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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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在说一个『一』字的那一刹那之间了结。」
我想到《哈姆莱特》中的这句话。
那孩子很喜欢这本书, 他喜欢蓬勃的、抗争的、希望的一切。
但他似乎没有看过这句话。
这是个悲剧。
坐在政府军的营地中央，此处门户大开，我坐在资料处, 视频中播放着这一次大捷的全程。
青年军官宽恕了我的突然造访，站在我的背后，两步之后的距离，目光低垂着。
他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我知道的。
已经找不到那孩子的尸体了，无头的尸身连身份的意义都彻底失去。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怎么走向的终结。
在镜面的反光中，我看到我平静而冷淡的侧脸，仿佛第三人称一般, 我看着自己仰起头看向屏幕，我平静的看着，倒带，倒带。
而后，在微妙的视觉切换中, 我看到那孩子冷静而蓬勃的侧脸。
他如此平静，直到某个刹那，化为流星坠落。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
或许是过错或许是一次微小的失误,
又或是处心积虑的算计后无路可走的彷徨。
拼尽全力后最终却前功尽弃。
说到底,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吧？
军官获得了胜利，我嗅到了他的轻松与快乐。身份的对立将情感的传递隔绝, 他身上洋溢着胜利后的蓬勃希望。
「接下来你要去哪？」我问。
「我不知道。」他说。
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反抗军彻底一蹶不振, 在他的立场上, 归家的渴望已经战胜了忠诚。
「我想参加弟弟的婚礼。」
他笑着说。
是了, 他的弟弟，我见过他的弟弟。
于是, 被荒谬的现实冲击，低下头，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听到我喘息的笑音，伴随着轻不可闻的低语：
「一天前的守卫军内乱，是你肃清的吗？」
和我一起从21区来的那群神教徒，与政府军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被歼灭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不算宣战，未达成合作的第三方，被误伤也是理所应当的。
「……是的，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不安。
「不，没什么……没什么。」
站起身，拿起帽子，我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的样子。
「回去吧。」我说。
拼尽全力最终却前功尽弃。
原来你也是一样的。
「快回去吧。」
我想，这是我最后的难得的好心。
……
……
命运。
有迹可循的，或者无迹可寻的命运。
梦到繁星，闪光的细小沙尘，伸手插入，在一声微弱的「哥哥」之后，流星雨沛然而至。
清醒时，仿佛一条缺氧的鱼一般感到窒息。
时间已教我领受太多，我那过分愚昧又冷漠的思想，无法让我对任何胜负得失轻易的分辨对错。
为任何一方竭尽全力或许就能迎来解脱，趁无知或许能结束一切痛苦的折磨，可我习惯了过分冷漠而事不关己的活着。
在神智的空茫中，本能开始怀念死亡的感觉，记得最后一次濒死，躺在腐臭的小巷，腹部破了个大洞，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仰着头，看着繁星，看我的命运。
然后有个老男人摇着沉重的轮椅过来，望着我，轻轻叹息。
……啊，对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
被填满的笔记上，剩下一个结尾。
支撑着不知为何而沉重的身体，继续向前，向前走下去。
忘记疲惫，背上背包，沿着命运的蛛丝，一步步向前。
这是我的命运，像不能停下的飞鸟，永远游动的鲨鱼，抢夺着生存的养分，为了活命而拼命前进。
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跨过被切碎的尸块，划掉记忆中的名字，在亡者的注视中，紧咬着牙关，闭上眼，继续向前。
……
终焉仍然遥遥无期。
要如何逃离永夜那可怖的寂静？
——《无意义文学》其七·节选
】
**
“已经一周了。”
“是啊，已经一周了。”
“老子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试图在高专学习。”
高专的三人围在课桌边窃窃私语，听到这句话，集体默了默。
“……你还是吃糖去吧。”夏油杰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塞五条悟手心里，五条悟从善如流的比了个ok，不说话了。
