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蔡绪宁以迅雷不及掩耳逃走了。
【直播间】
[ID你怎么翻白眼了! :可恶, 主播你别跑!]
[IDenna:啊这主播你走太快了留下一道残影啦——]
[ID知向谁边?:能不能申请主播现在就搞一part激.情戏码?]
[ID晔晔:怎会如此?我以为我能看到yellow yellow的东西!]
[ID暖阳:现在这都不快乐了呜呜]
[ID阳阳阳:说真的,这种大补的东西就算是春.药了吗?感觉有点不太靠谱]
蔡绪宁在屋里面窝着了。
“如果不是系统说算春.药的话,我可能也不会当做春.药来处理。”蔡绪宁幽幽说道。
在这一点上, 他还是能够相信系统的节操的。
但是尽管如此,蔡绪宁并没有非常在意,毕竟就像弹幕所说的那样, 这些成分听起来也只是大补元素,听起来并没有其他非常值得担忧的东西。
再过了半天之后, 蔡绪宁确定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多少就开始有点怀疑这春.药是不是失效了。最近他也只是喝了两杯茶,只有微量的成分, 可能压根就不起效果吧。
于是乎, 那天晚上接风洗尘的宴会,蔡绪宁还是去了。
本来他就作为宴会的主人公之一, 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直播间】
[ID狒狒的菲菲:今晚上最好还是别喝酒了。]
[ID画画的baby:喝酒确实容易误事儿, 更别说你身上还有那个令人担忧的buff]
[ID笑嘻嘻:不知道是没有发生作用, 还是说那茶失效了]
[ID(房管)高塔奇人:也不知道刘秀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蔡绪宁捂嘴说道:“他应该是知道了。”毕竟他当时的反应有点大,尤其是后面阿秀还偷亲了他,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在他走之后,刘秀肯定还是会让人把那些茶料重新查一遍。
这一次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蔡绪宁得知真定刘杨在几日前反了,登时就有点头疼。年初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在处理, 等他即将要前往南阳郡的时候, 这些事情自然就得让旁人来做,当时他就已经提前预警过有这个可能,没想到最终刘杨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
“原因探出来了吗?”
蔡绪宁问道。
“就目前收集到的消息来看, 好似是因为在不知什么时候掀起了一些流言,私下一直有人在传他要谋反,流言甚嚣尘上,让刘杨惴惴不安,认为此乃陛下要对他动手的前兆。”那人说道。
蔡绪宁:“……”
虽然他已经多少有点猜到了,但是当他真的听到真相,真是如此的时候,只觉得头疼。
当初年关时节收到刘杨可能谋反的消息,最初也只是一桩谣言。
当时蔡绪宁就觉得既然真定都送来了一队人马,其中还有他们各自的子嗣,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在那会儿不应该有这样的说法。
但是偏偏就是有人这么说了。
而流言的速度远远比真相跑得要快。
就算刘杨与刘秀的合作密切,可是显然真定在这样日积月累的压力之下,并没有撑得住,反而顺势揭竿而起,反了刘秀。
蔡绪宁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不过这样看来,倒也符合刘杨的性格。他终究是个不甘于低人一等的性格,尤其还是一个最开始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的刘秀。
想当初在真定的时候,还是刘杨俯视刘秀,谁能想到眨眼之间,也不过寥寥数年就形势逆转。
刘杨忍不得,那也是可能的。
不过刘得郭况郭圣通他们在二月的时候,就已经启程回去了,这倒也是有点可惜。
早知道就强行把他们留下来了。
不过那会儿还没有撕破脸皮,要是把他们留下来的话,怕是会起些冲突。
蔡绪宁思考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让时间过得非常快。
敢来给他敬酒的人并不多,只有廖廖几个还算熟悉的官员过来,蔡绪宁便意思意思地陪着人吃了几杯。
本来就夏日炎炎,即将进入初秋。这天气还是算得上炎热的,蔡绪宁感觉越坐越热,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正巧桌面上正有一道汤,蔡绪宁凉了一会后就吃了大半碗。
【直播间】
[ID喜欢小甜文:……主播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怎么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了,原来建模捏脸也能够看出这样微妙的神色变化吗?]
