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张家老太婆是起身跑了, 那黑乎乎的一根，直接甩在张二身上。
张二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但也怕蛇啊！
尤其是从小到大，没少听说，有人进山后被毒蛇咬了，中毒死掉的故事。
他一时间也分不出心神去看, 掉在自己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地叫唤, 甚至腿软地站不起来。
很快一股尿骚味就弥漫开。
围观的有人捏着鼻子，嫌恶地说：“谁尿裤子了？”
围观中的也不是都怕蛇，有人上前按住张二, 手中拿着木棍想挑开蛇, 却发现——
“什么蛇啊？就是一根黑布条子！”
“哎呦，张二你屁股下面怎么湿了？”
张二即便听到, 掉自己身上的东西不是蛇, 但恐惧感一时半会也消散不掉。
腿软的打晃。
他坐在地上，看着围城一圈的人, 指着他哈哈哈哈地笑，眼前眩晕，画面扭曲，两眼一番，彻底被吓晕了。
围观的人，见他晕了, 赶紧把人往家里抬。
除了张大的媳妇高巧, 目瞪口呆地盯着诺拉看。
诺拉俏皮地冲她眨眨眼睛，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高巧人都呆了, 她就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小女孩。
小女娃不能这样的，这太不像话了，这样凶巴巴的女孩，长大怎么说婆家？
会没男人要的！
不过村民的注意力都在张二身上，倒是没人问，是谁恶作剧。
因为张家老婆子和张二都被吓得不轻，诺拉在张家的第一晚，倒是还算舒心。
除了饭菜，实在是太难以入口。
尤其是野菜饼，对小诺拉而言，简直是拉嗓子。
诺拉想，还以为第一期的小渔村已经是最差的环境了，没想到还有更差的。
虽然诺拉晚饭没吃多少，但一天的舟车劳顿，她还是很快入睡了。
*
秦斯俨和绵绵跟在程奶奶身后，到了老人家住的院子。
院子里收拾的利落干净，鸡鸭什么的，都被关起来，地面虽然是泥土，但不像张家，鸡粪鸭粪都院子里。
一路上，程奶奶都不说话。
小绵绵很怕这个严肃的奶奶，一直躲在秦斯俨身后。
秦斯俨到底有几分看人的能力，他摸摸小绵绵的脑袋：“不怕，哥哥和你待在一起。”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长相又十分漂亮。
弹幕顿时嗷嗷嗷叫。
【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请让我脱离‘演绎CP’三秒，俨哥和小绵绵也好萌啊。】
【啊！抱歉，我撤回上面的言论。】
已经晚了。
大家知道小嘉宾们都是小朋友，但有爱的氛围，真的让人情难自控。
不过，CP粉也知道这样不好，都是圈地自萌。
程奶奶打开堂屋的门，指着西侧的房间说：“你们住这里。”
秦斯俨皱眉：“只有一张床？”
程奶奶睨他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还知道注意男女有别？”
秦斯俨只是淡淡看她，对这件事并不妥协。
程奶奶：“家里就两张床，要不这个小女娃和我睡，要不你自己想办法。”
秦斯俨蹙眉，和跟拍小哥商量：“可以借帐篷或者充气床吗？”
跟拍小哥摇头，连带着镜头也摇头。
程奶奶说完之后，径直去灶房，做晚饭。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可能就随便吃点干烙饼，喝点白开水，就把晚饭对付过去。
但现在有两个小娃娃，她煮了米粥，又看了看罐子里的鸡蛋。
拿出两个，打在碗里，撒上盐巴，加上面粉和水，调和成面糊糊，给两个小娃娃做了两张鸡蛋饼。
屋子里有些昏暗，小绵绵的眼睛很亮，她拉着秦斯俨说：“小俨哥哥，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睡在一起。
“绵绵和奶奶睡，小俨哥哥睡这里。”
秦斯俨伸手轻轻摸摸她脑袋：“绵绵不是怕程奶奶？”
绵绵两只小手搅在一起：“绵绵觉得程奶奶凶凶的，但好像不坏。
“绵绵胆子很大的，绵绵不怕了。”
秦斯俨见她小手都快搅成小麻花了，眼睛里带丝丝笑意，认真地和她说：“绵绵就睡这里，其他的事情，哥哥想办法。”
晚饭的时候，秦斯俨最先注意到，他和绵绵碗里的鸡蛋饼，而程奶奶吃的是掺着野菜的烙饼。
