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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现在也见到了”

第109章 “你现在也见到了”
  “呜呜呜……”长安的眼眶一下子都红了,“娘亲不要丢下长安……”

  长安年纪小,长相又精致秀丽,撒娇卖痴起来只叫人心头都酥软了,恨不得什么都依了他。

  只是……

  我搔了搔头,直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横七竖八的胡乱支棱着。

  今日,我为了追那老鬼,在那鬼地方待了一整天,浑身上下都被那地方的臭味腌透了。

  又因为想偷懒先睡个懒觉,就没有去洗漱干净,现在……我抬起袖子闻了闻,感觉还能闻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

  哎,我看了一眼长安,小长安那么小,那么软,身上还带着奶香。

  这样一块小奶糕,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而我又脏又臭的,只要一想到要同他在一张床上睡,我就觉得别扭的慌。

  其实,我特意安排我和长安一人一间,不陪他一起睡觉还有一个更深一点的原因。

  说出来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

  据徐方来这个死胖子的说法,我这个人可能睡相不太好——

  “谢小晚,年十八,好梦中打人。”——描述者还是徐方来。

  我本来是不信的。

  但徐方来信誓旦旦振振有词,告我黑状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我打出来的淤青,怎么看都不像是信口雌黄。

  后来,我分到属于自己的山头,就一直一个人睡,醒来发现自己除了被子会到处跑以外,也没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会有什么动作,想来是徐方来夸大其词。

  可就算我睡相确实没有到徐方来口中那种梦中打人的地步,但我的睡相和规矩肯定是不搭边的,说不定翻个身,伸个手臂,抬个腿……

  我怕自己睡着以后不小心误伤了小长安。

  小长安不比徐方来皮糙肉厚,他细皮嫩肉的,完完全全奶**一块,要是挨了我一下,坏了怎么办。

  哎呦呦,想想就令人心疼。

  “……没有要丢下你啊。”我困得脑子发懵,思绪僵滞,落到我耳里的声音都带了一圈圈的回音。

  眼皮打架,哈欠不断,只想倒头就睡。

  但小长安这样委屈,我哪有心思去睡觉,我强打起精神,运转自己已经昏沉的脑子去想话哄他:“今天晚上你先睡隔壁,要是你喜欢这一个房间也没有关系……”

  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小长安只是单纯的黏遖颩我,只想着,果然看着再怎么不怕生,终究也还是小孩子,一个人睡也是会怕的。

  “这样吧,”我想了想,自以为是想出一个好主意来了,我同他商量道:“之前楼下同我们打招呼的那个漂亮姐姐你还记得吗?我让她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觉行不行?”

  “……不要她,”小长安眼中噙着一汪水,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呜呜呜,不要别人……”

  不要别人,就要我。

  这小倔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他爹还是他娘,我脑袋都大了。

  身上臭洗一洗就好,可我的睡相不好又怎么解决?

  把我绑起来?

  我皱起一张俊脸,不死心地诱劝长安:“漂亮姐姐很温柔的,还会给小长安讲故事……”

  “呜呜呜不要……”这下小长安不止是声音带着哭腔,他是直接哭了:“长安不要和娘亲分开,呜呜呜呜呜呜……”

  我眼看着他眼泪说掉就掉,脑袋都懵了。

  “娘亲,娘亲……呜呜呜……长安想要和娘亲在一起……”

  “哎呦呦,”我看小长安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更加手忙脚乱,一门心思去哄他:“哭得我心都碎了,小可怜。”

  “你瞧瞧你,哭成小花猫了都,不哭不哭啊。”

  小长安哭起来又不是寻常那些小孩的嚎啕大哭,他要是大吵大闹撒泼打滚我或许会感觉他烦,但偏偏小长安的哭声像小猫崽子似的,叫人听了,只觉得心里刺挠的慌。

  我被他哭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只知道“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依你依你都依你。”了

  “行行行,”我拍了拍床,叹一口气,“过来睡吧。”大不了,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

  就当是修行了,我在心底又是一声无奈叹息。

  “哦~”小长安瞬间收了眼泪,欢欣鼓舞地欢呼了一声。他回身把门一关,就迈着小短腿噔噔蹬的跑了过来。

  他手臂撑着床沿,脚尖一掂,呲溜一下就爬到床上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去帮他一把。

  小长安嘿咻嘿咻地爬上我的床,却不自己往床里面爬,他在床边坐好了,蹬开鞋子又脱掉他的外袍,只剩下身上白色的亵衣和亵裤。

  更像一只糯米团子了。

  我看乐了,嚯,还讲究穿着脏鞋子不能直接上床,家里大人教得还挺爱干净啊。

  从我松口,到他爬上床来,小长安一套动作利落得难以想象。

  前后加起来估计都没花上一刻钟的时间,动作娴熟得简直像是早已演练了千百遍。

  我哭笑不得。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有好像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难以分辨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

  被长安这个小崽子吗?

