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不管秦钰内心怎么咆哮, 也没人分一个眼神给他。
甚至是秦斯轩也着急地想摸摸林懿，确认他有没有事。
秦钰看着满地的玉石渣子，想挪动轮椅, 又担心轮椅被扎坏。
如同一只无能困兽。
尤其是他从秦斯轩脸上看到关心的神情，比他被当众拍到和十几个男男女女睡在一起，都让他难堪。
“小轩，过来。”
秦斯轩听到他声音, 回头看他, 脸上出现犹豫。
他看看秦钰又看看林懿, 忽然对秦钰摇头：“不要。”
他不知道玉碗摔碎是秦钰嫁祸给林懿，但小小的他知道，爸爸差点害漂亮哥哥受伤。
他扭过头前, 冲着秦钰说：“爸爸坏！”
秦钰：……
他可以讨厌小崽子, 甚至可以打骂小崽子，但绝对不能容忍, 儿子骂老子！
计划的失败, 所有人的无视与对林懿的关心，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一向害怕讨好他的傻儿子, 也一心向着林懿那个小怪物。
秦钰顿时没了理智，直接驱动轮椅，到秦斯轩身边，高扬着手掌——
只是向下挥过去时，被抓住了手腕。
秦锋眼神冷冷地看他：“秦钰，你想干什么？”
秦钰被秦锋漆黑的眼神盯着, 理智总算回归几分。
被秦锋攥住的手腕处, 传来的痛感。
秦钰：“我，我……”
秦锋声音沉的似是能滴水：“管家, 送秦钰回副楼。”
管家：“是。”
谢瑜带着林懿去最近的房间里，直到谢瑜给他脱衣服，他倏地红了脸，恍恍惚惚的回神。
“谢，谢阿姨？”
谢瑜：“让阿姨看看，身上有没有被扎到？”
林懿揪着自己的衣摆，不让谢瑜脱。
谢瑜瞧着他红红的小脸，既担心又好笑：“那让小俨看，好不好？”
林懿解释：“我没受伤，真的！”
秦斯俨眼神与秦锋黑沉的眼睛，如出一辙。
林懿想向他‘求助’，秦斯俨丝毫不为所动。
谢瑜：“小懿，你还是小朋友，皮肤娇嫩，玉石炸碎，很可能扎进皮肉里。
“你不让阿姨帮你检查，那让小俨看一下好吗？”
林懿见自己无法反驳，红着脸点头。
谢瑜背过身，秦斯俨掀开他的衣服。
林懿很白，只有肩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秦斯俨第一次觉得痣也可以长得很可爱。
心里闪过这个想法时，他立刻皱眉，摇摇脑袋，专注检查林懿的身体。
秦斯俨在林懿手臂上找到一块碎渣，好在没扎进去，只是在皮肤上。
秦斯俨丢掉玉石渣子，替林懿整理好衣服。
林懿变扭极了，这不是让主子服侍他穿衣服吗？
哪有主子服侍影卫的？
倒反天罡！
他跟着秦斯俨一起出去的时候，一向手脚灵活的他，差点同手同脚。
秦锋就守在房间外面，见他们出来，立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懿的脸怎么这么红？”
谢瑜想到她给小家伙脱衣服时，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
她摇摇头：“找到一点碎渣，没扎进皮肤里。”
秦锋神色放松：“那就好。”
秦锋：“小懿，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懿闻言顿时小身板一僵。
谢瑜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林懿完全是应激反应，在上一世没有监控的时代，被陷害的妃嫔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人会相信一个母亲会用腹中孩子的性命，去算计另一个人。
秦钰敢这么做，一定是精心挑选的角度。
秦钰甚至为了让玉碗上有他的指纹，特地将玉碗塞进他手中，才摔碎。
林懿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秦锋相信自己。
他恍惚的时候，能听见秦钰说，那个粉色玉碗极其珍贵，是秦锋最喜欢的收藏品。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干巴巴的解释：“秦叔叔，不是我摔的。”
秦锋闻言有些诧异，神色平静地回答：“叔叔知道。”
秦钰从昨天回来，就一直不对劲，行为反常，就差把‘我要搞事’几个字刻在脸上。
只是他原本以为，秦钰是利用秦斯轩设局，但幸好秦钰还有几分人性。
