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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我到你床上,只需要36步。

第115章 我到你床上,只需要36步。
祁邪喜欢吻到很深, 然后退出来观察应黎的表情,看他被吻到意乱情迷的样子,看他不设防备地朝自己露出身体最柔软部分。
应黎很信赖他, 好像是相信祁邪不会伤害他, 越吻越着迷, 全身心把自己交付给他,祁邪偶尔吻着吻着停了, 应黎就会抓着他的衣服, 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含着泪, 仿佛在催促他快点吻他。
所有的推拒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细哼声混着交融的口涎一起咽进喉咙里。
每次接完吻, 应黎的头都特别晕,好似灵魂都被抽出去了, 身体轻飘飘的, 沾枕就能睡着, 连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第二天, 李昌宏给他们开了个小会, 主要是叮嘱他们给行李查漏补缺, 他们这次的旅行路线很长,从南到北跨越三千七百多公里, 四条国境线, 越往北走,纬度升高,气温降得就越低。
他们旅行的第三站是欧洲的最北端的一个国家, 每年的十月到次年的二月份是观赏极光的最佳时期, 会有无数的追光者从世界各地涌向这里。
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们开的房车,遇到新奇好玩的东西就停下来拍照打卡,走走停停。
这是应黎第一次长途旅行,他激动又兴奋,上车也不睡觉,多半时间都趴在窗户上看风景,欧洲的建筑风格不仅跟国内有很大区别,跟邻国也不尽相同。
欧洲是谢闻时的大本营,欧洲的所有国家他基本上都去过,节目组选的这条线路也很经典,谢闻时玩过无数遍了,一路上都在给他们讲解路上的所见所闻,节目组连导游都省了。
“现在纬度还不高,等纬度再高点就会下雪了。”谢闻时看了眼天气预报说,“北边已经在下雪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打雪仗,还可以堆雪人。”
“小黎哥哥,我给你看我之前堆的雪人,超大一个!”谢闻时找了两张照片出来给应黎看。
照片里的雪人确实很大,有一人高,脑袋圆圆的,左右各插了一根枯树枝当手,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毛巾,圆润憨厚。
“好可爱。”应黎语气里有遗憾,“我还没堆过雪人。”
“你没堆过雪人?”谢闻时说完就反应过来,“对哦,南城都不怎么下雪的。”
南城冬天最低温度也维持在0℃以上,没有特别冷的时候。
“没关系,到那边我们可以再堆一个,我滚的雪球超级圆。”谢闻时骄傲地说。
应黎眼里有期待:“好啊。”
沈尧在后座问:“你们南方娃没见过几次雪吧。”
应黎摇头,转过去说:“没有。”
他就是典型的南方人,没经历过北方的严冬,没见过及膝的大雪,对冰天雪地有种天然的向往。
车厢里谢闻时和应黎一直在讲话,叽叽喳喳特别有活力,宋即墨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没掺和他们的话题,但也没人睡觉,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讨论。
沈尧听着听着就笑了,他已经想象到应黎蹲在地上玩雪的样子了,肯定疯玩儿。
到了目的地,工作人员先下车,没一会儿又钻了上来,对他们说:“大家把帽子和口罩都戴上啊,外面风刮得有点大。”
他们现在处在北纬五十多度,没有下雪,还用不着穿羽绒服,但外面风很大,吹久了免不得要头疼。
应黎刚睡醒,后半程车子太晃了,他在路上忍不住睡着了。
外面温度好像挺低,车窗上都是水蒸气,他用手抹了抹,看见了窗外的秀美的景色,天空是清透的湛蓝色,干净到一粒尘埃都没有,远处的雪山连绵不断,阳光明媚,十分晴朗。
车厢里窸窸窣窣的,大家翻找着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应黎穿戴好,准备下车,却看见谢闻时愁眉苦脸的。
应黎问:“怎么了?”
他刚醒,嗓音里还带着点哑意。
“我不知道戴哪个帽子。”谢闻时举起两顶帽子往自己头上比了比,“你觉得哪个好看?”
