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112章 姜苏木喜欢的姑娘很令人意外,竟然是西南大将军贺震岳贺将军的女儿,贺南鸢。

第112章

姜苏木喜欢的姑娘很令人意外,竟然是西南大将军贺震岳贺将军的女儿,贺南鸢。
两人是在今年开春,贺将军拿下安南,班师回朝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贺将军一行人旗开得胜,意气风发地打马进城。

贺姑娘可能常年跟父亲生活在西南驻地,并没有如京城的闺阁女子那般温婉娴静,她也着一袭红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鲜衣怒马地跟着父亲的军队一块进城。

不巧的是,刚一过城门她腰间佩剑上的剑穗,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当天是姜苏木在城门口值班,见到掉在地上的剑穗,想也没想地弯下腰拾起来交给贺姑娘。

“谢谢。”贺姑娘接过剑穗道了声谢。

姜苏木当时就愣住了,他以为这般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姑娘势必会生得神采飞扬,气度不凡,实则不然,贺姑娘脸圆圆的,声音也甜甜的,像颗红彤彤的频果。

一下就甜到了人心里。

自那之后,姜苏木就有些茶饭不思。

但他也知晓,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一直不敢对人吐露,怕被人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事小,让人家姑娘不堪其扰事大。

不知道人前,徐鹿鸣还有信心去帮姜苏木说一说亲,这一知道人,他也感觉有些头疼。

这三年,贺将军不惧艰难困苦,一直扎根在安南,一点一点地把安南这块难啃的毒瘴之地打了下来,让安南国王俯首称臣。

麻风病没有兴起前,朝廷为了这多出来的国土和重建安南都护府的事,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准备大干一场呢。

贺将军这个给大楚开拓了新疆土的功臣,在京里出尽了风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等着巴结他家。

京里人家最擅长的巴结就是联姻。

贺将军年纪不轻了,三个儿子都已成婚,只有贺南鸢这个最小的姑娘如珠似宝地疼爱长大,长到现在十八了还没说亲。

不用说,盯着贺南鸢的人肯定很多。

他们家虽然不差,但跟这种兵马大元帅还是建功立业过的兵马大元帅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何况姜苏木就与人见过一次,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他吧,毫无优势。

徐鹿鸣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劝姜苏木:“要不咱还是算了?”

他知晓一见钟情很难忘掉,可是一个人的一见钟情,他就是一厢情愿,压根顶不了什么事,与其继续深陷其中,还不如当断则断,省得以后更加痛苦。

劝姜苏木坚持的也是徐鹿鸣,劝姜苏木放弃的也是徐鹿鸣,姜苏木这一刻看徐鹿鸣的眼睛复杂至极。

徐鹿鸣面色尴尬,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多此一问。

姜苏木垂下眼眸,黯然神伤了好久,又很缓慢地跟徐鹿鸣吐露:“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厢情愿。”

徐鹿鸣抬起头:“嗯?”

姜苏木期期艾艾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先前吕夫人在京里举办了个春日宴,我娘把我拉了去,贺姑娘他们一家也在。”

这事儿徐鹿鸣知晓。

因为京里人家吃得精脍,还有好些人只爱吃肉不爱食素,得富贵病的人不少,姜辛夷撰写了一本吃素有哪些好处的册子发到各家。

京里人家开始时兴吃素。

到底还是有钱,别人家吃素都是吃些时兴的青菜,京里这些人家不,他们要吃与众不同的,于是山里的野菜被卖疯了。

春天又正好是野菜泛滥的时候,吕夫人手底下庄子不少,送了不少的新鲜野菜来,自家吃不完,就举办了个春日宴,让大家一起帮着吃,正好也给京里这些青年才俊,名门闺秀们牵线搭桥。

赵二娘最近为着姜苏木的事儿愁都愁死了,得知吕家的宴会,哪有不把他塞过去的。

他知姜苏木去了吕家,但在吕家发生了何事却是不知。

姜苏木脸皮薄,只是被徐鹿鸣看着,脸就已经红了,只他话都说出了口,也没道理只言一半的,还是道:“那日京里的公子小姐们嫌只吃菜无趣,要做对子和诗来解闷。”

