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家族的姑娘迟疑道:“这回接到比武招友的消息,小妹心有惴惴,突发奇想追查起五十年前辛大姑姑的过往……这才差点错过会武。”
众女被吊起了胃口,纷纷询问:“如何/查到了什么/刘妹妹有话直说好叫姐妹们安心!”
刘姑娘面有难色:“我也不好乱说,不过我怀疑,只是怀疑啊……那些前辈也许不是魔教抓走的。”
“此话怎讲?”
“妹妹,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何依据?”
刘姑娘一个劲儿摇头。
有人不依不饶想追问到底。
她就说“瞎猜猜的”、“是我想多了”等等,最后烦不胜烦,以出恭为借口脱身。
针对此次招友,辛家诚意十足;
接人的船相当豪华,恭房、厨房一应俱全,舱室分隔出七八间,可供众人小憩。
刘姑娘走后,众女面面相觑,没一会儿各自找理由,有的也想出恭,有的说旅途劳累想小眯一会儿……有人上甲板,有人去舱室,主舱一时间只剩“李氏姐妹”俩。
李寻鹿凑到柳穿鱼跟前,神神秘秘道:“姓刘的好心机!”
柳穿鱼:?
听妖人说:“故意拿上一辈辛家女的事恐吓大家,心有疑虑者比武出手自然有所迟疑……她的竞争对手就少了!”
柳穿鱼了悟:“那些前辈真是你家抓走的。”
李寻鹿摆手:“不是神宫抓的。”
“证据?”
“本座好歹也是左使,五十年不算久远,从未听说过什么辛家女。”
“就是没证据。”
“卿卿~不要什么坏事都甩到神宫头上呀~”
“不是你魔教干的,还能是谁?”
“舍生帮、碧海青天阁、拾骨门、玉蝉门、大日金刚门……不都被中原人唤魔门邪道嘛,兴许是他们中的谁干的好事。”
“证据?”
“我的~好剑帅~本座哪来的证据~”
“那就是魔教干的。”
“真没有~”
“证据?”
“……”
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直到陆续有人回来。
二人才消停。
柳穿鱼小小纠结。
难不成升级后的[如意变化偶]分身会影响到本人性格?
否则,他为什么跟个妖人扯那么多废话?
还越扯越起劲?
“……是啊!”
李寻鹿应着几位女武者的问话,甜蜜蜜一下子将头枕在“妹妹”肩窝。
柳穿鱼条件反射,差点把人丢出去……迎着众女打量的目光,强行忍住。
“李锅儿”叽叽喳喳:“我与妹妹只有彼此,妹妹就是我的命~”
在场大多数都是没了羁绊的,望向“姐妹俩”的目光隐含羡慕。
“好一个姐妹情深!”
“婉儿有锅儿这样的姐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锅儿咯咯笑:“有婉儿这样的妹妹,也是本……姑娘的福气~”
柳穿鱼:“……”
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福气!
以及……
“咯咯咯”真的好像母鸡下蛋!
可怜这些姑娘,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居然有人赞美起李锅儿“银铃般的笑声”!
——大觉罗寺的打饭铃吗?
一群人东拉西扯;
船行的时间比预想的久多了;
渐渐开始心不在焉……
“各位女侠,擂台到咯!”
众女蓦地惊醒。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轻举妄动。
只有“烂漫无知”的李锅儿,唰啦一下扯开窗帘。
入目是高高矮矮、遮挡视野的荷叶。
矮的刚露水面,高的有二三丈高。
叶面靛蓝,表明绝非寻常品种。
柳穿鱼认出来了,是[蔓蔓粉心莲]。
不提此莲药食价值,却是不少水上势力,惯爱拿来布置阵法的一类灵植。
一阵辽远的女声传遍湖面:“初选第一关,请各位闯过‘涟漪邈渺阵’,找到擂台所在。限定两刻钟!”
没一句废话。
众女精神一振,不敢再耽搁,蜂拥挤到甲板上。
视野开阔,能看到的就更多了。
比如,左右荷叶深处,应该都藏着招友船。
有三两人飞起轻功,踏踩在荷叶上!
