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难也要做。
吏部那边因为这事儿人人自危,且开了春,马上就要春闱了,不把这事儿解决,新科进士无官可做,那可真是要把天下人的大牙都给笑掉。
徐鹿鸣想了想,朝御史台的人道:“行吧,你们先把这段时间调查的消息给我过目一遍。”
御史台的人没有拒绝,把徐鹿鸣带去了公房:“徐大人,这些资料你自己看就行了,切记不可外传。”
徐鹿鸣点头。
先前万无一失的事儿,都叫人给察觉了,保不齐哪个环节就出了卖官鬻爵的内奸,给人通风报了信。
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前,手上的资料越少一个人瞧见,办案的难度就要降低一分。
可徐鹿鸣一连在御史台的公房里看了几天资料,看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都没有从中瞧出任何一条线索。
升了职,他不用每天都去城门口报到,只需要在宫墙外的皇城史公房处理公务就行。
要不怎么说,人人都想当大官儿呢。
皇城史每天要干的事儿,只需要到公房点个卯,安排一下看守城门和宫门人员的值班表,有案子查案子,没案子整理整理情报,到了下午三点就能下班了。
这天,徐鹿鸣从公房出来,深觉得自己用脑过度,打算到付今夕的铺子给自己也订个药膳补补脑。
路上碰到一伙换了班的禁军,一脸兴奋地在说:“陛下这次不再坐以待毙,主动出击南下平叛,当真是做得好,安南那些乱军三两下就给平定了,把西南军的骨气都打了出来,这不,主动上书说,要把安南给收复!”
“我们大楚何时如此有种过,以前大家遇到战事,都是能缩就缩,现在居然都能主动请战了,照我说,就该打,狠狠地打回去了,有了安南的牛马,以后再与金人交战,也有底气。”
徐鹿鸣最近忙着处理上任皇城史遗留的烂摊子还有御史台的案子,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听着这些禁军滔滔不绝的话,他这才忆起,最近皇城司察子们报上来的消息,最多的就是安南平判大胜一事。
大皇子常年在京城,都没出征打过仗,压根就不懂如何养兵。
他在安南养的那支军队碰上西南军,一触即溃。
这原本也没什么,西南军可是正规军,要是连这群土崩瓦狗的军队都打不过,那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可大楚自开国以来,一直都以休养生息为主,极少与别国交战,就算遇到金兵南下这种事,也是以防御为主。
西南军这一次进入安南,犹如蝗虫过境,把安南军杀得片甲不留之外,还把他们的血性杀了出来。
安南在前朝时,可是前朝的国土,到了大楚手里就被分了出去,大楚的国土比起前朝来少得可怜。
入伍的将士谁不想建功立业?
西南军自认自己没办法与蛮横的金人抗衡,收复燕云十六州,可他们进入安南,见此地草木丰茂,牛羊成群,军队又都是些乌合之众。
就起了收复的心思。
这两天朝堂为着这事儿都吵翻了天。
当然,这些都跟徐鹿鸣没什么关系,他一个皇城史还没有资格进到金銮殿去上朝,且他也不想去上朝。
每天六点准时开朝,官员们三四点就要起来准备,期间还不能喝水吃饭。在大殿出恭是一件极为不雅的事儿。
到了八点下朝也不能回家去歇息,而是回衙门处理公务,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能歇息。
有那会钻营的,下午三点后,还要去别家串门子,走亲戚,这样一通忙活下来,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还当不到徐鹿鸣在城门口值夜班的日子呢。
徐鹿鸣只想升官,不想吃上朝的苦。
可通过这件事儿,他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过来。既然坐以待毙理不出头绪,何不如主动出击?
陛下主动出击一次,就把西南军的血性给杀了出来,卖官卖官,说白了,就是得有人去买官嘛。
与其去查朝中哪些人是靠银钱买的官儿,改的阙薄,还不如他们主动找个人,放出风去想买官,看看那些人能不能接触上来。
只要把这人插了进去,等人混进那能买官的院子,他们寻着踪迹不就能把这些人给一网打尽了嘛!
徐鹿鸣越想脑子越活跃,连禁军们发现了他的身影,纷纷跟他行礼,他都没有看见。
其中一个禁军发现了徐鹿鸣的不对劲,等他走远后,小声与旁边的禁军说:“誒,你们听说了吗,这个新皇城史可能挣钱了,对手下也大方,你们说,我们这个月的俸钱,这位新皇城史能不能给我们涨一点。”
城门口的城门费也不是收来肥皇城史的腰包的,而是要给禁军发俸禄的。
从前的皇城史要贪,还要给大皇子筹措军费,每月发到禁军手中的俸禄少得可怜,时常还要国库补贴。
虽说看守宫门的禁军时常能从进宫的官员手中拿到点打赏银子,但俸禄这个东西,谁会嫌少呢。
另外一个禁军摇头道:“谁知道呢,有些官儿在没当上大官前,对手底下的人可好了,一旦当上大官儿,说变脸就变脸,这个新皇城史只要不跟原来的皇城史那样克扣我们俸禄,我们就该烧高香了。”
“说得也是,财帛动人心,皇城史每天入账的城门费不计其数,这么大笔钱,就没有人不心动的,这个皇城史的秉性如何,且还有得看呢。”
这些话徐鹿鸣走远了并没有听到,出了宫墙旁的公房,他又遇到个难题。
这个探子找谁去做好呢?
