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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虽然老八这脸皮厚度也算是让四爷和贾赦都长了见识, 不过俩人一个念着他到底是去江南干了半年的脏累苦的活计,一个到底没那么吝啬东西,这才给了老八一罐子葡萄酒。

第111章

  虽然老八这脸皮厚度也算是让四爷和贾赦都长了见识, 不过俩人一个念着他到底是去江南干了半年的脏累苦的活计,一个到底没那么吝啬东西,这才给了老八一罐子葡萄酒。
  老八这才心满意足。

  八爷心满意足之后就更和正常人的画风不一样了, 他揖手一礼对四爷以及贾赦露出了一个淡然而温和的笑容, 浑身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的痞气?

  “四哥,天师, 劳烦你们和各位兄弟为我接风,不过我离京已久, 委实担心家里, 这就先回家一趟, 待过上几日再设宴给兄弟们赔罪。”

  这就要回家去了?

  这是贾赦给他们办的接风宴都不吃了啊。

  司徒睿倒是目光在他这位八叔上多看了两眼,一个念头总是在脑子里徘徊,只是他不敢想——

  总不能是因为怕其他的叔伯回来分他那一坛子的葡萄酒吧?

  定不……能……

  八爷说出了这番话, 这皇帝当头贾赦也没吱声,四爷道:“既是放心不下就先回去看一眼吧,反正不就是一条街?等会儿再过来便是,也方便。”

  贾赦这才道:“正是这个理。”

  八爷矜持地笑道:“四哥这样说倒是弟弟我想左了, 我这就先回府里一趟,等下就过来。”

  接着目光看向司徒睿道:“睿儿,可陪着八叔走一趟?你八婶之前还说已经多年没见过你了。”

  司徒睿心里是拒绝的!

  不不不, 我不想去,我好歹年纪也不小了,这要是煦儿我也就信了,八叔你怎么能因为那一坛子酒就将我给坑了呢?

  不过他毕竟是个长辈, 话也说出了口,在司徒睿看向他爹后,他爹也不过淡淡地一点头:“既然你八叔这样说了,就跟着你八叔去一趟。”

  司徒睿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跟着老八一起走了。

  这人一走,剩下的仨人就面面相觑,到底是贾赦先当了背后议论人的小人,好奇地看着司徒曌问:“我以前还从未见过八爷如此,八爷这是……”

  破罐子破摔?

  放飞自我?

  要上天了?

  司徒曌笑道:“谁能说得准呢,不管他了,我们先进去说话。”

  四爷看了看太阳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待三个人一到客厅里坐定,四爷果然还是问起了江南的事。

  “商税偷税漏税的肯定还大有人在,毕竟我们也不能挨家挨户地查账,这要有个专业的部门去做,目前收上来的这些税也不过是因为能抵扣关税,若是关税能收得多,这些商税才能多。”

  司徒曌一句话就戳破了商税的那一层皮,这当然还是要让户部的人去烦心的,他去江南不过是去开个头,又不是说要建地完美无瑕地才回来。

  若真如此,他立刻不干。

  这给人当一次长工尚且能忍,要是一直想把他给关在江南,定是不能。

  贾赦一听倒是比四爷还先回道:“这样说来那些商人还都是贼警贼精地。”

  “要收税定然是要有人查账,不过一时半伙也是组织不起来人手,整个户部肯定都要整改。”四爷容说到这里眉心已经成川字。

  他基本上已经能够想到这件事一出来,那位几次跟他要告老还乡的户部尚书又要继续闹腾上了。

  这种事他登基四年以来已经不知道闹过了多少次,他已经烦不胜烦。

  可如果直接让那老头告老还乡,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朝廷里还真没有人去这个坑里当萝卜,问题不就出来了么。

  见他这模样贾赦这一个曾经整天悠闲度日的纨绔都有了几分同情之心,道:“这国库不是已经有钱了么,有钱要干什么不好干,这样有油水的活儿难道还组织不起人?这地方上难道就不要这笔钱?这不都是政绩?”

  方陈那边可是有一心为了GDP的书记,他就不信这边也没几个力争上游的官。

  四爷面无表情道:“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万事就怕开头难,这事难就难在了如何开这个头上。正是因为大有油水可捞,要如何具体分,还有的是争执。朕不怕麻烦,就怕他们吵起来没完没了,到最后还没吵出来任何的结果,竟是耽误了时机。”

  倒也是这个道理。

  贾赦看向皇帝的眼神宛如一个背锅侠。

  以前他年少轻狂不懂事啊,总是仇视四爷为他家大腿抱不平,可现在看看他家大腿过的什么日子,这四爷又过的什么日子,想想竟还是他大腿的日子过的更舒心更悠哉。

  不过他也没在这上面出什么馊主意,又见司徒曌在那儿淡然喝茶,似乎四爷的苦恼和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亦是摇了摇头。

  四爷也不过感慨了一句,也没指望着司徒曌能帮什么忙,这厮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至于贾赦,他从来没觉得贾赦是这方面的人才,出个主意是还行,具体地施行上面还是算了。

  不过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司徒曌等喝了两口茶后,放下茶盏淡淡道:“要么将户部给拆了,要么还是将户部给拆了。”

  言下之意,想要将这事儿给干成,没有第二条路。

  贾赦倒是不知道方陈那边是怎么收商税的,那边的路子也未必适合他们华朝,毕竟那边都没皇帝嘛。

  他闭嘴,看着。

  四爷道:“拆是不难,难在怎么拆,这拆了之后地方上都要一番动荡,难不成要一口气全国收商税?”

