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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偷袭(捉虫修)

第104章 偷袭(捉虫修)
昏暗光线下,青年的声音沉郁晦暗。
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才问出口,放在师尊腰间的手便收紧了。
几息后,清鸿剑尊的声音传入耳内,虽淡,但语调平稳,似能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我没有松开你。”
聂更阑眼睫抖了抖,连眼角的湿意也忘了擦掉。
是了,丘宿鱼早就知道他的来历。
他忽然哑声问:“师兄是何时回到师尊体内的?”
清鸿剑尊没打算瞒他,“你回宗门那日,在山门前。”
聂更阑又是一怔。
那日在山门,独孤苍眠第一时间赶来要强行收他为徒,便是在那时,丘宿鱼回到师尊体内的么?他是怎么……
聂更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答案呼之欲出,“罗刹金莲?”
“嗯。”
随着清鸿剑尊回答落下,聂更阑眸子染上一抹幽冷,恶狠狠咬上他脖颈。
一个个都瞒着他。
好得很。
清鸿剑尊感受到脖颈传来温热的呼吸,肌肤被齿尖扯紧嘶咬,仿佛是犬齿般,磨了又磨,能让他觉出疼痛,但并不扯破。
也许是今日分外委屈,聂更阑咬了一会儿力道逐渐加大,齿尖骤然一用力。
清鸿剑尊喉间明显传出一阵闷哼,搂着青年的手瞬间收紧了力道。
脖颈间被犬齿叼着的力道松了一瞬,似是有些紧张,似是在等待确认他是否无恙。
清鸿剑尊嗓音低沉:“没打算放开你。”
聂更阑脑袋嗡了一声,仿佛有血液直冲头顶。
清鸿剑尊脖颈间齿尖的力度顿时加大了几分。
聂更阑咬完了脖颈,用嘴扯散他衣襟在胸膛间肆虐,这回再也无所顾忌,肆意妄为。
听到师尊的喘息声时,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要往另一处而去。
一只手扼住他手腕,迫使他停了下来。
“师尊?”聂更阑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清鸿剑尊:“今日你累了。”
“睡吧。”
聂更阑愕然,“我不累。”
很快,他反应过来师尊所指的累是何意。
青年呼吸一重,扑上去埋入他脖颈间,发泄似地又重重咬了一口,旋即传出粗重的呼吸声,“若停下来,师尊受得住?”
他尚且还好。
可师尊方才已经……
清鸿剑尊被他这一口半是舔半是咬的动作激得又是喘了一声,再次道:“你累了。”手继而在青年脊背处轻轻抚过。
聂更阑沉默了。
一只手这时搭在了他腕间,有清凉的灵力徐徐输入。不一会儿,胸中那点激荡亢奋、沉郁幽暗的心绪淡了几分。
他环住师尊的腰靠其肩窝,漂亮的眸子慢慢阖上了。
清鸿剑尊于自己胸口处输入一股灵力,身上的臊气炽热慢慢消退。定心静气后,遂把青年按入怀里,抱稳。
……
翌日。
聂更阑醒来后,记起昨夜一时失控爬到师尊榻上又是偷偷掉泪又是咬人,不免抬眼扫向身边之人。
果然瞥见师尊胸口前的衣襟敞开散乱着,好几处如红梅般的艳色缀于白玉间,极其惹眼。
他眸色沉了沉,抿紧唇,悄然把依旧牢牢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撬开,悄无声息下了榻。
才要起身,一只手蓦地攀上他腕骨,只轻轻一拉,聂更阑被拽得往后一靠,骤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瞳孔。
“束发。”
聂更阑:“……”
他昨夜不过是随口一说,若是不提,几乎就要忘了。
被当场抓了回去,聂更阑只能按下纷乱心绪替师尊束发。
清鸿剑尊领着他来到铜镜前,坐下,仰头朝他淡淡一瞥,示意可以开始了。
聂更阑抿唇,面无表情把他胸口前的发丝拢到肩背处。
没了发丝遮掩,清鸿剑尊胸口前的红痕顿时暴露在视野里,更为引人注目。
聂更阑无言,扫向铜镜里的人,发现师尊也在凝视自己。
“唰!”
