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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被桌脚磨破的脸上,手背上,留下了细微的血痕。

同班的红炎月看了,不忍心地说:“出血了,要送到保健室!”说着,他走向施若风,却在沈飞阴冷的瞪视下,截步。

“他的事,你别管!”

红炎月动弹不得,左右为难地看看沈飞,又看看施若风。

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在幸灾乐祸,有人说“活该”,有人说“遭到报应了吧”,还有人说……“让你朝三暮四!”。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施若风从地上爬起来,以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栾越,他似乎在看戏,一脸的冷然,淡漠的表情。

考铃响起,嘈杂结束,施若风颤抖着身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狼狈而不堪。

老师拿着卷子走入教室中,一一分发着卷子。

第一节考的是历史,是施若风的强项,一开始不是,不过,这几日中,施若风也差不多把整个教材给背得差不多了。

当看到题目时,施若风下笔飞快。努力,总是有回报的。

前前后后做好了卷宗,用了四十分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修改时间。

仔细地看着卷子检查了两下,身体的疼痛,让施若风选择趴在桌上浅眠。

途中,老师来到施若风的身边拍打了几下,施若风睁开迷茫的眼睛,看了老师两眼……又倒下了。

二一节[VIP]

第一场,历史,第二场,政治,之后是中午,施若风大半的经历都用到了考试上,即使到了中午,依旧感觉不到“饿”,然后,迷茫地翻着数学教科书。

这样下去,迟早会累倒。施若风知道,可是该写的东西就是要写。

下午第一节,是英语,第二节,是数学……

预备铃声响起,老师拿着卷宗进入班级时,“砰”一声,施若风忽然倒下了。

有人说,施若风是装的,为了逃避数学考试,有人说,施若风被沈飞打得不轻。

一场乱中,沈飞匆忙抱起施若风,向医院跑去,依旧是上次去过的医院,也遇到了同样的医生。

经过诊治,医生说,施若风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沈飞怒极,对着医生就来了一拳。

“你上次不是说没事吗!”质问,与被质问。

上次,并未经过精密的诊疗,以为学生打架,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有因为沈飞的嚣张,所以才会简陋的检查了一下,谁知是真的病了。

这病并不严重,所以,到了现在一声也不当回事。

医生说,需要开刀,施若风迷迷糊糊地醒来,坚持要考试后开刀。考试前开刀需要修养,哪儿来的力气考试提笔……

又是一番争论不休,却在沈飞的强势下,坚持开刀。

这所医院是落成最大的医院,哪怕医生不是很负责,可是能选择的地方却很少。

沈飞暗暗地把这位医生记在心里,在急诊室外来回渡去。

手术结束,进入病房,施若风精神萎靡,脸色雪白,与医院一色系的白相互照应。

手术后的疲惫,让他进入昏沉的睡眠中。沈飞一直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握住施若风的双手,双眸紧紧地盯视着他。

医生说,手术非常顺利,修养几天就好了。

沈飞还是不放心,考试也不考了,双目片刻不离地盯着施若风。沈飞疲倦,可是他不肯睡觉,他怕,怕一觉醒来后,施若风会不见,就如同那一日。

不敢睡,不敢阖上眼睛,清艳的眸子里有着温柔,一下又一下地顺理着施若风的发。

第二日,就像是沈飞想的,施若风一起来,就嚷着要上学考试,沈飞不准,强制性地留下施若风在病床上躺着。

施若风以着虚弱的声音喊:“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有学习了!不像你,哪怕成绩不好,也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飞一愣,抿抿嘴,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痛,不说话,可是依旧倔强地不让施若风出院。

第三日,同。

几日中,沈飞悉心照顾施若风,有什么东西……微妙地在改变,浮动微小,可是当反映过来时,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沈飞对施若风的好,施若风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推拒……现在的施若风不比以前的施若风,已经不是沈飞的附属物了。所以,不会轻易地心软。

几日后,施若风被允许出院。

坐在车上,沈飞吩咐司机开车,忽然,施若风说:“送我回去。”

“不行!”沈飞想也不想,直接推拒。

施若风瞪沈飞,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被沈飞捕捉到了。沈飞一下子挫败了起来,无力地软到在车座上,阖上疲惫的双目。

之几日,沈飞为了照顾施若风,身心疲倦,终于,施若风可以出院了,沈飞原本想把施若风带入自家公寓,好好儿疼爱一番……可是,前提是在全然不顾施若风心意的情况下。

这样下来,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这时,手机的电铃声响起,在寂静的车内声音显得突兀。

沈飞从裤兜里逃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眉毛微皱,按下接听键,“喂。”

“沈飞,你在哪里?这几日,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好担心……你在哪里哪里哪里!”