林懿得到秦锋的回答，很是诧异。
这就相信了？
没有任何证据，秦叔叔怎么就相信了？
林懿甚至不解地看向秦斯俨。
秦斯俨抱臂，脸色很差。
从玉碗在林懿身边摔碎时，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此时见林懿看向他，他脸色才柔和几分：“以你的功夫，玉碗就算是从一楼掉下去，你都能接住。
“又怎么会接不稳，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手中递出去的东西？
“更何况，从玉碗碎裂的声音以及碎裂时崩的到处都是，可以推断，不是自由落体，而是人为用力摔出去。”
就算没有监控拍到秦钰动手的画面，也能分析出真相。
林懿没学过什么自由落体，但秦斯俨的解释，也让他眼前一亮。
谢瑜：“好了，吃饭吧。”
林懿发现，餐桌上，秦斯轩并不在。
*
下午的时候，秦锋将玉碗的碎片放进一个盒子中，出门去找文物修复专家，尝试能不能重新拼起来。
秦锋是真的喜欢那个玉碗，不然也不会将这么贵重的藏品放在花厅的博古架上。
为了的就是能经常看见，品鉴。
林懿下午很安静，秦斯俨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倒也没有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林透过花厅的落地窗，看到副楼那边，秦钰被佣人推到花园里散心。
顿时攥紧小拳头。
他林懿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
林懿拿出手机，找出封晔的联系方式。
封晔刚送钟棋到录制节目的现场，看着钟棋进大楼之后，对前面的司机说：“去公司。”
他这几天都陪着钟棋，公司那边积攒不少事情，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
在封晔眼里，是他陪着钟棋。
而在钟棋眼里，是封晔缠着他。
车子刚启动，封晔的手机就响了。
他原以为是公司助理打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是林懿。
他有些诧异，难道是小家伙找不到钟棋？
封晔没多想，按下接听：“找钟棋？真是不巧，我和他刚分开。”
电话里传出林懿稚嫩冷静的声音：“不是，我找你，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封晔挑眉，看一眼手机，确定真的是林懿。
一个小朋友，来跟他谈生意？
真是好笑！
他封晔是谁都能合作的吗？
更何况，林懿还是一个七岁小孩。
呵，他还真的感兴趣了呢！
封晔：“说说看，合作什么？利润多少？”
封晔听着手机那端的小孩子条理清晰地说话，原本玩笑的神色逐渐变得认真。
林懿：“风险低，回报高，是否能成功，全看封叔叔找的人如何。”
他说完这就话，便不再开口。
封晔眼眸微眯，沉思片刻，答应道：“好。”
这件事找他，林懿算是找对人了。
他前几年在国外的时候，的确认识一些特别的人。
如果林懿找别人，或许还真没办法，能在两天时间里办到。
林懿结束通话后，心情不错。
接下来，该怎么让鱼儿上钩呢？
林懿想到一个人。
不拍摄节目的时候，杨柏被杨星关在出租房里。
这几天，出租房里多了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
晚上的时候，杨柏能听到主卧里隐约传出奇怪的声音。
不过他并不关心。
他的手臂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好的差不多，独自待在房间里，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逃离杨星找到妈妈？
他的儿童手表响起来的时候，他是诧异的。
杨星给他这个手表之后，几乎没有响过。
杨柏看着闪烁的儿童电话手表，想起杨星把这个手表丢给他样子，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那时他刚被杨星接到京市，他虽然厌恶杨星把他妈妈藏起来，但父子亲缘很奇妙。
他一边讨厌杨星，又忍不住想靠近杨星。
甚至为了杨星，去讨好伊恩。
他第一次见伊恩用手表和妈妈打电话时，他眼中的羡慕，几乎要化成实质。