[ID千里一线缘:难道是中暑了,游戏现在的时间是在夏天吧?]
[ID肾虚的叶:但是看起来不太像吧,只是两边的腮帮子红起来了,这好像女生化妆的时候打了腮红一样]
[ID(房管)无可奈何花落去:……你们为什么不猜一猜是因为春.药的缘故?他今天下午的时候不是不小心喝到那些茶了吗?]
[ID哈哈哈: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这一把就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IDxo:哈?等下,下午春.药是什么鬼?我错过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了吗?]
蔡绪宁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眨了眨眼。
他手边还放着刚刚喝完的汤。
“何光,帮我去问问厨房今天备的是什么汤?”蔡绪宁让何光去做了点事。
他自己则是捂着脸不说话了。
看他这样,原本还有几个想围上来与他说话的的,可能以为大司空身体有些疲惫,所以没有再敢围上来。
今天的宴会上倒是没有助兴的舞蹈,只有乐章。
蔡绪宁听着那些音乐,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不多时,何光回来了。
“厨房做的是羊肉冬虫夏草汤。”
蔡绪宁咋舌,果然呢……他就说这味道透着莫名的熟悉。
原来是羊肉。
他今天就跟“羊”过不去了是吧?
蔡绪宁幽幽吐息,觉得要糟。他且先让何光回去给自己备一大桶冷水,何光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去办。
就在他打算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热意从小腹直窜了上来。不,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热意并不是往上窜,而是在往下窜。
蔡绪宁:艹?
这大热天的,尽管古代并不能够穿短袖衣服,但毕竟是夏天身上的夏裳自然也是轻薄的,轻薄就意味着它并不能够挡住任何凸起的东西。
这就完全尴了个尬。
蔡绪宁匆匆离开的时候想道,谁能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是个延时装置呢?
座上,刘秀看着蔡绪宁离开的背影挑眉。
…
蔡绪宁穿着里衣跳进冷水桶的时候,直播间并没有关闭。
【直播间】
[ID大可爱:我都做好黑屏的准备了,结果居然并没有]
[ID大猫:可能因为这一次主播身上穿了衣服了吧]
[ID萝卜是白色的:原来如此吗?那是不是穿着衣服滚床单也不会被打码了?]
[ID枕头:想得倒是挺美的]
[ID灯下黑:所以主播这还是春.药发作了是吧?]
[ID(房管)一只花蝴蝶:也真是有些让人无语,下午喝的东西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发作,这是怎样一个道理?]
[ID包成馒头:说起来那茶不会是刘秀专门留给主播喝的吧,就为了给他下套了呢?]
[ID哈哈哈哈:多少对刘秀的人品还是有点信任的吧,尽管他确实有点黑心棉,但总不会这么坑人]
蔡绪宁趴在桶壁上,半合着眼看弹幕的哔哔。
他其实现在还是蛮不舒服的,内心如同有一团火儿在烧,下腹,那就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蠢蠢欲动,却又不知道蠢蠢欲动在干嘛。他的手指无意识动弹了一下,在察觉到自己想做什么之后,又猛地紧握成拳。
蔡绪宁强笑道:“我也不认为这件事儿与阿秀有关,虽然他确实有些时候手段过激了点儿,但是用春.药对付我那倒不至于。”他有点怀疑是晚上喝的那几杯酒,再加上最后喝的那汤,有点儿激起那原本沉积下去的药效。
毕竟……咳,羊肉冬虫夏草汤,这他妈也是个补阳补肾的玩意儿!
蔡绪宁特别想锤爆厨房的负责人,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大夏天的时候搞这么一出,这羊肉汤不通常都是冬天才吃的玩意儿吗?
