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热闹喜庆地过了个年,徐鹿鸣回皇城司上值,司里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大事儿。
高东宝被御史台的人带走了。
当时正值初五迎财神的时候,徐鹿鸣去接高东宝的班,还打算跟下属们商议,今儿在城门口也放串鞭炮。
让财神爷保佑他们今年的牙人生意,顺丰顺水,进账多多。
御史台的人便带着长刀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城门口,一声令下把高东宝给架了起来。
高东宝当时挺不服气来着,梗着脖子嚷道:“我又没有犯事儿,你们抓我做甚?”
御史台主官铁面:“没有犯事儿?最近城里走私货泛滥,是你帮着运转的吧。”
高东宝的脸色瞬间铁青,无话可说地被御史台的人架走了。
徐鹿鸣这段时间忙着操办大哥婚事,带着家人过年,没太关注皇城司这边的事儿。
目睹完这一幕,向钱贵打听道:“怎么回事?”
钱贵便把他知晓的说了说。
原来这大半年,高东宝为了挣钱,大肆往城里运转走私货,弄得城里的盐、茶等物价格一降再降也就罢了,还挤压到了正常盐茶商人的市场。
年底商人们一盘账,发现账本不对劲,连一些常合作的商人也不跟他们来往,都去买走私货了。
这是要绝了商人们的财路,商人们如何不气,连年都没过,便一纸状书把高东宝告去了御史台。
钱贵说完,一脸后怕地小声说:“老大,幸好你当时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且做了一个月就收手了,不然今儿我们也怕是在劫难逃。”
都说皇城司的人狠,可是御史台比皇城司更狠,被这群人抓住,不死也要脱成皮。
徐鹿鸣做事细致,从不给人留把柄,且他很有分寸,守得住本心,不该做的事儿,从来不做。
钱贵特别庆幸能在徐鹿鸣手下做事,这要是跟着高东宝,今儿他们这些人恐怕也要跟着进御史台。
徐鹿鸣听完,心情复杂,这事儿虽然是他给高东宝挖的一个小坑,可他也没想到高东宝真往里头跳啊。
还跳得这么明目张胆。
这不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徐鹿鸣觉得高东宝也不像是那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想起他跟皇城史穿一条裤子的,又问钱贵:“他被抓了,那皇城史呢?他会怎么做?”
高东宝收敛的钱财大部分都是要交给皇城史的,高东宝被抓了,皇城史再怎样也会保全他一二吧。
钱贵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
他的消息来源都是司里和底层百姓,像皇城史那样的大官儿的消息,他如何探听得到。
好在徐鹿鸣在京里也建立了一点自己的人脉,他很快就从这些人脉手里探听到,皇城史被召唤到御史台时,一口推脱,说这些事儿都是高东宝做的,他半分也不知情。
徐鹿鸣默默给高东宝点了根蜡,他把持皇城司这么多年,给皇城史敛的财少说也有几百万两。
如今他进了御史台,连罪都没有被判,皇城史就放弃了他。
不知晓他寒不寒心。
想到上次他给高东宝解了围,高东宝后来一直都没有再给他找麻烦,这几个月他们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好歹同事一场,徐鹿鸣不忍他大过年的都在牢里吃冷饭,初八这天,挑了个时间到御史台的监牢走了一趟。
高东宝犯的是贪污受贿罪,且一进来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违,只挨了两鞭子,没上刑,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
他见到徐鹿鸣前来诧异极了:“你怎么来了?”
徐鹿鸣倒也没埋汰他,而是举起手中的食盒晃了晃:“来找你喝酒啊。”
高东宝更奇:“你找我喝酒?”
他俩就不是一路人,徐鹿鸣见他下了牢狱,应该大快人心才是,会如此好心的来找他喝酒。
徐鹿鸣没管他的好奇,进了监牢,自顾自打开食盒,里头的饭菜都是他来之前刚装好的,还热乎着呢。
饭菜的香味一飘出来,高东宝就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喉。
御史台不像他们皇城司有来财的路子,监牢里的饭就给两馒头,还是冷的馒头,保证饿不死人就成。
想要吃好也行,可以给御史台的牢狱们塞银子,让他们从外头买些吃食进来,或者像徐鹿鸣这样带进来。
高东宝进御史台三天,别说是他的下属连他的家人都没来看过他。
三天没吃上口热乎的,又是大冬天的,徐鹿鸣这盒色香味俱全还热乎的饭菜,可不就馋他馋得紧。
徐鹿鸣给他倒好酒,摆好筷子:“吃啊,你不会怕我下毒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怕你?”高东宝拾起筷子,大快朵颐几口,又啜了些酒,整个人都舒坦了。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要没吃要没喝,真活得没意思。
徐鹿鸣也捡了些吃食,两人算不得好友,他就是出于人道主义来看他一眼,还真找不出话来聊。
倒是高东宝吃了几筷子,身上的暖意起来,朝徐鹿鸣道了声:“谢了。”
他这个人脾气不好,为人还吝啬,也给徐鹿鸣找过不大不小的麻烦,徐鹿鸣没在他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反而第一个来看他,这份情,他高东宝承了。
徐鹿鸣摇头:“一顿饭而已。”
他想起皇城史的作为,与他说了说,问:“你给他敛财,他连保都不保你,值得吗?”
