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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顾潥当然不会和赵淩一样瞎胡闹。

第103章

顾潥当然不会和赵淩一样瞎胡闹。
他只是派了田公公带着人去了一趟方御史家。

至于赵淩要跟着, 那就跟着,毕竟大路上没说不让赵淩走。

田公公还是第一次出门带孩子……带石狮子,对赵淩有些不放心, 路上叮嘱:“水灵啊, 咱们就别……”

一句话还没说完, 骑着马的赵淩就虚空拉了拉田公公的袖子:“公公, 那边在卖烧饼。”

田公公对上赵淩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 顿时觉得心里面软成一片:“喜欢就去买。”说着,他还把自己的荷包递给赵淩。

赵淩摆摆手没接, 得到同意后,下马飞快跑入烧饼队伍。

没人敢让他排队, 任由赵淩买了两摞烧饼,一摞肉的, 一摞梅干菜的。

然后田公公就在马背上眼睁睁看着赵淩抱着烧饼转去了反方向。

一名早有准备的侍卫把赵淩提溜回来。

他还有些不明白:“水灵是看到别的什么了?”

赵淩把手上的烧饼给其他人分了分,翻身上马, 还没来得及回答。

刚才提溜他的侍卫就说道:“不是, 是迷路了。田公公和水灵出门,千万不要放他一个人乱跑,尤其是这种人多的地方。”

倒不是说赵淩找不回来,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赵淩咬着薄薄的香香脆脆的梅干菜烧饼, 不跟他们计较。

哪有那么夸张?

他只是看看边上一个没见过的小摊, 不知道人家在卖什么东西。

烧饼看上去不小,却很薄,刚出炉的香香脆脆, 几口就没了。

一行人拍拍烧饼碎,又是一副气势汹汹准备上门找茬的样子。

方御史听到消息赶回家里,看到门口围着的一群人高马壮的侍卫, 再看看蹲在门槛上一副痞子样的赵淩,顿时脸色煞白:“赵淩!你想干什么?”

赵淩桀桀桀怪笑:“不是法不责众嘛。跟你学的啊。”

方御史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半晌憋出来一句:“你等着,我明天就弹劾赵侍郎教子无方!”

田公公从院子里出来,皮笑肉不笑:“哦,方御史要怎么弹劾?您说着,也不用写折子了,咱家给您把话带到陛下跟前。”

方御史刚才就见一群人围着他们家,侍卫们也没有穿宫中的装束,还以为是赵家的恶奴。

田公公一出来,他顿时觉得事情闹大了。

虽说干他们言官这一行的,内心都暗搓搓想着要骂一骂狗皇帝,最高成就无疑是狗皇帝不当人,他们死谏撞死在大殿上。

但如今海晏河清,百姓丰衣足食,他没事敢骂皇帝一个试试?

田公公见方御史不说话,笑道:“正好方御史有空,跟咱家走一趟。”

方御史哆哆嗦嗦跟着田公公走,被其中一名侍卫拉到马上坐下,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田公公带他到了慈幼院。

过年时候闹了那一出之后,金吾卫直接在慈幼院这里设了个岗哨。

也不用额外的设置,直接在小学堂原本的门房里添两把椅子就行。

里正换掉了,坊里以前常见的一些流里流气的混混也不见了踪影。

周围的人家也清净了不少,还搬走了好几户,有牙人带着人过来看房子。

赵淩让方御史自己去看:“你自己看。看完你再跟我说法不责众,不该杀。”

田公公让侍卫守着,自己跟上赵淩:“水灵去哪儿?”

赵淩说道:“喏,看看牙人卖房子。上次我来的时候,有人还想五贯钱一个月租我们一间小屋。”

田公公惊呆了,迟疑地问:“这儿一个院子?”

“不是,这一间。”赵淩指了指。

田公公不可思议,看看赵淩:“你瞧着好骗。”

“噫——公公你可太不会说话了,我瞧着就精明。”他哪里瞧着人傻钱多?

“哈哈哈。”田公公笑完,问他,“你想买这儿的宅子?”

“不。”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我现在宅子可多了,不用买新的。”

陛下赏赐给他两栋宅子,未来丈母娘给了他一个院子办了小学堂,他自己买了一个院子当员工宿舍,老家府城还有一个学区房,另外还有东市两个澡堂子,京郊一个庄子。

哦,小河村还有两个院子两个山头。

他这种京城阔少,宅子多到住不过来。

两人在坊内逛了一圈,转回来的时候,方御史也已经看完了慈幼院,对着赵淩嘴唇动了两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慈幼院里的老弱被照顾得很不错,但真的只是维持生活。