随便找个人肯定不行。
人家能把这事儿实行得这么周密,肯定会把买官之人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随便找的人底细禁不起探查。
原本姜苏木就不错,有他和姜辛夷在背后,想必卖官的人很想把他们也拉下马,可坏就坏在徐鹿鸣给他许官了。
现在上哪儿去寻一个身份背景都禁得起查,还不缺钱,能拿出银钱买官的人?
“你娘也真是的,给你娶这样一个媳妇也就罢了,竟然还限你一个月内,在京里找份正当活计当差,我们这样的,哪个衙门肯要?”
“我媳妇怎么了?我就喜欢她那种嫁过人的!你们不许在外头胡乱编排!”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徐鹿鸣寻着声音望过去,见吕宗昊在一个酒馆,正对着一群狐朋狗友们神情激动地嚷着。
可他那群狐朋狗友压根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要喜欢嫁过人的,你纳她为妾就是,何必娶她为正妻,现在京里不少人都笑话你呢。”
“笑话就笑话呗,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吕宗昊满不在乎,他要是娶个名门望女,人家发现他不能生,到时候两家结为仇敌,那才叫满京城丢人。
他的狐朋狗友们手一摊:“那你现在怎么办?上哪儿去找活儿去。”
吕宗昊不说话了。
那日,他被吕夫人教训了一通,吕夫人回来也愿意给他去谢家下聘,但条件就是以后他得收心,不许在京里闲混了,管他去衙门里做书吏也好,还是去守大门也好,总之就得找份安生的活计干着。
文书之类的活儿,凭吕宗昊的钱财与他爹的官儿,如何寻不到。
可吕宗昊也要脸,他要真从这般底层的活儿干起,他在京里还有什么脸面?
正想着,徐鹿鸣从街对面走了过来,透过酒馆的窗户,朝里头笑着道了声:“要帮忙吗?”
这会儿刚申时,酒馆外头的阳光正浓烈着,他这一脑袋一探进来,半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中。
看上去带了丝神性的光辉。
吕宗昊一瞧见徐鹿鸣,就跟那溺水之人瞧见浮木似的,激动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要!”
徐鹿鸣现在是皇城史了,不说与他个指挥使那样的大官,与他个指挥,长随、察子之类的官儿,让他能够回去跟他娘交差就很不错了。
徐鹿鸣进了酒馆,吕宗昊的狐朋狗友们全往边上挤,把最大的位置留给他。
他们虽是京城里的纨绔,但他们这些纨绔也知晓,哪些人是得罪得起的,哪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别看皇城史官儿不大,可他手上有实权,能调动皇城司的七千亲兵,还能指挥禁军,把他惹了,他们回家准没好果子吃。
何况,徐鹿鸣在皇城司当副指挥使的时候,就把他们捉起来打过一回了。
他们的爹娘包括吕宗昊的爹娘,连个屁都没放,还去给他赔礼道歉来着。
现在他官儿更大了,更得罪不起。
徐鹿鸣向来不摆官架子,今天有事找吕宗昊,脸上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吕宗昊的朋友也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态度:“大家都不要拘谨,我就是来讨杯酒喝的,都放松一点。”
众人都是被徐鹿鸣先前打过一回的人,压根就不信他会如此好心,他态度越好,越是叫这些纨绔子弟害怕。
有个家里官儿不是很大,纯粹就是吕宗昊他们的狗腿子,实在受不了要跟徐鹿鸣坐一桌的压迫,干脆直接下了桌子:“我……我想起我家里还有事,吕兄,今日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看到希望似的,全都站起来纷纷说自己家里有事,没一会儿功夫,全跑没影了。
徐鹿鸣和吕宗昊都没当回事儿,没有旁人,他们还更好谈事儿呢。
人一走光,吕宗昊小声地问徐鹿鸣:“徐大人肯在皇城司里为我谋个官儿。”
徐鹿鸣很爽快地一口应下:“可以啊,原皇城史下台皇城司里清了一批人,现在不少位置都空着,我能举荐你来我们司里,当个察子。”
吕宗昊别提有多激动了,端着酒碗的手都在颤抖:“徐大人,感谢的话都在酒里,我干了,你随意。”
徐鹿鸣与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带你回皇城司去入值。”
“好啊!”吕宗昊本就喝了不少酒,方才那一海碗的酒下去,脸粗脖子红的,拉着徐鹿鸣就从桌子上站起来。
现在把入值的事儿办好,晚上就能给他娘交差了。
徐鹿鸣带着吕宗昊回了皇城司,用最快的速度给他办理了察子的入职。
吕宗昊拿着察子的碟子,别提有多开心了,当察子好啊,察子就是个暗探,压根不能在人前宣扬自己的身份。
他这既能给他娘交差,还能每天继续像现在这样闲晃,两全其美!
