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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
 谢盼儿飘了过来,不敢靠近阳气重的宵野那边,只敢围着季南星转来转去:“好香啊,呜呜呜我也想吃。”
 季南星朝宵野道:“留一份给谢盼儿,她也想吃。”
 宵野爽快道:“好咧,不过先把你喂饱了再说,免得你说我饿着你了。”
 谢盼儿哼哼,小声嘀咕:“我就知道小天师才是他的心头爱。”
 季南星看了眼谢盼儿:“再说就没得吃了。”
 谢盼儿连忙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飘着飘着就飞出了阳台外,当鬼就是这点好,可以随便飘来飘去,难怪人家叫他们阿飘呢。
 正吃得开心的时候,季南星敛了笑意抬眼往屋内看去,他将没吃完的小肥羊放下,抽了纸巾擦了擦嘴:“你继续烤着,我处理点事很快过来。”
 宵野跟着往屋里看了看:“什么事?有鬼来了?”
 季南星:“没有鬼,只是有人不做好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进到屋内,怕烟火气飘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露台的门,然后去到供奉祖师爷以及养着溪江月魂魄的房间里。
 一根根红线环绕在装着溪江月的瓷坛子里,跟着飞进来的谢盼儿见状惊呼了一声:“这是怎么了,这些都是什么啊,之前缠在溪江月身上的红线不是剪了吗?”
 季南星:“这是因果线,溪江月是苦主,所以这些线浮现了出来。”
 谢盼儿不懂:“那会怎么样?”
 季南星:“会偿还,谁欠她的,谁偿还。”
 谢盼儿这才哦了一声,道:“那这应该是好事吧,只是怎么现在因果线飞出来了,难道是因为溪江月养魂养好了?”
 季南星冷笑了一声:“当然不是,是有人在做替命,想要提前还清因果。”
 用替命提前还清,那这因果还到哪里去了可就不好说了。
 宵野将露台上的烧烤摊交给了保镖,毕竟烧着炭,不可能放着不管,跟进来就听到季南星这话,顿时皱眉道:“那个杨雪的反击手段?”
 季南星无奈道:“人家叫雪阳。”
 宵野:“管她叫什么,现在这事要怎么处理。”
 季南星笑了笑:“当然是谁插手谁担责了。”
 说完他让宵野和谢盼儿都出去,从供奉着祖师爷的香炉里抓了一把灰,原地撒了一个圈,又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布娃娃,从一旁抽出一张因果符后,将布娃娃放到了圈里,然后盘腿坐下。
 在咒术的加持下,躺在地上的布娃娃慢慢坐了起来,季南星拿起点过朱砂的笔在布娃娃的背上写下溪江月的生辰八字,随后再次捻动指尖,将溪江月的气息抽取了出来,缠绕在了布娃娃的身上。
 本来闭眼的布娃娃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那缠绕在瓷坛上的红线一根根飞了过来绕在了布娃娃的身上。
 季南星笑了一下,等红线将布娃娃缠稳了之后,转手就将因果符给贴了上去,随后转动手中的珠串无声念动着咒术。
 黄符在咒术出口的瞬间就烧了起来,连带着布娃娃一起,灰圈里的火光中,隐约响着惨烈的哀嚎声。
 雪阳的家里,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当因果线稳落下来的瞬间,夏林芳微微松了口气,虽然雪阳这件事付出的代价有点大,毕竟替命这东西并不好做,为此他还拿出了压箱底的好东西。
 但这一票也算是赚回来了,果然内陆的明星就是有钱,随便出手就是几千万。
 就在最后打算把替身草人处理掉彻底解决这个因果报应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感觉从他心口爆开,夏林芳一手扶着桌子捂着胸口,看着一根根红线往他身上缠绕上来了,整个人一惊,忙不迭取出法器想要将红线给断开。
 但隔空斗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通过某种媒介相互比拼力量,谁的力量大能力强,或者是装备牛,就能压过另一头。
 很显然夏林芳比不过季南星,当红线缠绕上来的瞬间,他根本来不及抵挡,轰地一下被火烧心,整个人剧痛到在地方疯狂翻滚。
 这一变故将雪阳和她的经纪人吓了一跳,跟在夏林芳身边的徒弟也惊慌地扑过去大喊师父。
 但夏林芳能够混这么多年身上肯定还是有点东西的,他忍着焚烧的剧痛强撑着坐起来,一边念咒抵抗一边挣扎着指着地上正在烧的稻草人,却痛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好在被他带在身边的徒弟也不是个笨的,反应很快掏出一把炮制过的灵米撒在了稻草人的身上,稻草人身上的燃烧的火很诡异地被这一把灵米给扑灭了。
 火灭掉之后,夏林芳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但那片刻烧掉的精气神却不会因为扑灭掉了火而缓回来。
 雪阳看着夏林芳的变化,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夏林芳的徒弟也担忧地跑了过去:“老师!”