这种脆弱的生存状态,需要外界的支持来维系。

慈幼院里接收的老人孩童,已经远远超出了朝廷规定的标准。

但是没有办法,总有人把老人孩子丢在慈幼院门口……

现在老人孩子们能够吃饱穿暖,生了病给治,小孩还能上小学堂。

他看过他们学的教材,和他以前学的三百千四书五经很不一样,但都是日常能够用到的。

他能看得出其中耗费的心力。

孩子们在小学堂上两年学,认了基本的字,会了基本的算数,就会被安排进田庄铺子当学徒。

当上学徒就会有收入,往后就能慢慢把日子过起来。

这样向好的生活,差点被一场卑劣的哄抢摧毁殆尽。

而他,轻飘飘地说法不责众。

那些哄抢的人,拿走的是一把米一捆柴,也是拿走了这些老弱的性命。

死刑和流刑的判罚重吗?

比起慈幼院的这百来条人命重吗?

他觉得食肉者鄙,把视线盯在这些人身上,却忘记了去看看那些勉强过活的人,忘记了自己也是食肉者中的一员。

而被他弹劾的赵淩,这个才不到二十的少年,却是在踏踏实实真真正正在做事情。

在他和其他人十年如一日的帮助下,慈幼院的这些老弱能够活下来。

他有什么脸去弹劾别人?

双方没什么交流,方御史径自回家,赵淩也和田公公等人道别。

田公公把他送到了元庆坊的门口,特意交代:“直接进去,别乱跑。”

“知道了。”

田公公走了一段路,回头就见赵淩压根没进坊门,反而走了出来:“水灵!”

赵淩被叫得肩膀一耸:“我看看我外甥女就回去!”

沈家的门房已经听到了赵淩的声音,开门就把人迎进去,虽然不认识田公公,但看着这样的马队,一看就是什么大人物,赶紧笑道:“一会儿小人送赵四郎家去。”

田公公这才带着侍卫们回宫交差。

沈大壮小朋友正在努力从四足动物往直立行走进化,在铺了厚实地毯的房间里连滚带爬,不负她爹的期望,长得明显比其他小朋友壮实,见人就笑:“啊啊~”

“哎~”赵淩把敦实的小朋友抱起来抛了抛,“飞飞~”

“嘎嘎嘎!”

赵婉清头疼地看女儿笑得像只小鸭子:“好了好了,你们真的是……大壮前两天还在搬我的石锁,我真的是……”

赵淩惊讶:“搬得动?”

沈兰刚回来,听见两人的对话,就说道:“等着。”

没一会儿,他就把赵婉清的几个大大小小的石锁拿了进来。

沈大壮飞快爬向石锁,看得出非常喜欢,坐在地上开始搬最大的那个。

赵婉清的陪嫁石锁是用玉石做的。

玉质很普通,但打磨得十分光滑。

赵淩就看着沈大壮把最大的石锁真的举起来一点点,在她脱力的时候,赶紧接手,小心放在边上,然后给小朋友鼓掌:“大壮真棒!”

沈大壮也开心地拍手:“嘿嘿嘿。”

大胖小胖过来,把小朋友蹭倒。

赵淩看着两只已经被他二姐彻底养熟的叛徒,伸手逆着毛捋了好几遍。

两只猫只能放弃小朋友,各找了个没人打扰的角落,开始疯狂舔毛。

玩了一会儿,沈兰把赵淩送回去,顺手提溜着一个常娘子刚烤好的蛋糕回家。

赵淩那边已经把自己今天干的事情老实交代了。

赵骅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提醒:“你现在还没官职在身,行事张扬一些无伤大雅,不过也该注意起来了。”又叮嘱家里其他人,“这几天多锻炼,别乱跑,下个月就要考试了,别生病。”

“好。”

赵骅和赵王氏对除了赵淩以外的儿子、外甥还是有点担心的。

二月份神都可不暖和。

考试进门得脱衣服检查,还得在贡院里待上九天七夜。

赵王氏让常娘子和常禾给他们突击了一波厨艺。

窦荣果然没回凉州,跟在赵淩身边帮忙备考。

二月初九的时候把人送进考场,他自己也差点跟进去。

九天考完出来,赵淩一拖三出了考场。

赵淩和赵缙扶着赵辰,另外一边是田学智,身后背着的是祝阳。

早就等在外面的几家人一看,赶紧上前。

沈家人见沈兰只是脸色白了一点,瞧着倒是还好,放下心来。

窦荣直接把祝阳从赵淩身后转到自己背上,一边招呼祝家人,一边快步把人送到祝家的马车上。

祝家人见自家大郎竟然是被人背出来的,心慌得腿都软了,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大郎怎么了?”

