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芙尼·洛兰基思女士根本不等南弦柚做出任何反抗地回复,她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嘟嘟声后,让南弦柚更加沉默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亲妈。
南弦柚在心中幽怨地吐槽着,但转念一想,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去吐槽。
毕竟如果他是蒂芙尼女士,碰见这么一个怎么说都说不明白的傻儿子也会抓狂的。
南弦柚呵呵一笑,他想,蒂芙尼女士那仅存的母爱,经过这么一折腾,估计又所剩不多了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蒂芙尼女士还是帮了大忙的!
没有想到这一次晕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天赋者进行绑定后所给选择的对象赋予了异能所诞生出来的副作用。
难怪医院的医疗设备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因为本质上,研磨根本就没有生病。
所以药物治疗和机器检查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
而研磨刚刚之所以能醒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在陪床的时候一直握着研磨的手。
虽然只是小面积的接触,但因为一直都不间断,所以可能在那个时候,就产生出了蒂芙尼女士口中的——充电宝的作用。
研磨充了会儿电,所以才从那种死机的状态中悠悠转醒了。
合情合理,如果抛开充电宝这个设置的话,南弦柚觉得还挺能接受的。
想罢,他便从窗边走回研磨的病床边。
南弦柚将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台上,弯腰,低头,看着研磨似是睡着的样子,温柔一笑。
之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疾病。
他的小猫还是健健康康的。
南弦柚充满爱意地看着研磨,他打量着小猫终于有了点血色的脸,不知不觉中竟看入了神。
——蒂芙尼女士说了,他作为天赋者,被他所选中的人是会为他带去异能的,而这被赋予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
那研磨的异能又是什么呢?
既然已经产生了副作用,那证明异能已经在他身上了。
可为什么研磨从来都不说呢?
他是不愿意告诉别人,还是不敢告诉别人?
南弦柚莫名有些失落。
虽然知道母亲是对他说玩笑话,可那一句——“你们之间的关系连这种事情都说不得了?不行啊小柚子,你这追妻十多年,连一个交心挚友的位置都没坐到?”
还是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确实啊,我和你这么亲密的人,都不愿意和我倾诉吗?
不过说来,其实也是南弦柚的失策,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研磨的身上竟然存在他附带过去的异能。
如果刚刚的握手论的推理没有错的话,那么他现在想要治疗研磨,就只要和他贴在一起就行了。
嗯……如此的简单粗暴,还真是善解人意呢。
南弦柚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几秒过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将病床两旁的扶手给搬下后,他直接掀开被子的衣角,脱掉鞋子睡了进去。
病房里的空调一直开着,24度的温度,不管怎么闹腾都不会觉得冷。
南弦柚很自然的就睡了进去,他将正正好好睡在床中央的人一点点抱到怀里,然后不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直到研磨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态窝在他的怀里才得以停止。
高二的研磨,已经有169了,但相比于已经窜到1米9多的南弦柚来说,完全可以用“娇小”来形容。
研磨的头枕在南弦柚的手臂上,他以一个婴儿在母体里蜷缩的姿态面朝着南弦柚。
两人挨得很近,双方的吐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面积的接触,让那所谓充电的效果直达顶峰。
小猫似乎是觉得很舒服,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却一直不断地朝着南弦柚的怀里钻。
这种小动静在南弦柚看来,完全就是小猫嘛!