 夏林芳看着自己干瘦下来的手,又伸手摸了摸布满了褶皱的脸,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如果说之前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看着最多三十的,但现在他看着简直像七八十岁的。
 夏林芳看着地上的稻草人,喘着气道:“是我大意了。”
 能收走那样一个小鬼的怎么可能是个普通天师,都是内陆一直打击封建迷信,加上内陆的人有事没事就会去他们那边求神拜佛找大师算命看风水的,他也从未跟内陆的天师过过招,没想到第一次过招就差点死对方手上。
 夏林芳在徒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向雪阳和她的经纪人:“这件事你们另请高明吧,对方太厉害,我不是对手。”
 这钱自然是不可能退的,他差点丧命,没再要一笔补偿费都算好的了。
 经纪人慌忙道:“可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啊。”
 夏林芳:“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就带着徒弟走了,生怕走慢了又被牵扯进这事。
 季南星看着地上没了动静的布娃娃有些疑惑,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怕了,还是又在酝酿什么准备发大招。
 他很少跟人这样隔空斗法,经验不多,抬头看了眼祖师爷的神像,想了想决定先下手为强,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长针,一下扎在被烧过的娃娃胸口上。
 给对方一个狠的,敢接雪阳这事还帮她做替命,估计那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不杀人,但废掉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已经走到外面的夏林芳突然抓住胸口的衣服,猛地吐出一口血后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布娃娃彻底没了动静,那些飘散的红线也都消失不见,季南星这才拍了拍手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宵野和谢盼儿等在门口,朝他们笑道:“没事了,解决了。”
 宵野松了口气:“饿了吧,快来吃,我给你烤了好多。”
 季南星去洗了个手,来到露台吃宵夜,原本只有他和宵野两人一鬼的露台,这会儿多了几个保镖,反正宵野买了不少的东西,就他们俩估计难吃完,多加几个保镖正好不浪费食物。
 一口口被宵野投喂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响了,宵野伸头一看:“他找你干什么,又找你卖符啊。”
 表情有些不乐意,但想了想又道:“要是他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买点也行,我不介意。”
 季南星笑了笑,接通了电话,他还没开口,那边的夏君彦已经抑制不住灿烂的笑声通过手机传递了过来:“哈哈哈哈哈哈星星你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一件多令人高兴的事!我跟你说这是我今年遇到的最高兴的事了哈哈哈哈哈。”
 季南星见不是有什么大事,这才一边撸着串一边笑着道:“中彩票了?”
 夏君彦:“当然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师叔,早些年被爷爷给赶出去了,后来他就跟我爸打擂台,把我家生意都抢了,害我不得不到这边来讨口饭吃,你猜他怎么了,他刚刚跟人斗法被人打废了,这会儿嗷嗷吐血在医院里抢救呢,他徒弟人生地不熟的还联系我,问我有没有办法救他师父,我可去他的,我巴不得他早日登天呢!我太高兴了,果然做了坏事早晚有报应!”