笔直挺立的荷叶,剎那“低头”。
莲蓬杆柔如面条……撑不起一人重量,哪怕只是些微借力。
“扑通”一声,一人落水。
先前的女声当即宣布:“癸三七,淘汰!”
每人上船,得一数字令牌。
李寻鹿“癸九九”,柳穿鱼是“癸一百”。
“初选第一关……这么难吗?”
“看那位,真真身如灵燕!”
轻功好到极致,莲蓬杆“弯腰”的第一时间,飞到另一片荷叶上……不停起落,或可通过。
“身如灵燕”的那位,飞到一片荷叶稀疏的区域,三三两两散步着淡紫莲苞。
女子似有迟疑,然荷叶托不住人,脚底不敢停顿;
飞落在莲苞……
莲苞倏地张嘴,露出尖牙利齿,快狠准一下咬中她的脚踝。
瞬间,鲜血汩汩。
看得出,女子生性果断,没一丝犹豫抡起大刀,贴着莲苞砍上莲蓬杆……真砍断了!
然而咬着她脚的莲苞,死死不“松口”;
女子忍痛,继续飞,落在下一个莲苞……拖着莲苞的单脚踩中。
果不然,新的莲苞一霎张嘴,咬中其脚上的莲苞……
第一个莲苞好像被“咬疼”了,“牙关”微松,女子敏锐捕捉时机,右脚飞快踩在流血的左脚上些微借力……左脚强行从咬得不那么死的莲苞口中拔出!
船头众女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那人从脚踝到脚趾,整一层皮都给剥掉了,模糊的血肉间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吓得好几人连连摇头:“不至于,真不至于!”
有人生出退意。
正在闯关的女子意志坚定如盘,硬拖着没皮的左脚,继续起落在荷叶间。
刘姑娘高呼:“诸位姐妹,我等也不能认输!”
不等众女应和,她呼哧一下直飞最近的荷叶,脚尖点踩,一个趔趄扑进水里……秒速淘汰!
柳穿鱼:“……”
怀疑这姑娘是在演。
准玄级了,面板数值也算漂亮,轻功甚至是地品的……不至于这么菜鸡`吧?
“好妹妹~你我连手,一定可以闯过的!”
李寻鹿演得跟真的似的,又紧张又自信,一边给他俩拼命鼓劲……神态、动作,就很小姑娘。
“来~”
柳穿鱼暗叹……来吧!
起身瞬间,余光瞄一眼掌舵的跟一位水手。
“输入用户名”、“用户没有名”……三测的玩家吗?
没过多留意。
剑帅全部心神都在闯关一事上。
前面有说,李婉儿轻功不好……是真的不好,连46级(原本31级)的柳媚儿也不如。
泥巴塑造的躯壳,称一称起码三百斤重吧!
怀疑会不会压断莲蓬杆。
……没有。
到底是地品灵植。
没什么意外,李婉儿脚尖刚触碰到荷叶,整一根莲蓬杆瞬息七弯八扭,荷叶来不及低头,连叶带杆险些沉没水中……脚沾湖面,即闯关失败!
那咋能行?
剑帅绝不认输!
顷刻,银针飞舞。
十数根蛛丝缠上或远或近的莲蓬杆,其中两根卡在莲苞上。
莲苞牙齿有缝,咬不断蛛丝。
傀儡线下一切皆傀儡。
包括傀儡师自己。
柳穿鱼发动“线抽戏法”,操控着自己,于丝线间飞起、落下;
旁观人看着,只觉得惊险万分,每每双脚快碰到湖面,其整个人凭空飞起,也或直立陡变横倒,当全身贴近湖面,突兀弹起三五丈。
李婉儿周遭五丈内,荷叶剧烈晃荡。
唯有莲苞,稳如定海神针……柳穿鱼早知,蔓蔓粉心莲在结莲苞时,莲蓬杆从极致的柔软变成极端的坚硬。
正适合上演一出傀儡戏!
