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吃个黄金包子也能发生大事
我们三人入了那看著非常普通的餐馆,小二哥堆满笑脸迎接我们,声音洪亮地吆喝:“哟,三位客倌,里面请!”
我被那大嗓门给吓了一跳,顿了顿身,刚好让身边的人撞上,我抬首看了看安平真,才闷闷地跟著那小二往里走去。
这餐馆,有二楼,为了更清静些,我们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下面,是一片荷花池,这个季节,还有伶仃开著一些不太饱满的荷花,多了几份凄美。
小二哥欢喜地等著我们点东西,留井嘴溜得最快,大声嚷著:“我要包子,我要包子!”
我看了看坐对面的安平真,他似乎并不打算不点餐,而我对这里本就不熟,现在也不饿,便道:“来几份你们这里有名的餐点吧,然後……煮一壶热酒。”
“好!!”小二哥一甩肩上的白布,‘!!’地冲下楼,然後传来他那大嗓门的声音:“黄金子热包两份!凤凰爪一份!豆儿香一份!热酒一壶……”
我朝那个方向笑了笑,觉得那小二哥真是有趣得很,被对面两道过於炽热的目光投射,我回了神,迎上了那一双桃花眼,脸一热,只得把头垂下。
无话找话,我犹豫著开了口,“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嘴与下巴虽然不太像,声音与眼睛却都特别像,特别是那一身贵气,那一身唯我独尊的气场 。
对面的安平真慢慢幽幽地开了口:“是吗?如何的一个人?”
听不出话里的好奇,也听不出话里的情绪,我看了看他,只见他与我身边的留井大眼瞪小眼,不免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个很自我的人。”我说,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有些彷徨,亦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那份更不清的悲。
“是个尊贵的人,在他眼里,其他人都是下贱的,无人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站;还是个任性的人,只要他想,没有他不敢和不能做的事,从来不管别人的心情是否会起浪涛;也是阴险的,会揍人一顿之後,好好地安抚,打一个耳光,再分一蜜枣;他……还很厉害,可以在几招之内,降服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一句话便可让王臣大官流配边疆……”
原来,我如此这般了解他。
“你恨他?”我的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便问出口,见我一脸茫然,他接著说:“你初见我时,恨不得一口咬死我的模样,我想你定是很恨你口中的那个与我相像之人。”
“……”我无言以对,有吗?我有表现得那麽明显?
“黄金子热包来罗!!”一道声音随著那匆匆的脚步声,生生地打断我们的对话,一份冒著热气的金黄黄的包子摆在我们的面前。
“哇!包子包子!”身边的留井不再管先前还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安平真,埋头开始大剁起来,天真的模样,让我安心了。
想起初见他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真是时间如白驹过隙,真是眨眼功夫而已。
“你也吃一个。”正回忆著,根前的小餐盘里竟然多了个金黄的包子,我抬眼,对上安平真那双让人理不透的眼,我如被定了魂,无法思考也不能动,这种眼神太熟悉,熟悉到……叫人心痛。
“怎的不吃?不合胃口?”对面的人再开口,拉回我的神。
热了脸,我收回过於直的视线,“不、不是。”赶紧拿起筷子,反手也帮他夹了一个,“你也试试。”
然後低头咬著表面酥脆内部柔软的黄金包子,没敢看对面男人,他的视线总让我误会,觉得那就是池中寒在看我。
“呯!”身边正吃得香的留井,不知为什麽,竟然一头栽在桌面,撞出一重重的声音,我一惊,赶紧扶他,“小井,怎麽了?”
可不管我怎麽呼唤,留井好像睡死一样,没一点反应,那张嫩嫩的脸上,还透著层好看的红。
“怎麽回事?”摸了摸他的额,也没觉有什麽不妥。
“有敌人。”
似乎还不够乱,对面的男人冷冷的一声,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只见他全身戒备,双眼开始全神贯注著周围。
他这麽一提,我也觉查到不对的地方了,太安静了!
心一急,我起身就抱起留井,可一个不稳,才发觉自己双手本无力,连个小孩子都抱不起来……怎麽可能?
“我们中了无色无味的‘软神散’。”安平真似乎也觉察到了,看他的模样,正在提气逼毒。
“不愧是白羽宫的宫主。”一道声音响起,二楼里一阵风起便多了十来个人,个个劲装,好生气魄。
“你们是什麽?竟然敢在欧阳堡的地盘上动手!活得不耐烦了?”我悄然挪个位置,把留井护在身後,厉声喝道。
“真是苍蝇,挥都挥不走。”安平真答得冷凛,一投无形的霸气刺得人生疼。
“哼!死到临头还要逞强,上!”一声下,群攻上来。
我护著留井,只能躲在桌後,就凭我那一点点三脚猫功夫,还中了那什麽散,出去只会越帮越忙,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看著那安平真以一敌十,潇洒地在人中舞动。
可,慢慢地我就发现了不对,这人也许武功不凡,可定是真的中了那什麽散,慢慢便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连动作都缓慢了下来。
我心里著急,可又一时间想不出什麽办法,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胆敢在欧阳莫的地盘动阴,这可怎麽是好?
正想著,便见一把剑从侧面朝安平真刺了过去,我“啊”了一声,不管扶著的留井落地,而我已挡在那柄剑前。
当那闪著寒光的剑刺过来,我连想都没想,身体本能就冲了过去,直直地迎向那一剑,鲜色的血,如泉涌出,唯一的感觉便是:疼。
“为……什麽?”身後接住我的安平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得如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惊;不知是谁把前眼的敌人消灭了,我看不清,只听得身後之人著急地问著:为什麽。
我笑,望著远方笑。
“……我、我也不知,为什麽……明知道,你、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一句轻描淡写,已道了一遍我已到了山穷水绝,我的感情,已经山穷水尽。
原来,我已不再是喜欢他。
我,爱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