  “有的地方的确是商业并不发达,并不像京城和江南这样,但是地方上的商税收上来,也能允许地方截留的数目不同,这到底要许他们留下多少银子,自是要看他们能收上来多少银子。要干成这样的事,首先也要传送阵弄起来,这才有了根儿。”

  司徒曌会插手这件事,到底是他起的头,如今也只管出个嘴,和老四讨论讨论,总不能刚有点起色的事儿到时候被内阁给吵没了吧?

  “倒也不是不行。”四爷对于每个地方上的商税让他们截留多少分开来定还是很认可的,越是贫穷之地,商税十几个省加起来算也未必能有一个江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多留下一点自身发展,不同样也是为了当地百姓?

  “地方上弄虚作假,这才是朕最忧心的。”他说着看向司徒曌,他不出声也就罢了,这出了声,当然是不能不管。

  “当官的想不想升官?”司徒曌反问。

  这球儿被踢了回来之后四爷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眉心倒是一直没有松开,不过细看一番还是比之前要强了许多。

  对于这位帝君来说要治理一个国家还真不比他处理天上那些事儿省心半分,反而更更更麻烦。

  有些事情倒不是不能用自己的法力去做,可是那样做了之后,又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因为他如今是皇帝,但是他并没有想当个活上几千年的皇帝,将这皇帝当到天荒地老。既这皇位的束缚早晚要甩了给别人,也不能留给别人一个烂摊子,一个别人驾驭不住的烂摊子!

  他们两个便将这事儿给默契地先略过了,司徒曌随口提了几句江南官员,这评点到了一半儿,老大他们一行人就回来了。

  这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回来后没看到老八,立刻觉得奇了怪哉,老大打头问:“这老八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不舒服?”

  “老八即将初为人父,这一回来就想着先去家里看一眼,好让家中夫人放心。”贾赦道。

  为了不让这些人知道老八从他这里拐走了一坛子美酒,他也只能帮忙找补了。

  一顿人立刻“噗”“哦~~”地怪声连连,谁不知道他们家老八家中有头河东狮,对于那头河东狮这老八不但不畏,还深爱的很,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一堆人都坐下来之后,四爷这就话题一转,又将话题绕回到了商税上。

  这不说银子也就算了,这一堆王爷也没几个对江南感兴趣的,又或者说是有胆量感兴趣的。不过这四哥自己说出来的,那话外之音就是想让他们这些兄弟帮着分分忧,一群人就讨论了起来。

  贾赦看着这一下子就像是变成了朝堂也没啥不自在的,好奇地看他们吵来吵去,因为……

  大老爷他两辈子,还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上过朝呢。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依着二哥这样说,商税就是关税,说白了等于这其他的地方还是收不上来啊,我琢磨着这各个省都要给他们规定一个数儿,这要是不让他们地方上的执行,还能有好?这要是超出完成的定要奖励,这要是完不成的也不用看他们当年的政绩考评了。”五爷道。

  “老五这话说的不错,这地方上的事还是要让地方上管,不管地方上再怎么想要银子,想法设法地给搞那些歪门邪道,比起那些银子来不还是官帽子更重要?”老大也这插了一句。

  “所谓一个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要是一刀切也不是没有隐患的,这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算是同样一个省,我们给他们定好了数,也不能说我们定的一定没有问题。同样的,如果他们将这一套生搬硬套地直接给地方上再分下去,到时候分的不合理又要如何?这可不是要逼死不少人?”十三爷说到这里就看向了四爷,道:“我觉得应该先摸摸底,这件事虽说是宜早不宜迟,但也不能过于草率地就这样定了下来。”

  贾赦看到这里不免多看了十三爷一眼,见对方那眉心上的那个川字,心说,果然是好兄弟,画风都是一样的。

  贾赦插了句嘴容道:“传送阵我这边是可以在今年年底之前开始布置,到时候是先布置到各个省 的省府,还是详细布置到地方还是要讨论讨论。”

  “有了传送阵很多事情都能做了。”十三爷赞叹地看了一眼赦老爷。

  贾赦接下来就没再插话,其实也没心思再听了,因为他冷眼瞧着这事儿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是没什么定论了。

  这老八去而复返,还带回了司徒睿,等老八一回来,他这一屋子的兄弟个个都开始打趣他,就算是他的那些弟弟也不例外。

  “八哥你这是比起刚刚看上去精气神都好了啊,看来我那小侄子和我嫂子也都好好的。”

  “还是四哥深深深深懂八哥你啊,让你及时的回来了,不然八哥你还不知道要忧心到什么程度呢。”

  “八弟,哥哥可是等着你请这一顿满月酒等了好多年呢,到时候肯定亏不了我那侄子。”

  “对对对,哥哥们等着呢。”