也有运气不好时。
荷叶疏疏朗朗,莲苞几十丈内不见一个。
两根银针,直飞到李锅儿两肩。
柳穿鱼借着对方的力量,渡过难关。
李锅儿轻功也不佳。
好在“她”是个……嗯,自称的驭兽师;
力有不逮时,还被迫拖个累赘,吹响玉笛,唤起湖里“笑豚”。
笑豚不如滑豚庞大,成年体型也不过跟壮汉差不多大,无飞翼不会弹跳,却很擅长喷水……
笛声吱哇吱哇,听得人暴躁,引动湖底一个族群的笑豚喷水如柱,将二人冲到两三丈高的半空。
水柱密如林,强大的冲劲,足够二人踩水运步法、身法。
规定不能碰到湖面,并非不能借水之力。
事实上也没错,时而宣告谁谁淘汰的女声,始终没念起“李氏姐妹”的考号。
柳穿鱼不自觉赞:“好手段!”
水声轰轰,掩盖着嗓音。
不想,李寻鹿听觉格外敏锐,闻言笛声倏止,得意无比,顾不得装模作样了,哈哈大笑,恣意张狂:“卿卿~第一次夸本……本姑娘,哈哈哈!”
“闭嘴!”
这家伙,忘记他俩在踩水吗?
笛声一停,没两秒,水柱全没了!
身体不受控制下坠……
“卿卿莫怕,我来也~”
个猪队友!
险些被他撞进湖里!
有多久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这笔账,先记在心里,回头再算!
关键时刻,还得剑帅出手!
抛飞一对纸偶。
湖面风劲猛,纸鹞迎风高高飞起……傀儡线提起只差一丝便擦着湖面的李婉儿,和砸“她”一个正着的李锅儿。
是谓:“秘技·假鹞戏法!”
李锅儿毫无自觉,死皮赖脸巴着“好妹妹”。
柳穿鱼不禁想叹气。
玩家说得对,打工人真的不容易。
为着区区千金,忍吧!
也好在李寻鹿并非全然无用。
第一关考验的不光是轻功,更难的在于“涟漪邈渺阵”……被困其中,如在迷宫,不能破阵,就永远找不到擂台所在。
如果是剑帅本体,遇此阵大概只会出剑,将满湖蔓蔓粉心莲给砍光,总能找到正确的路。
显然,来“应招”的女武者既没那样本领,也不好不给主人家的颜面。
地品灵植更不是说砍就能砍断的。
一开始那女子,能切断莲苞,一方面她手执的是玄品真武,另一方面也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切在莲苞最脆弱的地方,正是花托跟莲蓬杆的结合处。
李寻鹿一通瞎指路,两人在湖中转悠……差点超时!
不管怎么说,鸡飞狗跳、有惊无险,“姐妹俩”踩着截止时间,擦线通关!
正应着二人考号:倒数第一、倒数第二。
荷叶深处,方方正正的擂台相当宽敞。
却乌泱泱的满是人;
许多人好像老早就到了,占据中央区域,心无旁骛地在打坐。
柳穿鱼粗略一扫,三百三四十号人。
李寻鹿没松手,四肢缠着剑帅,下巴抵在其肩窝,嘀嘀咕咕说悄悄话:“每天十船人,初选为期五天,留下这么些。”
柳穿鱼被他的话吸引注意,略微惊奇:“这么多人?”
算算,登船的正好是1000人。
登船前已经一轮初筛,25岁以内、不低于黄级的女性……
怎会有这么多人要投靠辛夷坞?
三分之一的通关率,绝非东道主放水。
能闯过“涟漪邈渺阵”,在黄级境界绝对算得上上等水平。
李寻鹿在剑帅耳边“酷哧酷哧”笑得开心:“半数来自被降等的九个势力~”
尤其清江七连坞,同在晓县,定然一早得到比武招友的消息。
清江七连坞水上功夫,更甚辛夷坞一筹;
跟其有直接姻亲的青霄阁,也是以轻功见长;
另有半山观,擅长阵法……
想来,九个二等势力遭到厄难,剩余的弟子日子不好过;
投靠别的门派,二等的看不上他们,三流的……不见得友善。
在门派落魄之际,弟子出走其江湖声名也不会好。
对这些势力女弟子,忽如其来的“比武招友”绝对是个好机缘!