 季南星嗯嗯地听着,嘴里吃着肉,心里想着破案了,原来跟他斗法的天师是夏君彦的师叔啊,果然是符派出身斗法不太行,太不经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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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夏林芳:对方是个狠茬,快跑快跑!
 季南星:没多少斗法经验,保险起见再扎一针。
第 170 章
 ◎慢刀子才磨人◎
 请来的大师很明显斗法失败了,带着他的徒弟几乎是落荒而逃,屋内的经纪人脸色越发沉重,雪阳更是惊恐到止不住发颤。
 她知道碰了这些东西肯定是会有代价的,但是她从未见过所谓的代价,她只见到了别人的走红,别人的名利双收,她想象不出代价是什么样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做违反法律的事,不乱来男女关系,怎么都不会有事。
 可她忘了,她既然能动用玄学的力量,那么别人也能。
 刚才那个夏大师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这让雪阳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她不要变成那样,如果青春不再,她这么费尽心思地图谋什么呢。
 雪阳从惊恐中回神,转头看向经纪人,她想求经纪人再帮她找个更厉害的大师,一定是这个大师没多少本事才会变成这样。
 可还不等她开口,经纪人先一步起身道:“我再问问有没有更厉害的大师,你……先好好休息吧。”
 经纪人说完就往门外走,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管雪阳的事了,他不想把自己也陷进去,这种事果然碰不得,碰了就是万劫不复,连那么厉害的大师都栽了,他一个普通人拿什么抵挡神神鬼鬼的力量。
 雪阳的事他还要回公司上报,所有给公司造成的经济损失得赶紧清算,毕竟他不觉得雪阳还有多少时间了。
 雪阳还不知道经纪人已经彻底放弃她了,她还指望经纪人再帮帮她,除了经纪人她也没干等着,在圈里这些年,真正交心的朋友或许没多少,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至少人品值得相信的。
 而且现在她已经顾不得以后了,还有没有以后她都不知道,只要把眼前这一关过去,以后再徐徐图之。
 所以她联系了圈中几个比较信这些的,也没多说,只说想找个厉害的师父帮她转转运。
 看着他们推来的大师电话,雪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一联系了过去。
 可惜雪阳不知道,玄门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那个夏林芳前脚进医院,后脚这事就传开了。
 夏林芳这人以季南星的年纪可能也只是通过夏君彦得知一些,再多就没怎么关注了,但玄门圈稍稍年长一点的,都听说过他。
 正一派的祖师张道陵几乎无人不知,他的传承也一代代传下来并未断绝,只可惜先辈的辉煌已经过去,天师这一行当年几乎走到末路。
 再加上战火纷飞,军阀混战,想要保住传承,除了道派依旧是家族世代承袭,倒也收了不少的徒弟。
 夏君彦的爷爷夏竹青就这样入了道门,修习了一些道法,学了符箓,还开了一家小道馆,帮人做一些祈福问吉凶,红白喜事测算吉日等。
 但这到底是小众的事,甚至还要靠家里一些其他的营收才能糊口,不然光靠这一行别说吃饱饭了,想要不饿死都不容易。
 后来夏林芳动了心思,不再画正统的符箓,开始钻研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像是来财的,招桃花的,甚至咒小人的,他画符根本不讲五行平衡,颇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有些人求财但命薄压不住,用了他的符的确发了一笔横财,但也因此丢了性命。
 夏林芳非但没觉得这是他的问题,还说他只是帮人得到满足,至于那人有没有命享,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一下把夏君彦的爷爷夏竹青气得差点进医院。
 可夏林芳毫不悔改,还对他破口大骂老顽固,说家里都饿死了,明明有真本事却束手束脚缩头缩脑的,自己干脆出去单干。
 夏林芳敢干这种事自然是胆子大的,来求他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贪心的人哪里在乎什么平衡,他们都自信自己的命好能压住,反正压住了横财的对他越来越信奉,压不住的死了也就没人说话了。
