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赵婉清这种从小就习武的人, 打人完全不是扯头花扇耳光,而是很有分寸地拿捏着人的痛处,保管让人痛, 却不会打坏。
顾枋拦着不让其他人上前, 在边上用崇拜的小眼神看向赵婉蓉。
他突然想到赵婉蓉刚才骂人的话, 反省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是个不事生产的废物。
可他将来注定是个闲散王爷, 能生产什么呢?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郡主哭哭啼啼地走了, 顾枋拉着赵婉蓉的手,低头让宫人拿药膏来给打红的骨节处上药:“下次留点力, 别伤到自己。”
赵婉蓉活动了一下手腕:“留了力气,不然她还能跑?”
她没拒绝顾枋的好意, 听他疑问自己将来能干什么。
“能干很多啊。我们将来会有很大的封地,封地上的百姓靠我们生活, 我们也靠他们生活。怎么让他们过好日子,从而让我们过好日子?我们要学会的和地方官需要做的是一样的。你现在所学, 能够治理好一个县了吗?”
顾枋困惑:“可是我们只是拿取封地上的部分税赋, 并不负责实际治理。”治理由地方官来。
“流水的官员,铁打的王府。我们自己的封地自己不上心,能指望好坏不一定、能力不一定的官员?”作为王府,他们能够做的事情是很多的。
赵婉蓉已经学着打理自己的和母亲的私产有两年了, 建议顾枋:“要不你试试打理个庄子?”
“好, 我听蓉蓉姐的。”
两人在这儿两小无猜,赵骅因为女儿上学殴打同学被叫了家长。
赵淩就在文华殿,赵骅赶过来还要时间, 于是就变成赵淩听王妃一通骂。
赵淩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问赵婉蓉。
赵婉蓉把前因后果说了。
赵淩立刻就站起来给王妃拱手道歉:“我五妹妹不应该打人,打人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他对赵婉蓉招招手, “来,给郡主道歉。”
赵婉蓉听话道歉。
王妃听得觉得不太对:“那骂人呢?骂人就不该道歉吗?”
赵淩一脸疑惑:“五妹妹没骂人啊。说实话也是骂人吗?”他突然更加疑惑,“王妃怎么没在封地?有圣旨宣您进京了吗?”
以前神都有很多王侯赖着不去封地,现在已经没有了。
别管什么王爷侯爷,全都去了封地,按道理来讲,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自己封地的。
王妃,按照夫妻一体的话,那也是必须待在封地的,可没有明文规定。
于是王妃的行动自由就跟赵淩这个太子伴读究竟算不算官员一样,处于一个灰色地带。
没人吱声,那就没人管。
可赵淩对此产生质疑,也理所应当。
王妃顿时就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顾潥走过来正好听到,说道:“不想在文华殿读书,就回封地去。”
作为爹,顾潥肯定是帮着自己的儿子和准儿媳的。
作为父亲曾经被父兄背刺过的皇帝,顾潥对自己的这些亲族比对大臣的防备要多得多。
王妃带着哭哭啼啼的郡主告退了,都不等会试成绩出来,王妃就自己回了封地,留下郡主在神都。
赵婉蓉跟赵淩吐槽:“她怎么就不跟着一起回去?在封地上当郡主多开心,在神都还要受气。”
赵骅坐在马车上,一边坐着儿子一边坐着女儿,感觉头疼加倍:“你打了人还要给人气受,差不多得了,人家毕竟是郡主。”解释,“人家来文华殿的目的不是读书,是拿封号。”
有没有封号,差距是很大的。
并不是每一个姓顾的,都有封号。
甚至连皇子、皇女,都未必会被封王、封公主,更何况是郡主。
可以说,现在这位“郡主”,也只是自己叫得开心。
赵婉蓉“哦~”了一声:“那她还天天拽得跟什么似的。几个小公主都没怎么样呢。”
赵骅看赵淩把折叠桌展开,趴在上面准备睡,从暗格里拿了两个软枕出来,一个狸奴形状的递给儿子,一个大黄狗形状的递给女儿:“趴着睡一会儿。”
天气开始暖和,下午尤其困顿。
赵婉蓉看到软枕就趴了上去,还会关心一下老爹:“爹,你不睡吗?”
“爹不困。”赵骅看着儿子女儿睡下,给他们披上两条薄被。
他低头看看座椅,以前赵淩还能在座椅上躺着睡,后来赵淩长高了一点,就会把脚蹬在他官服上。
现在做了更加宽敞的轿厢,儿子女儿都已经长大了,这窄窄的座椅上是躺不下了。
赵骅把一边车帘挂起来,看路上有小孩儿在卖桃花枝,叫车夫停下来,把小孩儿手上的花都买了下来。
回到家里,赵淩和赵婉蓉看到桃花枝:“哪儿来的桃花?”