旁观到一切的家入硝子挑眉：
“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体谅一下我吧，我很辛苦的。”夏油杰沧桑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看一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五条悟，又对视一眼，你懂我也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喔！新同学都在教室吗？”
“正好是上课时间吧？”
门被刷的打开，一高一矮两个女孩站在门口，一个穿着巫女服，一个穿着打领带的黑色长裙，两个女孩看向室内。
庵歌姬数了数数量。
“一二三……少了一个？啊，没关系，你们好啊我是三年级的庵歌姬。”
咒术高专三年级生，庵歌姬，冥冥，因为开学前的长期任务，硬是到现在才回到学校。
“因为任务关系现在才见面，有事可以找我哦，只要付出些许代价。”
冥冥勾着唇轻笑。
家入硝子身为反转术式所有者，老早就被咒术高专锁定，开学之前就经常出入高专，倒是和两个人都见过了。但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两个男高中生默了默，凑到一起超大声的窃窃私语。
“现在老子觉得千间也可以出任务了。”
“……确实。”
“咒术界已经这么缺人了吗，看起来要完蛋了哦。”
“太不礼貌了，我们不能把前辈很弱这件事表现出来。”
“为什么？”
“因为咒术师要保护弱者。”
坐在一边的家入硝子眼看着庵歌姬的笑容僵在脸上，脸一下子就被气的通红。
“我听到了！你们两个！”
“啊……居然能听到！”两个男高仿佛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看了一眼庵歌姬，而后又凑到一起超大声窃窃私语：
“她听到了耶！怪刘海，我们该怎么办？”
“没关系吧，大概很快就会忘记了。”
“说的也是，弱者一般都很健忘……”
“忘不掉也没事，她打不过我们。”
“啊啊啊啊！我都说了！我能听到！五条悟！夏油杰！”庵歌姬瞠目结舌的勃然大怒：“好过分！我！！可是！！前辈！！”
看他生气，两个男高乖乖坐了下来。
夏油杰：“歌姬前辈好，冥冥前辈好。”
五条悟：“弱者一号你好，弱者二号你好。”
巫女服女孩当场炸毛跳脚：“好可恶啊！你就是那个五条悟吗？！好可恶啊！好可恶啊啊啊！”
看着女孩生气的样子，夏油杰戳了戳五条悟：
“不能当着面说！礼仪！”
白毛大猫撇了他一眼，不情不愿改口：
“弱者一号你好，冥冥你好。”
“只有我吗！？只有我吗！”庵歌姬快被气撅过去了，倒是冥冥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啊呀，五条悟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她轻轻笑着。
“哪里不一样！嚣张跋扈！人渣！坏人！”庵歌姬吐了吐舌头：“这一届的学弟都完蛋了！彻底完蛋了！硝子你也太惨了！”
家入硝子酷酷的伸出两根手指在额角严肃的敬礼。
看她这么玩，庵歌姬一下就不生气了，噗嗤一笑。
倒是冥冥突然想起什么：
“那位后来的同学呢，真的很想认识一下呢。”
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冥冥也在时刻关注高专。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届有三个不得了的学弟学妹，都是千年一见的术式，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声名赫赫的五条悟，虽然回不来，但也一直关注着。
结果没几天说又出现了一个，相比于其他三个学弟学妹，这是个没有术式的二级咒术师，庵歌姬还在惦记着，说担心这个小学弟受欺负。
倒是冥冥觉得有点不对。
虽然两个人之中，庵歌姬这个家系咒术师（但家里没落）信息源肯定要比冥冥广，但平民咒术师冥冥自己本身就志不在前线战斗，而更偏向游离在规则之中的游戏。她的嗅觉和理解能力都相当出色，尽管此刻她还没把生意做到全咒术界甚至诅咒师那边，但从已有信息辨别出新同学不简单这件事还是很轻松的。
实话说，两个人虽然都是过来打招呼的，但相比纯粹的过来认人的庵歌姬，冥冥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好奇心，并没有对千间幕的好奇心强烈。
“哦，他啊。”家入硝子想了想：“他在图书馆。”
“诶……？”庵歌姬拖长声音。
“感觉歌姬学姐没有去过图书馆，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夏油杰适时提出邀请。
“好啊好啊。”庵歌姬先是同意，然后反应了一下：“我知道在哪啊！我可是前辈！喂！你小看谁啊！”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夏油杰惊讶的目光，仿佛察觉到自己失礼，夏油杰缓缓移开眼神。
演什么啊！她都看到了！
刚刚应激炸的毛再次炸了起来，家入硝子走上前摸了摸庵歌姬。
