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尾家里出来的南弦柚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回了家。
家里的电基本上都已经关了,爸妈应该已经入睡,而唯独2楼的卧室亮着些许的灯光。
南弦柚想,应该是研磨靠窗打游戏发出来的微弱的光芒。
按照平常,这个点时他已经有些困了,可现在却没有任何一丝困意。
连带着研磨这个点还在打游戏的行为,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就这样摸着黑一路贴墙上楼,等南弦柚打开卧室的房门时,正好12点的钟声响起。
新的一天也算是这么开始的。
南弦柚轻轻关上房门,他刚转身,就看到坐在窗边打游戏的研磨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此时卧室里的灯已经全关了,唯独研磨手中的游戏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微微低头,那脸两边故意留长的头发垂下。
光线就这么从研磨的下巴处往上照着,活像鬼屋里拿着手电筒处在自己下巴下面照灯的鬼一样,硬生生把南弦柚吓了一跳。
“我去!”南弦柚捂住胸口大喘着气,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吓飞了。
“你干嘛去了?怎么回来还跟做贼一样?”研磨疑惑地歪了歪头,语气淡淡的说道。
他看着对方吓得不轻的样子,好心的抬手开了一下旁边小桌子上的台灯。
暖色的光线瞬间照射出来。
而这时的南弦柚也在研磨开灯后缓了过来。他听到这话,突然哽住,下意识反复抿嘴拖延时间。
——完了,他出门的时候忘记和研磨说一声了!
现在他的样子真的很像是做贼吗!啊啊啊!这可不行,他在研磨面前的形象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糟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了偶像包袱的柚子,试图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自己在研磨面前的形象。
然而他越是这么做,在研磨看来就越是奇怪。
小三花看着倚在门口,似乎在手忙脚乱摆着什么pose的人,默默扶额移开目光。
他想,应该要给弦柚一些自己独处的时间,否则这孩子就跟疯了一样,怪吓人的。
感受到研磨的目光偏移,本来还在捣鼓着怎么让自己的形象在研磨面前变得更好的南弦柚顿时就放弃了在门口乱倒腾的样子。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下就走到了研磨的面前,然后,唰地一声,一米九的大长条就这么抱膝蹲了下来。
这么一来一去的响动,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研磨那移开的目光就这么再次落回了南弦柚的身上。
长期去补色的白毛,一点都看不出来黑色的痕迹。
南弦柚往他面前这么一蹲,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只不停对着主人傻笑的萨摩耶一样。
让人忍不住上手去戳一戳他。
研磨也确实没有忍住,他遵从自己的内心,伸出手戳了戳南弦柚毛茸茸的白毛脑袋,语气颇有些无奈,但仔细一听,却又能感受到些许宠溺:“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跑酷啊?”
本来只是赌气“研磨为什么不看自己”,所以就一股脑热冲了过来的南弦柚,在感受到研磨的轻碰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被研磨这么一调侃,他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平常都是研磨仰头看着他,现在他蹲在地上,研磨坐在椅子上,两人的视角一交换,在陌生的视角下,莫名其妙的,就让南弦柚萌生出一股想要用脸去蹭蹭人手的冲动。
“弦柚真是狗狗吧。”研磨轻笑了一声,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南弦柚眼神中闪烁。
南弦柚就这么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研磨,还会开口说话呢,就见对方戳着他脑袋的手慢慢滑下,捏了下他的脸。
南弦柚见状,顺势将自己的小脸往研磨的手心里蹭去。
研磨手心的温度常年都在不冷不热的区间,他手心从不出汗,一直都是干燥的,被南弦柚有发烫的脸颊暖着,温度一贴合,瞬间就跟着热了起来。
“我可以抱你吗?”南弦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嗯?”研磨愣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要抱。
但是身体却还是十分诚实地在自己说话时,就已经倾下身子,给面前蹲着的大狗狗轻轻抱了一下。
他都还没来得及停止身子,下一秒,研磨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他本能的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布料,等他睁开眼缓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南弦柚给彻底抱了起来。
“你干嘛啊?弦柚?”身体突然的腾空让他一时间没能适应,研磨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不理解的问道。
结果他这话一出,南弦柚就委屈巴巴了起来:“啊,是研磨主动的啊,你抱了我,我不能抱你了吗?”
