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本来没信四小姐的说辞,剑帅聪明的脑瓜高速运转,脑补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阴谋。
结果……
就这?
哦不对,说阴谋也不算错……老皇帝不就上套了?
柳穿鱼很清楚自己没中药,还是问:“秘药下在何处?”
老家主有问必回:“晚时会送一块‘澄心剑石’,但凡剑客,无人能拒绝。”
澄心剑石,天品磨剑石;
助剑客顿悟,以往遇到的疑难问题,或可迎刃而解。
柳穿鱼代入想想,自己看到澄心剑石,大概,确实会顺手磨一磨剑。
樊家大手笔,秘药浸透剑石;
随着剑客感悟,无声无息被药性迷住。
欲`火焚身,既是春`药,也是幻药。
手段粗糙不堪……
但凡换个对象,说不准真给算计成功。
老不羞的!
柳穿鱼很嫌恶。
话锋一转,忽问:“可认识苑闻苏?”
到底惦记着这一行目的。
樊家主茫然:“苑闻苏?”
神志迷失也不改本性:“是哪家青年才俊?要看他武功多高,起码资质上乘,才可入我樊家门。”
柳穿鱼:“……”
这样看来,对方不认识老头子。
柳穿鱼沉吟,换一个说辞,问:“你,或你樊家,谁当过负心人?”
虽然吧,他觉得这家子人这么蠢,老头子应当不会眼瞎看中哪个……吧?
樊家主自信满满:“我樊家儿女皆一片真心,惜花怜草,怎可能当负心人?”
柳穿鱼默,再换问题。
他不擅长审问,好在樊家主这个半步宗师,纯纯水货,半点儿没醒来的迹象。
于是,听樊家主侃侃而谈——
“我妹子确实曾结交十多位好友,可也谈不上辜负,他们毕竟享受到好处不是吗?若非我妹子,王兄、赵兄……哪能突破天级,说不准,现今已是一把骨头啦!”
“我二弟对每一位弟媳皆爱重至极,一颗心硬生生掰碎成七十二份,有些弟媳尤不知足、不懂事,闹得家宅不得安宁……唉,二弟就是儿女情长,日日夜夜的辛劳,老夫看着也心疼。”
“……”
“可笑!说什么我大孙女榨干那些小子……分明他们欺骗在先,明明不是潜龙之躯,伪造武功、资质,蒙骗我樊家,害我大孙女浪费一番心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柳穿鱼听得头脑发胀。
什么乱七八糟的!
樊家无论男女,男色女色男女色上关系大多混乱。
照樊家主的说辞,樊家传承着特殊体质,女为“玉凤质”、男者“养龙魄”……“可惜”,玉凤质易觉醒,养龙魄一两代也出不了一个。
是绝品炉鼎。
跟寻常的炉鼎体质不一样,樊家老祖宗传下的功法,让“龙”、“凤”皆可习武,蕴养体质。
不管“龙”或“凤”,通过与诸多优秀武者交`合,提升自身功力、资质;
武者同时受益炉鼎,武功也会精进;
属于双赢。
柳穿鱼听罢,从一开始蹙眉,到渐渐淡定。
如果真是这样,樊家人跟那些武者各取所需,倒谈不上恶行,不像巢燕楼的雀奴印。
只有极少数时候,比如发现白龙鱼服的老皇帝,比如遇到名满江湖的剑帅……才起歪心思,暗暗用出“欲`火焚身”。
樊家主说:“樊家现在无人可制秘药,用一点少一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又是叹息又是得意。
一副自己天下第一大聪明的模样。
柳穿鱼嘴角抽了抽。
24K的纯蠢货,让人都生气不起来。
……
不想被传染到“蠢气”,柳穿鱼打断对方如数家珍,挨个说起樊家谁跟那些个谁谁的风月往事,只问:“当真没害过人?”