高东宝一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继续喝酒吃菜:“没什么值不值得,在皇城司,我要不投靠他,我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徐鹿鸣便不再说话了。
沉默地陪着高东宝吃完这顿饭,收拾好餐具,出了牢狱。
“誒。”高东宝突然叫住他,“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上次还有这次的人情,我过几天一并还给你。”
“行啊。”徐鹿鸣并不觉得他欠自己什么人情,且他这样,他也想不出他要怎么还,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地笑着应下。
就当是给他安慰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徐鹿鸣真在城门口巡逻,杨兴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快快快,老大,有圣旨到了司里,叫你去接旨呢。”
徐鹿鸣一头雾水地回到司里,见来宣旨的还是个老熟人呢。
曾经在长丰县被姜辛夷治过腿的刘公子,当今的太子,楚仲陵。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太子还以为他是惊讶于自己的身份,咳嗽了一声,装作不认识地问道:“你就是皇城司徐副指挥使?”
徐鹿鸣赶紧回神,恭敬行礼:“卑职徐鹿鸣见过太子殿下。”
“嗯。”楚仲陵应了声,淡淡道,“接旨吧。”
徐鹿鸣双膝跪地,楚仲陵打开圣旨:“今有皇城司副指挥使徐鹿鸣奉公守法、德才兼备……特赐皇城史一职,望尔克己奉公、不负朕恩。”
徐鹿鸣听完懵了一瞬。
不是,他怎么就成皇城史了?
下跳棋也没跳这么快的吧。
“徐副指挥使,不对,徐皇城史,恭喜啊。”太子把圣旨交到徐鹿鸣手里,拍了拍他手。
徐鹿鸣接过圣旨,很快回了神,礼数周到地谢恩:“谢陛下隆恩,谢太子殿下栽培。”
太子淡定道:“你能把皇城史打理好,就是对我们的最大感谢了。”
说完,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一走,钱贵等人纷纷上来贺喜:“恭喜老大,贺喜老大,老大可一定要请我们喝酒啊!”
皇城史乃是五品官,比指挥使高了两个官阶不说,且皇城史就是皇城司的一言堂,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对他们使绊子了。
如何叫他们不开心。
徐鹿鸣虽然很懵自己为何会突然间成了皇城史,但大家一窝蜂地上来给他道喜,徐鹿鸣就暂且把这事儿放下。
先同大家一起高兴了再说。
后来,徐鹿鸣才在一个御史台朋友那里打听到,高东宝翻案了!
原来他给皇城史做事,也并不是没留心眼子,这么多年他给皇城史的账本,每一本都复制了一本,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下室里。
御史台的人进去搬账本,瞧见塞满整个地下室的账本都惊呆了。
而皇城史敛这么多财,也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大皇子。
大皇子一心想要夺嫡,先前联合西北军需官卖军粮被幽静了还不老实,还在安南那边养了一支军队。
打算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从安南杀到汴京。
皇帝闻此消息震怒不已,已经派了西南军前去平乱。
而高东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流放到岭南盐场去采盐了。
徐鹿鸣能升职多亏了高东宝把皇城史拉下来,在高东宝被流放那天特意去送他,结果他发现去流放的人压根就不是高东宝,而是一个跟高东宝长得很像的人。
他转身就走了。
他就说高东宝不是蠢人,那么大肆的放走私货进京,不被人抓到把柄才怪,他怎么可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但究竟是他自己想要摆脱皇城史,不想再受他操控敛财,还是他被人策反,故用此举来把皇城史和他背后的人揪出来,徐鹿鸣就不得而知了。
“……”
升了职,徐鹿鸣去吏部换了官服和腰牌,打算先把这些杂事放一放,让家里人高兴高兴再说。
一回家,他就见徐鸿雁跟吕宗昊大哥的女儿吕嘉钰在宅子里跑来跑去的,手上还拿着个小风筝。
两个小姑娘玩得可高兴了。
“这边,这边……”姜辛夷苏羡安还有孙雨馨三人,在院子里的走廊下看着她们疯跑疯玩,时不时让她们来这儿来那儿的。
徐鹿鸣走过去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姜辛夷笑:“没事干,陪小孩子玩呢,省得两孩子夜里总不睡觉。”
徐鹿鸣想到绵绵大了一岁,力气更大了,精力更加充沛。
有天晚上他和姜辛夷亲得太过望我,她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晓。
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俩。
那个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徐鹿鸣咳嗽一声,把脑海里的尴尬甩出去,旧事重提道:“要不,我们在偏房给她置个床,让她先单独睡着。”
姜辛夷点了点头:“行啊,不过让她单独睡觉前,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学校把她送去读书了。”
开了年小姑娘就三岁了,这个年纪正是记忆力好,读书识字的好时候,靠徐鹿鸣和姜辛夷下值回来教她识的那几个字,肯定不行。
这是为了女儿的将来好,徐鹿鸣一口答应:“行啊,不过这里有教稚童的吗?”
