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合作的事情暂且口头约定,若竹春弥兴致勃勃，搓着手开始想像烂橘子们变麻瓜后痛不欲生的表情，配着这些人的惨状,他能多吃一碗饭。
病房内，无敌的家入硝子再次出击,强行治愈了因咒具上的诅咒而无法愈合的伤口。
家入硝子看着最后一道伤口从警察身上消失：“好了，剩下的昏迷术式就等诅咒师解除吧。”
她看惯了好友们毁灭型的术式再看这个昏迷型不由得有一点嘲讽：“这么弱确实只能用这种办法杀人呢。”
白川聪和守着病房的几位警察完全噤声,知道有特殊能力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过了半天其中一位警察才小声问道：“这就好啦？”
家入硝子嗯了一声：“好了，我能做的已经结束,接下来看他们的。”
若竹春弥配合的握紧拳头做出健美的动作：“交给我们。”
接下来的几天若竹春弥大部分时间都在和警察们一起搜寻诅咒师的下落，夏油杰在安排好枷场一家住下后也一起在米花町内大范围搜寻。
米花町仅剩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在最后一位受害者出现之前无法将其抓捕，就只能等诅咒师在另一个城市杀人才能继续了。
若竹春弥和夏油杰站在空中,一人一个方向控制着元素和咒灵地毯式搜索。
诅咒师的咒力在这附近出现过,应该已经快要找到了。
警察们身穿便装四散在人群中，带着耳机等待下一个指令。
“不会又是下水道吧？”若竹春弥控制着元素融入地下,“能不能干净一点。”
夏油杰的咒灵在墙体中穿来穿去：“希望不是,在下面打起来不太方便。”
两人小声嘀咕着，最后在一家餐厅后厨找到那个秃头大胡子诅咒师。
他带了假发，胡子都被修剪了一番,看着还像模像样，在餐厅后厨为菜品做出精致摆盘。
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警察们装作客人走了进去，陆陆续续占据了餐厅的大部分位置,他们点了菜，后厨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包括诅咒师。
若竹春弥在餐厅外布下不引人注意的帐。
一瞬间，后厨的诅咒师警觉的握紧雕刻刀，突然暴起冲到后门口，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衬衫和阔腿裤的年轻人站在帐的边缘。
咒术师。
他心里一紧，提起雕刻刀就直接捅了过去，咒具不在手边，但没关系，这个咒术师很年轻，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人，应该只是来解决咒灵——
“噗！！！！”
诅咒师还没想完，一眨眼就被砸到了墙上。
“熊谷……对吧？”他听到咒术师问。
“赏金三百万，太少了吧？”
“真没用啊。”
熊谷咬牙爬起，没想到对方这么强，看来是不能直接杀死了。而他的术式要在一定距离才能发动，要更接近一点才行。
“确实不多。”熊谷向前走了两步，“不如我加倍给你钱，你就当没见过我。”
“诶？只给他一个人加倍吗？可我们是两个人来的。”若竹春弥故意这时出现，在熊谷背后问。
怎么还有一个？熊谷这次立刻发动术式，想要将攻击范围内的若竹春弥放倒。
“不想给我钱吗？太可惜了。”
声音在熊谷耳边响起，他感觉到一只手贴上自己后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恐惧，他幻听出了自己脖颈被拧断的声音。
不过没有，事实是他被用力掐着脖子用力在墙上撞了几下，然后头晕眼花的看到那两个咒术师一起站在他面前。
“钱……钱都给你们，放过我……”熊谷眼前发黑，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打不过，掐住他脖颈的手完全压制住他，就算用咒力强化自己也无法挣脱。
夏油杰拽掉熊谷头上的假发，召唤出真人按住熊谷的秃头。
警察们听到动静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被他们追捕的杀人魔跪在夏油杰面前癫狂的恳求着，哭泣、求饶、辱骂，疯狂的想要撕碎夏油杰。
而夏油杰只是站在他面前，毫无悲悯的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看着熊谷。
若竹春弥看着这一幕笑得嘴角都快贴到耳朵：“哈哈！成了！变麻瓜了！”
原来会是这种反应，真是越来越期待了，烂橘子们会不会更疯狂一点？
警察们互相对视，有点不确定这情况他们能不能过去，杀人魔和外援都很不正常的样子。
若竹春弥对着熊谷一阵录像，发到了他们新组织的大群里。
