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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朱南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又脱了T恤挨着外套摆好,“你躺上去。”

  简宁咋舌,莫名其妙看着上身赤/裸的朱南,“你怎么不躺上去?!”

  “我躺上去也成,那就骑乘式,哦,好刺激,光是说我就受不了了。”

  简宁:“……”

  简宁眼神鄙夷,坚决不同流合污,起身要走,“你自己玩吧。”

  朱南长臂一伸截住他的腰,简宁大叫一声身体失重向后跌倒,稳稳落在朱南怀里。

  朱南咬他耳根,嗓音低沉,“你看,我说了我会垫在你下面。”

  朱南吻他,从脖子到耳后、脸颊、唇、鼻子、眼睛、眉骨,同时双手抚摸揉捏。

  他早已摸清了简宁的敏感点,只需几下就能让他瘫软如泥。

  不久后两人面对面褪掉裤子,朱南让简宁跨坐在他腿上。

  朱南托起简宁的臀,火热的硬棒顶入,“配合我,你就知道为什么是两个人的事了。”

  简宁抱着朱南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上,身体被顶得一上一下,两腿发软。

  自然风吹过皮肤,吹过结合的部位,引发一阵阵战栗,的确是让人疯狂的刺激。

  朱南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将简宁压倒,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和下身更加深入的一顶让他羞耻地叫出来,面色绯红如血,他忘记了一切,本能地迎合快感。

  双腿紧紧缠上朱南的腰,与他撕咬、亲吻、抚摸……

  怀孕后无需带套,无隔膜的结合让做/爱体验值节节攀升,简宁仿佛身在空中,双眼溢满激动的泪水。朱南在他体内爆发时,他竟短暂失明,眼前一晃而过一片绚丽迷乱的色彩,冷静下来才意识到,那是不远处单车的幻影。

  两人抱在一起,浅浅喘息。

  傍晚的风微凉,朱南用衣服把简宁裹好,又休息了一会儿,搂着他去旅馆。

  两人包了一个二层独院,单车在楼下,他们依偎在楼上,一边吃饭一边从窗口看绚丽的晚霞。

  朱南从包里拿出几张宣传单,“这家楼盘不错,等爸爸和简竞过来,就让他们住这儿怎么样?”

  简宁吃了一惊,“你买了?”

  “还没,你觉得可以再去手续,用你的名字买。”

  “用我的名字买?!”

  “给爸爸和简竞的房子,肯定要用你的名字,当然你想过户给他们也可以。”

  “不行,我已经收了你很多东西了。”

  朱南蹙眉,“这是什么话,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连这点儿小事都不为他们做,我心里不安。”

  简宁摇摇头,“这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大事,他们也不会同意。”

  “所以说用你的名字,别犹豫了,”朱南揉揉简宁的头,“结婚前怎么说的?我会给你我的一切,钱是最低级最没价值的,这你都不要,还能要什么?”

  简宁苦笑,“也就对你们来说钱才是最低级最没价值的……”

  “好了不扯这些,房子也是新婚礼物,我按爸爸和简竞的需求,挑了最合适的户型,没有奢侈没有浪费。难道你不想跟他们团聚?简竞入学前应该来适应适应环境,爸爸的病过来之后会有更好的医治条件,我也想孝顺他。简宁,以后我们至少每周去看爸爸一次,怎么样?”

  简宁心动了,朱南说的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幸福蓝图,但问题是……

  “我还是觉得……不好。”

  “你只以为买套房子是钱,可你在我家吃穿住行用,那些看不到的难道不是钱?那些钱加下来比这套房子多得多,我们俩之间早就算不清了。”

  简宁讶然,他说的没错。

  “就这样吧,蜜月结束后,我陪你接爸爸和简竞过来,好不好?”

  朱南将他憧憬许久的幸福一个个放在面前,触手可及,简宁很兴奋,同时更加患得患失,甚至不敢上前摸一摸,生怕它们会消失不见。

  “你真的……不后悔?”

