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怕,找麻烦的人我会解决掉,你只要好好养病,等病好了,你就谁也不用怕了。”
这已经完全是在用教导孩子的方式来安慰他。虽然面前这个男人曾经那麽强大,强大到只能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他屈服,然而这个人的身体却显得那麽瘦,那麽苍白。
这些安慰的话兼人似乎还不明白,他怔怔地望著钱千叶,任由外面的吵闹声愈来愈大,他伸出手,环住千叶的脖子,把自己的面孔紧紧贴在对方的胸口上。
他方才无意识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这个自自己醒来就一直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火海中抱著一个人失声痛哭。他一直以为千叶迦木这个人永远是微笑的,从来不知道他会哭得那样伤心,仿佛不愿意再一个人独活。
兼人不知道那个梦意味著什麽,更不知道那个被抱在怀里的人其实就是当初的自己。可是当他空空的记忆里只剩下这麽一个残缺的片段时,他觉得他很心疼这个男人。
“他们连这扇门都不敢闯进来,还有脸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谈条件,一群懦夫!”
千叶与兼人温热的身体贴靠在一起,他用手臂揽住对方的腰身,曾经无数次的欢爱让他早已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他当然知道剥去这层衣服里面剩下的是什麽,他当然知道这身体被贯穿时会怎样的颤抖,他当然知道对方在高潮来临时会怎样用双腿缠住他,然後用压抑的呻吟和喘息制止他更多的掠夺。
就因为如此熟悉,所以他才不敢跃雷池一步。只要由著身体里的火燃著,只怕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停下。
不如干脆就把他带走吧,反正,反正留在这里也很危险……
“哗──!”
杀机 上
就在外面的众人为兼人的事争吵不休的时候,白水川泽的突然出现无疑让几位各怀心思的长辈们有些尴尬。前些时日他们借由香的事故意向川泽施压,一来是要这个後辈知道他虽然贵为家主,但白水家的大小事仍要以几位长辈的意见为重,二来也是因为事先由香曾私下见过几位长辈,允诺了他们一些好处,要借他们的力量帮自己早日与川泽完婚。当然这些私心和私事川泽都是毫不知情的。不过今日他们跑来後山被川泽撞见,这两方一碰面,有些事就算本来川泽心里还不确定,这会儿也坐实了。
“我记得几位不久前才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父亲的事情,现在这样是要食言麽?”
川泽也是刚从海港回来就听人说几位长辈往後山这里来了,他心道不好,还来不及更衣休息就急急忙忙赶过来。到了这里一看果然不错,不过这个千叶也算有点能耐,这麽一群人居然被他唬在门外不敢进去。看来当初他说留下白水家果然不错,在这个处处勾心斗角的白水家,真正能保护兼人的人实在太少了。
想到这里,川泽又不禁一阵气闷,这些老家夥也太不识时务了,当初明明谈得好好的,谁知道一转身就变了,真是可恶!
“小主人,这话可说得让人寒心了,我们这麽做可都是为了白水家好,”
“够了!”
川泽不耐地打断他,“该怎麽做我心里清楚,请几位回去吧,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几位长辈的‘好意’川泽心领了,但说过的话我不想再重复,我现在仍尊称里面的人为父亲大人,那麽他依然是白水家的主人,白水家最重规矩,就算你们是长辈也不能例外,父亲大人如今病重,下次各位要想见他,请事先支会我一声,”
他既然说了这话,原本各怀心思的人哪还敢再多说什麽。他们本来就动机不纯,此刻正心虚被川泽看出来,现在他退了一步,已是给几位长辈台阶下,他们当然也要识趣地让一让。
反正兼人只要留在白水家,日後机会多得是,只要能让千叶离开……
“哼,此刻就算他们答应也是在敷衍你,眼下人人利字当头,留在你们白水家还有什麽安全可言?於其留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让我带他离开,我看这些老家夥还有什麽心思可想!”
川泽好不容易把众人打发走,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到自己身後的门被碰地一声推开,他一转身刚好对上怒气冲冲的千叶,
“如果你保护不了他,就让我带回千叶家,反正现在只是养病,只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就行。我看你这白水家危机四伏,让兼人多待一刻我都担心。”
“你给我闭嘴!”
