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雷古勒斯在心里翻白眼:“你确定?”
“当然!”胸脯挺得高高的。
一瞬间,雷古勒斯突然能理解西里斯的想法了,同样,连詹姆是怎么想的都像是明白了几分。
记得以前看过的小人书、故事、影片,讲的都是小英雄勇斗恶棍最后获得成功,如果要举个明显的例子的话,就像《闪闪的红星》啦、《小兵张嘎》啦,之类的。看完了,便以当这样的小英雄为目标,显然,这两只有着当初自己看这些故事时的感觉。有什么事都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足以战胜任何困难,自己就是英雄。
扶额。对这几个人不懂事的抱怨就少了几分,连带的对詹姆的恶感也降了一点儿。因为,当自己是这么大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可以当超人拯救地球。
“卢平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他,想想看卢平的状况……”
“嘘——”
“总之,这样对他最好了。”
西里斯还是不满意,但是,不让人家父母不管孩子好像也不对,于是闭嘴,在霍格沃茨学校里最刺激的生活最隐蔽的秘密就这样飞了,一边慢腾腾地走一边踢着脚下的走廊。
“好啦,别这样,如果你真的想帮卢平,可以用别的方式——”诱哄的语气。
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亮,马上装作严肃样,淡淡地:“是么?”
“我好像看到过一点关于狼人的描述”歪头想了想,“被狼人咬过之后会变狼人,听起来像是一种病变。应该可以医治……”
“真的么?”
“我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想法,好像可以用药物,唔——”
西里斯绷不住了,兴奋地抓住雷古勒斯的胳膊,轻轻晃着:“快说快说。”
“我才一年级……”
“嗯……”挑眉。
“不管你信不信啦,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卢平。”
“好吧,嘿嘿,如果告诉卢平,他肯定会很高兴。”
“别去,你就这么告诉他,却没拿出有实用的东西来,不是让他白高兴么?”
“那怎么办?”
“悄悄地办啊,你先自己悄悄地试着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弄出来,等拿出有用的东西来,不是比空说好?”
“对啊!我这就去!”说风就是雨。
雷古勒斯被拉着往图书馆跑,一边跑一边道:“别跑啦,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心里却得意得紧。要知道,西里斯的毅力坚强与他的没耐性这两个互相矛盾的特点是同时存在的。能在阿兹卡班呆十几年还能熬出来,西里斯绝对不缺乏忍耐这个优点,端看他愿与不愿了。现在,他显然是愿意的,愿意为卢平做一些事情。
西里斯是个会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为了朋友、为了信念他愿意忍受孤独、寂寞、误解等等一系列负面的东西,不因艰难而回头。真是个傻家伙。
“研究这个要花很大功夫的,会没时间玩,没时间到处逛……”
“知道啦,啰嗦,没时间就没时间嘛!能弄出这种药来可是很值的!”想到自己默默地研究新药,不管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成功,西里斯就觉得兴奋。一种,颇类于潜伏于暗室做炸弹,而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大家却在热闹地开茶会而对自己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那种感觉,很刺激,很兴奋。这种感觉足以支持他忍受一切。
雷古勒斯对这种状况也算满意了,不管怎么说,对于西里斯、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与詹姆等人隔离开来都算是最好的。雷古勒斯知道自己不是上帝,无法代别人作出决定,但是,如果知道了西里斯走上的是条不归路还不拉一把,雷古勒斯自己心里绝对过不去,好吧他承认自己鸡婆。
就算不鸡婆,说得自私一点,那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血浓于水、皮连着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能保其完全,就要努力。生在这个家庭,感受亲情的温暖,受到家庭的庇护,怎能不为它尽力?一句“反抗邪恶”就要我抛弃这一切?如果一件事情只能带来伤害,那它也未必见得有多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情。我是自私,是因为,我不愿意用亲人的血泪辛酸来当作自己荣耀的垫脚石,因为我知道,他们不该被牺牲以换取所谓更广大的利益,没有谁是必须被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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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一头扎进他的研究里,少有时间理詹姆。而詹姆心里憋着气,也不乐意主动打招呼。事实证明,狼毒药剂不是个随手就能配出来的东西,哪怕西里斯真的很有天赋,他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学生,基础知识都没完全掌握,想配出有里程碑意义的配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连狼人变身原理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搁别人身上,怕也就撂下了,不幸的是西里斯的偏执血液发作了,就跟这事儿死磕上了,把这事当成了自我挑战。
