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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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路正则按住路遥遥的头:“出息,你们难得来一趟,要吃顿好的。”

路衡抱着手在后边冷哼:“吃顿好的?以你的工资?来这里?”

路正则没听明白。

这里只有包间,上次路正则就仔细观察过这里了,比较熟悉,被领着进包间的时候,他在门口顿住了脚。

“那多谢林总了,后续的事情,你就给我经理说,他会带你去和祁总谈合同。”余灿那平静且淡然的声音传进路正则的耳朵里,同时,余灿和他身边的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他不禁扭头看,余灿正侧着脸对着身边人笑。

礼貌的,带着距离的。

早上他以为余灿穿的衣服是为了展现成熟靠谱,说的有事是应付自己亲爹,现在看来,余灿的确有正事。

除了医学生,警局预备心理顾问,余灿还有其他身份?

路正则突然变得心事重重。

“林总您稍等一下。”余灿笑了笑,走到大厅柜台上,掏出自己兜里的卡。

林总大惊失色,欲伸手拦:“余少爷,别,本就是有求于你,单我已经买了。”

“不是一回事,”余灿将卡推出去,“2号包厢的客人直接打三折,还有,以后这位客人带人来吃饭,打三折,单独吃,都免单。”

一边的林总:“……”

在?谁能告诉我“这位客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七条八万:喵喵喵???

☆、大股东

路正则发现这家店算账有问题,但问题在哪里,他不得而知。

余灿手里的人个个都会来事儿,穷思竭虑想的理由一套一套的,并且路正则细想起来都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整个下午到夜里八点,余灿都在谈事情,祁然最终还是决定弄下那个海湾,繁杂的手续跟着在办,该疏通的关系也在疏通,本来这件事是悄悄的,但奈何祁家被不少人看着,多多少少有了风声。

祁然去了外地,他就带着人应付这些谈合作的。

对于这种方式,内圈的人也习惯了,余灿当初想都没想,解散了自家公司股东,也断了各种买卖,直接把公司融到了祁氏名下,半点不拖沓。

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以前的老人都觉得这位年少无知的少年终于把家业断送了,但这位少年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在刚出戒毒所又入精神科住院部的日子里。

他看淡了,唯一的动力就是尽最大可能帮一点祁然。

但那些老狐狸眼里大多只有商业合作,就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他被送回路正则家,已经喝得脚下有点飘了。

路正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给他冲蜂蜜水,余灿沾上沙发就畅快地舒了一口气,揉着山根闭着眼睛,不多时就睡着了。

路正则捏着杯子再回来,余灿抱着个抱枕偏着头,脸颊微微发红,呼吸有点沉,满身酒气,路正则虽然很是恼火这种酒鬼气息,但却感觉,终于在余灿身上嗅到了凡尘气息。

到底还是个人,会喝醉会犯困。

余灿被叫醒,心惊了一下,模糊中看不清人,透了一层汗,温热甜腻的蜂蜜水入喉才看清楚路正则的脸。

“去洗把脸,惠卧室去睡。”路正则又把杯子拿去洗了。

余灿觉得自己没醉,他很少喝醉,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和嘴,总觉得闭不上嘴,唠唠叨叨的。

路正则租的屋子实在是不宽敞,他有想过去睡沙发,但是觉得俩男人,有舒服的卧室躺着没必要去睡硬沙发,但今晚,路正则有点犹豫了。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被他们这么一灌,感觉脚下有点软。”余灿笑着。

他已经换了睡衣,穿得到比平时规矩多了,最顶上的口子扣起来,这醉鬼的仪式感倒是特别强了。他去洗了个澡,洗得脸上更红了,眼尾也带着氤氲的雾气。

有可能是被热气蒸了一下,他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路正则盘着腿坐着:“你可能醉了。”

余灿摇头:“我没醉。”

路正则啧了一声:“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个语气。”他能听出来,余灿的声调是扬着的。

余灿大眼瞪了瞪:“是吗?平时我也是这样的啊。”

路正则的眉尾忍不住抖了一下。

“哦?”路正则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

余灿“扑哧”一笑,转而变成了哈哈大笑:“你说我喝醉了,应该是你喝醉了吧?路、正、则。”

得,只是有点话多,其他的都还算正常。

余灿突然感叹:“真好。”

“什么真好?”路正则以为他想起了开心事。

余灿眼里亮晶晶的,弯着没笑:“没什么,就是你,真好。”

路正则正打算躺下来睡了,听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热着脸说:“你躺下来,躺着说,我关灯了。”

余灿睡觉总要留一盏床头灯,就连今天都不能不开着,理得特别清。

余灿的呼吸重了一点,不住地翻身,路正则听着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不觉得恼火,倒有一种踏踏实实的感觉。

“路正则。”不是过了多久,余灿叫他。

路正则懒懒地回了一声:“嗯?”