他翻了个身,游到另一面。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都要把桶里的水给泡热了。
【直播间】
[ID一只大蜘蛛:主播,你要不然还是稍稍想点办法吧,让直播间屏蔽了也行,我们也看不到]
[ID穿两件:如果你是害羞的话,直接把把衣服脱了,那直播间自然就会被屏蔽了的,这样强忍着不是办法呀]
[ID临墨:总感觉脸越来越红了]
[ID无可奈何:要不然叫个大夫也行,真要这么强忍过去啊?]
[ID逍遥:说,说起来,是不是因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看着的缘故,所以主播好像很少咳咳,毕竟每次都是到睡前的才会断掉直播]
眼见着弹幕的内容一路朝着下三流的地方去了,蔡绪宁无奈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纾解过了。
一来是因为工作繁忙,有些时候甚至是日以夜继,精力都在公务上耗光了,也就不会多想。二来,系统给的这身体是当真不错,不错到了连这些正常的生理反应也很少有。
基本不会有晨.勃这种麻烦事。
是的。
尽管这是一件人类男性必须经历过的事情,但是蔡绪宁对此是非常感激的。
想想看吧,他一天只要清醒24小时,那么直播间就会开着24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直播间会在他做隐私事情的时候屏蔽掉信号,可是当信号一开的时候,若是在一个敏感的时间,谁又不能猜得出来,他在做什么呢?
这简直就是社会死亡事件!
蔡绪宁绝不会这么做,多少还是要脸的。
但是这也导致他很久没有感受过情.欲,当这玩意儿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这人就多少有些受不住了。
蔡绪宁又换了个姿势。
他的手指有些抽搐,被他握紧塞到水底下泡着。
“我感觉我得把人叫进来换水。”
蔡绪宁还特地要何光讨了些冰块来,现在看起来怕是半点都不管用啊。
他有点头疼。
【直播间】
[ID临:系统不能够帮主播缓解一下身体问题吗?]
[ID毛巾: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就去叫个医生能咋的真要自己这么撑过去啊]
[ID电池: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泡久了人都得泡出病来]
[ID可怜兮兮:大无语事件,为什么就要这么死倔着呢?]
蔡绪宁幽幽说道:“要我因为这个问题去看大夫,那我宁愿泡死在水里。”
在这种莫名的问题上,蔡绪宁异常坚持。
【直播间】
[ID一天八顿饭:怎么之前就看不出来?主播居然这么要脸的???]
蔡绪宁:?
他一直都非常要脸的好吗?!
“何光……”
蔡绪宁挂在桶壁上,软着气说道:“何光,再去帮我弄些冰块过来,我觉得这水不够凉了。”
“是怎么个不凉法?”
一把子蔡绪宁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嗓音从他的背后惊响。
那声音分明是轻柔得宛如呢喃,可落在蔡绪宁的耳朵中却仿佛是一声巨大的雷响,吓得他整个人就往水桶里面扑腾。
卧槽!
这门没开,刘秀是怎么进来的?
蔡绪宁扑腾了两下,突然又镇定下来。他这么慌乱做什么?
阿秀也不一定知道他如何了,大夏天的嫌弃天气太热,他泡点凉水又怎么了?
蔡绪宁咳嗽了一下,在水桶里尴尬地转过身来,对上正站在窗边的刘秀。
蔡绪宁:“……”
他无奈扶额:“不要告诉我你是爬窗进来的?”
“我是跳窗进来的。”刘秀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袍笑眯眯说道。
这他妈有区别吗?!
蔡绪宁心里咆哮。
“明明外面有门,你为什么就不走门进来,还学那些流里流气的方法跳窗进来。”蔡绪宁无奈说道。
这搞得好像在私会情人。
刘秀勾唇笑起来:“阿绪不是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既然如此,那私会,自然也得隐蔽些才好。”
蔡绪宁:好有道理……个屁!
分明就是刘秀自己恶趣味发作了!
可恶!