姜辛夷杨首向孙雨馨看去:“孙小姐说他们吕家有族学,分男女堂,只要是族中的孩子只要到了年纪都能送去读书,我打算请孙小姐吃吃饭,看看能不能走她的关系,让绵绵去吕家族学读读书。”
他俩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从乡下来,对这个时代的礼仪规矩一点都不清楚,大概维持不出错就好。
徐鸿雁不行,她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不学这些规矩,徐鹿鸣和姜辛夷又这么宠她,万一有一天,她自己都不知晓她自己闯祸了呢。
他们是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但他们希望徐鸿雁有了解规则,掌握规则,利用规则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的权利。
徐鹿鸣一口答应:“好啊,正好我升职了,家里也要办一场升职宴,不会安排在一块。”
在京里待了一年多,他算是看明白了,京城里的人只交好对自身有用的人,若是你让人看不到价值,人家为何要与你交往。
徐鹿鸣在皇城司原本就有实权,现在升了皇城史,手中的权利更大了,相信吕家看到他的潜力,只是一个族学名额,不会不让徐鸿雁去的。
姜辛夷诧异:“怎么就升职了?”
他是知晓皇城司很少有人员变动的,不见皇城史和高东宝在皇城司一待就是十几年,就算变动也是徐鹿鸣这个副指挥使被挤下去,怎么可能还会升职?
徐鹿鸣便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说了说。
姜辛夷点点头,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城史下去了,皇城司里除了徐鹿鸣这个副指挥使便再也没有熟悉皇城司的了。
加上九皇子和太子可能都在中间使了点劲,一推就把他推了上去。
徐鸿雁玩累了,跑到苏羡安腿边:“小伯父,我渴!”
苏羡安给她擦了擦汗,喂了她一点水,把她抱过来,瞧见徐鹿鸣和姜辛夷两人头挨着头在说话,笑道:“你们小夫夫又在嘀咕什么呢?”
他进了徐家大门,徐家人都很和善,徐鹿鸣和姜辛夷更是好说话得不行,逐渐也跟他们放开了。
姜辛夷把徐鹿鸣升职的事说了说:“再商议这宴会怎么办呢?”
“这是好事呀!”苏羡安开心。
他一进门,小叔子就升职了,有点双喜临门的意思,而且在别人看来,很有可能是他这个大嫂给家里带来了福气。
会说徐家娶他娶对了人。
是一件很长脸的事儿呢。
他道:“家里才办了喜事儿,再办,别人会说我们家不懂礼数的,这样,我们做东请大家出去玩一场怎样,我知晓京郊有个温泉庄子,我去找主家订!”
苏羡安豪气得很。
成婚第二日,徐善学就把家里的钱财,以及徐府的管家权交给了他。
他这才知晓,徐鹿鸣给他下的那些聘礼,全是徐善学挣的,不是给他充门面的。
他的嫁妆本就厚实,又有这么多聘礼和徐善学给的银钱,他每天都很愁怎么花钱呢。
徐鹿鸣到没在意谁出钱的问题,而是问道:“为什么办了喜事,就不能再办宴席了?”