越弄不出来就越想弄,缺什么知识就补什么,最后,竟变成了个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钻研的好学生——如果忽略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服从教导,在空教室里煮魔药炸了半间屋子,嘲笑拉文克劳的同学……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雷古勒斯确定,西里斯其实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认准的就是对的,对于不同的声音,他选择性地失聪,一头扎进去九牛拽不回。至少,现在他关注的不是什么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随他了。这样也挺好,西里斯对詹姆也不满,西里斯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要他再主动示好,尤其是在他自认无错的情况下,真是难如登天。
远远地关注着西里斯的周围,冷眼看着詹姆的不乐,有时候,明明詹姆等三人与西里斯正大走对面,詹姆双臂一展,把另外两人揽过来,架着走,拐过西里斯。呵呵~
想让西里斯觉得受到冷落然后服软?叛逆期的小孩还真是幼稚,真不幸,我家西里斯大哥也正在叛逆期呢!他只会觉得愤怒!詹姆同学,我家哥哥大概不会再想要你了。
确如雷古勒斯所料,西里斯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也火了,爷不伺候了!西里斯也不是没了詹姆就不能活!原本只是心中有别扭的人,现在简直是形同路人了。
倒是卢平夹在中间日子难过,碍于和詹姆同院等一系列原因,与西里斯擦肩而过只能用眼神示意,带着点儿无奈。
詹姆不高兴,西里斯也不高兴,觉得詹姆这家伙小心眼儿、不体谅人、还背后说他小话。
西里斯自从迷上发明家这个工作这后,便沾了一点这个职业的怪癖,比如脾气暴躁(虽然以前脾气也不好)碰上了他烦的时候会逮着不顺眼的开涮,比如没灵感的时候会在静夜里四处闲晃找灵感。
这天,他又出来闲逛。此时正是门禁时间刚到,大部分人都回到休息室,正是西里斯寻找灵感的时候。空荡荡走道里,还有几个夜游回来的学生,边走边聊。西里斯不高兴了,敢烦我!轻手轻脚走过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想听到耳中的对话让他怔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啦,詹姆说——”四下扭头望望,“那个布莱克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要是胆小鬼,全校就没有胆子大的了!还有,他们以前不是好朋友么?波特为什么说布莱克——”
“以前他们都在一起,现在,你看。”耸耸肩。
“怪不得波特说布莱克不好。”
“说来,布莱克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哈哈。”
“唔唔,又是一个人了,哈哈~”
悄悄地跟过去,继续偷听。
“说来,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
“是吗?”惊讶。
“你还不知道吗?他弟弟就是斯莱特林的。听说,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本来以为他有什么不同的,切~”
“我想起来了,那天波特跟卢平好像还在说,他们刚在火车站遇到的时候可不愉快……”
西里斯同学是比较让人头疼的家伙,最近越发显得古怪难靠近。不少人吃过他的苦头,现在又不跟詹姆等人扎堆了,孤身一人。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就算西里斯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日子依旧过得很风光,却也与以前拉帮结伙横行肆意有了点儿不同。于是,背后取笑一二,也是大家的乐趣之一——当面不敢说,背后还不让人八卦你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以为你是伏地魔啊?
这两位显然是吃过西里斯苦头的,越说越离谱。快到睡觉的时间了,脑筋有点混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把对西里斯的不满和西里斯没了朋友的兴灾乐祸等等全说了出来,说得颠三倒四还搀了点儿个人意见——当然都不是什么好意见。
八卦得太高兴了,以致于没有注意到走廊的阴影里一个双手插兜的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们。
误会大了,有些话不是詹姆故意宣扬的,只是詹姆这个人不是沉稳的性子,在卢平打算和稀泥的时候,觉得卢平向着西里斯,于是很不高兴,一不小心嚷嚷得大声了一点儿,被别人听了去。他也不是直说西里斯不好,只是很不忿西里斯居然就这么从卢平的事情里抽手不管,激动起来,就说了点儿过火的话,诸如怀疑西里斯怕事,还有雷古勒斯这个斯莱特林不好。雷古勒斯对詹姆确实有敌意,詹姆把这归结为斯莱特林的通病,顺嘴把布莱克全家都给捎带进去了。
詹姆对西里斯还是挺在意的,换个人,比如彼得,他早挥拳揍一顿,然后要么把彼得忘了,要么在欺压的名单里多加一个,因此对于西里斯的疏远很难过,心情一差说起气话来就更没谱了。
大家都知道,流言这东西,从来都是越传越走样的。
传到西里斯那里的已经完全变形了,但是西里斯显然不知道流言会变异,也不知道詹姆只是在和卢平说话的时候被别人不小心听到而非故意到处宣扬。配合上最近詹姆的态度问题,西里斯对詹姆的意见越来越大。
彻底闹崩
世界上没有不能化解的矛盾。
口胡!
