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比新闻更早知道因扎吉受伤的情况。和南斯拉夫比赛结束当晚,因扎吉就给他打电话询问了叶医生的下落,碰巧叶映容正在米兰,因为她最近打算给安东做一个全身体检。
时隔几个月再次来到叶映容的诊所,安东发现这里变化不小。“太奢侈了,你平时又不在意大利待。”
“你知道系统的正确使用方法吗?”叶映容对安东讲述薅羊毛的经验,“那就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赶快拿出来摆着而不是留着积分下蛋。”
安东的积分一直在稳定增长,但他暂时没什么能用得上的地方,因为,“你知道我为了把你抽出来花了多少积分吗?”当时积分攒了那么多但是根本不够用,安东不愿意回想氪金的痛苦。
叶映容闭嘴了,直接把人赶去了病房。
因扎吉的伤势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疼得走不了路,只好留在叶映容这里观察两天,叶映容认为在自己的治疗下米兰前锋肯定能赶上国家队比赛日结束之后的联赛,也就一周的时间,不过她还是建议轮休一次,“不彻底的恢复很容易导致之后的复发,你也不想再这么疼一次吧。”
因扎吉刚吃过这上面的亏,因为和都灵的赛后俱乐部和国家队队医的建议都是让他多休息一下就好,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当特拉帕托尼表示出了希望他首发的意愿时,因扎吉最终决定为国出战,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幅可怜样子。
安东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因扎吉靠在床头,旁边坐着维埃里,波波显然是过来探病的,两个人正在聊天。
看到他进来,维埃里先发制人,“我还不知道你姐姐是这么厉害的医生?”
“你不知道的多了,”安东把拎过来的水果放到了床头,先关心病患,“你的脚现在还疼吗?”
“稍微好点了,但还是疼。”因扎吉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他毕竟是怕疼到不敢纹身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月底的几场比赛。”
“你这么担心也不会好的更快,不如别想了。”
维埃里认可了安东的话,而且他觉得因扎吉现在这么疼都是自己作的,“你要是替补哪有这些事。”他又转向安东,“你姐姐刚才说是故意要他这么疼的,这样才能长记性。”
安东毫不意外,这就是叶映容能干出来的事,所以说轻易不要惹怒你的医生。他从自己带过来的水果里掏出一个橘子剥起来,这不就是探病的精髓吗?狂炫病患的果篮。
因扎吉还在和维埃里说国家队的比赛,“昨天下半场蒙特拉换多尼的时候,你就应该和教练说把你换下去,三前锋根本不好打,你拿球的机会少了那么多。”
因扎吉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想挣扎一下,“毕竟我当时觉得还能踢……”
安东觉得维埃里就是在没话找话,“你第一天认识皮波吗?他只要站到球场上了才不会和教练说自己要下去,除非真的走不动路了。”
“所以现在真的走不动路了。”
因扎吉起初感动于安东懂他,但很快感动就变成了无语,两个人的最终目的显然都是看他的笑话。
维埃里又讲起来他以前在国家队被因扎吉坑了的故事。
“……我比赛踢到一半多莫名其妙被换了下来,当时气得要命,连特拉帕托尼来找我握手我都没搭理他,还朝他扔了一瓶水……”
因扎吉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事情了,开始发笑。
安东一边听着一边开始吃剥好的橘子,然后第一口就把他酸的牙都要倒了,但还顽强控制着面部表情,只在心里抱怨,‘真是坑人,刚才在摊子上尝明明很甜。’
他把橘子塞到了因扎吉手里,因扎吉看都没看顺手吃了一瓣,嚼了两口顿住了朝安东看过来。安东露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伸手去剥下一个橘子。
维埃里还在滔滔不绝,“那场比赛皮波在我下场之后替补出场,然后比赛结束了教练来问我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反问他为什么把我换下去,结果他说‘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说自己腿疼’,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安东没听过这个故事,但他猜都能猜出来到底怎么回事,“皮波和教练说的是吧。”
面对气笑了的维埃里,因扎吉好心地安抚他,“别生气了,反正那场比赛你状态又不好,踢得再久也进不了球……”然后在维埃里瞪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赶紧把手里吃剩一半的橘子递给他。
“说得好像你上场就进球了一样!”维埃里愤愤地接过橘子,然后,“怎么这么酸?!”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维埃里终于想起来问:“皮波你是怎么知道安东姐姐是医生的?”
