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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主公最重要

第117章 主公最重要
魏满愣在原地, 说:“苍……苍什么?竹子?”

张让一脸漠然的看着魏满, 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神还是如此冷淡,但魏满总觉着,张让看着自己的眼神, 好像前所未有的冷淡。

如果平日是冷淡, 那么眼下便是冷淡的令人愤毒!

也不知是否错觉……

夏元允一看, 赶紧冲过来,把贾诩从魏满身边拽开,将他半挎着的衣衫拽起来,严严实实的裹好。

分明人高马大, 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贾诩。

张让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魏满,听魏满问苍术是什么, 也没有回答, 只是转身离开,一句话不说,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魏满一看, 不知为何突然心虚,赶紧跟在后面, 大跨步冲过去, 说:“你等一等,且等等我!”

夏元允眼看着张让与魏满前后脚的离开,便松开了贾诩,垂着头, 声音发闷的说:“文和先生大半夜的,为何蹲在这里熬药?可是抱了什么恙?”

贾诩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见夏元允有些脾性的模样,便说:“我见你这些日子练兵,总会受伤,平日里也不注意,所以……”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所以想要熬一些药膏,等做好了与夏侯将军送去。”

夏元允一听,眼睛登时亮了,抬起头来看着贾诩,说:“当真?文和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贾诩笑了笑,甚是无奈的说:“文和为何要对夏侯将军扯谎?这药膏是文和从一位老先生那里偶然得到的药方,据说对伤口有奇效……夏侯将军也知道,文和乃是降臣,身份多少有些暗昧不明,若是平日里做这药膏,恐给夏侯将军招惹了麻烦来,我……”

贾诩还未说完,夏元允已经突然一把将人搂住,死死拥在怀中,笑着说:“文和先生,你待元让当真是好,元让当真欢心!都是元让不该,方才语气差了些,是元让太小心眼子,还请文和先生原谅。”

贾诩被他拥在怀中,便回手搂住他,低笑了一声,好一阵子没回话,随即声音很轻的说:“不知……文和今日可否前去夏侯将军营中夜宿?”

“过……过夜?!”

夏元允吃了一惊,似乎瞬间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黑天儿的,古铜色的皮肤竟一阵通红。

贾诩说:“可是有什么不便么?”

“不不!”夏元允连忙说:“当然!当然便宜!十分……十分的,文、文和先生,那我们过去……”

张让回到营帐中,魏满后脚也跟了进来,非要闯进来,而且还霸占了营帐中唯一的榻,一下撂倒在上面。

张让眼看着魏满赖在自己榻上,眼神十分冰冷的打量了一眼魏满,那神情冷淡的仿佛要将魏满凌迟一般。

魏满虽然醉酒,但亦能感觉到张让刀子冰锥一般的视线,硬着头皮不起来。

张让便抬起手来,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袖袍,嗓音淡漠的说:“分明便有苍术的味道。”

魏满脑袋里晕乎乎的,他醉酒的厉害,一时清醒,一时混沌,隐约听到张让说什么“苍术”,便一咕噜,从榻上起身,拉着张让的袖袍。

张让嫌弃他身上酒味冲天,便稍微甩了一下,魏满拉着不松手,还将张让突然一把搂过来,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张让的胸口上,受气包一样的说:“没闻出来那个竹子的味道,是我不对。”

张让叹了口气,冷漠的纠正说:“苍术,不是竹子。”

魏满摆摆手,似乎不想和张让讨论这个,话锋一转,竟然先抑后扬,先退后进,说:“但你也有不对,必须朝我赔罪才是!”

张让奇怪的说:“让何处也有不对,还请魏校尉指点一二。”

魏满借着酒气,说:“你自己便没觉得自己何处不对?”

张让淡然的回答,说:“未有。”

魏满:“……”

魏满只觉浑浑噩噩中,自己的胃部十分不适,肝火顶着胃中的酸水不断翻腾,那叫一个灼烧。

魏满说:“你竟说我与张奉差不离重要,我们能差不离重要么?”

张让一听,有些迷茫,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很快又想了起来,这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么?

原来魏满因着这件事情……在闹脾性?

可是张让想不明白,这有何闹脾性的?

