空管你,我也会在太后那边下点功夫,你便可以自由了。”

  “……既然如此,你何必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些?”我咬了咬牙,问。

  不甚在意地看我一眼,“因为,我也不愿与池中寒联婚。”

  “哈?”我这下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垂下那双志在必得的眼,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着,“但,某个人很希望你离开,所以我只想完成他想要的。”

  为了……某一个人。

  原本空白的脑,因她的话,渐渐地清晰起来,我抬首看她,“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拿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

  “也不是,反正我被送来池国,本就是为了联姻而来,这样对我国,对池国都是件好事。”她不承认。

  看看自己的双脚,“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所以有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开口……当然,在不害人损已的情况下。”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口是心非。

  为什么……心,这么乱?

  安芝最后是怎么离开,我已记不清了,脑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都无法思考。

  拿着一条缎带,代替剑,我在雪地里毫无章法地挥着,从上午一直舞到傍晚,也不觉得累,只有心头那阵阵烦躁挥之不去。

  “小拖,停下来。”耳边,响起黄颜的声音,同时我的手被人握住,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这么一停,发现双腿发软,我倒坐在雪地上。

  “抱歉……”双手撑着雪地,我无意识地道着歉。

  黄颜面无表情地睇我,“你这是在找死吗?这么想死的话,不如我来帮你,省事很多。”

  第一次,听见黄颜除教学之外,对我说这么多个字的话,而且口气不再是那毫无生气的语调,我愣愣地抬首,见他眼里的愠火。

  “我……没有。”有些困难地爬起身,发现身体已经完全失去力量,连站起来都很艰难。

  难怪黄颜说我在找死。

  “为了何事?”

  黄颜问。

  “哈?……何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见他凉凉的表情之后,才知道他问的大概。

  垂眸,“没有,只是……觉得最近未有努力。”拍拍身上的雪,原先的热气造成的出汗,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特别冷。

  “我回去换件衣服,今天辛苦了。”我朝黄颜鞠了鞠,便离开别菀。

  走到一半,体力不支地倒靠走廊墙边,喘着重气,抚着额,“看来真的有些过了。”好几个时辰呢。

  “公子,让绯雪扶您吧。”一直跟着的绯雪终是忍不住开口,一脸的担心。

  我摆摆手,“不了。”

  歇一会儿,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回走,入了寝室,绯雪不能入内,所以我也不必顾忌什么,所有的衣服乱脱一通之后,把自己丢进偏室的热水池里。

  被灌几口水,不但没有醒脑,反而更迷糊了。

  浮出水平面,我慢慢挪回阶梯边,找个适合的位置坐好,靠着鸳鸯玉石,无力地闭上眼。脑里浮出这几个月来的大大小小的事,通通与那个男人有关,有他冷酷的、阴笑的、淡漠的、温柔的……

  脖子一紧,“睡着了?”池中寒的声音。

  猛地睁眼,才发现蹲在池边的男人,正勾着我的脖子,力道不重不轻,挣脱不了却又不会让我痛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怪自己想得太入神,也不清楚自己泡了多久,多了份懊恼。

  “刚回。”身后的人,慢慢把脸靠近,那炽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脖间,痒痒的,也酥酥的。

  “这么……早。”我垂眸,没话要说。

  “今日,那公主来找过你?所为何事?”身后的人仍未松手,继续朝我喷着气息。

  “嗯,嗯……上回见过一面,她想找我多聊聊,说一外国人身在异国有诸多好奇。”答得缓慢,答得漫不经心,其实是根本就不想回答。

  “起来吧,看都泡白了。”池中寒边说边把我拖出水池,还未反应过来,他手里拿着干毛巾,虽然不熟练,却擦得很认真,看着我的裸体,脸不红气不喘。

  “我……自己来。”抢过那乾布,往身上一包,就闪过他,离开偏室。

  回到寝室的里屋,池中寒也跟了出来,语带不满:“天冷,不擦乾小心着凉了。”然后再抢过乾布,帮我擦完身之后,为我披上厚睡衣,再拉到我暖榻边,让我靠着坐在榻脚上,他在背后为我擦拭头发。

  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尴尬,也不觉不妥。

  垂了眸,“池中寒……你倒底想要什么?”因为,快厌倦了,所以突然放低了身份,与我平等了吗?

  身后的人继续若无其实地擦着,平静无波澜的声音传来:“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等这一天,不是等了很久了吗?为什么现在眼看就要到了,反而踌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