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作为梦之魔神曾经的敌人/下属,他们都知道梦之魔神梦境的强大,那是属于权柄的力量,并不是轻易就能够逃脱的存在。
而且,入梦太过于无声无息,就好像浮舍和魈,甚至是弥怒,哪怕他们都是曾经被梦之魔神奴役的人,这次被奥赛尔利用梦境捣乱却毫无察觉,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溯深吸一口气:“冷静,那是梦之魔神的权柄,奥赛尔再厉害也不可能获得权柄,所以这个梦境操控是不可能出现当年的实力的。”
摩拉克斯赞同,却也说:“不过奥赛尔要做的应该也不是操控夜叉和你,他要做的是让你们失控。失控后的夜叉不仅仅不能再成为璃月的战力,还有可能成为璃月的敌人。他打的就是我们两败俱伤的主意。”
溯想了想,说:“是坏事,但也有一个好消息。至少奥赛尔不知道我们有办法完全解决业障。”
“这倒是。”摩拉克斯也想到了这点,同时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当时铜雀和应达都陷入失控,最后却恢复过来,所以奥赛尔得到的情报是我们有让陷入失控的夜叉清醒过来的办法。如果是这样,他们最先要下手的,应该是,铜雀和应达!”
溯和摩拉克斯对视。
溯:“应达和铜雀在哪里?”
摩拉克斯很肯定:“铜雀在层岩巨渊,与其他仙人一起,没有接到异常情报。应达十天前刚联系,也说一切正常。”
溯:“这十天有见过应达的人来到这里,跟你说过她的情况吗?”
摩拉克斯摇头,缓缓道:“没有。”
溯和摩拉克斯心底都很沉重,因为他们知道这代表着谁也不能保证应达的安全。
谁能保证他们收到的信息就是应达自己传递?
没有亲眼见到,那就无法确定应达目前处于安全情况。
很有可能,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摩拉克斯:“我会让伐难去探查情况。”
溯点头:“伐难是最适合的人选。”
如果奥赛尔真的已经控制住应达,并利用应达的身份在给他们传信,那么他绝对会带着失控的应达躲了起来。
其他人,哪怕是摩拉克斯亲自去找,都不一定能快速找到应达,只有同为夜叉的人过去才可能把敌人引出来,找到有用线索。
如果应达真的中招,所有没有办法解决业障的夜叉都有可能中招。
铜雀战力不足,因此符合条件的只有伐难一人。
摩拉克斯看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缓声:“放心,我不会让伐难独身涉险,会让人跟着。”
溯点头:“你安排,当然是放心的。”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怎么躲过这次算计。
脑壳疼。
溯很重视这次的事,事关己身,也因为曾经被梦之魔神的梦境操控留下阴影,因此哪怕知道奥赛尔不可能有梦之魔神那么强的超控股能力他依旧会谨慎。
能从这次的消息中挖掘出的好一点的地方,那就是奥赛尔并不知道他身体已经成为魔神之躯。
一切正如他和摩拉克斯猜测那般,应达已经再次陷入失控状态,并且被海族士兵控制起来。
因为离开前,应达正在执行任务,而且还是保密任务,所以她离开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与她相近的千岩军并没有察觉异常。
也因为应达一直跟摩拉克斯联系,摩拉克斯也没有发现异常。
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察觉不对,应达还不知道会被控制到什么时候。
而也正如他们所料,其他人没法钓出那些隐藏在璃月大地上的海族士兵,只有夜叉才能让他们上钩。
以伐难打头阵,营救应达的时候他们搞毁了奥赛尔在璃月大陆上的隐藏势力,清除了祸害。
应达被秘密带到璃月港,溯的跟前。
有了之前的经验,对于应达的救治很是顺利。
这事顺利得摩拉克斯很是不安,然而直到溯中招他才知晓奥赛尔的计谋。
奥赛尔那家伙竟然把他们猜到他能操控梦境算计进去,然后用几个夜叉来对溯进行梦境捕捉!