千叶居然提出要把兼人带离白水家,这简直是荒谬。对兼人而言,在千叶家生活的那十几年才是人生里最惨痛最屈辱的回忆吧,现在他居然还妄想把兼人带回到那里。
“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把兼人软禁在千叶家?你以为他在你身边待得会开心?我告诉你这里才是兼人的家,他只有白水家才是最安全的,我不会让他再离开这里,更遑论到你那里!你住得惯就住,不想住就给我走。”
这父子两个的脾气是一模一样的强,一模一样的不饶人。川泽说罢把千叶往门边上用力一推,然後径直走到房中去看兼人,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吗,只要兼人待在白水家一天,他们就不会放过他。你以为他们要的是兼人的命?他们是要你妥协,是要你向他们低头,你懂不懂?!”
川泽刚往前走了两步肩膀就被千叶按住,对方的力气之大让他几乎无法再向前一步。川泽被他激怒,话也说得激烈起来,
“我是白水家的家主,你有什麽资格管我?”
“我……”
我是你亲身父亲,为什麽没有资格管你?
但这句话,他说得出口麽?这句话一出口,他还有什麽颜面面对兼人?
“和由香成亲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和由香青梅竹马,我不能辜负她,至於其他的……”川泽感觉到千叶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略微轻了轻,又看到千叶的目光不再尖锐,他心里不解,更不可能猜到千叶那截然而止的半句话後隐藏了怎样巨大的秘密。但川泽毕竟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了口气,又道,
“现在我才知道兼人当初的心情。我以前只知道一味地恨他,却不知道肩负起整个白水家是那麽累,有那麽多无可奈何。”
可惜知道得太晚,伤他伤得太深……
“既然现在知道了就更不能对不起他的苦心,我平心而论,现在让兼人留在白水家只会成为你的软肋。他们知道可以拿兼人来要挟你只会得寸进尺,这样白水家就会永无宁日。事到如今我还能跟你争什麽,争来争去受伤的都是他,我看透了,其实只要他好,我真的什麽都不在乎。”
由香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川泽正坐在榻榻米上一个人喝酒,她知道川泽并不贪杯,而且酒量不浅,可是从川泽泛红的面色来看他已经醉了,这让原本就已经心神不宁的由香更加有点无措,
“川泽,你这是怎麽了……”
由香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经乱了。她今日出去居然被柳生家的人中途截住,她原本也不是那麽不小心的人,近来也是因为兼人的事才会被柳生家趁虚而入。而单独与她见面的柳生更是透露给她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也正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得乱了方寸。
靠在木窗边的川泽似乎过了许久才察觉到有人走进房间,他额前的刘海有点凌乱,眼眶也因为醉酒而略微泛红,这使得他整个人看上虚弱不堪。由香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川泽,惊得她连忙走过去在川泽面前跪坐下来,她伸出手想帮川泽把遮住面的长发拨开,手却突然被对方猛地抓住,
“川泽你这是……”
由香的手被对方握得一痛,本能地想收回去,不料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人就被川泽紧紧抱住,
“别走,别走好不好。”
由香这时才看清川泽的眼睛并非被酒气熏红,而是……
“我不走,我永远也不会走的,除非有一天你赶我走。”
由香的手臂回应似地环住川泽的身体,她知道仅仅用拥抱是不够的,她很怕失去怀里的这个男人,所以不惜为他做更多的事,
她的吻在不经意间落到川泽光洁的额头上,很小心很轻微的一个吻,像是怕把眼前的梦给震碎。而事实上当她亲吻川泽时候,这个心绪烦乱又沾了酒的男人立即失控一样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然後狠狠用吻堵住了她的呼吸,
“川……唔……”
霸道的吻让由香顿时失了神,放弃了抵抗,没有任何拒绝,她只盼著这个吻能更深入一点,只盼著两人可以更亲密一些。
爱到如此卑微也无所谓了,
“我不想失去,可是原来我早就失去了……”
酒後神志迷茫的川泽一边褪去由香的衣服一边不停地说著话.他所说的由香不明白,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了川泽的异样.是的,从来都是他不要她,要说失去,也是她早已失去了他.