“路上看到就买了。”赵骅分了一把给赵婉蓉,“喏,拿回房里插起来。”又问儿子,“淩儿要不要?”
赵淩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用。那个……应该是小湖村的。”
“嗯?”赵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起来,“你这孩子,真会做生意。”
小湖村里两个山头的桃树,每年春季都要进行修剪。
剪下来的大量带花苞的枝条,与其丢弃,还不如拿来卖掉。
小湖村距离神都不远,剪下来的枝条分拣之后,让福满庄的牛车送来神都,让慈幼院里的大孩子走街串巷卖,能赚个零花钱。
“哪有倒贴钱做生意的啊。”福满庄上的车虽然每天都会来神都送新鲜的蔬菜和蛋肉,但福满庄和小湖村可不顺路,得多走上半个时辰。
虽说他是东家,随便吩咐一句就行,但他还是给额外增加了补贴。
卖桃花枝的钱,也不在他手上,慈幼院和小湖村里修枝分拣的工人一半一半。
以赵淩的财富,当然可以直接给他们发钱,但赵家人一向都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通过自己劳动所得,不仅更加踏实,也是一种对自我的认同。
像赵家的几位姨娘和米家的几位女眷,当老师比当官家太太的热情高多了,整个人都活力满满。
赵骅觉得儿子做得很对,很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小事,很不错。”
要说赵淩做的很多事情,都不算大,但就是这种一点一点的改变,切切实实影响到一部分人,让他们改善生活。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赵淩不明白赵骅在得意什么,招呼了一声就拿了一枝已经开了花的:“豆豆在哪儿?”
“在新宅那边厨房。”
赵淩就飞奔了过去。
赵骅摇摇头,看着手头所剩无几的桃花枝,拿去送给赵王氏。
过了两天,会试放榜。
赵淩懒得去看,趁着天气好,待在家里洗猫洗狗洗驴洗马。
窦荣倒是想去看看赵淩的成绩,被赵淩扣住了不让跑。
“你就不好奇自己考了第几名?”
赵淩把自己浴室弄得热热的,穿着小褂子中裤,完全没有好奇心:“前十吧。要考写诗,我的成绩肯定高不了。老祝肯定是第一名。哦,三哥和学智表哥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今年考生人数得有两千多人,只取一百,难度还是很大的。
“赵辰和沈兰呢?”
“跟我差不多吧。”毕竟他们都会写诗。他偏科太严重了。
窦荣好奇:“罗侍郎的侄子不知道能考第几?”
他老丈人为了和同僚争高低,在家里是一点儿都不装,勒令几个儿子外甥,输谁都不能输给姓罗的。
祝阳没办法。
祝阳的才学,哪怕米希来了也未必能赢得了。
也就是殿试只考策论,赵淩占便宜才能拼一拼。
会试就不用想了。
赵淩再读三年也赢不了。
贴诗题——赵淩的一生之敌!
赵淩把抹布冲干净泡沫,一边拿干布巾吸水,一边认真想了想:“他要是正常发挥的话,前五不是问题。”
他说的都比较保守。
他搜罗了本科考试的一些热门人选的文章,能够看出他们的大致水平。
但谁也不能保证临场发挥究竟怎么样,可能会有杀出来的黑马,也有可能存在各种意外。
这次会试被抬出考场的不是一个两个。
赵淩想到考试时候的阴雨连绵,“啧”了一声:“怎么忘了给号房装上琉璃窗门?”
为了保证采光和防止作弊,考试号房是敞开式的。
下雨的时候还得打伞,防止试卷被雨水打湿。
要是装上琉璃窗门,既不影响采光和监考,也能给考生一个相对温暖的环境。
虽说作为朝廷官员,身体素质这一块有需求,但也没必要没苦硬吃,不然考试直接跑个一千米、骑马射箭什么的不就行了?
窦荣一拍狗腿:“我怎么也没想到?”
被莫名其妙拍了一下的大黄狗看了一眼窦荣,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洗好的猫狗被送到隔壁炕屋里烘毛。
又有暖炕,又有从琉璃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还有人给伺候梳毛,没多久就干了。
都是洗惯了的小动物,偶尔有一两只抗拒的,在窦荣的威慑力下,也都不敢造次。
赵淩只觉得今天洗起来特别顺利,家里也没什么长毛动物,洗起来飞快。
听到来福敲门叫他出去,赵淩还喊了一声:“等会儿,我把三毛洗完就好了。”
来福干脆开了一条门缝:“四郎,报喜的人来了。”
赵淩还在想究竟报什么喜,窦荣已经站了起来:“应该是报考试成绩的。”
“三毛你等等啊。”赵淩手上拿着刷子,穿着短打,脚上踩着夹脚木屐就直接走了出去。
隔壁家小孩儿趴在墙头笑嘻嘻:“赵四哥!快发糖!我要吃蛋糕!”