  朱南莫名其妙,“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结婚。”

  朱南:“……”

  他用力按着简宁的肩:“简宁先生,请不要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好吗?会得精神病。”

  对视半晌朱南一笑,“看来你同意了。”

  简宁茫然,觉得自己大概一直在做梦没醒过。

  “那个……你刚才说新婚礼物,但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朱南摇摇头,“你肯结婚,肯生宝宝,就是最好的礼物。”

  简宁:“……这、这怎么行。”

  “那以后做/爱你主动一点儿。”

  简宁:“……”

  朱南:“那不然你多关心关心我,多对我笑笑。”

  简宁黑着脸低下头。

  “你看,你说没有礼物,我问你要你又不给,这么简单都不给,简宁你真坏。”

  “不是,我不是,”简宁连忙争辩,“我就是……不太习惯。”

  “练练就习惯了嘛,来,笑一个。”

  朱南两个食指在嘴边一勾,嘴角上扬,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简宁学他把两根食指放在嘴边勾一勾,嘴角绷起,却笑不出来。

  朱南放下手,又来一次,“自然,要自然。”

  简宁再学一次,还是不行。

  如是再三,朱南急了,直接把手放进简宁嘴里向两侧一扯,“看,这样不就行了!”

  简宁厌恶地拿开他的手,“你想把我的嘴撕烂吗?!”

  朱南表情严肃,“为了你和我的幸福,我怎么敢。”

  简宁一脸疑惑,朱南双腿微分冲他挺了挺腰,简宁立刻明白了,顿时更气。

  朱南嬉皮笑脸地抱住他狂亲,“哎呀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可爱,我都喜欢。”他摸摸简宁小腹,“能摸出一点儿了,哎,其实我真不想有孩子。”

  简宁一愣,朱南解释道:“我跟你说过把,小孩子太吵太烦了,而且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得首先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傻子,再就是……有了孩子一定会减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减少我们对对方的关注。完全交给保姆带,又怕孩子对我们不亲切,总之怎么做都不好。”

  “你这种想法好像很多年轻人都有。”

  朱南戳他额头一下,“说的你好像老头子。”

  “你这样想不对,但也不能算全错。我没考虑过这些,所以到时候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我们都不知道……”朱南叹了口气,“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我们俩一起面对,这样就有信心了,你说是吗?”

  “嗯……嗯。”简宁考虑许久,总算点头。

  朱南搂紧他,“我准备长期租下这里,单车就放在这儿,以后我们在家住烦了,就来骑骑车。老板说这附近有很多特色村庄,各种美食,可以挨个儿体验。你说好不好?”

  简宁没说话,朱南又问:“这样度蜜月,你喜欢吗?”

  简宁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很喜欢……谢谢你。”

  家族聚会

  蜜月结束,房子也安排妥了,朱南陪同简宁回家,火车换成飞机,速度快了好多!朱南将头发和眼睛变成黑色,但仍引得几乎整个村子的人围观。

  简宁的家人知道朱南的底细,刚开始还有点儿紧张,但在朱南完美的表现下,大家很快拉近距离,聊得渐入佳境。

  简宁的父亲非常朴实,全家启程离开时还在为朱南给他买房的事不安,三个小辈一路劝说,最后才勉强放下心来,朱南深信,这绝对是简宁别扭性格的起源。

  搬进新家后,简宁和朱南三不五时过来吃饭,生活平淡而充实。

  到这里简宁真的满足了,他的心愿,不就是如此么?

  这天起床,简宁目光闪烁,犹犹豫豫道:“那个……朱南,最近我肚子大了,你跟他们说一下,得……买点儿大尺码的衣服。”

  朱南回头看着简宁鼓起的小腹,“我叫朱南,不叫那个朱南。”

  简宁无奈地撇了撇嘴。

  “还有,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有事尽管吩咐他们,为什么总要我传话?”

  “我不习惯跟人那样讲话,”简宁别扭至极,“你……不说就算了。”

  朱南心里狂笑,表面上却很淡定,穿上衣服往外走。

  “喂!”简宁脸色尴尬,“你到底……说不说?”