樊家主只差没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柳穿鱼看得出这家人血气不重……有血气,也不代表就是恶人,江湖人打打杀杀乃家常便饭。
樊家主继续叨叨:“老祖宗倒是传下两门厉害的功法,可是谁敢练它啊,想想就疼死。”
适合“玉凤质”的“阳遁反哺大法”;
适合“养龙魄”的“阴藏纳贡大法”。
“凤”、“龙”表面炉鼎,实则养肥对方,再一举“吞食”。
很厉害的功法;
但“不是人练的”,比如全身剐肉三遍、抽血三遍、断骨重生三遍、抽筋再养新筋三遍……总共受得八十一苦,功法大成!
直指大宗师!
樊家主说着说着打起哆嗦:“好吓人!遭受这般苦楚,大宗师也没啥好稀罕,世人不学武的不也照样好好过日子吗?”
倒是想得开。
樊家人贪图享乐,尤其觉醒体质的,只要一直勾搭强者,被带飞到天级也有可能的,何须遭受百般折磨……何况八十一苦,每一关风险极大,失败一次、前功尽弃!
樊家主在“如意篇”的控制下,把樊家的隐秘倒水似的说出来。
柳穿鱼确认,老头子跟樊家几乎不存在牵扯。
对劳什子炉鼎啊八十一苦大法啊不感兴趣。
意尽阑珊,不想再浪费时间。
临走,他再问一句:“毒蘑菇可是你家有意而为?”
樊家主正气凛然:“怎么可能?剑帅这等极品赘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我家人作何想不开要毒死他?”
柳穿鱼:“……”
本想放过这货。
运转着“如意篇”,语气凶神恶煞,吐出几个吓人的字眼。
“家主……”
“家主!”
樊家主蓦地清醒,神色怔忡。
小厮轻声问:“怎么趴在桌上睡觉……对了,客院管事禀报,没看到剑帅,许是离开了,要再去请……”
话没说完,樊家主吓得蹦起来,直打起嗝。
“剑帅?”
“不不不……离开了好,好,好!”
小厮困惑:“家主你这是?”
樊家主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机灵:“老夫着相了,只想到送上门的极品赘婿,竟忘记剑帅跟蛊主是一对……嘶!”
他吓得脸都白了。
曾“有幸”见过那魔头一次……
连做一个月的噩梦!
想到梦里,魔头给他扒皮抽筋放血断骨,剁碎成饲秣,喂养蛊物。
樊家主简直魂飞魄散,悔不当初。
“老夫胡涂啊!”
忆起九大二等势力如今的惨样,樊家主不自觉想象,樊家家破人亡的场面,表情格外凄凉。
“……”
离开的柳穿鱼可不知樊家主脑补成什么样。
不过是趁老家伙神志不宁,说些狠话,吓唬吓唬。
寻常狠话吓唬不到人;
“如意篇”力量奇诡,勾动人心底最恐惧的事。
好叫老不羞的一想到“剑帅”,心底油然生出恐惧,不敢再打歪主意。
柳穿鱼鲜少动用“如意篇”。
上一回拷问元金煌,对方意志坚定,施展得不算成功。
这一次效果不错。
一方面好奇樊家主后续反应,另一方面仍不放心。
柳穿鱼藏身在茶室,在天妃乡滞留足足五天。
确认没有关于他的谣言传出才安心。
茶室掌柜的消息灵通,帮忙打探着樊家种种——
比如,深更半夜折腾宅子……上半夜披红挂彩、张贴喜字,下半夜全部撕掉撤掉,叫诸多盯着乡老府动静的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本来宣布结束的绣球招亲,接着轰轰烈烈搞起来,四位小姐共招到二十位良婿,将于半个月后的吉日,一起举办婚宴;
又比如老家主生病,睡眠不好,这两天神神叨叨的,嚷嚷着请和尚道长给家里驱邪;
再比如,樊家派出五支商队,往莫归山而去,显而易见,是跟百越做生意的;其中三支商队半夜悄悄出发,若非掌柜的在樊家有眼线,根本无人察觉,鬼鬼祟祟的,叫人好生怀疑。
确定樊家没再把“剑帅”跟“赘婿”扯一块儿,对方干什么或不干什么,柳穿鱼根本不在意。
反倒被掌柜的说起的百越吸引注意。
掌柜的知道他目标往南,殷勤送上一份简要地图。
标出莫归山已知的可通行的小道。
“走这里,直往南,看似最好走的路,最是危险,诸多异兽、山匪……不过,对剑帅都不是问题。”
“这里镇南村,罗越的聚居地,村外有一大片‘百珍集’,是我聂家收山珍奇药的地方,可在此落脚。”
柳穿鱼点头:“好。”
没耽搁,揣好地图,直奔险峻大山。
树木高耸入云,山间吹起异风,各种野兽脚印的小道,仔细看,土里、草丛有些许干涸的血迹。
空气中浮动着怪味,草木花香夹杂淡淡的奇腥。
大白天的,叫人毛骨悚然。
柳穿鱼不为所动,身形翩跹,如飞翔在林中的银雀。
忽地,他止步。
手掌虚虚搭在腰间剑柄上。
前方有人,一小撮,静止不动……埋伏吗?