话还没说完,那双布灵布灵的眼睛,就秒变蛋花眼了。
研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以为抱抱,就只是那种轻轻抱一下而已啊,并不是这种直接把人抱起来!
不过……这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啊。
心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研磨,这次还是拜倒在了南弦柚的撒娇攻势下。
在理智上,虽然觉得这大半夜被人抱起来挺别扭的,但是看在弦柚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感情上,他就小小的妥协一下吧。
“抱、抱吧。”研磨脸颊微红,他缓缓别过脸去,试图让自己的视线不要离南弦柚这么的近。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这么一张帅脸就这样近距离占据他所有的视线,简直多在停留一秒,都会让人绷不住笑出来。
猫猫就这么装死着完全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怀中的人不再挣扎,也没有刻意远离的动作,南弦柚心满意足地抱着研磨,那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就这么一个劲的往研磨的脖颈处钻着。
“唔……”脖颈处被拱得瘙痒难耐,白色大狗狗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小三花根本招架不住,要不是被人紧紧抱着,研磨感觉他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拱下去。
“研磨,你好香啊~”白色狗狗咛喃着,如果不是这睡衣的质量好,那领口的扣子都要被他蹭开了。
研磨闻言梗了一下,他略显无奈回道:“沐浴露而已,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嗯,好香……”现场的气氛完全没有因为研磨的这句话而变质,反倒是听到后半段的那一句“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让狗狗更加兴奋了起来。
他和研磨是一个味道唉!四舍五入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南弦柚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某位东京恋爱脑又开始说胡话了。
“弦柚,你……”你别这样……
研磨刚想说点拒绝的话,结果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算了……答应了人的事,就要说到做到。
他不能做扫兴的哥哥,就像他打游戏的时候,弦柚从来不会做扫兴的弟弟一样。
这么想着,哪怕因为痒本能的想要躲开时,研磨还是用自己的超强意志力忍住了。
就这样,一个热情的不断索取,一个心软的任人摆布。
不知道闹了多久,终于是在研磨有些困意的时候,南弦柚把人抱进了浴室。
现在两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暗恋者和被暗恋者的关系,而且被追者和追求者的关系,就算举动再过分,只要一方没有拒绝,那都是可以肆意妄为的。
他们之间不再有那份,无法突破窗户纸的隔阂。
只要在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南弦柚可以对研磨做任何情侣之间做的事情。
这样肆无忌惮又光明正大的吸猫行为,可是让他爽到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理智的存在,如何见好就收?如何在研磨的底线中疯狂试探?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南弦柚完全练就了这一个本领。
他在感受到研磨想睡觉时,便恰到好处的结束了自己“贪婪的索取”。
萨摩耶狗狗抱着他的小三花来到浴室洗漱。
两人就这样和平常一样一人站一边开始刷牙洗脸,等结束完清洁工作后,两人就相安无事地一起睡进了被窝里。
美好的一天,从被自己追求者叫醒。
研磨看着在自己面前花枝招展的南弦柚,一时间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趁着瞌睡还没有醒,研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都说靠衣着马靠鞍,但想要明明穿的还是校服,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就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你……化妆了?”斟酌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直男发炎的研磨,接收到了南弦柚的哀嚎声。
“啊!我可没有化妆,研磨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南弦柚气呼呼地看着他。
感觉下一秒就要撒泼打滚了一样,研磨身体比脑子快,直接伸手拽着人西装领带,将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研、研磨,大早上的这样不太好吧!”本来还在假意生气的南弦柚被研磨这么一扯,直接脑子宕机。
啊?不是!这是要干什么!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典型案例就此诞生。
南弦柚的脸一点也不争气地爆红了起来。
不怪南弦柚满脑子黄色废料,实在是因为这个动作太令人想入非非了。
而研磨似乎还没有领悟到这个动作对于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追求者来说,是多么的暴击。
研磨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盯着南弦柚看。
根本不管对方此刻已经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
小三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着。
趁着南弦柚胡思乱想的时刻,研磨眼疾手快的用手往他的脸颊上撇了一下,他食指和拇指摩擦着,半响才缓缓说出一句:“哦,没有擦粉。”
南弦柚:……
原来你搞半天就是为了证明他有没有擦粉!