余灿:“你睡了吗?”

“……快了。”

他觉得余灿今晚开始有点躁了。

“地上睡着舒服吗?”余灿像是在没话找话。

他只是闭着眼睛,迷茫的“嗯”着。

“……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吐。”

路正则徒然睁大了眼睛,蹭起身来去浴室找盆。

.

路正则难得起来晚了,原因是昨晚喝醉酒的余灿不是不舒服了,就是要拉着他说话,每次他都要睡着了,魂魄都要飞去周公那里了,总能被余灿一嗓子喊回来。

余灿的声音也不是太大,低沉中带着一丝丝的娇嗔,总能让他的思绪被扯回来。

路正则感觉自己要疯了。

特别是早上睁开眼睛,看见余灿蜷着身子缩在他的臂弯里。

余灿的头发扫在他鼻翼下,略硬,有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

他和余灿的洗发水分开的,余灿的味道闻起来总是很安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灿讲究这些,他的东西总带着一股静心怡神的味道。

他没忍住深吸了一口,在余灿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这样子有点像变态了。

余灿瞪着眼睛看着他:“……”

路正则还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

艹!真的好尴尬。

余灿已经有了抬脚之势,他赶紧伸腿压住余灿的腿,低声:“余灿同志,看看你在哪里,这是地上,昨晚上你自己来的。”

余灿的眼瞳猛地一瞪一缩,他觉得肌肉瞬间强直也就是这种反应了。

两分钟后。

砰!

路正则被余灿扔出了卧室,顶着一头乱发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嘟哝:“这是谁的房间……”

余灿靠在门板上,混乱的呼吸和混乱的情绪交缠,他想起了昨晚自己神经病一样的所作所为。

人是有潜意识的。

他是没想到自己喝醉了这么能逼逼,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看来藏在海平面的冰山积累得挺深。

他看着散乱的床铺,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跑路正则怀里睡着的了,只记得自己叫路正则,路正则哼哼唧唧不理他,那他就要靠近一点叫,结果靠近就睡着了。

这就很神奇。

余灿不禁看了看路正则散乱的被子,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心里升了起来。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摸出两颗帕罗西汀,就着昨夜的冷水吞了。

敲门声响起。

路正则问余灿吃不吃早饭。

直到现在,余灿是真的觉得路正则这人挺好的,对鸠占鹊巢的人都这么好,前一刻钟才被丢出房间,这会儿就来问要不要吃早饭。

余灿“不情不愿”,昨晚上那点黄汤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绷着一张脸坐上了桌子。

路正则没跟宿醉醒来,又有点不近人情的余灿计较,毕竟今早还算好,没像以前那样先上脚招呼,已是庆幸。

他坐下:“你是不是从来没和同学……室友什么的拼过床?”

余灿的眼睛眨了眨,表示已读不想回复。

“嗐,”路正则拿着面包,“我当兵前,别看我出门在外那样子,生活其实比较糙,在学校谁在我铺上坐一坐,躺一躺都无所谓,也有一起偷摸煮火锅喝晕了上不去上铺,凑到下面睡一晚的,呃……我都没怎么在意,可能你不太习惯。”

余灿这次变成未读了。

吃完饭,余灿应该没事,搬了个沙发凳坐在落地窗边看书,静得如同一幅放在墙边的风景画。

八万和七条很黏他,几乎是一坐下,两只猫就拖着毛茸茸的身子蹿上了椅子。

路正则却接到了事儿。

当初帮他看房子的朋友——辛哲回H市了,还遇见了以前同寝室的战友,要约着路正则出去吃饭。

他想问余灿想不想一起去,但又觉得和余灿并没有这么熟悉,有点纠结,还是余灿接了个电话,又换好一身正装出门了,等门关上,路正则才惊觉:为什么出去要想着给余灿说一下?

没必要啊,他想着,也去换了衣服。

夜市里的大排档,人头攒动,喧嚣中都带着热浪。

辛哲一见路正则就用拳头砸了砸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还要等毛子,他现在在他爸公司里,干大生意了,这会儿才下飞机往这边赶。”路正则刚坐下,另一个室友就笑了笑。

鲁之峰,他们同寝室的时候还是个挺拔到有腹肌的大好青年,这几年不知道胡吃海塞了些什么,已经舔着个肚子了。

脸盘子也大了一圈,笑起来越看越像弥勒佛。

啧,这年纪轻轻的。

“他算是真的老实了,”辛哲给他们倒了就,感叹,“以前刚进部队,我们四个哪个不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都出来几年了,还规规矩矩的。”

路正则直了直腰:“这话说得怎么跟进去坐了几年似的?”