魏满一开口,便像是打开了机括一般,说:“我与张奉,能一样么?还有……吕布那小子问你,我们俩谁重要,若不是我当时拦着你,你是不是又要说,差不离?”

张让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正是。”

他说一说完,魏满倒抽一口冷气,气的胃疼,当即眼神一沉,“嘭!!”一声,就将张让带倒在榻上,狠狠一扑。

魏满眼目赤红,黑亮的眼睛里挂着血丝,仿佛一只嗜血的野兽,面容夹杂着风雨欲来之势,眯起眼睛沉下脸的时候,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可以说,无论是轻佻坏胚的魏满,还是阴霾沉稳的魏满,都十分俊美,吸引旁人注意。

魏满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被自己死死钳制住的张让,嗓音沙哑,在他敏感的耳边,低声说:“不可……我是主公,主公最重要。”

张让:“……”

张让一瞬间对上魏满的眸子,还以为魏满对自己起了杀心,不然那眼神为何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没成想,最后魏满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魏满说完,“咕咚”一下,歪倒在旁边,一句话不说,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

魏满只觉头疼难忍,脑袋里“咚咚咚”的跳,因着昨日饮酒过度,胃里也有些许的不舒服。

不止如此,竟还有些寒冷?

魏满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难道自己昨日回来之后,宿在了营外?不然为何这般寒冷?

魏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营帐的顶棚,不由眯了眯眼睛,没有宿在营外,竟然如此寒冷。

果然是入了冬……

魏满这么想着,脑袋里昏昏沉沉,根本已然不记得自己昨日饮酒回来,又撒酒疯的事情。

也不记得自己跑到张让营中,大喊主公最重要的事情。

他翻了个身,本想继续再歇一会儿,哪知道刚这么一翻,登时看到自己身边有人。

张让!

张让躺在自己榻上,散着乌发,与自己盖着同一张锦被。

不止如此……

张让竟还一脸劳累过度的疲惫。

魏满“腾!”的一下便清醒了过来,立刻翻身坐起,结果这么一坐,被子落下,只觉更是凉飕飕,低头一看。

怪不得觉着寒冷,自己从头到尾竟没着一件衣衫!

魏满赶忙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张让本就睡得很轻,此时被他一吵,立刻醒了,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魏满,没有说话,似乎想要闭眼再睡。

魏满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张让,你为何在我营中?”

张让淡漠的张开眼睛,说:“魏校尉,你仔细辨认一番,这是谁的营帐?”

魏满这才放眼打量,营帐很小,并不是自己的主公主帐。

魏满当即脑海中一片混乱,“嘶……”了一声,只觉得头疼难忍。

魏满说:“这……这怎么回事儿?”

张让淡淡的说:“魏校尉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魏满昨日饮多了酒,有些断片儿,张让便冷淡的说:“魏校尉不记得昨日里调戏文和先生的事情了?”

“调……”

魏满瞪眼说:“你说什么?”

嘶——头疼!

魏满压根儿不相信自己会做这事儿,但仔细一想,又有些印象,隐隐约约模模糊糊,而且张让从不说谎,应该没必要诓骗自己。

魏满昨日里的印象稍微有些回笼,而且还被“苍术”两个字给洗脑了。

似乎有些记忆,不知为何,自己要和张让讨论苍术的问题。

而且还逼着张让给自己赔罪。

魏满一时间想起了一些,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进来,但还不若没想起来的好,何止是丢人二字便能形容的来?

魏满此时恨不能找条地缝,自己钻进去才好!

张让见他那表情,一会儿阴霾,一会儿皱眉,十分变化莫测,便说:“魏校尉可曾记起来了?”

“不曾!”

魏满一口否认,绝对不承认自己记起来了什么,还做出扶额的动作,强调说:“不曾想起一星半点。”

张让也没有逼迫他,没想起来便算了。

魏满虽想起来了很多,但有一点始终没想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张让,说:“我们……昨夜……”

自己没衣衫,张让则是一脸疲惫,难道昨夜自己借着酒气,竟然强要了张让?

魏满这般说着,张让脸上并无半点羞涩和不自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昨日魏校尉身上酒气太重,又不肯回自己营帐,让便为魏校尉擦了擦身。”

魏满瞠目结舌的说:“擦……擦……”

为何又是擦身?那自己岂非已经被张让给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