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小史在融合世界6
史蒂夫疑惑：“皇室血脉是什么？我还是天皇呢。”
丸子头女生倒吸一口冷气：“哪里来的乡下人？”
“菜菜子。”夏油杰赶紧拍了拍丸子头女孩的肩膀， 对史蒂夫，“抱歉，她就是说话比较直， 没有其他意思。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有交换过名字。
……
史蒂夫结识了新的陌生人。
黑衣服的青年叫做夏油杰， 两个女孩是双胞胎， 棕黄色扎丸子头的叫枷场菜菜子；棕黑色短发的叫枷场美美子。后两个女孩和自己年纪一样，都是15岁。
“史蒂夫？原来你是外国的异能力者， 怪不得什么都不了解。”枷场菜菜子单手叉腰， “呵，暂时原谅你。”
史蒂夫不乐意了：“什么叫什么都不了解？我要了解什么？”
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菜菜子刚想说什么，在注意到夏油杰不赞同的视线后咽了下去， 她揉了揉鼻子，改口，“对不起，夏油大人。那个，展览快开始了， 我们要不先不要管他了。”
史蒂夫好奇：“什么展览？”
“是八岐时代的历史展览！哦，对了，像是你这种外国异能力者有空多去看看，好好了解了解。”菜菜子发出了一声轻哼。
史蒂夫想起之前听到的内容：“好像听五条悟说过一点八岐时代的事情，他说八岐时代早就结束了什么的……”
说起来，八岐时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怎么敢说这种话！”菜菜子发出了尖叫， “我们夏油大人可是要重建八岐荣光的！”
史蒂夫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神经病就是你们。”
菜菜子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啊啊啊啊，西内！”
然后她在半路被夏油杰拎住：“不要再吵了。”
夏油杰把气成河豚的菜菜子往旁边扯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史蒂夫， 你之后是准备去东京吗？我待会带你买去东京的车票好了，你知道东京校在哪里吗？”
史蒂夫：“忧太和我说过了。”
“乙骨忧太？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让人在东京那里接你到高专。”夏油杰点点头。如果自己猜得没错，这个少年应该是悟预定的学生，但就这样直接让对方自己过去——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
不过也算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想了想：“不过我要先陪她们去看展览，等展览结束我带你去买车票。在此之前，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展览？”
菜菜子在夏油杰身后冒了出来：“感激吧！能被尊贵的夏油大人邀请去看展览，是你这种层次的平民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阶级。夏油大人可是八岐天皇的后代！”
史蒂夫对展览也有些好奇，但对菜菜子的话完全不理解：“八岐天皇的后代很厉害吗？”
菜菜子：“等你看完展览就懂了。”
——
京都国立展览馆，史蒂夫看到了门口硕大的牌子：[八岐风物之华——八岐时代主题展览馆（后八岐时代）]，在展览馆门外，他看到了超级长的人群队伍。
“夏油先生。”一个微胖的秃顶中年人从一旁的小门出来，看到门外的四人组，擦了擦汗，“您怎么来了？您稍等，我们立刻就疏散里面的人群……”
“不用了，馆长。只是我的两个小朋友临时起意，所以才过来看看。不用特殊对待。”夏油杰脾气很好地说，“就像往日一样就行。”
“好的，好的。那您先从这里进来，从上往下的话，人流比较少。”馆长把四人组领入了旁边的小门，通过特殊通道，他们直接进入了展览馆的最上层，一片昏黑的房间中到处摆满了玻璃柜，从顶上打下的灯光照亮了展示柜中的各种物品。
“我现在就让人拿讲解耳机……哦，对了，瞧我说的，夏油先生需要耳机吗？”馆长自觉说错了话。
“夏油大人不用，但是得给这个家伙配一个。”菜菜子冒了出来，指向了史蒂夫。
史蒂夫：“我也不要，我知道这里是哪里。”
菜菜子愣了一下：“你知道？”
史蒂夫骄傲：“是的！我之前来过这种地方很多次。”