“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我不想放你走,如果可以,我要把你一辈子锁在身边……”她不明白她的丈夫在说什麽,但好像又有点明白。由香觉察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鼓胀起来,几乎要把她的整颗心都撑破了。
她知道,那是恨,是恨!
“兼人……”
是的,她终於听到了那段情话之後最致命的两个字。她早该想到,早该觉悟,这些温柔动人的话,怎麽会是说给她听的呢?
如果他不死,白水家永无宁日。
如果他不死,千叶就会留在白水家,那麽你的身份迟早会被戳穿。
如果他不死,你的身份,川泽的身份一定会被公诸於世。到时候你们就会失去一切。
由香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身体在爱抚中开始轻微地颤抖,然而心却在一点点冷下去。柳生说得没有错。一切的症结都在兼人身上。没有他,川泽不会变,没有他,白水家不会乱,没有他,千叶永远也不会戳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要他死了……
这个念头在由香的心头一闪而过。然後她发现川泽停下了动作,撑著身体低头望著她。
“由香?”
那麽迷茫,仿佛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个天大的错误。由香在心底冷笑,此时此刻,你希望躺在你剩下承欢的人是白水兼人麽?
“川泽,你喝多了。”
由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拉紧身上散乱的衣服坐起来。川泽一脸尴尬地看著她,过了许久他才带著颤音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甚至都不带什麽感情。由香仰面躺著,尽量维持脸上微笑的面具,她不知道除却这个虚伪的笑容自己还能给川泽什麽。
心里的恨早已经燎原。她甚至觉得这把火能够那个躲在後山竹屋里的男人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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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一丝灯火从後山的竹屋里透出来,晚风中林子里的翠竹在月色地下悠然摇摆,眼下的气候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尤其在兵库岛这种遍布樱花的岛屿上,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仿佛空气里都带著甜润的气息。
“兼人,川泽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让我把你带走。我本以为要说服他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水汽氤氲的汤室中,木质的屏风挡住门前,上面是奈良时代的绘画。屏风的後面,千叶正在帮兼人测著浴桶里的水温,竹椅上的兼人大概是被这满屋子的热气蒸得有点昏昏欲睡。他其实并不知道为什麽千叶今天会这麽开心,不过难得看到这个漂亮的男人笑得如此轻松,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起来。
这个男人平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温和,但是兼人能看出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开心真的想笑。他虽然不明白千叶的笑容为什麽会这麽复杂,但是他每次看到千叶勉强自己露出笑容的时候,心里都会闷得难受,
他不知道那中感情其实叫心疼,更不知道这种感情其实已经埋藏在白水兼人心底最深的地方很久了。
“来,现在的水温刚刚好,我抱你进来。”
千叶还在想著今天川泽态度的突然转变,一回身就看到兼人正紧紧盯著自己。从很久以前开始千叶已经认命地承认无论自己给予兼人多少,他能回应自己的也许只有冷漠,然而有时候只要兼人的态度稍稍温和一点,就能让他整个人兴奋不已。就像现在,明明心里清楚兼人什麽也不知道,可是看到他那样的目光千叶还是不自觉地感到面颊发烫,心跳加速,就像从未被人爱过的孩子一样,如此强烈地渴求著对方的注视。
“怎麽了,为什麽这样看我?”