溯陷入沉睡,应达依旧在失控状态,这是相当糟糕的局面。
奥赛尔的计划,原本是影响溯,让溯跟其他夜叉一样陷入失控状态,在璃月闹出一个大的。
如果能在璃月港内部升起他们璃月的第二轮太阳,那就更合他意了。
当然,有溯拉回其他夜叉的神智的例子在前,奥赛尔当然知道溯可能对业障有办法,也猜到想要让溯中招并不容易,所以才用其他夜叉为诱饵,让溯主动踏入陷阱之中。
只要能让溯陷入沉睡他们就有机会,而让溯陷入沉睡的方法,就在其他夜叉身体里。
新仇旧恨,奥赛尔当然不会放过溯。
所有的欣赏与对他能力的肯定,都在上一场大战中烟消云散。
奥赛尔花费几年时间,就是为了让璃月的第二轮太阳永远陨落。
现在,成功了一半。
—–
南城多雨,从医院开车出来,速度不快。
雨刷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不过是刚刚蔓延就被刷掉。
不过,依旧会留下痕迹。
还未到下班时间,路上车子不算多,但因为雨水耽搁,直到四十分钟后溯才回到自家楼下。
老旧的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车位都是要抢的,今天虽然下午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比以往下班得早,倒是有停车的位置。
停好车,下车,溯走到电梯,按下上行键。
电梯很快到了,独自一人进去,按下楼层,关门键,静静等待电梯运行。
很是平稳,速度也很快,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启。
溯走了出去,来到家门前,听着里边的声响怔愣半晌,忽而反应过来从口袋中掏出钥匙。
打开门,那在门外听起来不甚清晰的声音清楚了很多。
两个孩童在喧闹,龙凤胎姐弟相互用玩具丢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把脑袋转向门口处,异口同声:“叔叔回来了!”
这种时候,他们倒是默契。
溯点头,算是应声。
他在玄关处停下,用脚把换鞋勾了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埋怨地说。
“弯腰弯腰,地上掉钱你是不是都懒得弯腰捡!”
溯整个人僵住,视线盯着那暖黄色的换鞋凳,头也不敢抬。
然后,他听到陌生的脚步声离开,余光能看到裙子一角。
长出一口气,溯缓缓坐下,看着鞋架上满满当当的鞋子,最后拿出那双不算陌生的拖鞋。
他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这才抬起头,再次看向虽然宽大,却因为摆满了家具和玩具的客厅。
龙凤胎又开始吵闹,在地垫上个追逐,溯已经能想象得到楼下邻居那不好看的脸。
就是这么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身上还穿着工作装的女性冲两孩子说。
“不要跑!吃饭之后会带你们出去玩!”
“谢谢妈妈!”
“能出去玩咯!”
这次龙凤胎之间倒是没了默契。
女性视线落在门口的人身上,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溯回来了。”
溯咽了口唾沫,开口:“嫂子。”
被溯称为嫂子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溯的异常,而是把注意力再次放到龙凤胎身上。
“你们两个,真的不需要再闹了,不然就让叔叔给你们扎一针,听到没有!”
此话一出,原本因为能出去玩很兴奋的龙凤胎立马禁声。
房间里传来比较懒散的声音:“阿玉,不能这样吓孩子,否则下次打疫苗就你带去。”
被称为阿玉的女性啧了声:“那算了。”
溯嘴角弯了弯,倒是没说什么呢。
他走了进去,直接无视厨房,做好心理建设后转向另外一边。
房子是五室三厅的布局,其中一个厅被征用,做了画室。
透明玻璃后边,坐着一位女性。
她一身明黄色的裙子,就那么站在画架前,一手圈着腰,另一手手肘搭在手腕上,托着下巴在思考什么。
溯看不到画上的内容,也不去探查究竟画了什么,他只是贪婪地注视着女人那张脸,想要把那张脸烙印在脑海里。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竟是跟他差不多大。
吸引人注意的,不仅仅是她的脸,还有她那恬静的气质。
此时的她很是专注,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正在被人注视着。
“又在看妈妈?”与溯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他身边,话语略微无奈:“怎么不进去?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妈妈可是最喜欢你了。”
溯终于收回视线,落在身边的人身上:“哥。”
男人微微挑眉:“怎么了?”
溯摇头:“没什么。”
溯的哥哥对弟弟这态度没什么意外的,只不过终究觉得自己弟弟恋母情节太过于严重,不仅随身携带与母亲的合照,家里的照片也不停翻阅,而只要母亲在画室,时间几乎就再也没有从画室移开。
当然,他不会说什么,毕竟他们兄弟两都很敬重自己的母亲。
“阿凯,爸做好饭了,赶紧端饭!”溯的嫂子阿玉看两兄弟闲着就觉得气,不过不好指使小叔子,只能对自己丈夫出手。
凯连忙应声:“来了。”
溯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厨房扭曲了一瞬,在画室里的人转过身的时候所有戾气消失,原本扭曲的厨房也恢复了平静。
女人露出笑容:“怎么不进来?”