菜菜子：“欸？你居然看过展览？”
“看？”史蒂夫发出了一声疑问，“这里不是随便拿的地方吗？只要打破这些玻璃柜，里面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之前他和旅团来过这种地方很多次，非常方便。
菜菜子&美美子：？
馆长：？？
夏油杰：？？？
什么强盗发言！
这次悟招收的，到底是哪里找来的学生？夏油杰头疼地看着振振有词的白发少年，安慰旁边已经满头大汗的馆长：“他只是开玩笑而已。”
他又对史蒂夫说：“史蒂夫，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对吧？”
从之前他在超市拿走牛奶但是留下钱这点来看，这个少年没有常识，但应该不至于做出抢劫的行为。搞不好只是还没有理解展览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因为没有标价，所以才理解为是不花钱的……夏油杰尝试对上史蒂夫的脑电波。
史蒂夫：“不会了。”
这个世界他没有了等价交换的贤者之石，这些东西卖不了能量点，只能占据背包格子。对他来说，这些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馆长打了个哈哈：“夏油先生的小朋友真是幽默呢。耳机来了，给你。”
史蒂夫看了眼耳机的说明，发现是一个头盔装备。把它装备上后，耳机自动出现在了耳边。内里传来了悠扬的男声。
“欢迎来到八岐风物之华主题展览馆。八岐时代从941年到1192，持续251年，历经3代天皇……如果大家的手中有万円日元纸币，其面额数字的右侧就代表着这3位天皇……”
史蒂夫掏出了之前乙骨给的钱，从中挑出了浅黄色的一万円纸币，在“10000”这个数字的右侧，果然看到了三条弯曲的蛇，彼此纠缠，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三条蛇分别是八岐天皇、后八岐天皇和后后八岐天皇。他们代表了日本最为壮丽灿烂的时代——距今千年的八岐时代。本次主题展览的是后八岐天皇时代，1022年到1108年期间的历史文物，人文风貌……”
“这两个名字好奇怪，怎么还有后和后后？”史蒂夫茫然。
馆长：“这是‘加后号’，因为后八岐天皇和后后八岐天皇都是八岐天皇的后代，用相同的追号，代表他们追随先祖理念，一脉相承。”
他对这些介绍词烂熟于心，不用听都知道史蒂夫在问什么。
史蒂夫大概懂了，他看向夏油杰，举一反三：“所以你是后后后八岐夏油杰？”
夏油杰：……
馆长疑惑：“什么？”
史蒂夫：“就是后后八岐天皇的后代。”
馆长笑了起来：“没有的事情。八岐时代末期，后后八岐天皇去世后没有留下子嗣。当时，源赖朝建立镰仓幕府，扶持后后八岐天皇的宗亲上位，八岐时代才完全终结。可惜，八岐时代是文化最为繁荣的时期，也是历史文物保存最为完好的时期，如果彼时后后八岐天皇有子嗣能继承，再次延续八岐时代，也不知道能为现在增加多少文化遗产。”
这位秃顶馆长悠长地叹了口气。
夏油杰感觉到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他侧过脸，就看到白发少年宛若实质的视线，以及其中混杂的极为明显的含义——你骗我。
夏油杰：……
他轻咳一声：“馆长，后面的让我们自己参观好了，你自己去忙吧。”
馆长大惊失色：“这怎么行呢，夏油先生您可是我们的重要投资方，那么多文物还是您的家族捐献的，这样太怠慢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就逛一会。”夏油杰说。
馆长见状，也只好说：“那夏油先生，如果您有什么要求随时和我说。”
随着馆长离开，夏油杰再次看向史蒂夫，发现他已经双手叉腰，一副“看看你怎么说”的架势。
他解释：“并没有骗你。只是这段历史面对术士和非术士是不同的。
八岐时代其实只有一位天皇，就是在位251年的八岐天皇。但是八岐天皇是强大的咒术师，年岁悠长，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寿命。为了向普通人展示这段历史，以及咒术隐匿原则，咒术界就修改了面向普通人的史书，把那段历史分成了三代天皇。所以普通人了解的都是改编过的事情，包括八岐天皇没有后代这件事。”
史蒂夫被说服了：“所以你真的是后后后八岐夏油杰？”
菜菜子反驳：“才不是呢！八岐时代都距离现在千年了好吧，夏油大人也该是后后后后……”
夏油杰：……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继续参观。”他不得不叫停，现在脑子里都快被“后”这个词填满了。