千叶悄声走到兼人面前俯身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手再不似从前在昏睡中那般冰冷得让人心惊肉跳。他想到这个,又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兼人这次难得没有叫疼也没有挣扎,只是十分顺服地让他握著,
“唉,问你也不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千叶宠溺地抚了抚兼人的面孔,然後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打横抱起,“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以後有的是时间,等你想说了再说给我听好不好。”
这已经完全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即便如此千叶依然觉得很幸福。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真实的幸福,可以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可以被自己独占著不与任何人分享。
“千叶……”
靠在他怀里的兼人低头沈默了许久之後终於出声喊出了他的名字。千叶偏过头,耐心等待他下面的话,
“这样笑,很好看……”
短短的一句话对於任何人来说都再容易不过,然而对於重病初愈的兼人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实在太可贵。大夫曾说过那次的伤伤在脑後,因此会给他的身体遗留下很多的问题。像现在这样能够开口说话实属不易。更何况他说的还是这样一句话,这怎能不让千叶欣喜若狂。
“兼,兼人,你说什麽?你,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兼人的整个身体被安置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他的面色因此有点泛红,然而在此时此刻看来,这却像是情动时不安的潮红。千叶目不转睛地看著他,满是笑意的眼睛里竟莫名地流出泪来,
“不要哭,”
兼人湿漉漉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抚在千叶的面颊上,可是在下一刻这只手就被千叶用力抓住,然後置在唇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过去。兼人感到指尖酥酥麻麻,忍不住笑著要把手缩回去,不料千叶的力气更大,根本容不得他挣开自己。
兼人挣扎了两下仍是挣脱不了,而此时千叶却已经将自己的外衣褪去,宽大的和服被抛在一边,落下时划出一道旖旎的弧线。兼人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就感觉到千叶的身影迎面盖下来,像一张巨大的网,让他无处可逃……
“千……”
千叶的身体慢慢靠近过来,屋里昏暗的灯火被他遮去了一半,兼人讷讷地任由著他急切地托起自己的下巴,才一出声呼吸就已经被封住。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沿著浴桶壁滑落下去,然後又被千叶的手臂强行挽住。他只能勉强靠在桶壁上,被迫仰起头接受千叶肆无忌惮地亲吻。
有那麽一瞬间兼人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就此窒息而死,这具有侵略性的吻仿佛要攫取他的生命一样,不容他有丝毫的犹豫,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唔……”痛,不知道是哪里痛,只是觉得痛。
兼人的手紧紧抓著千叶的胳膊,指尖划破了裸露的肌肤,刺痛却也没能阻止千叶的动作。他的手探到兼人的腰部,胡乱地将松散的腰带扯开,被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却也刚好衬托出这具身体美妙的线条。隔著半透明的意料,他能看到兼人因为那个吻而挺立的乳尖,居然有著如此诱人的红色,根本是在勾引他把面前这个人吃干抹净……
“哗啦──”
被吻得神志尽失的兼人伏在千叶的肩头粗粗地喘著气,被温水泡软的身体无力地挂在千叶的身上。他勾起嘴角,笑得瑰丽十分,
“上一次在汤室弄疼你了,这一次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他边说著边将兼人的身体拖高,然後将面孔凑到他的胸口前,隔著湿润的衣物舔弄起对方敏感的凸起。火热的挑逗让兼人浑身一颤,发软的两条腿哪还支撑得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随著千叶的动作而动。
“真棒,兼人,我有多久没碰你了?为什麽你的身体还是这麽美,美到让人发狂?”
千叶不断地说著露骨的情话,虽然他知道这些话无法真正传达给兼人,可是他还是要说,他觉得再不说出来自己真的快要发疯了。
到底是谁把他心底的欲望给放了出来?
“千叶你这个混蛋!!”
就在千叶一边亲吻著兼人全身一边将自己的手指送进他身体里的时候,挡在门口的屏风突然被人猛地推开。正在情欲中挣扎的男人顿时清醒过来,他依然不紧不慢地搂著怀里的人,朝著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微微笑道,
“怎麽,白水少主不在家里陪著娇气,怎麽跑到这山野之地来?”
撞门进来的人,当然是心神不宁了一夜的川泽。他身上的酒气没褪,又撞见这种活色生香的画面,泛红的一双眼睛像是饿极的野兽,恨不得把面前两个人一起吞下去。
“谁,谁让你碰他的?!”
“你这话说得真好笑,你碰得,我却碰不得?”千叶挑衅地看著川泽,他一手拉开兼人半敞的湿衣服,露出大半个身子,一手将兼人的两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即便是有木桶的遮掩,可是对方面孔上那一闪即逝的痛楚与欢愉交杂的表情还是让川泽的心狠狠一跳。
他当然知道那两腿之间的密境有著怎样销魂的滋味,正是因为尝过才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你简直可恶!”