明明被她邀请是愉快的事,应当也不会拒绝,但这次溯却是摇头。
他说:“吃饭了。”
女人恍然大悟,走了出去:“走吧,去洗手。”
溯乖乖跟在身后。
洗手,盛饭,坐在饭桌前。
哥哥和嫂子在给龙凤胎戴饭兜,又把他们的碗筷摆好,一一放在宝宝椅前的小桌子上。
两四岁小孩吃饭的时候也不消停,间隙间还对对方做鬼脸。
凯揉揉女儿的脑袋:“先吃饭。”
“爸!”护着头发的龙凤胎姐姐不满地看着父亲,得到的只是父亲的笑。
阿玉却是说:“没事,乱了让你爸爸帮你重新编个更好的。”
龙凤胎姐姐咬牙:“爸爸编得不好看,让奶奶编!”
“好,奶奶帮你编。”
溯的视线落在女子身上,那张脸,跟奶奶这个词是真的不搭。
一筷子肉被夹到溯碗里:“今天上班很累吧,多吃点。”
看着白米饭上的肉,溯眼眶突然红了,低低地应了一声。
饭后,并不怎么想带龙凤胎出门的溯收拾碗筷,洗碗。
他的哥哥在玄关处跟恐吓自己的儿女:“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否则明天就不能出门了。”
龙凤胎弟弟:“可是明天早上我们要去幼儿园。”
阿玉嘴角弯了弯嘴角,一家四口就这么离开。
收拾桌子,洗好碗筷,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溯和他的母亲。
她正在摆弄桌子上的花,白色的百花鬼针草让溯沉默许久。
偏,女人好像很喜欢:“郊区写生偶尔能看到,好看吧?”
溯上前,在沙发另外一边坐下:“嗯,好看。”
女人忽然把整个花瓶捧在手中,冲溯递了过去:“跟我们的溯很配哦。”
溯逃似地离开家。
雨已经停了,空中弥漫雨后的气息,溯皱了皱眉头。
小区里有不少的老人和孩子,毕竟是老小区,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是不缺的。
他对上自己父亲的视线,立刻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出了小区就是大马路,路灯之下,有车时不时飞驰而过。
刹车声却也很快响起,飞驰的车子抢灯失败,只能遗憾停下。
溯就站在马路边,看着这些不算喧哗的接到,开始思考家里的花瓶到底使用什么花更为合适。
各式各样的花在脑海中闪过,最后汇聚成的,竟是霓裳花的模样。
溯啧了一声,低声一句‘阴魂不散’。
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最后成为身边还未完全显现的身影消失无踪。
溯回了家,他的母亲已经在画室中,拿着画笔和颜料正在创作。
溯坐在外边,透过玻璃门看着那张比自己还年轻的脸,沉默不语。
哥哥一家不久后就回来了,毕竟孩子明天还要上幼儿园,而且两个孩子,着实需要忙碌一阵子。
溯看着完全沉浸在画画中的母亲,最终还是撸起袖子,收拾客厅。
有小孩子的家庭,想要整洁,是很难的。
玩完的玩具确实可以放回原位,但很多隐形的家务依旧存在。
可以‘眼瞎’当做没看见,但此时的溯却想做些什么,以免只是看着母亲的自己再次想到不该想的东西。
至少现在的他认为那些是不该想的。
溯把客厅收拾整齐,龙凤胎们穿着睡衣出现。
溯对嫂子点点头,然后看着侄子侄女:“晚安。”
“叔叔晚安。”X2
因为带着困倦,这声晚安有点软绵绵的。
两个小朋友,一左一右地拉着妈妈去了他们的房间。
片刻之后,溯起身,敲响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人转过头,看到溯的时候露出笑容,招手就让溯进去。
那是溯想象中的母亲温和的模样。
打开门,溯走进画室,并不算整洁的画室不怎么有下脚的地方,溯也没敢乱走,以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他依旧没有看画架上的画,而是看着母亲。
母亲却是把笔塞到溯的手中:“给。”
溯低头看着手中的笔,摇头:“没什么灵感。”
母亲深思片刻:“那,明天出去找灵感?”
溯眼皮一抬,看着母亲,问:“妈妈想出去?”