  朱南终于笑出来,“好好好,我说,真服了你。”

  他知道,如果不说,简宁一定会死撑。

  简宁很郁闷,他非常不习惯这种身份突变,还有时不时就要参加的家族聚会,对他来说更是巨大的折磨。聚会上基本是朱南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朱南经常把他介绍给其他人,但因为他是平民,那些人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说。

  他倒不是介意被冷落,而是根本无法融入,他无法戴上面具,去扮演另一个人。

  当他意识到朱南谈话的对象是个重要人物,便会自觉走开,等朱南谈完来找他。有时候他也觉得似乎自己很给朱南丢脸,但紧接着又破罐子破摔地想,即使丢脸也是朱南自找的。

  此时他坐在朱南身侧,看他跟其他分家的年轻人打牌,牌面五颜六色,他看在眼里,却毫不走心。最近肚子大了,坐久了难受,聊天他也没兴趣,越来越无聊,就越来越想逃走。

  他拉拉朱南的衣摆,朱南随手把牌一扣,扭过头来。

  他凑过去说:“我出去走走。”

  朱南略一思索,点头答应,趁他起来的时候握了一下他的手,“小心点儿。”

  简宁点头,生硬地对大家说失陪,转身故作淡定地仓皇而逃。

  路上遇见几个熟人,或点头或微笑示意,简宁慢慢发现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肚子上,顿时明白了,他跟朱南结婚不到两个月,他肚子就这么大,那些人一定在八卦。

  拉了拉衣服,没办法,参加聚会要穿礼服,肚子就很明显。

  很想问问朱南他能不能不参加聚会,又怕叶廷知道了生气,只好一忍再忍。走到人少的窗口,外面是宗家的花园,大得看不到边。简宁实在太无聊,决定数数目光可及之处有多少种植物,结果没一会儿就数乱了。不厌其烦地再来一次,在他看来,数植物比聚会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无意间回头,惊悚地发现朱林竟端着酒杯朝他走来,简宁顿时就慌了,转身逃走。慌不择路走了一会儿,停下来时才发现他已经远离聚会大厅,面前似乎是个小厅,门开了一扇,正好能看见里面有架钢琴,和钢琴后坐着的女孩。

  女孩听到动静站起来,向门外看,简宁一惊,竟是可仪!

  “是简宁吗?”

  可仪朝外走了几步,简宁见逃不了了,只好站住。

  “打扰了伯爵大人,我……有点儿迷路,我这就走。”

  “等等,”可仪柔声叫住他,“既然来了,陪我弹琴好吗?”

  简宁郁卒,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可仪眯起眼微笑,“就当帮我个忙,要知道,没有听众对我来说是件很残忍的事。”

  简宁很想说,有我这样的听众对你来说绝对更残忍。然而盛情邀请加伯爵的命令无法拒绝,简宁只好进屋,在钢琴旁边坐下。

  聚会开始时可仪出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原来躲在这里自娱自乐。简宁看得出,聚会上可仪的笑容是装出来的,现在却是发自内心。她的笑容很甜美,甚至能感染到旁边的人跟她一起高兴。简宁心想,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魅力。

  可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走了两圈,大概在选择曲目。

  对方如此认真,简宁很愧疚,吞吞吐吐地实话实说,“那个……伯爵大人,我一点儿也不懂音乐,常常一听音乐就会睡着,所以……”

  可仪先是奇怪地皱起眉,好像完全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然后就“噗”地一声笑了。

  简宁脸色尴尬,可仪忙摆摆手道:“对不起,我不是笑你。”

  简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关系,我……是个很烂的听众,你一定会失望。”

  可仪却摇摇头,“我一直认为音乐能超越一切、达到永恒。欣赏音乐其实不用任何专业知识,它需要的是你的心,你的感情。”

  “我的心、我的感情?”简宁皱起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错,你说你一听音乐就想睡觉,是因为你只听到了单调的音符,实际上音符是媒介,你要透过它,去看它背后的东西。”

  简宁想了想,“好像很难。”

  可仪耸了耸肩,简宁发现她这个动作跟朱南如出一辙,果然都是姓朱的。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达,我说不清。这样吧,我随便弹一曲,你试试看?”