他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研磨主动往他怀里钻的愉悦,让本来还想着循序渐进的人,突然就换了节奏,开始了得寸进尺的拥护。
到后面,本来中间还留有一段距离的两人,彻底贴合在了一起。
这治疗的效果看起来很好,研磨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
他像一只小八爪鱼一样,完全不收敛地扒在南弦柚的身上。
枕在南弦柚手臂上的小脑袋也不安分,一直往南弦柚的衣领里靠近。
倒是把自以为正在得寸进尺的南弦柚给整害羞了。
——想吸猫却被猫主动吸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知是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实在是太舒服了,还是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太令人安心了,又或者是守了这么久,实在是太累了。
南弦柚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么抱着人睡了过去。
等从家里赶来医院的孤爪夫妇推门一进来,就看到两个小家夥躺在病床上相依而眠的画面。
“哎?这是……”
这幅异常温馨的画面让两人同时一愣,随后,两个人都没有忍住,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又慈爱的笑容。
孤爪永葵那开门的动作缓了缓,生怕吵到床上睡觉的两人一样,她对着孤爪建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孤爪建树会心一笑,他点点头,搂着妻子的肩膀,放轻脚步慢慢朝病床走去。
VIP病房里除了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响。
研磨不在的这一天,音驹的大家并没有坐车回学校,而是还留在枭谷学园准备的旅馆中歇息。
因为队里没有二传手了,因此他们第二天和井闼山的比赛,也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音驹的大家为此并没有感到遗憾,他们一心只想着医院里的研磨,就算是比赛没有取消,他们也没有这个心思去打。
而第二天满员的枭谷和井闼山的比赛并没有取消,两队人的比赛按时按点的开打了。
音驹的队员们穿着便衣,在猫又教练的带领下卡点来到了体育馆观赛。
不知是不是研磨的晕倒,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枭谷这群孩子们从未这么近距离见过身边的同龄人这么直挺挺的倒下。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迎接这样一幕,终归是一时间消化不了的。
枭谷的大家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甚至有好几个都有明显的黑眼圈。
所有人都是一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比赛前双方的教练跟着裁判站在一起似乎在沟通些什么。
没有人能听见,只知道最后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双方教练包括裁判一起点起了头。
今天上午才来到枭谷学园的井闼山队员们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有一点风声透露,一心只想着下大巴后就来参加比赛的井闼山的队员们面对现在的情况简直有够懵逼的。
他们不明白,明明早就定下来的比赛时间,可对面的对手却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而比赛开赛也没有很顺畅。
“哎,你们看,咱们教练在那里聊什么呢?比赛还开不开始啊?”一直看着教练那边抽签的副攻手在看完抽签结束后,发现双方的教练,连同裁判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大家听闻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场外的教练。
因为队里的主攻手佐久早圣臣请假的关系,他的位置被一年级的小将替补了。
省去了一些消毒的步骤,双方队员已经站立于场上,按照流程,现在本该已经开始定哪方发球了。
可像以往那种双方成员上场后就可以进行抽签选边的流程并没有很快进行。
井闼山的队员们就看着自家教练和对面枭谷的教练连同裁判一起在说些什么话。
枭谷众人对于教练在那边嘀咕什么,心里都有底。
大概是和昨天没来的井闼山教练以及新裁判说明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对于今天的这场比赛的观赛强度做个准备。
毕竟枭谷的队员们并不觉得今天自己能发挥出什么好的状态,能不打出一个大比分失败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在来到体育馆,准备热身比赛之前。
枭谷的教练就和队员们交代了一下——今天这场比赛的胜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他们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打完这场比赛。
而这种毫无压力的赛前“训话”,让始终都打不起精神的枭谷队员们稍稍放松了一下心中的压力。
不过,一个个还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等听完教练说话,他们便又开始讨论起研磨的情况。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了无音频,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但对这些情况全都一无所知的井闼山队员们就甚是不解了。
他们也不禁在场上议论起来——
“这什么情况啊?枭谷的人昨天晚上是通宵打游戏去了吗?怎么一个个都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井闼山的一年级替补主攻手困惑道。
因为比赛一直没有宣布开始,原本已经站好的站位开始松散起来。
顶着一头水蓝色头发的二传手兼任主将身份的少年站在网前看着网对面的枭谷队员们眉头紧皱。
枭谷出战的主力队员基本都是高三生,大家都已经在上一届IH预选赛和后期春高中打过照面。
所以井闼山的人,对枭谷的队员们并不陌生。
正因为有过交手的经历,这也让井闼山的队员们更加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状态不对。
站在网前的一年级替补小将直白地点明出了大家的心中统一的困惑。
而随即,站在一旁的接应位左顾右盼了好几次,同样发出不解的语气,问道:“奇怪了,音驹的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音驹的人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音驹的队服不是红色的了吗?”
“你别说,我还真没看到,红色不应该很显眼吗?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呀?”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愣了愣,棕褐色头发的少年也跟着左顾右盼了起来。
从他们进入体育馆后,就没有看到过那在赛场上鲜艳的一抹红色。
音驹的队服其实很显眼的,根本就不需要用演技去找,就能看到。
可他们都进来这么久了,热身都做完了,甚至都已经开始要准备比赛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音驹的身影,这真的让人感到十分的奇怪。
明明打完枭谷之后休息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和音驹进行比赛了。
这种时候音驹的人不应该穿着队服站在场边笑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并且席地而坐下来观看他们的比赛吗?