  我低头看他。

  暖烘烘软乎乎的糯米团子蠕动着往我的被窝里钻:“娘亲。”

  我顺手替他掖了掖被子,顺着他的话就往下应:“嗯呢。”

  待我回过神来,嚯,还真是被他套进去了。

  自己想想,我都觉得好笑。

  堂堂活了几百年的一个化神老祖,居然不知不觉地被一只没有自己零头大的小崽子绕进去了。

  不过是被小长安喊了几声“娘”,就像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稀里糊涂的就应下了那声“娘”。

  不但带孩子,哄孩子,还提供陪睡服务,竟已非常自然的履行起“娘亲”的职责来了。

  还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我心里想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小长安的背,哄睡的事业居然进行得还挺自然。

  小长安缩在我的手边,把被子拉着盖住半张脸:“我好开心呀。”

  “这就高兴了?”我心里好笑,一看,小长安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眼泪。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好哇,这小倒霉孩子。

  感情他方才是在装哭。

  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眼泪收放自如,小崽子还挺会?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倒是没有觉得他这样哪里讨厌:“诶,你是不是早就算好我会答应你了?”

  长安凑到我跟前,吧唧一下亲在我的脸颊,甜滋滋地笑道:“娘亲最好了。”

  我活了几百年,挨过打受过伤,同人最亲近的动作也就是兄弟间的勾肩搭背,我的脸皮下意识如临大敌地一绷,随即我回过神来,自己刚才是被小崽子亲了。

  很轻很软,仿佛带着他身上香甜的奶味。

  长安笑眼弯弯,挪着爬到我的手边:“娘亲天下第一好,长安好喜欢娘亲……”

  “嘴怎么这么甜,是不是抹蜜了?”我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玩笑道:“你都不嫌我一身臭汗吗?”

  “不臭,”长安凑到我的脖颈处,小狗似的嗅了一阵,得出一个叫我啼笑皆非的结论:“娘亲香香。”

  他笑靥极甜,“香香!好闻!”

  我明知道他是在哄我,却还是止不住的飘飘然。

  嘿。我算是发现了,我还是真的很吃这一套。

  小狗崽似的,湿漉漉的跟你蹭一下,撒起娇来把人的心甜都化了。

  我好气又好笑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还挺会撒娇的啊。”

  长安立刻露出怯怯的小动物目光:“娘亲嫌长安烦吗?”

  我随口应他,“不嫌不嫌。”

  长安觑着我的脸色,双眸锁住我的眼睛,怯怯道:“真的?”

  我被他的小表情逗得直乐,故意逗他:“骗你的。”

  小长安却信以为真,一下子委屈地瘪了嘴,眼眶红红地低下脑袋,给我留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发旋。

  “好了好了,”我在他的发顶上摸了摸,温情无限地哄他:“不嫌不嫌,我最喜欢你了行不行?”

  “……”长安小心翼翼地攥住我的衣襟,把脑袋往我的胸口埋,瓮声瓮气地:“……长安也喜欢娘亲……”

  他这样好哄,更叫我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的对他好。

  “有多喜欢?”我故意追问他。

  “最喜欢……”长安抬起头,乌亮的眼睛看着我:“最喜欢娘亲了。”

  长安将脸压近我的怀里,依恋地蹭了蹭,活像只家养的小动物,小小声的乖巧道:“娘亲晚安。”

  “晚安晚安。”我的一腔慈父之心控制不住地往外溢,摸小狗似的呼噜一把他软乎乎的头发,拍着他的背:“睡吧睡吧,我陪着你。”

  “嗯。”小长安小动物一样蜷缩在我胸前,不吵也不闹,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白嫩的小脸在床上压出一团肉嘟嘟婴儿肥,纤长浓密的睫毛安心地低垂,红润的小嘴快乐地翘起……