电话对面传来苏青玉歇斯底里的声音,沈飞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有事吗?”以着冷漠疏远的声音,沈飞问。

“有事?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苏青玉的声音忽然拔尖了。

“……不,有事没事你都可以找我。”沈飞眉头打上N个结。

“我要见你!”苏青玉说。

“不行!”沈飞回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施的贱人在一起!如若你不想他出什么意外,就来见我!”

“……”沈飞沉默以待。

“我会跟伯父伯母说的,我想……他们是不会容许你对任何一个宠儿特别的吧?”苏青玉威胁。

最终,沈飞败北。沈飞不顾施若风的意愿,把他带入了自家的公寓,被半推半就地推入了屋,沈飞想要把施若风软禁在公寓内。

沈飞要出门时,施若风以着蹒跚的脚步走到门前,目送着施若风走在玄关上,在他要穿上鞋子时,施若风接手,拿着一只鞋轻轻为沈飞穿上,动作轻柔无比。

施若风问问:“你要出去,是吧?”

“很快,就会回来。”沈飞答。

“送我回去。”施若风又一次说。

沈飞摇了摇头,“永远,不会把你从我的手中送走,永远……不要失去你!”沈飞的脸上有一股倔强。

施若风抬眸看了沈飞一眼,手下的动作不曾停下。“这里是三十二层,从这里跳下去……你便是永远失去了。”

鞋穿好了,施若风指了指门,脸上缓缓浮上一抹微笑,带着冷意的微笑,“迟早,你要从这个门出去,不是吗?你,没办法分分秒秒在我的身边,所以……你没办法控制我的一举一动。”

沈飞一愣,施若风又一次说:“送我回去。”

施若风说得决绝,以着自己的生命安危来做成是赌注。哪怕是沈飞不愿,没有任何控制施若风筹码的他,依旧是败者。

在施若风的坚持下,沈飞把他回到了栾家大宅。

从车上下来,施若风回首看向沈飞,吸了吸鼻子,眸中的恨意更甚,他说:“哪怕改变的再多……永远无法改变的是你毁了我的事实……还有,让我家支离破碎的事实。”

这并不是沈飞的错……发生这一切是必然。没了沈家的赌场,还有别家的……旋转轮回,这个事实不会改变。可是,施若风的恨意无处宣泄……所以,他只能恨沈飞了。

以着这股恨意,施若风对沈飞的好,始终无动于衷……别人给了你数不清的鞭子,再给了一块香甜的糖果……这块糖果,施若风不会要,也不稀得要。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尝过了糖果的美味的代价,便是数不清的伤与痛。

糖果的美味,就是偷来的幸福……迟早,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施若风下意识地认为,如今的自己已经不配拥有幸福了。

进入栾家大宅,走进客厅,以着阑珊的步履慢慢踏上向二楼走去的阶梯,在阶梯口与施母相遇了。

施母的眼神忒冷,以着缓慢的步子走向施若风,扶起他的胳膊,在走廊上行走。“身体,还好吗?”

“……嗯,已经……开到了。”施若风带着一丝歉意的口气说。

“是吗?这样……也好。小风,你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一定,很差吧?”

“……嗯。”施母犹豫了一下,才说:“历史,满分,政治九十四,英语八十二,其他的,均无分。”

“妈妈,你怨我吧?”施若风回握住施母的手,心下涩然。

施母摇了摇头,“……怎么会,都是妈妈不好,没能好好儿照顾你。”

“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施母苦笑了一下,两人走在长廊上,到了施若风的房间,打开门,蓦然,楼道上传来鞋子打在地板上的清冷声响。

施若风偏首,映入眼中的是栾越。

栾越慢慢走向前,在施若风前停下步子,施若风转身,与栾越双眸相对。

栾越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眉、眼,最后定格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摩擦,温热的气息吹撒在他的脸上,以着暧昧的口气轻声问:“这几日,你跟沈飞在一起……是吗?”眉眼中有一股冷凝,全然不顾施若风身边的施母,寒声质问。

“……”施若风的眸子闪了两下,不做声。

施母红润的面色瞬间苍白,看了看栾越,又看了看施若风,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半点话来。