矛盾也是分很多种的,比如说,两个原本交好的人闹翻了。
如果因为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反而容易解决,只要找到结点,对症下药,除非是杀父之仇,一般都能解决。搞不好因为这件事情,反而关系更加亲密了,不是说经过考验的友谊才是最真诚的么?这友情与爱情也有类似的地方,你想,有多少因为国恨家仇而分离的恋人,最终是花好月圆、破镜重圆、团团圆圆……
最难办的,却是润物细无声式的小事,想和解了,却发现这两人还真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因为鸡毛蒜皮,要说,这样的矛盾应该好解决吧?
于是,你去说了:“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揭不过去事情?”
两位一想,对啊,都是小事,兴许也就过去了,但是,你要是因此觉得这两个从此就能变成亲密无间的战友,那你就错了。因为他们有可能不再敌视,却不一定能和好如初。
因为,有个词叫“积怨日久”。时间长了,自己都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事了,脑子里对这人就剩一个感观——瞧着不顺眼。情况好一点,只是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情况糟一点,连着两家的孩子以后也互瞧不顺眼,所谓世仇,有很多就是这样产生的。这可真是神仙也没办法了。就比如,有多少天成佳偶在柴米油盐的似水流年里活活磨成了怨偶?
现在,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处在这种神仙也为难的情境之下。
不过是一场比赛的小插曲,不过是没及时看望的小事,林林总总加起来却有着水滴石穿的效果。一锤子砸下去,便是砸碎了,还有碎渣粉末证明这石头曾经存在过;一滴滴水滴下来,石头滴没了,连个影子都不剩,修补也就无从谈起。
詹姆·波特的身边向来不会冷清,没了西里斯还有卢平、还有彼得,还有一堆因为他在魁地奇赛场精彩表现而围上来的崇拜者。恼过气过,不见西里斯有示好的表示,他也赌气甩手不管了。
西里斯现在正忙着呢,心里也不爽,自是不乐意理詹姆——明明是你先误会我,凭什么让我找你?什么?詹姆·波特?这人谁啊?听着耳熟,耳熟也别来烦我!我得查查什么东西有镇定的功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相处来的,再亲近的人接触得少了关系也要淡下来,更别提心中原有芥蒂的两人了。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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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最近很纠结,狼毒药剂一直没眉目——这是肯定的,因为学问不够嘛,尽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麻醉药、石化药、吃下去后症状类似感冒的药……西里斯的魔药学得不错,但是离天才还差得远。想要有所突破,还是多读点书比较实际。西里斯倒真是够有毅力,居然能坚持下来。
到圣诞假期的时候,他还差点儿因为想留在学校里继续钻研而不想回家。最终被雷古勒斯以“家里祖上传下的书可不少,曾曾祖父当年可是借着校长职权弄了不少禁书副本”的理由把他给拐回家,过了一个心不在焉的新年。全家都在忙着贝拉的婚礼,对他的异常倒没有太过在意。虽然婚礼定在了暑假,以期让两个男孩儿能够参加,但是,大户人家的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要准备的时间太长,现在就该动手了。西里斯能安静下来,全家均感欣慰。
假期结束,正值反校高峰期,车站里遇到了卢平独自在站台边,詹姆似乎是有事迟到了。西里斯嘱咐雷古勒斯看好行李,自己过去打招呼。
“嗨!莱姆斯!”
“呃?”卢平有点儿慌乱,“你好,西里斯。”
“怎么不上车?一起吧。”
“呃,我,你先去吧,我再等会儿。”
“等什么?”看着卢平为难的脸色,明白了,“等波特?”
卢平小声道:“是的。你先去吧。”眼神有点儿躲闪。
西里斯虽是所谓贵族巫师出身,浑身上下最缺的却是风花雪月类的感情细胞,其实神经之粗壮也堪比电线杆,对于卢平这样的态度觉得难过却很是不能理解其原因。这都怎么了?大家不是朋友么?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现在还在替你想辙呢。对卢平也不满了,哼了一声,走开了。
雷古勒斯见他神色不豫,问了原因就笑了:“卢平毕竟要在格兰芬多生活七年。”
西里斯不解:“那又怎么样?这跟他不理我有关系么?”