后面也有人,人数众多,行动特别隐秘,点点靠近。
剑帅不由得眯起眼。
直觉,不像是一伙人。
放开五感,感知……
只有风声呼呼,林叶窸窣;
远有兽吼,好像有几头巨兽在斗殴;
近一点,鸟声宛转,此起彼伏。
不管是一伙人,也或两伙人,是很厉害的、也很谨慎的家伙。
就不知是敌是友。
·
“大、大王,您、您是在逗属下玩?”
“本大王有这么闲?”
“您也知道咱时间紧,不如忙完那件事,属下再帮你出谋划策……”
“哪里时间紧了……来,看看,本大王如何?”
“风流倜傥,威武不凡!”
“很好。”
“敢问大王,您这是要……”
“追媳妇儿!”
“咳咳……就这样,呃,会不会太莽撞?我是说,匆匆忙忙的,没个表示不好吧?”
“要什么表示?男人靠拳头说话。”
“所以,大王你打算……先打服他,然后抢人?”
“这,这不妥吧?”
“本大王武功盖世,如何不妥?”
“万一伤着对方,大王不心疼?”
“倒也是,虽说男人皮糙肉厚,到底是本大王媳妇儿,娇气点也能忍。嗯,本大王会注意收着点力道。”
“那个,大王,你可知道……是什么身份?”
“哦,你知道?”
“大名鼎鼎的剑帅啊!”
“他就是剑帅!很好,很好!”
“‘很好’是何意?”
“本大王早想领教一下剑帅的剑如何!”
“您又想打架……讨教了?”
“哈哈,老子期待多时,倒要知道,有没有江湖人吹的那么厉害!”
“您不追媳妇儿了?”
“追啊,打赢正好带媳妇儿回家!”
“大王要是只想打一架,怎样都无所谓,要真心实意想追……”
“有话快说,磨磨叽叽!”
“靠拳头,我怕会适得其反。”
“怎么可能?”
“您设身处地想想,剑帅突然冒出来暴揍您一顿,然后逼您嫁给他,您如何心情?”
“还有这样的好事?”
“去,不会提问。大王,如果换一个人,不是剑帅……”
“谁敢!老子剁了他喂猪!”
“这不就对了!”
“这能一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啧,麻烦。”
“说来,大王可记得,李寻鹿跟剑帅的传闻?他们俩不清白。”
“李……哼,敢跟本大王抢人?程全,回去后给老子踏平瀚海。”
“那、那必然,不可能。”
“大王息怒,先想想眼前怎么做。”
“怎么做?打又打不得,刘东流你说!”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哦?说来听听。”
柳穿鱼听不到任何人声。
隐隐察觉到,前方一伙人纹丝未动;
后方一伙人分几路,走林子里朝这儿包抄过来。
目标果真是自己?
尽管,以他的轻功不是不能甩开几伙人……
好奇嘛!
尤其最近一年,每回遇偷袭、再反杀,收获到瓢满钵满,非常过瘾。
钓鱼技艺不佳的剑帅,无师自通,学会另一种钓鱼。
来了。
分几路的那伙人,从林子里涌出。
“呔!”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命财!”