南弦柚两眼一黑,他以为对方开窍了,可实际上对方的感情进度还停留在呱呱坠地、牙牙学语的阶段。
苍天啊,果然人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不过对感情懵懂无知的猫猫看起来也是别样的可爱呢。
南弦柚就这么在心里自言自语的安慰好了自己。
“喂!研磨!弦柚!你俩起床了没有啊?再磨蹭一点就没有时间吃早饭了!”
小黑中气十足的喊叫声从楼下传来。
研磨松开了抓着南弦柚西装领带的力度,南弦柚得以解放,从半弯着腰的状态中挺直了身板。
南弦柚手抵在鼻子前咳了咳,试图掩盖自己发红发烫的脸。
研磨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一点认知,他像平常一样揉着脸,使自己清醒起来。
之后,伴随着黑尾的咆哮声,两个人终于是磨蹭着下楼开始吃早饭了。
南弦柚刚盘腿坐下,坐在他旁边的黑尾,便也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弦柚,你打腮红了?”
南弦柚吃到一半的饭团从手上脱落,啪的一声就掉到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是吧是吧!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也说他是不是化妆了呢!”研磨一听,便立马附和了起来。
南弦柚听闻,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他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人,自暴自弃想——不是吧,打排球是会影响视力吗?他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当事人驱蛐蛐了的两个人,正不明所以的品尝着自己的早饭。
直到上学路上南弦柚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才知道自己好像无意识把人惹毛了。
“错了错了,我眼瞎,不该诽谤你的。”黑尾一脸抱歉道。
后知后觉的想想,污蔑别人化了妆,确实不太礼貌。
南弦柚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正巧看到并肩走来的夜久卫辅和海信行,南弦柚立马凑过去,问道:“两位前辈,你们觉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人突然这么一问,夜久卫辅和海信行都愣住了,随后,两人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十分温柔的说道:“没什么东西啊?”
他俩的话音刚落,南弦柚便立马转头看向黑尾和研磨,试图给自己讨回公道道:“看吧!你俩眼睛真的有问题!”
然而,他的声音甚至都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听到两位前辈又补了一句:“硬要说的话,弦柚,你脸上是抹粉了吗?”
南弦柚顿时石化在原地,他真的不能理解了,他根本就没有化妆也没有抹粉,甚至连防晒都没有擦,怎么这群人见他都是一副自己化妆了的模样!
一个两个还好,这见一个就说一个,搞得南弦柚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梦游,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个全套化妆。
遇事不决,call妈咪的电话。
南弦柚已经熟练将自己身上发生的无法解释的事情全部归结于天赋者自带的特殊变化。
完全没有考虑现在这个点,会不会打扰到对方,就这么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好在对方有时差,不至于大早上被人吵醒。
但大半夜被人吵醒,也不可能有太好的脾气。
蒂芙尼女士冷脸接起电话:“臭小子,你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南弦柚不顾亲妈的吐槽:“妈!我没有化妆,但别人觉得我化妆了,我该怎么跟别人解释我没有化妆啊!”
蒂芙尼女士眉头一皱:“你在讲什么绕口令吗???”
大半夜被人吵醒本来就不爽,结果对方一开口就说的不是人话更是给她气笑了。
然而南弦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继续道:“不是绕口令!就是我没有化妆,但是别人觉得我化妆了,我该怎么跟别人解释我没有化妆啊!妈妈,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莫名其妙被人倒打一耙的蒂芙尼女士:???
她试图去理解自家便宜儿子的话,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这还真让她琢磨出来点什么。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和小爪爪上床了?”
一句话下来,倒是让南弦柚懵逼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不不……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和研磨上床啊!
不是,准确点来说,是上床了,但是!不是那个意思的上床啊,可是他妈妈说的,应该指的是后面那个意思的上床吧!
这是他能听到的吗!!!你们外国女人不要这么开放好不好!!!
南弦柚幼小又单纯的心灵受到了重创,他的脸爆红了起来。
旁边看着的黑尾不假思索地耸了耸肩膀,道:“看吧,我就说他打的腮红!”