  老八被这一堆人起哄倒也不恼,反还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准备着那,说真的我盼着这个嫡子也不知盼了多少日子了。”

  这倒是让大家唏嘘了一句。

  老八这人复杂的很,可要让他们说一条好处,这和他家王妃那感情也是没的说的。这要是说他不能生,后院里还有一个小郡主呢,要说能生,也就那么一个。

  想想他们这些兄弟在贾赦弄出什么生子果子之前,那可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再过不久也要当爹的老大和老五心里就更是有一番自己的感叹。

  老八一来这一堆人也没了继续讨论下去的心思,贾赦直接开宴,大家换了地方那是继续吃大老爷的,喝大老爷的,一群大老爷们既然生生地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喝的个个尽兴而归。

  司徒睿一张小脸儿都木木地,要不是他父王也喝了几口,他早就心疼的跟割了肉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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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用灵液炼丹什么的,其实也是胡乱地将那些灵液放进去他平日里炼丹的方子里去,又或者恐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不管是炼什么,都放进去它。

  对大老爷来说这就是最简单的法子,这胡乱乱搞了几天后他就发现这灵液还是有用的。

  他炼出来的丹药全部……变了药性。

  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啊,不过贾赦自己不懂这灵液添加到这些丹药内会有什么效果,又为了节省鉴定费用,都是将这些丹药直接丢到了系统的拍卖中心,然后定一个高价,然后看看有没人会买。

  等了几天之后也没有傻子上当,大老爷才在晋江的劝说下自己鉴定了一番具体的药性。

  按照晋江的说法,他想要卖个高价也总得标出来效果不是?他要是个白金,随便卖个什么都会有不少人买账,这既是个毫不起眼的会员,还指着有人上当?断不能。

  这一鉴定贾赦才发现这一种灵液添加进了丹药之后,果然提升了丹药的品质,但凡是治疗外伤的药物全得到了升级,但凡是其他针对性的药,全部都没了效果。

  这当然都是晋江总结的,因为具体的那些细则他也看不懂。

  贾赦想也没想就联系了方陈,跟他询问是继续卖灵液还是用来炼丹。

  方陈今天看上去倒是精神不错,一出现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一脸当爹的傻呼呼的得意洋洋,跟大老爷显摆道:“看看你干儿子好看吧,像他老子我吧?”

  贾赦仔细看了看那嫩包子,从他干儿子那张肉呼呼到都已经看不清楚五官的小脸上只得出了俩结论——

  狐狸给的果子果然让他干儿子吃的白白胖胖的。

  方陈那边日子还过的去。

  不过话就不能这样说了,跟方痞子说了实话只能让对方找茬,贾赦很是客气地夸了几句他干儿子的老子,什么雏凤清于老凤声,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方陈一开始听得还是高高兴兴,等反应过来张口就道:“艹!你小子这是换着法子亏我是不是?不过算了,我儿子要是还不如我,我心里估计还真恼着呢。我之前给你的那些变异植物不是大部分都是一种么?”

  贾赦颔首,一开始方陈还多给了几种,后来就只给一种了,方陈道:“现在好了,变异植物比变异动物更烦不胜烦了,我这边其他的其实也挺多的,原本剩下的那几个都被我给卖了,就是完整地给卖了,如今那个买家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回头都给你,你研究着玩吧。目前我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不过就这些东西你要是感兴趣你就玩,你要是不感兴趣就看看能不能全收集起来,等你将来的能耐大了,再看看有个什么用场。之前那些萃取你也不要花费了太多心思,耽误了你修行。”

  贾赦帮的忙方陈心里也不是没数,心里也不想一直让贾赦为他花那么多心力,毕竟这人情现在已经有些无力偿还了,再多一些,估计就只能以身还债还被嫌弃了。

  “这些玩意儿肯定能派的上用场,只是我现在没想到能怎么用罢了。根据系统的鉴定说是提升了不少的品质,具体如何,我琢磨着你最好问问你家大腿。”

  贾赦现在自己的炼丹术并不算高,能接触到的药材并不多,许多都是从拍卖中心买来的,到底是买贵了还是买亏了,其实也没个数儿,不过就是爱这一口罢了。

  方陈立刻来了劲,仔细要了报告看了看,又问了贾赦药方子,又听贾赦说了自己的爱好,索性道:“既这样,回头我让我大腿给弄一批药草过来,他那边这些玩意儿多的去了。反正你这些丹药也是多半送我,我只当你帮我免费炼药了。”

  也算是他能为贾赦做点啥。

  贾赦立刻应了,觉得这样也不错,要是能有固定的药草和药方子,指不定他这炼丹术还能再提升不少。

  方陈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了问他的炼丹过程,听贾赦一说目前为止还没毁过一炉丹药,饶是方陈心里已经觉得这位好友估计有些不同寻常的来历,这心里也是叹服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儿砸,看准了啊,这就是你干爹,以后抱准了你干爹的大腿,好日子多了去呢。指不定将来九转金丹你都能拿来当糖豆吃。”

  这话倒是一下将贾赦给逗得不行:“好好好,将来我肯定把九转金丹给我干儿子当糖豆子吃。不过你给我干儿子起了名字没啊?”