“快,回家!家里大夫等着。”

赵淩说道:“没事,就是有点虚。”七分还是装的。

他们这些太子伴读,说起来都是文武均衡发展,但并不是均衡到五五开。

譬如窦荣,武科方面能有十二分,文科方面就是八分。

祝阳和米希文科方面差不多都能顶格,但武科方面米希能有七分,祝阳只有六分,勉强及格。

但再怎么样,祝阳的身体其实没那么差,会让赵淩背出来,属于演员的自我修养,不放过任何一个演的机会。

在号舍里待了九天,中间还下了三天的雨,赵淩有羽绒被也没觉得多暖和。

赵骅今天压根没心情上班,告了假来接他们。

只是贡院门口乱哄哄的一堆人,他只能等在马车上。

好不容易等着人全都接到,马车赶紧往家里赶。

太医早就等在了家里,说是太后让给赵淩看看的,但既然来了,肯定顺带着把其他几兄弟都挨个号了个脉,开了调理的汤药。

赵淩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嗷嗷乱叫:“老子再也不用写诗了!”

赵王氏头疼地看着站在屋顶上叉腰指天的赵淩:“跟谁老子呢?下来!”

赵淩感觉高考(殿试)还没结束,自己还是家里的珍稀动物,梗着脖子不下来:“我不!”

周围人家已经熟练地架梯子看戏了。

“不下来是吧?”赵王氏想着自己跟着余姝学了点提气轻身的法门,只是没用过,提起裙摆,助跑两下,往墙上蹬了两下就飞身上了屋顶,感觉自己轻盈得不可思议,“呵!”

赵淩已经呆住了。

这剧本不对!

趴在墙头看戏的邻居们纷纷鼓掌叫好。

几个姑娘叫得尤为大声,还往赵家院子里扔花扔手绢:“赵夫人真棒!”

“王姐姐太漂亮了!”

“王姐姐像仙女!”

赵王氏第一次……不,是第二次上屋顶,突然找到了十来岁时爬屋顶看元宵灯会的感觉,整张脸都在放光,手上拿着小竹竿跟拿着仙女的飘带一样往赵淩身上抽过去。

只是她毕竟第一次上屋顶打人,屋顶上现在倒是没有积雪,只是长了一点青苔,还没打到人就滑了一下。

赵淩一直紧盯着赵王氏,有些犹豫到底是该逃还是该逃,见赵王氏一滑,也顾不上别的,把人抓住了想站稳,没想到直接踩断了瓦片,直接坠到了屋里。

赵骅下班回家,就见赵淩和窦荣在修屋顶:“怎么了这是?”终于把屋顶掀了?

赵王氏有些心虚:“你别管他们。考试结果出了没?”

“哪有这么快?都关起门来批卷子呢,现在陛下都不知道考得怎么样。”赵骅进门换下官袍,换上棉袍,把家里几个明显蔫蔫的儿子和外甥看了一眼,又去隔壁坊看了看女婿,也不是很精神的样子,再回来看到已经能捅破屋顶的赵淩。

怎么说呢?还是精力旺盛好一些,至少不用担心生病。

赵淩总算是注意到赵骅了:“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骅对他们招招手:“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弄好了没?弄好了下来喝甜汤。”

“马上就好。”窦荣回答,看了看糊好的大块天窗,“琉璃作坊现在的琉璃窗越烧越大了。”

“技术总归是在进步的嘛,以后琉璃窗不那么贵,家家户户都能住在亮堂堂的屋子里。”赵淩把剩余的材料和垃圾分别归到一起,跟窦荣一人一包,长长的梯子踩了两下就到了地上。

赵骅看到脸色发白:“有梯子不好好走。”怎么就直接往下跳?

赵淩和窦荣都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

他们踩梯子了啊?

赵骅看他们的样子,气都气不起来:“算了。厨房煮了莲子羹,还做了杏仁豆腐。一会儿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要的话就给你师公送一些去。不出去的话,让别人送去。”

“我去吧。”赵淩感觉自己得好好补补体育课。

莲子羹里的莲子炖得粉粉酥酥,杏仁豆腐滑滑嫩嫩,都是赵淩喜欢的淡淡的甜味。

赵家人原先喜欢吃特别甜的,这两年也被他带的喜欢吃不甜的甜品。

送去管博澹家的,得额外再捎上一瓶蜂蜜。

窦荣顺势就跟他一起去送。

两人骑马慢行。

赵淩骑的慢慢,速度就更慢了:“名字起得不好。”

慢慢今年刚开始训练载人,对赵淩勉强接受,只不过不能长时间骑,不然老想回头咬人,骑完还得要好吃好喝。

窦荣看着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慢慢,满眼赞赏:“慢慢长得可真好。水灵真会养马。”

“嘿嘿~”赵淩像所有被外人夸了自家小孩儿的家长一样,心里面得意,嘴上却说道,“慢慢就是脾气差了点。”别的方面都很满意。

两人到了管家,进去把食盒放到堂屋。

管家人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家里就管思源在。

赵淩倒是跟管思源郑重介绍了窦荣:“这是镇国公府的六郎,我未婚夫。”跟窦荣介绍,“跟我叫大师伯。”

窦荣对管思源行礼:“大师伯好。”

管思源觉得自己脑子糊涂了:“哦,好好。”

“时间不早了,大师伯我们先回去了。”赵淩拉着窦荣一起骑着马,很快就走了。

管思源傻呆呆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管家人回来了:“有人来了?怎么站门口?”