“你现在可不受格兰芬多的欢迎,”撇撇嘴,“他不可能为了你而得罪全院的人。”
“……”西里斯愣住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一个朋友而背弃自己的出身吧,毕竟要承担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重得让人承受不起。会失去的也太多,足以让人不名一文、众叛亲离。”除了你……卢平要顾及他是狼人,他需要格兰芬多的帮助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而你给不了这些,只能被他舍弃。
他们会自觉不自觉地衡量得失,可你不会,你是一个纯粹的人,无论你的看法是否正确,只因为自己的信念而去坚持却不计较功利得失,只凭这一点,我愿意忽略你的很多不好:欺负同学、气坏父母、调皮捣蛋、小时候揍过我……
西里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雷古勒斯说的每个单词他都明白,连起来就听不懂了呢。头好疼……
看着远处,卢平正与詹姆说话,笑闹间拎着行李登车,一时心下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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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西里斯很不正常呐,不再闹事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会发呆!从圣诞假期结束回来,西里斯就有点儿心不在焉。再粗的神经经过与亲密朋友分道扬镳之后,也会有点儿开窍,西里斯想了很多,越想越头疼。詹姆、卢平、邓不利多,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友谊、疏远……
同是朋友,为什么卢平与詹姆走得近而与自己生份?出身真的很重要么?我并不喜欢斯莱特林,说了一万遍,现在却还是被推开。一跟詹姆不说话,连带的,整个格兰芬多都对自己翻白眼。
[“他不可能为了你而得罪全院的人。”]
[“詹姆说,那个布莱克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在世间的其他考量面前,所谓友谊,居然如此脆弱。什么好朋友,什么好哥们儿,狗屁!见风使舵的家伙!自私的混蛋!都去死吧!!!老子才不稀罕!!!你们不高兴了,我还不乐意呢!!!
粗线条有粗线条的好处,伤心了,哭完气完,哪怕伤得再深,也能依旧没心没肺地四处胡闹,只是有些事情毕竟是无法挽回了的。
再然后,西里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与赫奇帕奇相处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会以不耐烦的口气报一大堆写作业必需的参考书,会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不耐地站在休息室门口为至今仍找不到教室的某些木头脑袋指路,或者,有空的时候解救一下被皮皮鬼缠住的倒霉蛋。
真是令人惊奇的变化,虽然个性依然讨人厌,但是,西里斯的人缘却是好了不少,可喜可贺。雷古勒斯笑着闪到暗处,不让西里斯发现自己正在看他昂首挺胸带着一串怯怯的一年级赫奇帕奇回休息室——不断有人回头看看皮皮鬼是不是跟上来了。场面真的很有趣,颇类一只小公鸡领着一队小老鼠,走在前面的趾高气昂,跟在后面的缩头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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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在观察西里斯,却不知道,一旁也有人在观察着他。
“巴蒂!走了!”
“就来。”
“看什么呢?”霍克凑了上来,“哎?是雷,还有他哥哥。他哥哥可真不像个赫奇帕奇啊。”
“唔,比较像格兰芬多。”安东尼表示同意。
“之前好像跟格兰芬多的自大狂是朋友?”霍克奉献八卦消息。
“是吗?”安东尼很吃惊,“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而且,在魁地奇赛里他可是狠揍了格兰芬多,哈哈~”
“自从雷来了之后,西里斯就正常多了。”巴蒂观察得挺仔细。
“也对,要说,雷还真有本事,我看他是全学校最聪明的学生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轻松地写完论文就好了。”惨嚎!论文是霍格沃茨绝大部分学生心中永远的痛。
“那是,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若论自大自傲自信瞧不起人,斯莱特林并不比格兰芬多好多少。
“邓不利多真的很有智慧吗?”西里斯如是问。
“谁敢怀疑这一点,一定会倒大霉。”雷古勒斯如是答。
西里斯同学暂没了作乱同伙,老实的赫奇帕奇虽然被他带得敢走夜路敢与费里奇打游击,却还是坚定地尽量少犯校规不欺负小朋友。西里斯烦了做好学生的时候,又开始找弟弟聊天了。西里斯正处在十几年人生中最低落的时期,而这种情况自己要负一定责任,雷古勒斯只能奉陪到底了。
“是吗?”