 再然后夏君彦的爷爷去世了,他的爸爸守着道馆也越来越经营不下去了,夏君彦从小看到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师叔时不时来耀武扬威,还说他爸就是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当他家的道馆变成了小超市,家里也不再经营这些后,夏君彦就卷铺盖卷地出来闯荡了。
 圈内的天师知道夏林芳是因为他在湾省很有名,经常上一些当地的节目,这年头名气就是这么经营出来的,尤其是他还不止一次说想要跟其他道派的天师切磋一下,那言语间的高高在上,看得人想拿鞋底抽他脸上去。
 这些年夏林芳倒是低调了许多,也没在一些公共场合大放厥词,但提起这家伙,一些年纪稍大的天师还是不喜。
 知道他因为斗法失败住院了,一个个在圈里打听,甚至还有人问到老白的头上,毕竟现在就老白手上关于溪江月的事情最为关注。
 能把夏林芳请过来处理事情,肯定不是小事,这人贪财,小钱拿不住他,随便一想很容易就往这事上猜了。
 不少人都不知道溪江月的事是季南星在处理,老白发微博了,不太清楚内情的就以为是老白接了这事,一个又一个电话地跟他打听。
 电话接的老白徒弟都烦了,无奈地看向师父:“明明是小南星做的,师父这么模棱两可的认下这事,会不会不太好。”
 白义隆听着戏曲打着节拍:“有什么不太好的,那个夏林芳心眼小得很,谁知道他回去以后会不会越想越气然后干些什么来,小孩子就要乖乖去上学好好享受青春,没必要被这些事糟了心。”
 他给小南星省了麻烦,小南星给他赚了名气,多好啊,心里想着就跟着京剧唱了起来:“人纵有万般能耐,终也敌不过天命…”
 因为坏事传千里,等雪阳联系上几个大师,那些人都婉言推辞了,别说这种事碰了是有违阴德,就是想赚这个钱,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就比夏林芳能厉害到哪里去,有多少斤两他们自己还是知道的。
 雪阳电话打到最后近乎哀求了,还说不管出多少钱都可以,哪怕倾家荡产都可以。
 有个心软的天师叹了口气道:“你与其求人,不如去苦主家里赎罪,这事已经不是靠钱能解决的了。”
 真要看钱,溪江月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被挂了电话雪阳才意识到,她自欺欺人以为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可是一圈电话打下来,她做的那些事好像被人扯了遮羞布,人人都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为了隐秘一些,都没敢找圈子里的大师。
 不管雪阳有多崩溃,有些早期时候接的工作没解约的就还要继续,因为她已经没多少钱能够付违约费了。
 有一档综艺节目是早前就定好的,那档节目是回顾以往影视剧,会将一些比较火热的电视剧请来原班人马做一期。
 这综艺挺火的,做了好几年了,所以有时候一部剧刚上就来宣传了,隔个一两年会再来,回温一波热度。
 下一期原定的是青瑶传,虽然郁未迟那边已经拒绝了,他现在根本无心工作,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等着看雪阳的报应,他也不能见到雪阳,他怕自己发狂会冲上去掐死她让她偿命,所以干脆拒绝了。
 雪阳也不想去,尤其是现在这个风口,但她账上没多少钱了,只能去。
 综艺那边也权衡过雪阳这个风险艺人,但她做的事又不到被封杀的程度,想着他们本来就是一期期的,又不是常驻嘉宾,等以后雪阳要是真的被封杀了,把这一期扯下来也不影响。
 现在请了,那热度可就高了。
 青瑶传除了男主没来,几个主要演员都来了,舒蕊作为女三,当然也来了。
 雪阳不知道舒蕊跟溪江月的关系,但她近期丢的几个代言,还有那部剧,饼都落在了跟她同款类型的舒蕊头上,这让她怎么可能看舒蕊顺眼,没少夹枪带棒地暗讽一些话。
 至于其他人,多少都有点远着雪阳,这圈子就是这样,跟红顶白的,谁知道雪阳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这会儿保持面上的礼貌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深入。
 中场休息换装的时候,一群人后台稍微闲聊了两句就去了各自休息室,走过去的时候雪阳看着正在跟助理对节目后行程的舒蕊,笑了一声:“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之前没了戏份也无事可做待在剧组混时间,现在可真忙啊。”
 舒蕊笑了笑:“雪阳姐倒是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
 雪阳以为她是为打胎那事出言奚落,脸色直接一沉,在圈里其实很少会有当面打脸的事,都是人精,蠢到当面打脸没脑子的人也走不长远,闻言也只是冷了眼神,没打算跟她斗嘴。
 跟她擦身想走的时候,舒蕊又在她耳边接了一句:“还是吐血的大师,找不到救命的人,雪阳姐求助无门的寝食难安了?”