栾越的手轻轻下滑,滑在施若风的脖颈上瞧瞧流连,慢慢地,从衣裳的领口中滑入胸前,抚上微微凸起的两点。

施若风轻颤抖,嘴唇微抖,牙齿咬住唇瓣,双手握紧成拳,指尖泛白。

栾越又说:“你的孩子……就跟你一样……”一眼怎样……冷笑一声,“不断地委身于人,这滋味儿,你们母子俩都挺享受。”

骂自己无所谓,可是当听到辱骂自己母亲的言语时,施若风感觉心痛、心酸、心寒无比。手不自觉地扬起,对准栾越的脸颊就想要打上一巴掌,却被施母拦截住了。

女性的心太脆弱,她在栾越不留情的语言攻击下轻轻啜泣出声,“小风……”她以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施若风。

施若风狠狠地瞪视着栾越,“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惩罚你……你是我的宠物,却跟着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呢?”脸上挂上一抹邪魅且恶毒的笑。

施若风的身体颤了颤,不语。

栾越一手握住施若风原本抬起的手,轻轻地抚摸,“这只手,原本是想要招呼到我身上的吧?”

“……”施若风沉默。

“哈……”栾越握着施若风的手腕,把他拖入房间,在简陋的居室内扫了一眼,把施若风拖上了一张床上。

施若风从床上起身,双眸戒备地看向栾越。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这几日,沈飞一定有好好儿品尝过你的身体吧?嗯……我还记得,凌若的滋味十分不错,值得好好调教。”

“不要跟我开玩笑!这里有人!”

“你说的是你的母亲吗?”栾越挑眉问。

施若风沉默,栾越又说:“这样也好,倒也能让她瞧瞧,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像她……”

“像?”施若风一愣,下意识地重复栾越的话语。

“是啊,你不知道吧?不知道是多久前,我的父亲想要送你的母亲走,你的母亲还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想要爬上我的床……以着,爱你父亲的名义,以着,不想离开的名义……”

施若风傻了,彻底地傻了……这种不堪的话语,听入耳中,慢慢地消化起来……竟是如此地丑陋……真的,知道不比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你不知道的还有许多,你的母亲,还勾引过我的哥哥,所以才留在了这个家……那双眼睛,以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呵呵,我的父亲和哥哥对漂亮的眼睛没有抵抗力……可是,我不一样,我对漂亮的眼睛不会太过执着……如若哪日,你勾引了我的父亲,或者是哥哥……相信我,我会不留情地挖下你的眼珠子……不过,你的贱人母亲迟早会被挖下眼珠子吧?成为父亲,或者是哥哥的收藏品……”

一滴滴的泪水,浸湿了施若风眼,他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会……伤到母亲,她,可能还在门外偷听……

施若风不知所谓地喊着,一句句地喊着,栾越的话就像是烙印一般,烙进施若风的心坎里,脑海里一片散乱,似乎……要被他的言语弄得精神错乱。

栾越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全然不顾施若风的意愿,继续说:“会变成收藏品吧?你说呢?凌若?”

施若风从床上爬起来,便被栾越推倒,栾越缓缓脱下外衣,轻轻地附上施若风的身子。

牙齿轻轻咬在施若风的脖颈处,“凌若,告诉我……这几日,沈飞,这几日是怎么对待你的?”

“没有没有没有……起来,你起来……我们什么都没做!”

“没有吗?你是在骗人吧?”语毕,“撕”地一声,撕裂了施若风的衣裳。

施若风挣扎地离开,嘴里嚷着一句句的“不要不要不要”,仿佛,他说了不要,这一场性 虐便会停止。

二二节

随着施若风那一声声的“不要”,栾越确实停止了侵犯的动作。

他从床上半坐起身,眯起眸子盯着施若风的一举一动,忽然说:“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不会强迫你。”

不会强迫,可是会威胁。他一旦威胁,施若风只能乖乖就范。人生在世,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弱点……

栾越微笑,问:“你真的“不要”吗?”

施若风的唇微微开启,这回,怎么也没法子把“不要”二字轻易地吐出来。

“只要你说不要,我就不会强迫你,不过……没关系,无论怎样,最多就是你们母子俩被这个家赶走……没关系的,如若是你,大不了被沈飞抓回去,至于你的母亲……估计会在栾家的大门前苦苦哀求着,让她进来吧?”