秦斯俨端着自己的碗起身，走到灶台边，用干净地菜刀，将鸡蛋饼分成两份，一转身瞧见小绵绵端着小碗，对他笑。
绵绵：“妈妈说，好吃的要分享。”
秦斯俨：……
两个小孩子端着鸡蛋饼进灶房，程奶奶不是不好奇，但她依旧做出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吃着自己饭。
她低头喝着稀米粥，视野里出现一小碗鸡蛋饼。
她猛地抬头，眼里是惊诧，随后凶巴巴地说：“干什么？”
小绵绵还是有点怕她，声音怯生生的：“我们吃不完，奶奶也吃。”
程奶奶耷拉着眼皮，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更是严肃：“我不吃。
“你们不想吃，就扔掉！”
秦斯俨看她一眼，直接端起给她的那份，往外走。
小绵绵呆呆的，真扔掉啊？
跟拍小哥的镜头一直跟着秦斯俨，他的背影决绝果断。
直播间有人顿时看不惯秦斯俨的做法。
【秦斯俨真是大少爷做惯了，老人家是舍不得吃，让给他和绵绵，他看不出来吗？】
【呃，有点怪，俨哥情商不至于这么低啊？】
【秦斯俨有什么情商？只有林懿能受得了他大少爷的脾气。】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群黑俨哥的？我敢打赌，俨哥绝对不会浪费粮食！】
【根据我多年当粉丝撕逼的经验，这和之前黑林懿的大概是同一批人，他们的目标不是俨哥，而是引导俨哥的粉丝和林懿的粉丝互撕。
十有八九，是有人盯上林懿了，懿粉们长点心吧。】
躲在后面的水军们，瑟瑟发抖，怎么发什么都能被认出来？
林懿是没黑粉了吗？
秦斯俨不知道网上的风风雨雨，他端着小碗已经走到了堂屋门槛处，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程奶奶沉着脸，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小碗，坐回饭桌前，狠狠咬一口鸡蛋饼。
手艺也没变，但程奶奶觉得今天的鸡蛋饼不香了。
小绵绵不懂程奶奶和秦斯俨之间的交锋，她见程奶奶愿意一起吃鸡蛋饼，就很开心。
程奶奶吃着吃着，就觉得鸡蛋饼有点咸。
盐巴放多了？
她摸一把脸，不是盐巴，是眼泪。
真是的，一把年纪还在小辈面前掉眼泪。
这也不能怪她。
她也不是出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是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后来她和孙子相依为命。
小孙子还在时，她也是像这样，把好的东西都留个孙子，自己舍不得吃。
可是小孙子也和眼前这两个孩子一样，不愿意只顾着自己。
每次自己说不爱吃，不想吃时，就算板起脸吓唬小孙子，小孙子就作势要把东西倒掉，‘威胁’她。
小绵绵见她哭了，想要安慰她。
秦斯俨手臂碰了碰小绵绵，小绵绵原本还有些不明白，秦斯俨用口型说‘奶奶在害羞’。
小绵绵不懂，害羞怎么还哭了？
但小俨哥哥说的，就是对的！
这是离开妈妈前，懿哥教她的！
秦斯俨的情商比网友们想的更高，他进入堂屋时，就瞧见被黑布蒙上的方框，三个大的，一个小的。
他猜，是遗像。
至于遮起来，是怕吓到他和绵绵。
他想，老人家大概是想孙子或孙女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至此，入住四户人家的5个小朋友，在这个小山村度过第一夜。
*
林懿是最先醒过来的，即便他把被子蒙在头上，遮挡住早上太阳的光线，也遮不住鸡鸣声。
白丽丽一早上出来的时候，见他绑了一个吊床，一双本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圆！
【哈~大家早上好，今天开播真早。】
【一大清早，就是美颜暴击，白丽丽坏，但这张素颜脸是真的好看。】
【我不明白，白丽丽为什么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大恶意？】
【我倒觉得白丽丽做的对，她一个漂亮寡妇，谨慎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弹幕上总是很热闹。
镜头里的白丽丽依旧对林懿爱答不理，林懿也不上赶着，两人还算平衡。
但老张家就热闹了。