川泽捏紧了拳头,可是身体却不是因为愤怒而发烫。他的目光紧紧追随著木桶里那美到夺目的身体,甚至好像是自己把他抱在怀里尽情欢爱一样。
“啊!……”
突然的侵入让放松警惕的兼人猝不及防地尖叫起来。粗壮的硬物像一把凶器拓开了他的身体,而跨坐的姿势更是助长了对方深入的侵犯。他几乎逃脱不了,只能被迫将那可怕的巨物尽数纳入到身体里。
不能挣脱,只能适应。身体像是拥有某种记忆一样,在剧烈的痛楚中慢慢寻获一丝冲撞的快感。而看到这一幕的川泽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千叶看也不看他一眼,依旧忘情地啮噬著兼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放荡地感受著他温热紧致的身体包裹吞吐著自己的火热。他已经无法停下自己的动作,仿佛每一次挺进都想要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啊啊!!痛……好痛……唔……”
被顶撞得上下起伏的身体把木桶里的水带出来飞溅了一地。下身被进入的地方烫得像会烧起来,可是对方一点也不想放过他,依然按著他的腰,一遍遍地强迫他重重坐下,再高高抬起。他在剧烈的摇晃中拼命喘著粗气,可是很快,他连喘息的自由也被一并夺取了。
“唔……唔……”
被川泽吻住的嘴里不断地发出微小的悲鸣声。这吻比千叶的要粗暴很多,好像嘴角也舌头都被咬出血了,他无法做出抗议,连哭泣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该死的,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火了。”
看到兼人脸上的痛苦表情,川泽终於醒悟地松开了他,然而仅仅是让他可以重新呼吸而已。很快地,川泽的吻从脖颈转移到胸口,两个人男人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而这唯一的一次竟是在他们同时享用心爱之人的身体时。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分享兼人,”
千叶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享受的笑容,他的下身正驰骋在兼人的身体里,这极大的欢愉让他几乎忘记了一切。对方身体的配合无疑成了他逞凶的共犯,他从来也不知道沈溺於情事的兼人居然有著如此妩媚动人的表情,
“我也从来没想过,现在也不想!”
嘴上话是这麽说,然而两个人男人在共同品尝同一个身体的事实早已经让这句话没有任何说服力。看著兼人被咬红的乳尖,蜜色肌肤上斑驳的吻痕,已经浸润在水中若隐若现的下体,川泽感觉到身体里的欲望就快要冲破理智,他嘶哑著声音,沈声道,
“该怎麽做才会不弄伤他?”
千叶半闭著眼睛,握紧了兼人下身的脆弱上下的揉弄,对方在他的挑逗下哭喊著颤抖著,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川泽见到这一幕,不受控制地扯开自己的外衣,他太清楚与这个男人肌肤相贴合的时候是什麽感觉,
他想要紧紧抱著他,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到椅子上去,这里太小了……”
过了许久川泽才等到千叶这一句话,话音未落他就听到千叶愉悦的低吼声。那个面容豔丽的男人在兼人身体里释放了一次之後终於慵懒地睁开了眼,漂亮的眼睛里还蒙著水汽,仿佛是高潮的余韵仍没有过去。川泽真的很想杀了他,居然当著自己的面……
“你够了吧!”
不容千叶再多说什麽,川泽将兼人软绵绵的身体从木桶里捞上来,湿润润的两腿处还残留著水渍和男人白色的体液,川泽忍无可忍地将人丢在了竹椅上,然後不由分说地扑上去压住他,
浑不知情的兼人还以为煎熬已经到了头,却不知道另一场危机在等著自己。他全身瘫软地趴伏在竹椅上,裸露的身体在微微的火光里充满了淫靡的色彩。他的背上还挂著当年的一些伤痕,时日久了其实已经淡了,但是看在眼里还是让人很是心疼。川泽一边小心吻著他的背,一边急不可耐地将自己早已经挺立的巨物抵住对方刚刚被凌虐过仍来不及闭合的後穴,
“来,坐上去,”
千叶从木桶里走出来,面上仍带著未消褪的红晕。川泽不满地扭过头,将兼人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你又想干什麽?给我出去!”
