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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流鼻血了

第101章 流鼻血了
“如果我不要呢?”权持季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我给了你好多次离开的机会,可是你不走,是你不走的。”

“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样?还要杀了我吗?只要天天同床共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可以了吗。”

“你……冷静点。”因子虚皱着眉毛,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我们差着辈儿。”

“我上战场,可以死得比你早……”权持季顽固,不管不顾去掀因子虚的领子,手指顺着锁骨的慢慢划到因子虚的喉结上面,轻轻地挠了一挠,感受道因子虚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口水后,权持季附身,与因子虚的鼻尖顶着鼻尖,轻轻蹭了蹭:“你疼疼我,疼疼我好不好。”

鼻尖靠在一处,呼吸就会纠缠:酒味,和权持季的味道。

因子虚别过脑袋,赤着的脚往后勾了勾,足跟圆润莹白,足踺绷得很紧,随时要高抬腿大跨步,抓住机会往外跑的架势:“疼你娘的疼,你可怜可怜我。”

权持季哑笑:“怎么连你都变得迂腐了。”

“……”因子虚:“我只是不开放。”

他错开看着眼神往下面垂眸,耳廓已经烧红,哗的一下看见权持季若隐若现的腹,线条凌厉,肌肉长得一点也不死板,还挂着隐隐约约的汗。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人中流了下来,一片湿润。

因子虚伸出手抹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叫权持季把他的手抓了去,这个本性恶劣的家伙在笑,对着因子虚的手笑,因子虚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

他仰起头,终于看见自己人中那边到底是什么。

尴尬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因子虚的内心万马奔腾,脑子好像水烧开了一样沸腾了起来,恍恍惚惚就像是烟花在脑子里面姹紫嫣红地炸开了:那,是,鼻,血。

因子虚窘迫地爬了起来,袖子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好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慌张。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瞧着,兀自笑的惊心动魄:“身体要比嘴诚实很多很多。”

“那是天气干。”因子虚捂着自己的鼻子含糊不清地反驳:“让开。”

他慌了,七手八脚想把权持季推开,结果……刚刚仰头就撞上了权持季的胸肌,DuangDuang的,不疼。

就是另一边的鼻子也开始飚血了。。。

因子虚:“……”

擦不干净,完全擦不干净。

越擦越窘迫,接着他就自暴自弃了:“你要怎么样,放我走。”

“我血要流干了。”

一直在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权持季终于出了声音:“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打理不好自己。”

“先低头,别揉。”

因子虚默默听话,别扭地说了一声:“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我没穿衣服害你流鼻血的吗?”权持季还装无辜:“既然不是,我穿了干什么。”

因子虚简直是咬牙切齿:“怕你着凉。”

权持季口头依旧得寸进尺,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因老板,你真的好关心我。”

把衣服老老实实穿上之后,权持季捏住因子虚的鼻子:“乖,用嘴呼吸,按一会就好了,明天拿点泻火的汤药喝。”

“嗯。”鼻腔不发音的因子虚说话的时候黏糊糊的,权持季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发旋小巧几乎看不见,头发看样子很燥,很容易就挤压变形,是难打理的类型,他一直都知道。

那时候天天给书生梳头,用最好的发油,慢慢的浸润每一寸发丝,千辛万苦才养好的,就不过几年,变成了枯草。

权持季:“照顾不好自己,我在你身边不好吗,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会。”

因子虚:“……”

自己这个鼻血到底是因为谁啊?

“嗬……”因子虚后颈抖了一下,出了声音:“我好了,你松手吧。”

鼻血已经不流了,因子虚抹了抹自己的衣襟褶子,就要没脸见人地走出去了,却被权持季一拉。

“干什么?”因子虚恼羞成怒:“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要?”

权持季闷声道:“先洗脸。”

因子虚:“我回去会洗。”

权持季:“你洗不干净。”

因子虚:“我不是三岁。”

权持季还要无辜道:“明明是因老板你自己说的,你说你已经多少年没洗澡了,叫我别指望你把自己洗得多干净。”

因子虚:“……”

现世现报了,终于还是自己吹出来的冷风往自己的脸上刮,呼哧呼哧,心都能给自己吹冷半截,这张贱嘴啊,啊呸呸呸。

“不是没有非分之想吗,就洗个脸,我的好哥哥……”权持季狐狸一样眨了眨眼睛,声音黏黏糊糊的:“你别怕啊,坦荡一点。”

“好哥哥~”

这可比别的说法还要暧昧的多,特别是权持季把话说的那么妖精的时候,叫人招架不住。

因子虚心梗:“……”