“当然,聪明、博学、深谋远虑。”
“我怀疑。”
“嗯?”真的吃惊了。
西里斯随着对狼人研究的深入,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搞清了不少问题,才发现狼人的危险性更甚于不可饶恕咒,由此对邓不利多产生了怀疑。无知方能无畏,以前不害怕,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无知,不知其可怕,故能无畏,仅此而已。
现在明白了,也知道了做法有错,不过,西里斯同学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承认自己以前的认识有误,同时对责任更大的博学的校长先生草率地收容狼人还没做够防护措施产生了怨念——我们当时可是还趁着卢平变身去吓唬过女教师并以此为乐的来着!狼人变身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亲爹亲妈都不认见了一样想咬。我没想着要让那些女教师变成狼人,真的!!!虽然嫌她们烦,但是作弄人和害人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
NND!老子也可能会变成狼人啊!校长大人,对于狼人的认识不够。狼人在社会之不受欢迎远甚于过街老鼠而不像之前想的那样可以吓唬人,很酷。会没有工作,没人搭理,只能四处流浪,一月一次撕心裂肺地疼,更有可能会被“正义人士”清剿,生命堪忧,还有管制狼人的法令,许多狼人顶不住压力活得疯七疯八的,这样一来在世人的眼中形象就更差了。
“或许——他有不得己的原因。”雷古勒斯耸肩。
西里斯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詹姆还有彼得说一声吧,”小声咕哝,“对大家都好,让他们每月一天当心点儿,也是让卢平少点儿负担嘛。”到底是少年心性,两个月前还是朋友,也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翻脸事件,西里斯还是留了几分香火情。
雷古勒斯很矛盾:“他们未必会领情,尤其是詹姆,他会认为你胆小。”其实一点也不想劝他,因为知道詹姆一定这样想,如此一来,两人就算彻底崩了,又不想西里斯太难过。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一声吧。”
结果,气得眼睛都红了,无可挽回了。给詹姆提个醒,已经是西里斯对往日友情仅存的一点善念了,如今碰了一鼻子灰,被说“与你那个弟弟一样胆小”之后,西里斯果断地把詹姆·波特的名字从朋友一栏里划掉了。一同划去的还有莱姆斯·卢平、彼得·佩迪鲁,一个在火车站磨磨叽叽刚才还用一种很受伤的忧郁眼神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另一个,只知道跟在波特和卢平后面,他以前就是个跟班现在还是个跟班,只会跟着波特瞎嚷嚷,没主见的家伙。
雷古勒斯一边说着:“不听你的话是他自己的损失。”之类的安慰话,一边欣慰——你就别跟他们混了吧,包子跟米饭打架,你说你一个水稻长出来的,非得披上个面皮表明立场,那也是个不伦不类的烧卖啊。到头来,两边儿都不待见不是?
西里斯对于“天才总是寂寞的”、“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之类的话心有戚戚焉,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雷古勒斯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十二年了,终于让这位大哥开点儿窍了,我容易么?
思来想去
安心于西里斯不再跟詹姆·波特混在一起,雷古勒斯这才把注意力转到日常学习生活上来。
雷古勒斯一面继续补充自己的知识,一面开始思量下一步要怎么办。昨天收到家里来信,说是贝拉的婚期定在了暑假。贝拉和鲁道夫斯的事儿,拖了这么久,没道理再拖下去了,除非发生不可抗拒的大事,否则,再不结婚,两家就要成笑柄了——都订婚多久了?还不结婚?过家家闹着玩儿呢?从哪方面讲,这一对都可以称为佳偶天成,有理想有抱负,理想抱负还都一样,共同的价值取向,相貌也登对,还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兼同学。
就算贝拉不嫁鲁道夫斯,多半嫁的还是斯莱特林,比鲁道夫斯也强不到哪里去。这可怎么办?堂姐一旦铁杆地站到伏地魔一边,布莱克家的立场就很难剖得清白了。
反对?怎么反对?对着镜子,悲哀地捏捏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一个悲惨的事实就是——他,雷古勒斯,虽然心理年龄已经是年近四旬的怪叔叔一枚,可现在,在大家眼里,只有十二岁,一个无法令人信服的年纪。成年人能赏脸听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父母还有可能考虑一下意见的合理性,至于让其他人采纳他的意见,还是再长个五六七八年比较好。
此路不通!
换个思路呢?现在只是要把贝拉从另一个轨道上拉回来,而她的车头是伏地魔,让伏地魔改变想法?要怎么操作?年纪就是个槛儿,能在背后做的事情有限,就像对待西里斯与詹姆交好,没过十一岁进不了学校,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白搭。劝说伏地魔?抖一下,直接去死比较幸福,至少不会死得很难看。雷古勒斯头大了。算了,不想了,吃早饭去。
早饭也吃得不安稳,早餐时的大厅,人声鼎沸,吵得人食欲减半,雷古勒斯皱着眉,把报纸折起来放到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填着食物。
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绝对不受欢迎,雷古勒斯可以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向大家报告这一明显事实。因此,斯莱特林的学生极少与其他三院接触,很多时候都是三个院的学生一起对斯莱特林斜眼,这种趋势是越来越严重,因为常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某个人,现在连《预言家日报》都不敢直呼其名了,只是隐讳地提及他带着不少斯莱特林四处兴风作浪。而未成年的学生们则是少了很多成年人的顾忌,倒是有不少人直言不讳地公开指称这些人“邪恶”。回想起刚才报纸的内容,关于食死徒言行嚣张的报导,雷古勒斯觉得头更疼了,斯莱特林的日子怕是会越发难过。
撇撇嘴,忽略掉从另外三张桌子上射来的复杂眼神,雷古勒斯在心里冷笑。哈!宽容!哈!要“某些人”收敛一些,和蔼一些!哈!不要歧视!哟!标榜正义?还说如果自己是魔法部或者是法庭或者是某机构的某某职位上的官员一定会公平对待每个人?