  方陈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不情不愿道:“还没呢。”

  “为啥?”

  方陈总不能将他自己夫纲不振,儿子其实不跟自己一个姓的事儿跟他说吧?虽瞒不了多久,不也是能瞒得一时是一时吗?

  贾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不过他也真没猜到这方陈的儿子居然能不和他一个姓氏,旁敲侧击了几句都让方陈避了过去,两个人笑闹到了他干儿子抗议,两个人这才断了这话。

  方陈等挂了通讯后立刻将儿子交到了不远处的媳妇手上,后者只是挑了挑凤眼,就摸了摸儿子,原本半点不给他老子面子的儿子立刻就屈服在了这双手的安抚之下,接着就被抱走去吃乳果去了。

  方陈想到媳妇正眼都没看着就一眼显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摸了摸鼻子,看上去是灰头土脸夫纲不振,心里可得意着呢。

  他媳妇可是给他生了个胖小子呢!这儿子都生了跟谁的姓,将来在外面喊谁叫父亲喊谁当爹,他在乎?实惠是谁的自己知道就行。

  身为既得利益者的方陈既帮不上忙照顾儿子,就趁着眼下这点功夫立刻联络了自己的大腿。

  方陈的大腿身着华丽并不似寻常道人,容颜高冷,见了方陈后却是冷中带着几分关怀:“你那儿子呢?可还好?”

  方陈也没想这位在自己的儿子出生了之后如此关怀,老老实实道:“刚刚哭了,怕是饿了,现在应该是在吃那奶果子呢。”

  那道人这才微微颔首:“可是有什么事?”

  方陈就将之前和贾赦的话简单概括了下,这道人道:“不过是区区小事,好说,回头我吩咐下去即可。倒是你这边还有什么要我出手相助的,尽管说,我这几年不会闭关。”

  方陈感激道:“我这边还好,幸而那些东西自己也会杀成一片,我们也算是有了喘息之机。”

  方陈这边的具体情况那道人知道的倒是比贾赦更要清楚,只点了点头,目光中仍旧几分担忧之色,只道:“若是不妥,定要做出取舍!”

  方陈缓了缓,这才点头应下。

  他知道这是提醒他如今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和以前不一样,只是他到底是人类,在这乱世之中,以他一己之力,又真能保全家人?

  他不愿让他的儿子在这样的乱世之中长大,该拼的还是要拼。

  两人对话只寥寥几句就已中断,待中断后那道人眉宇微蹙,心中琢磨了一番。

  贾赦?

  根据他得的消息,这人果真是大有来历。

  而赦老爷这边则是将许多没有了药效的药全部都整理好,然后用真火符全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等烧完了的灰尘也是没忘记收集起来,聚成一团,单独放着。

  清风明月两个看着他家大老爷将炼好的丹药好好的给烧没了,心里痛地简直要滴血了,恨不得抱着他大老爷的腿说,您放着别烧给我!

  可他们俩也没这胆量。

  贾赦烧了丹药后就想到了他的济世堂,倒是主动去了一次济世堂,倒是惊地已经有两月余没见到这位天师出现在济世堂的众人和百姓们个个惊讶不已。

  贾赦先让病人和家属们起身,然后又对大夫们温言地说了几句,这才问这济世堂如今的掌柜,也是司徒睿从自己王府里挑出来的一个管事问话。

  “这济世堂开是时间也不短了,如今这京城里的病人都看得如何了?”

  大老爷今儿个过来最看重的便是此事,开外挂给百姓看病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脉案也应该积累了不少,总得总结总结经验吧?

  依着他的意思,这外挂还是能少用就少用,除非他们这里也有能耐能整出来这样的东西,不然什么病痛都盼着这个,没了他,这不是全华朝的人都不用看病了?

  那掌柜自从得了这差事那是一个兢兢业业,听贾赦问话,也不用去看那账本,脱口而出道:“这四个城区咱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其实也是因为您这仙法看病速度快,有一些病人虽然也是重病,但是太医院那边已经着重研究了几样病,但凡是被大夫们认定是这几种病的,但凡不是危及性命的,都先被暂缓治疗了,一应药物咱们也是提供的。”

  贾赦很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不错。”

  不过是两个字,那掌柜的差点就觉得自己能上天了!

  “你先让大夫们暂缓一下,说我请他们。”

  那掌柜忙不迭地请了八个大夫到了后堂。

  贾赦刚刚已经跟这几位说了几句,如今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见他们精气神倒是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看自己没将这好好的人给忙坏,贾赦才心里偷偷松了口气,面上带笑地看着几位大夫道:“我刚刚听掌柜说太医院那边已经对几样病有了应对之法?”

  “那牛痘一推广,得天花的就少了许多,除此之外您说的那青霉和红霉也都被弄出来了,这还是因为那几个洋人大夫的功劳……”那白芷的小孙子白皓文显是这些大夫中的头儿,从容对答着。

  贾赦听了心中不禁高兴,又详细问了问后才知道虽是能治,不过也不是能确定治得好,这倒是直接拿那些病人当了试验品,显然是仗着有贾赦留下的仙家法宝给兜底儿,这才如此奔放。

  “我听皇上说已经从民间甄选了不少大夫在太医院进修,你们可知道这事?”