难不成睡过头了?可不对呀,这种比赛虽然不是什么职业赛事的,但专业性还是有的。
他们可是上一届春高的冠军诶!对音驹这支韧性极强的队伍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
而就算没有吸引力,音驹作为公立的老牌学校,也不至于犯这种错啊?
在井闼山队员们的记忆中,猫又教练并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教练。
可事实上,从他们来了体育馆开始,就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以被称之为红色的衣服。
这完全和他们在大巴车上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
对于今天的这次三校联合友谊赛,除了困惑还是困惑。
不过最终也并没有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
双方教练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区里,而裁判也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比赛被宣布开始,枭谷发球。
远远坐在看台上的音驹队员们,听着哨声,眼睛中的神色才微微回魂。
他们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甚至连当时听到这次友谊赛时,着重关注的对象——春高冠军井闼山的到来,也一点兴趣也没有。
比起赛场上的拼搏,他们还是更在乎自己队友的安危。
而这场比赛最终也不出意料的,以枭谷0:2落败。
直到比赛结束时,不管是枭谷的队员,还是井闼山的队员,全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前者的不在状态,是本就从一开始就无从查找的赛场上的热血劲。
而后者的不在状态,是他们的不可思议以及恍惚。
怎么说枭谷也是去年的四强,可今天他们却在缺少了主攻手佐久早的情况下,没有使出全力就将对方2:0。
虽然每一大场的比分并没有拉的很大,但这确实是井闼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打枭谷如此的轻松。
轻松到他们恍惚觉得是一场梦,不太真实。
这份恍惚感甚至盖过了胜利的喜悦,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双方人马都双目无神的走下场。
直到井闼山的教练用寥寥几句话,言简意赅地和他们说明了情况后,这群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少年们,才终于将自己心中的困惑找到了缘由。
不过,他们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得到答案的舒心,反而全都皱起了眉。
研磨作为高二生,他并没有参加上一届的IH,井闼山的大家没有见过他,自然并不认得他。
一个陌生的名字配上熟悉的位置名称,出现在教练口中,再加上那堪称难以置信的事件经历,都让井闼山的队员们当头一棒。
信息量真的巨大,他们突然就明白了枭谷为什么会这么打不起精神了。
他们仅仅是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都能如此呆滞,就不要提亲眼见过的人了。
两个小时之后和音驹的比赛也被通知取消了。
井闼山的队员们十分理解的表示知道。
然后不禁感慨一句,难怪今天没有看到音驹的人。
赛后休息区里。
结束比赛的枭谷全员一言不发的排排坐着。
教练给他们用语言疏导着,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回复,但他还是乐此不疲的这么做。
对于今天比赛的输赢,枭谷的大家其实看的都不算很重。
但输比赛终归还是难过的。
大家在教练的语言疏导下也都开始渐渐地说话,到后面已经回归到了平常样子,开始冷静的进行赛后的复盘。
反观井闼山这边,队员们并没有坐在长椅上。
而是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在了地上。
他们一边补充水一边擦着汗,对于刚刚从教练口中听到的事情,开始了连连不断的讨论。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么一想,感觉今天赢的也一点不光彩呢。”水蓝色头发的主将大人擦着汗一脸严肃地说道。
饭纲掌的话一下就勾起了其他人的聊天欲望。
坐在他旁边的自由人古森元也眉头紧锁着:“突然晕倒,还不是因为疾病突然晕倒,那不就证明,是体力的问题了?”
从教练的口中听到事情的经过,为何会感到如此震惊,正是因为不理解加上太突然。
一个好好的体育生,哪怕是感冒了,也不应该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
之后已经没有比赛了的队员们有些充足的时间,他们一听,纷纷开始分析了起来。
“体力吗?体育生的体力会这么差吗?而且教练说的,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只打了一局的比赛吧,一局的比赛都会晕倒吗?”给佐久早圣臣做替补的一年级主攻手天真的接话道。
一听是一局比赛都还没有打完就晕倒了,接应位的同学惊讶地捂起了嘴:“好可怕,就这么直接倒下,还叫救护车了,要是我在场的话,我可能都要吓死了!希望那个叫孤爪的同学千万不要有事啊!快快恢复!”