蔡绪宁尴尬地调整了姿势,虽然水底下估计刘秀也看不见,但是他就是臊得慌。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现在这尴尬的场景。
“你现在是见也见过,说也说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要不然阿秀就先行离开?”蔡绪宁试探着说道。
他现在有点感激刘秀一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靠近的举动了。
可是阿秀太聪明了。
或许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一看到屋子中间到底摆着木桶凉水之后,刘秀就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蔡绪宁有些难堪。
他并不想刘秀看到他这般模样。
“阿绪赶我走?”刘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如果我赶,你会做吗?”蔡绪宁有点咬牙切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上人就在眼前的缘故,他原本觉得有些平息下去的燥热又开始波涛汹涌,烧得人不上不下。
只要刘秀再往木桶前走几步,他就能够看到蔡绪宁那尴尬的反应了。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难堪得脚趾着地,恨不得现在就学鸵鸟一样找个洞,把脑袋给扎进去。
蔡绪宁连呼吸都是炙热滚烫的。
“当然不可以。”
刘秀往前走了一步,无奈着说道:“你未免也太考验我了,让我放着这样的你不管,难道要任由你这么煎熬下去?”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蔡绪宁悲哀地发现随着刘秀说话,他的反应又跳了一跳。
可恶!
他为什么不是个性冷淡?
他自暴自弃地想道。
刘秀已经走到木桶旁,只要他低头一看,不,只要他看到蔡绪宁发红的眉眼,颤抖的身体,滚烫的吐息,就算他之前真的没有猜出来,这会儿也必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可真是……
蔡绪宁被刘秀从水里面捞出来了。
湿哒哒的冷水不住往下滴,很快刘秀用一条大巾子把蔡绪宁给包起来了。滴滴答答的湿痕一路滴到门口,刘秀抱着蔡绪宁从里面踹开了房门。
守在院子里的何光与其他亲兵吓了一跳,他们倒不是不知道陛下过来了,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踹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更没有想到陛下会抱着大司空。
而大司空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看来是有些麻烦。
刘秀冷声说道:“去找大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团子就伸出了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抓住了刘秀的衣襟:“不,要大夫……”
尽管那声音虚弱无力,但是何光还是听得出来那是蔡绪宁的声音。
他担心得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猛地被陛下的眼神刺穿在原地,森冷的视线满是幽凉的警告。
尽管刘秀的眼神骇人,可说话的语气却很温柔:“你的身体如此,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比较好。”
“不要,大夫。”
蔡绪宁坚持。
刘秀无奈叹了口气,罢了。
他把蔡绪宁这个令人头疼的大宝贝抱回自己住处了,一路在马车上,蔡绪宁颤抖的身体缩在刘秀的怀中,期间刘秀几次要给他换衣裳,都被蔡绪宁摇头拒绝了。
他脑袋烧得有些疼,也没多少力气,这才在刘秀抱走他的时候不能阻拦。但是好歹衣裳上的湿气与凉意还能让他保持着三分理智。
免得真的一时失控做出些什么。
马车一路直接进了偌大的宅院,洛阳城的郡守府修筑得异常奢侈豪华,占地面积异常广。马车直到进了内院,方才停下来。
刘秀抱着蔡绪宁下了马车。
蔡绪宁迷迷糊糊间,耳朵贴在了刘秀的胸口上。
扑通,扑通扑通……
听久了,蔡绪宁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装得可真够像的……”看起来面上平稳至极,平静的神色好像没有多大影响。
可是这心口的跳动声,却是越来越急促了。
彼时他们已经进了屋,刘秀步履坚定地走到床前把蔡绪宁安置下来,挑眉说道:“我见此场景,心却不能跳动起来,那我可当真是个死人了。”
蔡绪宁闷闷笑了一声,他的衣服都有些半干了,滚在床榻上幽幽说道:“你就算是想办了我,也不用特地把我从自己的住所拖到这里来吧。”
蔡绪宁方才在宴席上偷偷溜走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宅,尽管在大破洛阳的时候,他并没有在,但是入主洛阳之后,刘秀肯定为他留了一席之地,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得可以直接入住了。
他的宅院距离郡守府并不算远,也没有到刘秀特特把他抱回来的程度。这一路上只是这个轻轻的举动,也不知道在明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虽然好歹能够用生病给糊弄过去。
刘秀轻笑道:“阿绪的院子虽然已经清理过几遍了,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疏漏。你并不想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吧。”
蔡绪宁吃吃笑起来,因为觉得他不想把事情传出去,所以就把他从宅院里掳到自己的地盘,这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乱了。”
蔡绪宁想。
只是他没有留意到的是,他把这话也说出来了。
刘秀单腿压上床,一只手扯了扯衣襟,另一只手压在床褥至上,从上往下注视着身体犹在微微颤抖的蔡绪宁:“阿绪说得没错。”
他伸手去摸蔡绪宁冰凉的身体,光是那一下,就让阿绪的颤抖更加剧烈。
“我乱了。”
他俯下身去。
…
【直播间】
[ID奶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ID莺时梦:拉灯,我恨拉灯]
[ID未知神祗:这茶是个好东西不错,但是黑屏什么的要不得!!!]