“上赛季受伤之后安东带我过来的。”
安东猝不及防挨了维埃里一下,“我现在也受伤着呢,怎么不见你带我过来看?”
“因为我不能资敌。”安东开了一个玩笑,如愿看到维埃里更生气了,“哇,想不到你原来这么恶毒。”
两个人拌了两句嘴,话题终于回归正常,“因为脚踝那点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不然你才不会活蹦乱跳地到处跑,我要是把你领到我姐面前,她一定会说,‘幸亏来得及时,再晚一点都要痊愈了。’”
虽然安东这么说了,但维埃里还是决定在这个诊所做检查,因为他已经从因扎吉那里得知这就是让雷东多光速恢复的地方,其他人想找还找不到呢。
安东看着他出去,并没有阻拦,反正叶映容收钱不手软,维埃里能检查一下身体状态也挺好的。
然后他就对上了因扎吉感兴趣的目光,“我还以为你很乐意波波在这儿治疗伤病,毕竟当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话,害得我差点以为你姐姐是个骗子,因为接不到业务让你来拐带病患。”
“我那不是希望你能早点好吗?本来队医说你要修养至少三个月,最后一个半月就复出了,时间打对折,我说我姐姐很厉害的那些话难道说错了?”
“不过我姐姐不是全职做这些的,所以除了我带过来的病人,她一般不收其他病患。”
因扎吉大概了解这个情况,毕竟外面一直有关于治好雷东多的神医到底是谁的都市传说,但没人真的把叶映容扒出来。再看这个将近一年多没开张的诊所如今还是这么高端的配置,不禁感叹,“你姐姐真是有钱。”
“……估计是她的主业赚的很多吧,有一个阔气的大老板。”系统可不就是那个阔气的大老板吗?但在安东这里就变得抠门起来。
“所以这么一说,你姐姐这个诊所确实听上去不靠谱。”
“我当时就看出来你不是很相信了,还得是我非拉着你过来才行。”安东做了个鬼脸,“不过这一套也不会一直顶用,安德烈这次受伤我就和他说过要过来看看,他一直不愿意,怎么说都劝不动。不过也可以理解,可能他有自己信任的医疗团队吧。”
“你什么时候和安德烈说的?”因扎吉的关注点显然错了。
“就是他9月初受伤的时候我就找他了,不过好在没有耽搁太久,估计月底他就能回来了吧,然后和你争首发的位置?”安东看着因扎吉若有所思的模样,大叫道,“嘿,皮波,你不会在担心他把你按在替补席上吧!”
因扎吉没有理会他的做怪,只是感慨道:“他错过了快速恢复的好机会啊。”
“主要还是伤的不够重,等之后他要是受了那种要躺三个月的伤,我肯定把他绑过来看病。”
因扎吉挪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但是两秒之后又换了回来。翻着安东放在床头的塑料袋,安东从进来之后嘴就没停过,里面的水果已经被吃了好些,没什么他想要的。“你倒是不客气,要是他生气了怎么办?”
“他生气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我为了他好他能看不出来吗?”
“你说得有道理,那估计以后这个诊所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桑德罗、安德烈亚他们要是受伤了也可以过来。”
安东脑补了一下因扎吉说得那些场面,“是啊,听上去我姐姐快成另一个米兰队医了。不过还是都别受伤最好。”
维埃里回到病房的时候安东和因扎吉两个人正聊得高兴,只不过他隐约觉得因扎吉有点心不在焉?但安东说的话他都能接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看见维埃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药膏,安东关心地问:“我姐姐怎么说的?”
叶映容确实说了那句“再晚一点就要痊愈了”,不过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帮维埃里检查了一番,开了外敷的药,念叨了一堆注意事项,最后收了一大笔钱。
“不会吧,这点钱你也舍不得啊?”安东夸张地吸气,“你很缺钱吗?”