诺拉昨天是和张大的两个女儿一起住，早上还没醒过来，她就无意识地在脑袋上抓痒。
当初在小渔村时，虽然也是借住村民的房子，但村民都是暂时搬离。
而现在，诺拉是张大一家一起生活，根本不可能单独给她一个房间。
于是，谁也没想到，张大两个女儿，大花和小花头上有虱子。
诺拉现在和她们睡一晚，头上就沾了虱子。
此时睡梦中的诺拉，还什么都不知道。
天才刚刚亮的时候，张大花就先起床，先是替妹妹小花穿衣服，然后开始铲院子里的鸡粪和鸭粪。
小花跟在姐姐身边，用小铲子铲。
张老婆子起来，瞧见大花、小花在干活，嘴里骂骂咧咧：“赔钱东西，天天净知道吃老娘的，磨磨蹭蹭什么呢？
“还不快点！”
大花早就习以为常，闻言加快手里的动作，小花却是害怕，脑袋埋的更低，似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高巧瞧见婆婆骂自己的两个女儿，早已从最开始的难过，到现在的麻木。
她想，都怪自己，如果自己能生个儿子，大花和小花或许就不会被骂。
老婆子昨天出了那么大的糗，今天心气正不顺呢。
她忽然想起来，家里不是多了一个丫头片子？
她顿时眼睛滴溜溜地转，直接进诺拉睡觉的房间。
跟拍没有进去，但房间里有固定的摄像机。
【这个老婆子是有什么大病吗？】
【糟了，诺拉宝贝还在睡觉，她会不会对诺拉动手啊？呼叫何桐，有人要对你女儿动手啦！】
【这疯婆子干什么？她不会是想开诺拉的行李箱吧？】
没错，张家老婆子直奔诺拉的行李箱。
在她眼里，这是稀罕东西，里面指不定装着什么宝贝？
说不定，有钱！
老太婆不懂法，只知道行李箱在她家，那就是她家的！
诺拉的行李箱带密码锁，老太婆不会，只能用力掰，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也掰不开行李箱。
她看了看左右，想找东西撬开。
她掰半天也只掰开一个小口，但一松手，就回弹回去。
看来得找薄片的东西撬！
她打眼看一圈，目光落在铁锨上。
她费劲巴拉的将铁锨对准被她掀开的一口，正要用力时——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干什么？”
老太婆被吓一跳，直接坐地上。
转头见是诺拉醒了，立刻又开骂：“你个小贱蹄子，是想吓死我吗？”
她站起身，拍拍衣服，气势汹汹地掀开诺拉的被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太阳都升的老高，谁家小妮子像你这么懒？
“我看你就是没人要，才被送到我老张家。
“我们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呦，让你一个赔钱货进门……”
诺拉刚睡醒，头好痒，又好吵。
她直接喊了一声：“闭嘴！”
【谁能通知一下外面的跟拍小哥啊？我担心诺拉宝贝被欺负！】
【这最后一期是什么地狱模式啊，懿宝没床睡，诺拉遇到极品的一家，咱也不是非得赚这个钱不可。】
【你们有没有注意，诺拉好像一直在抓头发，我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诺拉该不会被过上虱子了吧？】
张家老太婆第一次被小女娃反驳，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开始撸袖子，眼神恶狠狠的，甚至脸皮都因生气而一抖一抖的。
诺拉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顿时被吓得惊声尖叫：“啊——！！！”
不只是老张家，连隔壁两户都被惊动了。
树上停着的小鸟，也因为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被惊得飞走。
直面声音的张家老婆子，只觉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跟拍小哥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此时他也顾不得诺拉是女孩，冲进去后，摄像机都顾不上，直接拎住老太婆的衣领：“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动手了？”
跟拍小哥从第一期节目开始，就专职跟在诺拉身边，到现在，已经把诺拉当做小妹妹。
再加上，小哥半夜睡觉前复盘，昨晚的吵架，他发挥的不好，正想再来一次。