[ID乌鱼子:怎会如此!真的一点希望都不留吗?]
[ID大无语事件: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最终会是这个结局,但是当系统毫不犹豫的切断信号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啜泣了一声,从黑掉的屏幕之前只能够看到自己忧伤的大饼脸]
[ID毛毛毛:可恶啊!明天我要是不能够看到主播爬不起来的样子,就是刘秀你不行!!!]
[IDafu:啊啊啊这个,这个真的很那个!我想康康]
[ID有钱人:我能不能选择付费观看?这游戏有没有付费选项?]
[ID(房管)无可奈何花落去:咳,大家注意一点,在直播间的弹幕有些还是收敛一下,这直播间还有不少未成年人关注呢]
刘向浩非常尴尬。
尤其是,在他身后还站着一溜人的时候。
“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电脑吗?站在我后面,一个两个还带着那些眼镜,就让人感觉很奇怪啊。”刘向浩无奈。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刚好今天的直播内容出现了非常尴尬的一幕,这让刘向浩现在的耳根子还是有点发红。
毕竟,咳,他到现在也还是初哥一个。
而且尽管他对男男并没有什么排斥感,但是这种宛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同事一起看的感觉还是会让人浑身不自在。
在这一刻他突然能够理解主播为什么会那么排斥了,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的感觉,着实是不妙啊。
他身后站着的高挑女子说道:“你还记得我们让你带着的镜片吗?”
刘向浩一愣。
他在来到这里之后,确实帮着他们做了不少的实验,所以导致他有段时间非常忙,甚至连看直播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后来实验的内容好像稳定了一些,他就又被丢来看直播了,只不过在看直播之前他们给了他一副隐形眼镜,说是让他在看的时候就把它带上,能够记录数据。
“那个隐形眼镜吗?我还戴着。”
刘向浩是个愣头青,不假。但是他也不是个愚蠢的人,自从来了这里发觉,他们是真心实意在做事之后,尽管当初那种被强迫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但是久而久之他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毕竟有关部门虽然是个神秘的部门,但到底还是政府下的一部分。
刘向浩还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国家的。
“你还记得001号的特征吧,所有观看过直播的人都不会受到历史扭曲的影响,头脑之中还是会记着原来的记忆。我们想知道这个影响到底有多深,所以试图用另外一种方式看能不能削弱这种影响。”张在高挑女子旁边,是一个比较矮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个电脑,不知道在敲着些什么,说话的速度倒是蛮快的。
“通过你眼上的隐形镜片,能够把同样的视频内容同步传到其他人所佩戴的眼镜上。我们想试试看,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观看的人,会不会也受到这个影响?”
刘向浩感兴趣地转过来。
“所以呢?会有影响吗?”
高挑女子说道:“目前看来好像多少有点效果,有一部分人在睡觉的时候,改变的历史好像会以片段的形式融入他们的记忆之中,只是等他们醒来之后,他们就分不清楚那些到底是自己做的梦,还是因为历史的改变扭曲了他们的记忆。”
“我现在是觉得记忆改变与不改变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刘向浩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还在持续黑屏的直播间。
现在上面还有不少人在刷着弹幕。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直播间从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它的名字就一直写着是拨乱反正,包括直播的主播蔡绪宁本人也一直坚定的认为,正确的历史应该是刘秀登上帝位的历史。”刘向浩挠了挠头,“但是这个不就过分强调英雄史观对历史的影响吗?”