“交出全部钱财,我们饶你一命!”
柳穿鱼顿了顿。
原来是劫道土匪……
怪哉!
刘东流、程全、钟豆。
要是两年前,他肯定不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出剑。
但,去岁观法大会,将三人跟他们的臭名昭著的外号对上……“断运铡”、“坼地枪”、“穿云弩”!
百姓口口相传的“砍脑鬼”、“提枪鬼”跟“扎心鬼”。
尽管全部易容,面板不会骗他。
三只“小鬼”不在隅州跟着鬼头子打仗,咋跑到莫归山做起土匪?
“你、你看什么?”
“别想跑,老、我的箭可是长了眼的!”
“快点,这里是莫归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交了钱也好上路!”
柳穿鱼飞快扫视一圈。
三路人马,足足两百号人。
三位天级巅峰,各率领一路越七八十人,天级一十八人,剩下全是准天、地级,境界最低也是准地级。
好大的手笔!
嗯?
小喽啰里混了一个人。
面板ID“战戎”。
确定是风系半步宗师……这不是金刀卫新统领吗?
咋的又落草为寇?
柳穿鱼觉得情况古怪。
不动声色,没急着出招。
暗处藏着一个……
“住手!”
从天而降一个九尺壮汉,挥舞着一柄巨戟,霸气四溢,威势凛然!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有没有王法!”
他转头朝“呆住”的剑帅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媳……公子莫怕,本、有我在,这些土匪伤不到你一根毫毛。”
土匪头子“砍脑鬼”闻言震怒:“口出狂言!”
“扎心鬼”配合:“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兄弟们”挥舞武器,嗷嗷嚎叫:“杀!杀!杀!”
壮汉哈哈大笑:“看招!”
壮汉一人力战二百土匪。
杀声阵阵,震彻云霄,惊飞林间群鸟。
打得好不热闹!
双方不说拼尽全力,六七成功力总有的,打得相当认真。
柳穿鱼茫然。
看看土匪,看看对打的壮汉。
壮汉面板格外醒目——
【人物面板】
[人物]窦莽(备注:囗囗囗囗)
[种族]人
[形态]人形(已激活)
[等级]149级
[品阶]半步宗师
[声望]9981
[战力]9999(+888)
[称号]“雷煞将军”(金)
[资质]天
[根骨]雷
“……”
就特别迷惑。
刘、程、钟三人不是窦莽手底最得力的干将吗?
怎么,三只小鬼跟鬼头子闹翻了?
于是带着一众高手叛逃,被鬼头子追过来?
“看我——断山撅地铡!”
“那又如何,哈哈,吃我一招‘拔山盖世’!”
“我来……遮天蔽日绝杀箭阵!”
“雕虫小技,嘿,且看老子如何‘举重若轻’!”
“好厉害的大戟!”
“顶不住了……哎呀,磕巴全咋还不动手!”
“哼,放马过来,老子都给你们打趴!”
“不、不是……”
“磕巴全你没吃饭吗?”
“他他他、他跑啦!”
“谁跑……草你大爷的,剑,嘶,人跑了你咋也没阻止!”
柳穿鱼不想搅和乱七八糟的阴谋里。
看他们打得欢快,趁人不留神,飞起轻功,穿林直奔另一小道。
说来,前方埋伏(?)的一小撮人,许是被这头战斗惊动了,已经悄悄撤远。
彻底听不见三只鬼“造`反”,跟鬼头子的打斗声,剑帅倏地又放缓脚步。
好家伙,他以为撤走的一小撮人,怎么又埋伏在前头?
目标是自己,也或那位大将军?
柳穿鱼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神色自若、运着步法,很快但让人能捕捉到行踪,穿行在有人埋伏的小路。
猝然,没个预警,蹿出十几二十人。
两个半步宗师!
七个天级!
二十八个地级!
人不如先前“土匪”多,实力一点儿也不虚。
一句招呼也不打,剎那合围而来。
绝强的杀阵:日月流星阵!