聂更阑强装镇定,一手扯过师尊胸口的衣服将其拉好,表明自己没在偷看。
清鸿剑尊:“昨夜……”
聂更阑脑袋炸开一阵发麻的触感,语气平静打断他转移话题,“师尊打算何时把师兄的命灯还给徒儿?”
清鸿剑尊沉默几息,随后道:“你已经有我,无须再拿那盏命灯。”
聂更阑此时已经在长长的发尾打了个结,束好,再在师尊头顶插入簪子,将其固定了。
他俯身在师尊耳边,恶劣地吹了一口气,“若徒儿执意想要师兄的命灯呢?”
两人的目光在铜镜里相接。
聂更阑神色挑衅一般朝男人扬了扬眉。
……
聂更阑离开玉髓峰前往万音峰授剑课时,没能从师尊手里拿回那盏命灯。
无论他怎么逗弄,师尊都不曾松口。
聂更阑没辙,只能先行离开。
到了万音峰时,已经有很多弟子等在演武场,看样子已经到齐得差不多了。
聂更阑在飞剑上遥遥看到许临风在朝他招手,遂点了点头。
许田田夹在人群里,神色冷淡望着聂更阑,瞪了一眼许临风。
“咻。”
霎时,一阵剑风从后方斜侧刺来。
原本空无一人的后方瞬间显现出一个人形,持着一把剑朝他凶猛袭来。
人群中,许临风面色大变:“当心。”
聂更阑凌空一个飞身急速往后撤退,险险避开了偷袭者的剑,随后慢慢落地,冷脸出声。
“来者何人?”
那人穿着弟子服,但并非在万音峰上课的弟子。
“哈哈哈,”那人道,“我姓刘,是先你们一届进来的弟子。”
“听说清鸿剑尊的首徒,一个金丹期大圆满居然在万音峰传授起了剑法,我自然要来讨教一二。”
刘道友一笑,“师弟,该不会是害怕了?”
这一届弟子中有诸多弟子不服聂更阑给他们上课,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但上一届的师兄不一样,他们当中已经有金丹和元婴期出现,听这么个前两年刚入宗门的弟子要传授剑法,都起了好奇心要前来一探究竟。
周炎在人群中哂笑:“我看他是不敢吧,敢问刘师兄是什么修为?”
“在下堪堪元婴初期,只比聂师弟高出一个小境界而已。”
周炎嗤笑:“修为越高,即便只差一个小境界也难以跨越,他不敢也是正常。谁不知道他之前还当着春雨阁玄武派众道友的面用美色勾引白衣魔头呢?”
众人在聂更阑和那位刘师兄之间来回看,议论声阵阵。
许临风在人群里扬声道:“聂更阑,同他打,让某些修为低下只会乱吠的人乖乖闭上臭嘴。”
周炎顿时怒瞪许临风。
聂更阑其实也有此意,送上门的对战经验,不要也是浪费。他向后跃出一丈距离,召唤出一把剑,“刘道友,请。”
众人见状,纷纷退往演武场边缘腾出了地方。
刘道友一笑,持剑径直冲聂更阑而来,“那刘某就向师弟讨教一番了!”