有些人对历史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却不能夸大个人对历史的影响。
“你还不如说这个是世界为了保证通往正确的结果而对世界线做了收束。记得吗?那个理论。”高挑女子淡淡说道,“世界会阻止一切影响通往那个结果的所有行为。”
刘向浩道:“可是我看不出来,就算不改变那个所谓虚假的历史,又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呢?”
在没有出现这个直播间,在没有出现这个主播之前,他们也一直生活得好好的生活,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抱着电脑的男人总算把电脑给合上了,他叫邓宽,看起来干干瘦瘦的:“你以为为什么会有我们这个部门?”
高挑女子微蹙眉头,“邓宽!”
邓宽笑着摇头:“也没有多大关系。他既然都进来了,那该知道的,过段时间他也会知道的,严雅。”
严雅闭了闭眼,也懒得去管了。
“你来我们这里也看到我们这些设备包括研究,如果没有国家拨款的话,我们是撑不下去这么大的研究力度的。”邓宽说道,“这些钱都是纳税人的钱,如果没有必要,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付出这么多人力物力在这上面?”
刘向浩愣在当场,只能看得见邓宽的嘴巴一张一合。
“……早在四五十年前,世界各地就已经出现了许多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些可以勉强用常理来解释,有些是用常理都解释不了。国内和美丽国研究了许多年,发现了一个可能性。我们这个世界,又或者说我们这个地球的外面,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原来是有一个完美的保护罩,但是现在这个保护罩它破碎了,出现了种种漏洞。你就当作保护罩外面的东西,以前是进不来的,现在能够进来了。”
邓宽简单地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解答了刘向浩的困惑。
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刘向浩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想起来的却是直播间里,曾出现过的一个词。
“气运?”
他喃喃自语。
难道是因为系统所说的气运流失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严雅叹了口气,美丽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没错,气运。这么多年的研究,现在也只出现了这个直播间有点搭边了,你说能不激动吗?”
“可是仅仅只是靠着主播改变那一小段历史,真的能改变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吗?”刘向浩困惑,相比较主播所能改变的那短暂的几十年历史,刚才严雅和邓宽所要说的范畴显然是更大,更让人吃惊。
邓宽一个暴栗敲在他的脑门上。
“亏你还是学历史的。从汉代至今,至少是2000年的时间,如果这个直播间真的能从源头上扭转趋势,这说明整整有2000年的历史发生了改变。”严雅淡淡说道,“而这2000年的历史中又活跃着多少人类呢?刘向浩,这个总量下来是无法估量的。”
刘向浩捂着脑门,吃痛地揉了揉:“下手也不用这么大吧,我不就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吗?你们的意思是人类本身也可以当做一个能量体?”