施若风的指尖深深陷入手掌中,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掌为中心慢慢滑下。

栾越又说:“你的母亲,似乎很爱我的父亲啊……她会跪下来祈求父亲吧?口口声声地说,不要敢走她,她可以做牛做马,啊,也可以添父亲的鞋子,鞋底……也无所谓吧?”

就是因为如此,施若风的母亲才会被人说成是低贱。或许,施母是真的爱上了栾家的老爷,这是一场注定伤人的爱恋。

“你的母亲,一定后悔了吧?如今,她一定在想,如果没有把你带入这里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施若风双手捂住耳朵,泪眼涟涟,“不……要说了……”不想听不想听。因为,这一切是事实,才不愿意听,才不想听……事实,伤人。

“或者,她根本就后悔生下你了吧?你可知道,我曾经听她骂你贱种了……对着我父亲的面。留下你的时候,你的母亲说,那个%A1%47%86%D5%64%D5%25″>人的贱种,可以随意供我玩乐喔……所以,父亲才留下了你……”

假的。施若风知道,那以前,都是母亲为了留下他的手段。可是,不管母亲为了处于什么目的说了那些话,听到了还是会伤心。

栾越的轻轻地抚上施若风的颊,慢慢地滑下,捏住他的小巴,笑问:“不要吗?真的不要吗?……告诉我,如果你不要,我就不会强迫于你。”

说不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施若风轻轻哽咽出声。

“如果,你想要……就说,你想要……要大声点儿喔,要不,我会听不到。”栾越的嘴唇靠近施若风,微热的气息撒在施若风的脸上。

施若风颤抖着声音,沉默了一下,才说:“……想……要。”宛如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栾越的身子轻轻压住了施若风,这回,施若风没再敢挣扎。

吻,点点滴滴地落在施若风的身上,他要紧压根,不愿吐出任何的呻吟声。

栾越的食指在施若风的唇上留恋,然后,在唇瓣之间的缝隙中深入,以眼神示意施若风张开贝齿,施若风不甘愿地张开嘴,栾越的食指在他的口中翻搅。

一遍又一遍,施若风压抑住到口的呻吟声,栾越说:“我想听你叫。”

就连压抑,也不被允许。施若风不再压抑,呻吟出声。

随着柔媚的叫声,微细的汗遍布栾越与施若风的身,在极乐的巅峰中,两人同时解放。

这一会儿,沈飞没再施虐,只是把施若风紧紧地抱在怀中,一只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

栾越说:“你有一具漂亮的身子,勾魂……且让人割舍不下。难怪,沈飞会对你如此执着。”

施若风瞥了栾越一眼,问:“就是因为我有这种身体……是吗?”

“……嗯。就是我也放不下了呢……放到家里,当做是收藏品,不也挺好?”栾越以着半真半假的口气道。

“如果,这个身体毁了呢?他……就不会对我如此执着了吧?”施若风以着好奇的声音问。

栾越一愣,手轻轻地抚上施若风的眼,摩擦着,“我是不会,不过沈飞……他会气愤吧?到时候,只怕你的生活只有更惨。”所以,不要想着毁了自己。

施若风抿抿嘴,不再说话。

栾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从这个房间走了出去,临走时,他对施若风说:“在学校,我们两人不认识……在这个家……你便是我的宠物。”

第二天,施若风是在早上六点时起床的,穿衣洗漱完后,他去厨房匆匆煮了饭,简简单单做了便当,放入书包里,骑上自行车,向学校行去。

入了校园的门,把车放入车库,向教学楼走去。

高一七班的教室外,沈飞斜倚在门上,双眸紧紧地盯视着施若风。

施若风就像是没有见到沈飞,径自走入教室内,两人擦肩而过。

班里闹闹的,众人都在谈论这次月考的成绩,在施若风进入班级的刹那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凌若,这次历史似乎是年级第一。”

“历史好有什么用?数学还不是空分。”

“可是政治和英语挺不错的……”

“说起来还不是班级里的吊尾车……”

说着说着,众人又看向沈飞,“沈飞这次的考试成绩似乎非常差……嗯,似乎是年级最差的一名。”

“那是当然,沈飞为了送凌若,别的科都没考,倒是政治历史英语这三科,平均六十分呢。”

“他哪次考试成绩不是全科平均六十分?就这次,为了凌若那个祸害!”