不过是来“交朋友”的。
没说脱离门派,无人可指摘。
作为曾经的二等势力弟子,她们本事自然不俗;
九个势力关系匪浅,完全也可以像“李氏姐妹”一样,组队互助同渡难关嘛!
……
柳穿鱼嫌弃地偏偏头。
这个害人精,蛮自豪的还!
最后一日通关的武者们,有些无所适从;
等半天,没听到第二关通知,就有样学样,找尽量离水面远些的位置坐下……
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嗡嗡”躁动的人声慢慢安静了。
残阳消失在荷林。
死一般的沉寂……
无月。
漆黑。
众女或是焦虑,或是松懈……等待许久的女声,终于响了起来。
一如先前直截了当:“初选第二关:无秩大乱斗!不限时!”
有人还懵着;
下一秒,她被突如其来一拂尘给拂到水里。
女声立马宣判:“戊八一,出局!”
这时,再迟钝的人也知该如何做了。
无差别攻击!
不知通关标准是什么,所有人只能拼尽全力,淘汰一个个竞争对手。
不乏有相互信任的合作。
比如,来自九个势力的女弟子,达成默契,先解决路人……和,跟她们本来不对付的同门。
“李氏姐妹”看着是年龄最小的一拨,跟两只香饽饽似的的,打一开始吸引周遭火力;
尤其李寻鹿,各种惊慌逃窜;
跟个蚂蚱似的,跳上跳下、跳左跳右,时不时惊恐高呼:“婉儿妹妹~救我~”
柳穿鱼:“……”
真戏精啊!
第一百零八次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抽了,为啥要搅合这厮的破事?
“李氏姐妹”左支右绌。
李锅儿屡屡踩到擂台边沿,总是阴差阳错“好运”没落水;
围攻“她们”的人不免恼羞成怒,一招一式凌厉无比。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一群,十二三个人,恰恰来自被李寻鹿搞衰落的几个势力。
一人长绸飞舞;
一人抛飞十数枚阵盘,“断步立杀阵”!
有三人默契无比,结成剑阵;
又有人弹出毒丸,落地冒起阵阵毒烟……
简直像是生死仇敌,不搞死他俩誓不罢休的样子!
——尽管,李寻鹿确实是她们仇人!
柳穿鱼不耐烦陪戏精演了。
两肩飞出七七四十九道连着蛛丝的银针。
李婉儿最厉害的大招:“奇傀戏法!”
霎时,包括李锅儿在内,从近到远共四十九人,被银针穿颅……没死,甚至无伤。
银针插在众女的风府穴上,神志清醒,偏偏身不由己。
被她们当软柿子捏的“小姑娘”双手半举,十指灵活如同弹琴一般,“弹奏”着夜色下根本看不见的傀儡线。
被控制的众人,不受自控,持着各自的兵器,进攻更多试图靠近的人。
乱斗的其余武者,当即察觉这里的异常;
都不傻,不约而同,远离古古怪怪的“李氏姐妹”;
李婉儿毕竟也才63级,“奇傀戏法”维持不了多久,被控制的人里有八`九个黄级巅峰、三两准玄级,努力运功快逼出风府穴的银针了……没机会!
柳穿鱼双手蓦地扯起傀儡线,一个使力,将四十八人一口气全丢水里。
银针、丝线自如收回。
只有一根连着某个爱捣乱的妖人。
李寻鹿顺着傀儡线荡啊荡,笑声随之荡漾:“真好玩~”
两人方圆三丈,没人敢靠近。
“嘻嘻嘻~好妹妹再控制我一次嘛~”
“小女孩”打饭铃般的笑声回荡湖面,深更半夜的,令人毛骨悚然。
酣战中的竞争对手们,不由自主齐齐打起寒颤;
下意识,战火圈更加远离“姐妹俩”。
李寻鹿顾不得招惹别人,缠着剑帅玩“心相连游戏”……
咋就“心相连”了?
