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087
这实在是一种很恐怖的画面。
虽然大家一般默认中红头罩的面具都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效果, 比如果说明明应该就是单纯的头罩，但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就很丰富这样，可在一般的认知里, 这也应该是一个头罩没错。
带头罩是为了什么。
安全, 防护, 安置出其不意的特殊武器比如说炸.弹这种，当然了, 最主要的作用，其实还是掩盖身份。
是的，掩盖身份。
这非常重要。
毕竟就像是每一个出道的超级反派也好, 超级英雄也好，都得有个自己的代号, 身份的隐藏对于大多数活跃在这个圈子内的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身份的泄露，意味着自己的危险，身边人的危险。
没有人是真的无懈可击的, 只要被抓住弱点, 就会有无数的人用无数种方式来威胁伤害你所在意的事物。
对于大多数的义警来说默认遮脸, 基本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
当然了, 也是一种习惯。
虽然说脑袋上顶着一个红色的头罩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有点奇怪的, 但是介于这年头义警们的装束一个比一个有特色, 大家习惯度也挺高。
甚至还有不少红头罩狂热粉丝在社交网站上出过红头罩的头罩颜色和光泽度、甚至是款式对比，在屏幕出现的各种信息的冲击之下, 仍旧作为精华的部分，和蝙蝠侠打人的疼痛程度曲线图挂在置顶的位置。
当然了，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 事实上就哥谭，还是有不少人坚持的认为红头罩的头罩严重拉低了哥谭义警的着装时尚程度, 显得品位非常堪忧的。
为此，他们大力的赞扬红头罩出现次数不算太少的半遮脸设计，并大力赞扬，以此希望哪天红头罩看见了这个帖子，能稍微进化一下他的头罩的风格。
而现在，进化的结果已经出现了，当着全世界人的面。
众人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镜头给了那个五官俱全英俊潇洒的面罩一个特写，然后再度看着红头罩带着微笑，非常满意的把它戴到了脑袋上。
不得不说，红头罩出品还是非常精品的，别看这是一个防御值直接拉满的头罩，带上去之后要多贴合有多贴合，简直是严丝合缝的落在脸上，居然一点也不显得头大，甚至可以说是格外的自然。
就是有一个问题。
自然地过头了。
这种极端的自然之下，简直像是原生态的脸一样，就旁观之人的角度，甚至还看见他对着屏幕镜头之外，另外一个只有声音没有的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全世界的人：“…………”
啊？
微笑？
这难道不是一个头罩吗？
哥谭的安全屋里，红头罩本人也简直马上要痴呆了。
他简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内的那个仿佛红脸外星人一样的家伙满意的对着镜子欣赏自己头罩带来的新造型，考虑到屏幕内的人是依托真实的红头罩进行的刻画，杰森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动作里的得意。
那是货真价实的欣赏，甚至都不是一种伪装。
可以说在屏幕那个【红头罩】的眼里，当前的这个头罩完全算得上是他满意度最高的一个头罩。
杰森：“…………”
杰森：“…………”
杰森简直大惊失色。
不是，为什么啊！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这个奇形怪状的头罩甚至脸部都参考了一部分自己的真实外表——
迷惑行为大赏了兄弟们。
如果你为了露脸，为什么非得要带全包式的头罩，如果是为了遮掩身份，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刻在头罩上啊！
简直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尤其是这个头罩还有着极其生动的表情展示，就镜头里面呈现的，那嘴角一个像素点的勾起都如此的生动形象，很明显是经过特化的效果，刻意对头罩进行过非科技侧的处理。
煞费苦心。
但是完全没有必要。
杰森甚至还听见了屏幕里的那个【红头罩】在面对男声对于为什么会想要这么设计头罩发表疑惑的时候，用一种惊讶的语气反问：“你看不出来？”
【红头罩】淡淡的说：“我其实是从黑面具那里来的设计灵感。”
屏幕外的杰森：“…………”
好，今晚就出去把黑面具打一顿。
杰森简直都要痛苦面具了。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对于屏幕里的自己其实是个恋爱脑，疯狂的热爱自家的老爹已经有了抵抗力，也基本对这一事实麻木。
而考虑到雄性知更鸟求偶的时候为了提升竞争力会疯狂的蹦跶，去展示自己的羽毛，所以他其实也不指望这个屏幕里的恋爱脑能在这种全体竞争上岗当韦恩正宫夫人的氛围里面干出点什么正经事情，毕竟他甚至都已经为此拿身体做交易了。
但是！但是！
但是把自己的头罩搞成这种风格，实在还是有点超出设想了一点。
从黑面具那边搞到的灵感也就算了，最多只能说一句灵感来源还挺狂野，但问题是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个造型做出来之后，戴在脑袋上的实际效果其实真的很像是红骷髅的再版吗？
杰森真的有感觉到一种窒息。
而这还不是最窒息的部分，最窒息的部分在于这种感觉显然不只有他一个人有。
在继红罗宾疑似被绿灯侠笼络，极有可能脱离哥谭入驻海滨城，并从此改名绿罗宾之后，红头罩还没幸灾乐祸提姆的遭遇多久，就发现哥谭人看他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了。
最开始还是他的小弟们最先出现的异状。
如果说往日里因为屏幕里曲折的感情线，这些小弟们对于自家老大的眼神更多的是含蓄的怒其不争和恨不得跟在背后疯狂推动的催人上进，那么现在，都变成了一种看着即将走入歧路的孩子的痛惜。