【毁灭咒术界】
【元素大法师】：【视频】
【老子无敌了】：麻瓜了？
【元素大法师】：麻瓜了
【老子无敌了】：烂橘子发疯的时候老子必要全机位给他们拍下来，每逢假期就播放。
【五条C】:天生咒术师被变成这样确实会发疯……
【五条C】:悟大人，您改的我ID吗？
【老子无敌了】：不知道
……拜托了悟，至少不要在正经的群里胡闹。
若竹春弥放下手机抬头看着警察一脸迷惑：“站那么远干什么？来抓他啊！”
被转化为普通人的熊谷已经彻底崩溃，连逃跑的打算都没有了，只是跪在地上小声不知道的在说些什么。
警察小心翼翼的拷起熊谷，掏出手枪提防着他突然反抗。
其中一位警察问：“这就可以了吗？他不是会术式让人鬼压床？”
若竹春弥一脸骄傲：“现在他已经没有术式了！核心被分解，变成了普通人！”
这句话又刺激到了熊谷，他用力绷紧双手想要挣开手铐，手腕磨的鲜血淋漓也不愿停下。
“看吧，他已经是普通人了。”
夏油杰走上前突然给了熊谷一拳，打的他再次安静：“你们想要帮同事出个气吗？”
警察们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不会因为私情就对罪犯动手。
不过看着这家伙被打的一脸血还是很解气，纷纷拍下照片准备等同事醒来给他们看。
地上的血被清理掉，墙面的大坑若竹春弥不知道他应不应该修复，毕竟他的水平远不到完美修复，充满了他的风格的不确定性。
夏油杰：“试试看呢？就当练习了。”
于是警察们就看到墙壁的凹陷慢慢回填，并不整齐的一块块努力填平，最后在墙面形成一个边缘扭曲凸起的拼合疤痕状。
不好形容，这东西就像是疤痕体质的人做手术一圈圈缝合一样，全是针脚和伤口本身的增生。
若竹春弥自己也觉得丑的要命：“……还不如刚才。”
这东西放在这里就是新的都市怪谈，《自己缝合的墙壁》。
因此若竹春弥最后选择把这片疤再次打碎。
……
熊谷被收押，杀人魔被捕的消息传出，受害者的家人立刻要求审判，十四家人委托了律师定要给熊谷一个死刑。
就算不委托也是死刑，熊谷本人没有给自己要求律师辩护，并且这种恶劣行为也只有死刑才会安抚到关注案件的每一个人和受害者。
开庭当天若竹春弥和夏油杰也去了，五条悟终于闲下来跟着一起坐在了旁听席，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场对诅咒师的审判。
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老子都等不及要看烂橘子和他们同伙一起被判死刑了。”
看完这场审判，他们三个再次来到警局，之前约定合作并没有签任何协议，这次五条悟带着法务一起来，和警方签订了协议。
警方在必要时候帮助若竹春弥他们的组织【毁灭】，组织就叫毁灭，抓捕和审判烂橘子。
毁灭协助警方处理诅咒师和咒灵，越过目前咒术界高层。
警方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叫毁灭，咒术师的事也不用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协议先签了三年，等这三个人高专毕业之后再签一份。
若竹春弥是打游戏什么条款都不看直接确认同意一串勾选的类型，对这份协议也是完全不看翻到最后就准备签名。
法务拦住他：“若竹大人，您看了吗？”
若竹春弥：“没看，太麻烦了。”
法务：“您至少看一眼工作内容，组织内其他术师也被打包在内……”
若竹春弥：“没关系（大拇指），我相信警察，而且杰会告诉我的。”
法务立刻转向夏油杰：“您会吗？”
夏油杰：“我会。”
法务窒息的往后一仰：“您不能这样惯着他，未来还有很多文书需要他自己看，被坑了怎么办？”
“噗。”五条悟哗哗的翻完协议，这是他一起确认过的内容，“谁敢坑他啊，老子和杰都在呢，春弥看不懂还打不过吗？”
法务想起这三个人的实力便安心的不再说什么，一脸慈祥的看着若竹春弥签上名字。
警方看到他们这一串行为才有了这几个人其实是高中生的实感，那种微妙的狂妄和不靠谱从这三个人身上蓬勃生长，短短几句话就塞满了整个会议室。
于是也慈祥的看着他们。
没关系，狂妄也没关系，了解了咒术界实力排行的警察们毫不在意若竹春弥他们几个在这种场合嘀嘀咕咕打打闹闹。
能独自毁灭日本的高中生遵纪守法知道来给警察帮忙，已经非常优秀了，狂妄和微妙的不靠谱已经变成了可爱的少年人的性格，根本没什么可在意的。
会议室内，双方都收起了协议，随意聊起了警方这边还在追查的其他疑似诅咒师。
“……你们就这样追查也太危险了。”夏油杰皱眉，“熊谷在诅咒师中不算强就已经杀了几十人，还是不要太接近他们比较好。”
警视长捻了捻手里的协议书：“可我们作为警察也不能什么也不做，无数受害者和他们的家人还在等一个结果。”