笑容温和的女性说:“溯不想妈妈出去妈妈就不出去。”
抿嘴,溯说:“不,溯想妈妈出去。”
当即,溯跟医院请假,他只用了一个‘想陪妈妈一天’的理由,很顺利。
溯的妈妈很是开心,甚至已经计划明天天不亮就起来,要跟溯一起出门画日出。
“其实我最想画海上的日出,但南城没有海,溯也没多少时间。所以我们去爬山吧,起早一点,去秀山看日出,然后把日出画下来。”
说完女子迟疑片刻:“可是溯好不容易有一天假,不能好好休息的话…”
溯轻轻握住她的手:“就去爬山吧,我也不怎么累。”
“真的?”那双眼睛,在灯光之下明亮无比。
溯看见眼睛的自己点头,听到他的回答:“真的。”
登山很累,溯负担全部的东西,只让母亲拿着她的水,在夜色之下一步一步攀登。
期间他问母亲是否撑得住,得到肯定的答案。
看样子,确实能撑住,到了山顶的时候依旧很有精力。
两人看了看时间,没时间耽搁,立马开始准备。
“哎呀,只带了一幅画架。”说完女子着急:“怎么就忘记了呢?”
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妈妈好好看日出,剩下的交给过我。”
被安抚的人平静下来,她看着溯:“溯要画画?”
溯点头:“画妈妈看日出。”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逗笑了她,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
溯也跟着笑,虽然没有发出声响。
忽而,女人的笑声停止,视线直愣愣地看着溯身后。
微顿,溯山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转个身:“去找位置吧,太阳就要出来了。”
“嗯,对,找位置。”女人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秀山的日出也是很出名的,今天我们运气好,只有三个人,能抢到最好的位置!”
溯微微垂眸,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开始调整颜料。
不甚明亮的天光没有阻碍的动作,日出的颜色,裙子的颜色,天边的颜色,城市的颜色,他有条不紊地把颜料挤到调色盘里。
丹红色的颜料掉落,被戴着棕黑色手套的人捡起,放到袋子里。
溯低声说‘谢谢’,没有抬眼。
对方说:“太阳升起来了。”
溯抬眼,第一缕阳光穿破黑暗,照耀在大地之上。
那橘红色的光芒落在女子白皙的脸颊,闭上的双眼的人似乎在感受着这一缕阳光。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眼中满是柔和与眷恋。
溯抬笔,落下第一画,不去看那渐渐变得透明,随之消失的身影。
她没有出声,他也没有出声,他更是保持沉默。
虫鸣鸟叫褪去,天地间好似只剩两个活物,只剩下画笔在纸张上摩擦的声音。
一笔,两笔,三笔…大城市的日出在画纸上会出现,橘红色太阳光跃出天际,照耀天地,冲破伪装。
许久之后,溯的手抬起又落下,又再次抬起,如此反复,竟是没能在那张画好日出的画纸上再落下一笔。
最终,溯把画笔放下,看着天边。
溯:“过去多久了?”
摩拉克斯:“为了寻找入梦之法,耗费了一年时间。”
“一年…”溯闭上眼,一声叹息为这一场梦境画上句号。
火焰在他指尖跃动,那刚刚画好的日出被点燃。
溯:“还好没有把她画上。”
还好没有把她画上,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下手。
天衡山山顶,眺望璃月港以及大海的最佳位置,被隐匿法术藏起的小屋传来声响。
‘哐当’一声,端着的盆子掉落,水洒了一地。
而若陀龙王没有时间管这些,他惊愕地看着睁开眼的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的视线落在躺着的溯身上,下一瞬,石珀色的双眸与那双黑色的眸子对上。
然,摩拉克斯说不出‘欢迎回来’这四个字。
若陀龙王却是能够说的,他直接跑了过去:“醒了?!可算是醒了!”
溯撑着身子要坐起,最后却是接了摩拉克斯的帮助才成功。
刚想开口,喉咙传来刀割一般的疼。
摩拉克斯:“倒水。”
若陀龙王拍了脑袋:“就来就来!”
说着立马去倒水,然后给溯端了过去。
摩拉克斯接过,递到溯嘴边:“只能润一润,不能多喝。”
溯当然知道,只是小小抿了一口,甚至没有直接咽下,而是含在嘴里等待嘴巴补充水分。
偶尔流到咽喉的液体刺激着神经,催促着溯咽下去,却没能战胜溯的意志。
他的意志毋容置疑,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察觉不对,没到下班时间就赶回去。
也因为意志,在摩拉克斯完全现身后,没有选择驱除,而是冷静地破坏梦境。
他可以暂时沉迷,但绝对不会沉溺。
若陀龙王看着并不想说话的摩拉克斯,忍不住询问:“怎么样?既然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吧?溯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问题,摩拉克斯还真不好回答。
那个没有战争的梦境,自然不会威胁到溯的安全。
但是否出问题,真的只看肉/体上的损伤吗?
那样的梦境,或许比身体受到重击还要让溯无法接受。
摩拉克斯觉得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