人声落下,剑风也随之扫向面门。
聂更阑在剑气拂来的同时又是纵身一跃,随即一招“星河倒灌”往那头横劈扫而去。
刘道友赞了一声:“好剑法。”说罢,他不再废话,一招狠过一招往聂更阑身上招呼。
聂更阑身上衣袍发丝被风吹得猎猎拂动,对方元婴初期剑招的威力确实显著。
两人的剑影瞬时交织在一团灵气网里,身形腾挪闪避,人影在其中移动十分快速。
没到金丹期的弟子是看不清他们对战的痕迹和剑招行走方向的。
刘道友用的亦是心源剑法,但胜在他修为高出了一个小境界,用最粗暴直接的实力压制了聂更阑。
几十招后,聂更阑被密不透风的剑气刮掉了一片衣角,发丝也削掉了半截,就连胳膊和脸也添了一道伤痕。
刘道友神色渐渐显露出得意:“看来师兄还是棋高一着了。”
聂更阑抹了一把胳膊被划破之处,淡声道:“才刚开始,刘道友。”
说话间,他剑锋陡然一转,剑势比方才凌厉了一倍。之前他一味退让,只是在观察对手出招的习惯和攻击特点。
刘道友修为高出他一个小境界,因此喜欢用快速的剑招交织成漫天剑影逼得他步步退让。
能有多快,就有多快,想来个以快出奇制胜。但他一快,弱点也随之暴露,空门大开。
聂更阑修为不如他,只能从其他地方突破。
因此,在刘道友密密麻麻的剑气和剑影再次袭来时,聂更阑凌厉的剑势一抖,看似要同他大打一场,实则分了十几道剑影到左边。
刘道友果然以为他要往左躲闪,剑影当即如影随形而至。
聂更阑虚晃一招,趁着对方一刹那间露出的空门,剑气一扫。刘道友的下肋骨的弟子服顿时被削去了大半,就是他这一愣的同时,聂更阑已经持剑闪身来到他面前。
凛然的剑尖已经横在了刘道友脖颈前。
聂更阑胳膊被划破,面上亦是添了一道剑痕。
刘道友肋骨和胸口处的衣袍则完全露出大片裸露的皮肤,剑气已经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剑痕。他过于轻敌,认定聂更阑打不过自己,不知道在斗法中即便是一息的走神也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一击。
聂更阑在无间魔域时便在孽梧几只魔兽手底下锻炼出闪避和反应速度,也直面过魔尊稹肆的袭击。论起打斗经验,他恐怕比在场所有弟子都要丰富。面对恐惧时的求生心路历程,也比众弟子要多得多。
而刘道友在外历练时,碰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妖兽魔兽,最多就是强抢法宝的散修,认为自己的经验对付一个师弟已经足够,因此才在一瞬间轻了敌。
刘道友心下凛然,收剑向后退了一步,拱手道:“没想到师弟对战经验颇为丰富,师兄佩服。”
他迅速拿出止血丹服下,目光不经意往人群里的聂云斟扫了一眼,之后看向聂更阑,“聂师弟,今日指教师兄收获颇丰,改日再来讨教,告辞!”
说罢,御剑直接离开了万音峰。
聂更阑擦掉胳膊上的血痕,正要抹去脸上的血迹,许临风这时过来了,快速在他几处伤口洒上药粉。
“这是止血祛疤的丹药,被我磨成粉了,更易于吸收。”
许临风在他胳膊上洒完药粉,又要往他脸上洒。
聂更阑却道:“无妨,止血就好,先上课吧。”
许临风于是把一小包药粉递给他,“也行,你回去后记得上药。”
聂更阑接过药粉,收好。
场上所有弟子皆静静伫立,一时间没有出声。
聂更阑居然能把高出自己一个小境界的元婴初期打败,实属令人震惊。
要知道在金丹期,即便是中期也很难斗得过大圆满。除非等级低的使用了什么高阶法宝,如若不然,修为压制只能将他压得死死的,毫无抵抗之力。
方才两人使用的皆是心源剑法。
而刘道友败给聂更阑,高下立分。
场上弟子一时间没人敢再嚼舌根,昨日下课时对聂更阑改观的一些弟子更是觉得宗主这一决定甚是高明,找对了人。
周炎在人群中冷嗤:“呵呵,不过是趁着师兄分神时讨到一丝便宜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场上,聂更阑阴冷的目光扫向周炎。
后者悻悻地闭嘴,攥紧了手里的剑。
聂更阑深知,若是刘道友战斗经验足够丰富,或许自己还不能赢得这般轻松。
不过,这不代表他没有后招。
许临风朝聂更阑遥遥竖起大拇指,她就喜欢看到周炎吃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许田田皱眉:“你少和他眉来眼去,忘了我昨日说过的话了吗?”
许临风诧异扫向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边的许田田,“我初进宗门可是有跟着长老认真识字读书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眉来眼去是什么意思,嘴巴这么闲不如我下点毒粉让你尝尝?”
许田田赶紧捂住口鼻,愤愤道:“师尊把后山的一片小药园给了你,让你怎么捣鼓都行,你就是用来对付我的?”
“不止对付你,还对付周炎聂云斟那帮孙子蠢蛋,”许临风扯起嘴角笑了笑,“满意吗?”