另外一家的小孩儿哈哈大笑:“赵四哥考了个第五,要被赵伯伯打手板!没糖吃。”
赵骅和赵王氏今天就钉在了门口发糖发红包,笑得脸都酸了,招呼邻居家的孩子们过来吃糖,给报喜官发红包,对赵淩的打扮也视而不见,招呼着赵淩过来走流程。
报喜官干了那么多年报喜的事情,还头一回见考生……松弛成这样的。
不过他今天已经在赵家跑了好几次……嗯,其他考生都很正常。
考第五都要被打手板?
这邻居家的小孩儿是自己没考过试,不知道会试第五有多难。
赵淩手头什么都没有,总不能把刷子给报喜官。
还好窦荣晚一步出来,拿了来福递过来的红包换下了赵淩的刷子,让赵淩把红包给了报喜官。
报喜官今天从赵家拿的银钱都坠得胸口沉,笑得比赵淩还开心,一连串的好话张口就来。
赵淩感觉这位简直是写颂词的人才。
不过他没在外面多待,窦荣怕他受风寒,很快就把人拽回去了。
外面有赵骅和赵王氏在呢,用不着他们,红包其实赵骅他们也已经给过了。
不过这会儿赵家不在乎多给钱。
等他们把三毛洗完,又把自己洗干净,午时都已经快过了。
今天赵家喜气洋洋,赵淩考了第五,赵辰第七,田学智第八十七,赵缙竟然考了个九十六,全都考上了。
“姐夫呢?”洗了一上午小动物,赵淩累死了,午膳多吃了一碗饭。
赵骅说道:“你姐夫比你厉害,考了第三。”
赵淩拍拍手:“那大哥发挥不行啊,他平时不是和姐夫水平差不多嘛。”
赵辰原本呲着口牙,听到赵淩的话,就扑过来要咬人:“你一个考第五的,逼逼什么呢?”
赵淩怎么可能会被赵辰逮到?
他一边跑,一边嚷嚷:“那我也比你强!哈哈哈哈!再也不用写诗了!”
他一跑,坊里的一群小孩儿跟着一起跑,手上兜兜里揣满了糖果,嗷嗷嗷地叫得像一群小野兽。
赵辰在后面装模作样追,赵缙从小就哪里热闹往哪里钻,也跟在后头跑。
只有田学智摇头晃脑,想着给未婚妻买什么礼物。
隔壁坊里也热热闹闹。
沈家看到赵家兄弟带着一群小孩儿过来,往他们身上又是塞糖又是塞红包。
赵家兄弟没办法,带着一群孩子回去,又带上窦荣一起过来,手上拿着篮子装了糖果糕点和红包,给隔壁坊的邻里发。
红包没什么人去领,全都是哄闹着要糖果饼干小蛋糕的。
不过这会儿还不好摆谢师宴,毕竟还有个殿试。
会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对于第一名的祝阳,大家都不意外。
对第五名的赵淩,各有各的意外。
“他不是不会写诗?还能考第五?”
“难道他不会写诗是骗人的?”
“他今年十六?还是十七?会试第五已经很厉害了。”
“不是说要考一甲吗?会试前三,哪个是善茬,他能挤掉哪一个?”
户部的罗侍郎最近抖起来了,他侄子考了个第二,虽然输给了祝阳,但赢过了赵骅的几个儿子啊。
“赵侍郎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你是探花,你三个儿子的成绩也不遑多让……你女婿是第三。”
赵骅嘴角抽抽,还不如直接说他一代不如一代。
呵呵。
他不生气。
赵淩这个第五纯粹是被作诗拖累的,等殿试见分晓。
“罗侍郎说的是,吾儿驽钝,平时再怎么管教,不开窍就是不开窍,还天天调皮捣蛋的,前不久还把屋顶捅了个窟窿。我瞧他还是个小孩儿呢,怎么一眨眼就要踏上仕途了?唉……”也不瞧瞧自己侄子都快三十的人了,他儿子才十六!岁数都活到狗肚子里了,还跟他炫耀?
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家连儿子带外甥带女婿,参考的全都中了,他骄傲了吗?
田学智和赵缙的成绩虽然差了点,等殿试过后估计就是个同进士出身,那也无所谓。
他给两人谋个好职缺,也能过上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别的不说,他家出去的人,算账的能力绝对没的说。
罗侍郎被赵骅一番明贬暗褒的话气得胸口憋气。
学问差了就是差了,不服也等到三十再来考啊。
哼!等着!
殿试见真章。
到时候别说是赵淩,就是祝阳,也得斩于马下!