“谢了,徐大人,以后你有事儿,尽管吩咐我便是。”吕宗昊拿着碟子,对着徐鹿鸣道了声谢,便要离开了。
徐鹿鸣赶紧拉住他:“别以后,我现在就有事吩咐给你。”
“啊?”吕宗昊傻了傻眼。
他不是来皇城司当混子的吗?
徐鹿鸣立马把他要办的事说了说。
吕宗昊酒都吓醒了,哆嗦道:“这么大的事儿,徐大人让我一个人去干?”
“能者多劳嘛。”徐鹿鸣拍着他肩膀,一个劲地夸,“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骨骼清奇,是个干大事的料,你看看你,这不马上就要去干大事了,这事儿办妥了,以后京里得有多少人夸你啊。”
“徐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个废物,还请徐大人另请高明吧。”吕宗昊不上徐鹿鸣的当,这种事儿,他爹都不敢掺和到里头,何况徐鹿鸣交给他的事儿,很容易把他全家都折进去。
徐鹿鸣指着吕宗昊手中的察子身份碟子,笑了笑道:“可是吕公子,你已入了我皇城司,此事,由不得你了哦。”
吕宗昊脸色瞬间一白。
他就说他和徐鹿鸣之间还有过节,徐鹿鸣今天好说话得不像样子。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上当了,上大当了!
徐鹿鸣看着吕宗昊如丧考妣的脸,安慰他:“不要那么悲观嘛,往好了想,你这不也是在帮你爹干活嘛。”
这案子一天不水落石出,吏部的官员每天都要被上头责骂。特别是像吕宗昊他爹这样的,日日都要进宫上朝,上朝还站在前排的,不被骂惨才怪。
“你想啊,你要是把这事儿办好了,以后回家你爹夸你,你也有份正经活计能给你娘交差,能娶谢姑娘了,谢姑娘过门,见你如此有勇有谋,跟外头的纨绔子弟不一样,是不是更加钦佩于你。”
别说,吕宗昊真有些触动,在吕夫人去找谢诗瑶前,吕宗昊私下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奈何谢诗瑶一直没有点头。
他知晓谢诗瑶无非就是担心他跟翟正杰一样,是个三心二意的,今日说喜欢她,明日也能休了她。
可他真不是这样的人,他吕宗昊要对一个人好,就是掏心掏肝的好。
吕宗昊神色挣扎道:“你若能保证出了事,不把我家牵扯进去,我就干。”
吕宗昊有分寸,平时他在外头如何顽劣都行,只要他家人没事,天塌了,都有人给他顶着,但若是他把自家也搭了进去,大罗神仙来了,也没人救他。
“我保证!”徐鹿鸣立马起誓,“我就是负责查这个案子的,你现在又入了我皇城司,如若出事,你是替我皇城司办案的,一点都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吕宗昊放心了:“行吧,那你告诉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徐鹿鸣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提醒他:“这事儿,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前,切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吕宗昊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还想今晚就回去跟他娘交差呢,接了这事儿,这交了差,不就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都怪他,喝酒误事,误上贼船,现在想下去也下去不了。
“……”
“今儿天气真好啊!”
把事情交给吕宗昊之后,徐鹿鸣难得伸了个懒腰,看天也明了,水也清了,那那都很舒服。
他甚至还很有闲心在空间里替绵绵缝了个兔毛书包。
上次在温泉庄子,吕夫人和谢诗瑶一商量完事情出来,他和姜辛夷便找她把族学的事儿说了说,吕夫人哪有不应的。
立马拍板,二月初八是他们吕家族学开学的日子,让他们只管把人带去。
这几天他和姜辛夷已经跟小姑娘说了要去上学的事,小姑娘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一听要天天跟吕嘉钰待在一处,兴奋得很。
每天都盼着快点去吕家族学。
因着大楚纯白色的兔子少,徐鹿鸣也没有做太扎眼的白兔毛书包,做的银灰色的,好看又耐脏,很适合小孩子。
本以为这样好看的书包,肯定会引起家里人的欢喜,结果他把书包带回去,家里人不仅没有欢喜,还全都愁眉苦脸的。
徐鹿鸣问:“这都怎么了?”