管思源这才回过神来,关了门进屋:“淩儿送甜汤过来,带着他……未婚夫?”

“啊?”

窦荣跟着赵淩回去,没舍得走,住在赵家。

接着,他又跟赵淩一起送了好几次甜汤,认识了所有管家人,认识了赵骅的一群师兄,认识了赵淩的三位先生。

嗯,裴先生他都认识,不过新身份必须得重新认识一下。

晚上用过晚膳洗漱完,他习惯性靠在炕上,看赵淩摆着手指算日子:“会试成绩出来得等几天,再过半个月殿试,殿试结果出来很快。你下个月就要走啊?”

“嗯。凉州那边城墙我得盯着。那边化冻晚,等你殿试结果出来,我回去差不多刚好能开土动工。”窦荣都是算好了日子的。

赵淩想着这次窦荣一走,大概又要等到过年才能见面,叹了口气,靠到窦荣肩头。

窦荣问他:“后天有没有空?跟我一起给我娘送行。”

“必须有空。”赵淩想着还不太明白两人成亲要准备什么东西,趁着窦荣也在,让人找赵王氏拿了赵家的嫁妆单子和聘礼单子一起过来参考。

这是正事。

窦荣一下认真起来:“我抄一份,明天回去问问我娘。我娘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聘礼,不过我们俩往后单独住,嫁妆的那些应该也要准备。宫里头应该也会给一些贴补。我明天再去宫里问问姨母,看看剩下多少是需要我们自己准备的。”

赵淩“嗯”了一声:“人我看着添置吧。等桃溪巷那边的下房收拾好,就可以先选了人开始教规矩了。”

“嗯。估计宫里头会送一些人过来。不知道是明着送还是暗着送。”他姨父那个性子,肯定不会对他们很放心,明里暗里的监视少不了。

他们还不能拒绝。

赵淩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听墙角都好说。”

听、听墙角!

窦荣一下脸色涨红,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听墙角的内容,再看着歪倒在自己怀里的赵淩,感觉像是抱着个滚烫的汤婆子,又烫手又舍不得丢开,结结巴巴地警告:“你别总是乱说话。我们还没成亲呢。”说着,他的情绪又低落起来,“你又不肯跟我早点成亲。”

赵淩一下就把他推倒在炕上,摁住了亲:“可以亲亲~”

亲了没两下,窦荣就七手八脚把赵淩推开,红着脸跑去隔壁卧室睡觉。

赵淩问他:“过来一起睡啊!”

回答他的是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哼哼。”赵淩拉上被子睡觉,没有吹蜡烛。

果然没一会儿,窦荣又走了进来,吹灭了蜡烛,睡到赵淩边上,悄悄把手伸到赵淩的被窝里。

赵淩把手给他,窦荣握住,睡得很安心。

在赵淩以前的想象中,会试结束就是高考结束,可以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完全不存在的。

赵淩把自己在会试时候的答题默出来给先生和家长们看了之后,进入了一轮更加惨无人道的策论超强补习里。

为了防止顾潥给石狮子透题,户部的罗侍郎“建议”,不让赵淩进御书房。

赵淩感觉罗侍郎特别无理取闹。

切,不去就不去。

他真要看奏折,难道还能看不到?

陛下是他先生,他真要让自己先生指点,罗侍郎能拿他怎么样?

他只是不屑于不公平竞争而已。

不去御书房,他还空下来时间做作业呢!

年后跟着赵淩一起在文华殿上课的赵婉蓉,每次经过赵淩的课室,浅浅听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天天的,竟然要做这么多作业?

她以前只看见四哥在家里做作业,没想到四哥在宫里也做作业。

一天得写秃好几支笔吧?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作业已经够多了。

有个年纪和赵婉蓉差不多的郡主走过来,冷哼一声:“听得懂吗?趋炎附势的小人,兄妹俩都一个样。”

赵婉蓉回头看向来人,问身边的顾枋:“能揍吗?”

顾枋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能。不乖,就该揍。”

赵婉蓉抬手就捂住了郡主的嘴巴,反手扣住了她的双手,拖着把人带走:“走远点,免得打扰到我四哥读书。没我四哥这样的‘小人’,大虞怎么养得活你这种不事生产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