贺家是京里最近的新秀,不少人都盯着他家,尤其是贺南鸢,被人盯得更多。

可贺南鸢跟着父亲常年住在驻地,驻地里都是一群大老粗,她的哥哥们只爱打仗不爱读书,她也不喜。

她读的书仅限识字知晓其中的意思,再深层次的就不知晓了。

这些人要她对对子,还要她作诗,这那成啊,好半天也张不开一句嘴。

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苏木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便知贺姑娘的窘迫,想了想出言道:“对对子和作诗也没什么意思,对过去对过来都是那些句子和对子,不如来个新奇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姜苏木在京里名声虽然不显,但他有个好大哥和好哥夫,自己也做着官,虽然这官也是靠哥哥谋来的,但京里人家谁不靠关系,对他还是有几分信服的。

当下不少人问道:“什么新奇?”

姜苏木原本想说投壶射箭一类的,但又觉得这样太过偏帮贺家,万一叫人传些有的没的,那才叫难堪。

于是道了种他学算数时,他大哥教他的一种玩法:“跳格子算数,玩不玩?”

大家一听,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玩法,一个个兴奋道:“玩玩玩。”

姜苏木便拿石灰笔在地上画了格子数字,跟他们讲了讲规则,让一群人站成一排,根据他报的题目答案,跳格子。

这考的就是脑子做题的速度,一群公子小姐们平时玩的对句子这种游戏,对于算筹,总要拿手比划比划,才能知晓答案,跳到正确数字的格子上。

总有答得快的,答得慢的,众人跳格子跳得格外不齐,还有脑子和四肢不协调,明明想的是这个答案,但是跳的又是另外一个地方,时常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众人一下就爱上了这个新游戏,越玩越起劲,尤其是到了后面,熟悉规则后,有那脑子聪明地会跟着前面经常答对的人跳,这样他们就不用动脑子了。

这里面玩得最好的当属贺姑娘,毕竟她在驻地要时常点兵和算粮草,算数运用得多,且四肢又协调,没一会儿就被大家推举为领头羊,仔细听姜苏木的题,带着众人跳格子。

贺姑娘一下从众矢之的变成众星捧月,别提有多兴奋和骄傲了,带着大家赢下一局又一局,事后不少人都围着她恭维。

姜苏木办完事本想功成身退,没想到,贺姑娘却单独把他叫住,一个劲地感谢他,得知姜苏木也是西南人,还要请他去贺府吃饭,说是要他也尝尝家乡的味道。

徐鹿鸣听罢,一脸欣慰:“这是好事,人家姑娘都这样主动了,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姜苏木苦着脸手一摊:“我倒是也想,可这麻风病一出,这机会还有没有都很难说。”

本来人家就是与姜苏木客气客气,事后姜苏木去应了邀,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再见面还能做个点头之交。

现在这麻风病一出,两个月过去,人家攒了一堆的事儿要处理,如何还记得两个月前的这场饭局。

这倒也是,本来两人的家世地位差距就大,能促进关系的只有这一顿饭,如今连这顿饭也没了,更别谈什么以后?

不过徐鹿鸣觉得人家姑娘既然都能主动说出邀请吃饭这种话,就算人家没有相看上面的意思,交个朋友的意思总归是有的。

姜苏木要什么都不做的话,更寒人心。

他勾着姜苏木的肩膀道:“你是男人,你想追姑娘就得付出,不管这事儿成不成,你不能什么都不做,正好,最近京里人家都不能走动,贺家刚上京,肯定什么都缺,贺府那条巷子,你多去跑跑,帮着人家做点事。”

先混个眼熟再说。

不能因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人家先低头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徐鹿鸣始终觉得,身份地位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一回事,地位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改变的,喜欢人家又不付诸行动,一天天搁那儿怨天尤人的,叫坐享其成,想屁吃呢。