“我只是觉得比外面看病贵,”维埃里受不了安东脸上的表情选择不去看他,“不过俱乐部那边说我至少要歇到两周后,但你姐姐说我好好敷药能赶得上21号的比赛,所以这个价格我还能接受。”
意大利和威尔士的欧洲杯预选赛在16号晚上的加的夫千年球场举行,伤兵满营的意大利再次爆冷,1-2输给了这只公认的弱旅。皮耶罗连场的任意球破门并没有拯救球队,媒体都在评价或许是迟来的世界杯后遗症,没有影响球员们在俱乐部的表现,但在国家队他们拿不出好的状态。
如今欧预赛已经过去3轮,意大利积4分排在第三,特拉帕托尼只能头疼地把大家放回各自的俱乐部,之后还有很多场比赛,意大利恢复之前的发挥出线应该还是不成问题,但要状态一直调整不过来实在说不过去。
回到俱乐部,与亚特兰大的第6轮联赛在20号开打。进入10月份之后就没怎么踢过球的安东重回首发,因扎吉和舍甫琴科两大前锋都在替补席上,场上的锋线搭配是里瓦尔多和托马森。
在面对实力不强的对手时,里瓦尔多和托马森各入一球,皮尔洛凭借点球和任意球梅开二度,米兰客场4-1大胜。延续着在联赛的全胜记录,6场18分力压国米尤文排在第一位。
紧接着就是拜仁客场挑战的欧冠第四回合比赛。安东没了上次去拜仁主场的激动心情,最近没有出格的举动也让其他人(比如皮尔洛)不再怀疑他对拜仁的态度,不过他还是跃跃欲试,对安切洛蒂继续把他放在首发里的选择非常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波波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应该发生的比较晚,现在先拿出来说了。
在接下来的整个暑假,菲利波已经数不清他们把球踢到邻居家多少次了,他和西蒙内都要对此负责。
而每次找过去的时候,开门的都是安东,他们还问过他妈妈是否在家,安东最开始不说话,只是回头看看,过了几天之后,嘴里突然就蹦出来了意大利语的“画画”,虽然只是个没有变位的原形动词听上去很别扭,但至少说明他真的在学意大利语,这对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来说确实不太容易。
西蒙内每次都会邀请他过来一起踢球,但是安东从来没有回应过,只是用脚把球从门后面拨出来,球慢悠悠地滚到菲利波脚边,然后安静地停住。安东到底能不能听懂他们说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未解之谜。
当然俱乐部的训练也一直在持续,每周四天,那时候他们会在傍晚回家,在路过安东家门口的时候,不忘往里面瞟两眼,一些松散的栅栏缝隙里能看到里面慢慢干净起来的院子,后来有新种下的鲜花,盛开的红色从栅栏上面弯腰探出来,流泻出香气。
兄弟两个心里都有点高兴,看到花总是让人高兴的,新搬来的邻居并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困扰,反而多了几丝乐趣,比如有一天傍晚回来,西蒙内突然在门外大喊了一声“安东”。
他们没指望有回应,可是过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他们甚至还提前听到了小跑过来的脚步声,漂亮的亚裔小孩儿从门后探出头来,西蒙内把手里哥哥买的冰激凌拿出来炫耀,还问安东想不想吃,安东看了一眼旁边斜挎着包的菲利波,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后来这就成了三个人的游戏,西蒙内连续三天把安东喊了出来,但不管他怎么逗小孩儿,安东一直都不愿意说话,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喊人的变成了菲利波,兄弟两个的声音差距很明显,因为哥哥已经变声了,正是公鸭嗓的时候,而弟弟的声音还是小孩儿那样雌雄莫辨。
仍然是一串脚步声,安东再次探出头来,菲利波看着他潮湿的发根,忍不住问:“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在院子里吗?”