张大和高巧闻言匆匆赶过来，张二身上衣服都没穿好，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张二老婆胡萍，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跟在张二身后。
最后是张老头。
张老头皱眉，走过来时，张大和张二夫妇，连忙给他让开一条道。
这就是大家长的威严。
张老头：“一大早的，吵吵闹闹什么？”
跟拍小哥：“你到底对诺拉做什么？”
老太婆平时教训孙女教训习惯了，谁家不是这样训女娃娃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女娃娃出头，老太婆支支吾吾：“我，我没欺负她，我连碰都没碰到她。”
诺拉瞧见熟悉的跟拍小哥，‘哇’地一声哭了。
她就算比同龄孩子沉稳一些，但到底也只有五岁而已。
“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跟拍小哥只能和导演组那边联系，三十分钟后，诺拉回到何桐身边。
诺拉这边只能暂停结束拍摄。
何桐还是第一次见女儿哭的这么惨，顿时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诺拉把早上，老太婆翻她行李箱，掀她被子，还挽起袖子要打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婆当时就站在何桐面前。
她听完后丝毫没有悔意：“既然进了我家，那就是我家的东西！我要打开来怎么了？
“还有，也不看看天都大亮了，谁家小女娃还在床上睡觉？
“我就是要撸袖子打她了，谁家不打孩子？就她金贵了？”
张老头站在她身边，啪嗒啪嗒地抽着烟袋子，他觉得老婆子说的对！
何桐抱着诺拉，走到老太婆面前。
老太婆一点不带怕她，挺着下垂的胸脯，一脸倨傲：“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想打人不成？
“有本事你就打，往这打——”
她说话时轻拍自己的脸皮，见何桐红着眼眶，以为她是村子里好欺负的年轻小媳妇，见状更是嚣张：“谅你也不敢，我可是有两个儿子——”
啪！
清脆响亮！
顿时场面一阵寂静。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何桐反手又是一巴掌！
张老头瞪圆了眼睛，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打他婆娘：“你、你——”
何桐眼神狠戾的看张老头一眼。
张老头十分没出息地后退一步，小声说：“你，你打她，就不能打我了。”
张老太婆被接连两巴掌打蒙了，脸皮麻麻木木的疼。
嘴里好像还有东西，她吐了一口，是一个颗发黄又有黑色斑渍的牙。
混着血水，很是恶心。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刚吃过早饭，瞧见这一幕，直接干呕，yue~
老太婆呜呜哭着：“张大，张二，你们是死人啊？没看到你们老娘被欺负吗？
“给我打回去！”
张二推着哥哥张大，对张老婆子说：“妈，我给你找回公道，这次不赔钱，他们别想好过！”
张大一张憨厚的脸，满是为难，本来是他妈的错，小女孩的妈妈替孩子出气，不是应该的吗？
张二发现自己推不动张大，有些恼火，不闹起来，自己怎么要钱？
自己这大哥简直就是榆木！
他和张大还没冲到前面，李导一个眼神，节目组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站在张大、张二兄弟俩面前。
张二立刻就腿软了，放开张大，退到张老头身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替咱妈找回公道！”
节目组也不能真的动手，这种小山村里的人，平时吵吵闹闹的，但遇到外来人，是绝对的团结。
这件事，就这样僵持住。
节目组自然是想报警，张老婆子未经过诺拉允许，想暴力拆开她的行李箱，已经是侵犯她的隐私权。
村长匆匆赶过来，先是压着老张家的人道歉，又对导演说：“如果你们执意让警察来，你们最后能不能完好走出我们小遥村，就很难说了。”
村长过来时，见节目组没人扛着跟拍的摄像机，以为没有在直播，放狠话也是丝毫没有留余地。
殊不知，他们谈话的地方，已经安装了摄像头。