“凌若?他哪儿有什么资格做祸害?祸害至少是个美人儿,凌若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

……

流言蜚语不断,施若风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上去。

到了中午,施若风从书包里拿出便当,拆开,却没想,沈飞一手拿着便当走到他的面前,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施若风的身边儿。

班里哗然,鱼贯走出班里的同学停下了脚步,向沈飞与施若风看去。

“沈飞,似乎第一次在教室里吃饭吧……”

“嗯,以前他带便当的时候,也是去顶楼……”

沈飞把便当放到施若风的桌上,施若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径自打开自己的便当。

简陋的饭菜,抄空心卷与米粒。

沈飞看着施若风的饭菜,双眸顿时炯炯有神。他说:“我们换吧!?”询问的语句,可是双手已经径自把两人的便当换了过来。

施若风“额”了一下,脑子傻了一下,之后,嘴角抽了一下,双手拿起施若风的便当,打开……施若风不懂,小小的饭盒里为什么可以装着这么丰富的菜色,龙虾,海蟹……

“你确定要换?”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沈飞亏大了。

沈飞点点头,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微笑,“好的给你,坏的我要。”语毕,夹了一筷子的空心菜,放入嘴里咀嚼。

四处哗然。

每一个筷子的菜与米粒,沈飞会认为,这是施若风特意为自己做的……所以,一颗心变得暖暖的,一点儿也不想要浪费掉。

家的感觉……如果,能和施若风在一起就好了,一直一直在一起。施若风煮饭,他养家。

遥想,以前的二百来个日子里,他总是能看到施若风,临近二百来个最后几个日子里,还能看到施若风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

施若风从饭盒里夹出龙虾,剥皮,蓦然,他发现沈飞那双眸光充满渴望地看着他……手上处理完毕的龙虾。

施若风嘴角又抽了一下,意思意思地问:“你想……用?”

沈飞点了点头,施若风把龙虾放入沈飞的饭盒里,沈飞愉快地享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为温柔了。

这之后的日子里,沈飞总是带着便当来学校,与施若风做交换。

最初,施若风吃着山珍海味吃得可销 魂了,可是几个日子过后,他便觉得索然无味,偏偏,沈飞换便当换得也特别勤快,不管施若风怎么回拒,沈飞就是有办法把两人的便当掉包。

施若风无奈,索性做了两个便当……时日一过,两人的关系变得模糊了起来。

之后,在班里用饭的同学也多起来了,那一双双的眼睛一瞬也不顺地盯着沈飞瞧。

fans的力量是无敌的,嫉妒心是泛滥的……多多少少,沈飞不在身边时,施若风会被欺负。偶尔,身上出现淤青,掐痕都是正常的。

有时,被沈飞的fans为难时,会被栾越遇见。

他的反映通常是瞥了施若风一眼,随后便当做没看见,到了夜晚,栾越会在床上纠缠着施若风。

可是,如若被沈飞撞见,便会在学校里酿成一种风暴。

沈飞,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施若风,哪怕是轻微的擦伤也不允许。

这日中午,沈飞接到苏青玉的电话,便翘课去见人去了,直到放学也不见人影。

今日,轮到施若风值日,学生的为难依旧在持续,只是不再过激,谁也不愿意一而二,再而三地承受沈飞的怒气。

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教室里只有卫生委员罗娜一人。

被她左刁难,又刁难过后,施若风终于得意从教室里走出去。

时间过,已经是初夏了……五点多时太阳才开始下山,半边的天被染上了一片的红,走向车库的方向……那里是一群的打斗声。

施若风皱眉,前进的步子停下,偷偷摸摸地打量。

栾越与流氓在打架,属于群架。这是施若风脑子里唯一的讯息,然后,想想就觉得麻烦了,身体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又忍不住偷偷看看单枪匹马地周游在无数人之间的栾越。

那群黑衣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被打趴下了,又爬起来……无数次,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的他们。

这些黑衣人,不同于学生,属于街景上的小混混儿,天天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自然会打,即使是与学过空手道跆拳道柔道的栾越打起来,以多欺少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也站了上风。

每当栾越被打了一拳时,施若风便暗暗叫好!打得好呀,那叫一个好呀!这些日子的鸟气算是出了不少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久,双拳难敌数人,栾越逐渐出现败象,倒下……之后是众人的拳打脚踢。

离这群人几米外,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短发,冷峻的外表,细长的凤眼,微挺的鼻子,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