安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蹦出来一个单词,“gelato(冰激凌)”,他终于学会说这个词了。
“你还小,吃不了冰激凌。”主要是他的钱喂西蒙内都不太够,而且5岁小孩儿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安东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天西蒙内因为和同队的小孩儿打架被教练留下来了,打架的起因不过是那个小朋友不愿意给西蒙内传球,菲利波作为哥哥不可避免承担了挨训家长的角色。
菲利波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凭什么不给蒙内传球,那个小孩儿欠打,然后看到西蒙内毫发无伤而那个小孩儿眼睛都肿起来了之后,菲利波就不说话了。
回去的路上,西蒙内还是想吃冰激凌,但今天惹了祸,哥哥又一直不说话,让他有点不敢提这茬。
结果菲利波仍然在冰激凌摊前停了下来。
“这是买给我的吗?”
菲利波残忍地打破了弟弟的幻想,“今天晚回去了半个小时,你现在吃冰激凌不害怕一会儿吃不下饭被妈妈发现吗?”
“好吧……”
因为害怕冰激凌会化,两个人路上的速度快了不少,就在快到邻居家门口,西蒙内准备大喊安东的名字时,他们看到门已经打开了,安东撑着头坐在门口,脚在地上乱画,点着树叶的影子。
听到脚步声安东才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能看到8颗乳牙的笑。
菲利波把手里已经有融化迹象的冰淇淋递给他,“Gelato.”
“Grazie!(谢谢)”安东像小猫一样,先伸舌头把甜筒边舔了一遍,然后才慢慢把冰激凌的尖抿掉。
“安东,开饭了!”院子里传来倪女士的声音,居然也是意大利语,安东和两个哥哥挥了挥手,然后一溜烟跑回去了。
虽然按照菲利波自己的感觉,他们什么都没做,安东就和他们熟悉起来了,但至少一切都在向着玛丽娜期望的方向发展,一个暑假过去,两家已经变成了非常亲近友好的邻居。
安东的新家已经被收拾地很漂亮,倪女士也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了。安东被送进了小学,在妈妈忙不过来的时候,他经常到因扎吉家里吃晚饭,顺便看书。
“我还以为他会不适应学校的生活呢,”看着窝在沙发一角认真翻书的小孩儿,玛丽娜十分感慨,“他意大利语学得真快不是吗?”至少那本书就是意大利语的,虽然是图画书,字数也不少了。
詹卡洛虽然很想认同的点头,但他觉得安东没有这个年级小孩儿活泼爱动的特点,“他不太爱说话啊,也不爱动。”
“可能是父母离婚的影响吧……”玛丽娜觉得这么议论不太好,因此立刻改口,“我和孩子们聊过,菲利波说安东只是认为很多时候没必要说话,西蒙内觉得安东话不少呢。他们相处得真好。”
“但是安东从来不去踢球。”
夫妻两个把视线转向了院子里每日一练的兄弟两个,西蒙内踢了一个好球还一定要安东看,安东只是抬头,没有多余的反应。
“可能是不喜欢吧,你不能指望人人都像你的儿子们一样,全世界都是那个皮球。”
安东可能确实不喜欢足球,但是在菲利波终于踢上地区青训比赛的时候,安东被妈妈和因扎吉一家带着出现在了看台上。
菲利波那场比赛进了3个球,尽管他的身材在同龄人中不占据优势,但远超其他人的球商让对面的防守球员根本没有碰到他的机会。
赛后大家一起吃饭庆祝菲利波的帽子戏法,西蒙内充满向往地说:“早晚我要和菲利波一起踢球,我也可以进三个!”
菲利波自然认可弟弟的说法,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和西蒙内一起踢球。然后他看向了一边认真吃土豆泥的安东,安东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但你们一个喜欢米兰、一个喜欢国米,没办法在同一个俱乐部踢球啊?”
“我们真的能进那两个俱乐部吗?”西蒙内觉得安东在开玩笑,菲利波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他现在也只在皮亚琴察这样的小俱乐部,自己以后真的能去那些豪门吗?
“肯定可以,”安东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大人们,“等到时候米兰德比的时候,你们会在场上打起来吗?”