村长的话，顿时被几千万的观众听到。
因为这句话，直播间的观众数量也在节节高升。
【是我单纯了，我以为这就是个轻松愉快的娃综，没想到李导拍的是纪实片。】
【李宏道是不是疯了？让小孩子涉险，拍摄偏僻小山村的陋习？】
【虽然李宏道做的不厚道，但说真的，如果不是披着娃综的皮，根本不会让你直播看到真实的小山村。】
【这样做虽然危险，但我支持李导。从村长家的孙女，再到老张家的两个女孩天刚亮就起来干活，小山村的女性真的没有人权。】
【你们有没有发现，老张家的张二老婆抱着的男孩，腿分明没有毛病，但一直被抱着，这还真是男宝！】
……
网上关于小遥村的讨论，热度越来越高。
拍摄现场，李导知道，这还只是小遥村的冰山一角。
现在放弃拍摄，完全无法揭露小遥村的真面目。
李导把目光落在何桐瘦削挺拔的背上，他对村长说：“我和嘉宾讨论一下，再给你们结果。”
半个小时后，林懿、秦斯俨、绵绵以及谷羽都被叫回来。
李导和所有嘉宾坐在一间破烂的教室里，开会。
他把自己了解到的小遥村，告诉所有嘉宾。
“你们应该也发现小遥村，重男轻女很严重了吧？”
何桐是目前最愤怒的人，她对上李导，说话丝毫不客气：“李导，你同情小遥村的女孩子，我不反对，但这最后一期，我和诺拉不录了！”
诺拉是她的宝贝女儿，她不能忍受，诺拉受这样的苦。
她的梦想早已经实现，现在依旧认真工作，不过是想给诺拉最好的生活。
她的女儿，是来这个世界享福的！
林懿闻言下意识看向何桐，却注意到诺拉在抓头发，他很快就明白她抓头发的原因。
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李导叹气：“诺拉，叔叔对不起你，叔叔给你道歉。”
何桐丝毫不买账：“李导，你如果拿不出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现在就带着诺拉离开这个破地方！”
李导：“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里，年轻女人很少？”
……
半个小时后，导演和所有嘉宾从小教室出来。
村长走到导演面前，问：“你们怎么说？”
导演：“我们决定不报警，但拍摄期间，你们不能再对我们嘉宾和工作人员动手，或谩骂。”
村长听到不报警，就连连点头：“好好，我们肯定好好招待你们。”
村长既不想事情闹大，也不想节目组现在走，毕竟节目组可是给了他一大笔钱。
现在让他们离开，那他到手的钱岂不是飞了？
导演：“另外，诺拉，也就是去老张家的小嘉宾，之后换到白丽丽家，和这位小嘉宾一组。”
导演拍拍林懿肩膀。
白丽丽见诺拉那张哭过，却依旧漂亮的小脸，眉头紧蹙。
老张家的人顿时不乐意，张二媳妇胡萍长着一张刻薄的脸，说话也十分难听：“怎么说送来就送来，说带走就带走？
“这是把我们张家当什么了？”
人群里有人起哄：“张二家的，你是不是看小姑娘长得漂亮，想给你家柱子做童养媳？”
另一人甚至不要脸的开起了黄腔：“我说张二家的，你家柱子再宝贝着，不放下来走路，小柱子还能不能站起来？”
何桐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好在导演已经提前告诉他们，节目组工作人员中，有持枪警察在。
这也是何桐答应继续拍摄的原因之一。
村长训斥他们：“胡说八道什么？一个个闲的慌是吗？
“没事干，就去挖水渠！”
众人闻言顿时跑了，小遥村偏僻落后，一辆拖拉机已经是村子最先进的机械。
挖水渠完全是义务劳动，谁乐意挖那东西！
嘉宾们也算是看明白了，小遥村的村民又穷又懒。
诺拉和林懿分到一组，何桐也放心一些，但离开前，她是依依不舍。
倒是诺拉恢复的很好，反过来安慰她：“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有懿宝在，我不怕。”
何桐又叮嘱两个小朋友一些事，才让他们离开。
只是这次跟着林懿和诺拉的跟拍小哥，换人了。
不仅是林懿和诺拉，秦斯俨、绵绵以及谷羽的跟拍也都换了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跟拍的镜头怎么有点奇怪？】
【不是你一个，我也觉得怪，镜头好晃，而且角度也奇奇怪怪的。】
原本的几位跟拍小哥留在节目组休息的房子里，他们有些怅然，他们就这么被抢了工作？
不过，小嘉宾们确实需要专业的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