“我的意思是,你和小爪爪的感情更近一步了?”听着手机听筒那边的沉默,自知自己孩子脸皮薄的蒂芙尼女士便好心解释道。
南弦柚一听,便支支吾吾的和自己妈妈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他们昨天烟花大会告白的事。
“这就对了嘛!”蒂芙尼女士一听便立马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激动道:“之前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天赋者,在自己心里感受到十分开心的时候,比如过生日啊,告白成功啊,等等,只要是喜事,身上的能量就会随着心情的波动,而让自己精神焕发,简而言之,就是你现在的脸,有一层美颜滤镜哦!是不是超级酷!”
“啊?有一层美颜滤镜???”南弦柚愣住了,随后他嘴角便扬了起来!
好好好!这下他就不怕自己这张脸吸引不到研磨了,有了美颜滤镜在,他简直就是玛丽苏故事中的主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斩男又斩女!
“我知道了妈妈,挂了。”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南弦柚便果断挂了电话。
随即,他就向孔雀开屏了一样,直接将自己的脸怼到研磨面前,晃来晃去。
果不其然,研磨在他靠近后,一直在有意地躲避着他的视线注视,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红透了的耳根子,还是暴露了研磨此刻的内心想法。
——嘿嘿,真有效。
南弦柚心里乐开了花,这简直就是天道酬勤啊!
一路上,两人就这么紧贴着。
好在最后走到了教学楼,南弦柚和研磨才得以分开。
研磨舒了口气,用了平常从来都没有过的速度,飞速上楼。
南弦柚看着落荒而逃的猫猫,笑得更开心了。
一天的学业结束,再次见面时,便是在体育馆中了。
因为IH比赛在即,所以一来到体育馆就被猫又教练叫住说了一大堆话。
其中,便包括了IH和春高的详细流程。
每年的春高是在1月份的冬日举行,在春高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可以为春高比赛做准备的IH联赛。
日本IH高中联赛(Inter High),全称日本全国高校综合体育大会,通常在每年的夏天举行,时间为七月底至八月初,具体时间可能略有变动,但都大差不差。
IH不同于春高,前者包括了除足球和棒球以外的大部分体育项目,而后者是专门针对于日本高中的排球比赛,如果将其同华国的乒乓球赛事做解释的话,那么就是IH相当于奥运会,而春高就是相当于乒乓球世锦赛。
IH的比赛流程,是先在日本全国各县进行预选赛,只要是县内报名的学校,都会进行一轮比赛,那一轮的比赛统称为IH预选赛。
打完一轮IH预选赛后便会进行预选赛决赛,选出县级代表队,去参加全国大赛。
因为IH的比赛和春高并不是属于连贯级的赛事,所以就算IH比赛中失利,也不会影响到春高的比赛,只是如果你在IH中发挥的好,那么在春高中便可以少打几场比赛。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如果进入到了IH的八强,那么队伍便可以跳过春高八月份的县内预选赛,直接去准备打十月份的县代表队决定赛。
所以,IH对比于春高是没有这么大的压力的。
它完全可以作为春高之前锻炼队伍的最好赛程,重视程度不比春高要少。
而春高的全称叫做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联赛,它的赛事举行的时间是每年的一月份,冬日举行。
为什么在冬日举行的比赛叫春高呢?是因为它在之前本身是在三月份举行的,但因为三月份和日本高中生毕业季,是在同一个时间,所以为了不起到冲突,也为了让高三的学生能够参加他们高三最后一届春高,所以才将时间往前推了几个月。
春高被称为三大排球比赛之一,而日本排球三大赛事分别为IH、春高、全国体育节排球赛。
春高的流程和IH的流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现在五月份即将过去,六月份快要来临,大家没有再停滞不前的时间,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他们的IH比赛之路。
从6月2号开始,连着三天进行全县的预选赛和决赛,比赛结束后,便选出县级代表队。
整个比赛周期十分的紧凑,几乎是一天要打两场比赛,如果报名的学校多的话,有可能一天兼三场的情况。
因为IH和春高流程的相似性,以及它的比赛紧密程度,所以很多学校都会将IH比赛用作于春高之前的练手比赛。