  “也听说了。”白皓文谨慎地回,并不知道这位今儿个怎么兴致一来就问起了这些。

  贾赦见白皓文这回话和谨慎的表情就明白这其中怕是有些门道,倒也没问这位世交之后,毕竟论起来白皓文还应该喊他一声叔父呢。

  白皓文见贾赦也没继续问,犹豫了下方才说:“太医院的事儿,有些复杂。”

  话说到了这里,贾赦也没再问下去,含笑道:“之所以会问了几句,也是因为想着这京城里的重症病患已经看过了不少,本想将济世堂推广到全国各地,只是需要诸多良医相助。”

  众位大夫都夸赞起了贾赦,赦老爷陪着他们又说了几句,方才离开。

  这位走了之后,才有人唏嘘道:“这天师就是不同于常人,心怀世人,可这时候还有人在那儿较真教派之分,真真不像话。”

  “说的就像是你们没争论一样,这什么法子对,还不是要跟天师说的一样,实践出真知。这有争论不也是正常的吗?用什么方子下什么量,有个争论也是无妨。”

  “反正不知道那些民间来的有多大的底气——”

  “哦,那阁下你是已经进入了太医院了?”

  “你——”

  这边争论又起,那白皓文觉得不像话,当下道:“行了,这陛下和天师让民间甄选名义到太医院虽说是进修的,可谁除了天师之外,谁敢拍胸脯说自己的医术高超到独步天下的?既然不能,那也还是说明一山更有一山高,这大家的侧重不同,每一个病人的病情也不同,不能以偏概全,这又有个什么好吵吵的?”

  可偏偏就这样吵了起来,而且整个太医院如今已经变成了太医和民间的名医对峙,其实已经闹大了。

  身为院判的白芷管着太医院,如今出了这事儿,实际上已经是他老人家失职。

  今儿个贾赦刚一问的时候白皓文还以为是贾赦已经听闻了,不过交谈了几句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只心里还是不住地叹气。

  他爷爷都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管这些破事!而皇帝和天师也都是一番好意,结果这些人……

  可这事儿也不好说到底是谁的过错,毕竟那些被甄选出来的名医在地方上也都是治病救人,造福一方的,对于这京城里的太医本就有些小觑,这京城里的太医们也对下面来的有几分瞧不上,这从根子上就不太对。

  耳聪目明一般情况下都屏蔽了自己五感中一部分,今儿个却放了开来反而听到了真相的大老爷也是无语。

  所以这太医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大老爷犹豫了下也没打算亲自下场子,那太医院的院判白老爷子毕竟是他家世交,自己的世伯,他自己戳破岂不是让他老人家失了脸面?想了想贾赦就踱着步子用了遁法,直接遁到了八爷那儿。

  也不是他不放过八爷,让这位能在家里好好陪着他那待产的王妃,实在是他对于朝廷中的百官不太熟啊,熟悉的还是这群吃他的喝他的还拿他的姓司徒的。

  于是八爷听说贾赦不请自来之后,第一个念头便是大事不好!

  他转头对自己的王妃道:“不用忙活,怕是这位在咱府上坐不住,有倒是不请自来非是客,这位能登门肯定是有差事让我给他跑腿儿,定不是来咱家喝茶的。”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天师让你跑个腿怎么了,你倒是能不干啊。”王妃谢氏瞪了他一眼,那凤眼挑着道:“我说你在家里整天闲着的时候都快闲的都发霉了。这在江南不是干的挺好的?我瞧着你继续在家里才能憋出病来呢。别整天在我眼皮子下面碍眼,不知道的以为我多管着你这位爷呢,这名声我可不背。”

  谢氏说到这里又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管着他不让他这个爷们出去正经干呢。

  如今一门心思当宅男并没有想要出去干个正经差事,而且还是在江南劳心劳力已经大半年的八爷被自家王妃就这样给撵出了房门。

  他没奈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瞪了一眼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地守门的丫鬟,这才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转身而去。

  贾赦被恭恭敬敬地迎到客厅等了小一会儿才等到了这位八爷,瞧了他也没起身,只笑道:“八爷,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儿个是有求而来?”

  还真别说,他去老九和老十家里可从来没有这样被冷遇过,那哥俩一听说他登门拜访,恨不得都将鞋子给跑掉了到他跟前儿,结果到了这一位面前可是好了,居然是让他等到茶点齐备才悠悠然地踱着步子过来。

  老八揖手一礼道:“天师这可是说错了,这天师是您可不是我啊,我要是能掐会算,可不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您了?”

  “你就胡说吧,我瞧着你就是知道我今儿个登门拜访肯定是给拉你的壮丁的,你才这样不着急。”

  “好说。”八爷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贾赦说话这样慢悠悠地也不着急,这才在主座上坐了下来,对贾赦道:“我这里的茶还是老九给送的,您那儿的。用您的茶水招待您,倒也是招待不周,您见谅。不过您今儿个既是来抓我的壮丁的,应该也不会见怪?”