谢闻时带了很多行李,衣服帽子一天换一套都能不带重样的,每天最纠结的就是穿什么。
应黎指着他左手那顶黑色的帽子说:“这个吧,比较酷,也很搭你的衣服。”
谢闻时是他们中间穿衣风格最潮最大胆的,以往都是怎么抢眼怎么来,各种时髦搭配,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件低调的黑色冲锋衣,配了双马丁靴,非常高挑帅气,多了几分沉稳气质。
谢闻时闻言就把那顶黑色帽子戴上了,还把车里的摄像机当镜子照。
沈尧笑着说:“真臭美。”
宋即墨说:“多穿点,挺冷的,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应黎拉开车门,冷空气扑面而来,猛吸一口冻得人气管都在发凉,他连忙把口罩拉上。
他还是高估了外面的气温,这里比前两天他们待的地方温度要低的多,阳光都是冷冰冰的,一丝温度都没有,只起照明作用,他才下来几分钟,手就被风吹红了。
为了追极光,节目组还报了一个专业的追光旅行团。
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高高胖胖的,提前帮他们把住宿都安排好了,一栋两层小别墅,还给他们搞了一个欢迎仪式,节目组的人正在跟他们明天的活动安排。
空气中有薄薄的雾气,冷冽的风呼呼刮着,他们从后备箱里卸行李。
祁邪跟工作人员一起把他们的行李都卸了下来。
谢闻时嘴很甜:“谢谢队长。”
冬天的衣服又厚又沉,还占地方,他们基本每个人都带了几个大箱子,有工作人员帮忙,他们也得自己提一个。
“谢谢,给我吧。”应黎想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祁邪不给他:“我提。”
应黎说:“很沉的。”
祁邪说:“不沉,还能再加一个你。”
落空了的手在半空中虚虚握着,应黎的手指僵了僵,指关节都冻得粉红粉红的。
祁邪见状牵了下他的手,手心裹住他的嫣红的指尖捏了捏又立马放开了,似乎在试探温度。
温热的触感让应黎惊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祁邪一眼,祁邪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黑白两色的,他今天也维持着在外人面前的高冷人设,穿了件黑色风衣,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酷酷的,他没戴口罩,唇色鲜红。
他一看过去,祁邪就把墨镜取下来戴到了应黎的鼻梁上。
“晃眼睛。”
他们下车直播间就打开了,眼尖的网友发现他们俩又凑在一起了,但正巧有工作人员经过把他们挡住了。
【急急急!】
【这俩人肯定是橡皮糖,稍不注意就黏在一起了。】
【风好大,都听不到他们讲话,能不能来个会唇语的。】
两秒钟之后工作人员走开,祁邪拉着行李箱先走了。
【小应的脸怎么那么小啊,口罩帽子一戴啥都看不见了。】
【小应刚才戴墨镜了吗?】
【好像戴了?】
【戴个屁,那是我哥的墨镜,L家新款,售价2w+】
【哈?就一副墨镜要2万?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小应头上那个帽子也不便宜,将近两千块。】
【他啥时候给小应戴上的?】
【废话,肯定是刚刚被挡住的那几秒啊。】
应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他脸小,口罩把他发红的脸颊遮住了大半,他头上戴的帽子也是祁邪的,掩盖在黑色发丝下的耳垂烫得惊人。
沈尧手指收紧,面无表情地捏出了几声关节脆响。
宋即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走吧。”
他们陆续把行李搬进小别墅,李昌宏说:“时间不早了,活动都安排到了明天,今天吃完饭就早点休息,楼上三间楼下三间,刚好六间房,你们一人住一间?”
宋即墨问:“你们住哪儿?”