赵二娘叹息道:“我们上京来,就是来带绵绵的,现在绵绵大了,去读书一读就是一天,下了学,又有你们带,我们每天闲在家里,都不知晓干什么好。”
徐老大也说:“人家都说上京来享福,享福是享福了,每天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有个孩子带,我们还能帮着带带孩子,现在孩子去读书了,家里又没个地种,闲得腰酸背痛的。”
这话不假,常年下地干活的人,突然一下清闲下来,全身都不舒坦。
杨秀莲和钱慧芳倒是还好,有苏羡安这个大儿媳在,每天带着她们逛园子,听戏喝茶的,偶尔还带她们做手工,宅子里这些活儿,就够她们使了。
徐老大他们不行,宅子里的那半亩地压根就不够他们使的。
这倒是徐鹿鸣没想到的。
晚上,徐鹿鸣跟姜辛夷商议了一下:“你说,要不我们再置个宅子,做个暖房,让爹和二叔他们打理暖房如何?”
先前徐鹿鸣还愁京里的冬天冷,想在京里置个炉子,入了冬才发现,京里的宅子都有置暖墙的。
好些会操持营生的家里,冬天都有利用暖墙种菜,少的自己吃,多余的便卖出去,多少也是个进项。
正好,徐鹿鸣老是从空间里拿反季节蔬果出来,家里有个暖房,也有出路。
姜辛夷没有意见,只是道了一句:“用京里的宅子做暖房会不会太奢侈了。”
“奢侈也没法子啊。”徐鹿鸣苦笑道,“总不能让爹和二叔他们天天坐马车出城去种地吧?”
别说远处,就姜辛夷那个皇庄每天进进出出的都很麻烦,要是遇到个事儿,不能及时回来,一家人得急死。
姜辛夷点头:“行吧,我有空看看哪儿有便宜又大一些的宅子,最好是那种空了很久,够爹他们折腾的就行。”
拿来种地的宅子就没有必要置那么好了,地段之类的都不重要,主打地方宽,好开垦就行。
姜辛夷又问:“那我娘他们怎么办?”
解决了徐老大他们的问题,也得解决赵二娘她们的问题。
别看杨秀莲她们现在每天跟着苏羡安吃吃喝喝挺高兴的,要不了多久准腻。
要她们跟常年住在京里的贵夫人们那样去参加这个宴会那个宴会的各种交际,也太不现实了。
徐鹿鸣想了想道:“你觉得我们皇城司在开办个手工活外包的活儿如何?”
姜辛夷疑惑:“嗯?”
徐鹿鸣与他说:“我接手了皇城司才知晓,我们皇城司还要负责给禁军发俸禄,就城门口收得那点城门费,够给几个禁军发俸禄的。”
徐鹿鸣在公房的时候就算过账了,不贪,每个禁军能拿到手的只有三百文。
三百文放在西北那地儿,自然是够了的,可是放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吃几顿早食就没了。
徐鹿鸣打算把禁军的俸禄涨到五百文,这样加上国库那边补的,如何都够他们在京城使了。
当然,能够把国库那边补发的银钱给一并覆盖了更好,这样才能显出他这个新皇城史的能耐来。
他可不想像前任皇城史,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
正好,他整理皇城司卷宗的时候发现,京城的底层妇女和夫郎们,大部分都是没有活儿干的。
想要挣钱,只能如浆洗胡同那般,去接别人的脏衣服洗。
京里的高门大户家都是雇着有仆人的,能有多少脏衣裳给他们洗。
徐鹿鸣想到他前世在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的妈妈们偶尔就会去接一些厂子里外包出来的手工活儿来给他们做,挣得不多,但勉强糊口总成的。
像五六十年代的糊火柴盒,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个家庭。
姜辛夷好奇道:“那你打算外包些什么手工活呢?”
徐鹿鸣跟姜辛夷耳语了几句,姜辛夷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且做出来也能卖个高价,做手工的人也不至于做一天都挣不来几个钱。”
说完,姜辛夷含笑看着徐鹿鸣:“老公,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徐鹿鸣被姜辛夷夸得脸红,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他最开始想省事做火柴来着,可是想到这里有火折子,还有火石,又没人抽烟。
谁会这么吃力不讨好去买火柴来使。
最后琢磨了一圈才有现在这个想法,虽然工艺要比糊火柴盒难做了,但工价高,能让底层妇女夫郎们在家就能赚到银钱,比什么都强。
且因为工艺是拆开做的,这些妇女、夫郎们压根就不知晓自己做的是什么,等东西做出来高价卖给京里的高门大户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因这个是底层人做出来的,嫌弃而不买账。
因为,他们压根就想不到这样高档的物什会出自普通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