 雪阳的脸色这才猛地一变:“你知道什么!”
 舒蕊只是朝她笑,这人来人往的都是工作人员,雪阳看了一旁有一间放衣服的房间,拉着舒蕊推门进去了,进去后查看了一下四个角落,确定没有摄像头,这才面色冷冷地盯着舒蕊:“你知道什么,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舒蕊也没了在外面无害小白花的笑脸,面无表情看着她:“我什么意思,心里有鬼的人难道不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你害死江月姐你真以为没人知道?”
 雪阳猛地一把将舒蕊推开:“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舒蕊被推到了沙发上,也没急着站起来,只是冷笑了一声:“证据,我想想啊,种桃花,养鬼娃,这么一说的确没有证据,但没关系,只要有人得到报应就好啦。”
 雪阳抓着舒蕊的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怪呢,我丢的代言,丢的剧都落你头上了,真没想到啊舒蕊,你在这背后也做了不少事吧?”
 舒蕊甩开她的手:“对啊,我是做了不少事,江月姐给我托梦,说她很难受,说她是被人害死的,我自然要帮江月姐找个大师,替她好好完成心愿!”
 雪阳死死盯着舒蕊:“她给你托梦,你在说什么屁话,你是她的谁啊,管天管地,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舒蕊整理了一下衣服,瞥了她一眼:“我管得宽不宽的跟你有关系吗,还是你就是大师说的,会得报应的那个?所以你急了?”
 雪阳:“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你少打着那个贱人的名号……”
 舒蕊抬手就给了雪阳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雪阳措手不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舒蕊:“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江月姐也是你能骂的!雪阳,我不需要证据,江月姐说是你害死她那就是你,如果报应不能惩罚到你,只要你活着的一天,我就不会放过你!很好奇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舒蕊朝雪阳走近了几步:“因为江月姐的资助,我才有机会安心念书,因为她的资助,我妈才能活得轻松一些不至于太劳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她却被你害死了,雪阳你听着,你做的那些事我一定会跟你一笔笔清算,你给我等着!”
 舒蕊说完就摔门离开了,雪阳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的恐惧和害怕。
 但更多的是恼恨,溪江月死了几个月了都平安无事,现在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舒蕊!都是因为她!
 她没想到,一个她都没有放在眼里的人,竟然是害她翻船的罪魁祸首。
 但没关系,知道是谁在搞她那这事就好办多了,她手里还有两套房子,随便卖一套再找个大师就好,一定会有厉害的大师愿意帮她的,一定会的。
 雪阳调整了一下情绪推门出去,但一推门就看到门口站了一堆人,一个个脸色都怪怪异异的。
 雪阳预感到了不太好,但还是挤出了笑脸道:“怎么都站在这儿啊,是要上场了吗?”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虽然跟舒蕊争执,但她控制着声音,外面应该是听不到的。
 一个台里的小主持人表情说不出的尴尬朝着雪阳看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后就推开门进去了,等再出来,怀里抱着一台像是手持的相机之类的东西出来了,然后又尴尬地跑掉了。
 雪阳的脑子蒙了一下,那东西看起来像是直播的装备。
 舒蕊回到化妆间正准备换衣服,她的助理慌慌忙忙跑了进来,一脸要哭的表情:“我的祖宗诶,出大事了!你刚刚跟雪阳争吵的画面,被直播出去了?”