反应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之后的春高。
而春高在七月底至八月初的时候会进行预选赛,在预选赛期间选出八个强队。
到了十月20多号的时候,便可以去参加春高代表决定赛。
各县春高预选赛选出来的八个强队会和各县IH的八强组成一共16支队伍去争夺一个全国的名额。
而作为主办方的东京,它可以拥有两个去到全国的名额。
这看似压力小了不少,但实际因为东京这边的报名队伍数量庞大,所以压力其实并不比宫城那边的小。
等打进全国后,一月五号便是全国大赛第一天,五号,六号各打一场比赛,赢了的队伍到七号,就会迎来魔鬼赛事。
因为在那一天,赢的队伍需要连打两场比赛。
输了的队伍止步八强,赢了的队伍便进入比赛的第四天——1月8号。
在七号胜出的四支队伍中,将在今天角逐出最终的冠军。
看似比赛流程跨度之大,可实则每一次的比赛都十分的重要,不得掉以轻心。
没过几天就要开始进行IH预选赛了,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周半的时间。
对于已经参加过h预选赛的高三成员们来说,压力其实并不怎么大。
但对于没有参加过的高二、高一生们来说,确实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包裹着他们。
紧罗密布的训练结束后,IH预选赛也如期开始了。
今年的举办方是东京出资,所以东京这边的队伍拥有了比别的地区多一个的名额。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和漫画中的一样。
但南弦柚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不管是各路豪强的变动交手,还是因那次打架结仇的黑泽。
都是南弦柚想要堂堂正正打败的对象。
他想让音驹获胜,想让他们成为今年的春高冠军。
圆了这一场梦,不再让其充满遗憾。
而谈恋爱和做正事他还是分得清的。
该谈恋爱的时候谈恋爱,该打比赛的时候打比赛。
南弦柚并不会将这两者混为一谈。
平时除了对研磨依旧是百般顺从地孔雀开屏外,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受了。
每次进入体育馆看到直接切换为教练模式的南弦柚,众人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脸的柚子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凶起来,比猫又教练都还要有威严。
平常猫又教练不会直白骂出来的话,南弦柚全都毫无顾忌、毫无负担地骂出来。
就这样,不管是前辈、后辈,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简直就是无差别扫射。
而在一周的练习间,音驹也迎来了他们队伍里的最后一块拼图——灰羽列夫。
俄罗斯猫猫一来到社团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一点也没有隔阂,很快就融入进了队伍。
在经过黑尾这位血液神教教主的洗脑下,这位未来的血栓,不假思索的伪装成了血液加入了进来。
因为之前从来就没有过打排球的经验,纯属是因为猫又教练看中了他的天赋以及长手长脚的先天优势。
所以他一来便进入了正选的名单。
看着在场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漏掉研磨传来的球的列夫。
南弦柚在本子上一直不停记录着的笔差点都被他掰断了。
“列夫!说了多少遍了?!让你看着球,看着球!谁让你擅作主张先跳后跳的!”南弦柚在场外咆哮的。
俄罗斯猫猫瞬间起应激反应般躲到了研磨的身后。
1m9的大高个就这么畏畏缩缩的躲到了1m6。的身后,看起来可谓是十分的滑稽。
“研磨前辈,救我!”灰羽列夫委屈巴巴地说道。
他虽然才进入队伍没有几天,但已经和所有人都已经熟知了。
他知道二传手和经理不为人知的特殊关系,所以被骂出ptsd的俄罗斯蓝猫,下意识求助了队里的团宠小三花。
可惜小三花并不会向着蓝猫,因为他自己都要气死了。
研磨和队里的所有人都进行过默契练习,但唯独和列夫就是怎么样都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这种反复练习得不到结果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
闻言,研磨直接转头看过去,表情变得无比的沉重,他皱着眉,试图教育道:“弦柚说的对,你为什么每一次都不看球呢?我每次传给你的时候,我都已经算好了距离的,我们现在练习的是默契,不是临场发挥,你再这样下去比赛的时候,你接不到我传过去的球,你又要怎么得分呢?”