许田田气得要揪她头发,手已经伸出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忍气甩了甩拳头。
另一头,聂更阑示意众弟子列好队形开始练习心源剑法。
“剑法练熟,剑诀也须得背熟,两者相结合后才是剑法发挥威力的最佳时机。”他示范了一遍今日众弟子所需要学习的新招式,而后让他们自行练习。
巡视一圈一圈,指点几个弟子的剑招后,他走到了周炎面前。周炎正在比划新剑招,见他过来,阴沉地瞪着眼睛。
聂更阑却走动了两步,停在了聂云斟面前。
聂云斟腿脚的伤势依旧在恢复当中,是以挥剑有些不稳。
聂更阑手中的剑迅疾如风扫向聂云斟的手腕,后者顿时感到一股千钧之力拍在了手腕上,又辣又痛。
聂云斟当即叫出声,手一松剑跟着掉在地上,他一撩衣袖,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血红色暗痕,几乎要见皮肉。
周炎和汪淼淼奔了过来,看到聂云斟的伤势,周炎咬牙道:“你故意的是吧!”
聂更阑面无表情道:“云海无涯的招式不该舞得这般绵软无力,姿势不对,力道也不对,重新来过。”
周炎怒道:“你把云斟的手脚斩断,他伤势至今未愈,剑拿不稳不是理所应当,你竟故意刺伤他!”
“唰!”
一道剑光闪过,周炎被剑风扫地翻滚在地,骨碌转了两圈才停下。
聂更阑冷脸收剑回鞘,“是我教弟子,还是你教?”
“不服就滚。”
“若是不按照我的教法改正,也立刻滚出万音峰。”
森冷的声音响彻演武场上每一个角落,所有弟子都纷纷看了过来。
聂云斟拿剑的手在抖,眼底闪过怒意,随后咬牙握起剑,剑“唰”地一下刺向青年,“你也配教我!”
如今他真是受够了,一个凡界小倌一次次给他来到无限危机感,原本十拿九稳的聂家庄继承人身份也出现了裂缝。他以为这十几年,父亲多少会对自己有点父子亲情,没想到这真弟弟攀上清鸿剑尊后,父亲的态度立刻出现了偏倚。
可他愤怒归愤怒,修为不够,突如其来的剑招在金丹期大圆满面前像是放慢了一般,清晰异常。
聂更阑只是随意一抬手,剑柄“铛”地一声与聂云斟的剑擦起火花。
后者被巨大的力道反弹震开,一脸后退几步几欲跌倒,握剑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偷袭教学长老,违者可押于苦海峰石牢一个月,”聂更阑扯起嘴角看向四周,“可有人用留影石录下了方才的情形?”
许临风举起手中的留影石:“我录了!”
原来聂更阑方才便注意到刘道友和聂云斟之间的眼神互动,因此一开始就把留影石交给了许临风。
许临风冷笑:“我已经用弟子玉牌通知了执事堂,他们应当很快就到了。”
果然,话音才落下,执事堂的柳师姐已经带了几个弟子赶到万音峰。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许临风把留影石的内容递了过去。
柳师姐目光严肃扫向聂云斟,“虽然聂师弟只是暂代授课,但也算是小长老了。偷袭执教长老,按宗规押入苦海峰石牢关一个月!”
周炎闻言顿时冲过来大叫,“师姐,云斟腿脚有伤,关在石牢一个月,那他的伤势怎么办?!”
柳师姐一脸不耐烦,“怎么,倘若一个杀人犯被擒,我还得给他疗伤关心他的冷暖?”
聂云斟身体猛地一颤,一抬头,恰好对上聂更阑冰冷的目光。
柳师姐:“把人带走!”
聂云斟被两个弟子押走时,目光布满阴鸷,冷冷扫了一眼聂更阑,随后,被执事堂弟子押着离开了万音峰。
柳师姐等人走后,众弟子的议论声依旧嗡嗡响着。
聂更阑冷声开口:“继续练剑。”
弟子们顿时闭嘴噤声,老老实实拾起剑重新开始练剑,没人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周炎恶狠狠剜一眼聂更阑,扯着方才一句话都没帮忙出声的汪淼淼去了角落。
许临风走过来,把留影石还给聂更阑,“从来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今日心情舒畅,我浑身经络都通了一遍。”
聂更阑接过留影石,“谢了。”
“谢什么?”许临风摆摆手,“话说回来,你留影石那一段穿着女子衣服在巨石上练剑的影像是怎么回事,谁帮你录的?”