 舒蕊一脸你在说什么:“直播?哪来的直播?雪阳刚刚在偷偷直播?”
 小助理哭丧着脸:“怎么可能是她直播,你忘了这个综艺会有中场十分钟直播后台化妆过程,机子刚调试好,主持人被什么事叫走了就先放备衣间了,结果你们…”
 舒蕊也慌了一下神,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道:“没事,你问问导演,下半场还录不录,顺便联系一下公司,虽然要解约了,但出了这事还是跟公司知会一声,比起我,这会儿该哭的该是她才是。”
 直播意外年年有,但今年的瓜好像特别大,谁都没想到蹲一个无聊的后台十分钟竟然蹲到了这么热闹的瓜。
 舒蕊让助理去忙别的事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季南星打了个电话,他正在家里折元宝,马上鬼门要关了,这时候可以顺带烧些东西下去让下面的亲人拿着用。
 宵野那个浑身阳气的碰不得这些,所以连带着宵家那些去世亲人要用的季南星就替他一并折了。
 宵野则忙前忙后,一会儿给他喂水果,一会儿给他喂冰淇淋,恨不得头头脚脚地给他伺候好了来以工抵债。
 所以两人都没时间上网,也就不知道这会儿已经冲到热搜第一的事情。
 听了舒蕊的电话,季南星道:“没关系,这也许就是她的报应,总是要塌的,不过是塌的方式而已。”
 舒蕊忍不住道:“难道她害死了江月姐,就只是塌房吗?”
 她以为怎么都要出个横祸,直接死了太便宜她了,断个手脚毁个容总该有吧,难道只是塌房吗?
 就算她塌了,那也只是在圈里混不下去,凭着那样一张脸,多的是有钱人想要包养她,她一样可以过得好。
 季南星:“急什么,慢刀子才折磨人。”
 舒蕊这才松了口气,道了谢之后就忙着去善后意外直播的事了。
 挂了电话,宵野啧啧了一声,学着他的语气:“急什么,慢刀子才折磨人,哇哇,闹闹你要是生在古代,你这妥妥大反派啊。”
 季南星:“为什么是古代,现代就没有反派了?”
 宵野:“古代的反派才带感啊,现代无非是商战,哪有谋权带感。”
 节目肯定是录不下去了,但这波流量他们台是赚到了,那这一波就不亏。
 不过这直播的内容就有些不太好推敲了,有些话可不能当众说,尤其是一些灵异神怪的。
 好多人心照不宣地不提,但也信了托梦一说,还有不少人现身说法说一些托梦的真实事件。
 但最令他们意外的竟然是舒蕊和溪江月是那样的关系。
 【以前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们几乎都没有交集,谁能想到舒蕊竟然是被溪江月资助出来的。】
 【姐姐人很好,她不只资助了一个,听说资助了好多个孩子,可惜好人没好报。】
 【所以害死溪江月的是雪阳?我就好奇她怎么害的,这件事不能推敲,越推敲好像越可怕。】
 【那一巴掌谁爽了,我爽了。】
 【要什么男人啊,郁未迟到现在都没正式露面过,幸亏溪江月资助出了舒蕊,好歹有个愿意替她出头的。】
 【可惜溪江月不在了,不然就跟舒蕊过吧,男人都是指望不住的。】
 【别说郁未迟了,我到现在都怀疑他跟雪阳有一腿,谁知道他有没有参与某些事。】
 【报应我是真信了,先去关注一波,以后除了@玄门老白,我谁都不信!】
 【说塌她是真敢塌啊,服了。】
 网上议论纷纷,很快直播的视频被下了,但没关系,好多人知道这视频官方不可能留,所以都备了一份,私下传阅的飞起。
 八卦永远是传得最快的,半天不到雪阳脱粉大几十万,大粉回踩,经纪公司直接宣告解约,原本还有的几个代言也都解约,还要控告因艺人形象导致品牌受到影响。
 曾经跟雪阳各种称姐妹闺蜜的明星装死,还有几部还没播的剧,因为有雪阳参演,这会儿也被其他明星粉丝骂到屠版,很显然雪阳要是被封杀,那这些剧就播不出来了。
 他们哥哥姐姐辛苦这么久,好不容易拍出的作品,还有各个投资人,剧不播就赚不到钱,一个个已经很有经验的趁着雪阳现在刚塌赶紧打官司,能要一点赔偿是一点。