  贾赦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八还真是和老九老十的画风大不同,这厮简直是……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这老八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还是摆在明处的,还真让他不但不气恼,也没觉得这是不给他这个天师脸面,倒是显得他自己有几分能耐,自己是来礼贤下士来了。

  好吧,礼贤下士的大老爷便道:“我那济世堂,八爷应该是知道的吧?”

  “自然知道,这茶水不就是济世堂旁边的铺子卖的吗?卖的价格都可都是让我这个郡王都要喝不起了。”

  贾赦一听就“呵”了一声,好奇道:“你今儿不是要入宫见过太上皇?难道他老人家和皇上就没给你和二爷升个亲王当当?”

  他可是看着司徒曌的郡王府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当个王爷就算了,还当什么郡王,太上皇也不觉得寒酸。

  “父皇当然是要有赏赐,不过这就算是要封我们兄弟也是应该的。”八爷理直气壮道:“在江南的那些天可是每天都是烦不胜烦,烦不胜烦。”

  贾赦被他这一本正经地吐槽都给逗乐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问:“你到底都被他们怎烦的?”又更八卦地问:“你那二哥呢?”

  “这不就得问我二哥吗?我之所以会说两次烦不胜烦当然是因为我那好二哥每日里都将活儿丢给了我和林如海,自己少有出面,可不就是烦上加烦?偏我又得罪不起,也推脱不得。这刚回了府,才见过父皇,您又找上门来——”

  八爷说到此处倒是看了贾赦一眼,见他一脸地忍俊不禁,便道:“我可不是跟您诉苦,只是您既来了,我当然要给您面子,可欠了您天大的人情没处还呢,您说让我干什么吧。”

  “哈哈哈,八爷你真是有意思,这还不是跟我诉苦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跟你商量下我那济世堂。之前我不是想要把这济世堂开遍了大江南北么,这赔本的买卖我是不在乎,只是这些大夫就有些问题了,我今儿个听说宫里的太医和民间的那些个名医对上了,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贾赦接着便将自己当初请名医入京城的目的说了一通,又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给贵人看病的,民间的名医也是看扁了三教九流,我觉得互通有无挺好的,可是这样掐着没完,我倒是怕耽误我的事儿。”

  八爷听他一扯济世堂就知道他怕是想让自己管这差事,这济世堂完全是他自己的私产,按照他刚刚所说只赔不赚那是胡说八道,毕竟济世堂每天上午都是看的达官显贵,而且还都是户部不欠银子的达官显贵,就算是那些百姓赔钱,也不过是贴了不少药材钱,按照这法子推广,应是不会赔钱的。

  可全国有钱的怕也只有京城和江南两个地方,其他地方综合一下,倒指不定还真需要再贴补一些。

  他稍微思忖了下,方才慢条斯理地问:“那您是个什么想法?是不让他们吵下去,还是要让他们吵出一个结果来?我虽然不是大夫,可也知道大夫们吵架和大臣们吵架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外人干涉也未必是好的。”

  贾赦奇道:“怎么说?”

  “他们所争的不过是谁的方子更好,谁更能治病救人,这心里较着真儿,存着将对方给压下去,又是分了两派又不只是两个人对着干,肯定都是要自己人聚在一起先要商议一番的。”

  他这样一说,贾赦就明白了,看着老八道:“那你琢磨着我这济世堂还张罗不张罗?”

  “您想张罗当然能张罗,不过您这次是打算从哪里找大夫?又想先在哪里张罗?”八爷反问道。

  “江南啊!”大老爷理直气壮道:“总不能要找个一开始就赔钱的地方吧?那地方有钱人多的是,当然要先在江南。原本我想的还是让太医们给推荐人呢,如今想来这人选他们怕是一时半活儿地推荐不出来了,我琢磨着要找白老私下里推举吧。”

  八爷立刻道:“私下里推举倒是要不得,倚着您刚刚说的,他们如今正掐的热闹着呢,那江南的传送阵还没个着落,我琢磨着还是不要急于一时,您心里有个数儿就行了,等传送阵弄好了再说。您这药汤有那传送阵开哪里都是快的。”

  反正药材当地有的是,医生找几个靠谱的就行,就是那治病救人的宝贝,就这位天师说话的语气,怕也是多的是。

  贾赦一下反问:“该不会你是不想帮着张罗吧?”

  老八笑道:“这既然是布局到了江南,又哪里有我什么事儿?”

  贾赦立刻明白这位便是死道友莫死贫道,摆明了是要将济世堂的事儿丢给在江南的老九和老十。不过他又一想,觉得老八说的也对,这济世堂似乎也没真什么非要让他帮忙的才行。

  八爷见贾赦也不着急了,方才笑道:“您之前说要等我回京之后才搬入天师府,如今那天师府已经建成了,您去看过了没有?若是没有今日我陪着您去看看如何?”

  “说到这个我还真要谢谢八爷。”贾赦说着站起来对老八拱手一礼道:“我已经去看了几次,很是不错,处处都是用了心思的,而且瞧着也是清幽……”

  “这前面那几句我就当您夸我了。不过清幽这两个字,怕是马上就当不得了。”

  “这怎么说?”贾赦奇道。

  那地方可是一个闹中取静之地,国子监里虽然许多监生都是纨绔,可在国子监周边的时候,他们也从不敢惹是生非,环境清幽至极,他相当满意,难道还出了什么变数不成?