“好了，我们一起去吧。千间同学这几天不上课的时候就在书库，应该找得到他。”
“……这么努力！？”庵歌姬大为震撼，并且感动：“是个好学生啊！”
“……”倒也不用这么早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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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的图书馆，其实也可以被称呼为书库或自习室，因为这里真的很贫穷。
黑木的书架，高约2.4m，宽1m，五层。两个书架拼在一起，和另外两个书架背靠背放，就是一组。
整个阅读室，大概只有不到20组书架。
以书籍平均厚度计，一个书架大概能放250本书，一组1000本，整个图书馆摆放在外的大概2w本书，不算重复。
阅读室深处有一个被封闭的很紧的隔间，里面放的都是不方便给别人随便看的书，一般都要通过夜蛾正道才能打开，并且阅览有时间限制。
当三年级两人跟着一年级三人赶到阅读室的时候，明明平时期末周或任务前都要过来查资料，但两个女孩子不知不觉停止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庵歌姬瞠目结舌，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里面。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里，已经完全成千间同学的巢穴了！厉害吧？”五条悟伸出手，做出得意洋洋展示的动作。
推开门，一眼就能看到的，是被分门类堆放的几大堆书，就好像把书架掏空整理了似的。地面上被铺了干净的布，一些地方还有软垫，乍一眼看进去真的像某种动物的巢穴，庵歌姬废了很大力气才从一个三面被书包围的缝隙里看见一个白色的脑袋。
看着这场面，她也不敢进去，只小心翼翼道：
“不会打扰到新同学吧？”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已经换了鞋走过去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没事，让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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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的书摆放的非常杂乱，咒术师基本没有成体系的书籍，绝大多数都是前辈的手记，其中，前辈们的任务报告也被整理成册子，作为后辈们参考的资料。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写报告的。
所以读着读着发现明明写的是咒灵实际上在辱骂总监部，或者在幻想黄油土豆烤肉寿喜锅的美味，也是情有可原。
这种任务报告价值有限，毕竟很难想象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报告被整理成册发下去给，会发生什么样的惨案。
除了数量庞大的术式，咒灵（任务报告）外，还有一定数量的历史书，这里的历史书放在教育学里面都是野史，不一定是历史，但真的很野，从平安京下来的资料，内页第一页就写上了不一定真实，但实际上看的人都会对那一句不属实视而不见。
千间幕要寻找阴阳术的残渣。
这并不是天方夜谭，甚至在日以继夜读书查资料的过程中，千间幕对于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一些想法也被事实堆积变得可行。
相比于咒术师，阴阳师更偏向于法系职业，阴阳师很少会像咒术师这样锻炼□□，而阴阳师的手段相比咒术师类似于个人技能，专业研究更深也更有趣。
阴阳师善结印，占卜，符篆，或干脆口念口诀，配合一定的步伐动作，借天地之力进行攻击。与咒术师这个能力仿佛抽奖，除了同术式前辈外只能自己钻研的能力体系不同，阴阳师的能力在才能的支撑下，完全能够接受教育，上限很高的一般人都到不了，但想要到正常水平并不是很难的事。
而阴阳师与咒术虽然并不相通，但实际上二者在早期一直合作相辅相成，一如千间幕所预料的，他在咒术师的书籍里发现了阴阳师的痕迹。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结界术。
咒术界的结界术很诡异。
无论是咒术师人手一个的‘帐’，还是别的什么五花八门的结界，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布置结界的效果，千间幕试图放置了几个，他没有丝毫咒力损失。
与其说是施放的结界术，倒不如说是借用。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名字。
——天元。
支撑日本结界千年的不死术士，咒术界的半死不活的化石。
天元支撑了全日本的结界，意味着本质上咒术师其实根本用不了结界术，书籍上的结界术与其说是结界术，不如说是‘天元操作手册’，是使用天元结界术的说明书。