  他睡得毫无防备,就好像他现在睡在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说来神奇,不过是盯了一会小崽子的睡颜,我的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就好像,找回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我心里觉得好笑。

  可我同小长安萍水相逢,今天也才第一次见到,他就同我这样亲近,我也对他很有好感。

  可能……这就是大家口里说的投缘吧,一见如故,天生的缘分,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到。

  不过,看小崽子睡得这样香甜,我感觉自己更困了。

  虽说修士不似凡人那般需要每日睡眠,可我自修行以来,除了闭关以外,每日到了卯时都会准时上床睡觉,这个习惯持续了几百年。

  已经养成习惯了,我每每到了时间就困得慌,如果有任务背在身上也就罢了,偏偏现在的氛围又是这样的熏人入睡,我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不住往下耷拉。

  不行不行,不能睡,睡着万一一脚把小长安踹下床就不好了。

  我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痛意是有了,困意却没有消。

  这小崽子该不会是给我下了降智的蛊吧。

  我灵光一闪,突然反应过来,何必要纠结自己睡相如何,我不和他睡一张床不就影响不到他了?

  还真是傻了。

  客房里还有一张矮榻,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在矮榻上凑合一夜,正要起身,却发觉小崽子把我的衣襟攥得死紧。

  中衣也就罢了,脱了也就脱了,偏偏亵衣也被小崽子抓在手心。

  脱还是不脱?

  我犯了愁。

  虽然储物戒里还有备用的衣服不至于叫我光着膀子,可我脱衣服穿衣服,动作那么多,很有可能会把小崽子吵醒。

  小崽子醒来发现我要同他分床睡,指不定又要哭。

  一想到小崽子的眼泪,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愁人啊。

  我愁着愁着,打了个哈欠,不觉就睡了过去。

  许是心里记挂着睡相的事情,我这一晚上睡得是前所未有的拘谨,连梦都没做一个。

  醒来的时候,我的睡姿别提多规矩了,连身上盖着被子都没有乱多少。

  我看了一眼长安,小糯米团还是雪雪白白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明显睡得很好,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徐方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我见小崽子睡得正香,就试着将自己的衣襟从他手底下抽。

  这一次倒是成功了。

  被攥了一夜的衣襟皱得不像话,我随意捋了捋,没有多管,取过床头的外袍,踩着鞋子,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师弟师妹们围坐成一圈,徐方来一脚踩在桌子上,大爷似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

  看见我,徐方来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喲,睡得很香嘛。”

  我心虚地摸摸鼻头,干咳一声:“还行。”

  徐方来气得直骂娘,对着我就是一通数落:“谢晚晚你可真不够意思,到敌人老巢门口了,眼看就要开打了,你居然自己一声不吭先跑了。”

  “哎呀,我这不是有事情嘛。”我一心虚,脑子转得就快,“等等,别胡说啊,明明是你自己跑没影了。”

  “呸。”徐方来嗤之以鼻。

  “而且,我也给你留暗号了。”

  徐方来板着一张死人脸:“呵呵。”

  我嬉皮笑脸:“再说,根据血池的规模来看,那老阴比的修为至多不过元婴,完全用不着我亲自出手,芳芳离不开我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我明白,”我勾着他的肩,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了我,你就没有了主心骨,十分力使不出八分……”

  “滚滚滚。”徐方来翻着白眼推开我,“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对了,”我从善如流,肩靠着廊柱,挑眉问他:“那老阴比,你是杀了还是抓了?”

  “死了。”徐方来道,脸上露出类似纠结的表情,“不过……不是我动的手。”

  “嗯?”我正欲追问详情,突然看见长安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下来:“娘亲……”

  徐方来看见长安,先是一愣,继而皱起眉头:“哪里来的小孩?”

  我哪有功夫回他,司和静凑到徐方来身边小声解释。

  “谢师兄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长安走了几步,走到我跟前,朝我张开手臂:“娘亲抱。”

  他身上就只穿了一身亵衣,连鞋子都没穿,白生生的小脚丫就这么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得发红。

  我估计他是醒来没看见我就直接下来找我了,连忙把他抱起来:“怎么就这么下来了?”