他小声地问穿着时尚的伊恩：“手表也可以打电话吗？”
换来的是伊恩白眼和一句‘土包子’。
当天晚上，杨星就把这块电话手表扔到他脸上，砸在鼻子上，好疼。
疼的他忍不住掉眼泪。
杨星只冷冷说一句：“不会躲吗？”
杨柏从思绪中抽回的时候，铃声停止。
他想，可能是谁打错电话了吧？
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然而，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和之前是同一个号码。
杨柏盯着数字，好奇点开接听。
“你好。”
“你好，我是林懿。”
此时，秦家主楼小花厅中，林懿嘴巴一张一合，正在和电话那端的杨柏说话。
只是他那双眼睛却是看着花园里的秦钰。
秦钰很烦躁，被佣人推着走了一会，他开口问：“我大哥呢？”
佣人：“先生出去了，好像是去见文物修复师。”
秦钰听到文物修复，心脏一缩。
他还当秦锋一点不在意呢，没想到竟然亲自去找修复师。
坏了就是坏了，不可能恢复如初。
秦钰忽然心情都变得好一些。
秦钰：“花园没什么意思，推我回去吧。”
佣人没有反驳，只是秦钰连着轮椅转身时，竟然隔着玻璃对上林懿的眼睛。
秦钰猛地怔住，但随即想到，一个小孩子而已。
他怕什么？
指不定秦锋的玉碗修不好，林懿就被赶出秦家了。
秦钰正准备当做没看见他，就见林懿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秦钰：……
他脑子里顿时冒出三个字‘小怪物’！
秦钰：“快点，你没吃饭啊？”
他总觉得小怪物没安好心，这几天还是不要和他对上。
林懿看着秦钰急促离开的背影，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算计。
林懿继续对电话那端的杨柏说：“我想，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只要你办到，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或者付现金也可以。”
手机里杨柏的声音有些急切：“我不要钱！
“如果我做到了，你可以帮我找到妈妈吗？”
林懿：“你妈妈不见了？为什么不报警？”
在林懿看来，现在的公安系统，比县衙捕快办事效率高很多。
杨柏：“杨星他，他和妈妈是夫妻关系，他把妈妈藏起来。
“就算我报警，他一句‘小孩子’在胡闹，他甚至拨通看管妈妈的人电话，让妈妈说几句话，警察就不会追究。”
至于杨柏妈妈为什么配合杨星？
自然是害怕待在杨星身边的杨柏，被报复。
林懿皱眉：“我只能答应你，尽力找。”
如果杨柏妈妈被送进山区，就算是警方介入，也很难找到人。
杨柏听到林懿的承诺，顿时笑了。
一向对什么都不关心的他，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在他眼里，林懿很厉害，只要有林懿的承诺，他总有一天能见到妈妈。
*
另一边留在空山的秦婉，心里很是不安。
秦百秋和主持聊完，从寺庙下来时，已经是傍晚。
秦婉在院子里等他。
秦百秋有些诧异：“小婉？怎么坐在这里？”
秦婉走到他身边，接过佣人的位置，扶着他：“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秦百秋闻言，心里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地问：“什么事？”
秦婉：“小钰身体受伤，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想回去看看他。”
她说完观察秦百秋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又加了一句：“我也不多待，明天上午回来。”
她想回去，找人查查无名牌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上信号不太好，而且这种事情，她需要谨慎一些，最好能和私家侦探秘密见面详谈。
秦百秋盯着她的脸看。
秦婉轻抚自己的脸，疑惑地问：“大哥？”
秦百秋：“你真的只是担心小钰，回去看看他？”
秦婉闻言笑了：“大哥，我骗你做什么？”