李昌宏说:“我们住隔壁那栋。”
沈尧耸了耸肩,不挑:“你们先选,剩下的给我。”
“我住楼上吧。”边桥先选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宋即墨说:“我楼下。”
应黎:“那我楼上吧。”
谢闻时同时说:“我楼上。”
两人异口同声,空气都安静了两秒。
谢闻时左右各瞟了眼,咽了口口水,连忙改口道:“楼下也行……”
【小谢你怂什么啊!你硬起来啊!】
【楼上注意措辞。】
祁邪推着自己的行李去了一楼的房间。
谢闻时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真不是故意的。
房间分配好了,李昌宏说:“没有电梯,大家搬行李的时候小心一点啊。”
谢闻时有三个箱子,沈尧帮他提了一个上去,他自己还提了一个,提得十分吃力。
应黎过去帮忙:“我帮你吧。”
谢闻时点头:“那待会儿我帮你。”
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抬上楼,转身就看见祁邪手里拎着谢闻时剩的那个箱子站在门口。
【他们俩抬一个,队长一个人就提一个,这对比有点惨烈。】
【祁大力!】
“谢谢队长……”
谢闻时更尴尬了,前几天祁邪和应黎一直是住一起的,没想到到这里来了却要分开住,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还是应黎先开口说:“下去吧。”
收拾好行李,节目组订的餐也送到了,应黎帮忙把餐盘分好,餐桌不大,他们几个都是大长腿,膝盖偶尔会碰到,也没人在意。
应黎察觉到有只脚伸到自己这边来了,抵住了他的脚尖,他愣了下,好像知道是谁了,没管也没动,若无其事地吃饭。
明天还有活动,没人喝酒,这边入了夜温度就到了零下,特别冷,吃了饭大家就都回房间休息了。
洗漱完,应黎躺在床上,他前几天都没失眠,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失眠。
他选的这间房景色特别好,有一大扇落地窗,拉开窗帘就能看见碧蓝色的大海和成群结队的海鹦在天空盘旋,团长说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海上的火山。
现在窗帘拉得很严实什么都看不见,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应黎偏过头,又看见了床头上的墨镜和帽子,不由自主地想祁邪摸他那一下手,手心温暖又干燥,想他们在桌子下面碰到一起的腿,越想他越睡不着,头发都拱得乱糟糟的。
他有点气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他爬起来在行李箱里找到边桥送他的熏香点燃,薰衣草的味道丝丝缕缕散逸到空气中。
半个小时后,应黎再次入睡失败。
他认床的毛病好像复发了。
他终于伸手够到了那顶帽子,盖在自己脸上。
他好像懂了祁邪为什么会想要闻他的衣服。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味道。
帽子上面的味道很淡了,应黎把帽子紧紧按在自己脸上,贪婪地汲取着那缕似有若无的气息。
可他越闻,就越是不得安宁,悸动感空前强烈,他有点自暴自弃……
嗡嗡的震动声把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应黎睁开眼睛,挪开帽子露出被憋得通红的脸颊,缓了会儿才摸出手机。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消息,是祁邪。
祁邪:“睡了吗?”
应黎顿时清醒了,坐起来捧着手机回复:“没有。”
祁邪:“睡得着吗?”
应黎诚实地说:“睡不着,有点失眠。”
他睡眠质量一向不好,认床,爱醒,小毛病多,还改不了。
聊天框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应黎不知不觉地期待着他的消息,然而下一刻语音界面弹了出来。
应黎吓了一跳,捧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调整呼吸,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混乱的电流声中,他似乎听到了祁邪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
应黎问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想你了。”
正中下怀的一个答案。
祁邪声音又低又缱绻,像是贴在应黎耳朵边讲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心上,像在打鼓。
心脏正在不听使唤地狂跳着,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应黎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吃完饭到现在才一个小时。
祁邪又补充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应黎唇瓣紧紧抿着:“嗯。”
祁邪问:“你不想我吗?”
应黎愣了愣,想到自己刚才着魔了般寻找他的气味,把手里的帽子捏得更紧了。
想。
特别想。
想闻你身上的味道。
也想让你抱着亲亲我。
应黎很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对祁邪的想念,并且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刚才你是不是碰到我的脚了,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在碧水湾早上吃饭那次,还有从凤凰山回来那次?”
祁邪回答得很快:“嗯。”
“哦。”应黎缓缓滑进被子里,把帽子抱进怀里,“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心里却想的却是,还好是你不是别人。
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如此生硬,但祁邪不愿拆穿他。
一问一答过后,陷入了短暂沉默。
应黎瞪着雪白的天花板说:“我要睡觉了。”
祁邪又轻轻嗯了一声。
应黎嘴角翘了起来:“晚安。”
“晚安。”祁邪的声音特别温柔。
然而电话并没有挂断,通话时长还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应黎看着通话界面,也没有主动挂断电话。
他好像在期盼祁邪多跟他讲讲话,他也想听他的声音,想他的一切。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等了好几秒都没等到祁邪开口。
应黎重新把听筒放到耳边,问他:“你怎么还不挂电话?”
“36步。”
应黎没懂:“什么?”
祁邪说:“我到你床上,只需要走36步。”
作者有话说:
什么!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