当然了，因为实力差距和红头罩往日里的威慑，大家也没敢表现得这么明显，大多数也都比较含蓄。
可问题在于，含蓄它没有用啊！
能在哥谭混出头的存在，尤其是蝙蝠系的义警，哪个不是自带警觉buff，反侦察和侦查能力叠加的极高？
对于监视器的存在都能以极快的速度发现并进行拆除，现在是这么多人含蓄的注视，那不要太明显好吧！
红头罩几乎是一出现就察觉到了这些人和往日里截然不同的隐晦视线——
然后一扭头，发现大家都假装没在看他。
杰森：“…………”
杰森心平气和的把头扭了回来。
他其实大概也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盯着他看，毕竟红头罩出场肯定自带头罩，而那个垃圾的屏幕内容一出，你要说没人因为好奇去关注一下红头罩的头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事实上在杰森不知道的地方哥谭人还偷偷打了赌来着。
有人坚定头罩做出来就是要带的，按照屏幕里的红头罩对于头罩的满意程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戴出来，看起来一副隐藏的样子，但现在这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估计马上这个头罩的真实面目就会呈现在现实之中。
而另一伙人这是对这个观点表示了明确的不赞同，毕竟在他们看来，红头罩既然之前没有选择带出来，而考虑到这个头罩本身就是为了取悦韦恩而制造，所以多半是作为一个给韦恩的惊喜呈现的。
虽然说现在被屏幕曝光了，惊喜看起来已经不是惊喜了，但那不代表就没用了，搞不好人家打算把这个头罩当成私下里的情趣道.具，在床上玩花样的时候用呢？
总归都非常有道理，整个哥谭参与这个赌局的甚至都不算太少。
诚然现实中红头罩的小弟们也秉承着各自的观点加入了赌局，但他们担心的确实还真就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怎么说来着，最接近事实的局外人，反而是永远是最清楚感情变化的。
红头罩的小弟们这些天光看布鲁斯韦恩和自家BOSS的极限拉扯就已经足够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感情不会随便断裂的事实，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最终结果没有确定，最后赢家没有出现，他们哪里管得着自家BOSS和韦恩阔佬的床上花样啊。
情趣，那都是情趣懂不懂！
他们可巴不得自家BOSS的花样多点，好笼络住一看就很会玩的韦恩阔佬呢。
所以他们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关系到未来走向，甚至可以说他们的生死存亡的事情。
毕竟怎么说，花样归花样，他们管不着走向，总得确认一下自家老大的立场对吧——介于这个红头罩的呈现方式实在是有点特殊……
“老大，咱们难道说其实未来还有和九头蛇合作的意向吗？”
在犹豫良久之后，一个小弟战战兢兢的小心提问：“总不会咱们以后还要去别的城市发展吧。”
杰森：“…………”
杰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会。”
小弟脑袋一抽，下意识开口：“真的吗？”
语气里好多怀疑了。
杰森：“…………真的。”
杰森实在是不太懂自己到底有什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他也不是很想要理睬，但是是的，很悲伤的是杰森还真就得去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毕竟如果自己的小弟们都不坚定，那么他毫不怀疑接下来整个哥谭都将要开始流传红头罩为情所困极有可能远逃他乡的可怕传说。
有传说，可以。
但因为传说遭遇没必要的骚扰和注视，大可不必。
杰森并不是很想要去试探一下最近的哥谭人到底有多么癫狂。所以如果一定要给一个肯定的，不会造成深远影响的答案——
杰森深吸一口气。
“布鲁斯韦恩还在这里。”他如此说道：“我不会走。”
话落的这一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有几乎是纯粹的感动伴随着‘天呐！这就是爱情！’的无声叹息满溢了整个空间，不可思议的，没有任何前情提要，出口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非常丝滑的默认了红头罩这句话内的真实。
因为布鲁斯韦恩不会走，所以红头罩也不会走。
天呐！这真实的，纯粹的爱情！
磕到了！
红头罩的小弟们简直为自家老大终于长了嘴的行为而泪流满面——就是如果能在当事人面前也能这么输出甜言蜜语就好了。
天知道这些小弟们为自家老大和韦恩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能疯狂输出情话的锯嘴葫芦行为多么痛惜。
而至于被痛惜的红头罩本人？
得了吧，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这些家伙都是怎么想的，但那又怎么样，只要不说出来，勉强也不是不能忍。
毕竟现在哥谭的情况摆在这里，大家的精神水平都很堪忧，作为被屏幕迫害的主体，在这种乱七八糟的虚假感情之下被脑补一下奇怪的形象都算是小事，真要去计较，他首先就得炸掉整个世界的网络，然后拉着全世界的人同归于尽。
没必要。
反正也就随口一句的话而已。
红头罩漫不经心的想着。
直到他看见角落里熟悉的西装，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
红头罩：“…………”
红头罩里的杰森：“…………”
因为想要过来和儿子谈谈，这一次没走被劫匪绑架然后中途被劫走的剧情，恰好听见了红头罩发表为什么不离开哥谭的言论的布鲁斯：“…………”
钢蓝色的眸子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杰森：“…………”
杰森：“…………”
杰森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