秦百秋想，慈母心切，让她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吧。
最后秦百秋只嘱咐：“明天中午，我在空山寺等你一起用斋饭。”
这是让她明天中午前必须回来的意思。
秦婉开车往老宅赶，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秦百秋的样子很怪。
他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她一起在空山寺？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他知道，秦钰暗中对秦锋和秦斯俨动手，他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还是说，他甚至知道是我在背后唆使秦钰，所以才让我离开老宅？
秦婉想到这里，眼底闪过狠意。
秦百秋什么时候有软心肠了？
最大可能是，秦百秋在怀疑我，但没有证据。
看来秦锋不能留了，她要让秦钰和秦锋互相残杀，她要让秦百秋生不如死！
她要让秦百秋尝尝丧子之痛！
她胸腔里都是沸腾的恨意，车速也愈发地快。
豪车的发动机出现轰鸣声，她此时完全是不要命的开法。
直至前面急速转弯，她猛地回神，立刻减速，狂转方向盘。
吱——嘎——！
急停之后，她的身体猛地撞向前面。
疼痛使她回神。
幸好是山路，鲜少有人，不然必定会出人命。
秦婉，你不能死！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停在路边，约莫半小时后，才重新上路，这次车速始终保持在安全范围。
回到老宅，秦婉从车上下来时，手还有些微颤。
她没有回自己的副楼，而是去见秦钰。
偏巧秦锋也这个时候回来，瞧见她的身影，停下脚步。
他知道老爷子把秦婉带走，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甚至刚回来，就去见秦钰。
秦锋原本是往主楼走，见状转身往秦钰的副楼去。
秦婉并未察觉到秦锋的靠近。
她进入客厅，只看到秦斯轩待一个人待在客厅玩积木。
秦婉问佣人：“二少呢？”
佣人：“二少爷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秦婉想，还真是不巧。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一个佣人拿着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往二楼走。
秦婉叫住那人：“拿的什么东西？”
佣人恭敬：“私人医院那边送过来的病历。”
佣人说完后，秦婉本该让佣人离开，却鬼使神差地开口：“拿来我看看。”
佣人有些为难，这是秦二少的病历，给姑小姐看，会不会不太好？
可转念一想，姑小姐是二少的姑姑，姑小姐也向来疼爱二少，或许姑小姐看看也没什么。
佣人思索时，秦婉已经从他手里抽出病历。
文件袋没有密封，她轻易打开。
里面的确是秦钰的病历，除了腿上骨折，秦钰血压有些高，还有脂肪肝之类的问题。
这些都没什么，她正要放回文件袋里，忽然看到血型一栏，B型。
她倏地皱眉，秦钰怎么会是B型血？
是不是医院弄错了？
她开口问佣人：“二少每次体检报告都是B型血吗？”
佣人哪里知道这个？立即摇头，并表示自己没有看过二少的体检报告。
秦锋就站在门外，听到秦婉问佣人的问题，也是眉头紧蹙。
他不是怀疑秦钰不应该是B型血。
他奇怪的是，秦婉为什么会怀疑秦钰不应该是B型血？
秦钰的血型对秦婉而言，有什么问题吗？
秦婉将文件塞了进去，低声说：“私人医院果然也有不靠谱的时候，竟然会犯弄错血型这样低级错误。”
她说完将东西递给佣人：“等二少回来后，告诉他，我找他。”
她说完便离开。
秦锋若有所思，倒是全程没被秦婉发现他的存在。
秦锋回到主楼的时候，还在思索秦婉奇怪的地方。
他差点撞上端着果盘的谢瑜。
谢瑜低声惊呼一声，才将秦锋唤回神。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块从盘子里掉落出去的水果块，不等他看清是什么，一股怪异的味道冒了出来。
他后知后觉，自己抓的是榴莲。
秦锋顿时眉头皱的之前更紧。