不等聂更阑脸色有变,许临风恍然道:“记起来了,那次我们误食了雌雄果,结果你和许田田不得不做了七日的女子。”
“哎,这么说来,这段影像岂不是丘师兄——”
许临风话头戛然而止。
“抱歉。”
聂更阑摇头,收回留影石。
许田田这会儿在后面一丈远的地方偷听他们的对话,鬼鬼祟祟的。
许临风以为聂更阑还在为丘宿鱼的事神伤,打算让他静静,一转身,看到许田田偷听,上去揪住他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许田田双脚顿时悬空了:“死丫头你干嘛!”
“你的力气也实在太大了些,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叽叽喳喳的人声越来越远。
聂更阑举起那块留影石,端详了许久。
***
“这段时日,可有寻到前任魔后的陨落之地?”
天魔谷大殿中,魔将虚赢和骁尤齐齐行礼后,稹肆的声音从纱帐中悠悠传出。
虚赢道:“回尊上,前任魔后的陨落之地至今没有找到,我们的人依旧在探查寻觅。”
稹肆的手从纱帐外收了回去,腕上的金镯也随之向下滑落,“呵。”
“当年魔族和修真界大战,临到关键战役我母后却销声匿迹,只留我父尊一人率领魔族抵抗那帮臭修士,导致魔族节节退让在那场战役中一败涂地。”
“可偏偏,我父尊被挫骨扬灰烟消云散什么也没留下。如今若要进入无间魔域,须得寻到母后当年陨落之地才有希望。”
骁尤道:“尊上,既然连我们都进不去,那白衣人又是如何进的无间魔域?”
稹肆轻笑出声,纱帐内传来镯子碰撞的叮铃声,“这便是此事最诡异之处。”
“眼下只有一个可能,白衣人或许早已得知母后的陨落之地在何处。”
***
聂更阑授课结束,因为不能跟着去各峰上课,许临风只能先行离开,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冲冲的许田田。
聂更阑回到了玉髓峰,甫一穿过禁制,便听到寒池方向似是传来吵嚷的声音。
他御剑飞越峰头五里远,终于在寒池前方落下,北溟朔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居然在我面前露出这种东西,你好歹也考虑一下——”
“喂喂,聂更阑,我还没说完,你干什么呢?”
一道人影迅速落入寒池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清鸿剑尊因为泡在池水中,衣袍不经意散落几分,脖颈和胸口的暗红也露出一大片。那是昨夜聂更阑在榻上啃咬出的痕迹。
聂更阑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落入水里一把将师尊的衣襟一扯,遮住了那些痕迹,低声问:“师尊为何不消了这些痕迹?”
清鸿剑尊无言,静静和他对视着。
北溟朔:“喂!我还没说完呢,你们两个背对着我在做什么?”
聂更阑深吸一口气,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出了心中猜测,“莫非师尊是不舍得?”
北溟朔听得分明,当即怒了,龙首在魂玉柱上摇摆不定,尾巴也甩得柱子啪啪作响。
这两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调情,还让不让他活了?!
聂更阑见师尊不说话,淡声道:“师尊,那只龙太吵了,不若把魂玉柱移出去,怎么样?”
清鸿剑尊这次答得很快:“好。”
北溟朔瞬间炸毛,“喂!”
“哥??????”
聂更阑勾起唇角,视金龙如无物,拿出在万音峰用过的留影石打开那段陈旧的影像递到清鸿剑尊面前,“这是师尊的分神替徒儿录过的影像。”
“师尊喜欢吗?”
清鸿剑尊却扫向青年脸上的伤痕,“你的伤?”
聂更阑直勾勾盯着他,视线不曾从他脸上移开,耐心似乎很充足,“回答我。”
魂玉柱上的金龙甩了甩龙尾,忽然插话进来:“你说的是那段你穿着女装在巨石上舞剑的影像吗?好看啊,我当时看到已经呆了,只可惜丘宿鱼只录了一个背影,否则我——”
清鸿剑尊眸子深邃幽冷,视线倏地朝他扫了过来,“你看过?”
北溟朔哼了声:“当然!我是这块留影石的主人啊,就是我托丘宿鱼送给聂更阑这块留影石……”
但不知为何,他越说底气越不足,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不是,聂更阑表情看起来凶狠也就算了,为什么他哥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当场把他的龙筋给抽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