苏羡安耐心解释道:“因为别人来吃席都是要送礼的,吃一次席送一次礼,而别人家没这么多喜事儿来办席,收不回礼钱,可不就招骂嘛。”
请别人玩就不一样了。
这是游玩,不是正式的场合,大家全都可以打空手前来,就算带礼也是带些吃食之类不贵重的礼,请多少次都不会有人说。
还会夸这家人又大气又有福气。
徐鹿鸣和姜辛夷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有苏羡安这个大嫂在,可给他们省事了。
姜辛夷道:“那就拜托大嫂帮我们把这个温泉庄子订下。”
苏羡安开心道:“你们就瞧好吧,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他们这边商量好了事儿,孙雨馨也带着孩子走了过来,闻听徐鹿鸣升了职,要请大家去游玩,又是好一顿夸。
“……”
去游玩的日子订在正月二十八。
中间这段时间,徐鹿鸣得把皇城司管理好。
接了皇城史的重担,他才知晓,除了守城门外,他这个皇城史还得负责宫门的进出。
这权利可就大了。
守宫门的不是皇城司的人,而是禁军,因着前任皇城司下台,先前守宫门的人都被调走了,徐鹿鸣又找禁军统领重新要了一批人。
禁军统领姓萧,单名一个复字,他倒是没为难徐鹿鸣,很爽快地给了他一批人,但他一瞧见徐鹿鸣就打趣道:“你就是那个敢在城门口做生意,胆子很大,很会赚钱的徐鹿鸣啊。”
徐鹿鸣不太明白萧复的意思,硬着头皮道:“是卑职。”
萧复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徐鹿鸣莫名其妙,行了礼:“卑职告退。”
还没走到门口,萧复突然又来了句:“今儿不便,改天请你喝酒啊!”
徐鹿鸣左右扫了扫,没见到其他人,心想,莫非萧统领这话是对他说的?
但他和萧统领好像也不熟啊。
可不是对他说的,那萧统领到底跟谁在说话?
徐鹿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如芒在背。
萧复见徐鹿鸣站在原地,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模样,哈哈大笑:“就是你,徐鹿鸣,改日本统领找你喝酒。”
徐鹿鸣确定了是自己,忙转过头恭敬应下:“卑职恭候统领大驾。”
说完便跟鬼撵似的快速走了。
他感觉这个萧统领有点神经。
萧复在殿里瞧着徐鹿鸣一溜烟跑掉的样子,笑得更开心:“哈哈哈哈哈,还说他胆子大,一点都不大,跟个小耗子似的。”
徐小耗子并不知晓他现在已经有了外号,回到皇城司,他便把皇城司所有人都召集来了。
皇城司的人也表现得很激动。
正副指挥使都没了,徐鹿鸣正式上任,总得在他们当中选出两个指挥使来吧。
说实话,徐鹿鸣有点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信,一边又是原皇城司的官员。
如果他重自己亲信的话,皇城司原来的官员不会服气,如果他重皇城司的官员,自己的亲信嘴上不说心里可能也会有点不舒服。
徐鹿鸣想了想,点了两个人:“杨兴,你带着原来弟兄,升任指挥使。”
“啊?”杨兴呆了呆。
他没想到徐鹿鸣会点他当指挥使,还是正指挥使,而不是副指挥使。
“就你了,快点上来。”徐鹿鸣把他招上台。
选杨兴是因为他在皇城史里资历够老,钱贵他们跟他也熟,不会有太大矛盾。
杨兴见徐鹿鸣要他当指挥使,不是开玩笑,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上了台。
这可是正七品,正儿八经的官职。
不是长随这种不入流的官儿。
等他上台站定好,徐鹿鸣又道:“姜苏木,你来当原来高指挥使麾下兄弟的指挥使。”
“啊?”姜苏木也被徐鹿鸣的话给惊到了。
他鹿鸣哥这也太任人唯亲了吧,再怎样也该由钱贵哥或者申铁哥这些最初跟着他的弟兄们来任职吧。
为什么会选他。
“上来。”徐鹿鸣把他也催上台。
选姜苏木是因为他会管账啊,徐鹿鸣的人牙生意都在他手里掌管着,原来高东宝的手下从正指挥使麾下降到副指挥使麾下心里本就有所不服气。
这要是连钱都不让他们挣,他们心里更加不服气。
果然,姜苏木一上台,原来高东宝的手下瞧见他,全都欣喜起来。
这可是皇城史的小舅子,且手里还管着他们皇城史最大的人牙买卖,跟着他,至少不会愁银钱了。
安排好两人后,徐鹿鸣讲了两句话:“好了,以后,就由杨指挥使和姜副指挥使带你们继续掌管城门,有不服气的尽管跟我说。”
这可是他亲自定的人,谁敢不服啊,包括钱贵他们都没有不服气的。
他们是跟着徐鹿鸣很久了,可他们的本事他们自个知晓,大字不识几个,要他们去管全是达官显贵进出的城门,这不是把他们的脖子往刀子上架嘛。
安顿好皇城司,徐鹿鸣这才有空给朋友们下帖子邀请他们去玩。
只是出城这天不巧,不仅路上遇到了吕宗昊还有许久没见到的翟正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