大家沉默了下来,全都默不作声的在心中一同跟着起的。
半响,饭纲掌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开始听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听教练说是二传手,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音驹的二传啊!就是那个大脑吧!”
“大脑?”副攻手困惑起来:“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我只听说音驹有个很会做饭的经理,原来他们二传手也这么有说法的吗?”
“你们不知道吗?”饭纲掌在来的时候可是做足了功课,他一看身边的队员们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同他们解释道:“音驹的二传手,可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啊!听说和他交手的人,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么厉害?!”古森元也眼睛都亮了,他惊叹一声,随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明明今天就能交手的,我真的好想看看饭纲前辈和那位二传手交手啊!”
传闻如此强劲的对手,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兴奋呢!
“我也想啊……”饭纲掌只道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终究还是被命运摆弄了。
队里的副攻手一看主将难得露出蔫了吧唧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队长别难过了,咱们都是东京的队伍,迟早有一天会交手的。现在只希望那位小二传能快点好了。”
“嗯。”饭纲掌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只能如此了,孤爪同学快快好啊……”
其他队员们也跟着他这么说着。
井闼山的大家虽然没有见过研磨,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全都在心中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希望你平平安安,咱们赛场上有缘再见!
医院里,经过南弦柚一晚上的抱抱贴贴,研磨上午醒来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到比赛前的样子了。
他对于自己突然晕倒并且上了救护车来到医院的事情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是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样,听着爸爸妈妈和弦柚的叮嘱与安慰,只能懵懵的,一个劲地点头回应。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各种检查报告都拿到了手上。
又在医院休整了一天的研磨终于是通过了各项指标的检查批准出院。
出院当天也正是这次三校联合友谊赛结束的日子。
黑尾特意请假过来帮忙,错过了回去的大巴。
于是晚上,他们四个人便坐着家里的小轿车回了家。
研磨出院的事情,孤爪夫妇用手机短信告诉了猫又教练。
猫又教练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了,同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坐在大巴车上,气氛低沉的音驹队员们。
大家听到这一消息时几乎是瞬间炸开了锅。
整个大巴车上不再是一片死寂——
“我就知道研磨肯定会没事的!”山本猛虎激动地站了起来。
夜久前辈抹了抹眼角激动出的泪花,感叹道:“太好了!研磨没事我就放心了!”
“好耶!大脑终于没事了!”福永猫猫眼睛亮了又亮,他睁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我们回去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庆祝?怎么庆祝啊?福永同学。”海前辈温柔地对着人笑了笑,他脸上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但前辈终究是前辈考虑的事情还是会比后辈多的。
他悠然说道:“研磨出院了又不是等于完全好了,可是要让人好好休息啊!”
“对哦。”福永猫猫抬手挠了挠头:“那等研磨好了我们再聚!”
话音刚落,山本猛虎地手臂就环抱了上来,他欣慰道:“这就对了嘛!招平!你就要这样多开口说话嘛!”
对于研磨出院一事,音驹的所有人都十分高兴,直到回到学校,从大巴车上下来后,大家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第二天照常上学,下午放学后的体育馆里,音驹众人全盯着门口看着,像极了在猫咖店里等待着客人光临的“服务员”。
他们想要等的人显而易见,但最终却没有等来想要见的人,反而是黑尾插着腰站在他们面前,用队长的口吻叫喊道:“喂,你们别站在体育馆门口盯着呀,别的社团的人都要被你们吓坏了!”
“黑尾懂什么,我这是要看着我家小二传来了没有!”夜久卫辅呛声道。
黑尾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别等了,研磨今天没有来上学啊,他更不会出现在体育馆里!”