  “你可知道老九在那边买了不少宅子?”

  贾赦颔首。

  这事儿老九之前可是跟他提过一耳朵的。跟这些司徒家的爷们当邻居贾赦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些邻居个个都大有来头,又都是家里规矩森严地,这大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应该也不会吵到他啊。

  “我四哥这不是马上就有一笔银子要到手?也打算将那边和我父皇曾经修的三十六景联合串起来,然后让我父皇在那边养老。”老八简言意骇道。

  修行宫?

  贾赦立刻道:“这可是难得,四爷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一桩?”

  “这我便不知了,怕是觉得父皇在宫中无趣吧,他老人家在宫里已经有两三年没去别的地方巡游过了,一直都在宫里住着也难免憋闷。不过这一修行宫,可不就没那么热闹了吗?”

  贾赦琢磨了下那一块的地段,再又一想老九曾经念叨过的那边的地价,再想想他自己的老丈人打的算盘,哪里不懂这样一来那周边可不是寸土寸金?

  “所以天师府我觉得您暂时还是别去住了。”八爷觉得眼下在荣华街住着挺好的。

  他和老九以及老十这些兄弟不同,并不觉得这边有个什么小的,而且这小有小的好啊,住了大院子不就是人多了,事情也多了?

  贾赦对荣国府也甚有感情,毕竟是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不过还是少不了调笑老八两句:“若是九爷知道了您说的这些话,怕是又要跟你闹上一场。”

  八爷含笑不语,对老九,他素来有独特的顺毛手法。

  从八爷这里出来,赦老爷就觉得这位比他适合修仙多了。

  “宿主,这是为什么?”晋江好奇他这结论。

  “你没觉得这厮比我堂哥还能装吗?你瞧瞧他那做派。”贾赦怎么都觉得这厮能端着,而且还能端地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晋江心有戚戚道:“我只看出来他倒是三言两语就让你两次改了主意,这也不是一般人!”

  他要是能有这能耐,他宿主还能又没将生意放在心上?

  不过也不全是他自己办事不利,说服不了宿主,这不也是宿主这边的生产力太低下?指不定很快就能好呢。

  “不过宿主,要不咱去一趟工部吧,上次的那些口红咱还没拍宣传片呢,一定要让人看到是手工做的才能卖得上价啊!”

  没错,晋江在看到这边的手工限量款口红在这边被强迫头之后就觉得这是一个生财良机,而且也不用什么生产力就指不定能卖地出非常好的价格,这手工品贵着呢。

  贾赦从老八这里一出来本就觉得没什么事儿做打算溜溜再回家,毕竟他当年也是一介纨绔,并非宅男,这多日在家里每天都干着一样的事儿,也是有些厌烦,现在被他一鼓动就立刻转了方向,去工部去了。

  那工部尚书李大人听说贾赦来了之后那才是差点跑掉鞋!

  他的小乖乖啊!

  前几天这才来了他的小舅子,没想到那张老三有如此能耐,居然将这位越来越少露面的天师老爷给请到他们工部来了!

  贾赦也没想到自己一到工部就被一堆人给跪了,在见到这位身穿二品补服的官员后立刻道:“尚书大人,还请诸位起来吧,这不妥。”

  李大人忙道:“还不速速起来,没听到天师说什么?”

  这跪着的纷纷起来,得到信儿慢一些跑的也没尚书大人快的个个心中委屈,不过也是立刻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分别列了两排老老实实地站着。

  贾赦见到这场面也是心里吓了一跳,想到之前那个打着他名头的天师教,忙道:“尚书大人,今日我来不过是随意来看看,各位大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李尚书立刻就让这些跟着跑出来的下属赶紧各归各位,该干嘛干嘛,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天师大人过来到底是因为张老三呢,还是因为又有了什么新主意?更或者是对他们的速度不满呢?

  “敢问大人贵姓?”贾赦有些尴尬地问。

  他对于这些朝廷内的事儿如今并不太清楚,谁让他们那位四爷任性,抄家都抄了一堆,这见太上皇果然是没心思再继续把持朝政地纷纷告老了一批,如今朝里是个什么状况他还真不知。

  这不是他避嫌嘛!

  那李尚书倒是没有半点不高兴,只在心里觉得张老三不够意思,你之前说的好好的要在天师面前好好夸夸我们,结果人来了,倒是连我姓什么都不知。

  张三爷你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工部可是我领导的啊。

  “下官姓李,天师请这边走。”

  贾赦也觉得站在人家工部大门口说话那也不是一个事儿,直接跟着这位李大人一起进去,李尚书这才小心翼翼道:“天师今日过来是因为张三爷吗?”