  简宁面露担忧,“可是如果……”

  可仪毫不在意地说:“你听大师的作品会睡,听我的作品也会睡,说明我跟大师水平差不多,我太荣幸了。”她开着无厘头的玩笑,简宁越发觉得她在贵族里是个另类。

  “你不能害怕,干脆现在就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简宁一愣,这句话很简单,但似乎有很深的含义。

  简宁听话地闭上眼,尽量放松自己,想着可仪的话,先是像往常一样听到了一串旋律,接着眼前竟出现了一幅画,蓝天白云绿地小溪,间或几间房屋,竟是跟朱南度蜜月时的场景!

  简直太神奇了,这究竟是琴声的力量,还是他自己的力量?!

  好像回到了与朱南一起在田间骑单车的日子,还有音乐伴奏,就像看电影。

  自己看着自己,这除了照镜子和做梦之外不可能出现,做梦?简宁一愣,难道他又睡着了?

  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就睁开了眼睛,可仪坐在旁边微笑。

  “……伯爵大人,您叫我了?”

  可仪摇摇头,“演奏刚刚结束,你一直在听,而且没有睡着。”

  “真的吗?!”简宁一脸兴奋。

  “当然是真的,可以说说你听出了什么吗?”

  简宁略一思考,“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听出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幅田园景色,嗯……大概是这样。”他自然不可能把度蜜月什么的说出来,只简单概括。

  可仪赞许道:“这支曲子就叫《田园风光》,看来你并非不懂音乐,而且,”可仪露出少许骄傲和满足,“这是我的原创作品,你是我的第一个知音,谢谢你。”

  简宁被说得尴尬,“伯爵大人的作品肯定有更多更专业的人欣赏,我随口一说,算是运气吧。”

  可仪的笑容突然一僵,叹气道:“就算我的音乐天赋再高,就算我的作品再优秀,又有什么意义?身为家主,越沉醉于音乐,就越会被人说我无能、说我玩物丧志。”

  简宁一怔,可仪又自我安慰地笑道:“今天遇到你我很高兴,不该说那些烦心事。”

  此时外间舞曲响起,可仪兴致来了,起身道:“简宁,你会跳舞吗?”

  “我……”简宁也站起来,按平时的习惯他绝对会说不会,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管家教过,但我比较笨,只将就会跳宫廷一号舞步。”

  “这就够了。”可仪伸出手,“请我跳支舞,好吗?”

  她落落大方,浑身散发着高雅。

  简宁忍不住牵起她的手,走向舞池。

  苦劝无果

  朱南被好事者从牌桌上叫去舞池围观时,简宁与可仪已经跳得忘乎所以,好像整个舞池专为他俩而设,那款款的深情、那流畅的舞步……

  他绝对不相信这个游刃有余的人是简宁!

  两人之间似乎有某种气场,舞池中众人不约而同地退开,最后形成他俩独舞的窘境。偏偏二人太投入了,谁都没发觉。

  朱南眉毛抽抽,要不是因为场合不对,他绝对会上去把简宁拉回来。

  他双手插兜,维持着绅士的风度,但喉中还是忍不住哼了两声。

  那声音几不可闻,简宁却像有心电感应,猛一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朱南,再看周围,顿时慌了。可仪也立刻发觉不妥,好在此时舞曲结束,两人行了个礼,退到一边。

  简宁又尴尬又郁闷,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心想这有什么呀,贵族不就是喜欢跳舞吗,随便两个人都能跳,为什么大家要露出那种古怪的神情?

  朱南板着脸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音乐再次响起,不少人进入舞池,这个小插曲结束。此时可仪向他们走来,对朱南微笑,“堂兄,刚才邀请简宁跳舞,让您割爱了,真对不起。”

  简宁一愣,她是专程来为自己说话的?!

  朱南微微躬身,“不胜惶恐,能与您共舞,是简宁的荣幸。”

  明明不情愿,居然还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简宁心里又不爽又佩服。

  “算辈分年龄,你就是我的堂兄,有何惶恐?”