两人愣了一下,爽朗地笑了。

“哎也就你,”鲁之峰捂着肚子,“你除外,就你爹的作风,你出来和在部队没什么差别,只是……我以为你爹把你弄警校是要放眼皮子底下管辖,结果直接把你踹隔壁市来了?去个派出所也行啊。”

路正则扯了一下嘴角。

正好毛子来了,裹着一身疲惫:“终于完了,这几天跑得我腿都快断了。”

吴毛先就喝了杯啤酒。

“你这不会是去收了保护费吧?”辛哲盯着他看。

这话说得没毛病,虽然吴毛这人十分随和,但是架不住人长得凶,这几年的平头留到现在,更是又严肃有有股悍气,他训练的时候眼角被磕了一下,留了一小块疤,更是让人会浮想联翩。

“怎么可能,”吴毛嗐了一声,“最近我爸,看上了一个项目,就临海的那个海湾,有个大财主想弄成海滨度假酒店。”

鲁之峰来了兴致:“就是那个被各方财主咬得死紧的海湾?谁这么大能力撬到肉了?”

“祁氏,不知道那小少爷找了什么关系,焦灼了两三年的地儿,他愣是拿下了,我爸就想进去参一脚,最近综合看了,那小少爷不弄度假酒店了,一改二改的,改成海滨欢乐小镇那种度假村。”

此时路正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余灿的消息。

【余灿】:你家狗吃不吃肉罐头?

路正则挑了一下眉,边听着他们咋咋呼呼聊天边回消息。

【路正则】:吃吧,我没给它吃过,不过他平时不挑食。

余灿那边沉默了一下。

【余灿】:行吧,你什么时候回家?

路正则正要回消息,吴毛的脑袋就支到了他眼前:“你不吱声是在给女朋友发消息吗……你女朋友叫……余灿?”

路正则心里一惊,赶紧把屏幕摁灭了,抬起头一脸“你在说什么醉话”的模样。

“不对不对,余灿……”吴毛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这俩字有点眼熟。

“哦!”他终于想起来了,拍了一下脑袋,“我在我爸那里看过股东名单,里面有个余灿,听说他特别有钱,但凡有祁氏的地方就有他,祁氏规划哪块,他直接就掏钱干。”

他拱了拱路正则的肩膀:“这是那个余灿吗?”

路正则:“……”

他知道个屁。

☆、梦魇

余灿吃了庆祝饭,在祁然那里顺走了三箱肉罐头。

屋子里的香味过于浓烈,辛巴的眼神过于可怜,余灿想着也没十分明确只能给猫吃,那辛巴是不是也能?

他查了一下,再扭头,已经看见辛巴的口水淌地板上了。

噫。

于是他给路正则发了消息。

他还是有点不太适应靠近辛巴,拿着罐头打开的时候,辛巴激动得拿脚敲地板,余灿绷着一张脸看着它:“你别动,安静地待着。”

辛巴嘴里发出呜咽,像是在撒娇。

它长得挺凶的,还精瘦精瘦,漆黑的眼睛里总带着一股难以控制之感,路正则怕它控制不住自己,临走前加了绳子,活动范围仅仅只能到沙发,现在余灿看着,倒是觉得有点可怜了。

这……

余灿在心里叹了口气,开了一个罐头。

辛巴吧唧吧唧地吃着,七条八万也在边上吧唧嘴,整个屋子都是或高或低的吧唧嘴声。

动物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养猫后的余灿深有感触,它们总能让人有于心不忍的感觉。

不过对于狗,他还是心存芥蒂,老是不舒服,他知道不能这么极端,看了很多书,但落到实处,还是会觉得很艰难。

路正则的狗其实很乖,性子很好,还过分活泼。

八万和七条其实很喜欢辛巴,证明辛巴还是很可爱的,特别是……当晚,余灿洗完澡正擦头发,就看见辛巴叼着七条,慢慢地走回到了猫窝,将这只短腿小猫崽叼到了猫窝里,然后走向了八万……

本来腿就短,这下腿怕是要废了吧?