  长安往我的怀里蹭了蹭,带着一点软软的鼻音,嗓音委屈:“找娘亲……”

  “长安没有看见娘亲,长安害怕……”长安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睛湿漉漉的:“娘亲不要丢下长安……”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声好气地哄他:“怎么舍得丢下你,我只是下来做点事,很快就回来陪长安。”

  “……嗯。”长安在我怀里蜷着,脑袋靠在我的胸口:“长安很乖的,不会吵到娘亲,娘亲可不可以都带着我呀。”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铁汉也有柔情,面对这样一个小撒娇精,谁能着得住呀。

  反正我是不能的。

  我完全忘记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亲亲热**捏捏他软乎乎的脸,“好好好,都带着你。”

  “冷不冷啊?”

  长安摇头,“不冷。”

  “胡说。”我摸了摸他露出来的小手小脚。

  果不其然都是凉的。

  现在正是初春,天还没来得及转暖,少穿一件衣服都能冷得直打哆嗦,小长安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肯定冻坏了。

  我心疼坏了,从储物纳戒里取出一件袍子,三下五除二把它包裹成一只毛茸茸的软球。

  “等等,我没听错吧,娘亲?”一旁的徐方来瞠目结舌,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刚才是喊你娘亲吧?”

  我本以为他是一时难以接受我一个男性魔族被喊“娘亲”的稀奇事,正要开口。

  下一瞬,徐方来哈哈大笑起来。

  “谢晚晚啊谢晚晚,”徐方来笑得直拍腿,“你厉害你牛逼,你没把别人的肚子搞大,自己倒先做起了娘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抱着长安不方便打人,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上去,送他三个字:“滚滚滚。”

  “徐师兄,”有看热闹不嫌大的师弟过来火上添油:“昨天谢师兄亲口承认那孩子是他生的。”

  徐方来这贼眉鼠眼的,在我的肚皮打量来打量去,不怀好意:“谢晚晚,你还会生孩子啊?”

  昨天说着玩的胡话被重新翻出来,我向来皮糙肉厚的面皮禁不住有点发热。

  我挠挠发热的脸皮,硬着头皮吹嘘自己:“小爷我无所不能。”

  “娘亲最厉害了。”小长安搂着我的脖子,小狗似的趴在我的胸口看我,眼睛又圆又亮,声音又软又甜,像甜点铺子里熬着的麦芽糖。

  “嘿!这小崽子有意思啊。”徐方来乐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小长安,“还别说,真挺像的。”

  “嗯嗯!”小长安兴奋得两腮通红,“长安长得像娘亲!”

  我捏捏他的小脸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头:“嗯嗯嗯,像像像。”

  心里对他的亲近很是受用。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对我这样亲近的原因。

  只是……

  我想,小长安还正是懵懵懂懂,男女不分年纪,看见我这样好看脾气又好的美男子,黏上我也不难理解。

  而且,从小到大我就特别讨小动物喜欢,什么小猫小狗小崽子到爱粘着我。

  谁叫小爷我魅力太大了呢。

  “谢小晚,”徐方来哪里见过我这样温柔的时候,看得啧啧称奇:“他该不会真的是你的私生子吧?”

  “诶,你同我说说,孩子他爹是谁?你是什么时候生的?该不会……是你闭关这几年偷偷生的吧?”

  听他越说越离谱,我恼羞成怒起来,拿脚踹了一下徐方来的后腰:“死胖子,你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茶舍说书啊?”

  师弟师妹们俱是忍俊不禁,他们是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一个个憋笑憋得小脸通红,徐方来则是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嘿,我自己也乐了,我没皮没脸那么多年,今天还知道害臊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

  笑闹之后,我继续追问徐方来:“说正经的,那老阴比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是哪个前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新魔尊,”徐方来言简意赅:“被新魔尊一剑斩了。”

  “新魔尊?”对于魔域这位新魔尊,我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徐方来提到他,便问:“你见到了?”

  徐方来:“你现在也见到了。”

  “嗯?”我正摸不着头脑,徐方来克制地低低干咳了一下,示意我往身后看。

  只见客栈外长身鹤立着一道皎白身影,眉如远山,身姿挺拔若松,银白长发,雪白衣,偏生他的皮肤又白得惊人,浑身上下泛着一种霜雪般的冰冷质感。

  此时,那双眼眸浸润着霜雪,不带一丝温度的投了过来。

  “谢长安。”

  他开口。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