柳穿鱼烦不胜烦,一把撤回银针,不想搭理这厮。
别人不主动攻击他,他自不会出手。
以强欺弱,属实不义。
这些女武者,为找庇护,很不容易……
倒霉催的遇到个爱搅屎的妖人!
真不知,辛夷坞哪里得罪到这厮?
至此,柳穿鱼不会再傻乎乎的以为,李寻鹿就为骗一口吃喝。
定憋着满肚子坏主意……剑帅急公好义,决定盯死妖人。
说不准能行侠仗义一波,赚个声名、捞些外快呢!
“停止!”
猝不及防,神秘女声下达指令。
有人没反应过来,手快将对手打落落仙湖……
“丁三九违规,淘汰!”
“甲七七补位!”
“甲七七”正是被打落水的那位!
“丁三九”满脸不甘,可擂台除应招的武者,就没见到个主事人。
抗议也无处可说。
不知何时,十多条没篷的船靠近,快速打捞落水者;
包括“丁三九”不情不愿被“请”上船。
船驶回荷林,水面恢复平静,
柳穿鱼扫视一圈,这一关淘汰大半,剩余144人。
女声再度通知:“恭喜通过初选。一个时辰后,开始复选。
“请诸位听清楚复选规则……”
144人分4组,每组36人,每个人都得跟另外35人一对一斗战;
按胜利次数排名,前18名直接通过复选第一关;
万一胜利次数相同,个人对战中赢者排名在前,或者难以区分的,再斗战比个输赢。
每组后18人不会立即淘汰,尚有一轮乱斗,筛选出36人。
……
两轮最终只淘汰36个人。
众女听明白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觉得自己会在倒数36个人里。
李寻鹿熟能生巧巴着剑帅的身:“好严格哟~”
柳穿鱼也是嘀咕:比武招友比比武招亲要求还多!
下一秒,闻到食物的香味。
几艘画舫靠着擂台,仆从们端着热饮热食,送到每一个武者面前。
柳穿鱼瞬时抖擞着精神,迫不及待一手托着大海碗,一手抓起一个锅盖大的饼子……
吃饭的是李婉儿,无需维护在外的形象。
李寻鹿捻着调羹,慢条斯理搅着汤碗,哼哧哼哧,莫名其妙诡笑出声。
神经兮兮!
柳穿鱼乜了他一眼,习以为常。
自在享受着美味。
——无非修理时多耗费些材料。祇劫无量土存货充足,不怕!
剑帅早非吴下阿蒙,不再遇到稍微好吃的就惊为天人了。
尽管如此,辛家提供的热食还是令味蕾小小惊艳。
说不出哪里好吃,就是停不住筷头。
“嘶~”
一刻不得安生的李锅儿低呼。
可怜巴巴凑近,哀怨道:“我手指头破了~”
柳穿鱼:?
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就划破手指?
“本……的血精贵着,可不能浪费~”
柳穿鱼不懂这厮想作甚。
忽地,刚放下碗的左手被人牵起……猝不及防被钻出个洞洞。
洞里黑乎乎的,没骨没肉没血。
李寻鹿一点儿也不惊奇,兴致勃勃挤着指尖血,滴进柳穿鱼的手指洞洞里。
柳穿鱼:“……”
这是在干啥……罢,随便!
“好了没?”
“一下下就好了哦~”
“这么……光明正大?”
“嘻嘻~”
足足滴着十滴血,李寻鹿才停手。
柳穿鱼默默掏出豆大的黑土,往洞洞里一塞,眨眼间手指恢复如初。
纤长洁白,绝对的美手!
李寻鹿看着他操作,眨了眨眼:“不可思议~”
柳穿鱼睨着他,心里哼哼:少见多怪了吧,没见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