动物的友谊,余灿猜不透,将自己砸在床上之后,余灿找了本医科书助眠。

一直看到门外响起开门声,他才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

门被关上、路正则弯腰脱鞋衣服细细索索的声音、在客厅走动的声音。

客厅里还放着那几箱罐头,路正则直接看傻了。

如果在大排档的时候,吴毛问这个余灿是那个资产仅次于祁家小少爷的余灿吗?他还会小小地质疑一下这个资产统计是不是有误,但现在,完全不用质疑。

吴毛说这位小少爷和祁家少爷关系不一般,不一般到那种地步?就是祁然只要说一句没钱了,余灿能直接汇款到祁然账户里。

毫不犹豫,十分豪横。

是这个余灿的作风了。

那罐头上的英文,路正则一个都看不懂,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东西都是价格不菲的,他看了一眼伸着舌头看着自己的辛巴,估量着以这只傻狗的饭量,得吃不少吧?

他也终于知道前一天结账的时候,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卧室门被打开,余灿趴在床上,支着床低头看着书。

这段时间天气忽冷忽热,余灿穿着一条宽松的敞腿长运动裤,睡衣倒是短袖,用力绷住的肩胛骨在薄薄的T恤下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余灿抬头看他,他没忍住后头“咕咚”滑了一下。

“我以为你今晚要和你朋友在外面玩。”余灿说,眼底有一片白光。

路正则想说自己没有在外面玩一夜的习惯,临到嘴边了,变成了一句:“我这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委屈你了。”

余灿先是一愣,再路正则一脸“我刚才说的哪门子醉话”里笑出了声。

他坐起身,语气倒是轻松:“你要是觉得有压力,我就回去了。”

路正则:“……”

意识到话题越来越糟糕,路正则打算转移话题,把话题引到了辛巴身上:“那罐头……辛巴……”

“它挺喜欢吃的,”余灿将书放腿上,挑起眼皮看他,“还好,祁然家的猫喜欢吃这种,挺营养的,没想到辛巴也喜欢。”

路正则张了张嘴。

余灿眨了一下眼睛:“我就是觉得,能试着和辛巴相处相处。”

路正则觉得酒劲现在要上来了,他第一次听说这种相处法。

留下一句“人不如狗”就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余灿站在客厅拿罐头,辛巴倒是没敢上前,只是眼巴巴看着,余灿晃了晃手里的罐头:“好像人也可以吃,要不打一个?别跟辛巴置气了,好歹你也是它爹。”

路正则直接进了卧室,“啪”的一下关了门。

.

路正则只休息了三天不到,第三天当晚就去局子里值夜班了,余灿少爷回自己家拿了东西,处于这样那样的心理原因,余灿到底还是没给路正则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路正则只当他是少爷性子,各方面讲究,自然是要弄得久一点。

在路上,余灿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他以为是公司方面的事,就暂时没管,等上楼关了门,看手机才发现,又是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短:

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你等着——

很快——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刘春才终究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余灿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路正则要到明天早上才回来,余灿倒是有点不太习惯了,床尾那个裹着被子睡觉的人不见了,他也一点也不想睡在床尾了。

余灿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整间屋子寂静得能听清每次翻身发出的摩擦声。

药物的作用在今夜失效了一般。

所以啊,人就是不能尝到点甜头,他想着。

在余灿每天孤身一人置身别墅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有个人不在家里而心绪不宁,他拉开门,想着一定是因为没让七条八万在床上睡觉的原因。

没想到打了门看见那两个小短腿在被窝里都打呼噜了。

辛巴一听见开门声就立了起来,不知道他是没睡着还是被惊醒了。

果然猫咪都薄情,铲屎官的心里特别酸。

宠物很大程度会表现出主人的姿态和脾气,余灿又想起这句话,突然觉得刚才的想法又特别不对。

罢了,心绪不宁时总会胡思乱想。

辛巴被拴着,想靠近余灿而不能,只能眼睛不移注视着余灿,月光洒在窗边,漫进如今显得有点拥挤的房间,显得有股淡淡的清冷气息。

也许是月下之人容易暗动情愫,也许是辛巴那种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动物眼神,余灿向辛巴脖子后面的项圈伸出了手。

“你安静一点,别扑我。”余灿低声说,猫窝里的俩小东西一点也没有擦觉到自家主人正在和别人家的大狗建立友谊。

辛巴在他身边呼吸着,听起来很是兴奋。想用鼻头蹭余灿的脸,但又怕,只能或近或远地嗅着。

余灿在辛巴身上闻到了一股路正则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不拘小节的人老是拿自己的沐浴露洗狗的原因,余灿突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床是不可能让辛巴上的,余灿把它主人常睡的沙发床拖出来,抱着被子滚上床,他故意往里挤了挤,但辛巴就是不敢蹭上去,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

有点像是在守护着他。

路正则说过不要太靠近余灿,余灿会怕,它记住了。

余灿说不出让他上来的话,毕竟帮他解链子的时候他都没接触辛巴。

他只是悄无声息地留出一大块被子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