“现在虽说是可以委托，但诸位还是高中生吧？都还是孩子，我们这些成年人也不能把重担全丢给你们。”
五条悟意外的看着对面穿着警服坐的笔直的中年人，他在咒术界长大，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呃……正常的人。
他转了转手里的笔，在桌面点了两下：“春弥。”
“你的元素饰品可以做多少？”
若竹春弥眨眨眼，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多少都可以，不过需要点时间。”
最近的改良版饰品已经不需要特地用咒力启动，受到一定冲击就会自动展开，给警察们使用的话要再调整一下。
“是这样说的哎，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杰。”五条悟从自己手上脱下一枚戒指，“元素饰品内会被春弥灌入术式，可以释放出攻击或者防御术式。”
他将戒指抛起随意打过去一道术式，术式在触碰到戒指前几厘米被一道突然亮起的防御术式挡下，戒指翻滚几圈，带着那道防御一起掉回桌面。
十几秒后，戒指外的一圈微光消失，这一次才真正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像这样。”
考虑到若竹春弥还是学生，为了不影响他日常生活学习，警方最终决定先为负责比较危险的任务的警察配备防御饰品。
价格方面，若竹春弥本不打算要钱，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做习惯之后随手就是一把，但警视长说不能占他便宜，该多少就是多少。
若竹春弥：行。
“不过价格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平时都是送人的。”
若竹春弥挠挠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你们知道防御咒具的价格吗？我参考一下。”
夏油杰摊手：“不知道，没用过。”
好，下一位。
五条悟：“价格也是根据咒具等级和是否有特殊术式存在而定，你这个虽然不属于咒具，使用久了还要充能，但胜在效果还可以，防得住老子的一击。”
“所以价格定在二到一级咒具的范围，几十到百万都行。”
这也太贵了，若竹春弥倒抽一口气，原来他已经是暴富阶层，只要卖饰品就能为自己带来无尽的金钱。
“按照最低的价格吧。”若竹春弥说道，“咒具还要考虑原材料和制作工艺，我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最低价就好了。”
警视长松了口气，他是说过该多少就多少这句话，但要是太贵了他还真有点发怵。
“那就多谢了。”
……
警方配合他们几个高中生也加入了新建的群聊，群名是五条悟随手起的【有些人死期到啦】。
其行事作风一目了然，加入群聊的警视长当时就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但也没要求五条悟更改群名，只是默默将自己的昵称改成了【你先别急】。
若竹春弥笑的几乎钻到桌子底下。
从警局出来的三人坐上了回高专的车，群里目前只有若竹春弥他们三人和警视长以及白川聪。
这位最初多看了一眼学生证的警官这下彻底被分到了咒术师部门，原本的工作处理完之后就会搬到新的办公区。
【警视长】：稍等几天我去警校去找点新人。
【警视长】：这一届有几个学生非常不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咒术给他们引诱过来。
【宝可梦大师】：招募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吗？
【元素大法师】：（举手）我去弄个咒具眼镜来，给他们看看咒灵！
【警视长】：还有这种咒具！多带几个，实不相瞒，我也很好奇。
回到学校的若竹春弥三人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既然新部门已经建立，他们拉别人下水也就合情合理。
尤其是严肃正直认真直率的后辈们。
三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冲向了一年级教室，没看到人又立刻冲去训练场。
若竹春弥和五条悟一边一个架起了七海建人，夏油杰故作沉稳的咳嗽两声站在他面前准备开始讲话。
七海建人在入学这几个月虽然和前辈们见面时间不多，但他在校内偶尔会听到他们干了坏事被班主任追着揍的动静。
高专学生太少，两个年级的教室基本就在隔壁，当初入学时候迎新会就在二年级教室办，从他们进入教室一直闹到晚上，若竹春弥还非拉着他们看自己用术式放烟花。