我 操!雷古勒斯觉得这句粗口非常贴切!去你 妈 的!
好吧,正义的——唔,波特家、隆巴顿家、韦斯莱家、邓不利多家,甚至包括卢平家,都TMD的是纯血统家族!
邪恶的——嗯,布莱克家、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也都是纯血统家族!
行了,我知道这些,这就够了。
不过是不同的利益集团之间为了争权夺利而摆下的棋局罢了。即使“正义”的一方获胜,不过是以一种剥削代替另一种剥削罢了,毕竟社会资源有限,不可能平均分到每个人头上,有倾斜,就有分化。这点我要是看不出来,我TMD的十几年的思想政 治课算是白念了,那么多的定律也全是白背了。老子政 治课从来就没有不及格过,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
其实,不存在什么纯血统家族与混血巫师之争吧?应该说,是分别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为核心的两个集团,其成员可能还包括一点儿其他成份,之间争夺最后话语权的斗争。
斯莱特林歧视人?你爷爷的!格兰芬多也歧视斯莱特林!还努力带动其他两院一起歧视!黑碗打酱油,大家大哥别笑二哥,咱们是一路货色!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大家虽然有差别,性质实在差得不多。
斯莱特林的做法过激?是,我承认,我对四处实行恐 怖 主 义没好感,我也不认为这是对的,也没打算支持这样的做法。但是,冷笑,格兰芬多和蔼公平?不歧视出身?不!他们歧视斯莱特林!斯内普身上的伤是他自己鬼打墙撞的?去你的!请记住,他是个可怜的、混血、孤儿!却被一个富有的、来自古老纯血统家族的继承人因为幼稚的吸引女生注意力的念头而肆意侮辱——当然,斯内普也够欠抽的,但这不是动手的理由。
正义与邪恶,不过如此。抬眼看了一下与自己隔了好几个座位的未来魔药大师,此刻正阴着脸,一言不发地吃早餐。打量了一下他依旧脏兮兮的袍子和油腻腻的头发以及腊黄的脸色,再一次地肯定,这个人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霍格沃茨有数以百计的绝对免费的家用小精灵在无偿服务,有设施尚可的浴室可以使用,他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也算是一门绝技了。
就算斯内普讨人厌,倒向了黑魔王,那么他受惩罚的原因应该是他做了坏事,而不是因为与某个被正义王子相中的女孩儿走得太近;他的刑罚应该由公众机构来执行而不是让某个被妒火烧昏了头的家伙动私刑。这倒难怪斯内普会倒向伏地魔了——跟着邓不利多混,排名显然是在詹姆·波特之后,保不齐还要受这家伙欺负。当正义与邪恶的划分成了公报私仇的借口,还不如用血统来划分呢,至少,血统划分你还可以用力量来推翻它,而一旦被划入邪恶,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用力量推翻现有秩序?瞧瞧,这些邪恶的家伙开始暴力了。真是求死无门。
好聪明的打算!
某些斯莱特林的做法,是挺过份,这其中就有布莱克家。如果不能改变这些做法,只能让这些家族越来越没前途。真是件头疼的事儿。
为什么要把眼光放在血统、正义之类的问题上?大家应该关注的不应该是更重要的东西么?比如——和平和发展,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不是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边儿实际上是半斤八两。但是,叹气,伏地魔也不是好老板。斯莱特林原本只是偏激,给他一带,就成了疯狂。比如贝拉,说她讨厌某人,直接阿瓦达了,这事雷古勒斯相信,要说她会一直用恶咒把人逼疯,至少,现在这还不是这个堂姐能办出的事儿。如果说,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那么伏地魔无疑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个人。
真正把斯莱特林名声给搞臭的,就是伏地魔吧?
绝不能再由着这个人胡为了,雷古勒斯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把效忠他的人当人看。
伏地魔……
我才十二岁,有个毛办法?