姜苏木跟徐鹿鸣说这些,也是事儿憋在心里久了,想倾诉倾诉,没想过徐鹿鸣会给他出主意。

这会儿听徐鹿鸣如此一说,他眼睛豁然一亮,是啊,现在京里所有人家都不能走动,但他们皇城司的人可以。

他去帮着贺家做点事情,就算贺家不承他的情,他努力过了,也算不负这一场相思。

姜苏木诚心对徐鹿鸣道:“谢谢你,鹿鸣哥。”

自从徐鹿鸣来了他家,他家就如同坐火箭般一路飞升,大哥能当官,他也能脱籍,现在连这种事,都要他给自己解惑。

徐鹿鸣摆手:“誒,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姜苏木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念着徐鹿鸣的好,没有徐鹿鸣,就没有他姜苏木的今日。

“……”

解惑大师徐鹿鸣解决完姜苏木的情感问题,没忘记正事儿,替家中下人跑了一趟,帮着他们把给家里人捎的物什都捎了去。

这些下人的家人见了主家亲自登门捎物什的,就没有不吃惊的。

吃惊完就是一个劲地感谢。

他们的家人在徐府当差,一个月能拿多少月钱,他们心中都是有数的。

这多出来的米粮哪儿来的,还不是主家给的,这样又给米粮还亲自送到家的主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徐鹿鸣最怕的就是别人再三感谢,他做这些事不过是顺手而为,又不是为他们的感谢而来,东西送到便忙不迭地走了。

倒是有一家,东西送到了,没急着感谢,而是一脸难色地对徐鹿鸣说:“徐大人,我知你能帮我们把物什送到家已经是顶顶好了,不该再为难你,可这事儿委实人命关天,我怕再拖下去,一条人命便没了,只得求助于你。”

要是别的事情,徐鹿鸣恐怕抬脚就走,他只是来帮家里的下人们送货,可没有帮家中下人的家人送货的义务。

要是一个送一个,他这一天天的就不用做事了,光帮人送货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他还是顿住脚步,听了听。

这是家中一个厨娘的家人,他男人与徐鹿鸣说:“是这样的,我家娘子有个婶婶,这婶婶住在城外,近来身体有些不适,托了我家娘子买药,我家娘子给她把药买好了,就等着今日放假给她送回去,可是这京里这一禁,肯定是回不去了,这药,这药我怕送不回去,婶婶会有个三长两短。”

徐鹿鸣听完,理解了,这是想让他把药给这位婶婶送过去。他也没有拒绝,今天都已经帮这么多人送过东西了,也不差这一回了,伸手道:“行吧,你把药和地址给我吧,我明儿给她送去。”

“誒誒誒,谢谢你啊,徐大人,我这娘子的手艺都是跟这位婶婶学的,这位婶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好交代。”厨娘男人也是个老实汉子,为着这事儿一直愁眉苦脸的,直到徐鹿鸣答应把药接了过去,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一脸轻松地对徐鹿鸣感谢。

徐鹿鸣记好地址,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这事儿正好也提醒他了,不能只盯着吃上面,京城这么多人口,保不齐就有突发恶疾的,这样关着,就算不死于麻风病,恐怕也得死于各种疾病。

从厨娘家中出来,他便把杨兴和姜苏木两人招了来:“咱们贩货摊子上再加一样,代买药材,若是有那情况紧急的,就直接去医馆拉一个大夫,上门替人家医治。”

这三年,萧复一直在磨炼他的武技,又出了麻风病这事儿,徐鹿鸣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他应该能往上升一升了。

他可没忘记,他答应了要让姜辛夷做将军夫郎的,虽然没有军功,想要当上将军不易,但徐鹿鸣不会错过每个能升迁的机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升迁的机会破坏掉。

杨兴和姜苏木应声,继续下去做事。

“你啊,就是喜欢做好人好事,我看啊,你也别升官了,干脆一直在街上当活雷锋。”

回到家,徐鹿鸣给看了一天书的姜辛夷倒了洗脚水,与他一块泡脚,顺便把白天的事说给他听,姜辛夷一听徐鹿鸣明天还要去送货,这次不送城里,送到城外去,踩着徐鹿鸣的脚,好一顿说。