  “伯爵大人说的对。”

  可仪又转向简宁,“多谢你的陪伴,再次祝你和堂兄新婚快乐、小宝宝健康成长。”看了眼简宁隆起的肚子,“多听听轻松舒缓的音乐,对小宝宝有好处。”

  简宁也学着朱南的样子躬身,“谢谢伯爵大人,我会试着多听一些。”

  “你们玩得愉快。”可仪回了一礼,转身离开。

  朱南也转身就走,简宁跟上,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聚会结束,坐车回家。

  一路上朱南不发一言,一定是生气了。想一想简宁也很生气,跳舞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以往他从不主动挑起争端,但现在似乎真是因为怀孕了脾气大,加之自己非常在理的举动受到了严重的歪曲,便忍不住要讨回公道。

  “喂,你是不是因为我跟可……伯爵跳舞你不高兴?”

  回到家,朱南正换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喂你说话!”

  朱南坐在床边脱裤子,鼻孔出气,“我不叫喂。”

  简宁眉头一皱,“好,朱南,你回答我。”

  朱南冷哼一声,“你都知道还问?”

  简宁气不打一处来,“你很莫名其妙,你们都很莫名其妙!我只是跳个舞!如果不能,为什么聚会要有这一项,为什么你们要教我?”

  朱南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简宁横眉怒目的表情,想说又不想说。

  最后他将吸进去的那口气长长吐出,面色也变得柔和,像是不生气了。他跳上床揉揉简宁的脑袋,哄道:“是我莫名其妙,我看你跟美女跳舞吃醋好吗?”

  简宁一愣,他怎么一下气得要死,一下又化身好摸的小绵羊。搞得好像是自己无理取闹。

  “其他那些人,”朱南又说,“应该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攀上家主,有点儿惊讶罢了。”

  “什么叫我攀上她……”

  简宁低声嘟囔,吵架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主动退让不吵,另一个人也就吵不动了。

  朱南换个姿势,从身后抱住他,双手卡在腰上帮他放松,“你怎么遇上她的?”

  简宁舒服地眯起眼睛,把事情一一告诉他。

  朱南不屑地笑了一下,“朱林有什么好怕的,大庭广众下还能吃了你?”

  简宁皱眉,“也不是怕,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跟他说话。”

  “你应该听听他说什么。”

  简宁恍然,朱林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估计是要给朱南传达信息。哎,好丢脸,他愧疚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没事儿,他想达到目的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不在乎失去你这一个。”

  简宁突然心里一惊,总觉得朱林还会针对他和朱南搞出事情来。

  “能这么快拿下可仪,你还真是有常人没有的能耐。”

  “我觉得她很好接触啊,跟我这种人都能聊起来。”

  顿了顿,朱南问:“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人?”

  简宁:“你觉得呢?”

  朱南:“我先问你的。”

  简宁:“对啊,所以你先回答我。”

  朱南:“……”

  老婆的理论无论是对是错都算对,朱南坚决奉行这一原则。

  “我觉得她……不怎么样。”

  简宁急得坐直身子,“不怎么样?她那么温柔那么好心,一点儿架子都没有,难道是装的?”

  朱南摇摇头,“她不是装的,她确实很温柔很好心很没架子,所以我说她不怎么样。”

  简宁蹙眉,懂了,“你说的是她做家主不怎么样,我说的是她的为人。”

  朱南不赞同地笑笑,“她既然当了家主,就应该以家主的标准衡量。否则就算她再温柔、再好心、再会弹琴跳舞,有什么意义?”

  想起不久前可仪的苦闷,发现朱南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之一,简宁又生气了,“有什么意义?你们所谓的意义仅仅是当一个优秀的家主,这太狭隘了吧?!”

  朱南不屑哼了声,“她能做一个合格的家主就谢天谢地了,优秀?那是不可能的。”

  “你……”简宁气得语塞。

  “在其位谋其政,做不了就退位让贤,她继续当她的温柔女人,朱家也有了指望,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