冰火术式在结界上炸开确实有烟花的效果，非常美丽，伴随着烟花同时响起的还有警报，这几个前辈硬是顶着警报声持续放烟花直到夜蛾正道一脸怒气带着半人高的咒骸杀来，才丢下他和灰原雄四散而逃。
之后的相遇除了若竹春弥给他们两个塞了元素饰品这一件像是前辈的事情之外，七海建人个人觉得再没有任何一件事他们做的像个前辈。
这次必然也是要找他们一起胡闹。
灰原雄精神奕奕的和若竹春弥他们打招呼：“前辈们好！有什么事吗！”
夏油杰严肃点头：“问得好！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们！”
他一手揽住灰原雄的肩膀，一手揽住五条悟，五个人围城一个圈，低头弯腰聚在一起。
“我们作为前辈，诚心诚意的邀请你们两个加入一个伟大的组织。”夏油杰压低声音：“你们有没有兴趣？”
七海建人不说话，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对劲，这三个人一起都能炸了富士山，还有什么事需要他们两个一年级加入。
灰原雄就没想这么多，他直接点头：“没问题！前辈们打什么游戏缺人？我现在就买！”
若竹春弥噗的笑了，他也揽着灰原雄凑过去：“一个打魔王的游戏，不用买也不用下载。”
“只需要加入一个组织而已。”
“唔？”灰原雄疑惑，“只要加入组织？那游戏……怎么打？”
五条悟呲牙，猛地按紧了七海建人，更让七海觉得不对劲：“我们打的是现实存在的高层魔王。”
“怎么样？有兴趣吗？”
灰原雄：“嗯……我倒是OK啦，七海呢？”
见话题扯到自己，七海建人单手按住眼睛深吸一口气：“你们既然能说出来，说明已经有行动了吧？”
“到哪一步了？”
若竹春弥兴奋的拍拍他的背：“太聪明了！建人！”
“麻烦前辈叫我七海。”
“别那么生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春弥。”若竹春弥继续兴奋，“我们的组织现在和警察搭上啦！合作成立了新部门，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警察？也跟你们胡来吗？”七海建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人阻止一下吗？”
完全不敢想这三个人是怎么一手凑成这个事情。
五条悟炫耀道：“这就不得不提我们始终坚持助人为乐了。”
“在帮助了一家咒术师之后又帮助警方抓获诅咒师，警察被我们感动到立刻合作。”
七海建人听到这话倒是稍微有点安心，前辈们虽然损坏教室教学楼寝室训练场森林，但他们确实喜欢随手帮助他人。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多问一句：“你们有证明吗？”
五条悟和若竹春弥自豪的点头，若竹春弥道：“杰，快快协议书，给建人看看！”
……还真有啊。
七海建人被松开，他翻看了放在夏油杰包里的三份协议，内容完全相同，都有警局那边的印章。
“怎么样？现在加入可是元老级成员哦~”五条悟道。
咒术部门的工作内容在协议上写的清楚，七海建人对部门再没了疑问，不过……
“你们的组织又是怎么回事？”
“你先加入。”
“你先说。”
说完四个人一起看向了也被劝诱的灰原雄：“灰原，你怎么想？”
灰原雄摸摸头，爽朗的笑了：“我的话想要加入前辈们一起！我相信前辈！”
“灰原——你真是太好了！”若竹春弥扑过去揽住灰原雄的脖子猛蹭，“好！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紧接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紧紧盯住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
他头疼的按住眉心，前辈们不靠谱就算了，同期好友也是个大大咧咧的。
这样的性格相处起来固然愉快，但眼下这个情况就让他有点为难了。
过了半响，抵挡不住前辈和好友期待的目光，七海建人微微侧身不看他们四个。
“我加入。”
在若竹春弥他们欢呼之前，七海建人赶紧继续道：“现在总可以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若竹春弥蹦到七海建人身后，推着他向前走：“好说好说，你先坐下，我们给你慢慢讲。”
七海建人被按着坐在台阶上，若竹春弥就坐在他身侧。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组织【毁灭】是为了毁灭目前咒术届而建立的。”
七海建人：……
“现在还能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