谢瑜瞧着有些好笑：“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秦锋忍受不了手上的味道：“我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回来和你细说。”
过了十多分钟，秦锋才从洗手间出来。
甚至破天荒地用力谢瑜的护手霜。
不过谢瑜的护肤用品，味道都是清淡型的。
秦锋觉得还是压不住他手上的奇怪味道。
他想转身回卫生间，再洗亿遍！
谢瑜有些好笑的拉住他：“好了，我们秦总香香的，再洗下去该脱皮了。”
秦斯俨看着秦锋，忽然捂住林懿的耳朵，对他说：“妈妈每次吃完，你不是照旧亲？”
他说完放开林懿的耳朵。
秦锋：……
谢瑜先是愣了一下，伸手去掐秦斯俨的脸颊：“以前担心你性子太冷，你现在竟然还打趣爸妈了？”
林懿看着谢瑜掐着秦斯俨的脸颊，有些着急，怎么能捏主子的脸？
可捏秦斯俨脸的人是谢瑜，是他的妈妈，林懿不能拂开她的手。
他猛地把自己脑袋送上前：“谢阿姨，你捏我的脸，我的软！”
谢瑜：……
这回轮到秦斯俨怔然，只是回过神后，他那双黑沉的眼睛里，藏着笑意。
谢瑜伸手在秦斯俨脑袋扑棱：“啊，我竟然有一天会羡慕自己的儿子！”
秦斯俨躲开的手掌，将自己的头发理好。
玩闹一会后，秦锋和谢瑜说起正事，也没有避开两个小朋友。
秦锋：“秦婉从空山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去找秦钰。
“我回来时刚好遇见，就跟了过去，你猜我听到什么？”
谢瑜没想到他会卖关子，不解地问：“我记得一个小时前，秦钰出去了吧，你能听到什么？”
秦钰人都不在家。
也不知道秦锋听墙角的毛病，是不是跟她学的？
夫妻俩还只听秦婉的墙角。
林懿听到谢瑜说秦钰一个小时前离开的话，贴拼图的手微顿。
秦斯俨看见了，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手中找拼图碎片的动作。
秦锋知道她猜不到，继续说：“说来也是巧，她原本已经要离开，正好碰上佣人去送病历。
“她翻看了秦钰的病历——”
谢瑜：“等等，你先别说话。
“让我猜猜，病历有问题？还是秦钰得了什么奇怪毛病？”
秦锋摇头：“都不是，秦婉质疑秦钰的血型有问题。”
谢瑜疑惑，虽然都是住在老宅，但除了老爷子以及秦锋和秦斯俨，她还真不知道其他人的血型。
谢瑜：“你仔细说说。”
秦锋：“秦婉笃定秦钰的血型是错误的。”
林懿听的迷茫，他不懂血型，但是在看小学生侦探时知道，相同血型的人，才能输血。
但更具体的分类，他不清楚。
秦锋和谢瑜谈话，基本不会避开秦斯俨，所以秦斯俨是知道秦钰是秦婉的亲生儿子。
秦斯俨：“那病历上的血型有问题吗？”
秦锋：“没问题，秦钰的确就是B型血。”
秦斯俨：“既然她肯定秦钰的血型不应该是B，那说明在她眼里，秦钰的父母是A或O型血。”
谢瑜看向秦锋：“秦婉和那个男人是什么血型？”
她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秦钰的亲生父亲，陆宝禾。
秦锋皱眉：“秦婉是A型血，至于那个男人的血型，我并不清楚。”
而且据他所知，那个男人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谢瑜：“我知道了，爸肯定调查过陆宝禾，或许爸那里有关于他资料。”
她刚说完，秦斯俨已经拉着林懿起身往外走。
秦锋：“我们也跟上吧，总不能压榨两个小朋友。”
四人去老爷子的副楼时，碰巧看到秦婉开车出去。
秦锋和谢瑜对视一眼。
谢瑜：“要找人跟上吗？”
秦锋：“我打个电话。”
等他交代完司机，谢瑜已经和两个小家伙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书房有监控，三人进去之后，摄像机镜头开始转动。
谢瑜带着秦斯俨和林懿，透着镜头和老爷子打招呼。
谢瑜：“爸，我们进来找点东西。”
正在看摄像机的老爷子：……
他重要文件都在保险箱里，谢瑜是知道的，他倒是没有觉得谢瑜这是在冒犯自己。
只是身为大家长，被进入私人领地，不免要板起脸：“你们悄悄摸摸进我书房，老大知道吗？”
他刚说完，镜头里，秦锋光明正大地进来。
看见镜头，十分自然地打招呼：“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