“哎?研磨不来吗?”福永猫猫愣了愣。
“他不来,在家休息呢,等身体养好了一些再来上学。”南弦柚从体育馆门口走进来,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自然的接起道。
“弦柚你来了。”海前辈看着走进来的南弦柚温柔地笑着道。
看着南弦柚一个人进来,他就知道,黑尾的话不是骗人的了。
得知研磨并不会来了,大家便将围聚的中心人物,换成了一直在医院陪着研磨的南弦柚。
一口一个经理跟在南弦柚身边询问研磨的情况。
南弦柚摊了摊手,实在拗不过他们,便同这群人说了一下研磨的情况。
和枭谷打友谊赛那天出现的重大意外就算到了现在也依旧让人耿耿于怀。
虽然已经知道研磨出院没事了,但大家对于研磨的状况还是很担心。
不过异能副作用的事,又怎么好说出口呢?
最终,南弦柚以研磨营养不良,低血压加低血糖将其糊弄了过去。
大家都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听着南弦柚的话,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怀疑,他们全都认定了这就是真相,并为此对他们家大脑进行了严密的保护与格外的关照。
就这样,研磨晕倒是真正原因,是异能的副作用产生的结果的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南弦柚美滋滋地想。
这个被研磨无意识隐藏在一年的秘密,从住院那天起,就成为了他和南弦柚两个人的秘密。
他想,等研磨身体好一点了,他就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询问一下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心中的计划已然出现。
等休整了差不多一周左右,再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后,研磨终于复学了。
看着来到社团里的研磨,大家拥了上去,围着他转来转去不说,还提拉着他的手各种看。
虽然已经明确得知研磨好了,但那次的“低血糖晕倒”还是给大家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们一看研磨终于回来上学了,便有预谋的开始给研磨塞各种东西,这是他们在研磨没来上学这几天里商量出来的决定。
“研磨,多吃点,千万别饿着知道吗!”
“你要是在这样突然倒地,我再大的心脏也禁不住这么吓!”
“就是就是!你千万要小心,知道吗?我们可不想再看到大脑受伤了。”
然而,说不要来什么就来什么。
研磨复学第一天的社团活动里,就挂了彩。
看着坐在地上,膝盖破皮,正在不断流血的研磨,血液们差点发出尖锐的爆鸣。
鬼知道他们一个转头看着自家大脑跑步时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时,有多么的慌张。
研磨平时训练不喜欢带护膝,一摔跤,膝盖就会惨不忍睹,为此弦柚和研磨交代了很多次让他戴护膝带护膝,可他就是不听,说是太紧了,弄在腿上不舒服。
然后时不时没看住,音驹的猫猫护卫队们就能收获到一个膝盖摔得青紫,经常性流血破皮的三花猫猫。
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皱着眉头过去查看情况,而我们的大脑本脑那是一声疼也不会喊,只当没事人一样,用着自己的队服胡乱一擦就当是止血了。
乍眼一看,就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流浪小三花一样。
他们可见不得自家大脑当流浪小猫。
小三花那自然是要被宠起来的,哪怕当事喵并没有想要被照顾的意思。
研磨觉得受伤是训练中不可避免的事,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不,又或者说,他们对他过分敏感了。
在野外生活,自主捕食的猫咪受点伤并不会死,但是如果是温室里长大的猫咪就不一样了,随便一点小风,可能就会生一场好几千块钱的小病。而最终的结果,也依旧有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的风险。
研磨并不想被人当做溺爱圈养的猫咪,他想成为自立自强又自由的小野猫,走南闯北。
“啊啊啊,怎么止不住血呀!”山本猛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怎么摔成这样,平时在外面摔摔破皮就算了,怎么今天在体育馆也摔成这样啊?肯定是地板没拖干净,有一些脏东西在上面!今天谁搞卫生?拖干净了,知道没?”夜久卫辅单膝跪在研磨面前,看着他流血的腿皱眉说道。
语落,他又补充道:“不!别用拖把拖了!直接用抹布上手擦!”
这一个看似霸道的决定,却没有任何人有怨言,反而全都毫不犹豫地点起了头,表示同意。
就好像研磨摔倒受伤流血,真的就是和搞卫生没搞干净有着重要的关系,不,是直接关系的那种。
研磨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大家,闭了闭眼——这些人对他也太紧张了吧!感觉下一秒就要联合起义了一样。
他在心里对大家的过分小心吐槽着,殊不知,几秒后,他不仅要应付这一群为他操心的血液们,还要应付姗姗来迟的血液神教教主,和正黑着脸走来,拥有音驹队内绝对话语权的厨神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