柳穿鱼早有心理准备,剑出鞘!
双方反应皆奇快,然而……
没打起来。
轰隆隆,一阵雷光自天而降!
壮汉挥舞着有他两人高的大戟。
天品神兵:堕天戟!
驱雷掣电,惊天动地。
瞬时靠外力硬生生破开绝强杀阵。
壮汉正义大喝:“无耻宵小,欺良压善,且问老子手中的大戟答不答应。”
梅开二度,给剑帅一嘴大白牙:“公子莫怕,有老子在,绝不让他们碰到你一根手指。”
柳穿鱼这回才将壮汉——人称“鬼罗剎”的雷煞将军窦莽——五官看清楚了。
长得很标准。
标准的英雄汉模样,完全不像罗剎鬼嘛!
也不像传言说的满脸络腮胡,唇上、下巴干干净净,不知是不是适才被小鬼们伤着,面颊、下巴交错不甚起眼的几条血痕。
许是塞外风沙大,三十多岁面相,颇有些沧桑感。
柳穿鱼迟疑,到底出声回一句:“多谢。”
尽管,这个人形迹可疑,看起来也是好心。
窦大将军大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里用得着道谢?”
特别英雄汉。
有点颠覆柳穿鱼对他的印象。
江湖传说果真不可信:说什么“鬼罗剎”性厉如鬼,喜怒无常,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眼前这一个……
正义,憨厚,豪迈。
就,傻乎乎的。
提前结阵埋伏的一撮人也傻了。
“也是个半步宗师?”
“怎么办……要撤吗?”
“不怕,他们才两人。”
电光火石间,两方厮杀起来。
柳穿鱼几度想出剑,被窦莽抢了人头。
“……”
有点郁闷。
不过,雷法的招式确实赏心悦目。
呼啦啦一挥大戟,风动云变,电闪雷鸣。
什么日月星的,都给霹成渣渣!
风中隐隐有人声。
柳穿鱼运着轻功躲闪,主要是躲着无差别乱窜的雷电。
要不是直觉窦莽没恶意,他都怀疑这厮想趁乱搞死自己。
一时无暇凝神细听人声说着什么。
“那七位天级,是金刀卫乙、丁、壬营的。”
“什么!周贼抢在我们前头了?”
“哎哟喂,老大出手这么狠,好歹留一两个活口也好拷问呀。”
“唉,老大是不是忘了咱费尽辛苦,跑这一趟的目的?”
“显然忘了。”
“金、金刀卫跟剑、剑帅有仇?”
“我也不知。”
“哈哈哈。”
“嘘,小点声……笑什么?”
“老房子着火的样子太好笑了。”
“确实。”
“我不懂,脸都看不清怎就一见倾心?”
“你要能懂,就不会还打光棍!”
“你……”
“噤声,快结束了!”
柳穿鱼是困惑的。
看窦大将军使出十成十的功力,跟那伙人拼命……有生死大仇似的。
越打越起劲,对面想逃,逃不过天雷电网!
电成人干!
小路周围好大一片,林木花草、没来得及跑走的小动物,全化作焦炭。
“痛快……”
大将军陡地想起另一人的存在,大戟握在手,朝诡异打量他的剑帅,似模似样作个礼:“老、我乃隅州窦莽,公子如何称呼?”
剑帅默了默,自我介绍:“柳穿鱼。”
大将军一脸震惊:“原来是剑帅!久仰久仰!”
柳穿鱼不由得嘀咕:这大将军……表情太浮夸了。
心里毛毛的,越发觉得诡异。
“久仰……”剑帅不想跟陌生人掰扯,直言,“将军自便,我先走一步。”
大将军连忙追上:“剑帅要去哪?”
“往南。”
“正好……不顺路。”
不顺路最好了。
柳穿鱼点头,拱手:“告辞。”
“等一等!”
“何事?”
大戟往地上一杵,大将军咧嘴笑:“剑帅……请跟我回隅州怎么样?”
邀请做客吗?
柳穿鱼微摇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