“啊啊啊,别说了!研磨前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没有得到自己求助后想要的,结果反而收获到了两个人的教育,列夫崩溃的捂住耳朵。
研磨看着这人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将球塞列夫的咯吱窝下面,道:“等你什么时候接的到球了,再找我练习吧,我累了。”
说罢,研磨便拖着背往场外走去。
“累了?”南弦柚看着径直朝他走来的研磨,完全换了一副表情温柔的询问道。
研磨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他一头撞进南弦柚的怀里,贴着人的胸膛吸取能量充电。
南弦柚熟练的单手搂住他,一只手已经解锁了单手拿板写字的技能,一边哄着研磨,一边严肃正经地盯着场内的训练。
完全做到了恋爱事业两不误。
“你休息一下,等会儿直接跟他们进行最后的练习赛就行了,列夫我来盯着。”南弦柚低头轻声的对着怀里闭目养神的人说道。
研磨闷闷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他就听到南弦柚大声喊道:“列夫,不要给我偷懒!”
话音刚落,研磨就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那种因为被列夫缠着传球累的不行的不悦感,随着南弦柚的这一声叫骂,彻底消散干净。
“研磨。”不知过了多久,研磨感觉自己都要闭眼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呼唤。
“嗯?怎么了?”研磨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轻声回道。
“有点累了。”南弦柚叹了口气说道。
研磨缓缓睁开眼睛,他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压着他了,正准备动一下,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被一头毛茸茸的东西侵占。
研磨看着将脑袋彻底埋进他锁骨处的南弦柚,下意识伸手撸了下人的后脑勺。
南弦柚的靠近,让那治愈的感觉更加深入了起来,研磨舒服地喟叹一声,轻笑道:“哼……你是狗狗吗,弦柚?”
“是哇,我是研磨的狗狗。”南弦柚头抬都没有抬起来,就这么窝在研磨的锁骨处喃喃低语着。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会儿,南弦柚像是终于吸猫完毕,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随手整理了一下小三花有些乱了的头发。
研磨此时充电也充的差不多了,精气神好了,脸色都没有这么苍白。
南弦柚见状便放下环住研磨的手臂,随即牵住了研磨的手。
他冲着体育馆场内努了努下巴,研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那群人不知何时已经擅自结束了训练,围坐在一起正在说些什么。
“走,去骂人了。”南弦柚对研磨说完,那张本来还笑的一脸温和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眼神中带着冷冷的杀意,牵着研磨的手,气势汹汹地往那开着小会的局域走去。
“干嘛呢?训练都结束了?我这里可记得一清二楚,想在我这里马马虎虎打心眼子,我可不会给你们留情面。可要想清楚你们这么做的后果。”南弦柚眉头一皱,他抱着登记表站在这群人身后冷冷看着。
南弦柚带着研磨刚靠近时,这群在说话的人就立马禁声了。
此时听到经理的话,立马摇头摆手起来:“没有没有!我们马上就去训练!”
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毕竟谁也接受不了晚上训练结束,吃不到厨神经理做的美食,不仅吃不到,还要看着别人吃这样残酷的情况!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几乎是南弦柚的质问声响起,大家便立马交代了起来。
但在训练上一向严格的南弦柚可不吃他们这一套,直言道:“马上?IH预选赛就要开始了,你们还有时间坐在这聊天呢?”
“没、没有!这就练习!”山本猛虎被吓得一激灵,他赶忙站起来,想着赶紧投入练习当中,当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晕头转向到处乱看着,双手双脚都要打结了。
“夜久前辈,今天的鱼跃你还没有做完呢。”
“小黑也是,跑圈跑了吗?”
“海前辈,你和山本的传球练习就结束了?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俩今天的加训还没有完成呢。”
“福永和犬冈,你们今日的扣球数,一个少了48个,一个少了67个,是打算留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打吗?”
“还有你!列夫!给我起来去练300个接球!你的一传真的烂透了!!!”
南弦柚无差别的训人道。
被他点名的人全部站了起来,谁也不敢再耽搁,该怎么练习的怎么练习。
一时间,体育馆里再次响起排球啪啪的声响。
“弦柚又把他们当狗训了啊。”不远处,猫又教练一脸哭笑不得地看向一旁助教。
自从见识到了他们家这个厨神经理骂人训话的威力,猫又育史基本已经算是解放双手,任由人发挥了。
他平常除了布置一些以教练视角,专业性的任务外,完全不用操心,因为弦柚会将他们制服的妥妥帖帖。
助教闻言点点头,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被人骂得四处逃窜的小鬼头们,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是哇,训练中被训成狗,然后训练一结束,全都一副流泪猫猫头的样子求着人弦柚给做吃的补偿呢。”
“只能说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