罗翰池听到了他叔叔的命令,讷讷:“斩于马下……”又不是两军对垒,叔叔怎么杀性这么重?
罗侍郎在家对侄子耳提面命:“你一定要好好发挥,不可懈怠!你又不是自己愿意到这个年纪考的。”还不是他那个大哥没福气,去得早。
跟着没两年,他大嫂也跟着去了。
累的他侄子在家守孝了好几年,这才耽误了。
赵淩对在神都求学的学子都不熟悉,更别说罗翰池这种在老家待了好几年的了。
殿试的时候,学子们根据会试成绩依次入座,赵淩才算是看到第二名的罗翰池。
嗯,没他爹帅,没法靠脸当探花。
顾潥过来布置了题目就走了,走之前小声吩咐李公公:“李伴伴,瞧着点别让狸奴进去了。”
上次赵淩蹭殿试的时候,就有狸奴摸到了他腿上,还好那会儿赵淩坐在角落,也没影响到旁人。
这次正式殿试,万一狸奴把他卷子污了什么的,就不好了。
赵淩可是他的学生,可不能比旁人考得差。
顾潥有些焦虑。
李公公躬身应是:“是,老奴一定看好了。”
顾潥在御书房里办了一会儿公,去洛城殿里转了一圈,看了看一群学子形态各异的表情,把神态比较从容的记下来。
中午的时候,宫里头准备了简单的饭食。
有些学子担心上厕所的问题,不敢吃喝。
赵淩早上出门吃了两个白煮蛋两块羊排完全不虚,稍微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就唰唰写。
今天的题目还没平时在御书房里被突然问及的难。
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成绩没考好(第一),他都不敢想有多少人要打他手板。
下午考完,许多学子们中午没吃加上精神紧张、考试消耗大,脸色都不太好看。
等卷子收上去后,李公公带着宫人给他们送来一些点心和水。
送到赵淩手上的时候,李公公向他挤挤眼。
赵淩顿时就明白了,可惜现在不好闲聊,只笑眯了眼睛,简单垫吧了一口,跟着学子们一起鱼贯而出。
等出了宫门,一群学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宫门外已经等了许多人,窦荣个子最高,一下就看到了赵淩,快步走到他跟前:“累了吧?”
“还好。”赵淩一下就扑到窦荣背上,让背着,“怎么在外面等?等多久了?”
“没多久。去我家?家里都准备好了。”
“好~”赵淩趴在窦荣背上,对赵辰说道,“大哥,我去豆豆家,晚上不回去了。”
赵辰管不住赵淩,只能无奈:“去叭去叭。”
祝阳在边上凑热闹,学着赵淩的语气:“我也要去豆豆家~”
窦荣一记眼刀扫过去:“叫我什么?”
“……窦六郎。”怎么比小时候还凶?
其他学子就看着窦荣把人背走,身边也没跟个下人,更没马车,倒是羡慕说话的这些人竟然是一家的?
别人家能有一个进殿试的,都算是祖坟冒青烟,这家起码有兄弟俩同科。
镇国公府距离皇宫近,赵淩不用坐很久的车,很快就躺平了,有些睡不着,拉着窦荣说话。
窦荣就跟他东拉西扯,没两句,人就睡着了。
他们这些学子交了卷之后,考官们在大殿内立刻批改。
顾潥因为自己的学生参与其中,自觉要避嫌,没多过问,心态却跟自己儿子参加了考试似的。
好在考官们批改和确定名次的速度很快。
到了殿试这一步,基本不存在筛下,除非学子有突发恶疾之类的情况没有参加殿试,不然只要答题完整,基本一个同进士保底跑不了。
名次确实会有所改变,主要在于学子心态,以及临场发挥。
不过这种变化通常不会过大。
像是后五十名,再怎么临场发挥,也不太可能会考到前三。
这一届前十的名次,没什么争议。
“赵淩第一,祝阳第二。”这是考官们定下的前两名。
第三名按照惯例留给皇帝来点:“那就沈兰吧。他堂哥沈羡也是探花,沈家人的相貌长得好。”
沈兰是第三,那第四就是罗翰池。
有一说一,罗翰池和沈兰的水平不一定谁高谁低,但沈兰毕竟年纪更轻一些,臣子们都会更偏向于用年轻些的官员,倒还真不是因为相貌问题。
前三的名次确定好之后,剩下的就很容易排出来了。
把全部的名次定好之后,属于这些考官们的工作基本就结束了,剩下的是传胪大典,他们这些人就是走个过场,今天总算是能回去好好睡个觉了。
考官们轻松下来,开起了玩笑:“琼林宴的时候,不知道咱们的新科状元会做什么诗来答谢皇恩?”
“哈哈哈!”
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