鼻子里面好像又湿湿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流血了,自己无奈得想哭。

因子虚几乎是拿着权持季的帕子跑出去的,这辈子两条腿都没有抡得那么快过。

心悸的滋味不好受,因子虚觉得自己慌乱得像自己那匹花花绿绿眼歪口斜的骡子,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一出门被奉安城的风一刮,身上都是黄沙,凌乱得像一只秃头山鸡,喔喔喔喔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没有想到:这么听话乖巧的凸碧有一天会叫自己那么不省心。

还没有在心里把权持季骂个痛快呢。

门突然一开,权持季扶着门框,还在笑呢:“因老板,明儿记得来找我拿账目。”

因子虚缩了缩脖子,被这背后灵吓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样揪了揪自己的领子,就差以头抢地以泪洗面:“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

“还记得吗,在凉都的时候,你叫我走路轻轻的,别打扰你睡觉,那时候你喜欢一天不睡出门逛,然后回来睡一天,你睡的时候我都好害怕,我一边怕把你弄醒了,一边害怕你不是睡了,而是死了。”

“凉都的日子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因子虚抬了眼睛,看见权持季歪了脑袋,对方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卸去了平日凶戾,眉眼柔和得不像话,轻易就勾得因子虚同情。

“那年我父亲被西临和安国的那群疯子缠上了,我母亲是巾帼英豪女将军,随着我的父亲一同出征,打了好久好久,在连绵不绝的战火里面,我出生了。我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军营里面没有稳婆,是给马接生的一个老兵把我的脑袋从我娘的肚子里面拖了出来,我娘差点死了,我爹也吓死了。”

“出生在军营里面的小孩很难有所谓的呵护的,我是泡着血池子长大的,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怕不怕,他们说我是权老将军的孩子,要继承他的衣钵,我应该如此。”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暗哑,权持季的眼睛勾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上你呢,真不像话,可是……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孩子看待的一个人啊,心动的理由很简单却不可收拾。”

因子虚隔着黄沙看不清权持季的表情,只觉得悲哀,心脏一揪一揪地疼,永远好不了了一样。

“凸碧,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唉……”权持季痴痴地一笑:“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疯子,在血液里面泡大的孩子,你要体谅我啊,这辈子活得最最正常的时候就是隐瞒身份和你待在凉都那几年,恬静得叫人忘了骨子里面的杀虐,可是,如果你要离开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压得住自己不作出疯狂的举动,我给过你机会了。”

因子虚抬眼,手掌攥紧,又无奈地放松来了:“如果我要走,你会做什么?”

权持季:“我不知道,可能会把你绑在榻上吧,战场驯马的时候没有时间和马崽子培养什么感情,为了让马更快上战场,我们会把马的缰绳绑在自己身上,用铁做笼头,要是难以驯养,就用马鞭抽一顿,它们逃不走。”

因子虚龇牙咧嘴,脑子一顿,有点难以置信:“你要打我?”

权持季微微一笑:“我更倾向于让你下不了榻,你的身子单薄,我要是把你打坏了怎么办?抱着你的尸体一起死,是吗,太滑稽了。”

今夜的权持季,一面展示自己的脆弱,一面述说着自己的偏执,明明在笑,却叫人不寒而栗,他总是很难装出一副完全无害的样子,此刻,权持季一边用自己的可怜抓着因子虚的恻隐之心,一边还威压着,叫因子虚不忍走,也不敢走,这家伙确实难搞。

因子虚很惆怅,他听了权持季的话,眸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知道自己刚刚动了大逆不道答应权持季一了百了的心思。

可这关他什么事?

权持季太能抓着人的心肝脾肺肾来蹂躏,叫人死心塌地了一样。

因子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老不死,不知道怎么就在权持季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疯子身上着了道儿,轻易就叫权持季拿捏。

离开院子,走回自己房间,因子虚往自己的鼻腔里面塞了一团纸,闷闷的倒在榻上,一边谩骂自己,一边伸出自己的手,对着镜子,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艳红的痕迹。

“狗崽子,牙倒挺好。”

那是权持季装醉时在因子虚脖子上面嘬咬出来的。

似乎狗崽子是不会放下塞到嘴里的肉的。

因子虚皱眉。

许家除了自己苟延残喘,其他人都已经死绝,是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愧对列祖列宗的。

老王妃却健在,人家可是一个女中豪杰,因子虚人贵自知,知道自己一定会在老王妃的手下满地找牙,老王妃要是骂他老牛吃嫩草,拐跑了她的儿子权持季,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躺地装死呢。

因子虚:“……”

可真难办呐。

等等,他又不答应权持季,为什么要考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