“坏小子,只想著自己舒服,给我坐到椅子上去,兼人这里还没释放过,”
川泽听了他的话仍有些疑惑,但不知道这次为什麽居然也就真的照做了。他把兼人抱到自己腿上,就著这姿势把自己的硬物送进对方细窄的穴口。又一次被侵入的感觉不如第一次那麽痛,可是川泽实在太急切,等不到他慢慢适应就整个捅了进去。他刚刚看到了那一场淫乱的欢爱,下身早已经硬得不行,此刻终於可以得偿所愿,自然是要狠狠饕餮一番,
“慢一点轻一点,听到没有,你弄疼他了,”
千叶看到兼人在昏迷中仍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由瞪了川泽一眼。川泽虽然也心疼兼人,可是这会儿要他退出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用力顶了一下,两只手把兼人的腿高高举起,似乎故意要千叶看到他如何侵犯对方。但千叶对他这种‘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他不动声色地跪在川泽的面前,当著他的面将兼人已经有些勃起的阳具一口含了进去,
“你……”
“啊!”
兼人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後唔唔地像哭戏一样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头枕在川泽的肩膀上,两手无力地挂在两侧,身体被强行折在一起,这种屈辱的姿势只能方便施暴者的入侵,而对於他来说实在太辛苦了。
可是千叶的挑弄却勾起了他心里的火,被火热的口腔包裹著的硬物被有技巧地伺弄著,对方极尽讨好之能事地吞吐著,仿佛每一下都要勾起他的欲火。千叶一心做著眼前的事,不断重复地亲吻和吞咽著对方的硬物。後方和前端都被持续侵略著的兼人已经不知道该喊痛还是该继续享受。他沙哑的嗓子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被竭力扩展的穴口像是不知满足一样将川泽的欲望全数收入。
剧烈的动作让竹椅吱呀直响,然後这些声音被三个男人的喘息和呻吟声盖过去也就不算什麽了。
“一起吗?”
兼人终於在千叶的口中释放了一次之後,川泽突然出了声。千叶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著他,两个男人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某种隐秘的默契。
都已经欠了他太多,如果一个人偿还不了,就一起偿还吧。用这世上最深的爱来弥补我们的过失……
“啊──啊啊──嗯──”
好痛,身体要裂开了,好痛!!
退出去,好痛,放过我……
趴跪在竹椅上的兼人在心底拼命地喊叫,然而他身後的两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红肿不堪的小穴被撑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方才被一个人侵犯时已经疼痛难当,跟何况现在是两个人……
“不要,不要了,好痛……唔……好痛……”
头上大汗淋淋的兼人用仅有的一丝力气央求身後的人放过自己,可是沈浸在这极致快感中的两个人根本无暇理会他。
“乖,忍一下好不好……天,这太棒了……”
啜泣的求饶声被身体撞击的声音淹没。裸露的前胸不断地在竹椅上来回的摩擦,被亲吻过无数次的乳尖几乎都要磨出血来。可是这不是最糟的,两个男人不间断的同时侵犯才是最致命的,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真的快要死了。
为什麽这麽痛……
“啊啊────别──别这样……”
他在昏迷中已经记不清被这样抽插挺入了多久,直到其中一个人终於退了出去。他奄奄一息地倒在一个人怀里,感受著他把自己翻过身去,
“我们让他累坏了,”
两个混蛋……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川泽曾经用来怒斥千叶的词,对,确确实实是混蛋……
“一做起来就停不了,我都快疯了。”
这两个一见面就红眼的人现在居然相处得平安无事。
“乖,让我再抱一下。”
抱什麽……
兼人迷迷糊糊地被人抱上床,可是没等他放松下来,那两个男人居然同时将他们的孽根又捅了进来,
天啊……
“这样真好,要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好在他们终於放过了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激烈动作,只是这样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阴谋
每年的三月中旬开始是兵库岛樱花祭开始的日子,而巧的是今年白水家新打造的商船也已经完工,就等著下海试航。川泽心里也清楚白水家如今的形式不利於兼人养病,虽心底极不愿与他分开,可是也只能听从千叶的话让他暂时离开。
樱花祭是每年的大日子,川泽希望兼人能在白水家商船的下水仪式进行完之後再走,难得的是这一次千叶居然没有拒绝。
仪式还没有开始,海港上已经人流攒动,即使隔著窗也能看到来来回回的人群在穿梭不已。然而与外面的热闹相比,船舱里就显得幽静了许多。川泽忙里偷闲赶来看望兼人的时候,千叶正在船舱里为兼人著装。看著这个一向自视甚高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为对方宁愿做著下人的活计,川泽的心里也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慕。
“外面的事忙完了?”