刚才的话给了他这种感觉。
“为什么不能?”邓宽挑眉,“当初王莽能够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我们趁着他的尸体还能停留的那三天,解剖了方方面面,扒出了任何一切可以记载的数据。我们发现他的身体已臻完美,达到了一种可以非常完善的自我循环,是一个能量不会流失的闭环。”
刘向浩确实在这一行上是个敏锐的人,邓宽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刘向浩今天收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先是差点看了主播和他那不是情人胜似情人的刘秀你侬我侬的床单秀,紧接着又被他这些前辈丢了无数暴击,感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严雅和邓宽见状,也不打算再刺激他,想让他自己一个人消化消化这些内容。
他们之所以找上刘向浩,绝对不止是因为他是直播间的主播,最熟悉的观众的缘故。更是因为刘向浩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直播间的人。
“第一”往往有一种神秘的意义。
也就是说,因为刘向浩观测到了这一条线,这一个直播间,才可能引出了后面这大规模的观看事件。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刘向浩突然说道:“我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和同伴讨论过这个问题。关于主播蔡绪宁,他究竟是平行时空的人,还是说他与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他是从那个正确的历史走出来的。”
他像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说话,所以有些断断续续。
“但是如果按照你们刚才的意思,这极其有可能是世界线在收束在逼迫着走向正确的结果。那会不会在正确的结果背后,在那个世界中我们并没有遭遇到现在这种奇怪事件的袭击,而正因为如此,所以系统才会特地选择了一个正确历史的人过来。”刘向浩抬头。
“因为只有他才不会被迷惑。”
…
蔡绪宁猛地睁开眼。
床外已经是朝霞落满,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些许湿润的热意。
他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
直播间应声而开,但是只能看到除了一颗脑袋之外,啥都看不到的主播。
蔡绪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这个时间来看,刘秀这位陛下估计早就去办公了。既然享受了别人不能享受的地位与荣华,做陛下的自然就得比别人更加辛苦劳累。
【直播间】
[ID无可奈何:啊啊这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ID月光儿:扼腕!简直就是小说中的拉灯,眼睛一睁一闭,哦哦,隔天早上了]
[ID毳:我看主播这平静淡定的样子,看来昨天晚上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散了吧]
[ID哒哒哒:我不信(尖叫)刘秀,你是不是男人!看着那样秀色可餐的小绪子都能忍着不上吗?]
[ID哈哈哈哈:阿秀那是尊重,懂不懂?那是对恋人的尊重]
[ID小生比较甜:呃,刘秀现在还不是主播的恋人吧?]
[ID城惠:我现在就有些没搞懂,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他们在一起吧,又没有,你说他们没在一起吧,这亲亲搂搂抱抱好像也不少,这他妈到底算个啥呀?]
[ID暖烘烘:呵,男人]
[ID软柿子:我觉得这个问题追根究底还是出现在主播身上,他不想给刘秀希望,可另一个方面他在察觉到自己其实是喜欢刘秀之后,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抵抗刘秀的步步紧逼]
[ID牌楼机器:那这样一说,我觉得问题还在刘秀身上呢]
[ID笑傲喜剧:主播对刘秀就是心软,就算他不喜欢刘秀他对他也是心软,我记得很早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心态,他这个心态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转变过来啊?]
[ID沐血之夜:?现在应该没有了吧,不然搞这种心态岂不是禁忌之恋?]
蔡绪宁:“……”艹!你他妈才把刘秀当儿子呢!
尽管弹幕刚才刷屏的东西太多,有些看得人面红耳赤的,但是唯独这句话让他一眼就看到了。
后悔。
他现在就是后悔。
他才没有刘秀这样忤逆的崽子!
蔡绪宁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些破碎的画面,现在就想捂在被子里尖叫。
阿秀你个臭不要脸的!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几百个不要,阿秀同学有听进去哪怕一个字吗?
蔡绪宁感受着被褥下赤.裸干净的身体,只觉得眼前一黑。
虽然说到底他们最终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但是互撸娃还是不行啊!
“嘶……”
蔡绪宁想翻身,肩膀上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掀开看了眼。
嚯!
阿秀的牙口可真好。
蔡绪宁撇嘴,想摸索一下自己的衣服,但是抓半天发现床边空无一物。
蔡绪宁:?
他裹着被子往床边滚了滚,他不信阿秀真的没给他准备衣服。
“嘶。”
他第二次吃痛地蹙眉。
这感觉倒也不是多么剧烈,就那些非常刺挠的小小疼痛,冷不丁就刺人一下,让人有些不胜防。
怎么动一下就痛一下?
蔡绪宁对昨晚的记忆其实不太清晰了,毕竟到了后头简直跟不要命似的发作,都感觉射空了还一个劲儿热,绝望得他真想晕过去。
他恨刘秀那双的手。
当然现在想起来,蔡绪宁也很想晕。
他不解那一而再的刺痛,掀开被子往里面一躲,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自个儿,然后惊恐发现身上无数个牙印。
肩膀上那一个不过是漏网之鱼。
往下寻摸着,越隐私的地方烙印得更多,密密麻麻叠着的甚至有些恐怖。简直,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