徐鹿鸣泡脚喜欢烫一点的水,姜辛夷踩着他的脚,水烫得徐鹿鸣全身都变红了。

皇城史三年,原本日日在城门口风吹日晒,晒得有些黑有些糙的脸又白了回来。

加上人又年轻,孩子都六七岁了,他才二十五六岁,这一红,跟个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看得姜辛夷感觉他可爱死了。

“能者多劳嘛。”

徐鹿鸣都被姜辛夷给调侃惯了,再被他这样一说,已经感觉不到害臊了,还能接着说。

“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姜辛夷松开徐鹿鸣的脚,捧着他脸捏了捏,叫徐鹿鸣抓住机会,把他反踩在下面,姜辛夷不如徐鹿鸣定力好,直言好烫。

徐鹿鸣一点都舍不得姜辛夷受烫,他一说,立马就松开了,姜辛夷直接把脚放在徐鹿鸣裸露在水面上的腿上缓了缓。

徐鹿鸣看他整只脚都烫红了,取了帕子来给他擦拭,边擦边问:“治疗有方向了吗?”

虽然京城才禁几天,但他已经感觉百姓生活的各方面不便了。

短时间内有他们这些皇城司的人帮忙在运转没事儿,可是长时间下去肯定不行。

姜辛夷泡完脚上到床上,继续拿着书看:“麻风病不是那么好治的,放在现代都得治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京城的百姓全部盘查一遍,把有潜在麻风病的病人选出来,统一治疗,京城就能解封了。”

徐鹿鸣颔首:“这样,把京城其他大夫召集起来,一起把脉,加快筛选进度呢?”

姜辛夷摇头:“不太行,麻风病前期症状不显,仅靠把脉压根就看不出病灶,普通大夫接触不多,很有可能遗漏,还得太医院的这群熟手来。”

“好吧。”徐鹿鸣泡完脚,把水倒了,回到床上,将姜辛夷搂在自己胸前,让他枕着自己看书,这样会舒服一点。

姜辛夷靠着徐鹿鸣:“你很想病症快一点结束?”

徐鹿鸣点头,把姜苏木看上贺姑娘和自己要升职的事说了说:“任何时候,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现在咱们家与别人家差着一大截,等这事结了,我若能往上走一走,说不得人家看到咱家的潜力,就把这事儿允诺了。”

姜辛夷听姜苏木看上这样的人家,笑道:“他倒是会选,不看则矣,一看不得了。”

徐鹿鸣倒是理解:“感情来了,谁也控制不住嘛。”就像他,当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姜辛夷,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试试。

姜辛夷和上书页道了一句:“那我明天就回太医院。”

徐鹿鸣给他揉着长发的手一顿:“有灵感了?”

姜辛夷放好书,躺下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先回去,用我先前想的几个法子加上灵泉先试试能不能把病情控制住,治疗的事情后面再说,睡了。”

一听姜辛夷要睡觉,徐鹿鸣不敢打扰,给他盖好被子,下床把家里的灯都灭了,轻手轻脚地上床搂着他。

刚一搂住人,姜辛夷便靠了上来,语气亲昵:“亲一亲。”

徐鹿鸣好奇:“你不是要睡觉吗?”

姜辛夷已经主动亲上了他:“你今天好可爱啊,老公,想要。”

徐鹿鸣被姜辛夷吻得脚都是软的,再被他这么一哄,心肝都在颤,哪儿还忍得住,一手扣着他的头,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屋里不会儿就响起了姜辛夷的喘息声。

“……”

“咳咳咳咳咳……”

京城郊外,一处靠近山脚的茅草屋里,一位妇人躺在炕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半夜地听到人耳朵里像是有人在索命似的。

妇人的儿子儿媳住在另外一间茅草屋里,听到这声音两人都从房间里爬了起来。

尤其是妇人儿子,率先走到妇人床前,扶起他娘,替她拍了拍背,待他媳妇去灶房端来一直温着的水,他服侍着妇人喝下水,温声问道:“娘,好些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好多了,你们回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妇人儿子摇头:“这怎么行,要不娘,我背你去其他地方看病吧,京城现在锁着进不去,晨娘也出不来,去其他地方,没准有大夫能治。”