大概是雷古勒斯的脸色太狰狞,四周一片静悄悄,几个相熟的同学张张嘴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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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节魔药课,巴蒂和雷古勒斯两人一向是紧挨着的,这回也不例外。巴蒂见雷古勒斯心不在焉,梦游一样地往坩埚里加着材料,心里捏了一把汗,不时担心地看一眼,以防发生事故。因为这样,巴蒂自己的熬药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让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抢了先,再看看梦游上课的那个家伙居然还是第一个完成的,这让巴蒂很懊丧。
想找雷古勒斯说句话,一瞧他现在明显不在状态,也只好话到嘴边再咽下去了。思索间,手里的羊皮纸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了。在图书馆里把书页翻得哗哗响,引来周围的人侧目以对,巴蒂心里冷哼,继续使劲儿地翻,直到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出现赶人,才匆匆收拾书包回到寝室。
寝室里空无一人,霍克和安东尼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雷古勒斯,哼!又去看他那个傻哥哥了。巴蒂把书包往自己床上一扔,扑到雷古勒斯的床上,狠狠地把脸埋进人家被子里,深深嗅了几下,又使劲儿打了几个滚儿,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儿。
回过神儿来,才觉得自己干了件挺幼稚的事情,脸上一红,慌忙爬了起来,清清嗓子,理理头发理理衣服,又拉拉床单。后知后觉地发现,整间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 =!飞快地爬回自己床上,也不换衣服,就坐着发呆。
九点过后,其他三人陆续回到寝室准备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到巴蒂在床上摆出思想者的造型。霍克和安东尼对望一眼,缩缩脑袋,悄悄退后一步。雷古勒斯觉得奇怪,这俩人居然是有点儿害怕?怕巴蒂?
走上前去:“巴蒂?”
“呃?啊?”清醒了过来,发现被围观了,巴蒂有些不自然,旋即开口,“你们回来了?我正觉得无聊,居然发呆了。”
雷古勒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劲儿,想想巴蒂不大可能被人欺负或者遇到什么家变,当下点点头:“已经到休息时间了,洗洗睡了吧。”
“哦,好。”还是没什么精神,爬下床,却看到书包正扔在床上,丢脸了,应该先把书包摆好而不是随手乱扔的。
说是洗洗睡了,洗是洗了,睡的只有三个,巴蒂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一翻身就看到害他失眠的人正睡得香甜,心下忿忿,很想爬下床把那个家伙给推醒。想是这么想,却没有动手,只能生气地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
摇摆心情
在这个年纪与朋友疏远是件让人难受的事,被朋友疏远而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冷落就更让人难过了。西里斯是这样,巴蒂也是这样。西里斯有粗犷的神经作支撑,倒好受一点儿,恢复得也快一点儿,巴蒂心思本就有点儿重,也就比较容易想不开。
成长环境使然,巴蒂惯于安静地观察思考,他发现雷古勒斯不会空放狠话,却直接一次一次地为斯莱特林加分,加得格兰芬多一脸菜色。也不告状,直接就把皮皮鬼整得不敢再惹他。雷古勒斯入校以后,不到一年,传说中横行校园的四人组就开始散伙,把西里斯从格兰芬多那里拉了回来,连架都没跟他哥哥吵过一次就做到了。
一直以来,巴蒂以为雷古勒斯是个聪明又安静的人,只是人太腼腆——雷古勒斯也是这样看巴蒂的——入学以来雷古勒斯的表现却让巴蒂大吃一惊,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朋友。说实话,这样的改变或者说发现,让巴蒂很高兴。巴蒂欣赏这样的人,也努力变成这样的人——实干而有大脑,却不动声色,直接搞定事情,干脆利索。巴蒂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原本就是自己的朋友,却因为忙着这样那样的事,与自己相处得反而变少了,原本以为入校以后关系可以更亲密,不想反倒有点儿疏远了。
虽然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但是雷古勒斯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己学院,得空就盯着他哥哥,巴蒂有点儿嫉妒西里斯了。好吧,让一个斯莱特林家的长子从格兰芬多那里走开,是件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也该办完了吧?
跟大家说是朋友的可是你,前面说完了是朋友,后面却一有空就跑掉,把我给扔下,哼!我太丢脸了!一个人对着同学“你朋友哪里去了?”的疑问,心里很不好过啊!
翻过身,赌气不看过去了,却看到另一边睡着的两个人,又来气了——就知道睡,你们俩猪啊?!