看到川泽从外面走进来,千叶便放心地把头低下去继续摆弄兼人的和服。其实他原本是很讨厌这些繁琐的礼节的,但是像现在这样能为喜欢的人把精心挑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到身上,这样的事倒也不坏。
“等时辰一到就可以了,也没什麽大事。”川泽轻手轻脚地走到兼人旁边,那会儿他正专注著系好自己的腰带,千叶在忙著帮他整理衣角反而忽视了这点。川泽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他的掌心温温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留著往日练刀的痕迹,并不像女人一般柔软,但却让人不想放开,
兼人疑惑地抬头看他,川泽却不著痕迹地把头低了下去摆弄他的腰带。千叶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著这两人,终於忍不住笑道,
“白水家的小主人恐怕连这个也不会吧。”
“闭嘴!”
川泽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著实没有什麽实质的杀伤力,但是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很可笑,兼人禁不住笑了出来。川泽本来就已经很狼狈了,现在看到他笑,更是有点无措。以前就算做错了事也没人干说什麽,可偏偏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手忙脚乱,这就让他更加窘迫起来。
他刚刚看到兼人的嘴动了一下,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麽,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连忙撤了千叶一下,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刚刚看到兼人嘴动了动,他是不是想跟我说什麽?”
“他是想说你笨,”
千叶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川泽那个脾气哪里经得住千叶的‘挑唆’,脾气一上来,定要把这根腰带系好才肯罢手。当然这其间也不乏存著一点私心,可以趁机对兼人上下其手……
“都说你笨了,还不给我放手!”
“话都是你说的,兼人才舍不得骂说我笨,以前他教我刀法的时候一直夸我聪明。”
“喂,你手在摸哪里?”
“……”
就在这两个人为了一根腰带争来争去,还差点把整理好的衣服弄散开来的时候,船舱外突然传来苍井的声音。川泽这才不得不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著千叶把兼人搂回到怀里,
“有什麽事就在外面说吧,”
“是千叶家传来的信,说是请千叶大人亲启。”
苍井说著就将门微微推开一道细缝,然後把信递了进来。川泽接过信,没好气地对千叶道,“就你麻烦事多。”
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千叶打开信之後,原本满是笑容的面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川泽以为是千叶家出了什麽事,刚要开口问就听他道,“抱歉,我有点事要回千叶家,兼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只这麽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就起身往船舱外走,川泽心道莫非是发生了什麽大事,可转念一想,千叶家要是有什麽大事,自己必然也会听到风声,可是从千叶的反应来看……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兼人。自从兼人变成这样之後他们就很少分开。现在突然看到他转身走开,兼人的本能反应就是要跟过去。川泽见状适时地拉住了他,不知道为什麽看到这情形千叶总有点莫名地心慌,他本已走了出去,随即又折返回来。他走到兼人面前,轻轻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然後在他耳边柔声道,“等我回来。”
兼人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的紧张神色才缓和下来。看到他们两人之间亲密的举动,顿时醋意大发的川泽冲著千叶就吼道,“要走快走,磨磨蹭蹭干什麽,”
千叶此刻被那信搅得有点心神不宁,更无心思跟川泽斗嘴。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兼人许久才肯离开。川泽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川泽接到家里送来的消息说由香忽然病倒之後就更加强烈起来。兼人现在这样怎麽离得了人,可是由香的情况也让他担心。他今天出门时由香还好好的,怎麽会说病就病了?
可是这种事问送信的人怎麽问得清楚,这种情况看来他势必要回家看一看。可是难道要把兼人一个人留在船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