 塌房的速度真的就跟房子轰然倒塌一般迅速,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雪阳躲在家里根本不敢出门,也不敢看手机,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养小鬼,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郁未迟的身上。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只是郁未迟,在还没有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郁未迟,是郁未迟代表他家公司给舞蹈比赛颁奖,那场比赛她拿了冠军,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一个人。
 西装革履,气质卓然,一步步走上台阶朝她走来时,嘴角含着温柔笑意的模样,满足了她所有美好幻想。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见,郁未迟不记得她,还对溪江月那么疼爱,满心满眼都是溪江月。
 有时候妒恨的恶念就是一瞬之间,也许这本就是人性的恶,在那份妒恨里将恶意放大到了极致。
 可现在天塌地陷,她求助无门地躲在家里,没有人来帮她,也没有人能帮她。
 无助绝望间,雪阳突然觉得身上又痒又疼,她摸着腿上鼓包的地方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鼓起的脓包虽然只有指尖大小,但隐约好像带着人脸的轮廓。
第 171 章
 ◎为她活着◎
 雪阳得了鬼面疮,这是连季南星都没想到的。
 雪阳因为身上长了脓包,又肿又疼,受不住了去医院看了皮肤科,医院根据她的症状直接当皮脂腺囊肿发炎来治疗。
 结果她身上原本一个脓包,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数都数不过来的程度。
 这一下对雪阳来说简直就是里里外外的折磨,塌房和网暴是心理折磨,身上的病痛是生理折磨。
 关键是那些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脓包不见消,肿痛也是丝毫没有缓解,又因为身上发了太多,不是一颗两颗手术能挖掉的,现在她的腿上手上,胸前后背,大大小小加起来至少几十个。
 躺不得坐不住,不小心碰到一下就疼到眼前发黑,折磨得雪阳痛不欲生。
 更雪上加霜的是之前一些代言,拍摄的剧,甚至还有她的经纪公司都起诉了她,要打解约赔偿。
 林林总总加起来如果全赔,好几个亿都打不住,她手里哪有这么多钱,就算这些年赚了不少,但花的花,投资的投资,流动资金没多少,名下倒是有两套房,却也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雪阳想要去找玄门老白,她觉得一定是玄门老白在帮溪江月才会害得她现在变成这样,但玫瑰园的别墅区安保极好,她根本进不去。
 就在她想要求一求圈内认识的人帮她从中间牵个线的时候,玄门老白发了一条微博。
 【玄门老白:听说有人在找我?别浪费时间了,外面度假呢!】
 之前有狗仔能蹲在郁未迟找白义隆的画面,现在自然也有狗仔蹲到了雪阳找白大师的视频和照片。
 只见视频中雪阳包裹得严严实实,从车里探出头跟守在别墅区外的保安交涉什么,但保安根本没让她进,毫不留情地将人赶走了。
 如果只是这样网友也只是奚落看看热闹,但视频的最后竟然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将雪阳带走了。
 网友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