……
整个展览分成了好几部分，比如制度、宗教、艺术、科学。每一部分都放了后八岐时代的各种文物。他们所在的最高层是艺术展，都是后八岐时代的名家真迹。每到一处，耳机中就会传来解说。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后八岐时代著名画家藤原枫雅在1078年所作的《天神祭图》，诗意地描绘了当时天神祭的盛大场面……”
史蒂夫看过去，面前是一张泛黄的古画，上面一堆人物建筑，在类似于祭坛的后代，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人，虽然时间久了，画作褪色，但能看出来是黑色的。
他已经在好多图里看到它了，但是耳机里完全没有相关解说：“这是什么？”
夏油杰顺着看过去：“这是八岐天皇。”
史蒂夫：“他好方啊。”和其他露出人物中的圆脸不一样，而且没有五官，说真的，从外观和颜色看，挺像下界合金盔甲的。
夏油杰哭笑不得：“这是八岐天皇的盔甲。他从不在人前露面，不管是听政，还是天神祭，也全都以盔甲代替自身出场。”
史蒂夫疑惑：“为什么？”
夏油杰回忆：“这个在历史上有很多说法，从咒术界来说，可能是八岐天皇的长相异于他人，为了防止群臣畏惧，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方法。”
史蒂夫追问：“那他长什么样？”
“这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八岐天皇也没有在后世留下画像，我也不可能知晓。”夏油杰笑道，“那个时候又不像是现在有照片。”
史蒂夫“哦”了一声继续参观了。随着往下走，更多的文物进入视野，像是后八岐时代的金属器皿、玉石、木制品，很多上面都刻了各种各样的蛇。
“整个八岐时代都崇尚蛇，如果是官家制品会规范蛇的形制，而在民间蛇的形状更加多样化。但不管蛇的形状如何，其本质都代表了民间对后八岐天皇的推崇……”
史蒂夫听着耳机内的声音叭叭叭，逐渐失去耐心，因为——这些好像都是普通的装饰品，而且还很旧。
他又不是库洛洛，对破旧的装饰品不感兴趣。再加上从正常途径、由底楼上来参观的游客越来越多，史蒂夫好多地方没法挤进去，最后懵逼地看完了全程。
……
“看完了，你有什么感想吗？”展览馆的出口必经之路是八岐时代主题展览文创专卖店，菜菜子推着购物车，从旁边货架上挑选自己心仪的周边产品。她一边把一只Q版黏土迷你蛇手办放进购物车里，一边回头问史蒂夫。
史蒂夫指着专卖店的冰淇淋：“我要吃这个，饿了。”
菜菜子：？
菜菜子：“你不要老是想着吃！你有没有感受到八岐时代的辉煌？体会到八岐天皇的魅力之处？”
史蒂夫的眼中闪过没有被知识污染的清澈。
菜菜子彻底崩溃了：“我错了，我就不该和你聊这个话题，你一个外国的异能力者压根就不懂我们的天皇！”
史蒂夫接过了夏油杰给他的冰淇淋，拆开包装，是一个蛇形青铜器形状的冰淇淋：“没关系，我原谅你。但我想说，没有人比我更懂天皇！”
菜菜子扭头：“夏油大人，我真的不能打他吗？”
夏油杰：……
史蒂夫好像总是能精准踩中菜菜子的雷点。
他正想说什么，耳边传来了史蒂夫的声音：“我完全没有感觉。主要是我没有理解，这个和夏油杰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能做老师？”
菜菜子已经开始吸氧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夏油大人是八岐天皇的后代，他的未来就是要继承八岐天皇的意志！怎么可能去做老师？”
“这又和后代有什么关系？”史蒂夫的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是后代就要继承意志？八岐天皇是八岐天皇，夏油杰是夏油杰，而且按照之前说的，八岐时代到现在也已经一千年了，又有什么好继承的呢？”
夏油杰怔了一下，垂下眼眸。他想要说什么，手边的手机响起，他扫了一眼，接起：“胀相，什么事？我今天应该在休假。”
“夏油。”电话那头传来了胀相平淡的声音，“姐妹会出事了，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在京都校完全显现，你有空过来处理一下。”
祈本……里香。听到这个名字，夏油杰的手下意识攥紧：“我知道了。”
他放下手机：“史蒂夫，我有事情就不……人呢？”
他茫然地看向原先白发少年站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