再翻,他不会不想跟自己做朋友了吧?巴蒂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像自己了。至于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现在这样担心来担心去的。
等到西里斯不跟格兰芬多混在起了,雷古勒斯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见跟自己有多亲近,让巴蒂想了很多,从被喜欢的朋友疏远的伤心到感觉折了面子的气愤,发现自己没法再给雷古勒斯找个抛下朋友不理的借口,巴蒂窝火了。然后,不幸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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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时候巴蒂还是很兴奋的!比起自己的家,霍格沃茨真是地阔天宽,空气都是舒爽的,更重要的是不需要看老爸的棺材脸。见到人——不管是谁——都要礼貌地打招呼,哪怕是对你歪鼻斜眼的人,因为这是修养的体现。对人不礼貌,就是自己没规矩,克劳奇先生最重视的就是规矩。
克劳奇家好歹也是世家,巴蒂好歹也是个条件优越自我感觉不错的世家少爷,是受不得气的,心里是绝对不满的。
斯莱特林有那么多身份类似的同学,大家的某些观点出奇地一致,在这里巴蒂仿佛找到了组织,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心开始翻腾,他过得很快活。在学校里,可以对不喜欢的人反唇相讥而不用硬忍着——巴蒂虽然同学下意识地保持着风度不说过激的话,还是乐意跟着大家向文雅的词句嘲讽所谓“正人君子”,顺便听听同学更尖刻的话语,然后自己在心里暗爽。
话虽如此,他也是个很跩的人,交朋友也是要看人的,不是说两句投脾气的话就能被他当朋友的,不是谁靠上来他都认的。在最初如鱼见水般的高兴劲儿过后,巴蒂渐渐冷静了下来,也会在心里评估一下,看看哪个值得深交。
然后泄气地发现,都说赫奇帕奇是笨学生的集中地,其实斯莱特林的蠢蛋也不少,除了嚷嚷两句狠话之外,一点儿有用的事情都做不了,光过嘴瘾有什么用?
真扫兴,这与想像中的理想学园相差甚远。
还是雷古勒斯最合得来。现在,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巴蒂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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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雷古勒斯被闹钟吵醒,伸个懒腰,在被子里扭了好久,终于决定爬起来上课。揉着眼睛下了床,发现其他三只都没有起床的打算,看看表,还有一点时间,决定自己先洗漱,整理好了再来叫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足够的睡眠来保证正常发育成长,这是生理需求与个人懒散与否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肚子饿了会咕咕叫一样,你可以控制自己不吃东西,但不能控制着大脑让它不觉得饿,你可能控制自己的意志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
时间到了,霍克和安东尼被推醒,哼哼两声也就不情不愿地起床了。巴蒂却是黑着脸,雷古勒斯不解——这家伙以前是没有起床气的啊,莫非是做恶梦了?
巴蒂其实是失眠了,昨天睁大了眼,胡思乱想了半夜才合眼,这时正烦着呢。好在自制力还是有一点的,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才没有暴发。
霍克和安东尼看着巴蒂并不美妙的脸色,决定离远一点。N久之前,新生巴蒂刚入学,四年级的柯林,好像是因为他的父亲与巴蒂的父亲老巴蒂在工作上有些意见不合,所以当面挤兑了这个一年级的腼腆男孩儿,却在当天晚上躲费里奇的时候,突然鞋带开了。在奔跑中踩到自己的鞋带摔了个四脚朝天,其下场可想而知,罚了一个礼拜的服务劳动,还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霍克和安东尼却在一旁清楚地看到某腼腆男孩儿正收起魔杖。
再接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惹到巴蒂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出现各种各样会被教授惩罚的状况,或者在人前丢脸。因为是室友,霍克和安东尼是经常与巴蒂在一起的,在过了大半年之后,怎么着也品出点儿味儿来了,当下就把巴蒂划进了不可得罪的人的名单。
雷古勒斯不明就里,只是打声招呼,提醒一下正在晕乎乎的巴蒂带上上课要用的课本。好在今天是草药课,斯普劳特教授尚算和蔼,如果遇上麦格教授,看见上课不专心的学生,巴蒂很可能会被扣分。雷古勒斯想了想,决定看着点儿巴蒂,怎么说也是朋友,不能让他在课上被点名扣分,至少要盯到今天的课程结束。
也该把心思放到自己学院里了,毕竟这是要学习生活七年的地方。
到于西里斯,他目前正处在与赫奇帕奇的接触磨合期——都三年级了,现在才开始磨合,真是让雷古勒斯这个做弟弟的对这位哥哥很无语——他有自己的生活,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之于西里斯,能做的就是按照仅知的一点点剧情别让他活得那么惨而已,至于其他的,雷古勒斯既不是梅林也不是上帝,不能保证自己说的就是真理,没有资格代西里斯决定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