妇人摆摆手:“算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治好了也没几日能活了,再说,咱家哪有这个银钱。”

一句话堵着妇人儿子说不出话来。

他流着泪道:“娘,都是儿子没用,没学到本事,让你跟着儿子受苦了。”

妇人枯槁的手摸在男子脸上:“傻孩子,哪有娘会嫌弃自个儿子的,咱能在京城有个一屋立足,咱已经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大半夜的咳丧啊,你们家不睡觉,还不让别人家睡觉是不是,真是丧良心,遭天瘟的玩意儿,自个生病也要害得旁人生病……”

妇人说着说着没忍住又咳了几声,就这几声就惹得邻居不快,大半夜的直接从自家屋里骂了过来。

妇人和他儿子的脸色皆是一白,妇人更是死死顶住自己的喉咙,不敢再咳出一声。

他们不是京城人,更不是这里的人。

妇人是奴婢赎身来这里置办的薄产,好不容易从奴身变成自由身,虽然只有茅草两间,薄田两亩,但妇人和儿子两个人都很珍惜。

每天尽心尽力打理家业。

一开始这个村子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对他们还算和善,时间一长,见他们家除了城里一个给人当厨娘的侄女来看过他们,就再没旁的亲戚。

村里人的嘴脸逐渐开始显露。

这个说,他们家的鸡鸭吃了他家的菜,要他们赔菜,那个说,他家的鸡鸭把蛋下在了他们家的圈里,要来他家捡蛋。

这些都是小事,有次有个更过分的,说他们家的鸭子在他家吃饭的时候跳上桌子,坏了他家的饭菜,要拿他们家的鸭子赔他的饭菜钱。

妇人和儿子一气之下直接把家里的鸡鸭全宰了,打算以后都不喂这些牲畜了。

但村里人的欺负并没有停止。

没有了鸡鸭这些乱跑乱跳的活物,他们就拿妇人买的地说事,一会儿说妇人地里的草妨碍到了他们的庄稼,一会儿又说妇人开地的时候丢了不少石子在他们地里,要妇人去他们地里捡干净。

妇人和儿子苦不堪言,但没办法,谁叫他们在这里无根无基,没个帮衬的人,只能活该受欺负。

好在妇人还有些积蓄,她瞅中村中一户子嗣多的人家,给儿子娶了他家的女儿,这种处处受人欺负的情况好了许多。

但先前的邻居已经撕破了脸,像这种难听的话,人家是张口就来。

妇人在大户人家家里当奴婢,哪里遇到过这种说话这样直白的,妇人儿子也不好成天跟一群妇女、夫郎们计较。

他们惹不起,他们还能当没有听到吗?!

妇人儿子好不容易伺候妇人睡下,琢磨着白日里还是得带他娘找个地方看看。

谁知,他们不去惹旁人,旁人还是惹上了门。

翌日一早,昨晚的恶领刘大家的找上门来,站在妇人家门口,说话不客气地道:“我说祝旺啊,我看你还是带着你娘出村的好,她这样天天晚上在村里咳也不是个事啊,万一有个啥传染病之类的,咱全村可都要叫你们给祸害完了!”

跟着刘大家一起来的人也附和道:“就是啊,现在京里麻风病多严重,那么大一个京城说封就封了,你娘这得的该不会也是麻风病吧。”

“哎哟,怪不得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这要是传染给了我,你们家可得赔我医药钱!”

刚从床上起来的祝旺,听了这些话,肺都要气炸了,有过先前那一遭,他如何不清楚,这些人又想来占他家便宜。

他给他媳妇使了个眼神,让他媳妇先家去找丈人他们过来,这才捏着拳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走出家门:“谁说我娘得的麻风病,要是分不清风寒和麻风病的区别,我看你那双招子也别要了,丢粪坑里好好洗一洗,说不得还要亮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写着写着竟然睡着了[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