  贾赦这才想起自己的小舅子那可是个帮自己管着那些玻璃和镜子的事儿呢,不过这几天小舅子都没有登门,也没有来说哪里有什么困难,倒是没想到已经来了工部。

  在心里给小舅子点了一个赞,这在工部尚书面前也给他做脸,笑道:“倒是听他说了。”

  这一下工部尚书心里就放心了,这既是因为张老三才来的,想必就是这位真的在天师面前帮忙美言了,道:“张三爷人仔细着呢,头一次来就让下官陪着去京郊将那在建中的厂子看了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厂,但是李尚书如今也习惯了这称呼。

  “他可有说什么?”贾赦也好奇自己的小舅子如今干的怎么样了,不过他可没有那胆量找上门去问,也不过只敢在外人面前暗搓搓地打听打听。

  “张三爷对目前的进度尚且满意,因是一边在建一边就能生产地,目前已经有第一批送到了他选好的铺子里去,倒是没听说其他的。”

  贾赦想也是,这铺子还没开业呢,要是开业他那小舅子怎么也会知会他一声。

  “他既然这样那定是质量和产量都挺不错的,倒是辛苦了大人,也辛苦了工部上上下下,待开业之后自有酬谢。”

  赦老爷觉得这是应有之义,这工部上上下下地也没有少帮忙忙活没,他又是个不差钱,手指头里抠出来一些是一份心意啊。

  李大人万万没想到还能得天师这一句辛苦,这简直比被皇帝夸了一句后的反应还要夸张,道:“哪里担得起天师的谢?这些都是我们——”

  贾赦打断道:“自是要谢的,这工部上上下下也非大人一个人在忙碌,总是要让我尽份心才好。”

  这便是要谢整个工部而不只是他尚书自己,到底是让李大人闭上了嘴,想了下词儿才对贾赦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代工部上下谢过天师。”

  贾赦这才笑道:“今日过来就是来看看,不为其他的。”

  晋江也在他耳边道:“我已经找到地方开始录着了,你就跟他随便走走瞧瞧看看就行,口红那边就不用去看了,免得惊到了人家,人家手上一抖可就不好了。”

  贾赦听了这吩咐就先对着这位工部尚书重重地夸了一波做口红的工匠师傅,这才道:“那些口红九爷也是都带给我看过的,今日就不去看,不过我的谢意还望大人帮忙传达。”

  李尚书也不敢再说什么不用谢之类的话,只说一定会传达到,接着就带着贾赦开始在工部里逛一逛。

  贾天师去了工部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提其他几个部如何,这四爷倒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正在太上皇那呢。

  昨天放了一天的假,今天就干了两倍的活儿,身为一个勤政廉政的好皇帝,刚得了一点空闲的四爷还要去当个孝子,因为太上皇请他过去呢。

  他这边一到,太上皇就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来的正好,朕听说了一个事儿。”

  “父皇听说了什么?”

  “老二今儿个跟朕说老八脸皮厚,老八今儿个早晨跟朕说老二在江南欺负他,将那些商人全部都推推给了他和林如海两个。”说到这里太上皇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他还真没想到今儿个两个儿子居然是分别入宫的,而且还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前一后,居然都没碰着。

  这没碰着也就算了,居然俩人还都暗搓搓地跟小孩子一样跟他“告黑状”。

  四爷一脸戚戚地道:“二哥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八弟的脸皮厚度绝对非同一般,儿子昨儿个见贾赦都被他弄得无言以对了,那睿儿更是心疼坏了。”

  “怎么说?老二倒是只跟朕说老八本来自己住一个院子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非要去他院子住,说是兄弟亲近,结果每天不是蹭茶就是蹭他的酒,最后还跟他讨要了一堆东西。”想到最心爱的儿子当时说起老八一脸无奈地样子,太上皇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四爷将昨儿个老八是如何直接跟贾赦讨走了一坛酒的事儿一说,原本乐不可支的太上皇立刻就变了一副脸:“不孝子,要到了好东西居然没有想着朕!”

  老四刚要附和一句,这没掌握好告黑状的要素的他就被太上皇也给瞪了一眼:“你也是个不孝子,也没想着朕。”

  空手过来的四爷一下无话可说,等了一会儿才有了一点急智:“倒也不能这样说啊,昨儿个贾赦都心疼成了那样了,儿子再要,怕是其余几个兄弟也都如此,到时候怕是儿子们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不过儿子回头就去找他要一些,既然是睿儿帮着酿的,定会有多的。”

  太上皇挑眉道:“那朕等着。”

  反正既然是睿儿酿的,肯定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他那一份儿,更少不了老二的。

  他接着没好气地看着老四道:“朕也不白要你的东西,也给你一些。”

  这话倒是四爷讶然:“父皇儿子孝顺您——”

  “打住,朕才懒得听你说这些,给你你就拿着。”说着看了许太监一眼,又惦记着许太监,生怕这老东西早他一步去给他到皇陵去看门去了,便道:“朕问你,你觉得贾赦那小东西那儿的增寿丹可有多的?”

  四爷那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低声道:“父皇,有没有儿子不知道,只知那样的丹药,一般只能有笑一次。”

  “想什么呢!”太上皇立刻哼了一声:“朕又不是跟自己讨的。已经能多活三十年了,朕知足呢。”

  这四爷才吁了口气,随即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宜太妃得了一颗增寿丹的事儿他其实是知道的,谁让那位宜太妃从来就不是低调的人呢?就是这样大的事儿她照样敢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