结界术这种可以完全靠努力学习练成的好东西，为什么千年下来，反而没落了？甚至要完全依靠天元，所有人都不去学习不去调查习以为常？
因为结界术被优胜劣汰了。
咒术师很可能无法自己调用结界术，也支撑不起结界术的使用，多数结界都需要灵力物品作为阵眼，然而灵力衰颓，久而久之咒术师无法支撑起大型结界，所以他们只能依靠天元。
所以……
天元为什么能支撑起这么庞大的结界术？
她在用什么支撑结界？
整个日本咒术界，最中心的关键人物就是天元，一个平安京时代的老家伙，她必定经历过阴阳师和咒术师百花齐放的年代。他是千间幕调查中一个抹不去的重点。
然而很可惜，天元的信息自千年前开始，就被彻底抹去了。而千年前的信息，只能知道天元是女子，术式为不死。
除了疑点重重的天元与结界术外，实际上咒术师的书籍中有很多‘衰落’的蛛丝马迹。
例如两面宿傩与符篆术。
书籍中有两面宿傩手指的照片，上面贴着符篆，千间幕放大来看，勉强将符篆上扭曲的符号抄写下来。阴阳师的符咒并不是只照猫画虎就可以，然而千间幕也没想着就这么去学。
他将符篆上的符号与咒术师常用符号相互对比，确定这不是咒术师所使用的符号。
封印两面宿傩手指的，极有可能是千年前阴阳师留下的符，咒术师一千年都没动过，硬是让它工作了千年。
同时他对比了近200年咒物的处理方式，以及咒术师所使用的符篆，他甚至拜托夜蛾去看了一眼高专的地牢。
咒术师对于符篆的使用，有一个特性：
不用就彻底不用，用就铺天盖地都是，跟不要钱一样贴。
分辨阴阳师留下的符咒和咒术师留下的符咒很简单，阴阳师只需要一两张纸来回裹一下就完事，咒术师恨不得拿黄纸把东西包起来。
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咒术师的符咒太弱了，只能以量取胜。
符篆和结界，这是能力方面最鲜明的无法融合在咒术师体系内部的两个异常，实际上在咒术和咒灵上也存在异常。
咒术上，例如降灵术。
降灵术，实际上算是某种沟通天地能量的术法，最早属巫术，这不完全算阴阳术。但矛盾点在于，在这个除了咒术没有其他非自然力量幸存的世界，你们咒术师哪还有灵可降？你们到底在降什么灵？
咒灵吗？
还有咒言，咒言其实通的是言灵，最早也是巫术，后来在日本被分化为神道教的一种。精通自然天地的大阴阳师可以做到以言语杀敌，名字是最短的咒，阴阳师甚至可以用一个名字来诞生一个个体。
放在咒术师这边，变成咒言之后，虽然学习的下限变成了血脉传承，但上限也狠狠拉低了。副作用超级严重，十有八九过了壮年期变成哑巴，唯一的用处是攻击，当真是法术当近战用。
除了术式的问题，还有咒灵的问题。
咒灵本身是人类负面情绪（咒力）逸散后以相似相同的类别凝聚，最终以人类大众本能中最恐惧的那一类‘想象’为基点自行诞生的真实个体。
千间幕不觉得咒灵的意识真的完全独立，他们的负面思想追根溯源其实来自于人类本身。某种意义上，人甚至能从咒灵身上找到最阴暗的人类的影子。
其实这很矛盾，咒灵并非全是坏的，但咒灵的不坏也绝对是人类无法接受的，毕竟咒灵就诞生在人类负面情绪之中。
有的咒灵，你非要说他是咒灵他的确是，但实际上这些咒灵更像是某种精灵。
这个感觉非常模糊，咒术师需要拔除的咒灵多数都是为非作歹的那一种，但其实也会有那种不完全在杀杀杀，实际上诞生于自然的咒灵，这些咒灵从气质上就有一种微妙的不对劲。
最终，没日夜的调查后，千间幕大概将咒术与咒灵分为两类：
咒术：
咒言，式神使，降神术等——阴阳师/巫术术法。
十种影法术，无下限，血液操术等——纯咒术术法。
咒灵：
人类的负面情绪或想象中诞生的，如裂口女，奔跑婆婆——纯咒灵。
人类催化自然（动词兼名词）诞生的，如树状咒灵，物品咒灵——偏精灵/妖怪。
之所以出现这种混乱的演化，实际上与夏油杰的情况很相似。
本来就是包容性很强的身体，天选职业是灵力方向，然而市场不景气，不得不以咒力为主要能量，被咒力改变了形态后，加入了咒术师系统。
这种被后天改变的存在，普遍两极分化，要么极弱（无法使用自己本来的天赋），要么极强（被咒力刺激触底反弹）。
这种发现对千间幕来说是好发现，这意味正负的根本（肉-体或性质）还存在，只是灵力亏空才造成了这个场面。
他花费了近十天来挖掘，并试图从咒术师的书籍中找到阴阳术或巫术学习的方法和道路。
查阅高专书库是个大工程，上万本书，而且高专书库的书籍摆放相当混乱，千间幕不得不先给书籍分类，然后一页页去看。
唯一的好处是，这里几乎完全没有现代科学的书，少了很多干扰项。
他看书速度很快，但翻页也需要时间，zero不能读取纸质书籍，全靠他一点点思考分类。整整十天，他睡觉都在书库睡，也只吃下了不到一千本。
他也是个人类，但比起和大猩猩真人快打，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工作。
埋头在书堆里，千间幕今日也在苦读，隐约听见什么声音，只以为是来高专的其他咒术师，他没细想，结果突然就被人拔了起来，以狮子王的姿势占据了两米五的海拔，一脸懵逼的和远处的三位少女对视。
“将将将将~！快看！这里有一只认真学习的千间同学！”
“……”
他不打五条悟，是因为他宽宏大量，绝对不是打不过。
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