菲利波的心情被奇妙地安抚了,但很快又觉得自己听信一个小鬼的话很傻,他给安东舀了一勺小孩儿最不喜欢吃的豆子,成功收获了愤怒的视线,“我们会用足球打架,但不会上手的。”
小时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安东一转眼已经升上了三年级,他还会经常在因扎吉家吃完饭,然后饭后变成了趴着画画,很认真的模样,画出来的东西也不是无脑的涂鸦,而是“妈妈布置的作业”。
他在学业上的天赋很明显,虽然意大利8岁的小朋友用不着学什么东西,总之学校的内容对他不是困扰,他甚至偷偷翻过西蒙内的课本,被抓到的时候看得津津有味的。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西蒙内忧心忡忡,爱学习在小朋友之间不是受欢迎的品质,不过安东一点都不担心,“我本来就没朋友,学校里那些小孩儿好蠢,不过还有你们啊。”
西蒙内这时候已经14岁了,比当年安东一家刚搬过来时菲利波的个子还要高一点,而即将成年的菲利波虽然还是很瘦,但个子没差多少,几乎1m8了。
他们两个看着小萝卜头认真地说“你们是我的朋友”这种话,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一丝开心。
不过西蒙内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的,至少两个月后的晚上,菲利波和西蒙内在踢球的时候,安东终于舍得从沙发上换了个地方,坐在院子里看他们踢球。
“怎么了?”菲利波觉得这个小孩儿突然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安东眨眨眼,“费拉里要和我在周末比赛踢足球。”
兄弟两个花了一点时间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经典的校霸挑衅学霸,但这样的事发生在8岁小孩儿的身上只让人觉得好玩。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教你踢球?”
“不用,你们两个去的话,我在旁边鼓掌就行了。”
菲利波抱着球和弟弟来到约架的地方,看到一群小萝卜头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应该过来,实在有点欺负人。
那个长着一头黑卷发比安东高一截的小男孩儿费拉里在看到他们之后,脸上的嚣张表情立刻变得灰败,“安东尼,说好了不能找家长的!”
“他们只是我的队友,不是家长。”安东抱着胳膊看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你不会害怕了吧。”
“我怎么感觉安东才像会霸凌人的那个?”西蒙内在哥哥耳边小声说,菲利波没忍住笑了一声。
费拉里在学校就说不过安东,现在自然也不能和安东在打嘴仗地时候占上风,尤其是安东还假装好心地说:“菲利波和西蒙内不会和你们有身体上的接触,不然赢了也没意思,你还有什么意见?”
那就只能球场分胜负了!费拉里叫了自己的四个小伙伴,他们甚至还在人数上占优势,但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安东那个蠢家伙甚至没有守门的队友,他们不可能输的!
但开场之后的情况显然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安东作为唯一能有机会和他们身体接触的人,每次都能从他们的脚底下断下球,然后传给两个像门柱一样高的哥哥,菲利波在接球之后甚至会在原地玩一会儿,等小孩儿一窝蜂地冲过来之后,再把球轻松踢进不远处那个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儿童球门。
然后在西蒙内的抱怨声中,安东又传了两次球给他,同样很准,兄弟两个之间在来回倒一下脚,而守门员小朋友已经快哭了。
20分钟内安东的队伍进了20多个球,时间到了之后,费拉里的队伍哭声一片,他们的老大在安东说出“别忘了以后午饭的火腿都给我吃”之后终于也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么欺负他,不害怕他告老师吗?”回家的路上,西蒙内又开始吃冰激凌,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他也知道菲利波在攒钱,毕竟哥哥马上到了要离开家的时候了。
“他才不敢,上次我和他打架,我把他的脑袋都打破了,他的水杯也摔坏了,但老师最后把他骂了一顿,还让他给我道歉。”安东洋洋得意,他的智商显然不止用在学习上。
菲利波在想另外的事,刚才安东的表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一个从来没踢过球的小孩儿,会在球场上断球、铲球,而且都成功了,虽然对手也是跟他一样的小朋友,但安东的天赋是显而易见的。
“你真的不想踢足球吗?”
面对菲利波的疑问,安东想了想,“看你们踢球就行了,感觉训练好累啊,而且我妈妈每天留给我的画画作业我都做不完。”
他还小呢,菲利波有点遗憾,但不多,而且现在去青训,安东真的不会把那里的小孩儿耍的团团转嘛?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费拉里小朋友的哭喊声,菲利波忍不住揉了揉安东毛茸茸的脑袋。
tbc.(2出来的比预想要快,但不知道3最近会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